“会的，现在a国房价，虽有下降的趋势，但是不是很大，现在房价还远高于原有市场行情，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房价和次贷会出问题，他们只觉得我们疯了，给他们每年白送一笔保费。之后你只需要找一家又一家银行定制cds就行了”


    “好的，苏小姐”


    “季墨，前期我们可以这样做cds，但是，这样做空还不完美，因为这种cds不可交易。”


    “那我们之后，怎么做？”


    “开发出了一种可交易的cds，这种cds的价格随着次贷债券的价格变动。如果次级抵押贷款债券的价值上升，这种cds的价值会下降，看好房市的人会把他卖掉，看空房市的人则会购买它。如果房价下跌，次贷违约，那么许多人为了获取巨额的保费会争相购买这种cds，这种cds的价格将会暴涨。”


    “苏小姐，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


    “别担心，我研究数据，自开放二房政策以来，房屋价值上涨了1-5%的人违约的概率，是房屋价值上涨超过10%的人的4倍。这意味着住房价格甚至不需要下跌，只要不再维持高速的上涨，就会有大批a国人停止还贷。”


    “如果将有7380亿美元的气球贷利率从5%上升到10-10.5%。美联储这时候已经开始加息了，这些利率会变得更高。所以，做空房市，这条路是不会错的”


    “好的，我知道接下来如何做了”


    季墨挂断电话后，就开始安排苏暖交代的事情，出了买各大银行cds，也在着手准备可以交易买卖的cds。


    时间一天天过去，次贷市场“晴雨表”——abx指数还保持在100上下。abx指数由各大银行根据过去6个月的市场数据确定出来，可以看做次贷市场的道琼斯指数。尽管房价已经开始下降，违约率开始上升，而苏暖他们却没能赚到一分钱。


    季墨开始有些着急，他立即给苏暖打去了电话。


    “苏小姐，abx指数还保持在100上下，我们预估是不是出现了问题”


    “别着急，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什么情况？”


    “一是三大评级机构和华尔街狼狈为奸，给垃圾债券评了3a级，二是cdo的出现。”


    “cod？”


    “没错，在抵押贷款债券销售的过程中，总有一些评级最低的高风险债券无法卖掉，投资银行不想持有这些高风险债券，于是他们将这些高风险债券和一小部分安全债券重新打包，组成了新的投资产品，这就是担保债务凭证——cdo”


    “那我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不过昙花一现而已，大量的b级债券被一次次打包，包装成黄金对外销售，但他们的本质其实是垃圾。大量的b级债券被一次次打包，包装成黄金对外销售，但他们的本质其实是垃圾。”


    “次贷债券的狂热由cdo接力，强行支撑起了次贷和金融市场。市场上有1.2万亿美元的次级贷款，在此之上诞生出5万亿美元的cdo。很快,次贷也不够cdo使用了，于是投资银行可能会创造了合成cdo”


    “合成cdo？”


    “评级机构对债券评级作假、研究机构对房地产数据作假、cdo的投资狂热，三者共同掩盖了房地产市场的颓势，让已经上升的违约率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到时候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市场硬撑出了房地产的余温，让cds都很便宜。”


    “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做？”


    “筹集我们现有的所有资金，对次级抵押贷款债券、abx指数、cdo、合成cdo等所有能做空的金融产品全部买了cds进行做空。”


    “只要，美联储承受不住，他们为了应对通胀就会连续17次加息，将利率从1%提高到5.25%，就是直接刺破泡沫的时候了”


    季墨按照苏暖的要求，开始静观其变，一段时间后，果然美联储开始加息，与苏暖预估的没错，连续17次加息，让许多背负信贷的消费者苦不堪言。


    季墨把这个好消息立即告诉了苏暖。


    “苏小姐，一些在前几年办理了气球贷买房的次贷客户，发现自己的房贷利率陡然升高到15%以上，随着加息推进，利率迅速变得更高。通过再融资，低收入甚至无收入的他们本来就是通过再融资的钱来消费和还贷的，再融资的钱迅速耗干后，他们果断停止了还贷。一些客户开始抛售自己的房子来换取现金，a国以来涨了126%的房价就会持续下跌，这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就这样倒下了”


    “只要次级贷款指数abx下跌，就是我们赚钱的时候了，等着看吧”


    第325章 季墨的担忧


    季墨现在对苏暖钦佩不已，从开始策划，到执行，每一步，苏暖都预估的很精准，连美联储加息的可能性都预估到了。


    这如何让他不佩服。


    月末，a国第二大次贷公司新世纪公司的大批客户出现断贷，华尔街发现债券的“原料”有问题后强迫新世纪收回了这些次贷。


    新世纪和花旗这种商业银行不同，它没有吸收存款的能力，他给客户发放房贷的钱都是从华尔街融资得到的。次贷卖不掉并且断贷了，又没收入又要还债，新世纪在四季度暴亏，几乎吃掉了他全年的利润。月末新世纪发布了四季度盈利预警。


    第二天，新世纪公司股票下跌36%。次级贷款指数abx应声下跌5个点。市场第一次感受到了次贷的寒意。


    如同苏暖预估的一样，abx下跌5个点，他们手上持有了将近800亿美元次贷的cds，abx下跌5个点，一上午就赚了128亿美元。


    这个战绩一出，原本唱衰季氏财团的人，一个个都傻眼了，这个消息在华尔街引起巨震。花旗、美林、瑞银和其他散户投资者把季墨的电话打爆了，他们都来咨询cds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市场上形成一股用cds做空次贷的浪潮，进一步加剧了abx的下跌，短短两周时间，abx指数从100下跌到了60。


    季墨那是赚得个盆满钵满。


    abx下跌的焦虑在金融市场蔓延。贝尔斯登作为第五大投行，无法坐视房贷市场和抵押贷款债券市场倒塌，他向媒体宣布：“市场对于新世纪公司的反应有些过度，现在正是抄底abx的好时候。”同时，贝尔斯登和其他机构强行托底次贷市场，abx指数开始反弹。当abx反弹后，贝尔斯登为代表的机构在舆论上嘲笑空神阵营，说季墨不过是“走马观花的投机者”。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个月初，华尔街开始向新世纪公司讨要173亿债务，新世纪不得不公开承认它们已经濒临破产，进一步引起了市场的恐慌。因为82亿美元无法偿还的债务，新世纪申请破产并且裁员54%。次贷危机彻底爆发。


    当房价上涨的时候，次贷客户们在中介的帮助下通过把原先的房屋再融资来获得新的贷款用于消费和再次买房。


    当房价下跌的时候，这种再融资得到的贷款已经连之前的房贷都无法还清了，并且利率还因为加息上升了不少，原来的正反馈变成了负反馈。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抛售房产的大潮中，当抛售如潮水般席卷了各个州之后楼市出现了恶性循环。越降价越没有人买，越降价断贷的人越多，次级贷款债券迅速贬值。


    但贝尔斯登还在硬撑，他带领其他机构买进abx指数，硬是让abx无视了新世纪的倒塌，在5月中旬回升到77点，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三个因为82亿美元无法偿还的债务，新世纪申请破产并且裁员54%。次贷危机彻底爆发。


    随着房地产市场的恶化，评级机构们坐不住了，终于用自己仅存的道德和职业操守，开始对金融市场重新评级。


    时间来到了1990年7月，标普下调1989-1990年发行的612种总价120亿美元的抵押贷款债券评级。随后，标普又下调了雷曼兄弟和贝尔斯登的债券评级。


    这切中了贝尔斯登的要害。贝尔斯登旗下两支对冲基金出现亏损。评级下调和贝尔斯登的亏损让市场看清了现实：房地产市场的崩盘已经避无可避。


    有资金的人开始疯狂定制或者购买cds合同，季墨手上的cds价格开始暴涨，在苏暖的建议下，卖掉了一部分的cds，落袋了将近500亿美元。


    一些资金实力不足以购买针对次贷市场的cds的人开始用cds做空自己的房子，以求在房价下跌后他能获得一笔赔偿来对冲风险。一些租房的人开始用cds做空房东或者邻居的房子。


    此时的市场出现了大反转，炒高房地产泡沫的投资者开始加入做空阵营，购买mbs和cdo的热潮被购买cds的热潮取代。abx指数在哀鸿遍野的市场氛围下暴跌至37点，贝尔斯登彻底的无力回天。


    加入购买cds大潮的还有两房。自从贷款规模被限制后，两房开始大量持有自己开发的抵押贷款债券和买进投行打包的次级抵押贷款债券。1990年，这些高回报的次级抵押贷款债券占到了两房利润的三分之二。当次贷债券的价值开始暴跌，两房必须购买cds来对冲风险。


    但所有购买cds的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到底是谁来给他们赔偿呢？赔偿金真的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时，季墨得到了一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苏暖。


    “苏小姐，a国第一大投行高盛发现了房地产可能来临的崩溃。高盛偷偷由多转空，一边清空自己生产的cdo，另一边对这些cdo买入了22亿美元的cds，如果这些cdo贬值，高盛将获得120亿美元左右的赔偿，负责赔偿的公司是a国最大的保险公司——a国国际集团，aig。”


    “aig？他们答应了？”


    “aig当然来者不拒，他们想的是白嫖的钱为什么不赚？aig开开心心地跳进了高盛的陷阱，却没发现高盛设置了一个隐藏条款，如果aig评级被下调，必须向高盛支付一定数量的抵押物。高盛还把自己承保的cds也卖给了aig，这样一来，之前需要高盛来赔偿的cds就让aig来赔偿了，但cds合同的保费也从交给高盛变成交给aig。”


    “你是不是担心，这么多的赔偿金会让aig破产？”


    “没错，毕竟我我们手里的cds承包保方是aig，万一aig破产，对我们来说损失很大”


    第326章 金融风云


    “你的顾虑是对的，我们卖掉一部分针对aig的可交易cds，购入一些其他的cds”


    “如果aig破产，我们可以把这些cds套现获利。”


    “好的，我明白了”


    就在季墨处理aig保单的cds时，次贷危机已经蔓延到a国次贷市场的大主顾——欧洲。


    d国工业银行因次贷投资亏损82亿欧元。8月9日，f国第一大银行巴黎银行因次贷债券的投资亏损宣布冻结三只基金。


    1990年9月，y国北岩银行因次贷债券投资亏损遭遇流动性危机向英格兰银行求救。9月13日，bbc曝光了北岩银行求救的消息，引发了民众的恐慌，民众冲向北岩银行的柜台提取现金，发生了挤兑，在接下来的3天里提走了10亿欧元。


    10月份，北岩银行宣布破产。10月23日，a国破产协会公布9月申请破产的消费者人数接近6.9万人，同比增加了23%。


    从1990年8月起，大大小小的银行亏损或者倒闭的消息在a国、欧洲、倭国不绝于耳。尽管从8月起，世界各国央行连续两个月向银行系统注资超4000亿美元，但房市和股市的颓势依然无法挽回。


    1990年10月，穆迪将330亿美元的房贷信用等级降低。


    12月，1530亿美元的cdo评级也被降低，这让花旗、美林和摩根士丹利面临700亿美元的资产贬值。世界在不绝于耳的下调、贬值、亏损、倒闭的声音中进入了1991年。


    房市和债市的低迷让苏暖和季墨日进斗金，原本他们投资的1000亿美元，早就把本收回来了，同时，三个股东每人都赚了不下200亿美元。


    苏暖哪怕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她还没闲着，研究了贝尔斯登和雷曼兄弟等银行的债务问题，很快，她发现了一个惊人的问题：杠杆。


    如果你有100万现金全部拿来投资，投资对象上涨了10%，你就赚了10%。但如果你借了900万总共资金来到1000万，这就是10倍杠杆。投资对象涨了10%你就赚了100万，本金收益率100%。把900万的本息归还后，你的收益率仍然是原来的数倍。但如果投资对象是下跌的，不加杠杆的时候需要下跌100%才会将你的本金亏完，但是10倍杠杆之后只需要下跌10%，你就会血本无归。


    苏暖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季墨。


    季墨了解这个情况后，第一时间，就去查证，得到的结果是。


    贝尔斯登、雷曼在市场狂热期加了极高的杠杆来扩大次贷市场的投资利润，雷曼的杠杆率是30.7倍，贝尔斯登是40倍。


    苏暖得知这个情况后，她猜测如果两房是75倍房市和债市的崩塌意味着这些公司都会倒下。


    于是，她又做了个决定从做空次贷债券转向做空这些公司：雷曼兄弟、华盛顿互助银行、美林和房利美。


    季墨得知她的想法后，很是惊讶，不过经过前面苏暖神预判，他现在对苏暖的想法，是百分之百信任，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动起来。


    同时，苏暖还注意到自从房市繁荣之后，借贷消费和生活成为a国人的主流。


    苏暖让季墨做了调查，现在a国人申请的信用卡数量，以及违约率。


    季墨调查才知道，a国人平均每人至少拥有5张信用卡。如果当市场下行后，信用卡违约率会和房贷违约率一样节节攀升，这将拖垮实体经济。


    苏暖打算同时接着做空了信用卡和建筑业领域，她坚信，次贷危机不过是一场更大危机的序曲。


    1991年3月初，市场上开始流传贝尔斯登即将流动性枯竭的谣言。从3月7日到14日，贝尔斯登的股价从77.32下跌至62.3美元，每1000万美元的次贷债券的cds合同单价从31.6万美元飙升至61.9万美元，雷曼的cds单价则从22.8万上升至39.8万美元，一年前这个数据还是3.5万美元。显然，空头们在疯狂做空这两个投行。


    而苏暖提前做空了两家投行，在这时，又大赚了一笔。


    在3月10日到14日，恐慌的客户撤走了180亿美元。谣言这下成真了，贝尔斯登面临流动性危机。


    新上任的财政部长亨利并不在意单独一家投行的生死，他担心的是如果排名第五的贝尔斯登倒下，恐慌和空头会让第四的雷曼步其后尘，然后吞掉所有的投行，这将会是整个金融系统的崩塌。


    在亨利的牵线搭桥下，贝尔斯登以2美元的股价卖给了摩根大通，它巅峰时期的股价是173美元。


    摩根大通收购贝尔斯登的条件是，贝尔斯登350亿美元的房贷类资产将由美联储实际持有，换句话说，就是用纳税人的钱来为贝尔斯登买单了。亨利以为金融系统的风险就此结束。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


    5月初，房利美发布的季报表明他已经连续三季度亏损。之前说过，两房三分之二的利润都来自次贷债券，不亏才怪。6月初雷曼提前发布二季度业绩，预亏损28亿美元。


    到6月底，雷曼的股价已经跌到19.81美元，4月中旬还是39.56。到9月4日，两房净亏损55亿美元。房利美的股价7.32美元，一年前还是66美元。三家机构唯一在涨价的相关产品，只有做空他们的cds。


    三家机构在空头攻击下摇摇欲坠。总统小布什和亨利在7月就达成了共识，两房绝不能倒，他们发行的房贷和mbs占据美国发行总量的半壁江山，客户遍布世界各地。


    两房最大的客户，就是俄国和美国国债第一持有国的华夏。华夏国之所以成为a国最大的国债持有国，还是苏暖的建议。


    因为这个a国总统小布什和亨利第一次感受到了中美之间的金融恐怖平衡。


    第327章 a国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