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柳树还没醒过来,不法分子就拿着钥匙开了门。
走进来以后,蹑手蹑脚的,站在床边,悄悄的将一双冰凉凉的小手伸到了被子里面掏了掏。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她面色迅速攀红,连忙把手抽了出去。
犹豫了几秒后,换了个位置伸了进去,这是柳树的手...胳膊...肚子...
柳树是穿着睡衣睡的,上身是一件穿的已经很破旧的短袖。
不法分子掀开了短袖的下摆,把她那冰凉的小手伸了进去。
“嘶...”
柳树倒吸一口凉气,直接惊醒了。
瞧着眼前笑的跟朵花一样的夏花,柳树皱皱眉头,“你干嘛呢?”
“暖手啊。”夏花认真地说。
拿自己男朋友的肚子暖手这事儿天经地义。
柳树清醒了,直接掀开被子,夏花见状不妙打算逃走,结果柳树直接握住她的手腕。
见挣脱不开,夏花连忙道,“我刚化了妆...”
话才说完,柳树直接把夏花扯进了怀里。
少女半跪在床沿,脚上还挂了只拖鞋。
上身都已经被被子裹紧了,就干脆全都缩进去吧。
拖鞋一甩,砸到了只猫。
怀里是个小东西,她眨眨眼睛,嘿嘿笑着,“早上好啊。”
柳树作势要亲上去了,夏花连忙捂住他的嘴。
“不行,我化了好几遍唇釉...”
柳树看到,夏花的嘴唇变得更粉嫩的,下唇的颜色还要深些...水灵灵的,很想嘬一口。
但夏花都那么说了。
柳树退而求其次,在夏花的掌心亲了一口。
感受到触感。
夏花一愣。
她把手翻了个面,放在柳树的脸前。
柳树轻轻握住手腕在她手背亲了下。
“欸?”
夏花又伸出了另一只手,举到了柳树的脸前。
“给你。”
柳树:“?”
“亲吗?”
“我感觉我好没面子。”
柳树把胳膊从夏花背后绕过去,将她紧紧揽入了怀里。
俩人对视片刻。
夏花感觉到了什么,她好奇的问。
“男生,都这样吗?”
“咳咳...”柳树尴尬的咳嗽了一下。
“这样啊。”夏花嘻嘻笑着,像是个不怀好意的女司机。
柳树沉默着,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抱的更紧了些。
夏花的小手搭在柳树的腰后,交叉着。
脸上带着笑意在柳树的脸上吧嗒一口。
“这是早安吻哦。”
俩人又腻歪了一阵,这才双双从床上起来。
见到夏花已经穿好衣服了,甚至还破天荒的化了妆,柳树震惊不已,“今天...要世界末日了?!”
“啊?”
“你不睡回笼觉了?”
“我没喵帕斯那么懒...”夏花惊呼一声,“喵帕斯,不要咬我的拖鞋!”
被抢走拖鞋的喵帕斯骂骂咧咧的,在看到夏花给它开了个罐头以后,嗓音直接夹了起来,围着她的裤脚乱蹭,“喵喵喵~”
“好好好,饿了吧...”
罐头一放下,喵帕斯狼吞虎咽起来,跟饿了好几天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俩人昨天没给它吃饭一样。
“吃早饭吗?”
夏花问。
“你还吃吗?”
“不是很饿...而且我化妆了,就不吃了。”
“我也不吃了。”柳树说,“刚刚亲你脖子亲了两斤粉。”
“???”夏花气急败坏,“我没涂粉底,人家本来就是那么白。”
“我不信,我再亲两下观察观察。”
“你馋我身子你就直说啊。”
“我馋你身子。”柳树直言不讳。
“不给你亲了。”夏花跑远了收拾起东西来,今天要搬家呢,她的那一套餐具得收拾起来。
这些锅啊,碗啊,盆啊都跟着她好多年了。
还有那把菜刀跟磨刀石。
用了这么多年,刀刃都短了几毫米,磨刀石也薄了一层,都是珍贵的回忆。
柳树瞧了眼,说着,“菜刀记得带走啊!”
“我知道。”
“那就行。”
“等等,你为什么要提醒一下带菜刀?”
柳树回忆,“那是一个夜深人静的时间...我想吃个苹果,结果给切到手了,于是这把刀滴血认主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夏花皱眉,她每天都观察柳树的手,没看到过他受伤过啊。
“一点小伤,破了个皮,本来想去医院的,结果刚出家门伤口就愈合了。”
“这点小伤还要去医院?”
“嘿,谁说不是呢。”
俗话说,夫妻合作,干活不累。
俩人去快递站买了几个麻袋,开始把他们的各种家当都收拾起来,然而也没有多少东西可以收拾...
柳树的东西很少,总共也就一麻袋。
上楼又去给夏花收拾。
结果在床底下扫出来了双粉色短袜...袜口有一圈蕾丝边,除了沾着些灰尘外,看上去很干净。
柳树觉得它是脏的,于是闻了闻。
这一幕被夏花尽收眼底。
“嘿,您才怎么着,香的嘞!”柳树认真点评。
骤然间一个抱枕扔到了柳树的脸上,随即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声,“有病啊你!”
夏花气鼓鼓的走到柳树面前,一把扯过袜子,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柳树如失去重宝一般,悲痛万分。
“我...本来想裱起来,家传下去的。”
“我不同意!”
“你为什么不同意?”柳树问。
夏花局促地说,“我就是不同意。”
“明明是我家的事儿呢。”柳树坏笑起来。
夏花不搭理他了,这人踩着鼻子上脸。
见夏花不搭理他了,柳树自言自语起来,“得收集七套...说不定能召唤神龙呢。”
“或者收集五套,以后一个孩子一套,五个孩子刚好五套...不对得六套,他们的老子...我,还得留着一套。”
有时候夏花真的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黄色的。
不对,不用撬开也能看出来。
都黄的流油了。
夏花的东西比起柳树就要多了不少。
尤其是...柳树指着身边的麻袋,“为什么你的玩偶能装一麻袋?!”
“我...我喜欢这个啊。”
“你晚上喜欢抱着玩偶睡觉吗?”柳树忽然问。
“就是刚才递给你的那个特别大的熊玩偶,我喜欢抱着它睡。”
柳树眼珠一转,坐在床沿,拿出手机刷了起来。
见他不吭声了,夏花轻手轻脚的凑上前,打算看看他在看什么。
看清楚了。
夏花直接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在看熊玩偶装!!!
柳树抬眸和夏花对视上了,他默默收起手机,语调低沉,“你看到了我的秘密...看来断不能留了。”
夏花扯着嘴角,嫌弃的走了。
等收拾好了家当们。
都摆放在了柳树的家里。
一共四个麻袋,一个行李箱,柳树给陈铭拍了个照问能不能装下。
陈铭直接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
柳树放下心来,给房东打过去了电话。
他已经和房东说好了,今天上去让他来一趟验个房,房东是个好人,据说家里曾经在京城有两块地皮,一块在高铁铁路的必经之处,一处建了个大型商圈。
而且房东还擅长投资。
投资来投资去。
就买了现在的这栋公寓楼,每天都过着收租的逍遥日子。
也就因此,房东在知道柳树跟夏花要搬走之际,直接说看一眼,押金就能退了,他们俩都是半年租的合同,每半年重现签一次。
柳树还剩俩月,夏花还剩三月...房东说验房以后都给退了。
等候的间隙。
俩人坐着很是无聊。
喵帕斯嗷呜一声,跳到了柳树的怀里。
夏花歪着头说,“你很吸引猫咪啊。”
“我也这么觉得,不久前,我还吸引到了另一只猫咪,然后带回家了呢。”
“啊...那只猫呢?”
“都在这屋里呢。”
柳树瞅向夏花,挠着喵帕斯下巴的手,抬了起来,手指勾了勾,“lululu~”
夏花狠狠的瞪了眼柳树。
柳树发怵,手收了回去,边挠喵帕斯的下巴,嘴里边叫唤着,“喵帕斯,lululu~”
不得不说。
喵帕斯够肥。
那浑身一舒服后,发出的帝王引擎声音,震耳欲聋。
俩人坐在椅子上,双臂趴在桌上,都刷起来了手机。
柳树忽然来了句。
“夏花?”
“嗯?”夏花抬头,“怎么了?”
“没什么事。”柳树说。
“哦。”夏花趴了下去。
“夏花?”柳树又叫了声。
“到底怎么了?”
“没多大的事...”
夏花正要‘哦’一声,来回应柳树无聊的谈话之际。
柳树再次开口了。
语气很是平淡。
平淡的就像是午后的闲茶,又或是夜晚瞧着万千繁星般的平静。
“我喜欢你。”
夏花红着脸点头。
“我...我...也是。”
“你脸红什么呢?”
“我脸红了吗?”
“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柳树吐槽。
“哼!”
夏花的脚丫悠悠的晃着。
她的脸又红了呢。
被柳树夸了会红,被他亲了会红,被他...被他...只要是和他有关,她的脸总是止不住的会露出伴随着笑意的红色。
她侧脸看去。
扑哧一声,笑了。
“你也红了啊。”
柳树点点头,“是啊...对一个我喜欢的人,去说我喜欢她,脸肯定是会红的。”
“等习惯了,就不红了。”夏花说。
“那就说...我爱你。”
“我爱你之后呢?”
柳树眨眨眼,思考了几秒以后,又道,“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儿。”
夏花:“???”
柳树顿了顿补充道,“五个呢。”
“去死啊!”夏花的脚丫从拖鞋里抽了出来,直接在柳树的脚丫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然后,就忘了收回去,踩着还挺舒服的。
柳树看了会儿手机,又说了句,“我想,我还是喜欢你。”
“我也是。”
俩人在同一时间歪过了头,视线刚好对上。
然后距离越来越近。
近到了喵帕斯直接跑远了。
喵帕斯后腿抬起搭在头边,看着自己的没核樱桃,心里暗道,荷尔蒙的味道真恶心。
分开的时候,夏花的睫毛闪着光亮,从她的瞳孔中能够看到倒映着的另一个人的身影。
柳树轻声地问。
“不是化了妆啊?”
“收拾的时候早乱了...等会儿紫晴姐来之前,我去补妆。”
“其实不用化妆的...你本来就很好看。”
“不行的...”
“啊?”
“我是给你看的。”
“给我?”
“都搬家了,我希望咱俩住在一起的第一天,你看到的是最美的我。”
“我觉得...”
“什么?”
“不穿衣服的你,最美。”
夏花嘴角猛地扯了下,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
敲门声忽然响起,柳树直接逃了,算算时间,应该是房东来了。
夏花连忙起身, 跟在了柳树身后。
开门以后,眼前是俩人的房东。
房东是个老太太,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快六十了。
容貌很是和善,之前见还是有些白发的,但现在黑的和墨一样,老太太怕是去染了下,精神了许多。
房东一直没问,柳树跟她发消息的时候,说他跟夏花俩人都退租。
房东以为是刚好凑到一起。
可现在这俩人都站在了一起,并立着。
“你们这是谈恋爱了?”
柳树点头,“她家在我家楼上,住的近,一来二去的就在一起了。”
房东很是惊奇。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啊。”柳树大胆的牵起了夏花的手。
房东啧啧两声,“这事我能出去说说吗?”
“这事?”柳树问。
“就是你们租我的房子,租的近,然后再一起的这事。”
“当然能啊。”
房东很是欣慰,“我闲的没事了老去相亲角转转,看的我心累的不行,一群人跟卖东西一样...”
说着,房东又道,“以后,我可以给租房的年轻人们牵个线啥的...”
“这完全可以啊。”柳树点头,“不过您也别强逼他们,好多年轻人其实都不大想的,都在奋斗呢。”
“我和她打算去一个小城市了,大城市...压力太大。”柳树继续说。
房东点头,“这样也好。”
等房东把他们两个人的房子都验完了,柳树和夏花把钥匙交给了她。
房东临走时说道,“以后再租房可以联系我。”
“好嘞一定。”柳树应道。
话音落下柳树提了句。
“咱公寓楼天台的那个门上,是一个特别小的锁,一踹就开了,以后别出事了。”
房东道,“还有这事...行,回头我找人换了。”
告别了房东,俩人回了柳树的家里。
夏花的家门已经锁上了...不,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了,住了这么多年,要离开了还是有点不舍。
柳树倒是心大。
乐呵的不行。
“你不觉得住了很久了,突然要离开有点不舍吗?”夏花好奇问。
“是有点不舍。”
“但是。”柳树话音一转,“以后新家就不是一个人住了。”
柳树双手交叉,搭在脑后,脸上迸现笑意。
“行走山水之间,身旁有佳人相伴,福哉乐哉,幸甚至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