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阳:同学们,严肃点。
大鸟哥:严肃的有奖竞猜,赤兔马和貂蝉有什么共通之处?
陈思阳:……都是吕布的心头之爱?
大鸟哥:具体点啦,怎么爱泥?猜对了请校花献吻哦(捂嘴笑)。
陈思阳:……
大鸟哥:使劲猜啊,班长上次猜中一个,再猜到一次校花就欠你两个香吻啦!
短暂的安静。对于大鸟哥的不良玩笑,小雪向来一哂了之,可是阿远这时候眉头一蹙,十指如飞起来。她这才忽然意识到,他手里抱的电脑是蓝色的盖子。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一直在用她的电脑。
他手指一扬,按下发送键,屏幕上出现触目惊心的一行字。
厉晓雪:赤兔马和貂婵,都是吕布的坐骑。
大鸟哥紧接着惊嘆:校花,原来你一直都在?
然后呼啦一下,屏幕上瞬间刷出一片海洋。她真是哭笑不得,狠狠瞪阿远:“你!你看看,都是你,我这辈子贤良淑德的形象现在算是荡然无存了!”他舒展了眉头,笑得不无得意,一把拉她坐在腿上:“我猜对了,请校花献吻。”然后肆无忌惮地亲下来。
她在心里嘆气:“……逆生长,绝对是逆生长……”
空气里飘浮着冰糖银耳的味道,满室甜香。仲夏天气,家里的空调开足了马力,他还是觉得热。她刚尝过银耳莲子羹,舌尖还带着丝丝甜味,唇瓣如晨露覆盖的花朵,柔软得不可思议,叫人心里倏然一空……
“呃……”他的变化不容忽视,小雪红了脸想从他腿上爬起来,“我去看看,莲子羹快好了。”
他拉住她,板起脸说:“不吃了。”
小雪也板起脸:“想吃的也是你,不吃了也是你。做都做好了,必须得吃。”
小雪问他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他说冰糖银耳莲子羹。其实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但莲子这东西,从下班开始炖,怎么也得炖到半夜,没想到还是好得太快。
后来拗不过她,还是从厨房盛了一碗出来。她把碗端到他面前,认真替他吹碗里的热气:“当心烫。”他的目光跟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转。蒸汽缭绕,确实甜香扑鼻,还有她的发香,淡淡的,忽远忽近,萦绕鼻尖,挥之不去。
“孟怀远,”她直呼他的大名,“光闻不吃?”
他故意吸鼻子:“什么味道,一定是你偷用了我的洗发水。”
她嘀咕:“哎,不用你的还能用谁的?”
他抬眼看着她说:“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你用自己的不就行了。”
她迟疑:“这个不大好吧……”
她想藉口的时候习惯性地略歪着脑袋,咬着下唇,很有点稚气,让他想到她十七岁时的样子。他向来觉得,其实她一脸严肃的时候也很好看,犯傻的时候也好看,笑起来尤其好看,嘴角漾起两个浅浅梨涡,如同明媚无风的夏日阳光里盛开的玫瑰。
她还在继续吹碗里的蒸汽,他干脆一把夺下她的碗放在桌上:“太烫,等会儿再吃。”然后肆无忌惮地,低头亲下去。
结果那碗银耳莲子羹直到早上还放在桌子上。一大早小雪收到橘子发来的微信:“昨晚怎么回事,喝醉了?”她无语,回信说:“不是,帐号被盗用。”
这是小雪一星期内第二次迟到,去找郑贺签支票,心里不免惴惴。
其实这几天郑贺甚少在办公室露面,常常几天不见踪影,露面时也常来去匆匆,也许根本没注意谁迟到谁早退。这天他正好把自己关进办公室,她就敲门进去把支票递到他眼前。
他拿着笔的手在空中停了半晌,忽然抬头看了看她:“最近你看起来很不一样。”
“啊?”她敷衍地表示茫然。
他微微笑了笑:“开朗了许多,常常笑。”
她笑笑没搭话,他沉默半晌,低头刷刷签好了支票,似乎要递还给她,忽然又嘆了口气:“照片的事,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来找我。”
她默了默,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我开始不知道是谁寄的照片。”
他靠回椅背上,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在白烟缭绕里说:“别怪我多事,我纯粹只是不放心,想了解一下你朋友的情况,从来没有外泄的想法。”
真真好笑,如果是为了她好,何必玩儿什么匿名信。她忍不住冲口而出:“如果是这样,你完全可以直接当面和我讲。”
他在烟雾后面抬眼望着她,眯了眯眼说:“你和怀远,不只是中学同学那么简单吧?”
她很想说这和您有半毛钱关系!这回总算忍住了,没说出口,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探身去拿桌上的支票。 他却忽然从胸口哼了一声:“难怪他忽然无缘无故对我公司感兴趣,原来是因为你。”
她不答,只想快点拿了支票出门了事,他看着她的动作涩然一笑, “没想到竟然还是我撮合了你们。”停了停,目光变得似有深意:“我倒是更替你担心。孟怀远,可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单纯。”
怎么个不单纯?难道是因为他和郑爽似是而非的那一段?她拿了支票从他办公室里退出来,没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