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到你的初恋了？”


    “麦子，我不想回忆这个，我们聊些别的怎么样？”瞬间，沈航航的脸蛋蒙上一层阴霾，说完后，独自叹气，又喝口啤酒，缓解自己情绪，努力平静下来。


    “其实，我特容易满足。”我发现她这种状态后，改变话题。


    “真的？”沈航航眼睛放光，表情柔和许多。


    “真的。”


    “麦子能为我唱首歌吗？就现在，去舞台。”


    “没问题，我的哎同学。”


    “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丫头，可以吗？”


    “等着。”我说完离开沈航航走向乐队那里。


    我低头对乐队说：“你好，我女朋友想让我唱歌给她听，现在舞台也没人，可以让我登台唱一首嘛。”


    一个键盘手正闲的无聊抽烟便接话：“你上去唱得了，不过，丑话可说到前面啊，别唱几句就让观众给轰下来，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我听这话连忙说：“谢了，哥们。”


    我拿麦克风走到舞台轻轻嗓子说道：“此时，我想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听我讲个故事，我大学毕业后认识一个姑娘陪着她仗剑走天涯，我和她行遍田野村落，我和她翻越山丘草原，为了什么，为了希望、为了理想、为了享受、为了热爱、通通不是，我的愿望非常简单，只想和她在一起就这样，今天送给心爱的姑娘一首歌，你就是我最想要的丫头，唱得不好还请诸位多多包涵，给我一个面子，谢谢大家。


    当我说完这句话有人吹口哨，有人鼓掌叫好，有人说没问题，我微笑对乐队说麻烦你们。


    一首歌不经意流逝，不少天南海北的青年鼓掌呐喊，看到沈航航边喝酒边看我唱歌。


    我又喝断片了，沈航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我从酒吧扛回旅店，这事儿挺丢人的，毕竟我也是个男人，居然喝断片了，真给东北人丢脸，而且还在沈航航面前。


    不知深夜黎明、不知何时何地，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有人喊我名字，睁开眼睛看沈航航贪婪吻我，我变得兴奋起来一次又一次和她做爱，彼此享受肉体上的满足，情欲上的安慰，或者可以说是某种精神上的共鸣，仔细想想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儿吗？没必要藏着掖着不好意思羞于表达。


    八个小时后，睁开眼睛发现沈航航趴身旁盯着自己。


    “你醒了。”我用左手抚摸沈航航秀发表示。


    “比你早醒半小时。”


    “昨晚，我是不是喝高了。”


    “准确说你又喝断片了。”


    “下次我改正。”我傻笑。


    “信你话这个世界就没有鬼了。”


    “昨晚我们是不是滚床单了，我分不清在梦里还是现实。”我假装不记得，又用舌头舔了下嘴唇，兴奋的回忆起来。


    沈航航冷不丁掐我肚子，我连忙求饶。


    “这回你清醒没，分清现实还梦里没，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现实，是现实，我清醒了。”我被她掐得生疼。


    我们在拉萨享受生活，我们向往这种无拘无束状态，可以用混这个字也不为过，但混似乎挺难听的，显得没什么文化和毫无追求，还是用无拘无束描述好了，起码听着舒服些。


    我发现她热爱画画，渐渐认为她这是对生活不妥协的一种态度，自己怎么没早点遇着这个姑娘。


    想到自己热爱摇滚如此可笑，当初因为刘依依玩摇滚乐，认为一个姑娘玩得这么帅，为什么我不能玩摇滚乐，时间一长越热爱摇滚越孤独，没遇到刘依依不敢触碰摇滚，不会留长发不会穿皮夹克牛仔裤，更不可能愤世嫉俗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而且时不时认为这个世界亏欠自己什么似的，如果硬要说亏欠什么，具体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或者什么原因，可能是情感、理想、或者某种更深层次的精神？


    这话挺可笑的，只是盲目追求、麻木适应罢了，多多少少有点不合群、不愿与人交流、只是希望用摇滚来抒发情感，恰恰摇滚乐陪伴使自己孤独起来、愤怒起来、彷徨起来、悲观起来、直至最后，我想这就是一个时期对自己的陪伴罢了。


    扪心自问这二十多年唯一理想就是没理想，遇见刘依依发现自己可以玩摇滚，这才意识热爱摇滚乐，原来所谓的理想只不过为刘依依，幸好我的世界出现刘依依这个坚强勇敢的姑娘，是她让我明白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这个世界还有赋予自己的力量和热情。


    现在出现沈航航，慢慢淡忘刘依依，偶尔梦到和她玩摇滚乐，但更多梦到和沈航航在某个城市地下通道或广场我唱歌她画画。


    一日我们吃过早餐，沈航航看我平静抽完烟，见我悠闲吞云吐雾，不知她为何这样看我。


    “我们下午去甘肃怎么样？”沈航航突然说道。


    虽然这话她对我说过，但预防针儿效果在我面前进行缓慢，认为在这里起码待两三个月，可沈航航又准备离开，而且就今天下午，太出乎意料了。


    我心里苦笑应该表现什么状态或想法，可往往不愿多想负责各种事，更不适合思考或琢磨任何事。


    很不巧沈航航替我做决定，其实，我不清楚去往哪里或留在何处。


    “你想好了？”


    “当然我的嘿同学，我计划妥妥的。”沈航航得意说道，表现出胸有成竹模样。


    “你有没有想过，去完甘肃接着往什么地方走？”我说出顾虑，琢磨总不能这样走下去，人不能一直这样？我们似乎在逃避什么？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应该停下来，可停在哪里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矛盾？当初誓言忘了吗？可就是觉得哪哪不对。


    “麦子，你怎么了？”沈航航看出我困惑。


    我憨笑几声说道：“就想问问什么时候在某个地方生活久些。”


    “你想什么地方？”沈航航询问。


    我看着她表示：“有你在的地方。”


    “嘿同学，我是不是应该表现非常激动啊？”


    “当然可以。”


    “其实，我想说生活和活着有很大区别。”


    “说来听听。”


    “曾经认为生活是按部就班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可是，到现在认为活着就是最大的满足。”


    看着沈航航，有些琢磨不透她的内心世界，但我明确知道沈航航说的生活和活着的区别。


    “我们看看需要买什么。”我拍拍沈航航肩膀转移话题。


    “这附近有家仓买，先回旅店收拾收拾吧！”


    “没问题。”


    “出发。”沈航航神采奕奕地说。


    临走时偷偷看了看这座城市，这座历尽沧桑的城市，这个拥有藏族文化与传统地方，这个拥有藏族姑娘和牦牛成群地方，这个拥有布达拉宫和大昭寺地方，这个拥有蔚蓝天空和连绵雪山地方，这个拥有原生态和自由的地方。


    再回头多看一眼这地方吧，生怕随着岁月流逝淡忘这个地方每处建筑和每个微笑。


    这里的天空、这里的骏马、这里的草原，和这里一切一切选择轻轻告别，这个让我们赎罪的地方，这个洗涮我们丑恶灵魂的地方，这个让我们安静的地方，这个让我们没有浮躁没有烦恼没有怨恨没有功利的地方。


    我和沈航航继续追逐梦想，再见了拉萨，再见了最纯洁的天空，再见了最虔诚的藏族人，再见了最干净的西藏，我们会回来吗？我们可以回来吗？我们什么时候回来？或许不可能了，一辈子不可能，只能梦里回来吧！回到西藏、拉萨、布达拉宫、大昭寺，去一次次赎罪，让我们可以罪有所减轻，而不是除去所有罪，因为我们不配更不敢奢望，我们只是希望这种罪可以减少，只是希望这种罪可以减轻，这样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情感就不会出现很多负担。


    忘不了唐古拉山、忘不了酒吧、忘不了大昭寺、忘不了布达拉宫、忘不了喇嘛僧人、忘不了藏族姑娘、忘不了喜马拉雅山、忘不了酥油茶、忘不了虔诚阿妈、忘不了天空、忘不了旅馆、忘不了笑脸、忘不了生活、忘不了纳木错、忘不了雅鲁藏布江，忘不了的拉萨，忘不了的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