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恶

    我渐渐地适应了自己是凌风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沉浸到这样的记忆当中……
    我有些不屑而冷漠地看着这些家伙的丑态，不发一言。
    就在四周聚集的身披黑色袍子的人都在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一个人走了出来，我记得他姓武，似乎是叫做武旐，是我的一个很忠实的追随者，世代都是武学世家。虽然无法学习道术，
    他气沉丹田，大声喊到：“大家都静一静，静一静。先听听凌风的话，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对付嬴政的。”
    武术家毕竟是身体健壮，他这喉舌一发声，立刻震荡得整个地下室都隆隆作响，全是他的回声，甚至连墙壁都扑哧扑哧地往下掉落灰尘，好像是发生了轻微的地震一般。四周本来吵吵嚷嚷众人交头接耳的声音也都安静了下来，似乎被他这一下给震住了。
    我咧嘴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眼神一一扫过四周的人群：“你们都认为。我比不过那嬴政是吗？”我的声音冷冽而嚣狂，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眼神也是逐渐变得冰冷。
    看到我似乎有一些不满，从四周聚集的黑袍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形瘦削，手里拿着一把拂尘，佝偻着身子的人。我隐约记得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家伙。他走到我面前，用沙哑的声音睡到：“凌风，你是老夫生平仅见的奇才。我相信你在道术上面的天分，绝对是震古烁今的。就算是上古时期那些传说人物，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不见得能超过你。但你终究是太年轻了，嬴政道术成名多年，强如吕不韦，跟你师傅也算是莫逆之交。最终还是拜在他的手上。你和他这次的赌斗，我看胜负都在五五之数……”
    这个老家伙说的话虽然让我有些不爽，但是也算是不偏不倚，我和嬴政斗起来，胜负的确是在五五之数。在天赋上，他肯定比不过我，连鬼谷子那老家伙都说我对“道”的亲近程度无人可及。
    没错，我对于那冥冥中无所不在但是又神秘不可琢磨的“道”有着一种非常奇异的联系。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能够感觉到身边有无数游离着的银色小光点，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存在……
    “主人…”身后的武旐推了推我的后背，似乎是在提醒着我说些什么，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走神了，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我回过神来，鼻子里面冷哼了一声：“哼，没错。如果是在之前，我和那嬴政斗法的胜负的确是五五之数。但是现在…绝对是我赢！”
    “什么？你这么有信心？”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子似乎也被我强大的信心给震撼了，四周再次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也懒得再理他们，因为，待会这些发出嘈杂和质疑声音的人，都会消失，从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了。
    想到这儿，我又咧嘴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伸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造型古朴，上面被我亲自施加了无数道符的木头盒子，然后轻轻地掀开了来……
    一股剧烈的带着鱼腥味的刺鼻恶臭猛然从这木头盒子里面飘散了出来，然后就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一团灰色的好像是腐烂的鱼肉一般的东西从木头盒子里面冒了出来。这东西不断地散发出让人作呕的鱼腥臭，浑身还长满了细长的触手，黏糊糊湿漉漉的，一从盒子里面出现，就不断地膨胀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从巴掌大的一团膨胀到了一个小孩儿那么大。掉落在我脚边，发出一阵蠕动的声音，在四周火把阴暗光芒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的诡异。

    “这…这是…那种东西，它，它…你，你…”
    我面前这个身形佝偻的老头子一看到这东西，立刻脸色大变，居然是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看着我脚边这一团好像灰色的腐烂鱼肉一样的东西，全身颤抖，发出惊恐的呼喊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仰天大笑起来，笑声张狂而放肆，比武旐的声音还打，震得整个地下室都晃动起来。四周的人群都议论纷纷，似乎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而我则伸出细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看来，还有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啊。那就，先让一部分人知道一下吧。为了这东西，我可是跨越了半个华夏神州，逆着那长江而上，抵达源头，才终于拿到了这东西！”
    仙府！！！
    话音刚落，四周离开好像炸开了锅一般，发出了各种声音。
    只有刚才那个老家伙死死地盯着我脚边那一团蠕动的灰色腐肉：“凌风，你…你想干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放心。我不杀你，只杀刚才那些聒噪的家伙。去吧，尽情地享受你的食物。”我低头轻轻地对着我脚边那团蠕动地灰色腐肉说到。一边说着，我右手举起，食指中指之间已经夹上了一张符纸，往空中一甩，那符纸刷的一声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然后疾射而出，往刚才对我的质疑声最大的十多个人射去。
    “凌风，你干什么！什么意思？追踪符纸？对我们用这个干嘛？我们是你的合作者，不是你的奴隶。就算你道法超绝，一个人也难成大事！难道你还想和所有不服嬴政徐福的方士为敌？！”
    一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只是冷笑。
    这时候，我脚边的那团灰色腐肉似乎听懂我的话，忽然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从顶端猛然炸裂开来，从内部伸出密密麻麻的无数细长触手，每一根触手的都非常的细小，但是很长，如同闪电一把刷刷地往四周射去，依据着我刚才用符纸标记的那些方士而去。
    这个是快如闪电！这触手探出的速度，绝对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清楚和感应得多，根本就无法躲避！
    只听扑哧扑哧的声音一阵阵响起，那些伸出的细长触手一瞬间就直接刺进了那些被我用符纸标记出的十几个人的身体里……然后好像闪电一般一刺又重新收了回来，十几根细长的触手居然合成了一股，顶端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珠子。我伸手就把那颗黑色珠子拿了起来，捏在手中把玩着。
    “这，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凌风你干什么！”

    “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我身体里面的道力！我的道力……”
    四周惊恐的声音四下响起，而我却继续哈哈大笑，冷漠地看着这些惊恐的刚才质疑着我的人：“怎么样？变成普通人的感觉不错吧？从今天起，你们将不再是方士。永远都不是了！”
    随着我说完，那些人更加惊恐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浑身的道力全部都已经消失了。现在，他们就是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了，连最基本的道法都已经无法使用了。而且，道力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就存在的，如果一个人天生没有道力的话，后天是无法修炼出来的。
    所以，现在的这些人，已经彻底告诉了他们方士的身份。
    我捏起那颗灰色的珠子，直接吞了下去：“太弱了，这么多人的道力，才这么一点点。”
    那个身形佝偻的老者伸出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指着我脚边的那一团灰色腐烂鱼肉的东西：“天，天恶！果，果然是那种邪恶的东西，能够吸收方士的道力。传说，传说不是大禹治理水患的时候，已经全部被杀死了吗…怎么还会存在。”
    这佝偻老者的一句话彻底让四周的人都陷入了惊恐当中，纷纷都往后挤，离我远了很多。有些惊恐又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那十几个已经被抽干了道力的人。
    “服从我的，将会触摸到道术更加精妙的境界。不服从我的，讲彻底魂飞魄散。有了天恶，嬴政将不足为惧！”
    说完，我右手往前一挥，十几张符纸突然出现，化作十几团火焰，射向那十几个已经从方士变成了普通人的家伙在我的非常普通的火符攻击之下，被全部击中，连一声惨叫都无法发出，就直接变成了飞灰。
    这时候，武旐走上前来，再次大声说到：“臣服的，活。忤逆的，死。”
    一时之间，整个地下室都变得无比的寂静，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一个人猛然跪了下来，对着我喊到：“主人…”
    在这个人的带头下，越来越多的人一个个跪倒在地，对我表示臣服。最后，当所有人都已经跪下来了之后，那个身形佝偻的老家伙只能是长叹了一口气，收起手中的拂尘，也跪了下去，嘴里喊到主人二字。
    我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脚边那团灰色的腐肉。那东西居然一下缠上了我的手，然后一阵蠕动之下，再次变小了，然后好像一条蛇一样，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行，最后爬进了我的嘴里。
    我的目光往上看去，似乎是穿透了厚厚的土层，看见了那高大的宫殿里面站着的嬴政。
    “嬴政，兵不厌诈，有了天恶，这场斗法，你，必输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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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风，就好像刀子一样从每个人身边划过。
    一个极其巨大的石台，极高。笼罩在雾气当中。
    奇怪的是，就算四周大风呼呼刮过，也吹不散这儿朦胧的大雾。
    石台两侧，分别站着两群人。
    我带着那些本来就对嬴政和徐福心生不满，现在又臣服于我的方士，带着冷笑看着对面的嬴政。徐福恭敬地站在他的旁边，身后跟着一大群在秦国灭掉其他六国之后就效忠于嬴政，表示接受秦朝统治的方士。
    今天，我就要和嬴政在这石台上一决高下！
    我露出了一丝冷笑。
    嬴政，你真以为我要和你死斗么？有了天恶，你不输都难。
    这时候，对面的徐福往前走了几步：“凌风，今天你和陛下在此一战。在天下所有方士面前，陛下胜，证明他不但能够统领天下百姓，也有资格统治天下方士！”
    “徐福，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陛下，上来吧。说话的赌注，可不能反悔。”我冷哼一声，身形一动，已经站上了那高大的擂台，挑衅地看着对面的嬴政，始皇帝！
    那头戴平天冠，浑身绘龙黑袍的嬴政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君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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