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龙抬头>1729 最后一天

  连续战完四旗旗主,两个天阶上品,两个天阶中品,这么一番车轮战下来,我确实是不行了。

  身上有很重的伤,力气也彻底耗尽了,我和包琴一样,一头栽倒在地,彻底爬不起来。

  漆黑的小巷子里,我和包琴头对头躺在地上,像是两个即将入土的未亡人。

  其实刚和左天河达成契约,一头扎进小巷子里时,我脑海里闪出一位古代的大英雄,就是三国时期的关云长关二爷,关云长曾经过五关斩六将,我这也差不多,过五旗、斩五将。

  这些旗主之威,未必比当时的大将逊色。

  可惜的是,我终究没有关二爷那么神勇,没能像他一样顺利地闯出去。最终,我倒在了第四个旗主身边,整个身体痛不欲生,想要再站起来难如登天。

  包琴喘着粗气说道:“你能闯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是乖乖跟我们天哥一起去米国吧。”

  “做梦……”

  我咬牙切齿,努力翻了几下身,还是站不起来。

  “嘴硬……”包琴冷笑着道:“我倒看看你,怎么闯得出去?”

  我也不搭理包琴,努力用手撑着地面,一步步往前爬去。

  小时候的经历,让我成为一个性格特别坚韧的人,无论身处多么绝望的境地,也从来不会放弃希望,除非是真的天要忘我,否则让我低头、屈服,门也没有。

  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不会放弃。

  我一步一步地往前爬着,浑身上下已经疼的快要失去知觉,被包琴不知道摔了多少下,脑袋也完全不清醒了,看什么东西也是花的。

  即便如此,我也仍旧往前爬着,哪怕是一条蠕动的蛆,也有逃出茅厕的愿望是吧?

  我不知道爬了多久,自己感觉已经很久,但是回头看看,包琴还在我不远处,我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不知什么时候,天上突然开始下雨,刚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到后来已经成了倾盆大雨,无情的雨水泼在我的身上,让我浑身上下的伤更加严重,真的,几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终于隐约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我知道,这是洪社香河分会的白旗旗主了。

  这是最后一个旗主,只要我干掉他,左天河就会给我一个星期时间,不会再强行抓我去米国了。我很努力地想站起来,甚至有几次已经站起来一半了,可瓢泼的雨水、巨大的痛苦,还是彻底把我击垮在地。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我隐隐约约看到,那个白衣人朝我走了过来。

  我还想再站起,但是不行,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想站起来如同痴人说梦。

  白衣人很快来到我的身前,并且蹲了下来。

  我想抬起头来,可是脑袋重若千斤。

  “哗”的一声,白衣人好像抖落开了什么地方,竟然是个雨披。白衣人把雨披盖在我的身上,接着沉沉地道:“张龙,你赢了,过去吧。”

  我赢了?!

  我们明明还没有打,怎么就赢了呢?

  我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也隐约觉得这个白衣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惜我脑子实在太不清醒,脑子里面几乎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而白衣人说完话后,站起身来就离开了。

  洪社的人并没把我带走,左天河也没有把我带到米国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努力摸出手机,给红花娘娘打了一个电话。

  “妈,救我……”

  接着,我便晕了过去。

  期间,我有多次醒转,还能记得一些片段。

  红花娘娘踩着雨水冲了过来,将我整个人都抱起。

  红花娘娘问我:“是谁干的,是谁?”

  我的嘴巴微动,说不了话。

  红花娘娘将我抱起,奔出小巷。

  后来又去了医院,该上药的上药、该包扎的包扎;接着,红花娘娘把我带回酒店,给我换了干净的衣服,把我放在床上,她则坐在一边,默默垂泪。

  我伸出手,拉着她的手说:“没事,我没事……”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透过酒店的窗户还能看到香河美丽的夜景。

  接着,我便彻底晕过去了。

  等我再醒来时,天光一片大亮,我猛地坐了起来,感觉身上已经轻松不少。这没什么稀奇的,到底是天阶上品的身体了,而且受的基本都是外伤,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稍微养养也就好了。

  我一坐起来,红花娘娘立刻冲了过来,扑到床边问我怎么样了。

  我看到红花娘娘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上也都尽是疲惫,知道她肯定没休息好,便立刻说:“妈,我没事!”

  “真的没事?”红花娘娘摸着我的胳膊、胸口,稍稍松了口气,摇着头说:“儿子,你真是要吓坏我了,你不是去找左天河了吗,怎么会伤成这样子的,难道碰到那群暴徒了?不应该啊,就算碰见那群暴徒,谁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啊,难道那里面还隐藏着高手,我听说这场暴动是战斧挑起来的,或许真有他们的人……”

  我还一句话都没说,红花娘娘就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又是分析又是设想,给我整得一阵无语。

  我对红花娘娘说道:“不是暴徒,也不是战斧,是洪社的人!”

  “什么?!”红花娘娘当然无比吃惊,显然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怎么会是他们?!”

  我便给红花娘娘讲起了之前的经历,一开始怎么样,后来又怎么样,一直讲到在巷子里闯五旗,红花娘娘听得目眦欲裂、浑身颤抖,几次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到洪社香河分会的总部去闹事了。

  而我强按住她,说道:“妈,真的不怪他们,左天河也给了我机会,希望我能跟他一起去美国,接受陈近南的调查和问询。但你知道,我不能去啊,乔戈尔马上就要来了,童叔叔和何阿姨还没找到,我肯定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而且,我也不能跟他们说实情,我跟他们一点都不熟啊,不了解他们是什么人,这事又涉及到机密,万一走漏风声……所以,我不怪他们,好在最后我闯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白旗旗主是谁,为什么放过我,但是我感谢他!事有轻重缓急,咱们还是把重心放在找人上吧。”

  红花娘娘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去找他们了!”

  见说服了红花娘娘,我也松了口气,看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空,说道:“这是第二天了吧,咱们还有两天时间了。妈,靠不上洪社了,咱们自己找吧!”

  红花娘娘点点头说:“确实得靠自己,不过儿子,我必须得提醒你,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咱们只有一天时间。”

  “什么?!”我立刻瞪大了眼。

  “是的,你昏过去两天。”红花娘娘叹着气说:“这是最后一天了,我和南王那边联系过,说乔戈尔和藤本惠太明天就回回来,所以咱们无论能不能找到童耀和何红裳,都必须在今天晚上赶回去。”

  原来我昏过去两天,我说我怎么好得这么快!

  当时的我一阵无语,但也来不及说什么了,时间本来就不够用,还扯这些没意义了。

  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忙忙换着衣服,又对红花娘娘说道:“童叔叔和何阿姨那边,具体有什么消息吗?”

  红花娘娘摇着头说:“我照顾了你两天,根本没有去找他俩,所以一点消息都没。不过,这几天街上的事愈演愈烈,暴徒也比之前多了好多,我估摸着何红裳又要下手了,她不忍心伤害那些平民,但某些个带头的,肯定逃脱不了她的制裁。”

  我说:“哪个带头的最有可能遭她毒手?”

  我们两人正说着话,电视上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原来,一大群人突然去了地铁站,干扰了当地的正常运行和交通,而这次行动的带头人叫罗云聪,也是本地很有名的人物了,有着很聪明的头脑和滔滔不绝的口才,很多事件都是他策划和煽动的。

  红花娘娘盯着电视上的罗云聪说:“真的,我怀疑他是战斧的人,何红裳要是下手的话,肯定是他。”

  电视里的罗云聪口若悬河,吧啦吧啦地说着胡搅蛮缠的话,偏偏很多没脑子的人都在鼓掌。此人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干些坏事!

  我咬牙切齿地说:“好,咱们就去找他,希望何阿姨能出手,这样咱们就能找到她了。”

  红花娘娘点点头说:“无论能不能找得到,咱们都要搭晚上的飞机回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我和红花娘娘立刻出门。

  但我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一张嘴都咧开了。

  红花娘娘奇怪地看着我,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妈,我想起来洪社香河分会的白旗旗主是谁了!”我抓着红花娘娘的胳膊,激动地说:“是祁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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