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那些颈下有一圈白毛的老头狼,身上附有丧身狼口的冤魂,那些冤魂必须要找人替代,才能转世脱生,否则永世都成为狼身上的冤魂。

苗君儒很想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是什么样子,以维吾尔的规矩,女人脸上的面纱是不能让陌生的男人掀开的,否则她会和你拼命。

阿依古丽当着苗君儒的面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艳若仙子的面庞来,苗君儒愣了一愣,想不到阿依古丽居然长得这么艳丽。

苗君儒认出为首那个人旁边的一个瘦小男人,竟是客栈的那个伙计,他对肖刚说道:“我们和刘白他们一样,一到哈密就被人盯上了,我们四个人怎么看上去都不象行脚商人。那个伙计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伙计说道:“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不是行脚商人,行脚商人哪有象你们那么大方的,问几句话就给8块大洋。”

为首的那个人问:“你们这些汉人到底想做什么?”

肖刚答道:“我们是来和你们交朋友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们可不敢交你们这种汉人的朋友,汉人狡猾得很,最不讲信誉,说好了事情都要反悔,杀我们的人,抢走我们的东西。”

肖刚说道:“汉人也分很多种,有好汉人也有坏汉人,有讲信誉的,也有不讲信誉的,我们三个人是好是坏,现在说了都不算,是不是你们的朋友,以后就知道!”

那人朝旁边几个人挥了一下手,“你们几个把他们带走,其余的人跟我到前面去。”

从马上下来几个人,将他们的眼睛蒙住后,又往他们的耳朵里塞上棉花,扶到马背上,其中一个人警告他们说:“如果你们敢把眼罩摘下来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苗君儒在马背上,那马开始往前奔,速度还挺快,两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住了。有两个人把他扯了下来,并喝道:“老实点!”

过了一会儿,有人拉扯着他往上走,往上都是台阶,有好几次他差点摔倒。台阶好像很长,走了大约20多分钟,而后走了一段七拐八拐的路,来到一个地方后,被勒令站好。

头上的眼罩被除去,他看清眼前的景物,是一个光线较为阴暗的大房间。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三个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正中间的一个大胡子的男人,用阴森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

旁边一个男人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肖刚说道:“我已经对你们的人说过,我们是来和你们交朋友的!”

那个男人说道:“我们不需要你们那样的朋友,来人,拉出去喂狼。”

喂狼是古代一种很残忍的处决犯人手段,有活着将人丢到狼堆里,也有将人杀死后丢进去的。

想不到这群土匪会用这种方法对待他们。苗君儒望着那大胡子,施了一个哈萨克族的礼节,说道:“聪明的主人不会拒绝来自远方的朋友,你们要是真想杀我们的话,就不会带我们来这里了!”

大胡子用狼一样的眼睛再一次扫了他们三个人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苗君儒的身上,说道:“你想说什么?”

苗君儒看了一下屋子里的摆设,见角落里堆着一些陶制的罐子,有不少都已经碎了,从式样和颜色上看,有几百年历史了。屋子里的其他东西,都显得很陈旧,墙壁是用夯土夯成的,这种夯土是新疆一带少数民族地区最原始的建筑手法。

这里莫非就是交河故城?

他说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死那些士兵,是因为有人告诉你们,那些士兵是来打你们的,所以你们的人把他们带进了鬼魅山谷。他们是中毒死的,鬼魅山谷里并没有毒,在七克台的时候,你们的人把毒下到他们饮用的水里,所以死的都是人,马匹却没有问题。那些身体抵抗力差的士兵最先死,因而我们三个人跟在他们的后面,最先看到的尸体,都是羸弱的士兵,我说的没有错吧?”

大胡子笑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苗君儒说道:“你们下毒的手法很巧妙,不同的人下不同份量的毒,所以我们三个和那帮人中的为首几个人,都没有性命危险。中毒的人很容易产生幻觉,加上山谷的地形奇特,有一些奇怪的自然现象,很多士兵被活活吓死。”

大胡子什么的几个人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苗君儒接着说道:“中毒的人就算不死,浑身也没有力气,你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活着的人杀死或者抓走!拿走他们的武器壮大你们的力量,又可以消除他们对你们的威胁,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

大胡子点头道:“是的,这个方法不好吗?”

苗君儒说道:“你们想过没有,你们这么做是中了别人的圈套,有人想借刀杀人,消灭你们!”

大胡子哈哈大笑:“什么人想消灭我们?我们在这里几十年,从清朝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苗君儒叹了一口气:“祸事临头了,你们还蒙在鼓里,我问你们,哈密是不是来了一个旅的军队?”

大胡子笑道:“是又怎么样?我们和他们交了几次手,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苗君儒说到:“一个旅的军队确实不能够把你们怎么样,他们和你们交几次手,只是想探一下你们的虚实,并没有真正想对付你们,他们在寻找时机。难道你们不知道把羊养肥了再宰杀的道理吗?现在你们又多了一个营的武器装备,势力更强大了,就算他们不管,乌鲁木齐那边,会看着你们这么壮大下去吗?他们肯定会联合起来,前后夹击你们,到那时,只怕你们无路可走了。”

听到这里,大胡子这才觉得事情确实有些严重,忙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做错了?”

苗君儒点头:“所以说你们被人利用了,利用你们的人,把我们要过来的信息给了你们,并做了很多手脚来配合你们,你想一想,如果你们被消灭了,他们在这一地区的势力就无人可比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蒙古人,对吧?”

说完后,他和肖刚相视一笑。他们根据田掌柜说的话,早就推断出了田掌柜在这边动的手脚。

大胡子的眼中掠过一抹惊异之色:“你们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肖刚笑道:“什么关系还用说吗?既是朋友也是敌人,否则他们也不会利用你们了,可以直接向我们下手!”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在大胡子的耳边咕噜了一阵。大胡子的脸色一变,说道:“把他们先押起来,等我回来!”

说完后,大胡子和身边的两个人出去了,进来几个持枪的男人,站在门边警惕地看守着他们。

肖刚对苗君儒说道:“想不到苗教授还很会推断。”

苗君儒笑道:“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肖刚说道:“我们来推断一下,你猜是什么人来了?”

苗君儒笑道:“除了田掌柜派来的人,还能是什么人呢?”

肖刚说道:“我猜他本人也来,除了他之外,可能还有我们想象不到的人。”

没过多久,大胡子进来了,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有人不想你们离开这里!”

肖刚笑道:“我们早就猜到了,请你告诉那个人,现在三件宝物还没有齐全,东西最终能够到谁的手里,还不知道。”

大胡子似乎觉得有些意外,并没有说话。

苗君儒问道:“在我们之前,你们是不是还抓了另外的三个人,他们是不是已经被你们喂狼了?”

大胡子笑了一下:“是三个,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怎么,你们想和他们关在一起?”

肖刚笑道:“没问题!”

苗君儒心道:这么说的话,神猫李并没有被他们抓到,那他去了哪里呢?

大胡子笑道:“三天后把你们一起喂狼。”

苗君儒低声问梅国龙:“你的身体恢复没有?”

梅国龙答道:“差不多了!”

肖刚说道:“我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见机行事!”

除了门口的几个人外,大胡子身边只有两个人,苗君儒估算了一下,若他们三个人同时出手的话,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控制住大胡子。

过来几个人,把他们押了出去。沿着一条回廊走了一阵,下了一排螺旋形的台阶,来到一间地窖的门口。

门口站着两个持枪的男人,见他们下来,忙把门上的锁打开。

苗君儒身后的一个男人说道:“你们别想离开这里,就算你们能跑出去,也不可能活着离开!”

他们三个人被推了进去,见蹲在角落里的三个人站了起来。

“是你们?”苗君儒认出是盛振甲和杨不修,站在盛振甲身边的那个女人,自然是小莲了。

盛振甲问:“你们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苗君儒说道:“和你们一样,都落到别人的陷阱里了,定海神针和宝玉兮盒呢?是不是被大胡子他们的人抢走了?”

盛振甲说道:“我们在哈密住的那一晚出了很多事,首先是车子的油箱被人钻了洞,油全漏光了,那两件宝贝我和杨不修各一件的,哪知道也不见了!”

苗君儒问:“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往前走呢?”

盛振甲说道:“我看过地图,知道玄幽古城就在这一带,只要找到玄幽古城,偷走东西的人绝对会出现的!我怀疑偷走我们东西的人是刘白或神猫李,派人检查过他们的行李,没有发现宝物的踪迹,后来他们跟我们一起走进那个山谷的。要是他们偷走了宝物,大可离我们而去。”

苗君儒问:“你想过没有,除了他们之外,还会是谁呢?”

“除了他们就只有你们了,”盛振甲说道:“我派人在全镇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你们的行踪!”

肖刚笑道:“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到呢!”

盛振甲说道:“马旅长想派一个连的人跟我们走,说是帮我们带路,被我拒绝了!”

肖刚说道:“如果你和他合作,也许不会被抓到这里来了!”

盛振甲问道:“怎么说?”

肖刚说道:“有些问题只要仔细想一下,就会明白的!”

盛振甲不说话了,皱着眉头在哪里想。

杨不修向苗君儒说了他们来这里的经过,原来他们离开七克台后,走了一天,在一处荒坡下露宿,第二天一早,就开始有士兵倒毙在路边了。他们以为一些士兵是被荒漠中一种毒虫咬伤后毒发,并没有在意。进入山谷后,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地倒下,这才急了。山谷内起雾的时候,他们看到许多人影朝他们扑过来,一些士兵吓得胡乱开枪,他们座下的马受惊,一个劲地往前跑,等他们收住马缰回过神来时,被一群凶悍的土匪用枪逼住了。

苗君儒问:“那个向导到哪里去了?”

杨不修说道:“本来是在我们身边的,山谷里起雾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了。”

苗君儒微笑道:“原来你们也没有觉察到!”

杨不修说道:“很多事情等发生了,才知道上当了!”

×××

他们被关在地窖里,天黑的时候,有人给他们送来了食物和水。盛振甲抢先一步,把那罐水抢到手里。

待那些人出去后,苗君儒说道:“你想用水打湿土墙,而后挖洞出去?”

盛振甲说道:“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逃离这里。”

肖刚说道:“要走的话,我们早就走了,完全不需要用那样的办法!”

苗君儒说道:“大家都是冲着那块黄帝玉璧来的,现在还没有到你争我夺的时候,你好歹也是水神帮的长老,就这么挖洞逃走,不觉得太那个了吗?”

盛振甲问道:“那你们说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现在说不定有人带着宝物找到玄幽古城了!”

苗君儒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问你,你身上是不是有两块人皮地图?”

盛振甲的脸色一漾,“有又如何?”

苗君儒说道:“这就好了,他们也只是看过残缺的地图,并不知道玄幽古城的位置究竟在哪里,所以要找的话,得花时间。”

盛振甲看了大家一眼,从贴身的衣内取出了两张人皮地图,平铺在地上。苗君儒认真地看着地图,他惊异地发现,地图上所指的地方,就是他们所在的交河故城。他望了肖刚一眼,说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杨不修说道:“我们所在的交河古城,就是地图上的玄幽古城!”

盛振甲惊喜道:“这么说的话,我们已经到达玄幽古城了!”

苗君儒说道:“这伙土匪在这里盘踞了几十年,都没有发现那个秘密,也许通往幽冥世界的通道,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肖刚说道:“我们就是找到通道也进不去,因为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宝物。”

苗君儒笑道:“宝物确实不在我们的手上,如果有宝物的人知道这里就是玄幽古城,你猜他们会怎么样?”

肖刚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杨不修问道:“问题是他们怎么知道这里就是玄幽古城,说不定他们还在别的地方找呢!”

肖刚望着梅国龙说道:“梅科长,该你说话了!”

梅国龙似乎腼腆地笑了一下,说道:“肖队长,有你在这里,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吗?你要我怎么做,我照做就是!”

肖刚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路上都要你和田掌柜住一起吗?”

梅国龙的脸色微微一变,问道:“为什么?”

肖刚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好兄弟,是真的,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时候最大的对手,是身边的人。”

梅国龙退到一旁,惊道:“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你一点都没有做错,实在太完美了,”肖刚说道:“就是这种完美,使我怀疑上了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总统府当侍卫的时刻吗?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说。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梅家的后人。”

苗君儒忍不住说道:“水神帮的人是不轻易向外人透露身份的。”

他虽然之前怀疑过梅国龙,但是自从肖刚出现后,就彻底消除了自己的顾虑,心想着通过三个人的努力,不让那块黄帝玉璧落到野心者的手里,让中国老百姓不要接受战乱之苦。

“不错,你们梅家一直看守着龙脉,”肖刚说道:“龙脉与龙气是流动的,他的父亲是风水堪舆师,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苗君儒问:“龙脉与龙气关他什么事?”

肖刚说道:“龙脉与龙气走向哪里,聚结之地就是龙穴,如果把先祖葬入龙穴,后代子孙就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苗教授,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那些事吗?为什么他一拿出那块大洋,神猫李就告诉你们那些事情,还画地图给他,教他如何进去!我想他父亲和神猫李之间,一定还有什么约定。我一直在想,是谁派他去查那件事,除了他父亲外,还能是谁呢?”

听肖刚这么一说,苗君儒也认为有理,当初梅国龙来找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行事有些诡秘。

梅国龙的目光很阴冷,并没有说话。

肖刚说道:“你的父亲要你来掺和进这件事,肯定是有目的的,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和神猫李两个人,都在这里做客!”

苗君儒惊讶地望着肖刚,他想不到肖刚会说出这样的话出来。

梅国龙说道:“找到玄幽古城,便是我们由朋友成为敌人之时,谁都想得到那块黄帝玉璧!

你不要怪我!”

肖刚说道:“我当然不会怪你,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兄弟,生生死死一起闯过来的,我只是觉得很痛心,你能够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背叛革命的?”

梅国龙说道:“在你离开后,侍卫队的很多兄弟被安上‘乱党’的罪名惨遭杀害,我也……”

肖刚说道:“你也被抓起来了,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你父亲答应了别人的要求!”

梅国龙说道:“其实我……”

肖刚拍了一下梅国龙的肩膀,说道:“不用再说了,我能够理解你!没有出卖同志,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才说出这些话吗?因为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不到最后的关头,我不想说。其实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但是我下不了手。”

说到后来,肖刚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晃动。

梅国龙满脸愧疚,“对不起!”

苗君儒明白在远古密道的中的时候,刘白为什么不杀梅国龙了,因为那个时候,刘白已经知道梅国龙的身份,所以杀不得。

肖刚说道:“你对不起的应该是你自己,你走后,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外面响起了开门声,大胡子带着两个人进来,指着梅国龙说道:“你跟我出去!”

梅国龙望了肖刚一眼,跟着大胡子走了出去。

肖刚靠着墙壁上,抬头看着屋顶,表情非常阴郁。苗君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默默地站着。刚才梅国龙离开的时候,本可以把那颗金刚舍利子从他那里拿走,但是梅国龙并没有那么做。

盛振甲和杨不修他们三个人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各自找地方坐下。

苗君儒透过对面墙上的一个小窗子,眼看着夜色一点点地暗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象是人临死前发出的,几个人从地上起身,不安地看着外面。

杨不修说道:“可能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苗君儒来到门边,对外面的看守说道:“快点去禀告你们的大头领,就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过了一会儿,门外响起那个大胡子的声音:“是不是想对我说,有军队要前后夹攻我们?”

苗君儒说道:“你不是大头领,我要见你们的大头领!”

大胡子呵斥道:“在这里我就是大头领!”

苗君儒说道:“你们的大头领是个女人,我想她应该见过我们的!”

肖刚问道:“你怎么肯定他们的头领就是那个女人?”

苗君儒说道:“香味,我们被他们带进来的时候,我闻到了那股香味!还记得守着关卡的那个连长说过什么吗?”

肖刚说道:“月亮达达!”

苗君儒说道:“不错,维吾尔语里的阿依就是月亮的意思,只有女人的名字中,才带有那两个字。”

门开了,冲进来几个人,把苗君儒绑了起来。大胡子随后进来,从他的衣袋中拿出那颗舍利子,说道:“好漂亮的珠子!”

苗君儒被两个男人左右架住往前走。他并不挣扎,任他们控制着。

他们沿着回廊转来转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来到一个大坑的边沿。在夜色下,苗君儒看到大坑内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站在坑沿,闻到一股臊人的味道。

几声低沉的狼嚎从坑底传来,这是狼坑!

苗君儒问:“你们想干什么?”

大胡子狞笑道:“用你喂狼!”

说完,他抽出腰刀,向苗君儒当头劈来。

苗君儒没想到大胡子的动作还挺快,忙用双肘撞开架着他的那两个人,身体一偏,避过了当头的第一刀。

大胡子见一刀落空,忙斜转刀身向苗君儒的下身劈去。与此同时,他身边的两个人也抽出刀,一左一右劈到。

三把刀同时劈来,苗君儒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不料脚下一空,身体向下落去。人在半空中,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女人的呵斥:“莫桑,住手!”

苗君儒落在一堆硬梆梆的土堆里,落地时背部传来一阵剧痛,“哇”地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他见旁边有黑黑的东西,用手一摸,都是黏糊糊的,腥味扑鼻,还摸到几个圆圆的东西,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人类的头颅。

有一些黑色的影子不远处来回晃动,并迅速逼了过来,他看清是四只狼,为首的那只体格有些庞大,颈下有一圈白毛。他在新疆考古的时候,就听牧民们说过,遇到野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那些老头狼。

每一群野狼都有一只头狼,头狼由于年岁大了,体力下降,在狼群中的位子会被年轻的公狼夺了去。老头狼被驱逐出狼群后,还有有几只公狼跟随着它,由于它猎食的经验丰富,而且异样狡猾和凶狠,人类很不容易对付,稍不注意,便成为它的口中之食。

草原上很多有经验的老猎人,也最怕遇到这种老头狼,尤其是颈下有一圈白毛的老头狼。据说那些颈下有一圈白毛的老头狼,身上附有丧身狼口的冤魂,那些冤魂必须要找人替代,才能转世脱生,否则永世都成为狼身上的冤魂。

老头狼低嚎着向前一扑,却扑了个空,两只爪子在土壁上留下几条深深的爪痕。

苗君儒往上一纵,避过老头狼的扑袭。

这大坑上下约五六米,他吃过《洛书神篇》副卷,具有相当的功力,在船上的时候,轻轻一跳就能够跳两三米高。眼下他这一纵,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他的手离坑沿还有二三十厘米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办法上去了。身旁的土壁直上直下,坚硬无比,根本没有可落脚的地方。

他落回到坑底,一脚踢开一条扑上来的公狼。

黑影一闪,另一只公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苗君儒早有防备,往下一蹲,右拳挥起,击在那只公狼的腹部。

那只公狼嚎叫着在地上翻了几个滚,起身后退到角落里,发出呜呜的悲嘶,估计受伤不轻。

老头狼并不急于进攻,围着苗君儒不停地转来转去,不时发出几声示威性的低嚎,它是在做进一步的试探,寻找最佳的进攻时机。就刚才那几下交锋,它已经感觉到面前这个人不好对付,得另想办法。

人与狼就这样暂时僵持着。

苗君儒抬头看了一眼上面,估计这一时半刻都没有办法上去了。以他的身手,暂时可保安全,但时间一长,就很难说了。

在老头狼的指挥下,两只公狼用爪子在地上刨土。

苗君儒不懂那两只公狼刨土用来做什么,但他肯定是再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

大坑上面传来两个人的争论,是那个叫莫桑的大胡子和女头领。

上面的人争论什么,苗君儒听得不是很明白,他们说的是一种夹杂着本部落语言的话,而且说话的速度很快。

那两只公狼刨了一大堆土之后,抬起腿往土上撒了一些尿。狼尿中含有浓度很高的氨酸,对眼睛有很强的刺激。野狼有时候捕猎,就是在一定的区域内撒尿,将猎物逼向绝境,最终轻而易举地制服猎物。

果然,那两只公狼撒尿后,屁股对着苗君儒,两条后腿使劲往后蹬土,那些土飞扬起来,洒在他的身上,顿时迷住了他的眼睛。

他暗叫不妙,忙再次纵身,堪堪躲过老头狼的偷袭。

身在空中,他往手中吐了一些唾沫,抹了一下被迷住的眼睛,正要想办法脱下衣服,用来遮挡那些尘土,却摸到那几片放在衣袋内的竹简,猛地想起王凯魂就是吃这些《洛书神篇》,才功力上升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他摸出其中的两片竹简放入口中大嚼起来,竹简的味道怪怪的,带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又有些酒的味道。这种历经几千年的东西,放入口中没嚼几下就烂了,混合和口水流到了胃里。

奇怪的是,那东西一到胃里,就如同喝了烈酒一般火烧火燎起来,一股热流瞬间游遍全身,顿时感觉轻盈了许多。跌到坑底时摔伤的地方,也不觉得痛了。

他看到土壁上有一处凹进去的地方,那是狼在土壁上刨出来的。用脚在那地方跺了一脚,借力往旁边扑过去。

他正寻思着怎么跳出大坑,突然听到上面传来几声枪响,随着一声女人的惊呼,一个人影从上面落了下来。

他扑上前,抱住那黑影,顿觉触手柔软无比,一股奇特的香味沁人心脾。他心知怀抱着的是一个女人,是那个他遇到过两次的女人。

这个女人应该是这群土匪的大头领,可是现在,她却和他这个囚犯一样,被人逼下了狼坑。

两个人落在坑底,苗君儒放开手中的女人,正要说话,听到上面莫桑那得意的声音:“尊敬的阿依古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千万不要怪我。自从你父亲死后,我们的势力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我的话,大伙早就被人家吃掉了!”

苗君儒猜得不错,女头领的名字中果然有阿依两个字,现在他知道女头领的全名是阿依古丽,古丽在维吾尔语里是花的意思,阿依是月亮,整个名字的意思就是月亮花。

好美的名字!

阿依古丽对上面叫道:“莫桑,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不会放过你的。”

在她说话的时候,那几只狼已经逼了过来。苗君儒此时已经功力大增,对付那几只狼应该不成问题,眼下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是头顶的那些人。

就算有再好的功夫,也无法抵抗枪弹,必须想办法稳住那些人。

他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掂了几颗沙子飞弹出去,冲在最前面的那只公狼被沙子射中,低嚎一声退了几步。

莫桑笑道:“尊敬的阿依古丽,我要去见客人了,如果您能够熬到明天早上的话,我一定放了你,也算对得起你父亲。”

苗君儒把阿依古丽拉到身后,撒出了一把沙土,将那几只狼暂时逼退了几步。

老头狼在后面,把嘴插到沙土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听到这声音,那几只公狼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上来。

阿依古丽叫道:“你让开,让它们把我吃掉!”

苗君儒低声道:“难道你不想报仇?等他们离开后,我们想办法上去!”

他说的是维吾尔语,阿依古丽看了他一眼,说道:“落到狼坑里的人,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的!”

苗君儒低声道:“我有办法离开,你听我的话就是,下面的光线很暗,我们只要不发出声音,上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已经被狼吃了。”

阿依古丽点了点头,她以前见到那些被丢到坑里的人,不到一分钟就丧命狼口,可眼前这个男人,子掉下来后,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那些狼居然没伤他分毫,而且她也看到,刚才这个男人用一把沙子,就能够把狼打退,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见那几只狼又冲了上来,苗君儒看准冲在最前面的那只狼,飞起一脚踢在那只狼的下腭,那狼被踢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连嚎都没有嚎出一声,就不动了。

踢飞那只狼后,他迅速转身抱着阿依古丽,借用反弹力向上纵去,躲过左右两只公狼的偷袭。

两人紧贴着,脸对着脸,中间只隔着一层面纱,彼此的呼吸都能够感觉得到。

苗君儒很想知道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是什么样子,以维吾尔的规矩,女人脸上的面纱是不能让陌生的男人掀开的,否则她会和你拼命。

他觉得阿依古丽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中,有一种异样的神色,只可惜有面纱遮着脸,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听到阿依古丽那细如蚊蚋的声音,“出去后你一定要娶我,否则我就杀了你,把你喂狼!”

他心底一寒,果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连说话都那么霸道。

这一纵离坑顶还距离两米多,如果不是抱着阿依古丽的话,他完全可以跳出狼坑。望了上面一眼,他心里有底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与阿依古丽一同离开狼坑。

狼坑的上面还有几个持枪的人守着,必须在跳上坑沿后,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几个人解决掉。

他们落回坑底后,剩下的几只狼没有再往前冲了,围着他们打转。

阿依古丽拔出身上的小弯刀,说道:“先把这几只狼杀掉!”

苗君儒咬了摇头:“如果上面的人听不到狼嚎,会起疑心的!”

阿依古丽问:“那我们怎么上去?”

苗君儒看着阿依古丽手里的弯刀,说道:“我有办法了!”

他抱着阿依古丽,接过她手里的弯刀,用最大的力气向上纵去,当来到距离坑沿两米多的地方时,把弯刀插向土壁,硬生生在上面挖出个凹来。脚踏着那凹处,再一次用力,两人一同上了坑沿。

坑沿上站着四个男人,见有人从下面上来,顿时大惊失色,有反应快的连忙举枪,可惜已经迟了。

落在坑沿上后,苗君儒一脚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男人踢下狼坑,旁边一个男人正要开枪,被他的左手一把捏断了脖子,他并未停歇,右手的刀飞向第三个男人,可惜他不会使飞刀,弯刀砸在那个男人的脸上,顿时砸出个满脸飞花,哼都没哼一声就晕倒在地下。

最后那个男人惊呆了,提着枪呆呆地望着他们。阿依古丽捡起地上的弯刀,反手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苗君儒问:“为什么要杀他,也许他……”

阿依古丽打断了苗君儒的话:“背叛我的人,我不会让他们活着,就象当年那些背叛我父亲的人一样。”

苗君儒的心一凛,心道:这女人的心也太狠毒了。

阿依古丽说道:“跟我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苗君儒跟着阿依古丽在交河故城的街道中转来转去,躲过了那些放哨的匪徒,进到一栋很大的屋子里。

这里的房子结构都是古代平房建筑形式的,在一定程度上延续了伊斯兰教的风格。

屋子里很整洁,好像有人刻意打扫过,他们沿着楼梯上到二楼,进了一间房子。

这是一间女人的房子,房子很大,布置得很典雅,墙上挂着几张图案特别的装饰毛毯,还有两盏马灯,地上铺着纯羊毛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靠墙那边是一张大床,床上堆着高档的羊绒被,床边还有一张木桌,桌子上有不少女人的用品。整个房间弥漫着他熟悉的香味。

阿依古丽当着苗君儒的面摘下面纱,露出一张艳若仙子的面庞来,苗君儒愣了一愣,想不到阿依古丽居然长得这么艳丽。

他心爱的人廖清在北大算是校花级的美女,但那种美与阿依古丽的美截然不同。廖清是一种恬静的、高雅的、具有中国古典式的美;阿依古丽则是野性的、逼人的,令人叹为惊艳的那种,浑身散发出无尽的魅力,加上维吾尔族少女的特征,让人见了之后,禁不住怦然心动。

他望着阿依古丽,竟有些看呆了。

阿依古丽拉开衣柜,衣柜里有不少枪只,长短都有。她从里面取出两把左轮手枪和两条子弹带,斜挂在腰间。这么一打扮,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女土匪了。

她问苗君儒:“你用什么武器?”

苗君儒从里面挑了几把短枪和几个弹夹,插在腰间,又拿一把长枪,往里面上满子弹,他说道:“我还有几个朋友,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人数还不少。

阿依古丽说道:“我们先躲一下,然后再去救你的朋友!”

她推开衣柜,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小洞来,两人进到洞里,随后把衣柜恢复原位,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

一个男人沙哑着叫道:“她没有回来,我们去别的地方搜,一定要找到她!”

洞不大,刚好容两个人。苗君儒坐在阿依古丽的对面,低声问:“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你?”

阿依古丽低声把事情发生原因和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苗君儒越听越心惊。

原来在很久以前,就流传着交河故城的地下埋藏有宝藏的传说,阿依古丽从小就知道她的祖上是车师国的护卫,负责守护着交河故城的秘密,多少年来,都相安无事,也有一些做发财梦的探宝人,到了这里后被杀死后扔下狼坑。几百年前,有几个汉人来到交河故城后,情况就变了,不断有汉人来这里,到后来,清廷也派兵来了,从此这地方就没有太平过。

为了对付汉人,阿依古丽的爷爷拉起了一彪人马,就驻守在这里,几十年来,势力越来越强大,她爷爷死后,她的父亲当上头领,一些跟随过她爷爷的人不服她父亲管束,私下勾结蒙古人,想找到宝藏后离开。那时候她还小,眼看着两帮人在厮杀,鲜血染血了地面。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被对方的人杀死。

后来她的父亲在塔吉克族人的帮助下,总算平定了这场内乱,父亲在盛怒之下,把那些抓到的人全都喂狼,一个都没有留下。

4年前,她的父亲在出去的时候遭人暗算,由她接管了她父亲的位子。和她父亲当年一样,队伍里有不少人不服她,好在她有魄力,两年的时间,把队伍发展到一两千人,令当年跟随她父亲的那些人刮目相看。

一个多月前,不知道从哪里调来许多官兵,数次搜寻她的踪迹,双方发生了几次冲突,都没有占到便宜。

半个月前,她得到手下人的密报,说莫桑和蒙古人头领呼德赫的关系很密切,最近经常来往。

莫桑是塔吉克族人,在她父亲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后来成为她父亲最得力的兄弟,在她接管位子后,莫桑都鼎立支持她,为队伍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正因为如此,她来那么信赖莫桑,很多事情都交给莫桑去办,由于她的信赖,莫桑也成为队伍内除了她之外的第二号人物。

她不相信莫桑会背叛她,10天前偷偷带着几个随身的护卫,去哈密寻找证据,得知有一队官兵正朝交河故城而去,于是她派人命令莫桑想办法先弄清那些官兵的目的,等她回去后再做处理。

但是在莫桑的安排下,那些官兵在七克台被人下了毒,那是一种慢性毒,中毒的人在10个小时后开始毒发,并产生幻觉。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官兵被人领进了鬼魅山谷。鬼魅山谷是到达交河故城最近的路,但是山谷的地形奇特,晚上会出现一群群的人影,还有女人的哭声,胆子小一点人根本不敢进去。

那里还生活着一种奇怪的飞虫,一旦有人通过,会群起攻击,通过人的耳朵或者鼻子,钻到里面吃脑髓。他们白天通过的时候,都是用布包着头脸,骑马快速而过。

其实鬼魅山谷的可怕之处被人为夸大了,这样也好,没有人敢从那里去交河故城。

苗君儒明白过来,他看到的那团黑影,一定那群飞虫。中毒的士兵,很多都是死于那些虫子,还有一些就是看到那些人影,听到女人的哭声后被吓死的。

当她得到那些官兵走进鬼魅山谷,并不断有人死去的消息后,情知大事不妙。如果那些人死在山谷里,会引来巨大的震动,届时会有更多的官兵联合清剿他们,他们将走投无路,被逼着离开交河故城逃往他处。

在哈密,她发现了几个呼德赫的手下,同时也发现了莫桑手下最得力的一个手下的踪影。

离开哈密之后,她率领手下赶上了那几个蒙古人,一场枪战下来,她从一个蒙古人的尸体上找到两封信,一封是那帮蒙古人的头领呼德赫写给莫桑的,另一封是莫桑的回信。

在信中,呼德赫说有一批汉人官兵要去交河故城那边寻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莫桑想办法把那些汉人官兵解决掉,但必须要留下为首的几个人,说事成之后自愿把北天山那边的地盘让给他,信中还威胁莫桑,说如果不照办的话,就把当年的那件事说出来。阿依古丽知道后,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莫桑的回信只有两行字,说等他处理好这件事后,就立即和呼德赫见面。

除了阿依古丽父亲的死,还有什么事情让她不会原谅莫桑呢?

阿依古丽在赶回交河故城的途中,再一次见到苗君儒他们三个人。在哈密的时候,当她第一眼见到这三个人,就觉得他们与普通人不同。当她来到离交河故城一百二十里的拉玛依山口时,迎面遇上一个身负重伤的手下。

那个手下人临死前告诉她,莫桑正策划叛变,打算和蒙古人结盟,地牢里关押了几个汉人,听说好像与什么宝贝有关。

她马上想到了走在她后面的苗君儒他们三个人,立刻命令身边的护卫带人去接他们,她必须要弄明白这些汉人到这里来的目的。

苗君儒想起了救了他们的那几个人,令他不解的是,那几个人并没有接走他们,听到一阵枪声之后,只留了马匹给他们就匆忙离开了。依当时的方位看,发出枪声的地方并不是鬼魅山谷那边,而是通往拉玛依山口的方向,那几个人可能担心阿依古丽受到伏击,才舍下他们匆忙离去。

当阿依古丽回到交河故城后,得知莫桑又抓了三个汉人。她知道此时交河故城已经完全被莫桑控制了,仍带着两个人进来,她一直把莫桑当叔叔看待,从来没想过莫桑会背叛她。她只想跟莫桑见一面,问莫桑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赶到坑边,刚好见到苗君儒被逼下狼坑。面对她的质问,莫桑百般狡辩,当她拿出那两封信时,莫桑突然变脸,拔枪就射,还好是她身边的护卫替她挡了一枪,否则她会当场丧命枪下,身体在后退的时候,不小心摔下了狼坑。

苗君儒边听边点头,事到如今,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阿依古丽,他说道:“其实我们到这里来,是为了寻找一块黄帝玉璧!”

阿依古丽问:“黄帝玉璧是什么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你看到我们这么多人都卷进来了,”苗君儒接着说道:“你刚才提到你的父亲是4年前出意外的,那一年有个伟大的人物也去世了,我猜一定是有人指使那帮蒙古人,联合莫桑里应外合害死了你的父亲,本来那个时候莫桑就可以欺你年幼,把头领的位子抢到手。

可是由于某种原因时机没有成熟,所以才等到现在。”

阿依古丽问:“那是什么原因呢?”

苗君儒说道:“我想是三宝没有现世!”

阿依古丽问:“三宝是哪三宝?”

苗君儒说道:“这件事要说的话,就很长了,我想到时候你会明白的;我们必须尽快去救我的朋友,否则莫桑一定向他们下毒手!”

“等下我们就去救你的朋友。”阿依古丽说道:“在离这里六十里的巴尔达山谷,还有几百个人,他们都是我的人,我已经命人去联系了!等他们一到,我们就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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