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第3章:因果

    我开始对侯小姐的现状担忧,刚好这天我和表哥去芭提雅谈生意,要第二天才回罗勇,晚上订好宾馆安顿下来,我就去找方刚说起这件事。他似乎对侯小姐的事很感兴趣,于是我给她打电话约上网,就用方刚新买的一部笔记本电脑和她视频。
    这部笔记本没有摄像头,为了不让侯小姐发觉我身边还有个男人而反感,我又关闭了麦克风,今晚的侯小姐又穿了那件黑色低胸睡裙,方刚坐在我身边,看到画面中的侯小姐时,他双眼直放绿光,边抽烟,脸上边带着复杂的笑容。
    侯小姐在视频里继续秀她和十几个“儿女”的亲密关系,我也只好继续劝说她。视频结束后,方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刚说:“可怜巴巴地哭穷,你就打钱给她帮衬,那还赚个什么钱?回中国去开善堂吧。”
    我说:“卖给她十几个古曼,我也赚了近万块钱,现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我是实在不忍心再赚她的钱。她每天只吃一顿饭,早晚不得饿死?我只不过把从她身上赚的钱退给她而已,又不是个个都这样。”
    方刚说:“那是她自己有问题,人家jack家里有两千多尊古曼童,兄弟俩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再说要是没有这种人我们吃什么呀,她们就是你我的衣食父母嘛!越多越好。”
    “她这么可怜,你却还说这种话,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我有些不高兴。
    方刚把眼一瞪,怒道:“你在我面前充什么圣人?真有同情心就不应该卖给那么多人邪阴牌,钱赚得很爽吧,现在拿出几千块来大发善心有个屁用?我告诉你,像侯小姐这种人就是活该,她自己走火入魔,喜欢请就由她去请,你知道东南亚和中国每天有多少人买卖这些东西?你管不了的。”
    我无话可说,气鼓鼓地不说话,方刚又说:“你把侯小姐的联系方式给我,有机会我帮你开导开导她。”
    我看着方刚的脸,说:“你不是在打别的歪主意吧?”
    方刚脸色不自然:“才没有啦,我只是看你很关心她,于是就想帮帮你,也算是帮她嘛!”
    我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论泰国佛牌我不如你专业,要是论泡妞经验,我不见得比你差。直说吧,是不是看上侯小姐了?你以前可从没向我要过事主的联系方式,你也知道这是破了规矩的。”
    方刚被我说破心事,脸都红了,气急败坏地说:“你胡说八道,我方刚还缺女人吗?不给就算了,现在就算你求我,我他妈的也不帮她了!”
    说笑归说笑,我还真怕侯小姐被中介公司给扫地出门,就留言给她要银行卡号,说明天给她转过去五千块,让她先把房租交了,再好好补补身体,古曼童先不要再请了,以后再说。侯小姐在凌晨的时候把卡号留言发给了我,上午我出去给她转了五千块。
    大概一个月后,我再次和她视频,意外地发现她的脸瘦得像女鬼,我正要问,忽然发现她家的木柜上又多了两个古曼童,连忙问哪来的,她笑着说:“当然是花钱请来的,你不肯给我,我只好找别家喽,两千五一个儿子,比你的贵,可没办法。”
    我气得大骂:“你有病啊?给你钱是让你吃饭交房租的,你又去请古曼童?我看你早晚有一天得活活饿死!”
    她也不辩解,从木柜上拿起一尊古曼童贴在脸上:“乐乐,你要谢谢叔叔啊,要不是叔叔给妈妈的钱,你也不能到妈妈家里陪妈妈是吧。妈妈明天就去把电脑卖了,再多请几个儿子陪你们,你们要保佑妈妈平安快乐哦!”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看到侯小姐的模样,我感到不寒而栗,她的毒已经到了晚期,恐怕只有精神医院才能治好了。于是我向她要地址,说想去北京看看她,交个朋友。她给了我地址,让我去之前打电话给她。
    大概一周后,老爸生病我要回国去看望,就给侯小姐打电话想顺便去看看她,她却一连两天关机,qq留言也不回。我觉得不太对劲,但还是先回沈阳看望老爹,回程的时候到北京,按地址找到侯小姐所居住的小区,看到门上贴着房产中介公司的招租广告,打电话过去问,一个同是东北口音的小伙告诉我,原先住在这里的一个女人拖欠房租超过半个月,按合同已经找搬家公司把她的行李清空,人也赶了出去。
    那业务员还说:“哥,你是她朋友啊?最好离她远点儿吧,那女的好像有精神病。那天搬家的时候打碎了几个放在柜子里的泥塑娃娃,那女人跟疯了似的踢人咬人,后来抱着剩下的几个泥娃娃走了,不知道去了啥地方。”
    我失落地挂断电话,除了qq号和手机号码,再就是山西阳泉老家的信息,我对侯小姐的资料一无所知,我通过中介公司找到了侯小姐租房时的身份证信息,得到了她的家庭住址,再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询问,那边户籍警的回复让我更加失望,侯小姐的家人也联系不上她,正想来北京寻找或报失,问我是否知情。
    我承认当时害怕了,很怕惹上麻烦,只好说只是普通朋友,找不到她所以想问问,然后又把中介公司的电话号码给了户籍警,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就算有问题也在中介公司,没人知道与我有关。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能联系上她,不知道她是走失了,还是已经回到山西老家。
    有时候做梦,我经常会梦到侯小姐又在和我视频,画面里还有她真正的老公和孩子,她已经不是那么削瘦,身上也没有了纹身,脸上还带着笑容。
    侯小姐的事总共持续了几个月,为保持完整性,所以把开头和结尾放在一起讲述。有时会看到很多苦逼的高考学子,一连几年复读的新闻,让我想起了在06年四月末发生的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之所以称为特殊,原因是它与高考和一块用人头盖骨制成的佛牌有关。
    为了增加人气,我把成功售出的佛牌古曼甚至小鬼的案例都列在淘宝店铺的首页介绍中,两年左右竟攒了几百条,时间、地点、性别、年龄、事由甚至职业都写得清清楚楚,除了姓名等个人信息之外,基本都写上了,就算事后出了问题需要擦屁股的也写上,反正除了我自己没人知道。这招还是挺奏效的,很多顾客加我qq或打电话问的时候,都会先咨询列表中是真是假。我当然说真,其实问的人本身就已经信了,要是不信的话也不会问我。
    那时,有个二十出头的湖北小伙加我qq问这个事,虽然只是打字,但几年和顾客qq聊天时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我从文字中就能看出,他很急。这小伙儿姓夏,家庭条件相当不错,老爸是招商局的领导,希望儿子毕业后也能进入招商局。可小夏在高考中连续两年都失利,他爹很生气。其实小夏高分的分数并不低,但家里人只允许让他念指定的几所名牌工商系高校,那几年工商系高校的录取分数线特别高,小夏总是差不到十分而落选。
    他对我诉苦,说今年是第三年,下个月又要考了,如果再考不出高分,家人就要让他出去打工,进招商局的事连想都别想。虽然他很努力地在复习,但毕竟没有十成把握,他没有退路,今年必须高考中的,否则死的心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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