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午夜开棺人>第20章

种机会……”詹天涯死死地咬住烟的过滤嘴,过滤嘴都快要被咬断了。
    “什么意思?”宋松见詹天涯的模样有些不对劲。
    詹天涯双手握拳,放在双腿中间,深吸一口气:“当年我追捕夜叉王的时候,一开始如你一样,很感兴趣,毕竟他也算是奇人异士,不过这个狗日的却永远只对孩子下手,第一次我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精神差点崩溃……”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在渝地某处的农村,发生了一连串奇案,所有案子中的死者都是不满五岁的孩子,而且都为女孩儿,这些孩子死前无一例外都被凶手换上了红颜色的纸衣。他们身上所穿的纸衣和中国葬礼上烧的纸人侍童所穿的一样,为大红色,按照惯例,那种红色应该属于中国传统的陶红,后来统称为中国红,是喜庆的一种表示。
    第一件案子发生后,在当地百姓中引起了恐慌,派出所调查还没有到一天,省厅就立刻成立了专案组接受了这件案子,可没有多久,接二连三的惨案继续发生,凶手依然在行凶,加上第一件案子的死者,九件案子中一共死了九个小女孩儿,而凶犯对待那些孩子的手段都不同,活埋、割腕、剖胸、勒毙,甚至还有扔进装有沸水大锅中被活活煮死,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而且还不知道凶犯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猜测凶手是一个喜欢虐童的连环杀手,可当詹天涯从省厅处接管案子后,却发现事情远远没有先前猜测中那样简单,因为死去的是九个孩子,而“九”这个数字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无论是正统文化,还是异文化都代表了多重含义,甚至古代祭祀中都脱离不了这个数字。
    另外,关于小女孩儿身上所穿的红色纸衣,也是詹天涯最关注的一个地方,认为那是案子的一个重要线索,可以从其中寻找到突破口。
    所谓的中国红,实际上指的是中国汉代的漆红之色,是汉代陶器上的一种大红颜色,也称为夺目之红,尊贵之红,但很早之前,在中国古文字甲骨文中,根本没有“红”这个字,而传统中五种正色的“黑、白、青、黄、赤”中的“赤色”却和“红色”实际上有关联,但实际上并不是所谓的中国红。同时“赤”在五行中也代表了“火”的意思,而古代祭祀之中却有“九重火”这种说法,意为九重天之火,只有这种火焰才能够使人的灵魂真正脱离尘世,回归到原本到来的世界之中。
    “接手案子之前,因为了解的细节并不多,我只认为这是个普通的凶犯,可当我拿到资料的时候,翻看了先前调查中的很多细节,甚至有一些细节被忽略了,因为现场的陈设很奇怪,像是祭祀,又像是某种古时丧葬前所做的准备,但很杂乱,没有任何头绪,而且当时没有任何人知道凶犯的名字叫夜叉王,也就是说对凶犯没有任何线索,就连当地省厅的专家都无法对凶犯做出正确的侧写,一直到第十件案子发生后,我意识到之前的推断全部错误了。”詹天涯摸出一个打火机,作势要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握在手上打燃又熄灭,熄灭又重新打燃。
    “推断错误什么了?”宋松问,听刚才詹天涯的话,这个凶犯手段不是一般的残忍,而且目标就指定对不满五岁的孩子下手。据他所知,全世界范围内,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即便是那种关押极度重犯的监狱中,其他犯人都不待见这种残杀儿童的凶手,这种人就算不判死刑,关在监狱中迟早也会被其他犯人杀死,而且是虐杀,相同的事情在很多国家新闻都曾经报道过。
    詹天涯将手中的打火机握紧:“我原本以为他的目标就是九个小女孩儿,这样就可以达到某种目的,然后就开始逃亡,但我没有想到那仅仅是一个开始,就像是人制造某个东西一样,一开始往往要做很多实验,从中吸取很多经验。谁知道,第九件案子结束后的第三个月,又发生了一件惨案,这次不是在乡下,而是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我们收到消息时,当地警方已经封锁了现场五公里的街区,撤离了所有的老百姓,随后对外宣称是炸弹袭击……”
    案子还未正式移交前,詹天涯便立即带队赶往现场,现场是在一家大型连锁超市的货运电梯内,赶往的途中他电话询问现场负责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负责人声音有些哽咽,只是说来看了就知道了。詹天涯知道肯定是出了人命,有可能是孩子,但不知道这次的孩子又是被凶犯用什么手段残害的。
    赶到超市门口的时候,除了办案的刑警还有警戒的特警,甚至还出动了当地的武警部队,刚走进超市,就发现刑警和法医等都站在周围,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呕吐,有人目光呆滞不做声,更甚者有人甚至违反规定木然地点起了烟,一口接一口抽着。
    詹天涯走到抽烟那人面前,取下他嘴上的烟,瞪了那人一眼,随后往超市后方的货运电梯方向走去。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詹天涯和身后的人都呆住了,因为电梯内的情景,根本不是人世间应该看到的,简直就是浴血地狱。
    “地狱,真的是地狱……比真的地狱还要恐怖。”詹天涯回忆到这,浑身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慢慢抬头看着宋松。
    宋松忙问:“总指挥,到底现场是……什么样?”
    “用鲜血刷成的红色电梯谁见过?我见过,第一次见,就是在那次……”
    电梯内,数个孩子被凶犯活生生砍成了几十块,鲜血铺满了整个电梯地板,而且电梯内四壁都被凶手用孩子的血刷了一遍,变成了血红色,血还在沿着周围往下慢慢滴落。詹天涯数了数,在电梯内一共有九个孩子的头颅,每个头颅上的双眼都被撑开,嘴唇用线缝死,上半身胸膛口的皮肤被剥开,敞开在两侧,就像穿了一件人皮开衫一样。
    詹天涯带去的人虽然都保持镇定,可其中一个女孩儿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了,血腥、恶心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早已习以为常,但死者都是一个个小孩儿,还是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杀死,谁都没有办法受得了这种场面。
    随队的法医立刻开始了工作,现场就检验出,在这些个孩子被凶犯杀死之前,全身骨骼都被活生生一截截地打断。
    詹天涯随后在电梯门正对着的墙壁上,发现了凶犯留下的标记,是一个夜叉头像,在头像下方还写着三个大字――夜叉王。
    “也就是那天,我们才知道凶犯给自己命名为夜叉王,但实际身份是什么,却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查到。”詹天涯深吸了一口气。
    听到这,宋松已经完全傻掉了,他无法想象詹天涯当年看到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正文 第十五章[白日噩梦]
    
    省医院,电梯内的刘振明盯着光滑的电梯门中自己模糊的倒影发呆,心中还在思考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起因是什么?换做从前那个身为派出所所长的他,肯定打死都不相信这种诡异的事情,什么鬼胎,什么电梯中遇“鬼”,即便是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也会告诉自己那是幻觉。但自从经历上次广福镇白狐盖面案件后,他开始学会了怀疑,不仅是质疑眼中所看到的世界,更学会了质疑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必须抛开事情的表面去挖掘本质,这样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
    沉寂在自己想法中的刘振明,完全没有意识到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直在不断地重复,从底楼到顶楼,又从顶楼到底楼,那些不断变化着的楼层数字,每变化一次仿佛都和他的心跳保持相同的频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发呆的刘振明目光注视在光滑的电梯门上,却发现在电梯门自己的倒影左侧渐渐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影子,一个红色的矮小身影。
    刘振明回过神来,仔细一看电梯门上的影子,是个孩子?怎么会有孩子的?明明电梯中只有我一个人?刘振明想到这立刻扭头去看自己的身边,竟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边冒出来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一头长长的头发披在两侧的双肩上,额前的齐刘海儿长得有些诡异,挡住了她的双眼。
    刘振明愣住了,觉得电梯内空气都凝结了一般,使劲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依然看见那个小女孩儿站在自己的身边,一动不动,就在他还发呆的时候,立在自己左侧的小女孩儿抬起右手,抓住了刘振明的左手手腕。
    小女孩儿的手抓住刘振明手腕的瞬间,他的全身一震,随即又平静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小女孩儿手上的温暖,只有活人才有的那种体温。
    大概是我刚才想事入神了,完全没留心电梯门打开过,有孩子走进来了,看这孩子模样好像是和家长失散了。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刘振明身子弓下去,想看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什么模样,顺便可以拉近互相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帮她找到父母。可弯下腰看一眼不打紧,全身僵硬住了――他看到小女孩儿脚踝处往下的部位都还在电梯地板中,真的像之前闪过的那个念头一样,这孩子是突然“冒”出来的!
    僵硬在那,保持了弯腰的姿势十来秒后,刘振明下意识要去甩开小女孩儿的手,却发现完全甩不开不说,自己的左手臂完全没有办法动弹。被小女孩儿抓住的左手手腕好像被铁钳死死地固定住了。
    “小朋友,你松开手好不好?叔叔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刘振明毕竟是警察,经历过的风浪太多,虽然心中不断地腾起一阵阵寒意,却依然极力保持着镇定,尝试着去“说服”这个从电梯地板中“冒”出来的小女孩儿。
    “叔叔……”小女孩儿开口了,但声音却是从刘振明身后传出来的。
    这个时候,刘振明并没有察觉到电梯里有异样,就在他身后的电梯墙壁上又冒出来半个小女孩儿的身体,而声音正是从那个方向发出的。
    “小朋友,不要淘气,你放开叔叔好吗?”刘振明慢慢向下弯腰,想去看清楚那个小女孩儿到底是什么模样,终于他看清了,那是一张稚嫩的脸,脸上还带着丝丝笑容,脸颊两侧还有两个圆圆的红粉团,就像是刚刚参加完学校表演还没有卸妆。
    此时,刘振明眼中的两个红粉团慢慢变了颜色,变了血红色,紧接着小女孩儿刚才还正常的嘴唇也渐渐变得血肉模糊,一丝鲜血从两侧的嘴角慢慢滑落下来,挂在下巴的位置。
    “叔叔!”
    那个声音又从刘振明身后传来,他眼角余光扫到电梯门倒影,发现自己身后又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这次刘振明真正感觉到了害怕,后背腾起的寒意夹杂着奇怪的一种温度,像是有人用带着体温的手抓了一把冰块,然后整只手带着冰块伸进了他的后颈中,沿着颈部慢慢在背部摸索……
    刘振明直起身子来,慢慢侧头看去,当他看到那个只有一半身子在电梯内,另外一半身子在电梯墙壁内的小女孩儿时,头发如过电一般发麻。
    “叔叔!”
    “叔叔……”
    “叔叔!”
    “你好!叔叔!”
    “叔叔呀……”
    不同孩子的声音在电梯内回荡,刘振明此时发现身边的小女孩儿越来越多,无一例外都是从电梯墙壁中冒出来的,都穿着红色的衣服,只是每一个姿势都不相同,有一个背对着自己蹲在电梯的角落,有一个则是头挂在电梯的顶端,脑袋在那左右摇晃,笑嘻嘻地看着他。
    刘振明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用力甩开了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这一次他很用力,却没有想到在使劲甩开的刹那,小女孩儿的右手松开了,自己的左手则因为用力过度狠狠地砸在了电梯的门上,砸得手腕处生疼,差点叫出声来。
    握住自己被砸疼的左手,刘振明背靠着电梯门,盯着电梯内冒出来的那些穿着血红色衣服的孩子,大脑中一片空白,终于体会到先前胡淼所提到的那种绝望。
    无助的绝望,连救命稻草都没有的绝望!
    “叔叔!帮帮我好吗?好吗?”先前抓住刘振明手腕的小女孩儿忽然侧过身子,向刘振明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他。
    刘振明的后背紧紧地贴着电梯门,不敢回答小女孩儿的话,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此时再看,那还是一张人脸吗?双眼被不知名的东西撑开,能清楚地看见眼睑中的血红,白色的眼珠子中没有瞳孔,只有一抹灰白,而她的嘴唇微微抖动的时候,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线缝。
    刘振明贴近电梯门,壮着胆子问:“你是什么?”
    “叔叔!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好怕!我爱叔叔!爱叔叔!叔叔帮帮我!”小女孩儿又说道,语气中带着绝望,这种绝望的感觉就像是病毒一样渗入了刘振明的体内。
    小女孩儿的嘴巴被缝住的,她的声音又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你要我帮你什么?”刘振明这次说话的声音比刚才要大,这也是他为自己壮胆的一种方式,因为此刻他已经完全认定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孩子都是“鬼”,从前听盐爷说,如果遇到纠缠自己的鬼,不要逃跑,也不要试图攻击对方,唯一的法子就是想尽办法给自己壮胆!
    可是所谓的鬼不是没有实体的吗?为何刚才那个小女孩儿抓到自己的手腕时,却能感觉到她的那只手,还有手上的温度?
    “叔叔!帮帮我!”
    “叔叔!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叔叔!我想爸爸妈妈了!”
    “叔叔!带我走!求求你了!”
    此时,电梯内其他孩子都如那个小女孩儿一样,向刘振明张开了自己的双臂,都“开口”说着意思相同的话。
    刘振明紧紧地贴着电梯门,都恨不得自己整个身体都给挤进去。
    人在狭窄的空间内遇险,特别是当危险步步紧逼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寻找一个更加狭窄的地方,甚至只能融进去自己一人的空间躲避起来,这和人在床上看到某些不可思议又极其害怕的场景时,第一反应就是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道理一样。
    “咚……”
    终于,电梯停了下来。到达即将开门的声音传进刘振明的耳朵中,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声音是这么的悦耳,同时身体使劲向后靠着,想着电梯门在打开的瞬间自己就可以从门缝中退出去,逃离这个恐怖空间。
    电梯门缓缓打开,刘振明的身体也挤了出去,却没有退到一步,后背就撞到了某个坚硬的东西上,他忙一回头,发现电梯门打开后出现的并不是走廊,而是一堵红砖墙。刘振明有些崩溃了,贴到墙面上去,双手使劲拍着墙面,当手碰到那堵墙的时候,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精神过于紧张而导致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红砖墙壁。
    他收回手,却感觉双手上黏糊糊的一片,抬手一看双手手掌心全是鲜血,再抬眼看那红砖墙,墙缝中竟慢慢渗出了鲜血。
    “叔叔!我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吗?”
    孩子的声音从刚才还算平静的哀求变成了哭腔,刘振明慢慢转过身去再面对电梯内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副场景,电梯四壁的缝隙中大片地渗出鲜血来,如瀑布一样向电梯内涌着,刚才那些还有完整身体的一个个孩子,此时都变成了碎肉块,只有脑袋还算是完整的,脑袋上那双瞪大的双眼都死死地盯着刘振明。
    “咚……”
    电梯门又一次关上,刘振明双拳捏紧,随后松开,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故意造成身体的疼痛以此来减轻自己内心中的恐惧,这种方式虽然不算是非常管用,但可以给予他短短几秒的疼痛,对于警察出身的他来说,短短几秒也足够了……
    孩子的碎肉块在血泊之中蠕动着,慢慢向他围拢,一只断手的手指在他鞋尖处划动着,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电梯顶端的灯快速地闪烁着,刘振明抬起头去,看着电梯顶板处有个人影在晃动,地板也发出“咣当”的声音,就在此时,顶板突然跌落了下来,同时掉下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儿。
    刘振明下意识摊开双手接住了那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落在他怀中时,慢慢扭头看着她,一头长发上都沾满了鲜血,但看不清楚到底长什么模样。
    这种时候,自己抱着的小女孩儿长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如何才能逃离这个地方,这一切又是怎么发生的?
    “叔叔,带我走吧,求求你了,带我去找爸爸妈妈……”小女孩儿抬起自己的一只胳膊,作势要去抚摸刘振明的脸颊,刘振明无法动弹,就在小女孩儿的手掌快要接触到自己的脸时,那只手断开,跌落到刘振明的脚下,紧接着整个身体都碎成了一块块,跌落下去。
    刘振明愣在那,保持着摊开双手的姿势,盯着在血泊中的肉块,已经完全傻了。
    “咚……”
    终于,电梯门又一次打开,刘振明听到那个声音下意识向后一退,退后的那一步顺利地走了出去,他知道……这次终于算是逃离了。这个念头在他脑子中闪过之后,他快速地退了出去,随后电梯门又缓缓地关上,电梯内那些孩子依然瞪大着血红的双眼,一声声地喊着“叔叔”。
    电梯门彻底关上之后,刘振明不知道站在原地愣了多久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才乘坐电梯的楼层,走廊尽头照射来的阳光提醒他现在还是大白天!
    同时,刘振明发现自己身边站着那个拿了清洁剂返回到电梯门口的清洁工。
    清洁工一手拿着清洁剂,一手扶着清洁车,张大嘴巴,盯着已经关闭的电梯门。
    没错,刚才电梯内的那些情景不是假的,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刘振明四下看了看,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胡淼也经历过这些吗?想到胡淼的时候,刘振明意识到胡淼此时一个人在休息室内,立刻拔腿就向楼梯口方向奔去,也顾不上还在那发呆的清洁工。
    刘振明狂奔到休息室门口不远处时,看见从休息室门口连续走过两名护士,两名护士都扭头看了下休息室内,随后又离开了。
    看样子胡淼应该没什么事,刘振明长吁了一口气,慢慢走到休息室门口,透过门上的那扇小窗户看进去,当看清楚里面的情景时,他彻底傻眼了――休息室中的胡淼,侧躺在倒地的单人沙发上,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正在脱掉自己的外套,原本扎起来的头发也松散在肩头。
    “胡淼!”刘振明转动门把想要进去,门把虽然能转动,但门却打不开,他使劲撞门也无济于事。
    
    正文 第十六章[百里之外的威胁]
    
    胡淼脱下外套后,露出里面紧身的长袖T恤,凹凸的曲线展现了出来,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忍不住会紧盯着看,毕竟胡淼的姿色和身材可以与“极品”两个字挂钩了。刘振明也不例外,看了两眼后,又意识到胡淼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胡顺唐的女人,虽然胡顺唐先前一再申明自己和胡淼暂时只是“生意伙伴”,但“暂时”两个字已经为他们以后的发展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刘振明转过头去,此时正好有一个护士从跟前经过,他立刻抓住护士的胳膊说:“护士小姐,能帮我把这扇门给打开吗?”
    护士先是甩开刘振明的胳膊,瞪着他,沉声说道:“你能不能小声点?这一层是重症监护室!休息室里的病人家属晚上要通宵看护,白天还要休息呢!”
    “但是……里面……”刘振明不知道怎么跟护士形容里面的胡淼,只得在那胡乱比划着,护士疑惑地看着他,随后向里面看去,但目光却直接看向休息室中床的位置。
    同时,刘振明却盯着胡淼所在的位置,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将目光给移开,发现护士看着的却是床的方向。
    “你看,护士,这边……你……”刘振明又一次抓着护士的胳膊,试图让护士看另外一个方向,这次护士真的生气了,直接甩开了刘振明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病人家属在休息!你没长眼睛呀?开什么门呀?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叫保安了!”
    刘振明下意识看了休息室中床的方向,床上被子掀开,一个人都没有,胡淼明明就在房间的另外一侧,难道这个护士看不到?
    昨夜,医院发生了凶杀案,整个医院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刘振明此时的举动让护士很害怕,但护士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转化成为“愤怒”,不愿意与他多说,转身就走,无论刘振明怎么叫都不回头。
    刘振明只得站在休息室门口干着急,此时在休息室内的胡淼已经脱掉了自己紧身的T恤,只剩下了一件黑色的胸围,另外一只手还从喉部慢慢滑了下去,滑到乳沟处的时候又抬起来,将自己手的食指含在口中,面对自己看不见的一个什么“东西”摆着诱惑的姿势……
    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刘振明四下看着,见此时正好没有人经过,后退了几步,直接一脚踹向休息室的大门,却没有想到这一脚踹下去整个人直接弹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摔倒在地的刘振明扶着墙站起来,傻子一样看着那扇门,踢出去的那只脚隐隐作痛,刚才就如同踹到一块岩石上。此时,周围几个护士奇怪地看着他,其中一个护士长走过来,指着刘振明说:“你干什么?”
    刘振明无可奈何地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是警察,你们有这间房间的钥匙吗?”
    护士长见是警察,又知道发生了凶杀案,但依然没好气地说:“休息室都不会锁门的!你自己打开不就行了?在这演英雄呀?”
    护士长伸手扭动门把,门竟然奇迹般地打开了……
    刘振明立马冲了进去,见胡淼双手朝后正要去解胸围的扣子,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胡淼的身上,摇晃着她说:“胡淼!你怎么啦?醒醒!醒醒!”
    站在门口的护士长和几位护士目瞪口呆地盯着休息室内,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还有几位刚刚还在休息室窗口看过的护士,怎么只是短短几分钟,房间里竟有了这么大的变化,特别是那个女孩儿……
    胡淼目光呆滞地看着刘振明,竟带着笑容扑了过去,嘴里还念着:“顺唐,你回来啦……”
    刘振明看向自己身后,房间内除了自己就是胡淼,哪来什么其他人?
    广福镇镇口,一辆白色捷达轿车停在那,车身上还印刷着某保险公司的标志,开车的是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从胡顺唐看到那辆车到和狄施阗一同上车,开车的年轻人从始到终都没有用正眼看过他们,也没有和他们说半个字,好像是哑巴一样。
    离开小旅馆之前,胡顺唐曾打定主意,无论狄施阗如何说,自己都不离开广福镇,就算要接下这单所谓的买卖,也必须坚持在自己的铺子中,至少可以坚持到有人来找他,不管是刘振明还是詹天涯,可狄施阗的一番话直接让他这个计划破灭了。
    “胡先生,我先前说有半年的期限,但这个期限却是委托人给我的,实际上我为了搜集镇魂棺的资料,加上寻找你,已经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实际上只有不到两个月,简而言之在这两个月内你除了要仿制出这口镇魂棺之外,同时还得与我一起寻找到真正的镇魂棺,否则的话你在省医院的两位朋友将会失去他们宝贵的生命。”
    狄施阗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非常有礼貌,连威胁他人的生命都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说出来,虽然这样也不会让胡顺唐听起来顺耳,相反在无形之中平添了阴森的感觉。
    无奈,胡顺唐只得按照狄施阗的安排随他来到镇口,坐上那辆早已等待在那的捷达轿车,具体要前往何处,狄施阗没有说。
    离开旅馆前,胡顺唐质疑故事中的两个问题,狄施阗并没有回答他,胡顺唐坐到车上之后,紧接着又提出第三个问题――为什么要寻找镇魂棺的同时,还要仿制出一口镇魂棺来?
    狄施阗轻轻摇头道:“胡先生,我有我的委托人,而你的委托人是我,我的委托人做任何事初衷都会对我保密,所以我做事的初衷当然也会对你保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这样才不会辜负你的那些个朋友对你的期望,因为他们有任何意外发生,最终责任都在于你。”
    狄施阗又一次赤裸裸的威胁,让胡顺唐意识到,必须得尽快联系到詹天涯亦或者刘振明任何一方,告诉他们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胡淼和刘振明身边的危险,虽说他根本不知道刘振明和胡淼现在到底在面临什么,可这个狄施阗能够轻易查到自己,还有“白狐盖面”案件中的许多细节,足以证明其手段和能力并不在神秘的詹天涯之下。
    如今自己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只有手机,可手机却一直捏在狄施阗的手中。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并没有将胡顺唐的手机装在手提箱中,而是放在左手捏着,右手则拿着自己的手机,好像是随时提醒胡顺唐不要抱任何幻想。
    如果有人在暗中帮助狄施阗,那么狄施阗与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必定也是通过手机,可从昨夜开始到现在,狄施阗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过,他们又是如何保持联系的?
    “你的故事还没有说完,Rk.霍克一行五人在进入水牛坝村后又是如何找到镇魂棺的,在这个过程之中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应该为我们现在寻找镇魂棺提供不少线索。”胡顺唐装作尽量配合狄施阗的模样,寻找对方的空挡,盘算着如何才能与其他人取得联系。
    狄施阗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是的,关于霍克家族在一百年前的故事并没有说完,因为很多细节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将我知道的一一复述给你。”
    复述?为什么他要用这个词?是因为他的故事也是从别处听来的吗?
    狄施阗又接着说关于霍克家族的故事――廖延奇引领Rk.霍克等人前往水牛坝村后,告诉他,镇魂棺所在的地理位置,很独特,首先必然会是在乱石地之中,而且乱石地周围不会生长茂密的植物,至于为什么,廖延奇并没有特地说明,理由很简单,担心会吓着Rk.霍克。
    此时Rk.霍克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事已至此,也只得咬牙坚持下来,毕竟带着女儿和两个保镖已经在异国他乡漂泊了半年之久,现在半途而废,女儿性命难保不说,霍克家族的“疾病”也没有办法彻底根除。
    廖延奇带着霍克等人终于在水牛坝村后方的河岸对面,发现了与先前廖延奇描述中很相似的乱石地,在高岗之上,遍地都是碎石,最大的石块足有一辆马车那样大,周围可以说是寸草不生。当时Rk.霍克很兴奋,认为努力并没有白费,可廖延奇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反而是用一种很沉重的语气对他说:“霍克先生,镇魂棺就在此处,如果记载中没错的话,镇魂棺必定是下葬在一口深井内,采取的是立葬的方式。”
    Rk.霍克对中国丧葬文化一窍不通,不明白为什么棺材要葬到深井中,更不懂什么叫做立葬。可听到这里的胡顺唐,却一下紧张起来,因为他曾经在吴天禄留下的那本小册子中看到过关于井葬的记载,民间之所以要采取“立葬”的方式,无非有两种情况,第一便是冤死之人,冤死之人本就委屈,含有很重的怨气,在棺材中不能保持躺着的姿势,必须要站立,代表着死者本身的气节,同时所葬的那口棺材所取的材质也十分特殊,以此来减轻死者的怨气;第二则是空葬,就是说客死异乡的人,尸体没有办法回到家乡安葬,那么就会下葬一副空棺材,棺材立葬入土,面朝死者死去的方向,算是一种引领死者亡魂回家的方式。同时,死者的尸体则是聘请高人运回,例如赶尸人将尸体“运送”回家,但回家的尸体却不能葬于已经下葬的空棺材,而是另寻吉地下葬,所以空葬的方式又叫做“葬魂”,顾名思义就是安葬灵魂,也是安抚死者灵魂的一种特殊方式。
    廖延奇所说的镇魂棺采取的是井中立葬?这句话前后矛盾?首先从故事中来看,镇魂棺的作用是长生不老,可以说是具有特殊力量的棺材,并不是为了下葬而用,这样的棺材为何要下葬?而说到下葬,前提条件必然是棺中有人,难道说在水牛坝村的那口镇魂棺中还葬有一人吗?
    按理说在镇魂棺中的人必然是长生不死,不,或许镇魂棺达到长生不死是通过其他方式,而不是要躺进棺材中。
    胡顺唐没有立即将疑问给提出来,他猜测就算是自己提出来狄施阗也不会轻易为他解答,因为对方到底对镇魂棺了解有多深,他还无从得知。
    ……
    最终,廖延奇领着Rk.霍克等人终于在乱石地中找到了一口被巨石盖住井口的深井,而后在深井之中果然发现了一口棺材。
    “等等!不对!”胡顺唐终于忍不住,决定阻止狄施阗说下去。
    “胡先生,有什么不对?”狄施阗依然看着窗外,戴着手套的手,在车窗玻璃上慢慢滑动。
    胡顺唐盯着狄施阗的那根手指:“廖延奇和霍克等人寻找镇魂棺的过程是否简略了?也太过于简单了,这种东西如果能够那么轻易就被人寻到,早就不可能在水牛坝村了,试问天下想长生不老的人不在少数,我想不止廖延奇和霍克等人才会去寻找。你是不是故意省略了一些过程?”
    狄施阗转过头,看着车头前方说:“胡先生,我绝对没有故意省略或者隐瞒任何细节,因为讲述给我这一切的都是霍克家族的后人,也就是我的委托人,我只是复述给你,如果有什么疑问,当你见到霍克家族现在的主人后,你可以提出来,相信他可以给你一一解答,当然到时候请你注意语气。”
    霍克家族的后人?现在的主人?难道说霍克家族又一次来到了中国?这一趟就是准备带自己去见他?胡顺唐心中略感不安,因为狄施阗话中还说明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一百年前Rk.霍克和廖延奇等人虽然寻找到了镇魂棺,却没有达到原本的目的,否则的话为何一百年后霍克家族会重新来到中国再次寻找?
    
    正文 第十七章[“潘多拉盒子”]
    
    轿车上了高速公路,从车窗外的路牌指示来看,轿车是一路向省城方向驶去。胡顺唐看到路牌时,心中一阵暗喜,寻思如果真的是径直去省城,那么到了之后应该可以找到合适的办法联系上刘振明,虽说现在受制于狄施阗,可毕竟对方算是有“求”于自己,适当提出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条件,他应该会接受,手机通讯和网络联系都会被狄施阗所监视,不得不放弃,只能寻找另外一种相对落后但比较安全的办法。
    “胡先生,我得提醒你一点,请不要心存任何幻想,既然你已经坐上了这辆车,那么我们之间的交易也算是正式开始了,我想你还是应该将心思放在如何仿制镇魂棺和寻找真正的镇魂棺上面,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事情办妥之后,皆大欢喜。”狄施阗忽然开口说出这句话,仿佛是看透了胡顺唐的心思。
    胡顺唐用眼角余光看着狄施阗,刚才那刹那间他差点就扭头看过去了,如果那样做,势必会让狄施阗清楚刚才那一番话说中了他的心事,狄施阗此时依然扭头看着车窗外。胡顺唐本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还有些慌乱,但立刻镇定下来,将话题转到狄施阗还没有说完的故事上:“Rk.霍克等人找到镇魂棺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是否达到了目的?”
    狄施阗轻笑道:“胡先生,你这是明知故问,如果达到了目的,霍克家族在一百年后还会重返中国吗?当然是没有达到目的,至于为什么,用霍克家族后人的话来说,那就是打开镇魂棺的同时,等于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将恶魔放了出来。”
    狄施阗说完,收起笑容,眉头紧锁。
    “既然是潘多拉的盒子,知道有恶魔,为什么后人还是要寻找?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胡顺唐问。
    狄施阗淡淡地说:“胡先生,就算是恶魔,只要能够达成自己的愿望,就没有什么可怕了,就算是你向神祈祷,同样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神和恶魔有什么不同?所谓的正义和邪恶都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而已,本质里是什么样,谁知道?不管是信仰正义的人,还是信仰邪恶的人,都寻求的是庇护,既然要寻求庇护就必须要相信,相信就代表你时时刻刻会陷入谎言之中……”
    狄施阗的话很直白,但其中的道理却很实在,特别是对胡顺唐这种不能有信仰,却又不得不尊重神明的局外人来说。
    廖延奇等人将带来的马车上准备好的材料取下,在深井上方搭建好了一个“门”字型木架,准备将镇魂棺从深井之中取出来。搭建好之后,刚准备动手,却发现远处走过来一个背着背篓的村民,村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却很好心地上前招呼廖延奇等人,询问是否要帮忙?Rk.霍克并不知道村民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友好的笑容,心中很宽慰,至少在异国他乡能遇到对自己没有充满敌意的人,这算是好事,不像刚入川西之时,每一个当地人看见自己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样,转身就跑。
    村民走近时,廖延奇却很紧张,作势要去阻止那名村民,但已经晚了,村民发现他们面前是一口深井,再探头看到下方的立棺,脸色一下就变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转身就跑,连自己的背篓都没有取走。
    Rk.霍克看着逃走的村民跑到河岸对面大喊大叫,便问廖延奇:“他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样?”
    廖延奇盯着那个手舞足蹈的村民,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说:“我们得抓紧时间将棺材给取出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不能耽误……”
    说到这,廖延奇抬头看了下天空,万里无云。
    廖延奇从自己随身的箱子中取出一副黑色的手套,戴上,随后抓着绳索下了深井内,将绳索打结套在棺材下端,随后仰头对在井口处的霍克和手下的两名保镖说:“你们绝对不能用手去触碰棺材,一下都不要。”
    霍克连连点头,催促廖延奇赶紧将棺材给取出来。
    廖延奇将棺材套上,用绳索吊出深井后,Rk.霍克这才看清楚那口棺材的模样,大部分都是红色,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的,棺材两侧挡板还有纹路,纹路上镶嵌着如玉片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整口棺材红绿相间,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Rk.霍克瞪大眼睛看着镇魂棺,喃喃道这是自己这辈子看过最漂亮的东西,还说这根本就不是棺材,是一件工艺品,中国最漂亮最有价值的工艺品。
    爬出深井的廖延奇听到Rk.霍克这番话,并不感兴趣,只是坐在井口边缘淡淡地说:“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否则就会有麻烦。”
    Rk.霍克当然不明白廖延奇所说的麻烦到底是什么?因为他已经激动得浑身发抖,镇魂棺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着他上前,他伸出发抖的双手要去抚摸镇魂棺,此时就听到从村口方向传来吵杂的人声,他一转头,看到在河对岸的村口涌出了大批村民,村民都拿着锄头、镰刀、柴刀,所有人都带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是怎么了?”Rk.霍克问廖延奇,随之将小莎莉搂在自己的怀中,莎莉将随身带着的洋娃娃也抱紧,死死地钻在父亲的怀抱中。
    廖延奇只是木然地摇摇头:“霍克先生,有麻烦了。”
    Rk.霍克的两名保镖看见铺天盖地涌过来的村民,拔出了腋下的两支手枪,一手手握两把,快速上膛后挡在Rk.霍克的跟前严阵以待,担心那些村民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自己的雇主,尽管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村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这副样子。
    “这口棺材是属于他们的财产吗?”Rk.霍克想起什么,赶紧问廖延奇。
    廖延奇摇头:“不,这个东西不属于凡人的。”
    “那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Rk.霍克见那些村民已经快冲到跟前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赶紧抱着莎莉躲在一块岩石后,探出脑袋看着。
    为首的几个村民冲上前来后,二话不说,直接抡起手中的锄头狠狠向霍克的两名保镖砸去,此时枪响了,两名保镖开枪了,随后连续开了好几枪,前方的几个村民应声倒地。
    Rk.霍克注意到,廖延奇此时浑身一震,向后退了一步,靠近了那口镇魂棺,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阻止两名保镖,也不向村民解释什么,过了不到两分钟,在两名保镖跟前就躺下了七八个中枪的村民,其他人见他们手中有枪,开始逐渐向后退,一直退到河岸对面,远远看着,也不再过来,但没有人扔下手中的武器。
    “他们……会不会认为我们在……盗尸?”Rk.霍克问廖延奇。因为欧美现代医学之所以进步神速,不得不说有一部分是盗尸者的功劳,他们将新鲜的尸体从坟地中挖出来,再私下偷偷以高价卖给那些研究人体解剖的医生,做这种事的人一旦被抓住,一定会判死刑的,普通百姓发现也有权利将盗尸者就地正法。
    廖延奇摇头,只是催促他们赶紧运棺材离开,自己则去将远处的马车给赶过来,好运送棺材,此时Rk.霍克惊奇地发现,不知为何,那些村民对从身边经过的廖延奇丝毫没有敌意,甚至连目光都不会落到他的身上,也没有人拦住他,没有人攻击他……
    廖延奇将马车赶到乱石地深井旁的时候,便大声招呼Rk.霍克和两名保镖将镇魂棺运上马车,谁知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意外,莎莉因为好奇,用手触碰了镇魂棺一下,随后浑身一软,立刻倒地人事不醒。
    Rk.霍克不知发生了何事,抱起女儿来,一探鼻前已没了呼吸,再摸胸口,心跳已经停止了……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Rk.霍克问廖延奇。
    廖延奇也不回答,只顾着将镇魂棺搬运上马车,此时Rk.霍克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拽住廖延奇要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莎莉触碰到那口棺材就立刻“死”去了?
    廖延奇轻轻拿开霍克的手,说:“霍克先生,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如果我们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将这口棺材打开,而且必须由我来亲自执行这一系列的事情,否则莎莉无法救活,你的愿望也没有办法实现!”
    Rk.霍克当然听不进这些,继续问:“为什么?”
    廖延奇伸手一指河岸边上道:“这里属鬼门线……在这打开会出事的,这里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鬼门线?听到这时候,胡顺唐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在狄施阗“故事”中廖延奇为什么要阻止霍克在那个地方打开棺材,就算不打开棺材,也必须得快速离开那个地方,因为设置有鬼门线的地方就等于是陷阱。风水之中,鬼门线指的是河岸涨水时最高的水位所到达的区域,通常运用在择靠水的地方,如果在鬼门线之类修建坟墓,对后世影响极大,运程会根据天气变化而变化,一旦涨水,水位没过坟地,后人就会遭灾,所以通常这种地方都是用来惩罚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在被处以极刑后,担心阴魂作祟,便会下葬在“鬼门线”之内,或者是“鬼门线”周围,就算有人要挖出,也会中了鬼门线的煞气。
    当然,之所以要选择在河岸周围设置鬼门线,也来源于“冥河通江海”这样一个说法,意为冥界的冥河是与人间的江海相通,甚至在人间也会找得到冥河的入口。基于这样一点,在河岸旁边一般都会出现鬼门线,原意为死后之人所跨越过的冥河之岸,也是阴气充足的地方。
    这类地方对活人有极大的影响,无论是身体,还是神、气两方面,所以很多晋西风水师在帮大户人家或者达官贵人选择假穴蒙蔽那些盗墓贼和仇家时,通常都会将假穴设在鬼门线之内,这种方式比在墓穴之中修建机关还要可怕,就像是中慢性毒药一样,当时感觉无事,过一年半载才会发作。
    而风水之中,择水也有“山形水响”这样一说,意为看山形听水响。有水顿跌之声若如金佩玉环响动,主财禄双进;水声有如铜壶滴漏之声,生生不惜,则有官运;水声如锣鼓声且清亮则是富贵之命;水流凄凉而急速,如同人哭鬼嚎,主灾祸必至……
    胡顺唐想不明白的是,如果那口深井之中真的是镇魂棺,当初又是谁将那东西放在鬼门线之内,用意何在?是在保护镇魂棺,还是说镇魂棺内真的葬有人在?况且水井之下,连同水脉,水脉必定与河道相通,就算是神器长期处于阴地,要发挥其本身作用,也估计是难上加难。
    “鬼门线?”胡顺唐故意将这三个字说出来,想看看狄施阗是否明白,也能探查出这个人是否也懂得风水命理、奇门八卦之术,但狄施阗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嚼了一块口香糖后继续讲了下去。
    Rk.霍克当然不懂什么叫“鬼门线”,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镇魂棺,眼下这个东西已经找到了,而且女儿莎莉也突然“死”去,这个时候正好是能发挥其作用的时候,不能再等了。他完全不管廖延奇的阻止,招呼两名保镖就要去推开棺盖,廖延奇几步上前推开两名保镖,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厉声道:“不能在这里打开!绝对不能!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由我来!只有我能做到这一点!”
    Rk.霍克没有与廖延奇争论,只是拔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握在手中,淡淡地说:“那你要不现在就打开,要不就让我,由我亲自来。”
    廖延奇没有说话,依然挡在棺材前,霍克递了个眼神,两个保镖上前将廖延奇架到一边,随后霍克上前直接将棺盖给推开,任凭廖延奇在旁边怎么挣扎,怎么呼喊都没有办法阻止。
    在棺盖被推开的瞬间,天空突然暗了下去,原本白色的云彩也如被泼了墨一般变成了全黑,翻滚的黑云之中还夹杂着赤红色的闪电,显得整个乱石地变得十分骇人。
    “完了……”廖延奇叹了口气,双膝跪地,盯着Rk.霍克,向他慢慢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Rk.霍克哪会管这些,直接将莎莉放进了棺材中,随后又问:“是不是要盖上棺材?”
    廖延奇没有回答,Rk.霍克开了一枪,子弹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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