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午夜开棺人>第184章

的那些人随着风浪漂流到了一座岛屿之上。
    领头男子清醒之后,开始领着剩下的人对着大海磕头,祈祷,但他们并没有得到老天爷的回应,只得起身朝着岛屿深处走去,去探索这个位置的地域,寻找可以离开的办法。
    落难者们在岛屿上排列得整整齐齐,手上还高举着丛林中用木枝、树叶做成的古怪大旗,口中念念有词。一个又一个的人倒下,最终只剩下不到五十人还跟随着领头男子,但很快人群中又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人们分成两派开始厮打起来,最终在领头男子的指挥下,反叛者被杀死、俘虏,被俘虏的人被迫脱下了原本那身白衣,赤luo着上身走在队伍中的最后,像是从普通人降格成为了奴隶。
    日升日落,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领头男子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摔打着自己随身带来的那些器皿,旁边有人劝阻他的时候,也被他挥手打开,显得十分狂躁,就在此时,领头男子看见丛林中走出了两个打扮十分古怪的孩子。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手牵着手站在那,盯着那群落难者,正欲转身要跑时,领头男子却忽然跪下来,对着童男童女拜了起来。
    第一幅壁画到此便结束了,“火焰羽毛”也逐渐消失,墙壁上腾起的火焰也被瞬间吸收进了墙面之中,画面定格在落难者向童男童女跪拜的瞬间。
    “这是……”胡顺唐上前一步,正欲分析时,暗下来的墙面又突然明亮起来,出现了两个火红色的大字——寻仙。
    “寻仙?”谢根源吞下一口唾沫,发出“咕噜”一声,嘴角扯了扯道,“原来寻仙是这个意思?”
    胡顺唐看着墙面上“寻仙”二字,点头道:“‘寻仙’二字的主题是小篆,秦始皇统一中国之后才使用的文字,我明白了,这里所讲的落难者便是给秦始皇求仙的方士,说不定那个领头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徐福!”
    “的确是徐福,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更接近这件事。”谢根源在旁边道,收起先前那种奇怪的笑容,“看这模样,应该是徐福第一次出行求仙。”
    古剑云不语,只是默默地观察着胡顺唐与谢根源,仿佛有着自己的打算。胡顺唐盯着旁边的墙面道:“还有其他的画,怎么开启?”
    谢根源摇头,在摇头之后燃烧雕像的火焰翅膀又一次抖动,飘动的“火焰羽毛”又飞向第二面墙壁,开始讲述徐福等人到达岛屿之后的事情——徐福等人跟随着童男童女在岛屿上穿梭,最终来到一座古怪的大山之前,童男童女手指着大山的顶端,徐福等人又一次跪拜,紧接着开始向山顶上爬行,来到山顶之后,再顺着山洞在其中钻行,终于来到一座座古怪的房间之内。
    那些房间的格局与胡顺唐遇到丁鼎时的一模一样,而画面中显示的八个房间之内也放置了镇魂棺、牧鬼箱等物件。看到这,胡顺唐心中出现了疑问:这么说,高楼大厦化成的怪山在秦朝时期就存在了?难道不是后期阴阳缝吸进来的?
    童男童女向徐福一行人说着什么,随后又领着徐福等人从峡谷下方的地下河离开,此时峡谷峭壁之上已经有了殷商时期风格的建筑……
    “不对,这么说在徐福到疯鱼岛之前,殷商时期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了?”谢根源摇头道,看来他在先前也认为那些峡谷中的建筑是徐福带人修建的。
    “看下去!”胡顺唐抬手制止谢根源往下说,这样会打断他的思维。
    徐福随童男童女离开那座怪山之后,随后在山脚下修建起了一座庙宇,那座庙宇便是早先薛甲宏跟踪谢根源,又被莎莉发现的地方。徐福在修建那座庙宇的同时,给那对童男童女塑造了两座雕像,但同时画面开始跳开。夜间,徐福命人在雕像后方向山中挖掘隧道,可日间又故意用东西将后面挖开的山洞给挡住,如此反复很久之后,徐福终于和其他人将镇魂棺从其中运了出来。
    徐福运出了镇魂棺之后,趴在棺材之上轻轻抚摸着,口中念念有词,面露喜色,周围的人也纷纷开始朝着棺材跪拜起来,显得十分虔诚,只不过在其中有那么一位随从却悄悄从庙宇离开,钻入丛林之中,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徐福被出卖了。”胡顺唐看到这时分析道,“那个偷跑的随从估计是去找那对童男童女去了。”
    谢根源点头道:“对,应该是这样。”
    徐福运出了镇魂棺之后,命令随从将棺材运到海边,而海边已经有一艘简陋的大船在等待着他们。此时画面一转,转入海边的丛林之中,那个随从和童男童女站在一起,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随后童男伸手指着大船的方向说着什么,随从在一旁仔细聆听,可依然没有下一步行动。
    徐福和剩下的人乘坐着载有镇魂棺的大船离开了,在海面上继续漂泊着,逐渐失去了踪影,而童男童女则带着那个反叛的随从进入了那座大山之中,来到峡谷内,开始在峭壁中的每个房屋之间穿梭、学习……
    画面又一次消失,再次出现两个大字:窃棺。
    胡顺唐低下头,想起自己在镇魂棺事件中遇到的那个狄施阗,自称是徐福后人的家伙。他也说过,徐福最早是找到了镇魂棺,却因为秦始皇是个暴君,而不肯将那东西给他,不过从事实来看,他是后期知道了镇魂棺是什么东西之后,才不敢将那东西给献出来,只得欺骗秦始皇没有找到那件东西,不得不再次来到疯鱼岛。
    问题来了,后殓师也是同一时期出现的,先前谢根源见头人死,鲜血染在墙面而产生变化,便认为后殓师其实也是这里的人,那这个意思是不是说后殓师其实也是返生人的一种?最重要的是孟婆之手,这种能力到底是谁赋予的?
    真的有神?胡顺唐扭头去看着那座在燃烧中的神像,为什么神像的面容和自己一模一样,而那副复制品镇魂棺中躺着的人又是谁?这里的人是按照他的模样塑造的雕像吗?可惜谢根源杀死了头人,不然也许可以从头人那里知道个清清楚楚。
    “你就是那个人!你又回来了!”一直被胡顺唐等人忽略的那个受伤的翻译此时爬了过来,抓着没入肩头的棺材钉。
    “我?”胡顺唐看着那名翻译。
    翻译看着那神像,又看着胡顺唐:“你以前来过,你也承诺过要永远保守这里的秘密,但是你食言了!”
    古剑云和谢根源对视一眼,都保持着沉默,都想听接下来翻译还会说些什么让他们震惊的话来。
    
    第二十四章(下)[最初的原点]
    
    “我想你真的搞错了,我以前从未来过这里。”胡顺唐看着那名生命顽强的翻译,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在心中寻思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耍手段,让自己陷入混乱,于是又补充道,“只要你规规矩矩,不要耍花样,我不会为难你。”
    翻译一挥手,咬牙道:“我没有搞错!你明明来过,虽然你的样子有些变化,但我记得你的一举一动,走路的姿势,因为从前我和头人也带你来过这间神庙,你也看过这些墙壁上的血图,随后你还向头人承诺过永远不会再回来,也永永远远会保守着这里最大的秘密!”
    “不是我,你肯定搞错了!”胡顺唐抬头去看那神像,觉得翻译已经神志不清了。
    “你年轻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人的动作和神态是无法轻易改变的!”翻译拔出肩头的棺材钉来,扔在胡顺唐的脚下,“我还记得你叫吴天禄,对吧?”
    什么?胡顺唐猛地回头来看着那名翻译,一把抓住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你!叫!吴!天!禄!”翻译从牙缝中吐出这五个字来。
    “你认识吴天禄?”胡顺唐又问,手臂都有些发抖。
    翻译想要扯开胡顺唐的双手:“别装了!”
    “吴天禄是我养父!”胡顺唐道,“他来过这里?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养父?我看没那么简单吧!”翻译本就身受重伤,加之胡顺唐使劲按住他的肩头,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上下仔细打量着道,“对,你不是吴天禄,但你说他是你养父,这个谎言也未免太烂了吧?哪里有养父与养子的神态、动作都这么相似的!”
    翻译说这句话的同时,胡顺唐抓住他双臂的手猛地一使劲,翻译惨叫一声,用力推开胡顺唐,半跪在地上痛哭地呻吟起来。
    先前在怪山峡谷中,丁鼎重复着了两遍说什么倒霉后殓师来过,难道所指的也是吴天禄?他呆呆地站在那,脑子中全是丁鼎和翻译的话,两人的话结合在一起能得出一个结论——吴天禄曾经来过疯鱼岛。
    这个结论又衍生出两个新的问题来:一、吴天禄是什么时候来的?二、吴天禄和自己的关系到底是怎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翻译说自己的与吴天禄的神态、动作很相似,除了这名翻译之外,自己所认识的其他人都没有见过吴天禄,这会不会是他的错觉?胡顺唐纠结起自己的身世来,这件事他一直没有搞清楚过。说是被入了胡家族谱的唐家所收养,但自己也不知道准确收养的时间,而收养的原因仅仅是开棺人定下的某个规矩。眼下来看一切都是谎言。回到原点,按照自己是吴天禄亲子这个逻辑来分析,姑且当这一切都成立,但吴天禄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棺材镇胡家去抚养?另外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是吴姨?应该不是,按照吴姨的性格,在吴天禄死的时候,早就揭露了这个事实,她不是一直渴望有个孩子吗?
    自己会是吴天禄在外面的私生子?因为这层关系,所以送到了棺材镇胡家。还有,吴天禄去广东替人开棺之后,等他回来,发现吴姨怀孕了,却大声嚷嚷说吴姨肚子里面的孩子坚决不能要,自己在解决棺材镇白狐盖面事件的时候,认为那是因为开棺导致的,这也说得通。
    “听你吴叔说,中过‘棺产’中的尸气后,会坏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还会导致入了那家族谱的开棺人命脉逆转,原本在我和你吴叔的命程之中应该有一个儿子,十分可爱听话,长大了还会有大出息,可命脉一旦逆转,这个孩子一旦生下来就会变成逆子,不孝也罢了,还会让家人有牢狱之灾,所以吴叔极力制止我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这是吴姨当时的原话,这句话从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吴姨的话也仅仅是转述吴天禄的,如果说吴天禄故意有所隐瞒,她一个普通人也没有办法识破。
    胡顺唐一直愣在那回忆着,谢根源、古剑云一直盯着墙壁上的画来,各有所思。却是那翻译,目光扫过谢根源、古剑云之后,又看向胡顺唐,最终目光落在那座巨大雕塑的双脚之间的石板上,随后每隔几秒就故意捂着伤口向那里挪动着,终于挪动到了石板跟前,抬手就准备用手去拍……
    “你干什么!?”察觉翻译有小动作的谢根源,一个箭步上前,抬脚就要去踩住那翻译即将拍下去的手。
    翻译立即缩回手去,怒视着谢根源道:“来不及了!如果不按下机关熄灭火焰,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不行!”胡顺唐反应过来,也立即制止翻译的行为,“我还想知道其他的壁画还记录了什么事情!这些都是线索!”
    “你可以去问你的养父,他什么都知道,不过他比你聪明得多,知道这些火焰就这么持续燃烧下去,谁也逃不了!”翻译咬牙喝道,“如果现在不按下机关,我们全都得被活活烧死在这里!再说,我知道其他壁画还记录了什么,我都看过。”翻译说完,趁着胡顺唐和谢根源发愣的那一秒,猛地朝着雕像下方的石板拍去。
    翻译的手拍中那石板之后,石板猛地向下一沉,同时雕像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胡顺唐、谢根源、古剑云三人一时没有站稳,纷纷倒地,又赶紧互相搀扶着起身。
    翻译此时也挣扎着起身,指着外面的入口道:“离开这里!快点,否则我们再也出不去了!我按下的是绝世石的开关!”
    谢根源见中计了,大骂转身拉着胡顺唐就跑,若不是离开这里还需要靠胡顺唐,他恐怕早就独自离开。胡顺唐知道那名翻译还有用,一把抓住翻译扛在自己的肩头,但走了两步,发现古剑云没有跟上,赶紧回头,却看到古剑云站在雕像下方,一脸的迷茫。
    “古剑云!”胡顺唐喊道,“你找死吗?快走!”
    “我已经死了。”古剑云盯着正在崩塌的雕像,根本没有挪动脚步,虽然他受了伤,但跑出神庙的力气还是有的。
    “你还管这个废物做什么?走!”谢根源拽着胡顺唐就要离开,胡顺唐甩开谢根源的手道,“带他走!否则我不会帮你离开这里!”
    “优柔寡断,你忘记他是什么人了?”谢根源骂道,甚至想直接出手将古剑云杀死。
    神庙顶端已经开始崩塌了,大块的石头朝着下方坠落,古剑云也不躲闪,干脆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亡再次降临的那一刻。胡顺唐将肩头的翻译扔给谢根源,拔腿就朝着古剑云奔去,古剑云也在此时转身来,对着胡顺唐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回去,只是想和老婆女儿团聚,我不是个坏人。”
    胡顺唐跑近古剑云,抬手就要去抓他,此时上方一块巨石已经摇摇欲坠,很快就要朝着他俩的头顶砸下来。古剑云微微抬眼看着上方的巨石,接着一掌推开胡顺唐,喊道:“姓胡的,你是个好人……”
    古剑云话还没有说完,巨石已经砸了下来,直接砸中了古剑云的身体,随后周围的碎石也纷纷落下,直接填满了那块巨石周围还露出的缝隙,只留下在那目瞪口呆的胡顺唐。
    “开棺人,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杀了他!”谢根源急了,四下看着快要彻底崩塌的神庙,用铁指剑对准了肩头翻译的咽喉。
    胡顺唐一咬牙转身跟着谢根源朝着巷道外面跑出,当三人跑出神庙,扑倒在外面的地面之后,再回头整座神庙已经成为了废墟,但地面的震动并未停止,那股震动从崩塌的神庙废墟向众人袭来,地面也呈现出波浪形席卷而来。
    “跑!”谢根源抓起翻译,和胡顺唐朝着那座陆地桥飞奔而去,向着丛林之中奔跑,一直奔到感觉不到地面的震动之后,这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气。
    “终于逃出来了!”谢根源从肩头放下翻译,回头从树叶的缝隙中看着已经完全成为一片废墟的神庙和陆地桥,废墟上散落着被地面震动分割成为一块块的人体残肢,看了一阵谢根源回头朝着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翻译道,“听好了,你要是再耍花样,我把你也变成烂肉!”
    “胡淼、薛先生……”胡顺唐直起身来,朝着周围喊道,随后薛甲宏等人闻声赶来,胡淼见胡顺唐平安无事,心中那块石头也落下了,又揉了揉满是眼泪的双眼,但她还是有些害怕胡顺唐,觉得先前他那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太恐怖了。
    “好了!好了!现在你们东西也到手了,接下来你要问这家伙什么事就赶紧抓紧,问完之后我们应该走了,我很不喜欢这个地方。”谢根源找了一棵树靠着坐下,闭目养神,仿佛对翻译即将要说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
    胡顺唐来到翻译跟前,简单给他做了包扎,问他:“说吧,那些壁画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事情。”
    翻译定了定神,又问胡顺唐要了水喝,等他感觉到完全舒坦之后,这才开口叙述之后发生的事情——徐福偷走镇魂棺之后,又返回的这段期间,那个告密者也在童男童女的指导下,学会了在这里记载的一切东西,随后也顺理成章成为了这个岛屿上的领头者。
    “那个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当时这座岛屿上有人吗?”胡顺唐打岔问道。
    翻译盯着远处的神庙废墟道:“你应该问的是,这座岛是什么时候诞生的,我之所以要成为头人手下的奴隶,也仅仅是想搞明白这个问题。”
    “你是谁?你又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感兴趣?”胡顺唐问翻译。
    “我是个考古学家,至少曾经是个考古学家,我都不知道来这里多少年了,只知道来这里之前,我受雇一家跨国企业私下研究兵马俑,其实从兵马俑出土那一年开始,那家跨国企业就启动了这项考古工作,只不过都是在伪装下进行的。”翻译捂着自己肩头的伤口,陷入回忆之中,“兵马俑是中国的一类保护古物,还有武装警齤察部队驻扎保护,要接近研究是不可能的,我们甚至想过办法混入国家级考古队中,但却做不到,因为政治审查特别严格,所以我们只能去做一件最冒险,但却最有效的事情。”
    “开启秦皇陵?”薛甲宏在一旁插嘴道,“不用细想就知道你们做的是什么蠢事。”
    “蠢事?不,这是最管用的办法!”翻译抬眼看着一脸平静的薛甲宏,摇头道:“虽说是最管用的办法,可我们知道秦皇陵的位置,但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入手,要知道做那么大一项工作,要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被发现的几率也非常大,于是工作就那么断断续续在私下持续了三四年的时间。我也在陕西当地呆了许多年,生活习惯口音都和当地人无异,忽然有一天,有个人找上门来,交给了我一张名片,随后便离开了,我看着那张名片,十分诧异,于是立即按照名片背面所写的那行字去西安市内的一家酒店中去找那个人。”
    胡顺唐马上问:“是谁?”
    “当时考古队有三个负责人,我是其中之一,但我统管所有的工作,其他两人也仅仅是负责器材和后勤而已,而我却是负责人中唯一清楚考古队是由什么人出资赞助的。而那张名片的主人便是出资者,也就是当时我的老板!”翻译抬眼看着周围的人,却又问,“你们谁知道‘霍克家族’?”
    翻译不清楚眼前这群人的身份和目的,但也想从自曝身份这个途径来查探出。
    此时不仅是胡顺唐,一旁闭眼养神的谢根源也猛然睁开眼睛。
    “你们的工作是霍克家族出资赞助的?”胡顺唐意识到事情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第二十五章(上)[天墓I]
    
    T.霍克,这个胡顺唐非常熟悉的人,一个早就已经死了,成为那个东西傀儡的人,也是当时霍克家族的掌权者。也就是这个人,雇佣了翻译和他们那支主要由中国人组成的考古队。胡顺唐掐算了一下时间,那至少是镇魂棺事件前十五年发生的事情,当然前提是这名自称叫张增海的考古学家绝对没有撒谎。
    张增海在拿到T.霍克的名片之后,立即前往了西安某酒店,并真的见到了T.霍克。出乎意料的是,T.霍克并没有询问张增海关于“考古工作”的进度,而是直接交给了张增海一张地层图,并告诉张增海这幅图是关于秦皇陵一个副陵的平面图,只要进入了这个副陵,或许就可以找到秦始皇陵墓入口的准确位置。
    张增海明白与霍克家族交流的规矩,知道绝对不能询问那张地层图来自什么人的手中,但他必须搞清楚一件事:霍克家族雇佣他们进行的考古工作目的是什么?
    在被雇佣时,霍克家族给张增海的命令很简单,只有五个字“研究兵马俑”,但不要小看这五个字,至于研究兵马俑是为什么?是需要知道兵马俑的详细制作方法呢?还是说要找到其他的什么东西?因为研究兵马俑早在当时中齤国政府就已经派遣了一流的专家,等他们这支私下考古队研究出头绪来的时候,恐怕政府方面早就得出了结论,所以张增海一直认为对方能源源不断提供资金让他们从事看似毫无头绪的工作,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我当时并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问了霍克先生,我们到底需要做什么,谁知道霍克先生说只要我们进到这个副陵中去,也就知道了答案!”张增海肩头的伤口还在作痛,他咬牙忍住继续道,“我还是不甘心,便干脆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因为我觉得他这种时候来找我,告诉我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T.霍克随后告诉张增海,其实一开始他的目的就是想进入这个副陵,只不过他不相信张增海一行人,要考验他们的忠诚和耐心。的确,这支考古队从成立那天到张增海再见到霍克先生,已经陆陆续续走了很多人,当然这些人都不是为了钱,因为钱每个月都会准时汇入他们在国外的账户之中,而是他们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认为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其他地方发现更多不为人知的历史。
    张增海无法再问T.霍克什么,只得开始询问关于这个副陵的详细情况。谁知T.霍克一解释,张增海立即起身转身就要走,因为他认为T.霍克在说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T.霍克说手上那张图纸是秦皇陵副陵的图纸,是用现代技术复原的,同时这座副陵的所在位置竟在汉中。
    稍有些关于古代陵墓知识的人都知道,哪儿有正陵和副陵相距这么远的?不要说具体地点,单是从汉中市到西安市就有几百公里,现代开车不过几个小时,但换在当年秦朝,这段距离足以让人有被放逐的感觉了。
    “正陵和副陵之间怎么可能相距这么远?这不符合常理,况且秦始皇的陵墓虽有陪葬坑一说,但绝无可能有什么副陵!”张增海摇头道,“我死都不相信有这么一说,而且霍克先生那么肯定那是‘陵’就更让我觉得奇怪了。”
    胡顺唐明白张增海奇怪的是什么,毕竟‘陵’这种称呼是在战国时期才有的,周朝时候还是称之为“墓”,在《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秦惠文王葬公陵,悼武王葬永陵,孝文王葬寿陵。从那时开始,才有“陵”这么一说,为了体现统治者的地位,他们的坟墓不仅建地宽广,而且封土堆要高如山陵一般。
    T.霍克的坚持让张增海无可奈何,只得叫着剩下的人收拾东西,烧毁已有研究成果的资料,为了不让警齤察怀疑,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这才陆陆续续去了汉中,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还故意在汉中购买了一座商品房作为研究室的本部所在。接着张增海便按照地图上所示开始寻找起那所谓的“副陵”来,却发现那“副陵”所在位置不是在汉中市区周围,而是在宁强县挨嘉陵江的一座高山处!
    汉中市到宁强县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路,但T.霍克给的消息准确度已经低得很不靠谱了,一开始气得张增海差点罢齤工不干,但当他看到那座大山的时候直接傻眼了,因为那座所谓的山从形状来看就像是人工堆砌的封土堆!
    张增海是干什么的?他做了多年的考古工作,曾经也给政府工作过,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几千年前在风水学存在的时候,就有“天墓”这种说法,字面上理解就是天然形成的墓,这种地方不需要人工再多加修饰,只需要把棺材带人放入其中便可。而且从最早对帝王陵的角度来讲,这种陵墓普通人是葬不得的。为何?在战国时期往后,封建王朝基本上就有个规矩,帝王陵的封土堆可高九丈,也就是三十米,而普通百姓的坟墓绝对不能高过三尺,也就是一米,否则是要杀头的。
    但眼前这座天墓,张增海用水平仪测量之后发现,从地平面到顶端不偏不差竟然刚好九丈!
    难道说秦始皇陵墓原本的位置应该在这里?这是张增海测量之后的第一反应,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而在当时那个年代,对天墓这种说法比后世还要迷信,如果他知道有天墓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选择在这里下葬?而偏偏要修建其他皇陵呢?
    分析历史人物性格并不是张增海的专长,他不可能知道秦始皇的打算是什么,只是兴奋地告诉身边的其他人员,这次的发现有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我相信这不是你们最大的成就,而是你们最大的失误。”薛甲宏又一次插嘴道,摇头叹气,“不管是出于考古,还是满足自己的私欲,总之无论任何目的闯入别人的墓地,都是一件非常缺德的事情。”
    胡顺唐点头:“而且你们失败了,否则的话你不会出现在这里。”
    “不仅仅是失败,我们整队人马,加上霍克先生后来派遣的保镖,一行六十五人,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当我们意识到进去是个错误的时候,已经无法再出来了,能做的要不是等死,要不就是寻死。”张增海摇头,死前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往下说,只得沉默一阵后抬头道,“我还是把先前没有说完的壁画记载告诉给你吧。”
    “好。”胡顺唐点头,挨着张增海坐了下来,而对面的谢根源已经呼呼大睡,同一时间睡得吹扑打鼾的还有君子龙,似乎这小子心里根本不记事,也没什么心事儿,无论什么环境下倒头就能睡着。
    胡淼搀扶着丁鼎坐在胡顺唐的身边,丁鼎一直保持着沉默,听着张增海的叙述,虽说他也进过神庙,但并不知道有了南岛人或者后殓师的血之后,还能让那些壁画动起来。
    张增海说,那徐福偷走镇魂棺离开之后,那个告密者成为了岛屿上的首领,但实际上岛屿上也有其他人存在,虽然壁画并没有交代这些人到底是从何而来,但从壁画上来看应该是早就存在,但他们如原始社会一样茹毛饮血,同时又服从那两名童男童女,显得比徐福等求仙者还要虔诚。
    告密者成为这批人首领之后,从其中挑选了百人来进行教导,试图将他们教导成和自己一样明白“世理”的人,同时也将自己在疯鱼岛峡谷殷商建筑内学习的东西,全部教给了手下人,待徐福再次带人来疯鱼岛的时候,这个告密者竟带着自己手下百人,干掉了除徐福外的所有外来者,并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胡顺唐脑子有点懵了,忙问,“这个取而代之是什么意思?”
    “开始我也没有看明白壁画上画的是什么,反而是当时吴天禄看明白了,说那是告密者杀死徐福手下,再让自己手下人打扮成徐福手下的模样,徐福个人力量有限,只能对告密者言听计从。”张增海叙述到这,也摇头表示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告密者干了一件非常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他竟下令让徐福领着自己的手下,进入峡谷中杀死了那对正在嬉戏游玩的童男童女,并且一次性取走了古怪房间内剩下的七件冥器,壁画到这里便结束了。”
    “这么说,徐福知道离开这里的办法?”胡顺唐寻思着,“徐福来去自如,就证明他知道,而且吴天禄……”说到这三个字,胡顺唐还是不自然地去想吴天禄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顿了顿后又道,“而且吴天禄也应该知道,他能回去就证明他知道方法。”
    “这一点我不知道,因为我很肯定自己死了,因为我死前经历过什么,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和南岛上的其他人不一样。”张增海苦笑道,“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座岛屿的。”
    胡顺唐听到这,转头看着丁鼎问:“前辈,你知道离开的办法吗?”
    丁鼎还未开口,对面谢根源就睁眼道:“他知道个屁!”他仿佛是“醒了”,注视着自己眼前的众人道,“他要是知道,早就走了,还能等到现在?不过按照这位张先生的说法,似乎除了我先前在峡谷中看到的办法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乘船!”
    
    第二十五章(下)[天墓II]
    
    谢根源说可以乘船来往于这座岛,肯定是有道理的。毕竟他们来时是乘坐的椰香号,而且丁鼎也提过烂泥鬼船,还有当年的徐福来去也是乘船。毫无疑问,现在可以判断出有两种办法可以离开,其一便是乘船,其二便是利用双王冕。
    胡顺唐从丁鼎那拿过双王冕,仔细端详着,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要说那其他东西多少也有个开启的办法,但这双王冕不管从哪个部位来看,都只是一顶冕而已,充其量只是左右各有一张人脸,但这又代表着什么呢?
    说不定莎莉会知道点什么?但是她人呢?她去干什么了?她现在肯定是替蜂后做事,但最终目的呢?还有张增海所说的霍克家族的事情,说不定就与莎莉有着直接的关联,那时候莎莉还在洋娃娃的体内,她一直在那东西的身边,从未离开。
    “如果说乘船离开,有些不符合常理,先前古剑云说过,南岛人尝试过乘船离开,但都失败了。”胡淼此时分析道,发现古剑云不见踪影,去看胡顺唐的时候,发现胡顺唐的双眼盯着远处的神庙废墟,顿时明白了什么,只得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谢根源起身,走到众人的中间:“各位,现在我们同患难,虽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但最终目的还是一个,那就是离开这座岛,既然如此,我们不应该再抱着仇恨,而是应该携手合作,找到离开的办法,你们认为怎样?”
    大家默不作声,丁鼎目光有些呆滞,如今的他算是废人,已经做不了什么,所以他只能跟随胡顺唐的意见,将目光投向胡顺唐。胡淼和君子龙也是看向胡顺唐,薛甲宏反而是对着谢根源点头表示同意,谢根源看剩下的人都等着胡顺唐的表示,于是又道:“大家不反对,那么接下来我们推选个暂时性的头儿,我推选……”谢根源转身看着胡顺唐,“我推选这位开棺人,有反对的吗?”
    没有人反对,谢根源正要拍板定下来,胡顺唐却起身一边将双王冕放入背包之中,一边道:“我反对,这个头儿谁愿意当谁当,我不愿意当,我只是提议,无法自保的人就留在海滩边上等待,剩下的人去找离开的办法,我带着张先生负责调查如何用双王冕离开,谢根源负责调查如何用船离开,丁前辈、君子龙和胡淼在这里守着,至于薛先生,你随意。”胡顺唐说完拉着张增海转身就朝着丛林中走去,同时抬起右手指着海滩的方向,“留守的人就在海滩边上,不要走远了。”
    胡淼和君子龙搀扶着丁鼎起身就走,谢根源慢慢走到薛甲宏的身边,轻笑道:“他说不做头儿,但实际上却下了只有头儿才能下的命令,这个开棺人有点意思。”
    薛甲宏不语,只是盯着胡顺唐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丛林之中。谢根源见他不说话,话题一转,又问道:“我去找乘船的办法,你要不要和我同行?”
    “谢先生,我觉得你在这座岛上如鱼得水,为什么要离开呢?你能控制这里这些稀奇古怪的生物,干脆留在这里当神算了。”薛甲宏半认真地说道。
    谢根源摇头:“没当过神的人不知道神的痛苦和无奈,就像当官一样,权力在你手中,什么人都来求你办事,但有些事根本不能办,但普通人无法理解,你要是不做,别人就嘲笑你不合格。”说罢,谢根源笑了笑,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薛甲宏看着谢根源又道:“你好像看透了三界。”
    “有三界吗?”谢根源回头看了薛甲宏一眼,展露出一个带有深意的微笑。
    ……
    胡顺唐和张增海在丛林中走了许久,张增海不断回头,行了很远后张增海把胡顺唐搀扶自己的胳膊拿开,小心翼翼靠在一棵树下,抬眼道:“这么远,他们应该听不到我们说话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胡顺唐点头,蹲下来看着张增海道:“张先生,我想知道霍克家族雇佣你的时候,你们应该见过面,见面的地点在哪儿?”
    “美国。”张增海回忆了一下,“在迈阿密的一个地质博物馆内,当时我只是那里的研究员,在那之前我跟随过一个私人企业对古生物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
    胡顺唐听完,冷不丁又问:“张先生,你认为我信任你吗?”
    “我不是个聪明人,要撒谎难免被识破,唯一能做的就是实话实说,而且我知道现在我已经死了,况且我也没有任何要离开的念头,从先前的状况来判断,在这一行人中,你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我。”张增海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聪明,但实际上却是聪明过人,估计也是因为如此,才能在北岛人中平安生活这么久。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胡顺唐点头,继续他的提问,“你在与T.霍克会面的时候,应该见过他的女儿吧?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儿,还抱着一个洋娃娃。”
    “的确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儿,但霍克先生并没有介绍那是他女儿。”张增海回忆道,“因为那小女孩儿很漂亮可爱,所以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懂了。”胡顺唐点头,这一次真的确定了,T.霍克雇佣张增海也是在占据莎莉从前身体的那个东西的授意下,说不定整个霍克家族早就被控制了。现在还剩下有两件东西没有找到,只要找到便大功告成,实在不行,先找个合适的方式把手上的阎王刃和炙阳简毁了,这下不管是李朝年、白骨、蜂后,还有那个东西有什么目的,都会落空。
    “张先生,徐福当年带走的那八件东西,你都见过吗?”胡顺唐又问。
    张增海点头:“我没有见过真品,只见过在神殿中的复制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徐福还有那个告密者以及剩下的那批人离开后,又做了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到那座在宁强县挨嘉陵江的天墓中,那里应该有你要的答案!”
    “坐标,参照物,具体地点,你写出来。”胡顺唐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应该就是那个地方,同时也应该想办法收集怨灵旗和千足屦的情报。
    张增海耸肩道:“没有纸笔,我写不出来,但我记得,我可以告诉你,天墓算是很好找,只是天墓中的地层图我无法记全,但是你可以在天墓中找到我的尸体,地层图在我尸体腰包里面。”随后张增海告诉给了胡顺唐关于天墓的位置,重复了好几遍,胡顺唐牢牢记下之后,张增海扭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肩头,“我不知道原来人死了还能受伤,看这模样,我算是撑不住了。”
    胡顺唐本想说声“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如果那时他没有阻止张增海,恐怕要对付更多的北岛人,而且他不出手伤了张增海,谢根源或者古剑云肯定会对其下杀手。
    “你说进天墓你带了六十五个人,其中还有霍克家族派来的保镖,你们都是怎么死的?”胡顺唐岔开话题。
    张增海捂着自己的伤口,他根本不知道那棺材钉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只知道从受伤到现在,伤口处奇痒难当不说,而且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其中撕咬,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他咬牙忍耐了一会儿,觉得稍微舒服了一点,这才回答:“进天墓之后,我们陆陆续续死在了里面,里面机关重重不说,还有很多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僵尸?妖物?”胡顺唐皱眉问,如果是这些东西,那还好办了。
    “差不多。”张增海点头,“现在回想起来,霍克先生应该是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否则不可能费那么大的劲,给派来的保镖配备了各式轻重武器,但那些武器根本无法对付那些怪物,其实我本可以不死的,因为我想阻止那些东西从天墓中跑出来。”
    “你其实算个好人。”胡顺唐道。
    张增海摇头:“不,我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我在想如果是我发现了这个最大的秘密,在没有破坏的前提下,我便能在历史上留名,其实我半辈子都为了这件事而奔波,不过来到疯鱼岛之后我发现,从前的研究在这根本派不上太大的用处。”说到这张增海顿了顿道,“胡先生,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说,我在天墓中发现了一些线索,线索中表明,其实后来的开棺人,说不准就是告密者取而代之徐福随从的那些手下。”
    说不准?明明就是!胡顺唐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没有说出来,他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头人的血能够在神庙中启动机关已经能说明这一点了,结合从前的经历,调查到的线索,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只是他总觉得这八件东西的目的不仅仅只是开启阴间大门那么简单,因为不需要它们,只需要扩大阴阳缝就可以做到,根本不用那么费劲去寻找。
    再者,如果告密者当初的初衷真的是要开启阴间大门,他不可能会派遣后殓师将这些东西都分别散落在中华大地之上,更重要的是曾经有个线索告诉胡顺唐,说那八件东西不是来自疯鱼岛,而是来自原本他们去寻找的地方,只是后殓师去收集,然后又归还。
    这种剥洋葱找真相的办法,没有想到快剥开洋葱了,却发现其中隐藏的却是另外一个洋葱。
    
    第二十六章(上)[劣迹斑斑]
    
    薛甲宏在丛林之中慢慢走着,观察着路边不是很明显的痕迹,先前从神庙逃出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发现了,而这种痕迹只有他才能细心观察到,他明白那肯定是莎莉故意留下来,让他沿途寻找的。这个女孩儿有什么目的?这么天真无邪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蜂后到底跟她说过些什么事情。
    “薛先生!”莎莉突然出现在薛甲宏的右肩处。
    沉思的薛甲宏吓了一跳,赶紧转身看着一脸冷漠的莎莉,展露出一个微笑,点头道:“我来了。”
    “我知道那些痕迹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看得明白。”莎莉绕到薛甲宏的身前,“毕竟我也受了你那么久的照顾。”
    “你也应该记得,我说过,不管你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得有自己的理由,如果一个人干坏事都没有理由,那真的是无药可救了。“薛甲宏直视着莎莉,想知道她这么做的理由。
    莎莉微微一笑,又立刻收起笑容,双手放在腹部前方,转头看着海边的方向道:“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我到底要找什么,但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去干预胡顺唐的事情,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与他划清界限,如果没有我存在,他做事会专心许多,不管是对寻找真相,还是对胡淼,我很清楚,一开始就是我不对,即便是我进入胡淼的身体内,也不应该对他大献殷勤。”
    “我理解。你在洋娃娃的体内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薛甲宏点头道,“所以你不需要自责,既然划清了界限,以后就再也不能够用任何方式接近了,否则这件事便真的乱了套。”
    “薛先生,你信任我,但是我不信任你,毕竟我才知道你和白骨之间有那种关联。”莎莉转身看着薛甲宏,算是质问,“李朝年想做什么,我们大概是知道了,总之不是好事,而白骨呢?他是李朝年的师兄,他又想做什么?”
    “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有把柄落在白骨的手中,不得不帮他办事而已。”薛甲宏说完,又肯定道,“相信我,这是实话。”
    “什么把柄?”莎莉打破沙锅问到底。
    “实不相瞒,我怕我说出来,会改变你对我的看法。”薛甲宏收起平日内总是浮现在脸上的那种和蔼笑容。
    莎莉转身来到一棵树前靠着,双手交叉,淡淡道:“你不说,我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脑子也很灵活,但在这个环境内,你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莎莉说完,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灌木丛,薛甲宏顺着其目光看去,才发现灌木丛之后是一片沼泽,沼泽有水,有水的地方对莎莉这种雪妖来说,是绝对有利的。
    “我以前是个败家子。”薛甲宏说到这,表情变得有些怪异,低下头都不敢去直视莎莉的眼睛,“我们薛家从关外迁移到西南之后,买卖一直是越做越大,但并没有完全放弃从前家族的传承,一直潜心研究异术,但毫无用武之地。”
    薛家到了薛甲宏这一代,时代已经彻底变了,他爷爷和父亲经历的那个时代,风水命理是绝对不能登堂的,即便是来个所谓的表演也不行,在那个年代搞这种迷信活动就是找死。改革开放之后,给薛家带来了少许的希望,很多企业明里暗里都会找风水师勘查地貌地形,这个行业逐渐开始重新壮大起来。出生在这个年代的薛甲宏,从小受父辈的熏陶,而且也深受电视剧电影的影响,将自己定义为新时代的侠客。
    “侠客?”莎莉觉得有些可笑,但这的确是薛甲宏时常挂在嘴边的一个名词。
    “对,侠客,很可笑吧?我也觉得可笑。”薛甲宏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道,“其实我是个败家子,多少也是因为我还算有一张长相过得去的脸。”
    莎莉看着薛甲宏,他那张脸放在女人眼里,不能说是过得去,而是应该说相当帅气。先不说,他会异术,单单是他有那么殷实的生活,又长得那么帅气,就已经可以吸引很多女人自动送上门了。而薛甲宏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在当年走上了歧途,从他初中时代开始,身边就围着不少女孩儿,到高中快毕业的时候,他的张扬程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学习成绩好,长相帅气,上学放学有私家车接送,表面上是个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孩子,却又无比张扬,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我犯了大多数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迷恋女色。”薛甲宏苦笑道,“说好听点是迷恋女色,说不好听点就是好色,喜欢床笫之欢,恨不得每天都和女人混在床上不起来,连饭都不吃。”
    莎莉皱起眉头,完全没有想到薛甲宏竟然有这样的过去,说败家子完全不恰当,应该说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薛甲宏就读大学前,生活无比糜烂。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中国人对生活的观念也逐年改变,性开放成为了人们私下热议的话题,时代的进步和国家的改革,也让灯红酒绿的生活充斥了很多吸引年轻人的东西。薛甲宏在那个年代,表现得比正常人还要疯狂,虽说他还是个未满二十岁的青年,但对女人的身体却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几乎全身心投入在床上,觉得那才是人生最应该做的事情。
    的确,男人在二十岁左右这段时期,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正常来说一旦接触女人,接触就会上瘾,其程度不亚于毒品。而薛甲宏除了触碰女人之外,还开始研究一些壮阳药,希望能够将自己身体达到的快感就这样持续下去,但他那时候始终只是个半桶水,对古书中的记载一知半解,甚至潜意识中只看这些药物好的一方面,却不看记载中写明的严重副作用,当然这样的结果是可怕的,薛甲宏的身体在短短几年内垮掉,甚至连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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