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午夜开棺人>第218章

的讨口子上战场去送命,但是他们没丢脸,给国军长脸了……老胡,是死在台儿庄的,本来他们不会死的,本来不会的……”
    蜂后讲到这里的时候,胡顺唐意识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川西,胡家,胡幺娃……”
    蜂后笑了,看着胡顺唐道:“我姓胡,我爹也姓胡,我们是大户胡家的分家,说起来咱们也算是亲戚,但我和胡淼是有着绝对的血缘关系。”
    胡顺唐愣了,浑身如过了电一般,又是一阵酥麻感,他猛然间想到在天墓中胡淼对他所说的那番话,如盐爷事件一样,一切都仅仅只是轮回。
    “也许真的是天意吧?”蜂后看着外面,“我爹叫胡什么,我都忘了,只知道我妈叫他胡幺娃,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按道理是不用当兵的,但是他去了,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看做是只会吃饭和哭的窝囊废,所以他需要做一件事来证明自己,所以去参军了,去打鬼子了,参加了著名的台儿庄战役,原本他那支部队还有三十来个人活着,从前线撤下来了,上峰安排他们可以回家了,就地解散或者是编进其他的部队里,可是他们不想回家,他们还想打鬼子……”
    胡幺娃部队里剩下来的那三十来个川兵留下来了,每天都等着,等着有其他的部队来接收他们,给他们新的装备和武器,再上前线痛打鬼子,可是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他们再也按耐不住了,总是在收容所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他们出去找长官,那时候他们身边最大的官就是个班长,连军衔都没有的人。班长领着那批人去找长官询问情况,去的路上遇到了另外一只装备整齐的部队,这群衣衫褴褛,形同乞丐的人立即站在路边,朝着即将上前线的这支部队敬礼,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一阵阵嘲笑。
    “快看!是川耗子!”一个少尉模样的人讽刺道。
    “是乞丐军!哈哈哈!”
    “要不要抽两口?什么?你们要抽大烟才能拿得起枪?”
    “听说他们用的还是汉阳造呢。”
    “难怪打不过鬼子!”
    胡幺娃和自己的那三十来个弟兄就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傻站着,等到那支队伍走过之后依然没有离开,也没有放下手来。空荡荡的街上剩下的只有这三十几个乞丐一般的军人,还有一群站在那可怜他们的老百姓,这群百姓知道好多天好多天之前在这里驻扎了一批和他们一样的乞丐,那群乞丐是来打日本人的,随后他们走了,用四川话高兴地对街上的男女老少说他们去打日本人了,一定把那些狗日的龟儿子赶走,可是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只剩下这三十来号人了。
    胡幺娃等人出川的时候听到的侮辱更多,为此他们经常与其他军队动手,虽然川军个头矮,但一个个都不服输,虽然没有保持全胜的战绩,至少都没有吃亏。不过因此但凡打过架的兵都被严惩了,领头那个姓王的将军告诉他们,他们是来打日本人的,不是来内讧的,有“一钩子劲”(屁股)上战场弄日本人去!
    “回切唠。”许久领头的班长才放下手,转身要走的时候,却发现其他弟兄依然保持着那个敬礼的姿势,他顿了顿才低声道,“礼毕。”
    班长说完后,其他人放下手,都没有问为什么要回去不再去找长官,事情已经很明了啦,他们被抛弃了,因为没有其他的部队要他们这些川耗子,可他们都不服气,不想带着川耗子的侮辱呆在收容所里面等着,或者是回川。他们要给战死的弟兄们再长长脸,不能让大家死了都背着那么个破名声。
    当夜,这三十来号人摸进了驻地的军火库内,没有偷枪,没有偷子弹,只是偷了他们最擅长用的手榴弹——当年的川军最有利,相对最多的武器就是手榴弹,因为只有那玩意儿可以杀敌,手中的那些破枪膛线都磨光了,子弹打出去就像是扔了颗石头一样,飞不了多远就呈抛弧线落地了。
    “那天晚上,老胡跑来找我,对我说他们要去前线了,我很吃惊,说你们疯了?明明都退下来了,还回去找死。老胡说,反正出川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而且他这一辈子做不了什么大事,哪怕是死,也得死出个人样来。”军医深吸着旱烟,“我以为老胡他们是来讨药的,谁知道他们是来送东西的,把自己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放在我这里,说也许我还用得上。”
    那天晚上,军医送那三十来个背着手榴弹偷偷离开的“乞丐”一直到街口,在街口他们真的遇到了一老一少两个乞丐,那个小乞丐很好奇地问领头的班长:“你们干什么去呀?”
    “打日本人!”班长裂开嘴笑了,“打跑日本人,你们就可以回家切唠!”
    “噢……”小乞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站在那街口看着那三十来人小跑着离开。军医说,如果不是他们破烂帽子上面擦得铮亮的青天白日的帽徽,还有身上背着的手榴弹,恐怕任谁都会认为他们真的是乞丐。
    再后来,前线传来个消息,说第四天清晨,日军发起第三次冲锋,来到国军阵地前的时候,却被一群高举锄头、铡刀、木头、砖块,还浑身绑着手榴弹的怪人拦住了,这群人口中骂着脏话,朝着日军的人群和坦克冲去,随后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榴弹……
    
    第四十三章(下)[那年小兵II]
    
    很多天之后,军医去了前线,询问了很多人,终于找到了那三十来个“乞丐”阵亡的地方,他知道肯定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但他也知道这些人想家,哪怕是碎了,再也捏不到一块儿去,也得帮他们回家。于是他收集着那些已经腐烂的尸骸,他也不怕收到日本人的,因为日本人收尸的速度比中国人快多了,自己人的尸体几乎一具都不会落下。
    军医找了好多好多的背篓,又花钱雇了几个老百姓推车,才将那些尸骸运回去,找了个地方,又贿赂了个军需官,要了一箱子汽油,用了无数的木头烧了整整一天才将所有的尸体勉强烧成灰,收拾收拾之后装进三十来个罐头盒子中装好,这才开始徒步朝四川走去,按照胡幺娃给他说的地址,让他们“落叶归根”。
    一路顺利,军医遭遇过好几次土匪,每次土匪拦住他,他都会把这个故事给说一遍,土匪们听完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将罐头盒子重新给他装好,护送他走上一段,这才默默掉头回去。那时候军医觉得,咱们中国还有救,中国不会亡,肯定能赶走那些狗日的。
    “我一辈子都记得军医在那之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话,他说——赶走日本人之后呢?”蜂后闭上眼睛,“……赶走之后,咱们中国人又打中国人,打了好几年不再打了,该留下的留下,该离开的离开,两兄弟因为理念和主义分了家,就像大户胡家一样,本家和分家不都姓胡吗?风水命脉再改来改去,再互相害来害去,害得还是自己,同根就是同根,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我参加的时候还小,十来岁,第一件事就是识字,学文化,学主义,学理想,学自己觉得从来都不会接触的东西,同时也觉得很可悲,因为我那个爹即便是打日本人光荣战死了,胡家还是没有人能记得他,当我娘死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他,这个人也逐渐被人给淡忘了,他的坟因为不合风水而被本家的人刨了,那个罐头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很多年以后,当我再想起来的时候,觉得有些后悔,我后悔没有带走那个罐头,把他埋到当年爹战死的地方,让他和那些兄弟呆在一起,那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再后来,刚建国不久朝鲜战争爆发了,我以医护兵的名义上了战场,那时候,像我这个年龄的小兵有很多,数不胜数,但因为没有作战经验,基本上都是做着善后工作,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最喜欢的口头禅就是,我是负责善后的。”蜂后说到这自顾自笑了,笑着笑着,笑脸变成了哭脸,“我认识的人都死了,最熟悉我的那些人都在朝鲜战场上死了,那时候他们说美国人都是少爷兵不堪一击,就和现在的抗日电视剧一样,把日本人都写成了白痴蠢货,如果真的那样,我们为什么会被他们狠狠揍了八年?如果美国少爷兵不够强悍,为什么能打死我们十多万人?不过我也因此知道了,信仰为什么会那么重要,不管是哪场战争,支撑着战场上军人的不是恐惧死亡,而是信仰,对宗教、主义、国家、家人的信仰,但那个时候我很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信仰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信仰什么?那你还为之奋斗?”胡顺唐反问,他在听完蜂后讲述了这么多之后,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几年前我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有一句台词让我铭记至今。”蜂后用手指在地上写着,“理想有两种,一种是我实现了我的理想,第二种是理想通过我得以实现。”蜂后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当时忽然很伤心,瞬间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大概来不及实现我的理想,多年的努力好像并没有见到任何成果,国人总是要被人踩到脚下,不断施暴之后才能想起来与身边的兄弟姐妹手牵手共度危难,但在危难过后又分道扬镳,互相敌视,在前进的路上给自己的失败寻找各种借口。”
    蜂后说完陷入了沉默,胡顺唐过了一会儿又问:“朝鲜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对你影响这么大?”
    “细菌战。你在哈市的时候,已经知道关于731过去的种种,但罪恶并没有因为二战的结束而消失,相反更加严重,更加隐秘。731的头头们为了自身的平安,把研究资料交给美国人,美国人放了他们一马,随后在美国占领日本本土的时候,与他们合作创立了某血液研究公司,同时在国内开展了细菌研究……”蜂后把火烧一块块掰下来,撒得满地都是,就如同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症的患者。
    第一次将细菌战投入在战场上的是德国人,但真正批量投入并且大量使用的是日本人,其真实的目的是为了研究人体。美国在二战对德宣战之前也私下进行了这种计划,最残酷的是他们首先利用美军士兵进行试验,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劝说实验对象以私人身份援助英国抗德,等这批人即将前往英国之前将他们偷偷掳走,随后告知他们的亲属,这批人在英国作战阵亡亦或者失踪,其中有不少是飞行员,美国知名大学的毕业生。那时候美国的实验一直处于断断续续,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开展大规模的人体实验,毕竟实验体太有限,二战结束前夕,美国派遣间谍逐步掳走德国这方面的科学家,同时苏联也开始动手,只是速度没有美国人那么快。随后,在日本即将失败之前,苏联决定“近水楼台先得月”与731部队的人接洽,提出某种优厚条件换取他们手中的研究报告,但苏联万万没有想到,在那之前731已经与美国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但为了拖延苏联,只给了一部分表面上的资料,但声称换取的不是自己的平安,而是苏联远东对日作战的战俘。
    当时苏军俘虏了60多万日军战俘,这些人根本不可能用几张纸就能换回去,那只是731拖延时间的一个幌子。随后战争结束,731没有遭受任何审判,有些人改头换面去了美国,而留下呆在日本的则与美国人继续合作,静待下一次机会的来临。
    朝鲜战争爆发,美国看到了希望,立即在朝鲜战争上建立了战俘营,在战俘营中设置了前线试验场。在投入细菌武器的同时,进行“抗体注射实验”:让战俘保持饥饿状态,并在饥饿状态即将达到死亡标准之前,强制战俘奔跑,等他们晕厥之后立即进行注射实验,通过不同的药物、细菌活体来辨别人体在濒死状态下的各类反应。
    那场战争的中后期,所谓的联合国军投下了无数的细菌武器,当然他们很聪明并没有在一线战场之上大批量使用,毕竟那会伤害到自己的军队。他们派遣空军冒险在中朝边境之上进行投放,袭击平民,达到不战而胜的目的。
    “知道吗?那年,我被美国抓住的时候,第一次被关押的地方完全无法和这里相比,那就是一个金属箱子,里面摆了很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医疗器材。”蜂后用手拍了拍跟前的墙壁,“外面是零下二十来度,而那箱子里比外面还要冷上好几度,我冻得都快要死了,但却一次又一次被人救醒。”
    “什么?你被俘过?”胡顺唐瞪大眼睛看着蜂后。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战场上的军人,面临绝境的时候,只有两个选择,要不死,要不被俘。”蜂后平静地说,“但有些时候被俘并不是自愿的,我是被美军和韩军的间谍给偷偷抓住送走的。”
    胡顺唐看着蜂后摇头道:“为什么要抓你?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医务兵!”
    蜂后摸着自己的胸口:“我也以为我是,但在那个村庄变成了地狱之门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普通……”
    一枚炸弹和一枚细菌弹落在离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哪个更可怕?当然是细菌弹,虽然那东西不会爆炸,但带来的后果却比一颗高爆弹严重上千倍。后期回防驻扎在朝鲜北部某个小村庄的蜂后就亲眼看到了一颗细菌弹落在自己十米开外的地方,弹头落地之后弹开了,里面翻滚出来一个奇怪的布包,布包系着几根黑色的绳子。那东西掉出来的瞬间,已经紧急学习培训过的蜂后知道那就是细菌弹,于是转身就朝着村子里跑,试图警示那些人赶紧远离,可已经晚了,他回头的时候,发现从天而降的细菌弹至少有几十枚,大部分都落入了村庄之中,有很多好奇不明所以的朝鲜孩子还上前用树枝捅着那些个布包,纳闷为什么这些“炸弹”并没有爆炸。
    不到一天,确切地说是从细菌弹落下的当晚开始,村子中的人开始一个个死去,死亡的速度快得惊人,感染细菌的人有各种不同的死法,有些全身溃烂,有些是不断地咳嗽,喉咙发痒,用手不断地挠着自己的脖子,还不解痒,就用锄头、镰刀来挠,最终把自己脖子给割破,还有一些像是体内倒入了强酸一样骨头都软了,撑着土墙走着走着就听到清脆地腿骨断裂声,然后倒地而亡。
    只有19岁的蜂后傻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前所学的医术派不上半点用处,只能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掩埋尸体。
    手册上学过,感染细菌的尸体必须掩埋,但是当地的气温十分寒冷,铁铲敲到地面只会卷口,那时候的蜂后还没有意识到一个最可怕的情况——为什么大家都死了,自己还活着?
    
    第四十四章(上)[我叫胡万钦1]
    
    “我叫胡万钦,我是个医疗兵,什么也不知道。”
    在那个铁箱子内,本名叫胡万钦的蜂后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努力回忆着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箱子之内?过了两天之后,他才逐渐回忆起来,自己在村子中搬运尸体的时候最终晕倒,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把他扛了起来带走,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对的同志,谁知道竟然是南朝鲜的间谍。因为全村人都死光了,唯独他还活着,所以间谍认为他是个有用的人,还怀疑志愿军说不定研究出了某种万能抗体,于是冒险将其俘虏了回去。
    两天以来,胡万钦被抽血,被观察,被注射,被所谓的联合国军折磨的体无完肤。但他还是活了下来,虽然他很想死,好几次准备一头撞死在那铁箱子之上,但因为发出响声,被看守的士兵制止了。
    胡万钦不知道那些士兵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有欧洲人,也有亚洲人,但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在哪铁箱子被打开的瞬间,他清楚的听到一句日语,随后一个人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他赶紧抬头去看那人,却只看到那人的一个背影,很柔弱的背影,而且是个女性。“我叫胡万钦,我不是作战人员……”胡万钦离开铁箱子,被架到桌子前的时候,他依然大声喊道,但根本没有用,战争就是战争,即便是战争前签署了某种公约,协议,都没有任何用处,那都只是一张张废纸。
    “你,是哪个部队的?”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韩国人的军官坐在桌子前,用生硬的中文微笑着问胡万钦,胡万钦还未回答的时候,身后那个看守的士兵一脚登在胡万钦的后背之上,让其快点回答,那军官立即喝令其住手。
    胡万钦起身之后只是说了一个部队的对外编号,然后还是说自己不是作战人员,应该享受什么战场待遇之类的,重复了好几次,终于那名军官按耐不住了,一把将胡万钦的脑袋按在桌子上,吼道:‘你注射过什么药物?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不会被感染?说!’
    “我叫胡万钦,我只是个医疗兵,不是作战人员。”胡万钦依然重复着这番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会被感染。但同时也知道,自己要是把话题顺着对方走,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迟早会被弄死,现在对方肯定是怀疑他注射了某种药物,但血液化验结果又查不出什么来,所以不敢轻易弄死解剖,毕竟他是个非常宝贵的“小白鼠”
    又过了两天,这两天中来了好几个美国人,还有一个是将军模样的人,这些人轮番上阵询问者胡万钦相同的问题,玩着那一套“黑脸”,“白脸”好人“”坏人“的游戏。这边打完,那边安抚。胡万钦还是重复着自己那句话,没有多说任何一个字。
    美军失去了耐心,觉得在战场之上条件有限,应该将其偷偷运回国内,于是准备在第三天半夜用飞机将其运送到仁川,再由军舰直接运送回美国本土。
    胡万钦已经预料到自己呆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了,要不是被杀,要不就会被带走,因为他的伙食开始变得比之前还好了,有菜有肉有汤有酒,甚至晚上韩军还故意送了虐人来他住的帐篷之内。十九岁的胡万钦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挺过来的,一直到即将被送走的那个夜晚,他一生的命运才真正开始改变。
    迷迷糊糊中胡万钦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随后一个说着中国话的人低声道:“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胡万钦点点头,随后那只手松开了,在黑暗中胡万钦看到一个穿着雪地伪装服的男子站在自己跟前,手中握着一支刺刀,随后那人将手中的刺刀交给胡万钦,又问:“会用刀嘛?”
    胡万钦摇头:“我没有杀过人”
    “噢”。那人只是简单应了一声,随后指着帐篷后方道,“后面的守兵我已经解决了,现在你跟着我出去,我说什么,你做神马,不要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否则咱们就会送命,听懂了?”胡万钦点头,其实他已经非常困乏了,几乎没有完整的睡过半个小时,但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干什么的?那支部队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帐篷时,胡万钦拉住那人问:“你是哪支部队的?”
    “兄弟部队,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你的。”那人简单会发,却忽然间又停下来,反问胡万钦,“兄弟,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你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胡万钦警惕道,觉得事情很不对劲。“那边…”那人顺手一指。“噢 ! 好,咱们走吧!”胡万钦点头,等那人钻出帐篷后方之后,自己停顿了一下,抓了一把泥土放在口袋之中,随后和那人一起匍匐前进,但他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的同志,因为侦察兵哪儿有不说方向,方位,只是随手一指说神马“这边那边”的?不过这个人是谁呢?韩军?很少有南朝鲜人说中文说的这么好的,难道是被俘虏后的叛变者?有这个可能,总之先利用这个人摸清楚周围的情况,再伺机逃走吧。
    “他们想问我为什么没有被细菌弹弄死,相反活了下来。”胡万钦在爬出帐篷之后不久,脱口而出了这么一番话。那个人忽然转身过来,看着胡万钦,满脸惊讶的反问,“什么东西?细菌弹?”
    胡万钦这下百分百确定了那人的身份肯定不是同志,因为当时的一线作战部队,包括边境上的百姓,都知道美军的细菌弹,而且国内三省一直做着防疫宣传,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同志,你是哪儿的人?”胡万钦一面观察者四周,一面问,同时发现周围守卫好像并不森严,这儿也并不像所谓的军事基地,而像是某个类似伤兵收容所之类的地方,四处都能听到有人在低声哀嚎。
    “福建”那人回答。
    胡万钦侧面看着那个正在把伪装服脱下来的人,又问:“你怎么称呼?”
    “我叫关杰~!”那个自称关杰的人扭头看着胡万钦,“他们用细菌弹杀死了很多人吗?”
    “很多,后方死了很多人,我所在的那个村子没有留一个活口。”胡万钦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大部分都是老百姓,参战部队也有,但基本上都是伤病员。”
    “他们…”关杰咽了一口吐沫,脸上依然带着怀疑,“他们怎么会用细菌弹?那不是日本人的玩意儿嘛?”
    胡万钦苦笑道:‘你不是我的同志’
    关杰立刻沉默了。并没有直接回答胡万钦的这个问题,而是指着南面道:“我带你走出这个地方,然后你直接绕开前面的简易机场,那里有插着地雷的牌子,不要管,那是吓人的,你从侧面绕过去,直接前往北方,这里距离前线还很远,所以沿途要小心。”
    “你到底是谁?”胡万钦一副不问清楚不罢休的模样。
    |“中国人!”关杰将手中的匕首放在胡万钦手中,“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杀人,一旦下手杀人,即便是顺利得手,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会被人发现大致行踪,如果你被迫杀人,就停下来,朝反方向走,等搜查风头过了之后再离开,我能告诫你的只有这些了,走吧。”说完,关杰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和一块巧克力,但只是将巧克力塞进了胡万钦的手中,“这是吃的,美国糖果,可以维持一部分你的身体热量,香烟你就别拿了,容易暴露目标。还有,这美国糖果吃完之后,糖纸不要随便扔。”
    “好!”胡万钦点头,伸出手去示意握手,“再见,同胞!”“再见!”关杰微笑着,紧紧握了下胡万钦的手,重重的说出了那两个字,“同胞!”
    就在胡万钦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间窜到了关杰的身后,从后方将手臂绕过去,三根手指头插进关杰的喉头,随后却是低声对胡万钦说:“你就是哪个被抓来的医务兵?”
    胡万钦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一捏匕首,忙问:“你是谁?”
    “中国人民志愿军!”来人模糊的说道,“我刚才听到了,你是因为没有被细菌感染而被抓回来的对不对?”
    “对,你是谁?”胡万钦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个同志,而同时被制住的关杰在这寒冷的天气下浑身冒汗,因为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个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 如同鬼魅一样的人,而且那人手中没有武器。只是赤手空拳,这就罢了,再制住自己之前,先是用手指在自己的背部点了两下,随后自己便浑身僵住了。像是传说中的点穴一样。
    “我叫张大勇!和你一样,因为没有被细菌感染,受伤来不及走,被他们抓来了!”张大勇随后用胳膊碰了碰跟前的关杰,“这个狗齤日的不是咱们的同志,我没有这么好的衣服,肯定是狗特务!”
    “特务!”胡万钦傻眼了,没有想到此时的情况会这么复杂。
    “你傻啊!先前这狗齤日的说他解决了后面的守卫,你回头看看,那里有尸体吗?”张大勇手指再略微一用力,关杰稍微挣扎了一下,大腿抖动着。胡万钦见那模样张大勇是要杀死关杰,赶紧摆手道:“别别别!别杀他!他也是中国人!”
    
    第四十四章(下)[我叫胡万钦2]
    
    “这狗齤日的和美帝是一伙的!说不定是李承晚的狗特务!”张大勇直接压倒关杰,手腕使劲准备直接链接他的性命,胡万钦立刻扑了上去,压低声音威胁到,“别杀他!否则我喊了!”
    张大勇一下愣住了,抬手就给了胡万钦一嘴巴子:“你是不是傻啊?狗特务用糖衣炮弹腐蚀你了?我看狗特务还给你帐篷里送了女人!”
    “你放屁!”胡万钦急了,他的个性中遗传了父亲那种可以容忍一切,单绝对不能容忍侮辱和冤枉的个性。
    “那你为什么要帮狗特务?”张大勇虽然这么说,但手腕没有再使劲。
    “我…他…”胡万钦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知道他不是我们的同志,但是先前他也算是救了我吧,而且他真的是中国人,是福建人。”
    “福建人说话是这个味?”张大勇没好气道,“他明明口音中就夹杂着湖北味。”
    “不管是什么味儿,总之是中国人!你不能杀他,咱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胡万钦试图跟张大勇讲道理,“再说,我们必须马上走了。不走的话就死定了。”
    张大勇想着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时间逃出来,再不走恐怕真的完了,而且说不定杀死关杰还会打草惊蛇,于是松开关杰,又低声威胁到:你齤他妈要是敢出声,我送你回家见你姥姥去!“关杰感觉后背又被一点,浑身不再僵硬,挣扎着爬起来,揉着嗓子,好半天才道:“我姥姥还活着,在台湾呢,你要是能直接送我回去,我求之不得!”
    台湾?胡万钦和张大勇立即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张大勇抬手又要抓过去,胡万钦直接抓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要冲动,张大勇挥手甩开胡万钦道:“这家伙是国齤民党反动派!”
    关杰也不动怒,只是揉着脖子,一字字道:“鄙人是国民革齤命军316空降部队稍微连长关杰,没请问您是?”
    “你爷爷我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在这之前你爷爷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专打狗齤日的国齤民党反动派!”张大勇挺起胸口说,但声音依然是压得很低。
    胡万钦夹在两人中间,不断地摆手:“别闹了!别闹了!中国人打中国人,还没打够!?”
    “兄弟,我只是主义,信仰不同,同根同祖的事实改变不了。”关杰冷静的说,随后看着胡万钦,“我只是观察团成员,不参战,这里算是后方,也不能去前线,每天只能在这里听听所谓的战报。”
    “那你为什么要骗他?”你看看这孩子被他们折磨成啥模样了?
    张大勇拉扯开胡万钦的衣服,指着里面还未完全结疤的伤痕,“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还有神马畜生事做不出来?还投细菌弹,有本事,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打呀!甩开膀子和老子干!”
    “说这些没用!兄弟,已经不是八年抗战的时候了,美国人的飞机,坦克,大炮你们都见识了,他们班组的士兵都可以挑动师团级别的火炮支援,105.155榴弹炮铺天盖地就飞过来了,每个步兵营还配备一名航空控制人员,随时呼叫空军支援,这就罢了,无线电通讯也相当先进。”关杰苦笑着摇头道“我很佩服贵军,在没有空军支援,作战联系依然靠军号,肯子,手电筒的前提下,依然英勇作战,把那纪念打我们的法子改良一下,照样揍老美。”
    志愿军艰苦的确是事实,因为基本上全是古董级武器,补充弹齤药相当困难,不过关杰这番话让张大勇心中稍微舒服点了,也没有再坚持说其他什么的,只是催促胡万钦离开,两人要走的时候,关杰追上去,低声道:“这里的情况我比你们熟悉,我带你们离开吧。‘“你要战场起义,脱离国齤民党反动派?”一根筋的张大勇有些诧异。
    “闭嘴吧!”胡万钦实在有些受不了张大勇,“赶紧走!”
    “我只是带你们离开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关杰淡淡道。“我说了,只是主义信仰不一样,等到简易机场外围,咱们就分道扬镳,当从来没有遇到过。”
    “耿直!”张大勇冲着其竖起大拇指,随后让关杰领路,带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沿途,关杰才简单说明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战争爆发之后,台湾和日本都表示出了严重关注,当然都想从中获利,但美国方面担心事态扩大,并没有答应双方提出的某些要求,只让他们私下组织一个战场观察团,随行者不允许配备任何武器,与前线阵地必须保持至少五公里的距离。
    在这种情况下,关杰成为了观察团一员,随行还有两个上校,日本方面也派出了几名不明军衔的军人,而且有一个年龄还特别大,其中还有一名女性。来之后,他们什么地方都没有去,直奔了这个地方。没多久,美军方面找台湾观察团成员,希望他们能帮其演一场戏,钓出一名志愿军俘虏口中的战报实情。
    只是关节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与细胞单有关,而且更不知道的事美军竟然在战场上使用了这种武器。
    “八年抗战那会儿,我虽然不算大,但也知道小鬼子用那些细菌武器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所以…”关杰说到这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指着前面那一堆土包道,“好了,你们顺着这个位置一直朝前走,不要走直线,一直保持绕行,接近前线就安全了,白天休息,晚上前进,小心高地附近的美军狙击手。”
    “这个我知道。”张大勇伸出手去,握了握关杰的手,“谢谢!不过恐怕要委屈你了。我们一走,这个局就散了,你恐怕在劫难逃!”
    “没事。”关杰故意指了指自己脑袋上那顶不存在的帽子,“我们和美国人是盟友,再说,我没有泄露什么军事机密,不算通敌,顶多算是帮助非作战部队的战友离开是非之地。”
    就在胡万钦和长大勇哥奥别关杰准备离开的时候,营地之中突然枪声大作,无数军人跑出来,四下呼喊着什么。胡万钦和张大勇一惊,都忍不住道:‘糟糕!被发现了!’
    “不是!”关杰脸色一沉,“不是因为你们,如果发现你们不见了,这个局破了,怎么可能随便开枪。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是敌袭嘛?这里离前线那么远,天上也没有飞机来轰炸,会是什么呢?”关杰自言自语说完,扭头看着他们道,“你们趁乱赶紧跑吧!等混乱平息,你们就没机会了。”
    胡万钦和张大勇两人对视一眼,也不再废话,转身就朝着关杰指示的方向跑去……
    “很多年之后,台湾方面组建了一支所谓的特种作战部队,叫政治作战特遣队,现在这支部队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而这支部队的前身就是316空降部队,关杰是当年最年轻的少尉军官.74年,我们有幸在西沙见过一面,是默许的情报交换任务,当时关杰说他很高兴还能活着与我相见,只是没有再见到张大勇很遗憾,那个时候我没敢告诉他张大勇的真实身份,因为在当时张大勇已经是机密了。那时候关杰才私下向我提起一件事,那就是关于我们逃离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到这,朝着胡顺唐笑了笑道,“尸变。关杰说是尸变,但又拿不准,说是尸变,但那些受伤和部分被虏士兵业仅仅是翻身爬起来活蹦乱跳了而已,驻地的军医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那些士兵立即展开了反抗,所以营地内才瞬间枪声大作,十分混乱。也就是这件事之后,促使了台湾方面对美国的研究产生了兴趣,提出了合作要求,美国方面同意了,可他们只让台湾方面提供被实验人员,而不分享得到的研究情报,这让高层十分震怒,但又不得不靠美国人的海防.74年,情报交换的时候,也等于是双方的试探,虽然很顺利,但每当到这个时候,美国人就会立即插手,毕竟兄弟和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调转枪口对着这个只看重利益的”世界警齤察“。”
    “朝鲜战争的故事,最主要的是想说偶遇到的那个张大勇吧?”胡顺唐抓住了蜂后故事中的重点。
    蜂后朝胡顺唐投去赞许的目光:“对,张大勇是故事中的重点,如果没有张大勇,即便是关杰当时放我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回去,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异术者,一个异术者中的杂家。”
    “你见过的第一个异术者不是李朝年或者何柏谷嘛?”胡顺唐奇怪的问。
    “不,他才是。”蜂后伸手朝着旁边点了点,好像张大勇就在身边一样,“他是我的恩人,或许应该说,是他,才让我有了建立古科学部的念头。”
    胡顺唐寻思了一下又问:“那尖端技术局呢?你为什么要建立这样两个立场不一,互相对立的机构?而且还都是在你的掌握之下?”
    “细菌武器!”蜂后叹道,“就是因为细菌武器才让我有组建尖端技术局的冲动,毕竟当时也很符合国防要求,组建这个部门比组建骨科学部要来得容易,在那个年代,核武器和生化武器是各国国防部的研究重点,你大概不相信,只需要200毫升的细菌溶液,就可以毁灭掉一个小型国家,如果做得妥当,还会神不知鬼不觉,找不到任何证据。”
    
    第四十五章(上)[消失的短信]
    
    曾经在非洲的一个小国,偶尔间发现了一种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导致人瘫痪的细菌,是从三种常见的植物中提炼出来的,这个小国的军事独裁者曾试图利用这个东西攻击邻国,达到扩张领土的目的,但最终的实验证明,寻找植物作为宿主进行自我繁殖,也就是说一旦释放出这样的细菌,再也无法控制。
    那是在冷战时期,得到消息的中情局第一时间通过中间人联系到了这个独裁者,以燃料和视频作为诱惑,诱使对方将手中的细菌样本交出来。可惜的是,那位独裁者并不肯,提出了更多苛刻的条件,让美国提供武器,并且派遣武官训练自己的士兵等等。
    美国人并不傻,绝对不会将自己送到风口浪尖,于是开始私下联系其研究所中的研究员,但情报显示,进行这项细菌研究的人员并不是什么生物科学教,而是一群土著的巫师。这个事实让美国人十分惊讶,在他们眼中这是无比荒谬的事情…
    蜂后说到这笑了:“我的第一个故事完了,还剩下关于张大勇的一部分,其实我想告诉你的重点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义和邪恶,所谓的正义和邪恶只有局限于某件事和某个环境内才能下定义,一个时代有着其特殊的需求,时代在进步,在文明人类的中之下不断繁衍。清末的时候,八国联军和中国开展,英法联军烧了咱们的圆明园,辛亥革齤命打响,最早支持革齤命的是日本人,随后咱们又与日本人打了八年。新中国建立,我们与苏联人手牵手互称兄弟,联手对抗以美国为首的所谓联合国军。中印战争时期,美国和苏联在背后支持印度,牵制着中国。到了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时候,我们又与美国,巴基斯坦联手支持反抗苏联的阿富汗游击队,再到后来,对越自卫反击战,我们再次与美国人私下联手…”蜂后说完,苦笑道,“所谓盟友,指的就是在短时间内有共同对抗的敌人,当中国危机被解除之后,大家又会回到曾经的敌对状态去,不再去会议在战场上吹响的那首<友谊天长地久>。”
    胡顺唐不太明白蜂后道出这番大道理有什么用以,而且他现在很苦恼,苦恼的是自己好像已经没有真正的敌人了。蜂后是敌人嘛?李朝年是敌人嘛?谁才是敌人?也许他说的对,在某时间,某地点敌人也许会成为朋友,而朋友也许会成为敌人。
    “对不起,我又感叹过去了。”蜂后摆手道,“我应该谈谈张大勇。结束这个故事,让你好好睡一觉,然后出去继续你的冒险。”
    “洗耳恭听。”胡顺唐也不客气。
    “我刚才说了,张大勇是个异术者的杂家,关于异术他什么都研究,也会一些基础,不过他如那些真正的异术者一样,总是在掩饰,即便是在某些危机的时候,只要不危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眼睁睁看着他人去死,也不会轻易暴露身份,这是所有异术者的守则,真正的异术者都遵守的很好,因为这样才可以维持这个世界的平衡,否则他们没有办法融进这个普通人占大多数的世界中。”蜂后背着手走道铁门口,回头道,“我们在逃亡的路上,张大勇用他的特殊办法为我们找到了饮水和食物,不,应该是偷来的,而且用的是最简单的异术,我知道实情之后觉得很可怕,试想一下,他只是用某种幻术障眼法就可以随意进出前线阵地之中拿取食物,如果异术者使用自己本身的能力在战场上嗜杀,以一敌百有些夸张,但一个人对付两三个班的士兵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这种人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蜂后吃着食物,眼望着正在观察四周的张大勇,心在涌出的竟然是这种念头:他们如果被世界某个国家和组织利用。全世界都会乱套的。
    那时候还没有蜂后头衔的胡万钦这样想着,要控制他们首先就是了解他们,我要与张大勇成为朋友,不,是兄弟。于是胡万钦以报恩为理由,与张大勇在逃亡的路上结拜了异姓兄弟,并且开始从张大勇口中逐步套出他想知道的一切。
    “你痛恨异术者?”胡顺唐打断蜂后的回忆,直言不讳的问道。
    “痛恨?”蜂后摇头,“不,异术者救了我的命,我没理由痛恨他们。”
    “那你为什么会有让他们消失的念头?”胡顺唐不理解,“自从有人类开始,因为不同文明,不同地域而产生了不同的民族,不同民族之中又产生了这样的异术者,你能彻底控制他们嘛?”
    蜂后笑了,回到胡顺唐跟前坐下,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我得纠正一下,我口中的世界其实并不大,只有中国,你可以说我目光短浅,毕竟在当时,除了朝鲜半岛之外,我没有去过其他国家,我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要说改变中国,哪怕是改变军队中一个班的士兵都无能为了,但我知道只有不断的学习和理解,先改变自己,才能达成自己的愿望。我萌生出让他们消失的念头,最根本的原因是我竟然有利用他们的念头,这并不好,但在当时无能为力,直到战争结束,我们回国,不得已去了新疆,偶遇到了何柏谷和李朝年之后,我才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
    “第一阶段的故事说完了?”胡顺唐看着蜂后,觉得他的话已经算是结束了。
    “没错,第一阶段的故事说完了。”蜂后起身,敲了敲铁门,敲得很有节奏,随后门开了,一个警齤察站在门口,蜂后又回头道,“我会安排你快点离开,你先好好休息。”
    “那第二阶段的故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胡顺唐起身问。
    蜂后再没有回答,只是走出铁门,随后又打开铁门上的小窗户,只露出一张嘴巴道:“第二阶段的故事,我也会在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才说出来,至于你把我的经历和故事要不要告诉给你的同伴,那是你的事情。”
    蜂后说完轻轻关上了那扇小窗户,随后脚步声远去,胡顺唐又重新坐下来,盯着蜂后扔在地板上的那个火烧,脑子中思考的依然是“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这件事。
    从看守所出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胡顺唐被安排坐上一辆警车,进入了广元市区之后又换乘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将他径直送到一家酒店门口,伺机下车替他开了车门,随后指了指酒店的大堂,等胡顺唐下车后这才开车离开。
    一脸疲惫的胡顺唐走下车,还在呆呆的看着离去的出租车时,一直坐在酒店大堂的莫钦就发现了他,但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抓着一本杂志看着他,知道胡顺唐走进大堂之中,坐在莫钦旁边,莫钦这才放下杂志,朝外面看了一眼,满脸惊讶的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胡顺唐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叫服务员端来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了半瓶后问:“你们知道”应急号码“是谁的 嘛?”
    “不知道。”莫钦摇头,还是有些不相信胡顺唐就这么大摇大摆回来了,“不过有人把这个号码转移到宋松手机上了”
    “ 是嘛?”胡顺唐盯着矿泉水瓶,“怎么会转移到宋松那里?”
    “表面上来看是为了陷害宋松,但手法很粗糙,当场就被夜壶识破了。”莫钦解释道,随后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胡顺唐。
    胡顺唐听完后看着周围问:“宋松人呢?”
    “不知道,不过他已经走了。情况尚不明确。”莫钦见胡顺唐喝完了矿泉水,正准备叫服务员再来一瓶的时候,便看到按时来替换自己的夜叉王从楼梯口出来,他看见胡顺唐之后只是停顿了一下,随后立即走了过来。
    此时,胡顺唐正开口道:“我见到应急号码的主人了。”
    “谁?”夜叉王翻过沙发坐在胡顺唐旁边。
    “ 蜂后!”胡顺唐看着夜叉王,“很不可思议吧?不过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一直等和我单独见面的机会。”
    “猜到了”夜叉王靠着沙发,从落地窗看向外面,“除了他,没有人有这种本事能把你这么快提出来,即便你和那批枪齤手不是一伙儿的,但事情闹得那么大,要查清楚再放人也至少得一两个月。”
    莫钦靠近胡顺唐,低声问:“蜂后都说了什么?”
    “很多。”胡顺唐靠在沙发上,“他的本名叫胡万钦,而且还亲口向我证实了他当初的的确确是在新疆遇到了何柏谷和李朝年两人。”
    “蜂后和你同姓?算是本家。”莫钦笑道。
    胡顺唐使劲点点头:“算你说对了,而且还真的是一个胡家出来的,就是当年唐五入族谱的那个胡家,只不过他是分家的人,早就被人遗忘了,所以再回成都调查一个在疯鱼岛发现的疑点,还有就是找到曾达的线人,顺藤摸瓜找回真正的怨灵旗。”
    “必须按照这个次序去做?不能先找线人嘛?”莫钦问胡顺唐,随后又看向夜叉王,询问他的意见。
    夜叉王却并不反对,“半桶水做事有他的理由,只不过现在有件麻烦事摆在眼前。”
    “什么麻烦事?”胡顺唐问,以为事情出了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曾达的线人联系咱们了。”夜叉王拿出手机来,莫钦也同时拿出手机,两人都打开手机短信,指着最新收到的一条,上面显示着相同的内容:十五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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