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首页>午夜开棺人>第255章

前都没有人使用过这里。不过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下,人们哪儿顾得上读书,基本上都把精力放在了吃喝拉撒之上,完全是为了生存。
    “资料!把字典翻出来,看看俄文的资料怎么写,然后照着那单词找,你记得军校的图书馆吗?档案室和图书馆虽然挨在一起,但都是分开的,所以应该不会混在图书之中,仔细找找也许有收获。”贺昌龙说完来到窗户口朝外面看了一眼天空,“看样子还早,现在估计才到中午,我们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至少有两个半小时,留半个小时的空余时间返回季马老师的地下室。”
    贺昌龙说话间,魏亚军已经翻着字典开始四下查询起来,但周围只有书架,没有单独的档案室,好不容易魏亚军找到一个有档案的大书架时,发现上面的字太小,里面又太暗,只得捧着书来到窗口,希望借着日光用字典仔细翻译一下,谁知道刚来到窗口,就看到下面有个人影一晃而过,朝着铁丝网的方向奔去。
    “排长!下面有人!”魏亚军指着下面,贺昌龙立即奔过来问,“会不会是泽义他们?”
    “不会!那人穿着白色的衣服。”魏亚军干脆打开窗口,随后指着不远处风雪之中艰难前进的一个背影道,“看!在那!”
    魏亚军的声音太大,引得那人转过身来朝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贺昌龙同时留意到那人手中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叫了一声:“追!”
    魏亚军扔下书转身就朝着楼下奔去,跑了几米发现贺昌龙没有跟上来,再回头一看贺昌龙已经消失在窗口了――他直接从三楼窗口跳了下去。
    魏亚军追到窗口,朝下看了一眼,看到贺昌龙摔在厚厚的雪地之中挣扎着爬起来,朝着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他也立即拔腿就追,谁知道贺昌龙却指着另外一座楼道:“找错了!档案室在那边,你去找,我去追!来不及了,快!”
    魏亚军点头,转身朝着右侧的建筑跑去,贺昌龙则加快了脚步去追那个白衣人,白衣人的速度明显比贺昌龙快很多,贺昌龙本就是个西南方向长大的农民,对雪地行走完全不熟悉,可以说他是来到这里之后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雪,其实心中还有些小小的兴奋,只不过这种兴奋很快便被发生在这里的怪事全部冲淡。
    白衣人在雪地之中虽然步伐艰难,但速度完全是贺昌龙的两倍之上,贺昌龙眼看追不上了,只得高声喊道:“再跑我就开枪了!”虽然他这么喊,但仅仅是为了起震慑作用,那一瞬间也忘记了对方可能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但当他那么喊出来的时候,远处那人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戴着面罩的脸,看了贺昌龙两眼之后又飞奔离开,朝着铁丝网的方向奔去。
    “喂!有电啊!不要!”贺昌龙阻止着那人,看着那人将手中的东西抛过了铁丝网,随后徒手朝着铁丝网爬去,贺昌龙见状知道铁丝网现在没电了,转身朝着离自己最近的铁丝网奔去,试图爬过去之后绕行拦住那人。
    贺昌龙跃上铁丝网时,那人已经从铁丝网翻了过去,并且双脚落在了雪地之上,贺昌龙见状正要加快速度,却感觉到浑身被一股力量直接震开,随后整个人飞了出去,同时也失去了意识……
    仅仅几秒之后,贺昌龙从雪地之中弹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铁丝网,又摸着自己的脸和身体,他确定自己先前被高压电弹开,也确定自己现在还活着,自己怎么会一点事儿都没有?贺昌龙翻身爬起来,来到铁丝网跟前,这次他不敢伸手再摸,而是从旁边的废旧汽车之中找了个东西朝着铁丝网扔去,一阵电闪而过,那东西被高压电弹开,同时贺昌龙也看到在铁丝网另外一侧的那人,那人蒙着面看着他,好像很惊讶的样子,随后作势要拉下面罩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白衣人头部中弹,倒在雪地之中死去,随后子弹又从远处袭来,除了少数落在贺昌龙脚前的雪地,其他多数都击中在铁丝网之上。
    贺昌龙转身躲在那辆废旧的汽车后面,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两个穿着白衣的人慢慢走了过来,手中还提着自动步枪,一人掩护,另外一人从死去的白衣人手中拿走了那个东西,在这种距离下贺昌龙终于看清楚那是个文件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等持枪者带着东西离开,贺昌龙才慢慢从汽车后面钻出来,蹲在铁丝网前面,看着另外一面已经死去的那个白衣人,那人的面罩拉下去一半,侧头能看到他那双深蓝色的眼睛,还有高耸的鼻梁,是个男子没错,但是谁呢?先前那两人恐怕是苏联军队的士兵,可为什么士兵要打死他?
    最重要的是,他带走的那个文件袋里面装着什么?
    无法越过铁丝网,贺昌龙只得返回魏亚军所去的那座建筑,发现魏亚军已经在门口手持匕首等待,见到贺昌龙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我听到枪声,以为你出事了。”
    贺昌龙简单地将先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又问魏亚军有没有什么发现?
    魏亚军指着堆在旁边的那一叠资料说:“这是三楼尽头档案室内剩下的所有东西,我全都搬出来了,里面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不过从角落中一个架子上的灰尘印记可以看出,有个东西被人拿走了,而且档案室的门也被人撬开了。”
    “那就对了,死去的那个人肯定从档案室中取走了什么东西。”贺昌龙看着那堆东西,又抬头看着天空道,“找个木板,再找根绳子,我们得抓紧时间把东西运回去。”
    
    第二十章(上)[10个家庭I]
    
    再回到季马老师地下室中已经是两个小时的事情了,而且两人在地下室入口处还花了半小时将档案全部给送下去,一切办妥之后出去寻找食物的邓泽义和黄永模还没有回来,贺昌龙担心出事,正要准备出去搜寻他们的时候,两人背着两个装满罐头和其他东西的背包返回,黄永模的胳膊上还做了简单的包扎,看起来像是和人动过手。
    “下去再说!”黄永模见到贺昌龙之后也不废话,直接朝地下室中钻去。
    来到地下室中,季马老师正在翻阅档案,魏亚军在一旁帮忙,同时季马老师还在教他一些简单的俄语用法,不过十岁的古娜则在厨房之中忙碌着,为大家端茶送水热食物。
    黄永模和邓泽义将口袋放在地上,开始从里面拿东西,邓泽义一面拿一面说:“看不懂俄文,于是把觉得像是食物的东西都装了进来,我们看到很多食物,第一反应就是其他人肯定早死了,否则不可能留下那么多食物,谁知道……”邓泽义说到这扭头看着黄永模简单包扎过的胳膊。
    黄永模侧头看着胳膊道:“没有想到,还有人。”
    黄永模这句话说出口,地下室中的其他人都愣住了,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他,贺昌龙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黄永模和邓泽义前往东面寻找食物,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要离开的时候在最后一间搜索的建筑中发现厨房中蹲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从他吃东西的声音,还有不时发出的咳嗽声可以判断,这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至少好几天。由于不精通俄语,两人只得躲藏在客厅,想看看那人到底想做什么,谁知道远处传来了枪声,男子受惊,立即起身跌跌撞撞就朝着外面跑去,一时没站稳摔倒在沙发后面,而当时黄永模恰恰就躲在沙发后。
    摔下去的男子一头撞在黄永模身上,黄永模立即抽身,男子发现他之后立即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想都没想,也没等黄永模开口说话,直接挥刀砍了过去,黄永模闪避还算及时,只是割破了手臂。
    “泽义要上前去扑倒他的时候,男子从腰间掏出了一枚手榴弹,我们不敢再追,只得眼睁睁看着他逃离,再追出去,已经不见踪影,我们看天色不早,只得带了东西立即返回。”黄永模解开胳膊上的布带,指着那并不深的伤口说,“那男子应该不是军人,只是个普通百姓,要是个军人,在那种距离下,挥刀就能割破我的喉咙。”
    黄永模说着比划了一个手势,古娜端着一个盘子出来,里面摆着剪刀、纱布和其他一些医疗用品,不发一语地给黄永模伤口消毒并且重新包扎,完事之后还冲黄永模笑了笑。黄永模也露出久违的微笑。
    “我也发现了一个人,不过死了。”贺昌龙随后将自己遭遇那白衣人的事情说了一遍,“他穿着白色的衣服,我想肯定是伪装,但那种伪装并不像是军队中使用的,颜色与雪有一定的差异,否则亚军也不会那么快在风雪之中发现他。”
    “两个人,一个找吃的,一个拿了文件袋。”邓泽义在那思考着,“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联系?”
    “说不定他拿着的文件袋中装着的就是最重要的资料。”贺昌龙扭头看着正在翻阅资料的季马老师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呃……”季马老师搓了搓自己的胡子,“我不知道,因为档案不是我在管理,应该说实际上没有人管理这东西,当初要求设立档案也是大家提议的,毕竟有些人孤苦伶仃一个人,万一死了,我们也好知道他的身世,立墓碑的时候也知道在上面写点什么。”
    贺昌龙凑近季马老师,让季马老师一一翻译着上面的资料,同时让其他三人用笔轮流记录下来贺昌龙提到的一些要点,并将同一个家庭的人单独列出来,这项工作足足让他们忙碌了一个通宵,直到清晨时分,季马老师打着哈欠说:“整理完毕了,我得睡一会儿,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
    贺昌龙坐在桌子前,示意其他三人也去休息,自己则一篇一篇的翻阅着用中文翻译后的资料,虽然不算太完整,但都算是有用的信息。他注意到215人之中,只有25人是女性,其他的全是男性,最主要的是没有孩子,按照季马老师的说法,孩子都是在这里出生并且长大的,加上古娜只有10人。换言之,当初来到这里的只有205人,这一点也许仅仅是巧合,不过他还留意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讯息,在这205个成人之中,几乎各行各业都有,年龄相差都不大,基本上和季马老师差不多,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在四十岁左右生下的孩子。
    205人之中,有25名女性,只有其中10人生下了孩子。
    贺昌龙有一点有些糊涂,不得不叫醒了季马老师,问他:“我好像记得以前说过,女人到了一定年龄生孩子都十分困难,这10个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都40岁出头了……”
    季马老师揉着双眼点头道:“没错,都是高龄产妇,而且都是顺产,没有出现过难产。”
    “问题就在这里。”贺昌龙也揉着眼睛,“我虽然没有孩子,但也知道生孩子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我从资料上看古娜和其他9个孩子的出生时间相差不过几天而已,而资料上写着这205个成人之中医生只有2人,你和另外一个叫马雅可夫斯基的人,而且你是外科医生,他是牙科医生。”
    “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了,这件事还真怪。”季马老师翻身从床上起来,“古娜他们出生的时间都在凌晨,而且都是顺产,在没有医生的帮助下顺产,他们的母亲们身体都极好,非常好,第三天清晨就抱着孩子出来和大家见面了。”
    贺昌龙点头,随后又让季马老师详细解释了一下关于高龄产妇的相关知识,等季马老师说完,贺昌龙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太奇怪了,高龄产妇,不在医生的帮助下顺产,而且没有危险,最离奇的是她们第三天就出门了,不坐月子吗?”
    “月子?”季马老师糊涂了,随后恍然大悟,笑道,“不不不,我们这里没有坐月子这个习惯,我去中国的时候对你们这个习俗感觉很不理解,后来才明白一是因为传统,二是因为你们的身体素质相比我们要差一些,不过你的怀疑也不是没有理由的,40来岁的产妇身体再健康也不可能第三天早晨就出门,你还查到什么了?”
    “还没有,只有这个疑点。”贺昌龙重新回到桌子前,将那10名产妇和他们的家庭成员的名字都列了出来,随后问季马老师,“疑点又出现了,这10名产妇都是三口之家,没有多余的人,你来看看,他们身上是不是发生了其他的怪事?”
    季马老师站在那看着,点头道:“有是有,就拿那个牙医来说吧。”说到这季马老师又压低了声音,“那个叫马雅可夫斯基的就是古娜的父亲,他虽然是个牙医,但每次有人找他看牙都被他以没有医疗器械为名婉拒了,后来有一次我在他家发现了他随身的皮箱之中装着牙医用的东西,我质问过他,他只是说自己的医术已经不如从前了,勉强从医只会害了其他人,我当时还觉得他挺负责的。”
    贺昌龙点头,又看着旁边的那些名字,随后忽然道:“除了古娜之外,其他9个孩子都是男孩儿?”
    “对啊,没错,所以古娜是我们专家农场的小公主。”季马老师露出了笑容,“可惜她太可怜了,父母竟然弃他而去。”
    贺昌龙点头,坐在那道:“季马老师,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季马老师坐在那回忆着,不断揉着头,又拿着贺昌龙带回来的资料反复地看着,足足过了半个来小时,终于打破了沉默道:“对呀,不看资料还好,一看这些单列出来的名字我就想起来了,这10个家庭,也就是30个人,除了古娜一家,其余的都是最早出去找出路而失踪的!”
    “什么?”贺昌龙差点站起来,随后又猛地坐下来,自言自语道,“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父母一般都不会带着孩子出去冒险的,他们竟然还带孩子出去?”
    “是的,他们的理由也很充分,担心孩子一个人在家。”季马老师摇着头。
    “不,这个理由不充分。”贺昌龙摇头,“这种事一般都是男人去做,女人和孩子呆在家,我想第一批出去找出路的人中就有男人、女人和孩子吧?”在得到季马老师的确定之后,贺昌龙肯定道,“这就对了,第一批人中有孩子,第二批人再出去寻找时,按照常理都会更加心疼自己的孩子,明知道有人失踪,还会领着孩子去寻找吗?根本不会!只能说明这10个家庭有问题!”
    季马老师此时也清醒了,点头道:“对啊,你分析得有道理,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那场地震也许是个信号,提醒这10个家庭应该离开了,换句话说,这个专家农场实际上就是为了那10个家庭而设立的,其他人只是掩饰。”贺昌龙总算是分析明白了,这和要藏树叶的最好办法就是在森林里是一个道理,用几百人来掩饰几十人,不过那些黑影是什么东西?这些人又从什么地方离开了?
    
    第二十章(下)[10个家庭II]
    
    专家农场的疑点在于那10个家庭,而那10个家庭的疑点又在哪儿呢?在于他们的孩子,更深入一些去思考,就在于那9个男孩儿。10个家庭,30个人中,如今明确知道下落的只有身边的古娜,确定死亡的是古娜的母亲,失踪的是古娜的父亲,剩下9个家庭的27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农场中剩下的也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唯一最接近答案的推测便是――因为某种原因,古娜的家庭不敢离开,而那9个家庭分批在农场某个角落被军队带走,剩下的人也许被怪物杀掉,也许是被军队灭口,总之死亡的几率很大。
    古娜的父母为什么开始不走,然后又出现分歧,古娜的父亲决定要走,古娜母亲却要留下来呢?到后来等古娜父亲失踪之后,古娜母亲却失去了理智,想要翻越高压电铁丝网却最终被电死,而且不管亲生女儿的死活,难道是重男轻女?
    不知道苏联有没有这种恶俗,如果没有,问题也许就因为古娜是个女孩儿。
    贺昌龙小睡了一两个小时,随后又翻身爬起来,在季马老师的帮助下,将那10个家庭的背景资料全部翻译了一遍,同时季马老师也耐心地教贺昌龙一些简单的俄语,平时的问候之类的,不过贺昌龙最感兴趣的便是“不许动,举起手来”该怎么说,对他而言,在这种环境下,为了不误伤无辜者,必须首先学会这句话。
    “纳尼斯涅。古娜!”贺昌龙用俄语说着古娜的名字。
    季马老师立即纠正他道:“不,没有停顿,是纳尼斯涅古娜,叫古娜其实并不准确,就算是简称,也应该叫妮娜,而不是古娜。”季马老师看着贺昌龙读得十分绕口,只得挥手道,“算了,就叫古娜吧,反正我也随着你们叫了很久的古娜……嗯,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
    “搜索,沿着第一批人离开的方向搜寻,总能找到点什么线索?当时有个提出寻找电源的人很聪明,那的确是个很好的出发点,我们也可以去寻找电源。”贺昌龙随后又问季马老师,“有多余的表吗?我们得留意时间,明天一大早我们四个就出门,今天有了重大的突破,得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多学习学习俄语。”
    季马老师从床头翻了一块女士表出来,递给贺昌龙,等贺昌龙去拿的时候又握紧道:“这是我妻子卡莎的遗物,也是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临终前让我带着这块表,就好像她一直在我身边一样,还嘱咐我一定得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今天把它借给你,希望你帮我摆脱困境。”
    “一定。”贺昌龙点头,握紧了季马老师所给的表,没有戴上,只是小心翼翼揣进口袋中,又轻轻拍了拍。
    第二天清晨,等日光照射到大地上之后,贺昌龙四人钻出了地下室,带上了少部分食物,虽然这个农场不至于大到让他们好几天都搜索不完,但毕竟总有意外,就像几天前被困在那间教堂中一样。
    拿着季马老师那份手绘的农场地图,贺昌龙等人沿着第一批人失踪的方向走去,在经过头一天翻越铁丝网的地方,贺昌龙停了下来,看着那具已经被大雪覆盖的尸体,从大致的轮廓可以看出,那具尸体还在,并没有人去搬离他。
    这个人是谁?他拿走的东西又是什么?如果不出去,这两个问题会成为永远的谜题,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也就搞清楚为什么安志胜会将他们扔到这个地方来了。
    沿着铁丝网一直走着,四个人都有一种被铁丝网外的某些人一直盯着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人头皮发麻,时不时还会有一种要炸开的膨胀感,不过他们也清楚,如果外面的人要对付他们,只需要开枪,但他们不会那么做。
    “排长,这里有一条小路,延伸向铁丝网外面。”侦查回来的魏亚军指着前方道,众人上前,随后发现那一面铁丝网很新,并不像早年立在这里的那些一样还带着锈迹,最重要的是铁丝网有两层,因为周围高大的树木挡住了大部分落下来的雪花,所以树下被铁丝网分成两部分的小路清晰可见。
    “路,铁丝网,还是新立起来的。”贺昌龙四下观察着,示意大家都不要太靠近铁丝网,以免出现意外,随后找了东西扔向铁丝网,果然那东西被铁丝网的高压电弹开,再仔细观察,有几根粗大的电线从外面接到铁丝网的底部,找电源的方法不可行,当初只是那9个家庭的谎言,也许他们就是从这个地方逃脱的。
    “挖地道出去。”黄永模指着雪地说,“挖地道肯定能出去,挖深一点,我不相信他们能够将铁丝网埋那么深!”
    “不。”邓泽义摇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出去,如果为了出去,当初就不应该进来,我们是为了查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魏亚军蹲下来刨开雪,按着下面不算坚硬的泥土,“可是怪事发生之后,那些想要离开的人为什么不挖地道离开呢?这应该是最好的一项选择。”
    贺昌龙看着地面,忽然说:“那我们挖开来看看。”
    “我同意。”魏亚军立即举手,“去找工具!”
    四人分头寻找,找了些农耕所用的工具,在那条小路的位置开始挖掘起来,谁知道深挖不到一米,发现泥土下面竟然全部都是水泥!
    贺昌龙看着那些水泥,朝着后面又退了五步,指着地面道:“挖这里。”
    再次挖掘,下面的水泥没有了,只有泥土,贺昌龙又朝着挖坑的地方前进两步,再下挖,最终确定铁丝网内有宽两米的水泥,也就是说这里早年就挖了类似壕沟之类,很深的壕沟,深度至少五六米,再用水泥浇灌,在水泥之上铺上泥土再加立高压电铁丝网,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这里的人挖地道逃出去。
    贺昌龙继续带人挖掘着,花了一天的时间,在近傍晚的时候挖出一个五米深的坑来,而坑的侧面还都是水泥,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泥土下方很湿润,五米之后地下水就已经冒出来了。看来苏军当初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挖掘壕沟至少深度大于五米,这里的人就算能挖十来米也没用,挖到五米左右地下水就冒出来了,这种地下水你是抽不尽的,所以地道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四人气喘吁吁坐在雪地上,看着下面坑中的水逐渐结成薄冰,互相看着都摇头,而盯着水坑发呆的贺昌龙忽然道:“大家都是农村出来的,在咱们四川,不少地方深挖下去地下水虽然也多,但也没有这么多,完全是冒出来的,这说明什么呢?”
    邓泽义立即站起来环视了周围一圈道:“周围有河流、池塘、湖泊之类的,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水涌出来。”
    “对。”贺昌龙点头,“不过还不能完全确定,现在时间不早了,明天一大早,我们换个地方去挖,这个工程比较大,东南西北四个角都挖一遍,才能确定。”
    晚上,贺昌龙等人返回地下室中,将地下水泥墙的事情告诉给了季马老师,季马老师很惊讶,并庆幸当初自己没有费力用这个办法离开,虽然自己当初也认为那是个好主意。
    四天后,专家农场东西南北四个角都被贺昌龙四人挖出了四个深坑,每个坑深达五米,最后确定了地下的水泥墙至少深入十米,也发现地下水只要挖五米就会涌出来,可他们也留意到涌出来的水并不像是泥水,其中带着一些怪异的沉淀物,不管放置多久水都不会清澈,绝对不是地下水,也不是河流、湖泊中的流水,倒像是某个池塘中的死水、浑水。
    “天气暖和了吗?”贺昌龙看着深坑中的水,“结冰的速度比前几天慢了,真是奇怪。”
    “排长,这些水看样子不是地下水,给我感觉好像这下面有个什么洞,你知道溶洞吗?”邓泽义问贺昌龙,“在我老家有许多溶洞,里面有河流。”
    “不是溶洞。”贺昌龙用脚踩了下地面,“溶洞全是石头,不可能在表土层一挖就出水,找个东西带点里面的水回去,让季马老师看看这种水里面有什么东西。”
    回到地下室,季马老师观察了很久那种水,摇头说肉眼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不是地下水,地下水没有那么浑浊,他需要显微镜,而那东西在农场的小医院中有一个,但自己十来年都没有用过了,不知道管不管用。
    “我带着你去医院,其他人在这陪着古娜。”贺昌龙做了决定,随后跟随季马老师前往医院,此时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小时。
    前往医院之后,季马老师很快从那个柜子中找到了用木盒装得好好的显微镜,那东西看起来还是新的,似乎从来没有人用过。季马老师解释道,在这个地方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活着,关于从前的工作没有人再去想过,即便是他妻子卡莎被感染的时候,他都没有使用过这些东西,因为他知道只要感染就死定了,绝对没有办法挽救。
    季马老师在医院办公室内研究着他们带回来的死水时,贺昌龙则提着猎枪在周围巡视,顺便看下医院之中有没有什么药物是可以使用的,可惜全都是俄文,他学习了几天也不认识,只能知道一些简单单词的意思。
    “龙!”季马老师忽然抬起头来,“这种水中微生物的数量非常多。”
    “什么意思?”贺昌龙当然不懂什么叫做微生物。
    “我举个你能懂的例子吧。”季马老师从旁边找了一张纸,用笔在桌子上面画了两个圈,再将三张白纸拿来,将其中一张白纸撕碎扔进第一个圈中,“普通的水中,即便是地下水,也含有大量的微生物,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像是细菌一样,明白了吗?但是你带回来的水中微生物就有普通水中百倍甚至千倍那么多。”季马老师又将剩下的两张纸撕碎扔进第二个圈之中,“你过来在显微镜中看一下,会发现十分拥挤,像是一个小房间内塞进了上千个人一样。”
    贺昌龙凑近看了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这不是地下水,还有呢?”
    “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在水里了,尸体,动物的或者是……”季马老师不太确定地说,“或者是人的,我不太确定,毕竟只是显微镜,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无法确定里面到底含有什么东西?”
    贺昌龙抓着枪站在办公桌前,脑子中思考着走到窗户口,看着医院小院中的那口老井,又问:“季马老师,农场里有多少口井?”
    “七八口吧,我们来的时候就有了,好像很多年前就挖出来了,但只有四口井勉强能用,水很少,我们平日都是用那些外面的混蛋给我们接进来的水管,极少有人用井水,噢,只有马可夫偷偷酿土豆酒的时候才会用那种井水。”季马老师解释道,说到这他看到贺昌龙盯着自己,还没有明白,但两秒之后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即奔出办公室,和贺昌龙来到井口旁,用井绳帮助贺昌龙滑下去,将下面冻结的井水敲出一块带上来,两人又急匆匆跑回了办公室,等着那块冰融化成水,再进行化验。
    “我几乎忘记了,对呀,井水不可能完全结冰的,最多只有表面上那一层。”季马老师在办公室内焦急地走来走去,看着贺昌龙道,“你刚才下去的时候,还能稳稳地踩在上面,这就说明井水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我怎么给你解释呢?”
    “地下的温度会保持,这点我明白。”贺昌龙点头道,看着放在器皿中的那块冰,“在我的老家有山洞,溶洞你知道吗?那种地方冬暖夏凉。”
    “对,就是这个意思。”季马老师坐立不安地等着,可是因为办公室温度也不高,那块冰融化的速度特别慢,即便有火柴也不能用火去融化,因为水经过一定的温度,就会产生变化,这种变化会在瞬间改变那滩水中包含的物质。
    “你们不用观察了。”一个声音从办公室门外响起,贺昌龙立即持枪瞄准门口,随后一个抱着几瓶药的男子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贺昌龙,又看着季马老师道,“地狱大门已经打开了,在这里的人迟早都会死。”
    贺昌龙此时才惊讶地意识到,来者说的是中文,而且从那模样来看,应该就是前几天挥刀割伤黄永模的那位男子。
    “马雅可夫斯基!”季马老师起身来,张大嘴巴看着来者,“你还活着?”
    马雅可夫斯基?古娜的爸爸?贺昌龙把枪口放低。
    
    第二十一章(上)[灵魂研究]
    
    马雅可夫斯基的突然出现,让贺昌龙意识到事情也许会出现转机,但接下来明明说着中文的马雅可夫斯基却和季马老师开始用俄语交谈,贺昌龙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从季马老师脸上的表情判断出,马雅可夫斯基(以下简称马雅)所说的话让他惊讶不已,但很快季马老师又拼命摇头,摆手,说着一个单词,这次贺昌龙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不可能”,而且手还摇得越来越快。
    两人交谈了许久,季马老师看着贺昌龙愣在一侧,插不上话,干脆用中文对马雅说:“这位中国朋友是来帮助我们的。”
    马雅看着贺昌龙说了句俄语,季马老师摇头道:“你会说中文,为什么不说?他是朋友,不是敌人!而且今天我才知道你原来会说中文,你也去过中国!你是个骗子!”
    贺昌龙反而没有激动,只是淡淡地问:“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季马老师看了马雅一眼,“他说苏联军方打开了一道门,是地狱大门,把地狱里面的恶魔给放出来了,还说他参与了这个计划,不仅如此,他与我妻子卡莎还参与过中国某个基地的建设。”
    “中国某个基地的建设?”贺昌龙第一反应就是蜂巢,随之联系起在演习中遭遇的那个怪物,还有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立即问,“是不是蜂巢?在四川的蜂巢?”
    马雅指着贺昌龙,对季马老师道:“你看!我说过他知道!他知道!”
    “我的确去过蜂巢,也遇到过怪事,但是我不知道与现在这一切有关系!”贺昌龙赶紧解释道,生怕让季马老师认为自己与这一系列事情有关系,甚至还被怀疑是苏军的合谋。
    “你说错了一点,蜂巢并不是在什么四川,而是在罗布泊!”马雅厉声道,“你所说的那个蜂巢,只是个被称为零号的地方,并不是真正的蜂巢!”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季马老师非常愤怒,上前直接夺过贺昌龙手中的猎枪,后退几步后,将枪口对准了贺昌龙与马雅之间,枪口晃了一圈道,“你们得一个个说清楚!”
    “我只想活下去,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苏联,我要去美国!”马雅大声喊道,眼睛盯着窗外,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马雅的脸色在那瞬间变了,拔腿就朝着外面跑,边跑边说,“天黑了,医院里不安全!”
    马雅离开,贺昌龙拔腿就追,季马老师也持枪跟在身后,呼喊着马雅的名字,让他跟着自己回地下室,入夜之后不要乱跑,可马雅根本听不进去,撞开医院大门,站在门口观望了下天空,怪叫一声又朝着隔壁的建筑跑去,喊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贺昌龙不知道马雅的速度为何会那么快,连自己追上去都感觉很吃力,等马雅一头撞进旁边的那间民居之中后,贺昌龙正准备追上去,回头却发现季马老师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厚厚的雪地之中,眼看太阳就完全消失在山边,贺昌龙只得回头搀扶着季马老师朝马雅所在的建筑中躲去。
    等两人刚推开门进去,太阳的领地立即被黑暗所占领,季马老师和贺昌龙进屋后立即找东西开始堵门,随后又奔向窗口找东西堵窗户,一切办妥之后这才开始在屋子中寻找起马雅来。
    “马雅,你在哪儿?”季马老师手持猎枪在屋子中低声喊道,刚喊完这一声,屋子外面就传来怪异的叫声,如同狼吼,又夹杂着动物的嘶鸣,甚至有低低的呻吟声。
    “马雅老师?”贺昌龙在屋子的另外一侧搜寻着,声音不敢太大,担心将屋外那些行走的怪物也引出来。
    终于,季马老师在厨房的底部储物柜中找到了浑身发抖,手中还紧紧拽着一根毛巾的马雅,季马老师打开柜子的时候,马雅又朝里面缩了缩,摇头道:“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我要走,我要走!”
    贺昌龙闻声赶来,看着马雅老师,问:“你想去美国?为什么?”
    “美国人会保护我的!”马雅老师点头道,“是的,他们一定会的,我手上有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中国的,苏联的!”
    “你能离开这里吗?”贺昌龙试探性地问,他当然知道马雅不能离开,要是能他早就离开了,不可能等到现在。
    “我要是能离开这里,我就能找到美国人,我知道中情局的人在附近,他们接触过我,偷偷的,还告诉我,只要我愿意跟他们离开,他们会随时带我走,永远保护我!”马雅面带笑容说完这一切,但随后笑容又凝固,随即消失,变成哭相,“可是我离不开,挖地道不行,我也没有翅膀,根本就走不出去,不,不,还有一个办法,很冒险,但是可以赌一赌。”
    贺昌龙正想趁着马雅精神不稳定的时候问还有一个办法是什么的时候,季马老师却抢先问道:“那古娜呢?你不管古娜了?”
    “古娜?我为什么要管她?她和我有什么关系?”马雅咬牙道,“她又不是我的孩子,我照顾她十年已经尽了我的责任。”
    季马老师很惊讶,贺昌龙立即问:“她不是你们的孩子,其他9个男孩儿也不是那些人的亲生儿子吧?”
    马雅抬眼看着贺昌龙,原本想说“你怎么知道”,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知道!你是中国的间谍,所以你什么都知道!”
    “啪――”季马老师一拳打在了马雅的脸上,低声喝道,“冷静点,马雅!我说过,我相信他,他是朋友!”
    “那为什么他会知道?”马雅立即反问道。
    季马老师盯着他道:“我也是几天前才知道的,是他从档案室的资料中拼凑出来的答案,原本应该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只不过生活在这里的人为了生存都忽略了,你们也的确掩饰得不错,说吧,马雅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又为什么来这里?这个农场是为你们那20个人所建的对吗?”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马雅老师咬住自己的大拇指,“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恐怖,不知道政府都在做什么。”
    “马雅老师,我告诉你我的经历,你能告诉我你的经历吗?”贺昌龙指着马雅的胸口,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己,“我们来交换好吗?谁都不撒谎,作为交换。”随后,贺昌龙也不等马雅同意,开始讲述起自己的经历来,这一次他没有隐瞒任何细节,把千足屦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但一直强调那也许仅仅只是个古物,季马老师并没有生气,只是坐在一旁又听贺昌龙叙述了一遍。
    马雅听得冷汗直冒,特别是贺昌龙说到关于牛鬼,关于那个地狱之门的事情时,马雅竟然直接把头埋在双膝之间,大声叫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贺昌龙当然不会不说,毕竟这是抛砖引玉,撬开马雅口中实情的最好办法。等他讲述完毕,马雅脸色已经惨白,但一直不说话,只是慢慢探出头去看着厨房窗户外面不断晃动的黑影,又立即缩回去,静静地说:“原来你们也是受害者。”
    对,受害者。贺昌龙心想这个说法很恰当,但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点头。
    “我……”马雅抬眼看着贺昌龙,“我不知道我的事情与你们是不是有联系,但我知道与季马老师有联系,我早年也知道过那种细菌,按照时间来推测,大概和季马老师在乌克兰研究那种细菌的时间差不多,只不过那时候我在中国,我在那个真正的蜂巢内,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因为他们不让我们带着能看见时间的东西。”
    贺昌龙咽下一口唾沫,很想提问,又担心自己提出的问题会变成在诱导马雅,只得保持沉默,等马雅继续说下去,马雅随后提到了那种细菌,但发现细菌的人并不是中国、苏联,也不是美国,而是日本人,是二战时期,日本一支臭名昭著的细菌研究部队发现的,还是从一个死去的中国人体内发现的,那个中国人的身份神秘又特殊,因为当时在战时,条件有限,日本也得不到外援,同时又不愿意与自己的盟国德国、意大利分享,只得隐藏起了这个秘密,但在二战结束前夕,这支部队为了逃脱审判,秘密接触美国,希望以手头的资料换取平安,美国人答应了,但需要他们交出全部的资料。
    日本人很聪明,并没有交出全部的资料,只是分成无数份藏起来,以一定比例的形势交给美国人,告诉对方,等审判结束他们再拿出剩下的,与此同时,为了保险,他们也悄悄接触了苏联方面,当然手段也相同,他们将细菌的标本藏进了研究所的墙中,而且是在砖头之中,最终又被中国发现。
    可日本人一直想东山再起,他们不相信任何人,他们知道需要崛起,否则一辈子都会活在美国人的双腿之间,他们把关键性的资料带回去,每年少部分少部分交给美国和苏联,用来换取未来的平安。
    “那种细菌很关键,可为什么要研究那种细菌呢?”马雅苦笑道,“当时我并不知道,我只是个KGB的急救医师,能接触到这种核心机密完全是因为上面认为我政治方面十分可靠,后来我们得到的资料发现美国人已经着手在研究这个问题,但不管是我们,还是美国人,都没有中国人成功,为什么?原因很简单,那种细菌只是针对人体的深度开发,但就像是研制一种盔甲一样,你研制出无敌的盔甲,却发现没有合适的人可以穿戴,那么这种东西制造出来就和废品没什么区别。”
    “中国人为何会成功?”季马老师提问。
    “灵魂!”马雅又一次咬住自己的大拇指,“他们的灵魂研究超前我们,美国人走日本人从前的路子,致力于生物研究,而我们则将这项技术深入,希望能结合生物研究与机械工程,可不管怎么做,我们都无法突破瓶颈,我听内务部的人说过,美国人研究出来的战士,虽然有强健的体魄,但和白痴差不多,必须要人来操控,每一个动作,你都必须下达命令,否则他就只是个能站立的植物人,那是因为没有灵魂的原因,但是中国人一直把这个核心秘密捏在手中,无论怎样都不分享出来!”
    “灵魂研究?”贺昌龙摇着头,“这未免太离奇了。”
    “不,一点儿都不离奇。”马雅呼吸变得急促,“有一个关键的地方被接触过核心机密,但又被完全蒙在鼓里的人忽略了,我想只有三个国家背后指示这些计划的机密部门的领导才知道是什么。”
    季马老师听的很恼火,质问道:“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马雅依然缩在那柜子之中,摇头道:“你们想想,为什么要研究那种细菌?”
    “你刚才不说了吗?美国人要制造什么超级战士,而苏联要做什么结合研究,中国则是有超前的灵魂研究。”贺昌龙立即道,“一切都为了……国防?”贺昌龙原本想说“战争”这个词的。
    “幼稚!”马雅指着贺昌龙叱道,“太幼稚了!你的想法和我们当初这批在下面俯身干活的人一样幼稚,我们都以为只是为了研究某种永不疲倦的战争机器,不过并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研究出来是为了探索起源。”
    “什么东西?起源?什么的起源?”季马老师干脆把脑袋凑了过去,抬手要去摸马雅的额头,“你是不是生病发烧了,在说胡话?”
    马雅将季马老师的手给拿开,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并没有开玩笑,你们看看外面那些行走的黑影,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恶魔!那是地狱中的恶魔,要知道不仅是在苏联,还是美国,还有中国,都存在这种恶魔,只不过中国人比我们懂得如何对付,所以他们没有像我们一样傻乎乎的为了研究而去打开地狱之门!而是不断地封闭着门,不断地掩饰着那种根本不能曝光的真相。”
    地狱之门?贺昌龙想到了在越南,范主说过如果不给牛鬼喂食尸体,那东西就会把地狱之门给刨出来,而促使牛鬼那样做的是因为它体内那种叫千足屦的怪异物件,如今在专家农场内四处都行走着那种马雅所说的恶魔,这么说苏联人把地狱之门给打开了?
    贺昌龙指着外面问:“你们把这里的地狱之门给打开了,对吗?”
    马雅哭丧着脸,点着头:“对。”
    “为什么?”贺昌龙摇头表示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雅两只手合在一起,却提了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莫比乌斯圈吗?”
    
    第二十一章(下)[莫比乌斯圈]
    
    “莫比乌斯圈?”季马老师摇头表示不知道,贺昌龙当然更不知道,不要说意思,连那几个字怎么写都不清楚。
    “我该给你们怎么解释呢?”马雅看着手中的毛巾,随后比划了一下,觉得不恰当,又钻出柜子来,四下搜索着,终于在客厅的书柜上面找到了一叠纸,随后用手将纸撕成一个长方形,接着长方形的两头半扭转并且合并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圆,然后用手指着里面画了一圈道,“这就是莫比乌斯圈,这样做的话这张纸就再没有所谓的正面和反面,只剩下一个面,但是呢……”马雅又四下找着剪刀,找到之后沿着那个圈从中间剪开,再拉开,指着那个圆说,“就算剪开,它还是一个圆,你们明白了吗?”
    贺昌龙摇头表示完全不明白,毕竟他只是个农中毕业的孩子,能算明白基础数学就算不错了,而当时的中国教育还不可能在课堂上对孩子们教1858年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发现并用他名字命名的“莫比乌斯圈”,季马老师也不明白,拿过马雅手中的那个圈,缓慢摇头道:“不是太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
    马雅很耐烦地又做了一个莫比乌斯圈,接着用手指在圈中间的一面慢慢移动着,移动了好几圈之后道:“看见没有,整个圈不管你怎么走,手指永远都只在一个面上循环,这样说吧,这就等于是死循环。”
    “死循环?”贺昌龙觉得自己仿佛明白了。
    “在佛教之中有轮回的概念,在基督教之中也有同样的说法,只是没有表述那么清楚。”马雅重新坐下来,“宗教之中总有创世这么一说,认为在创世之前是什么都没有的,天地一片混沌,而且也都有末日那么一说,认为末日之后不会再出现天地,又会陷入混沌之中,你们把两者联系在一起会发现,混沌是个重点?那么创世之前是混沌,末日之后又是混沌,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创世和末日之间是紧密相连的呢?”
    贺昌龙明白了,张大嘴巴道:“也就是说,问题在于,到底创世在前,还是末日在前对吧?”
    “对,这就是死循环!莫比乌斯圈可以解释很多东西,但谁来解释莫比乌斯圈呢?”马雅说到这竟然兴奋的站了起来,也不顾外面的那些怪物,“亚特兰蒂斯,南美丛林中的古怪建筑,太平洋小岛上面的痕迹……那是史前文明,知道吗?史前文明!美国人不是最早发现的,但他们是最早开始着手研究的,只是不敢太公开,因为有些事情披露出来会引起全世界的恐慌,如果说人类世界已经毁灭过一次,又重头开始呢?如果说人类世界的毁灭时间已经注定了,无论你怎么逃都逃不出那个死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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