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世之谜（一）

胖子道：“你既然从地书上知道了鬼王的埋骨地，就应该知道这里肯定会有阴司看管。我差点忘了你看到的是地书残片，既然是残片肯定会漏掉很多内容，你肯定没发现关于我们的记载，所以说搜集资料要完全。”说罢哈哈大笑。

而“胖六”也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那张脸相对而言还算像个人，白白胖胖的面相，只不过白得有些过分，没有一丝血色。

这句话一出口，天灵族战士立刻群情激动，有人脏话都骂了出来。胖子只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小云”则一直酷酷的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呆望着前方。

“小云”哈哈大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只见血淋淋一张人皮被他握在了手上，那张沾满鲜血、坑坑洼洼、丑陋至极的五官赫然暴露在我们面前。这张脸我并不陌生，这是断魂桥上的看守所拥有的特殊脸孔，原来他们也是邪将，只不过身上死亡的气息更加浓郁。

龙鳞高声道：“够了，就算要说也该由我来挑明，你半路打听的小道消息有什么资格来说道这事。”

龙鳞忽然一刀朝胖子的头劈去，“小云”身子一晃就站到了他面前，接着用满是癞皮的手一把握住刀刃，朝上一甩。龙鳞握刀不住，长刀脱手而去，“当”的一声钉在石洞顶上嗡嗡作响。这下所有天灵族战士都变了脸色，因为龙鳞是这群人中本领最高强的，却轻易就被邪将打飞了兵刃，双方的实力高下立分，在这里并不是人数多就能解决问题的。

胖子只是笑眯眯看着他，没有丝毫要辩驳的意思。龙鳞道：“长老，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最大的疑惑就是你父亲的死因，不过或许你没想到，这是天灵族和阴森小巷之间最大秘密，因为何长老其实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胖子低声笑了两下道：“那就由你来，不明白的地方我再补充。”

胖子根本就不理他，笔直朝我走来。龙鳞挥拳击打过去，胖子根本就不避让，脸上挨了一拳连个声响都没有，他伸手随意一拨，龙鳞身子斜斜朝一边跌去。胖子走到我面前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却又点点头，道：“你就是何壮？”

大个子一晃手中的钢斧厉声道：“姓龙的，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胖子冷笑道：“都是无辜的？真的如此吗？”说罢对我道，“你过来。”

阴司在阴森小巷的地位只在阴山王之下，而且能力超强，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干掉一个，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与胖子之前自信的表现出入过大，我甚至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很快我就看出不对劲了，因为胖子并没有因为一分为二出现鲜血狂飙的现象，他已经变形的脸上出现了诡异的笑容。龙鳞大声道：“快松手。”

想到这里我朝他望去，只见龙鳞睡得很熟，我却睡意全无。刚才梦境里的事情历历在目，我甚至觉得如果这个梦不间断，我肯定会知道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自己并非何抗天的亲子，换而言之我并非正宗“何家的人”，阴阳书生并不是我的先祖。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得到他的护体真神呢？这是只有阴阳书生的后人才能得到的特殊保护，还有我不断做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梦境究竟是谁托给我的？他究竟有怎样的目的？

龙鳞望着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长叹一口气道：“我认输了，但是请你放过我的兄弟，他们都是无辜的。”

龙鳞脸一阵红一阵白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来到此地之前我可以回答他，但现在就不行了，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的身份很重要吗？”

小云道：“大家对这里的事物都好奇，我是替你们来的，就算你们再怎么撇清，别以为能瞒得了我。”

一直胡思乱想，当我回过神时，已经有好几个天灵族战士坐了起来，他们已经一觉醒来。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很长时间过去了，可那两个孩子居然还没回来，这不是暴露自己行为吗？看来嘴上无毛确实办事不牢。

胖子斜眼看了他道：“就凭你能阻拦我？也太不自量力了。”

龙鳞表情变得极不自然，道：“你……你根本就不知道天灵族的规矩，地书不是我们这种等级的人能见到的。”

龙鳞道：“我没有乱说，手印是无法造假的，再说这里除了他们自己，还有另一个人吗？”所有人都条件反射地朝那座棺椁望去，不过棺椁四角连条缝都看不见，就算里面真有鬼只怕也出不来。可是说他们互相杀了对方我觉得也没可能，但这两个人确实死在了这里，总不能说他们忽然精神病发作，互相杀死对方吧？

我对这些半人半鬼的生物实在没有好感，不过刚从梦里得知自己并非阴阳书生的后人，所以很难说他对我是否构成威胁，低调做人是为上策。想明白后我正要过去，龙鳞一步拦在我身前道：“你什么意思？”

等了一会儿两人依然没有丝毫动静。龙鳞使了个眼色，两个长刀族战士手握钢刀慢慢靠了上去，轻轻拍了两人背部，啪啪两声，二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没有活路了。

我注意到龙鳞脸色变得惨白，虽然没有大的变化，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怕了。龙鳞不自觉地深深吸了口气道：“没想到你们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这点在我的意料之中。龙鳞继续道：“那对兄妹是为了留住你们特意安排的。因为团长认识那个小女孩，他担心你不会在那里停留，所以找这样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挽留你，让你一丝疑心都不会有。”

龙鳞道：“别头脑这么简单，连邪将说的话都相信。”

天灵族战士立刻四下退去，胖子冷哼一声道：“还有谁想试试？”没人出声，包括大斧族战士。

胖子道：“你说得太迟了，从你们进入长白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不然如何能掌握关于你的一些消息呢？”

龙鳞没有理他道：“既然留住了你，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我承认这些人留在这里就是围绕你展开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对你本身并没有危害，而且从某种程度而言还算是件好事。我们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所以千万别被那些鬼话左右。”

胖子冲他挤了挤眼睛，表情有几分滑稽，道：“很多事情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龙大哥，做人心里不能有鬼，因为我们就是鬼，我能看见你心里的那个鬼。”

就在我们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有人道：“你们看那里。”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顶上一簇簇的水晶丛倒映出在场的所有人，不过诡异的是水晶丛倒映出的这二人并不是两具尸体，而是站立在地上，和我们一起望着高处的“人”。我头皮一麻，低头望去，只见那二人居然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和我们一起看着头顶上的水晶倒影，他们下巴上的手印却清晰可见。大个子正要发问，龙鳞伸手将他嘴巴堵了起来。

龙鳞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你们给算计了，你们打算如何对付我们？”

我道：“何抗天。”

龙鳞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就算里面有东西也轮不到你来看，消停点吧，这里面所有事物都不是你我能随便乱碰的。”说罢将二人尸首翻了过来，只见两人下巴处各有一道明显的青紫手印。龙鳞想了一会儿，将二人的手掌放到手印上对比了一下道：“他们互相将对方脖子扭断了。”

大斧族中最高最壮的那人举起银光闪闪的大斧道：“娘的，老子看这棺椁就有古怪，打开看看究竟里面有什么鬼东西。”

接着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二“人”，大家都面面相觑，狭小的空间一时安静得出奇。他俩却一直昂着头望着水晶丛，似乎并没有从倒影里发现众人不对劲的地方。过了很久，龙鳞才道：“小云、胖六，你们昨晚来这里干吗？”

胖子哼了一声道：“他们冒着违反天灵族族规的危险在这里停留，当然是有目的的。”

我点点道：“是的。”胖子又道：“知道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看来最困扰我的谜团即将彻底揭开，我心里却紧张起来。龙鳞此刻看着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道：“长老，原谅我隐瞒了一些情况，因为我觉得现在说这些事情还为时过早。”

胖子似乎很爱笑，他又大声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了，这里可不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麻烦大了。”

龙鳞这次推测以失败告终。当我们再次发现他俩时，这二人跪在水晶棺椁前，脑袋下垂一动不动，形状有几分诡异。龙鳞四下里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才低声道：“小云、胖六，你们在那里跪着干吗？”

龙鳞脸色大变，还没说出话来，大个子一斧头已经劈在了胖子头上，这一斧子从胖子脑门劈入直劈到肚子处。

小云望向龙鳞，只见他的眼眶有些发黑，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表情也有些阴森。只见他露出一嘴白牙，有些夸张地笑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你们啊。”

龙鳞伸手示意众人安静，道：“我们只是为了避难来到这里，并没有想过要打搅你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等风头过了，我们就出去。”

胖子呵呵笑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看坟墓的一对活苦力而已。你们一定是奔着鬼王来的，让你们失望了，这里不过是个衣冠冢而已。地书里的话有时候并不可信，尤其是残片。”

我一愣，梦中我父亲称呼母亲为阿彩，可她的全名我并不知道，便摇摇头。胖子冷笑道：“看来我所料不差，这帮人就是卑鄙的东西，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阴司道：“天灵族战士和邪将是天生的死对头，但是你们这群人根本就不在我的眼里，根本就不配我动手。”

我叹了口气道：“团长考虑得非常周详，我确实没有多心，可是你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我虽然没动，但好奇心顿起，如果那座水晶棺椁真是阴阳书生的埋骨地，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里会成为天灵族的禁地了。可是如果这件事连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知道，还能瞒住龙鳞这种人吗？他为什么不将其中的内情告诉我？

龙鳞道：“我知道我和你根本无法相比，但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不会让你动他。”

大个子怒吼道：“老子非……”话音未落，胖子身子一抖，斧子以飞快的速度倒撞回来，大个子根本来不及躲避，厚重的斧背顿时砸在他的脑袋上。只听一声闷响，血花四溅，大个子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而胖子身上连一道伤疤都没有。

龙鳞脸色铁青，道：“看来从我们进入这里的第一秒钟起，就被你们发现了？”

胖子道：“那么你的母亲呢？”

胖子表情非常满意地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龙鳞，仿佛从这件事情里他得到了天大的好处。我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龙鳞道：“其实从我们见面那一刻起，我就是有预谋有准备的，这一切都不是巧合。我和你们团长很早以前就已经相识，因为他的父亲和你的父亲就是朋友。”

大个子道：“狗屁。这两人平日里关系最好，怎么可能互相杀死对方呢？你别在哪里乱说话了。”

龙鳞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没人让你们来这里。”

过了一会儿，龙鳞放缓语调道：“你根本就不是小云。”

不过两个无足轻重的人不在现场，一时半会儿并没有人发觉，直到分早饭时大斧族才发现属于他们的两个战士不见了。大家立刻紧张起来，有的甚至连兵刃都握在手上。龙鳞高声道：“大家都镇定些，这里是密封场地，如果有外人进来，我们肯定会知道的。这二人都是年轻人，未免好奇心重，肯定是到哪里去了，大家四下找找，肯定不会有事的。”

胖子道：“你的身份当然重要了，如果没有你，我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大个子一晃手中的斧头道：“和他们没什么好废话的，大不了我死你活，怕个鸟啊！”说罢一斧子朝胖子劈去。

存放棺椁的洞穴并不大，天灵族战士无处可退，有些人摸出了随身携带的武器。龙鳞大声道：“都别轻举妄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胖子道：“邪将的话未必就比你的假，鬼说鬼话那是应该的，人说鬼话才是骗人的。你敢发个毒誓说自己从来没见过地书残片，到这里来与地书没有丝毫关系？”

“小云”的手没有丝毫伤损，他略带讥讽地望着龙鳞道：“你应该是飞刀族而非长刀族的。”

头领笑道：“当然不是了，如果你们俩都能来帮我，那胜算就大多了。”

我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们说的是阴阳书生？”

灵王哈哈一笑，声如洪钟道：“咱们就别客气了，根本没有时间，现在情况到底如何？”

团长道：“怎么办？凉拌，我倒不信缺了他我们就不做事情了。”

头领喜出望外，道：“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而且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五花战神将要派遣神龙为我们作战，这是在祭天时我得到的消息。”

灵王笑道：“你以为只有你是汉子？要是怕死也就不会来了。”

灵王道：“居然连老天爷都帮助我们了，那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好。”

方伦春道：“或许是他疯了吧，很多精神病人从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

“校长”道：“何金，说实话，你相信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校长”道：“老孔雀，有的东西是需要磨炼的，你天天把族里的圣物供养着，对它反而是一种迫害。”

团长道：“何金，这个名字只要是知道他的人都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

我心里不禁奇怪，如果团长连校长要做的事情都不明确，那反对他什么呢？方伦春道：“秋月明现在需要的就是天灵族的绝对权力，这点毋庸置疑。”

头领道：“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一把？”

何金沉吟半晌道：“我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我心里一阵阵发虚，没想到我居然和大名鼎鼎的阴阳书生在梦里相会了一次，不过从面相上看他似乎没有成大事者应该有的那种大气的感觉。

两人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团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头领道：“你们现在偏安一隅，就算能保短时间的平安，如果等天下都成了他的，试问他能轻易放过你们吗？”

我心里奇怪，以为孔雀灵王出了深井，没想到帘子一挑，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看样子他五官和灵王有些相似，但并不是同一个人，不过这两个人似乎都没有发现我这个近在咫尺的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那个头领站起来，走到灵王面前道：“灵王大名，我是敬仰已久了。”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尖厉的吼叫划破天际，接着我看到了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景象，一条乌龙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脚爪旁的土地甚至出现了蜿蜒的裂缝，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我仔细打量着它，它的体形大得吓人，简直可以用巨大来形容，从头到尾足有几十米。和神话里的神龙相比较，两者还是有不小的区别。首先这条龙身上满是倒刺，鳞片又大又粗，而它头上的角比图腾上的龙角也要大许多，龙须根根犹如短箭，竖在嘴巴两边，看面相异常凶恶，根本就看不出来哪点像是吉祥之物。

灵王呵呵笑道：“就算现在天下大乱，我们所在的地方和以前差别却不算大，让我冒险帮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何金道：“镇定点，就是一条地龙而已。”

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声将我吵醒，猛然间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白色的帐篷里，中间坐着一个身着古怪服饰的中年人，他头发很长，垂在脑后，两鬓已是斑斑白发，他面容清瘦，胡子拉碴，一看就知道很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我又进入了阴森小巷？想到这里我刚要询问，只听帐外有人道：“头领，孔雀灵王求见。”

我不禁有些奇怪，因为孔雀灵王只是天灵族内四大长老之一，怎么在这里他成了天灵族的头领了？

我道：“去哪？”

团长道：“别扯没用的，咱们该走了。”

头领道：“还不到说反击的时候，现在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还是要等等再说，这么长时间都忍了，还在乎这一两天吗？”

“校长”道：“怎么，难道我不能来吗？”

头领摇摇头道：“这个没法骗你，情况很危险，我们就快要支持不住了。”

灵王道：“把我的家伙拿来。”只见一个和他差不多体形的壮汉精赤着上身，把一柄银光闪闪的大斧递给灵王。灵王一晃斧子，道：“有种你就上吧。”

方伦春道：“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大家一个萝卜一个坑，缺了他很多事情确实不方便。”

头领道：“但是人人如果都如你一般，后果绝对可以预料，肯定是死路一条。其实死并不可怕，如果为了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失去了生命，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校长”道：“是啊，没想到这么艰难的时刻我们都撑住了，从今天开始也该轮到咱们反击了。”

何金道：“你是天灵族的头领，难道你们整个族群只是靠一个动物支撑吗？”

我心里微微一动，因为那个头领和我同姓，会不会只是巧合呢？

沉默了一会儿，团长笑道：“我暂且还是称呼你罗子吧，叫了十几年，已经顺口了。我不想反驳你的意见，不过一个梦究竟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真的是这样。”

团长道：“你担心什么呢？秋月明已经找到了，他现在根本就无法控制我们。既然如此，小方在与不在差别不大，毕竟我们的目的不是控制校长，而是要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否则你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事情。”

团长笑道：“如果真的是你老祖宗尝试着告诉你一些情况，那也很正常。”

说话间那地龙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那狰狞的表情、锋利的牙齿、满是口水的嘴巴，甚至还有扑面而来的一股股臭味，彻底颠覆了龙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当然前提是它真的是龙。

我将刚才的梦境告诉了他们：“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http://www.danseshu.com，但如果龙真的如我梦里那般凶恶，校长为什么要杀龙，道理就很明白了。”

灵王脸色大变，道：“他娘的，这还怎么打？”

我忽然想到一点，道：“阴阳书生的名字你们知道吗？”

过了一会儿，团长道：“这我深有体会，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那个神经病比正常人厉害多了。”

团长道：“先别问，你去就知道了。”

灵王似乎有些吃惊道：“你怎么全都知道？”

头领道：“所以大家都要有信心，只要挺过这几天，情况立刻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灵王转身走到门口掀起门帘，三人都走了过去，我也跟着走到门口。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但看一眼就让人终生难忘，只见满地都是尸体，一些人在尸体堆里捡起可以作战的铁器，似乎是为下一场战斗作准备。而天空居然是血红色的，就和我在痛苦血原看到的天空颜色一模一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是黑夜还是白天，一股股的黑烟盘旋着直通天际，偶尔传来一两声难听的鸟叫，循声望去，却见一群诡异的“蝙蝠人”在人类居住的天空上滑翔而过，看到这些我心情顿时变得压抑了，难道光明世界已经沦陷了？想到这里我顿时焦急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道：“咱们到底是在哪里？”

我忍不住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道：“我知道校长为什么要杀龙。”

灵王点点头道：“好小子，我相信你。说吧，咱们怎么合作？”

方伦春想了一会儿道：“通过你的描述，我觉得那应该是大圣战的景象，你为什么会梦到发生在几千年前的事情呢？”

说话间地龙已经迈开了脚爪，每走一步地上都发出了“轰轰”的闷雷般的声响。灵王道：“老子和他拼了！”

我道：“要是我能明白，还有必要问你们吗？”

灵王道：“你说得轻巧，我一群虬寅，不够它一个啃的，这可都是我的命根子。”

灵王道：“以后的事情现在谁知道？”

团长道：“怎么，你联想到了什么？”

此时虬寅的吼叫声立刻变成了哼哼唧唧的“鼻音”，乌龙则仰脖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我没有心理准备，只觉耳膜疼得要命，似乎要聋了一般。

我道：“别人的梦或许就是个梦，但我的梦更像是亲身参与的事情，虽然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暂时还不明白，可我敢肯定，这种梦不是莫名其妙出现的。”

团长道：“真要是这样，我觉得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要杀龙呢？”

我道：“我在梦里见到一个头领，他的名字就叫何金。”

团长道：“没错，就是他老人家。”

话音刚落，门帘一动，一个人弯腰走了进来，看见他我惊讶得差点喊出声来，因为这人和校长实在太像了，要不是没戴眼镜，衣饰古怪，我简直就以为他是校长。头领看见他表情微变，道：“你也来了？”

灵王有些不耐烦，道：“我比你们都清楚应该怎么做这件事情。”

何金笑道：“还有什么需要我替你说的？灵王，大家都是一个沟里的战友，你别总是这么保守。”

灵王笑道：“我来也没用，最多陪着你们一起死。”

何金一把拉住他道：“别乱来，你不是还有宝贝没用吗？”

灵王没有理他，大步走了上去，一晃斧头道：“老子今天就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领。”

“校长”也道：“他是和你开玩笑的，在路上就说了一定要击败魔族军队。”

头领道：“现在战局难说，我们根本没有战胜它的把握，盲目乐观就不可取。”

“校长”道：“你疯了！地龙不是人能降伏的动物，这么做简直就是找死。”

灵王道：“别再说了，就是虬寅死光了，我也不会让族内圣物出面的，这关系到天灵族的存亡。”

一人一龙面对面地跑了起来，我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灵王和这条地龙相比，实在太过渺小。只见两者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差一点就贴上。灵王举起斧头喊：“去死吧。”而地龙也张开了巨大的嘴巴，低头朝灵王咬去。

头领道：“你不是为我做事情，你为的是自己的族人，天下的苍生。”

就在这时，天地间忽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笑声，震耳欲聋。与此同时虬寅也发出了巨大的吼叫，一时间我觉得大地都在颤抖，灵王哼了一声道：“真有闲心，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声来。”

灵王道：“我不怕死，但也不想替别人做事情，我为什么要替你拼命呢？”

三个人没有一个理我，我不禁觉得有些难堪，忽然心里一动，难道这又是梦境？想到这里我用力拧了自己一下，居然没有丝毫痛感，我哭笑不得，自己能知道自己在做梦，这种体验真的很奇怪。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响起了一阵阵连绵不断、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似乎是虬寅所发出的。头领面色一喜，道：“没想到你把虬寅都带过来了。”

我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觉浑身都是冷汗，从房间布置来看，这应该是团长的家。我睡在他的房间里，而团长和方伦春谈话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只听方伦春道：“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

他抬起头，本来无神的双眼忽然变得精光四射，道：“快请。”

方伦春道：“预言是种超能力，可你看见了曾经的往事，这也应该算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不过如果有人暗中策划了这件事情，那么他的目的何在呢？”

团长立刻接过话头道：“这事不可能有人策划，现在世界上的人，无论谁都没有经历过大圣战，经历过的只有一个鬼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