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来她对这些东西特别害怕,小古仁宝那道:“大家还是赶紧走吧,这里确实有怪兽的传说。”
陈团长道:“最大的依据就是今天晚上我放哨,如果这个你都相信不了,那么只有你亲自来了。”
马天行道:“还是团长体贴我。”
我道:“那么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真实情况呢?”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呆了,毕竟这是我对自己同志举起了枪,陈团长道:“罗子,你这是抽什么疯?”
陈团长道:“那当然不会了,所以我现在告诉你们就是要你们注意那个向导,别让他玩花样。还有昨天的那个黑衣人出现得很古怪。戚院士说得一点没错,他肯定是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不过我不想让小古仁宝那知道我的任何想法,所以就打了马虎眼,我认为这两个人很可能有某种联系。”
他说完话,我也感觉到了似乎是有点不对劲儿,因为胡杨林那枯竭干裂的树枝隐隐开始颤动,而我们耳边又隐隐传来了马蹄的轰鸣声。
走了几步路,陈团长道:“我想咱们的车子可能就是坏在土龙嘴上,它们肯定是先从沙堆里浮出来,用身体抵住车子,所以轮胎破裂的时候我们没有感觉到震动。不过最大的疑点就在于无论破坏这个车轮的是不是土龙,总之这个生物很不简单,可能具有一定的智商。”
陈团长道:“什么是掠夺者?”
马天行道:“真奇怪,抢不到东西还怪我们了不成?”
马天行捂着嘴不出声地笑着,大家继续向前而行,陈团长道:“对了,戚院士,当初严公失踪的地点你大概知道吗?”
陈团长道:“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叽里咕噜一大气的?”
这时戚院士转过头对我们道:“你们在商量什么事情,怎么走得这么慢?”
陈团长呵呵笑道:“罗子,你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道:“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要救我?”
听陈团长的话,我们心里都是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小古仁宝那,他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并不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我气愤不过,抽了骆驼一鞭子,当先跑了起来,当时我们是处在一个上坡的过程,当我上了巨大的沙坡的顶端,再看下面时我惊呆了。
起床的时候马天行道:“兄弟,我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是这样的人,哥支持你。”
戚院士道:“小陈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么看来此地很可能还有一种没有发现的物种。小陈,我越来越觉得这次让你一同来是很明智的选择。”
马天行道:“得,我错了,行吗!不说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我们几个人站在胡杨林外,各自立正就算是造型了,陈团长道:“注意表情啊。”
戚院士道:“我们也不能瞎合计,不过虽然雇用了他,但是我们走的依然是自己计划的路线,他从来没有干扰过我们的行路方向,所以这件事情应该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世上巧合的事情多着呢。”
陈团长道:“我在想,那个黑衣人有可能就是他们一伙儿的,跟着咱们就是憋着抢东西呢。”
小古仁宝那似乎表情很畏惧地道:“就是游弋在沙漠里的强盗,很多来沙漠的探险者其实都是死在这些人手上的。”
陈团长道:“小马,你可别和谁都油腔滑调的。”
戚院士道:“小陈,这个沙漠里面真的有很多不能解释的事情,我带你来也就是希望你能获得第一手资料。如果我们能把这些谜题都解开,那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比如说那个土龙,就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只见当先一个男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弯刀,一指我们这里,其余的人都将刀抽了出来,他们嗷嗷直叫着对我们冲来,陈团长道:“真奇了怪了,怎么遇到的都是些使用冷兵器的武林高手?”
陈团长道:“别扯淡,注意这帮人。”
陈团长道:“戚院士,咱们在这里说啊,我估计严公生还的可能性不大。”
我无不惊骇地看看地上这片危机重重的沙地道:“戚院士,万一这条蛇再跟着我们怎么办?”
处在对面下坡处的是十几个身着白衣的骑士,个个身材粗壮,勇武彪悍,他们胯下并不是骆驼,而是马,看见我他们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向我望来。
陈团长道:“这就很难说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批骆驼绝对不是普通的骆驼,同理,养骆驼的人,应该也不是普通人。”
何壮忽然道:“不对劲儿。”
戚院士道:“话是不错,但是这段资料里并没有说明使用的是哪种生物,我猜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楼兰国王用的有可能就是类似于魔鬼巨猪这种中原从未露过面的远古生物了。”
戚院士点点头道:“这个事情还得从大汉朝说起,汉武帝是个非常强硬的皇帝,而那时汉朝国力也非常强盛,所以这些西域小国比方说楼兰就寻求庇护,但是这个国家始终处在摇摆不定的境地,一会儿归顺,一会儿背叛,其间汉武帝也曾派兵征缴过它。但是和别的国家不同,汉武帝只是为了给他们一点教训,并没有大动干戈,而且,凭楼兰当时的国力估计想要抵挡住汉朝军队的进攻,确实是不可能的。不过据传说汉武帝那一次进攻还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虽然轻敌是一个方面,但最主要的还是对方动用了一种巨型生物。”
戚院士道:“刚才你可是看到了,除非那个景象是海市蜃楼。”
小古仁宝那道:“我不懂这些,但是我相信我们家族的老人不会说谎话的。”
一整天我都垂头丧气地跟在大部队后面,到了晚上,我本来以为是马天行值夜,但是陈团长道:“小马还是算了吧,就我们三个人轮。”
陈团长道:“您说,我想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难说真假。”
马天行道:“这都社会主义多少年了,怎么还有绿林好汉呢?”
戚院士道:“老实说,我并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我猜刚才那声猛兽的怒吼是不是来自于这里?因为沙漠是非常空旷的,所以传音的角度有可能让人出现错觉。”
这时阿雪走到我旁边悄声道:“罗哥,你今天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何壮似乎也是看呆了,他的目光在阿雪的身体上停留了好久,终于将头转开,没有说一句话,坐在地上,昂头向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团长道:“别说人了,就是他那批骆驼都有问题,看见那么大的蛇,还有能把藏獒唬成那样,它们居然一点都没乱,你觉得正常吗?”
我道:“知道了,你放心吧。”
说罢我们一行人转去了这个很著名,也非常珍贵的景观地。当然我并没能看出这是一个有很多奇妙之处的地方,只能看出这是一个蛮大的墓葬群,其他的没啥感觉,此时天色已近下午,胡杨林的阴影慢慢变换着方向。
小古仁宝那道:“他让我把你们的东西都交出去,我说这是不可能的,他就威胁我,不过我不怕他们。”
我道:“我小心眼儿,你凭什么说我小心眼儿?”
陈团长道:“别白来一趟啊,照个相吧。”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悄悄地爬起来,将帐篷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只见阿雪已经走到了何壮身旁,而何壮好像有些不耐烦。他起身似乎要走,阿雪居然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我看得是醋意直涌,也伤心到了极点。不知道阿雪说了句什么话,何壮的嗓子比较浑厚,虽然压得很低,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听得已然无比清楚:“那你证明给我看。”然后一幕让我目瞪口呆的情况出现了,阿雪居然一把拉下了自己肩头的衣服,虽然她背对着我,但是我知道此时的她一定是赤身裸体地对着何壮,看来她对何壮的这份心意其实早已出乎我的意料。
我们也不敢在这片奇怪的沙地上多作停留,立刻起程。可是到了晚上休息又是犯难的事情,毕竟沙子底下有东西,这是亲眼所见的事情。就在大家为此事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团长道:“你们放心睡,没有关系的。”
他这么一说戚院士自然不好再反驳什么。没走多久,我们忽然看到了极为血腥恐怖的一幕:一片巨大的下凹的沙地中,就像一个修罗场,虽然黄沙将大量的鲜血已经吸附进去,但是仍有许多血迹留在沙砾的表面,一地的碎肉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甚至还有许多巨大的内脏器官。总之这个场景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而在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个两鬓斑白的汉族老人,他双目死死地盯着我们,身旁立着一头巨大的山猪。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阿雪更是脸红的如晚霞一般,我心里一动,不过立刻想到阿雪那天晚上对何壮裸露衣服的场景,这是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不过我也没有再说什么,扭头走到一边去了。
戚院士道:“没有听说过,资料里也没有过记载,反正我是不知道的。”正打算走,忽然一声动物的吼声远远传来,这在沙漠里是如此清晰,我们面面相觑,戚院士道,“我们有没有可能来到了什么大型动物栖息的地域呢?”
马天行道:“那么看来应该是两位好同志了,因为那个黑衣人可是救了罗子的。”
过了一会儿,陈团长和戚院士走了回来,陈团长道:“这里真是古怪,到现在都处在电磁脉冲区域,电子仪器还是不能用,戚院士,这有科学依据吗?我指沙漠地带的电磁脉冲。”
陈团长道:“既然您知道这个地方那就行。”
我心里都烦死了,举起马天行的狙击枪对他道:“马哥,你可不可以少说两句,从今天开始这件事情与我无关了好吗?”
陈团长道:“是的,戚院士,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陈团长道:“您的意思是,这里说不定还将那些生物饲养着?”
说到这里戚院士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陈团长道:“说来我们这个系统好些同志至今都是下落不明。哎!连个烈士都不能追封。”
小古仁宝那道:“这就很难说了,但是从他们作案的手法来看,应该不会死心的,除非他们另有目标。”
阿雪道:“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
说罢从怀里摸出手枪,马天行则端起他的那把狙击枪,而何壮弯弓搭箭对着他们。别说,这帮沙漠土匪还真具备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好汉精神,那个带头冲锋的一举手,他们又停在了半山腰上,估计这人可能是那帮响马的老大。他将刀插回鞘里,跃马而出指着小古仁宝那说了一句维族语,两人就在我们眼皮子下叽里咕噜说了半天。那个老大从表情分析越来越恼火,不过他看了陈团长手里的枪一眼,没有让冲动这个魔鬼控制自己,而是理智地选择了撤退,但是临走前,他还是回头对我们望了一眼,目光怨恨而又狠毒。
眼前这片鲜血浸染的沙地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们眼前,而且空气中被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所充溢,说是海市蜃楼那绝对不可能。陈团长皱眉道:“这次也不知道究竟是来考古还是来发掘神秘生物的。”
陈团长望了戚院士一眼,戚院士道:“罗布泊确实有这么个景观,太阳墓地距今3800年,著名的‘楼兰美女’便由此地发现。之所以称之为‘太阳墓地’,是由于从高处看墓葬结构颇似光芒四射的太阳镶嵌在高地之上。墓葬地表有七圈规整的环列胡杨树桩,由内向外,粗细有序,最小内圈直径两米左右,似一个圆圆的太阳,人被埋于‘太阳’中心,以环圈为中心,又有七圈粗大树桩呈放射状排列,井然有序,似太阳光芒,蔚为壮观。树桩全被竖向深埋于沙地,仅露桩头。此种墓葬形式在我国仅发现一处,极为珍贵,我想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去看看也好。”
何壮犹豫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阿雪嫣然一笑,她从来没有对我这么笑过,走回了自己的帐篷,而何壮只是盯着夜空良久没有动弹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躺下的,反正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戚院士道:“没办法的事情,连死活都不能确定,如何谈得上烈士二字呢,万一人又回来了呢?”
戚院士道:“这只有大家小心了,很多事情是无法完全避免的,不过我相信大家都是福大命大之人,就像小罗虽然遇到了危险,但还是化险为夷了。”
我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马天行道:“领导这么肯定有什么依据?”
戚院士道:“合二为一,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不寻常的东西。”
马天行道:“话是不错,不过她不能借你的口跟着咱们,然后又和别人勾搭……”估计他自己都觉得用词不当,想了想转换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她这种做法是不道德的,本来以为这个小丫头挺单纯的,没想到也是高手。”
何壮犹豫了一会儿道:“你没有知道的必要,不过我希望你能对小雪好一点,她对你是真心的。”
陈团长摇摇头道:“算了,不说了,越说脑子越糊涂。”
我当然知道原因,因为马天行失眠,一天最多只能睡一两小时,再给他熬一夜,那么没人吃得消,这天是我,第二天就是何壮了。当天晚上我并不需要勉强自己,因为压根就睡不着,和马天行住在一个帐篷,发现他也是瞪着两只眼睛发呆。到了半夜时分,果然我听到了阿雪那边的帐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细微的脚步声响。
过了没一会儿,小古仁宝那和戚院士四人也赶了上来,不过小古仁宝那看到这些人可就没我们这么镇定了,他面色大变道:“坏了,我们遇到掠夺者了。”
戚院士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个你放心,在罗布泊就算是本地人想糊弄我,也不容易。”
马天行道:“怎么了,我看这个人挺好的。”
戚院士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总还是存着一丝幻想的,或者就算是活不见人吧,至少死要见尸啊。”
而陈团长他们似乎看到我不对劲,都催动骆驼赶了上来,看到对面的那些人,不禁也疑惑起来,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陈团长道:“警告你们一声,没事别轻举妄动,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路数。”
我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陈团长道:“我们做这个的最怕就是被吓到,万一留下心理疾病那就麻烦了。罗子,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好受,一定要告诉我,不要硬撑着。”
陈团长道:“从工作关系上讲我们是上下级,从人情来讲您是我的长辈,无论出于什么道理,为您保驾护航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义务。”
马天行很警惕地望着何壮,生怕他暴起伤人,不过何壮的表情却非常平静,他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罢了。”
马天行道:“是啊,还很大呢,我估计咱们几个不够它一顿的。”
我不由自主地向阿雪望去,只见她正盯着何壮的背影,我的心立马沉了下去。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没有睡着,虽然我知道阿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她爱谁也是她自己的权利,而且我也没有哪点值得她可以青睐的。如果她不喜欢我也不是太意外的事情,可是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拿我做幌子,然后和何壮暗度陈仓,这是很不道德的事情,阿雪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迅速滑落着。
陈团长没有透露什么,两腿一夹胯下骆驼向前而去,我也跟在团长后面,可以和阿雪保持距离,不过我用余光似乎能感觉到她与何壮靠得非常近。
第二天早上,我、团长、马天行都黑着眼圈赶路,路上团长故意和小古仁宝那拉开距离,然后对我们道:“这个人有古怪,我觉得不对头。”
小古仁宝那忽然道:“这里左拐就是‘太阳墓地’了,并不算远,大家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马天行道:“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当砧板上的鱼肉吧?”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我立马愤怒起来,不过这次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道:“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团长道:“看你年纪轻轻,胆色还是不错的,那么这些土匪还会不会再回来?”
陈团长似乎有点无奈地摇摇头道:“妈的,这个事情真是搞不懂了,反正别管他好人坏人吧,用心看着一点,是坏人咱们就打,好人对咱们做了好事,咱们也得心里有数,日后好报答人家。”
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提高警惕,那个老人就带着魔鬼巨猪转身走了,那头猪虽然样子特别可怕,说是魔鬼也不为过,但是在老人身边还是非常驯良的。我们目送着他俩渐渐远去,消失在地平线上,一切都是这么地莫名其妙。
戚院士道:“我认为没有多大可能,首先这里连我们带来的军用通信设备都受到了干扰,他们不过是当地土著居民,难道科技手段还能比我们更先进不成?就算他可以沿途留下标记,但是在沙漠这种地方,我想这种手段似乎也不可取。不过小陈,我可以和你说个事情,当然这也是野史听来的,也就是随便说说。”
话说到这份上,阿雪脸红了,很明显这是个不太会撒谎的女孩,气氛一时尴尬起来。何壮突然道:“罗子,你别小心眼儿。”
戚院士道:“这肯定只是传说,龙已经被证明是不存在的物种了,它只是我们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并没有实体。”
戚院士道:“哦,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马天行道:“这个故事保不齐就是真的,因为古代少数民族的人都喜欢驯养一些巨兽帮他们打仗,后来诸葛亮抓孟获,对方不就是用了大象吗?”
阿雪道:“你说给我们听听,不过真假有没有说头?”
阿雪将衣服穿好道:“我说得对吗?”
我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总不能胆子比女人还小吧?”
陈团长道:“谈不上错觉,刚才我根本就没有分辨出声音是传自于哪里。不过戚院士,这里的怪事越来越多了,而且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情都给我们遇到了?”
戚院士道:“不知道,当时不像现在,又是定位仪又是追踪器什么的,那时哪有这些东西。我们只知道严公是对楼兰古遗址进行考察的,所以我想只要到了楼兰遗址应该就有可能寻到他的踪迹,如果真寻不到,那么也就完全没有可能找到他了。”
陈团长道:“罗子,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对头,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
陈团长道:“很简单,它们只攻击轮胎,其余的碰都没碰,这可不是一般的动物能做到的。”
我道:“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我搞不懂一点,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出来散散心?”
戚院士正色道:“你这个话说得我就不能赞同了,你们是国家培养的专用人才,怎么能想到为我个人所用呢?我就是一个人死在沙漠里也不会让你们来帮助保卫我,这是最大的资源浪费。小陈,让你们来是希望和你们部门联手合作,勘察这里不为世人所了解的现象,而不是让你当保镖啊。”
我叠起睡袋道:“没什么好说的,谁也没有明说阿雪就是跟了我的,她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
小古仁宝那道:“我的真神,那帮强盗又回来了。”
戚院士笑道:“没有关系,年轻人嘛,说话总是随意了点,但是小马说的也是事实,老实说这么大的巨蛇任何资料里都没有记载过。”
其实山猪的说法并不正确,虽然这确实是一头猪,但它基本达到了亚洲象的高度,足足三米有余。粗犷的身体布满了深棕色的体毛,不过密度并不高,脊背上的毛却是深黑色的,而且又粗又长,有点类似于马鬃,就那么长长一绺从头到尾。这头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的双颊,巨大的猪脸居然是通红色的,就像染了胭脂,不过这更衬得一副獠牙雪白铮亮。戚院士面色大变道:“坏了,这是魔鬼巨猪,一种远古生物,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马天行道:“老实说狗被吓着那天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还真是,那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陈团长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完全可以掌握我们的行动路线后,给别人提供情报啊。”
马天行道:“我当然相信领导了,不过你可别拿这个威胁我,一夜不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小古仁宝那道:“当然有了,这里很多事情都不是瞎说的。我曾经听老人说过,咱们这里曾经出现过两条龙,而且这里就出现了好多死鱼,据说还都是海里面的鱼。”
几个人将箭对准了何壮,气氛一下紧张起来,陈团长道:“严公,这件事情我们也不是权威,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话,你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戚院士道:“这么严重的后果?”
话刚说完,棺材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咔嚓”声,我心里一寒,陈团长警惕地道:“大家小心,真要是闹鬼了,大家都麻烦。”
听了陈团长的分析,戚院士道:“小陈,你脑子可是太好使了,不像我们就是一团糨糊,确实是这样。”
陈团长道:“您说得没错,小何也不是故意和您作对,只是一来,您之前并没有透露是在这里研究龙脉,二来,这也确实太突然了一点,我们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也请您理解。”
严公道:“一点没错,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严公道:“你说得不错,那个人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他好像会飞。”
戚院士道:“我们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学生,难道这就是你给我们的榜样?”看得出来戚院士对严公的看法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落汗道:“如果不是你们的到来他们不可能到达这里,如果不是你们,小古仁宝那不可能得到那把死亡之剑。”
你们妄图用刀剑劫掠我们的信仰,但是我们的信仰不会随着生命消失而毁灭。
没想到何壮又多了一个称呼,只是不知道这“五花神”是哪位神仙,不过听名字应该还不错,只是说何壮的老大是神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
戚院士道:“哦,还有哪些疑点,你说给我听听。”
我们再看最后三句,似乎想要表达的是敌人要掩盖的什么真相,并且战争就是和这个有关。那么结合我在这里所听到的一个传说和小姑娘的说法,今天就是真相大白之日。
阿雪道:“这个我就不能说了,请相信我是为了你好。”
马天行道:“你唬我啊,我就不信这个邪。”
落汗刚举起弯刀,我清楚地看到两把刀还有一段距离才能碰上时,那把弯刀忽然断裂了,我想不光是我,每个人都应该看得清清楚楚。而他胯下那匹雪白的骏马忽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长嘶一声,双蹄腾空立起,落汗猝不及防,啪地落在地上。何壮已不知何时将刀收了起来,扯开弓箭对着他道:“你能接住黑衣人的箭未必就能接住我的,要不要试试?”
陈团长道:“道理很简单,如果这里面真是飞天将军,那么他很有可能出来杀了我们。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想明白。”
他笑道:“严公,看来我们的交易就要达成了,怎么样,你能把结果告诉我了吗?”
戚院士心情还是很激动,他有些吐字不清地道:“我只是想找到您的踪迹,无论如何……对了严公,您为什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
何壮道:“这个请原谅,我就不方便多说了。但是说到龙和虬寅,我自认不会比这个世上任何研究这方面的科学家知道得少,不过您刚才说有人想要杀龙,这个也是真的,世上之人既然有膜拜龙的,自然也有对龙起歪念的人,当然汉武帝的做法是想维护自己民族的信仰,这也不难理解。可是有的人就是真的想通过杀龙达到某种目的,所以他们就会千方百计地寻找、残害这种神物。你说的那个将军,如果是修习过这方面秘法的人,我绝对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
陈团长道:“射箭的人应该也是杀死魔鬼巨猪的人,严公您知道他是谁吗?”
何壮道:“龙确实是中国才有的圣物,这是没有争议的,这座龙墓出现非常怪异,好像戚院士说月亮的背面也有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建筑,是吧?”
我听到的传说真的令人不可思议,史书上记载的汉武帝攻打楼兰的原因是楼兰的几次背叛,其实不尽然,楼兰为什么要背叛汉朝,这在当地是有个说法的。汉族人从小就有个自比,即所谓龙的传人,而皇帝也自诩真龙下凡。龙在中国的文化里可谓渊远流长,渗透到每个人的血液里,所以它完全可以说是中国人精神的象征。不过那个年代楼兰人却非常不聪明地发布了一条消息,也不知道他们是想拍汉武帝的马屁呢,还是真的只是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他们称在楼兰发现了真龙。
陈团长恭恭敬敬地道:“严叔叔。”
严公脸色变得慌乱起来,道:“你们的人呢,难道凭你们都不能阻止他们?”
严公将信将疑地把目光从阿雪身上移开,道:“咱们还是出去吧,就是那帮骑士团的人也没一个好惹的。”
严公面露难色道:“倒不是我想对你们隐瞒,只是这个将军我只在20年前见过他一面,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这些年的研究所得我都告诉了你们,其他也没有什么了。”
马天行也举起枪道:“你能接住箭也未必能接住子弹。”过了一会儿,他发现并没有人理他,不免有些尴尬,只好将狙击枪又背了回去。
马天行道:“壮子,我们现在讨论的这个话题是不是太疯狂了一点,本来龙是否存在就有争议,结果今天不但见到了它的守护者,居然还有人想杀它,你说我怎么能接受你们这样的言论?”
说罢没有丝毫迟疑,整理好驼队上去就走。戚院士还想说话,被团长一路连拉带拽地走了。
它似乎看了我们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让人产生冷到骨子里的那种恐怖。严公道:“别看它眼睛,大家都跪下来,脸对地上。”
我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严公,刺杀真龙是你推测的还是真有事实依据?”
马天行道:“真奇怪了,我们到哪里去需要先汇报给你听吗?”
马天行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别乱扣帽子。”
从来没听何壮说过这么多话,不过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随便瞎说的。果然陈团长道:“我赞同壮子的说法,严公,您能将手上所有的资料和我们分享一下吗?我想找到那个将军是关键之举。”
严公压低声音道:“千万不要有异动,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马天行道:“您不会20年就在猜这个谜语吧?”
战火蔓延着燃烧到我的故乡,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在我的面前倒下。
我们大吃一惊,严公却满脸严肃地走到棺材旁仔细看了看,戚院士道:“严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他们在做什么交易?”
何壮道:“你既然知道那么就别阻拦我们,而且你也应该知道阻拦我的后果。我不是威胁你,如果知道五花神就应该知道我没有乱说话。”
戚院士道:“这也是最合理的方法了,那么您几位先在这里坚持几天,我们回去后就来。”
他手下的人都大喝起来。落汗道:“好,既然这样我们今天就用自己的鲜血击退敌人吧。”说着一伸手,多吉的腰刀自己飘了出来,飞到落汗的手中,他重新举起战刀向前一指道,“高贵的骑士们,让我们痛击敌人吧。”说罢双腿一夹马身,白马长嘶一声就要向前而去,忽然在日瓦多吉这群人中飞出一支羽箭,势若流星,一来距离太近,二来落汗没有丝毫防备,噗的一声血花四溅,长箭透胸而出。这一下不但射得致命,箭上的剧毒也立刻发挥了功效,落汗只有开始喷出来的血是红色,随后流出来的血立刻变成了黑色。他难以置信地回头望了一眼,扑通一声从马上栽到了沙地里,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我们顺着望了过去,只见远处的火烧云似乎红得有些不正常,而其中居然还夹杂着一点点乌云。按理说这不是合理的自然景观,接着闷雷声一个接一个地传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不平凡的事情将要发生。
我早已浑身汗透,吓得四肢酸软,只听严公小声道:“赶紧走。”
戚院士道:“这些东西不是您驯养的吗?”
何壮道:“不可能,这件事与我无关,就算是,那么严公他们那批人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啊!”
日瓦多吉道:“我老婆早就知道我是干吗的,能为王子效力是我们家族无上的荣耀,你们说呢?”
严公道:“刚才我试图分析落汗的话,不过又让我想到了一点:飞天将军第一次的复活好像就与我们有关,当时我们带着年轻的古仁宝那到了这里,之后我第一次见到飞天将军。但是那次他却救了我,这次你们的到来飞天将军又一次复活,很难说这是巧合还是真的与我们有关。”
我摇摇手道:“没事,你别管我。”
严公却好像很有把握,他不停地道:“千万不要开枪、千万不要开枪,我们只要退就可以了。”
我们吓了一大跳,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入口处,戚院士借着入口处的阳光,仔细看了一眼,忽然很激动地道:“严公!严老师我终于见到您了。”说罢疾步上前,和对方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没有想到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科学家居然在这个地方给我们遇到了,虽然这事有点儿古怪,但是戚院士明显激动了,对严肃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严肃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他用力握了握戚院士的手,便走到了陈团长的面前道:“小陈,现在也是中年人了,那时候你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
严公道:“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心里大概有一点概念了。”
而后面两句我猜想:主人和神其实都是一种神物,那就是龙。因为你看他诗里有一个‘再’字,就说明他所谓的主人曾经出现过,否则何来‘再’;另外据我考证,汉朝军队曾经被打败过,那么以楼兰的国力它是如何做到击败身经百战的汉朝军队?很明显,如果不是它的主人出手,那就是它主人的仆人出手了,因为古代西域各国确实有饲养大型动物用来作战的传统,我们既然知道了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那么楼兰国王很可能曾借助于这种神秘的生物击败过汉朝军队。
戚院士道:“严公,你想说什么?”
严公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而且我可以送你们一个意料之外的礼物,这里面就是大名鼎鼎的飞天将军了。”
终于我们退到了尽头的墙壁,不过我们现在才发现其实这里是一个转角,里面还有一个走向。可来到这里,除了严公,我们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深处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盏昏暗的烛台,地上整个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我们现在所站立的就是水池的入口。这水清澈透底,所以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水里居然潜伏着一头巨大的生物。
何壮道:“我就懂这么多。”
严公道:“你们没必要猜测我的心思,不过你们必须要将这口棺材带走,这是国家的东西,不是我们个人的。”
我们又将诗仔细看了一遍,完整如下:
其次,古仁宝那那帮人究竟是什么人?落汗我们都知道他是守护龙墓的楼兰王族,那么古仁宝那又是干吗的呢?守护飞天将军的?看样子应该是,可是飞天将军为什么需要有人去特别守护?他本身就是个刺客,按常理推测,他应该是非常注意隐瞒自己身份的人,如此高调地选择一帮人看护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汉武帝应该不会用这样高调的刺客来完成如此重要的刺杀任务吧?”
巨猪哼哧、哼哧地走了进来,满眼凶光地向我们逼近,笔直的通道我们连回避的空间都没有,只能一步步地往后退,但是退无可退又怎么办?
他们这次来并不是空手而来,还有两匹马拖着一个拖车,上面摆放着一口铜皮棺材,看样子制作得极为精美。
严肃点点头,又看了我们一眼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同事吧?”
戚院士还想说什么,陈团长冲他摇了摇手道:“那既然这样,我们也不耽误您了,这就走。”
阿雪道:“它是龙墓的守护者。”
何壮道:“你不需要接受我们的言论,但是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将军,如果不阻止他,绝对会有大事发生。他为了杀龙在这里守护了上千年,足见其决心,如果被他发现了世上真的有龙,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戚院士道:“可是你这么做欺骗的将是所有中国人。”
严公回头对他道:“你错了,这句话不是我说的,而是他说的。”说罢一指何壮。
陈团长赶紧作了介绍,严肃和我们一一打过招呼后道:“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找到这里。小戚,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在这里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严公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我们第一次进入龙墓,恰巧遇到了他们投放给虬寅的食物魔鬼巨猪,当时它发现我们后,还没有走到虬寅栖息的地方,就向我追过来,本来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后来居然被一个身着盔甲的人救了。经过很多年的调查才让我发现,这个人就是汉武帝派来刺杀楼兰国王的刺客,但是从他当时刻在墙壁上的留言知道,他已经查明此地并没有所谓的龙,但是有一座龙墓,所以他就一直在找龙埋骨之处。”
阿雪插话道:“地球上绝对有这种生物,只是一般人难见到罢了,它叫虬寅,是龙墓的守护者。这是一种极为高贵的生物,甚至比人都要高贵,白羽骑士团那些自称是王族后裔的人,应该是虬寅的仆人。”
雄鹰啊,请将我的诅咒带给天神,让他知道我是多么痛恨这些侵略者的战刀。
陈团长道:“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能说得明白点吗?别老是在那里念诗啊。”
说到这里陈团长很奇怪地看看何壮道:“壮子,会不会与你有关?”
说罢他一抖鞭子就让骆驼走,落汗毫不犹豫地举起弯刀,这时猛然间只觉得红光一闪,何壮抽出了刀,因为他骑得是骆驼,比落汗要高出一个头,从上往下斜劈而至,让人奇怪的是那把刀的刀身已变得如血一般通红。
落汗表情渐渐变得有些狰狞道:“你们想出卖这里别做梦了,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除非有不要命的。”
严公道:“所以你就不应该太聪明。还有何壮,我们都已经确定了这里是座龙墓,你却还要多此一举,你真的懂这么多吗,还是不懂装懂?”
严公道:“真相往往是不遂人愿的,小戚你就是太理想主义,不过回头细想想,我有什么错?如果一旦这里被确定是龙脉所在,我们部门的地位会有质的飞跃,你们都可以凭我的研究而被历史所铭记,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好事?我在这里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就是想办法在查找这条龙脉吗?结果被一个小子一句话就给否认了,小陈,科研工作是很严谨的,不光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
听了这话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我,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后,我并不排斥所谓的异常现象,但是说到龙脉我还是觉得太抽象。严公道:“小陈还真是聪明人,和你爸爸不相上下,这里既然有龙墓,那自然就有龙脉了。”
阿雪道:“你没有搞懂是因为那帮人不想告诉你。严公,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沙漠里如此极度缺水的环境,虬寅栖息的水池应该从来不会有一点污染吧?还有虬寅是一种带有天然体香的动物,虽然它是吃肉的,对吗?”
陈团长道:“这三句话,为什么小古仁宝那不告诉我们?”
无尽的疑团向我们重重袭来,天空火烧云渐渐退去,沙漠又开始变得黑暗,一切似乎又正常了。
戚院士道:“那么还有几位同志呢,他们现在是生是死?”
戚院士道:“这个未必,看这首诗的风格,我怀疑是近代人所作,只是他们可能有祖先留下来的传说作参照。”正说话间忽然听到一个人道:“小戚分析得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这首诗确实是古代楼兰人所作,只是我进行了现代翻译而已。”
我们一看手表果然如此,不过现在天并不是因为太阳还在,而是被一大团的火烧云照得血红,雷声却已经停止。看着这些反常的气候现象,我们心里越来越担心,不过该来的总会来,没一会儿工夫,另一批骑士轰隆隆地冲到了我们面前,也是我们的老相识——古仁宝那。
只见一个身着白色棉袍的骑士策马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弓搭箭对躺在地上的落汗射出了第二支毒箭,没有一丝耽搁,立刻向前冲了出去。日瓦多吉等人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
马天行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连忙道:“严公,您原谅我年轻,刚才那话说得确实有些冒犯了。”
陈团长道:“既然严公把这个东西交给我们,我可以肯定他没安好心,不过现在我真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戚院士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真的就这样算了?”
陈团长道:“我终于明白您的意思了,不过就算是坏事,那也是汉朝的事情,应该与我们无关。”
说到这里严公将笔记本拿了出来,放在我们面前道:“你们也知道,这上面的诗是楼兰古国在受到汉朝军队攻击时,或许是一位国王留下的。看似一首莫名其妙的诅咒诗,其实经过我这么多年的研究,和刚才小姑娘提供的线索,我基本已经搞清楚了其中的真相,现在说给你们听听,但是首先你们要看仔细了诗里面的每一个字。”
我们回头看看那座古堡,又看看严公,陈团长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终于知道了,原来你一直在这里寻找龙脉啊!我曾经看过这方面的资料,不过都没有当真,没想到还真有人在进行这方面的考察。”
陈团长道:“您为什么会有这个认识呢?依据是什么,因为毕竟您还在嘛!”
落汗道:“你居然是五花神的手下,我太小看你们了。”
一边说话,我们一边向后面退去,不过后面是一条死路,可往前冲也不是好办法。陈团长他们各自取出刀枪,严阵以待,严公道:“无论如何千万不要开枪,否则大难临头,你们记住了。”
陈团长也道:“没错严公,我可以替她证明这件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对了,您可以说说这些年在这里到底研究什么吗?”
我想象着自己将要杀人,忽然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张口就吐了,阿雪忙上来拍着我的背道:“罗哥,你没事吧?”
我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严公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他们一开始来就是奔着龙脉来的,后来果然让他们发现了不寻常的东西。只是这里制约他行为的人和物太多,让他不能遂愿,所以最初遇到我们时他隐瞒了考察的真相。现在白羽骑士团全军覆没,剩下日瓦多吉那帮人明显不是古仁宝那的对手,所以严公立刻高调地承认了这件事情。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我们这群人里好像有个对这方面特别在行的何壮,所以看得出此时的严公对我们非常恼火,当然也许他早就恼火了,只是憋到现在才敢发泄出来。
陈团长道:“严公,这件事就算是机密,可是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
戚院士道:“可你也说了,这座不是真的龙墓。”
严公点头道:“我知道了,还是我告诉你们吧。之前我听说了小古仁宝那和你们走了很长一截路,而很有可能就是通过你们,他们找到了这里。”说到这里严公脸上表情一变道,“这下我全明白了,看来真的是这样。”
严公道:“据我这么多年的研究,这里面应该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我想如果我透露出去,那么我就成了千古罪人。”
没过一会儿夕阳西沉,天边的云彩就像烈火一样辉煌,而我们身边的古堡则渐渐开始透明。戚院士道:“那咱们下一步到底怎么办?”
说话间只见三个人灰头土脸地从古堡的另一面转了出来,经过介绍他们是与严公一同来此的另外三个专家,只是缺少了一个负责安保工作的李团长,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应该已经不在了。
陈团长道:“首先就是这座所谓的龙墓,按道理说,严公已经发觉了这里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否则他也没有胆子去忽悠全国的老百姓,可是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走,他究竟还要寻找什么,这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严公道:“冒犯谈不上,不过年轻人,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当然是有我们自己的道理,除了寻找龙墓和那个所谓的将军,我们还有很多科研项目要进行。你当我们不想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吗?不过这里的东西太过于不可思议,不理出一个头绪我们也没有往外乱说的胆量。”
落汗从地上站了起来道:“我知道,不过我想你们应该没有机会再寻找到这里,小古仁宝那复活了邪神,死亡的烈火将再一次燃烧照亮这里的夜空,我们都将死去,一切真相终究会掩盖在这漫漫的黄沙之下,你们都不会有善终,五花神的诅咒将提前来到。”
严公道:“没错,否则你能解释清楚这座城堡为什么这么特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虬寅?当然这点也是我刚才听小姑娘说的,延续了我一开始的推论。而这个推论我之前还一直以为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陈团长道:“应该不会,我们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
严公道:“不错,可那是它们受伤前,现在就很难说了。”
严公突然沉默了很久才道:“我是有事实依据的,因为我看见过那个刺客,也就是你们在壁画上看到的将军。”
话虽如此,不过我手抖得厉害,何壮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旁,他一把夺过我的手枪道:“你不适合用这个,还是照顾好那些科学家吧。”
走了没一会儿,戚院士道:“小陈,你这是干吗?就这么怕死,难道你想看着真相就这么被掩盖,全中国人就被他一个人所蒙蔽?龙脉……龙脉简直荒唐。”
这时古仁宝那和他的人都举起手中的箭对准我们。严公道:“劝你们别乱动,就算何壮本领高强,未必你们都是如此吧。”
落汗道:“没用了,飞天将军很可能再次复活,我们必须保卫这里,只是……你们家人知道这件事吗?”
你们妄图掩盖真相,但是真相永远不会湮灭;
因为事发突然,我们一时没反应过来。其实这并不是日瓦多吉想要阴他,而是有人混进了日瓦多吉的马队里,因为沙漠中大家都是蒙着脸,所以被人钻了空子。
我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戚院士道:“您是说这里其实是一座……龙墓?”
神会派出他的仆人替我讨回公道——
我们听得张大了嘴巴,连严公都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阿雪道:“小姑娘,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在这里研究了几十年也没有搞懂这个问题。”
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到人间,剿灭这支邪恶的军队。
严公道:“没错,我可没说要杀人,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作错误的决定。小陈,这个地方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代人来此考察过龙脉的存在,只是都无功而返,如果这次我能够有所研究,那可是功在千秋了。”
戚院士道:“我的天,那个究竟是什么动物,从来没听说过地球上还有这样的生物?”
我们几个人就这么笔直地站着,动也不敢动,不过眼看着魔鬼巨猪一步步靠近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想站到我们身旁,还是一顿饱餐了我们帮自己补补血,但是严公不动,我们自然也不敢动。
戚院士道:“这怎么可能,上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活着?”
严公道:“所以这个刺客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寻找真龙,如果事实真像楼兰国王所说,那么就连真龙一起干掉。”
严肃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常年是个电磁干扰区,不知道因为什么,后来我发现这座城堡是用非常特殊的材料制成的,它具有天然的磁力干扰成分,而且它的材质还可以让自己变得透明。如果这个东西的体积再放大100倍,那么整个地球都会受到干扰。不过也有一种办法可以让它暂时失效,那就是巨大的风,因为每当有沙尘暴后,这个建筑就会磁力消失,并且显露出来,这点估计可能也与它的特殊材料有关。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这里面的秘密,没有回去也是因为如此,但是很惭愧,进展不大。”
严公道:“你们应该回去寻求科研部门的支持,带先进的仪器过来对这里再次进行全面系统的调查。”
严公道:“刚才那位姑娘说虬寅是干什么的?”
我们面面相觑,过了很久,马天行才道:“难道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这副铠甲?”
一会儿的工夫,马队奔驰到了我们面前,居然是日瓦多吉他们,只见这个彪悍的中年人满脸焦急之色道:“王子,您的卫队呢?”
严公道:“小戚,你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要说你们脑子也实在不好使,事实都摆在你们眼前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严肃道:“其余的都在,只有李团长没有见过,我估计可能已经遭难。”
严公道:“小陈,你也知道这其实不是我个人的课题,但是我必须要有个交代。”
戚院士与他们交换了很多问题的看法,我们知道了魔鬼巨猪其实是虬寅的食物,由严公几人负责饲养,而白羽骑士团则守护着这座龙墓和虬寅,千百年来从未有变,没有人可以通过这些能力异常的人类,或是古堡深处的虬寅。而严公他们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去,除了因为要搞科研,也担心一旦自己走了就会找不到这座古堡,所以几十年来一直坚持在这里寻求真相的解开,不过收效甚微。
陈团长道:“这倒也是,不过看情况好像真的麻烦了。”
就在我们已经闻到了魔鬼巨猪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时,忽然水池里的水哗啦一声响,一头硕大的、令人肝胆俱裂的动物从水里站了起来。我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遇到过一种巨大的叫“傲天”的生物,那是我见过最大的陆生动物。魔鬼巨猪虽然也是体型不凡,但是比“傲天”还要小一个等级,但是眼前这个生物显然又比傲天要大出许多,作个准确的比喻,傲天整个身躯估计和它一条腿差不多高。而它巨大的脸庞上只要是不长毛的地方,看来和一个标准的男人脸差不多,笔挺的鼻梁,粗犷的眉毛。可是周身都是淡黄色的体毛,中间夹杂着些花纹,光看身子有点类似于老虎,四只爪子上满是如匕首一样的指甲,又长又锋利。
他说罢匍匐在它的面前,我们立刻照做不误。接着一股巨大的风从背上掠过,只听巨猪一声惨叫,接着吧嗒了两声,然后水花四溅,没一会儿就再也没了动静。
戚院士道:“看样子确实像,可是他把这个交给我们又是为什么,还有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地让我们走?”
陈团长道:“怪不得你的科研队里还有搞历史研究的,我不得不说严公真是好大的抱负。”
大家想,汉朝使者将这个消息带给了汉武帝,刘彻是个什么想法。虽然我们没有机会亲耳听到,但是不难猜想,因为楼兰国王犯了一个大忌讳,以他的说法,那么中国历代皇帝岂不成了楼兰人的子孙,包括他刘彻自己。于是盛怒之下他立刻发兵攻打楼兰,但是出兵总要有个借口,也就是檄诏应该怎么写?汉武帝当然不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所以背叛是个非常好的理由,反正那个年代也没人去查汉朝军队的檄诏是否真实可信。不过第一次战役汉朝军队却大败而归,不过具体他是如何败的,或之后他又是如何胜利的这点咱们是不可能知道了,可汉武帝刘彻就是不能放过楼兰国王,直到最后楼兰归降,刘彻还是派刺客暗杀了楼兰国王。你们看看这最后三句话,再对应这个传说,应该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戚院士道:“没错,就是这样。”
何壮道:“虬寅确实没有问题,只是龙墓绝对不是这样的。龙虽然是圣物,但是它只生长于穷山恶水之中,也只葬于此,绝对不会人为地雕刻什么建筑出来专门摆放龙的骸骨。世人所说的龙墓,只是他们自己假想乱造的产物罢了,至于说这个虬寅很明显是被禁锢了,通道设置成这么狭窄的地方就是为了不让它出来,要知道虬寅是龙的仆人,自然不可能使用这种手段去对待它。种种迹象来看,我认为楼兰国王是在胡扯,他只是找到了虬寅,并且知道了虬寅是干吗的,而他的这种做法实际是对虬寅的侮辱和亵渎,因为它绝对不是生活在水池里的动物。”
显然他这句话引起了严公的极度不愉快,他脸一板,不再说话。陈团长道:“小马,你胡扯八道地乱说些什么?”
落汗道:“邪神的复活是不可阻挡的,而你们……”他指向我们道,“你们这些疯狂的人类的到来更加速了他们的决心,不过结果只会是大家全部死在这里而已。”
严公道:“我不知道,这个人每次出现都是截杀魔鬼巨猪,因为这种动物是需要狩猎的,20年里他杀了有几十头之多,我们怎么防备都不行,也算是个本领高强的人吧,不过从来没有见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戚院士道:“不知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三句诗了,因为严公寄给我的羊皮纸上就有。正是因为这三句诗,让我觉得这里可能存在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将这个调查一直隐瞒了很久。”
说罢他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我们都以为这个人疯了,他纵身跃上白马向远方道:“你们看那里。”
死亡就像魔鬼一样让所有人战栗,但却无法逃避。
严公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等不了这几天吗?你们别担心我们,赶紧汇报这件事情。”
马天行道:“吓了我一大跳,还真以为龙不属于我们国家呢。”
戚院士道:“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天还这么亮呢!”
即使我留下了自己的鲜血,但是你们永远不会夺走我的灵魂。
陈团长道:“就因为这两点我还没有搞懂,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随便去死,毕竟还有更重要的真相等着我们去查询呢。”
只听远处马蹄声和雷声混杂在一起,轰轰传来,马队掀起的黄沙烟尘袅袅,将骑士全部裹在其中。落汗此时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他翻身上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陈团长做了个手势,马天行摸出狙击枪,这次连我也得到生命中第一把手枪,陈团长道:“万一有特殊情况别犹豫,咱们只有开杀戒了。”
严公道:“你说对了,那么这座古堡你们现在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吧?”
我们正要走,只见远处一匹白色的战马疾驰而来,瞬间便到了我们身边,正是落汗。此时的他脸上早就没有了那种优雅的淡定,脸上、身上全是沙子,甚至有点狼狈的感觉,只见他举着战刀,对我们道:“你们要到哪里去?”
严公半信半疑地道:“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
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戚院士道:“严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种做法我们真的不知道你想干吗?”
这时棺材里咔嚓、咔嚓的响声越来越密集,就像挠棺材木板的声音,看来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要出来。陈团长冲何壮使了个眼色,他下了骆驼,走到棺材旁,我们能举枪的举枪,能拿刀的拿刀,何壮则再次抽出了他那把刀,此时刀身已然没有任何颜色。他用手打开棺材,赶紧往后退去,只见棺材里烟雾袅袅而起,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等了一会儿烟雾渐渐散去后,使我们吃惊的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副铠甲。
我们听得张大嘴合不拢,过了好一会儿,戚院士才道:“这个传说简直就是疯了,难道龙居然不属于我们汉族?”
陈团长走到落汗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这位出身高贵、身具异能的人已经死透了,严公叹了口气道:“落汗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没想到死得莫名其妙,这些人真是疯了。”
严公道:“这怎么可能,我研究了二十多年的课题会是错误的?而且这个虬寅你怎么解释?”
戚院士道:“严公,我就搞不懂他们孜孜不倦地寻找着这把宝剑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壮道:“龙墓不是这样的建造格局,这并不是龙墓。”
严公道:“诗的第一二句是描写战争的,自不必细究,但是第三句就有所指,乍看下好像是一句诅咒的话,但是我后来发现雄鹰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飞禽类,那是一把剑的名字,楼兰国王为了讨好汉武帝,曾经打造一把名为雄鹰的宝剑,也就是你们在壁画上看到的那把剑,不过汉武帝却将这把剑交给了刺客,楼兰国王也是死在这把剑下。
严公道:“我理解你,谁理解我,我们放着好日子不过,在沙漠里一住几十年,除了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还要面对那些恐怖的怪兽,冷血的龙墓守护者,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你以为我容易吗?相比较我的付出,获得再多的回报都是应该的。”
陈团长道:“不是我怕死,您应该看得出来他早就在这里只手遮天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送死?您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在沙漠里被杀,那可是连烈士都追认不了。”
何壮道:“他当然会飞了,没有上天入地的本领,他如何杀龙?”
因为我早将生命交付给了上苍。
陈团长道:“能算了吗?以退为进而已,而且这口棺材给我很大的触动,我估计这里面放的就是那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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