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看了看何壮道:“难道团长知道吗?”
我们身后日瓦多吉那群骑士发出了愤怒的吼声,他们纵马就向前冲去。巨猪看来也被惹恼了,立刻掉转身子,向黑衣人赶去,黑衣人一声呼哨,转身就跑,眨眼的工夫一匹纯黑色的骏马就从土坡下冲到了黑衣人身旁,一人一马就像心有灵犀一般,速度、动作配合得完美无缺。黑马身形稍慢,黑衣人左手一按马臀,冲天而起,坐到了马背之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滞。黑马立刻迈开步伐,如飞一般向前疾冲而去,速度之快让我立刻联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汗血宝马,而日瓦多吉他们似乎也知道以他们胯下的马想要追到黑马难度不小,所以都勒住了缰绳。巨猪的速度虽快,但是没跑两步就踉跄起来,看来黑衣人射出的箭上十之八九有毒。
我把棍子和织锦都交给陈团长,我认为陈团长这是吓唬他,而且我认为这个方法一点都不高明,出乎我意料的是陈团长居然真的把两样东西都交到小古仁宝那的手里,这下小古仁宝那本人也是目瞪口呆。
陈团长道:“我们就够照顾你的了,到现在没值过夜,替我们尝尝毒药也没什么好吃亏的。”
阿雪笑道:“不需要了,你已经帮我很多忙了,算我还你的人情吧。对了,再给你看一样东西。”
小古仁宝那道:“你……你这是凶手。”
陈团长道:“小伙子,你不是又在骗人吧?”
我鼓足勇气将心意表露了出来,阿雪似乎害羞地低下了头,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她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呈菱形的类似于金片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手感觉并不是金属,因为它很轻,轻得几乎没有分量,但是异常坚固。
马天行道:“看到你们这么投缘,哥也替你们高兴,既然能有缘分,那就好好把握住。”
日瓦多吉看看已经跑成一个黑点的人,又看看那头巨猪,叹了口气朝巨猪一指,带着手下向它赶了过去。而巨猪则踉跄了几步,噗地栽倒在沙地里。
阿雪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严肃,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罗哥,不是我诅咒团长,他不会有善终的。”
马天行似乎不相信地看了她一眼道:“阿雪,你心眼儿怎么这么好使?和我之前认识的不一样啊。”
我道:“我怪你什么,只是我在想这件事情你不应该瞒着我,而且你更不应该以我做接近何壮的借口,阿雪,我觉得这是件很卑鄙的事情。”
我不敢小视,小心翼翼地戴到自己的脖子上,只觉得这个东西接触到颈部的皮肤有一阵清凉的感觉,而更让我感到惊奇的是,它居然立刻和我的皮肤结成了一体,似乎长到了我的身上一般。
阿雪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没敢随便问,直到看清楚了标记我才敢问的,因为那个预言。”
小古仁宝那道:“我不信,因为你们还不知道那幅图的秘密。”
日瓦多吉道:“如果你们是去楼兰,那么不可避免。”
陈团长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阿雪,你这么做代价是否有点大,难道你就非要到沙漠里问他吗?”
陈团长道:“最后问你个问题,那把剑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我们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日瓦多吉就一个人走了过来道:“陈团长,我提醒你们一句,再往上走你们可能有麻烦,要想清楚了再走。”
小古仁宝那点点头道:“好,那么我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总行了吧?”
陈团长深深吸了口气道:“也难为你们两个了。”
我道:“可是团长怎么办?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
他的回答基本还算是诚恳,陈团长道:“算你聪明,要不然我真把你交出去。”
小古仁宝那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了,他似乎勉强想笑,但是怎么也没笑出来,道:“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陈团长道:“这里的事情已经怪到姥姥家去了,连魔鬼巨猪都有,那么来两头狼是很正常的。”
阿雪道:“和那个也不完全一样,我们虽然有宿命的东西在里面,也有一些巨大的无可逃避的力量存在其中。但是请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这些,如果你知道了只会有不幸的结果。”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久,这才准备回去睡觉。到了帐篷,遇到了马天行,他道:“怎么,小两口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陈团长道:“可是剑呢,你到底把它藏在哪了?”
小古仁宝那道:“你们说过只要我把东西交出来,你们就会保护我的。”
小古仁宝那刚要回答,陈团长又抢在他前面道:“另外莫名其妙地袒护你,我们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毕竟这帮人手里的刀可都是真家伙,这点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说罢,他坚定无畏地撕了一大块肉吃了起来,没一会儿工夫那块肉就垫了他的肚子,我们疑惑地看了他半天。马天行道:“哥几个放心吃吧,我蹚过水了,特别安全,你们记得都欠我一个人情啊。”
小古仁宝那这回彻底蔫了道:“知道了,你问吧,但是如果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们,你们还会把我赶走吗?”
陈团长道:“你凭什么证明他们是坏人,你是好人,我还说你是坏人呢。别废话,赶紧走人。”
就在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世事无常的时候,一个人穿着厚厚的皮袄,戴着墨镜已经骑马来到了巨猪身旁,他似乎朝我们望了一眼,立刻下马蹲到了巨猪身旁,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用力一扒,一股黑色的血液喷得老高。那头巨猪又叫了一嗓子,但是声音已经弱了很多,然后用力摆了一下身子,却没有站起来。
我道:“你骗谁,团长就知道何壮的背景,难不成他会倒霉?”
我道:“谢谢你,不过我却不知道送你什么好。”
小古仁宝那道:“为了让你们租我们的骆驼,不过你的车确实不是我们干的。本来我们是打算要这么做的,不过当天晚上我们却看到一个动物做了我们想做的事情。”
小古仁宝那道:“团长,我真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千万别把我交到那帮人手上,他们全是坏人。”
小古仁宝那道:“真没拿到,因为还没到地方,要不然这么大个东西我往哪里放呢?”
陈团长笑道:“你学得还真快,我不是凶手,而且我会告诉他们不准伤害你的,毕竟我不可能对你负责到天涯海角,不是吗?现在从各方面来看,我们是互不相欠了,请你走人,我们还要赶路。”
说罢她把外套揭开,只见她身上居然文着和何壮一模一样的文身,只是她的脑袋和耳朵上没有这些文身,我道:“怪不得那晚你会脱衣服,原来是在比对图案啊。”
何壮道:“没什么巧不巧的。还记得那个预言吗?它早就说明了我们是会相遇的。”
陈团长这才笑道:“早这样不就行了,你有东西能掌控着我们,我们一样也能抓到你的小辫子,不过现在还不是你自己发挥的时候,我问你答,听明白了吗?”
大家都大笑起来,吃过饭马天行和陈团长抽烟聊天去了。因为这里已经接近楼兰遗址,戚院士从早到晚都在思考科研手段。我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地上,看着沙漠的星空,只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天上一闪而过,我听见阿雪轻轻叹了口气道:“罗哥,你还在怪我,是吗?”
陈团长道:“那你能告诉我们该如何躲避这个麻烦吗?”
巨猪似乎根本就对这些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动物不屑一顾,看都没看它们一眼,自顾将蹄子下的那头死狼很快吃完,忽然昂着脖子冲天狂吼一声。
何壮想了想道:“团长,你应该知道,还记得我对你说的那三个人吗?”
陈团长脸一板,道:“我说了让你滚蛋听见了吗,你以为觍着脸皮跟着我们就没事了,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打出去?”
马天行道:“不错,而且还有一种能吃魔鬼巨猪的动物,我就想不明白那会是什么样的动物。”
小古仁宝那一提缰绳,到了陈团长身边,陈团长道:“现在我请你务必想清楚自己该说的话,那可能对你的命运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所以我有个问题:你信不信我会把你交出去?”
何壮点点头道:“没事,你说含蓄点。”
陈团长道:“我们恰恰就是要去楼兰,看来我们是回避不了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走。”
小古仁宝那道:“我……我……我,你们……”
我道:“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情,问小雪她也不说。我就担心万一麻烦来了,团长不愿意告诉我们,那才是真麻烦。”
我们故意不理他,拿着烤肉就吃。马天行道:“行啊,我以后可不再干这种傻事了,当好人还没人承认。”
阿雪笑而不语,靠在了我的肩头。
陈团长道:“我真想说你放屁,知道那是军用轮胎吗,用冰锥子能刺进去?”
我道:“别瞎说,我们可从来没有过仇。”
上了路,日瓦多吉的马队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百米左右,我们的骆驼行动不快,他们也不怕我们会突然冲刺或者逃跑。走了没两步,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你小子过来。”
听了这话我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何壮则是毫无表情,也没打算替自己辩解的意思,这连陈团长都震惊,他看看何壮道:“壮子,你是不是打算对我说点什么?”
他很少这么正经说话,搞得我一时有点不适应,过了一会儿我道:“马哥,刚才从小雪和我说的话来分析,团长以后会惹上大麻烦,你相信吗?”
陈团长笑道:“你还真聪明,但是我也可以作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一定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我们,因为这是你手上唯一的砝码,交出来就完全没底了,是吗?”
小古仁宝那想说又不敢说,这时阿雪站出来道:“是我。”
小古仁宝那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陈团长道:“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你就是不说我一样可以把你赶出去,反正也不耽误我们什么!”
阿雪道:“团长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他绝对逃避不了。”
陈团长道:“人家一个小姑娘能在唐古拉山上生活十几年,你行吗?别小看任何人,否则肯定会吃亏的。”
小古仁宝那道:“我真没瞎说,而且我亲眼看到这条狗自己打开了车门,因为当天夜里气温非常低,我看到它把车身上的冰锥咬了下来,然后依次插入车轮胎上。”
小古仁宝那似乎长长吁了口气。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各坐一堆,日瓦多吉派他的手下给我们送来了一罐他们自己酿制的酒,不过因为我们确实没有人喝酒,所以婉言谢绝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让人送了一大块烤肉来,新疆的烤肉全国驰名,在他们烤制的时候香味就差点让我们窒息了,只见送到我们面前的烤肉通体金黄,皮酥油厚,似乎都透明了,光看一眼就让人食欲大增,不过在巴颜喀拉山我们喝过米酒,这次多了个心眼儿,马天行道:“这样我先吃,如果有毒,那么毒我一个。”
小古仁宝那道:“冰锥子确实不容易刺进去,但是之前有人下来在车子旁转了一圈,我想可能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我惊得一下就坐直了身子,阿雪道:“如果你自己去问团长这句话,他应该会告诉你我说得不假,我们天生就是拖累人的那种人,所以我们不应该和你们在一起。但是天意如此,我们谁都违抗不了。还记得我的父亲吗?本来我早就该死,也只有他才有能力将我救出来,但是最后他还是落得这个下场。”
小古仁宝那点点头,陈团长道:“那么我请你相信一点,我现在觉得袒护你是一件非常不合算的事情,因为首先你的秘密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其次我们经费有限,没工夫,也没精力陪你在沙漠上瞎转,不过这匹骆驼我们要来也不算是屈了你,因为轮胎就是你们这帮人搞坏的,八个轮胎正好赔八头骆驼,我想你没有意见吧?”
陈团长又以无比震惊的眼神看了看阿雪道:“你的意思是她……不会这么巧吧?”
马天行道:“说的也是,看来小雪除了对一些世俗事物不太具备处理能力,在保护自己这点上是绝对不需要别人操心的。”
他说的倒也是事实,骆驼带的基本都是我们的物品,古仁宝那的东西非常简单,绝对没有可能藏下一把剑。
小古仁宝那道:“东西还没有拿到。”
陈团长道:“小古仁宝那,现在继续我们的问题,你为什么要跟我们混在一起,虽然这个轮胎不是你搞坏的?”
陈团长道:“现在你可以离开我们,那钱也不用你还了,请吧。”
小古仁宝那道:“没错。”
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道:“为什么?”
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且又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胆量总是比平时大些,头脑也比平时糊涂些。当我知道了阿雪并不是因为和何壮有什么说不清的事情,情绪就平复了很多,但是也立刻变得豪情万丈,因为我怎么能丢下自己喜爱的女孩子,一个人独善其身呢?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道:“阿雪,如果你有难,那么我会替你承担;如果我有难,只要是为了你而付出,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不过我现在确实觉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火需要发泄。阿雪却平静地道:“我知道你可能在那天晚上看到了我的一些行为,所以对我有了误解,但是事情确实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和何壮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让你知道,这是为你好,任何知道我们背景的人都有可能惹上大麻烦。”
陈团长挨个从我们每个人脸上看过去道:“这个人是谁?”
陈团长想了想道:“你说的肯定是那把剑了吧?”
小古仁宝那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我父亲让我做的,里面有很多内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这可能是一件古董吧,用来换点钱。”
正在这时只见一个黑衣人忽然跃了出来,他举起弓箭,对着巨猪的身体就射,箭身立刻完全没入巨猪体内。
小古仁宝那道:“我们需要运一样东西,不过这个东西必须通过日瓦多吉的地盘,他肯定要阻拦的,所以加入你们这里面好掩人耳目,但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这时阿雪的表情变得坚毅起来,孩子气的眼神立刻就没有了,她指着何壮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我要想办法接近他,如果有车子,晚上我不可能接触到他。”
陈团长道:“真奇怪了,我对你承诺过什么吗?”
它的叫声和家猪野猪差不多,只是声音更响,也更加刺耳,我们虽然离得很远,但是也觉得耳膜被刺得隐隐作痛。而那些狼立刻夹着尾巴四下散开,戚院士道:“真奇怪了,沙漠里应该不会有狼吧?”
陈团长道:“什么样的动物?”
我们将武器都上满子弹,结果才走了半天,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叫声,火神立刻警觉起来,昂着脖子对天汪汪狂吠着。就在这时,突然见到远处的沙地上一头狼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它的鲜血已经喷涌而出,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肚子被划开。接着一头巨大的魔鬼巨猪一跃而出,死狼掉在地上,它低着头用嘴一扯,就将半截狼身子撕扯而下,仰脖鲜血淋漓地吞了下去。伴随一阵狼的嘶鸣,后面四五头狼也追了上来,它们将魔鬼巨猪围在当中,都龇着牙,低声呜咽着。
陈团长没有说话,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古仁宝那是真急了,大声道:“我不瞒你们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们,但是请你们别把我交给日瓦多吉,行不行?”
小古仁宝那道:“就是这样,如果我告诉了你们,那么我还有价值吗?”
日瓦多吉走到那人的身旁,他举起那支沾满了毒血的箭,摇了摇头,日瓦多吉异常愤怒地踢了一脚沙子,接着他一个人翻身骑上马,向我们这里疾驰而来。陈团长道:“大家小心,我估计这人要过来闹事了。”
陈团长道:“你们为什么要搞坏我们的车?”
陈团长道:“把家伙都准备好,路上大家各自小心一点。”
阿雪说到这里,表情已变得悲伤起来。我道:“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叫《中华英雄》,那里面的主角就是所谓的天煞孤星,难道你们就是这样的人,任何接触你们的人都会倒霉?”
我终于明白了7年前陈团长带我去乔主任家办案子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阿雪道:“罗哥,真的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拖累你。”
马天行道:“你这就是多操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了我们都是浩然正气之辈,岂能被那些阴谋小鬼占了上风?我不信团长会遇到啥大麻烦。”
陈团长道:“罗子,把东西拿过来。”
日瓦多吉叹了口气道:“我是为大家好,如果你们不听,我也没有办法。”说罢掉头走了回去。
阿雪道:“这是我们族人的圣物,也是保平安的平安符,希望它也能保你的平安。”
阿雪道:“车子确实是我弄的,你们知道我能和动物沟通,而且我可以通过感应来控制动物的行为。阿爸留给我的东西里有可以改变物质特性的机器,所以我先把轮胎橡皮分解,让它软到一定程度,然后控制火神将冰锥插进轮胎里,这样一来气不会立刻漏出,等到了早上,温度变高,冰锥一点点融化,气只会一点点漏光,所以你们都没有感觉。”
小古仁宝那表情很古怪地看了“火神”一眼,陈团长道:“你在胡扯什么,从这句话我就知道你在说谎。”
马天行道:“相信,因为以前无意中听团长说起过这事,何壮为什么对团长会这么拼命,好像也是因为团长帮了他什么大忙。”
陈团长道:“小兄弟,我和你讲一个道理,我们来这里是要完成一次科考活动,而不是节外生枝地想要立大功,如果你以为我们袒护你的真实想法是为了立功,那就大错特错了。而且我也不认为你能提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很明显我们自己的任务看来比你要重要很多,这点我想你不会否认吧?”
我道:“为什么?”
何壮道:“不可能,团长和小马不会有事的。”
调查到了晚上,将帐篷搭好,我们几个都聚到团长的帐篷里,他皱着眉头道:“看来何壮并不在这里,那么他可能去哪里呢?”
何壮道:“她是邪将不是鬼。”
贾森道:“这是死亡之舞,是那些亡灵法师用来勾引人灵魂的法事,如果有人控制不住自己跟着它跳了起来,那么灵魂就会被夺去,这是一种非常邪恶的法术。”
我们忙让开路,只见这帮人眼都不斜地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不过往前没走两步身形渐渐开始模糊,接着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何壮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贾森不是天灵族的,不过拿不出证据,所以我一直在暗中监视他。其实早就被他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后来我一个人回到了这里,就被他们抓了。”
陈团长道:“没出这事之前无所谓,但是出了这事以后就难说了。不管是龙族守卫还是阴阳书生,他们可都是要大壮命的,我最担心的就是这点。”
贾森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这些不平凡事情的后面肯定有其不正常的一面,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对普通的人类造成影响,甚至存在危害。所以现在看来,这里的事情必须要解决掉,否则很难说会有什么后果。
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我颓然坐在地上道:“看来他们是要龙潭的地点,是吗?”
我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品尝到当“逃犯”的滋味,而且居然身负三条人命,对方还是“科学家”,这个罪名应该是很大了。但是我们还需要找到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龙潭,为此我们可能遭遇世界上最强悍的种族——天灵族的阻挠,甚至追杀。我的父母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万一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的儿子居然是个杀人犯?
笑声中阿雪手一扬一把骨刀向她激射而去,她连看都没看,长袖一挥,那把骨刀就凭空消失了。忽然那两只狗和猫向阿雪箭一般蹿来,阿雪忽然将我挤到一边,拦在我的身前。我心里暗呼:“不好。”
我吃了一惊道:“壮子,我们连他的一个手下都远远不及,还能有机会杀了阴阳书生?”
我道:“怎么能说和我无关呢,这是大家的事情。”
我们看着这场之前没有丝毫征兆的“表演”,都是面面相觑,但是贾森似乎知道这点,他小声道:“你们听说过群魔乱舞吗?”
何壮道:“那个女的不是普通人,不过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把我们骗到这座岛上就是为了方便抓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难过又害怕,但是阿雪在我身边,我应该算是她生命里第二个男人,第一个男人也就是她的父亲很好地保护了她,可是我有这个能力吗?我并不确定这点。
那个女的声音尖厉地笑起来,道:“你们团长不是告诉你们,我是什么人了吗?”
陈团长道:“搜,好歹要把它找出来,这回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们也战战兢兢跟了过去,那个白衣人居然还是跑进了庙里,不过当我们进庙后,里面只是空空如也,不见对方半点踪影。
陈团长对我们道:“我们上当了,这里有一个邪将,贾森根本就不是天灵族的人,他是阴阳书生的手下,他们把我们骗到这里就是为了抓我们。”
不过这点却出乎了女人的意料,她一愣神,何壮啪地落在地上,脱了束缚,何壮毫不犹豫,转手一刀向女的劈去,她身子也没动,人却向后飘去。忽然猫和狗都伸嘴向阿雪手咬去,幸亏阿雪身具武功,身手敏捷,稍觉异样,便一按它们的脖子,向后倒跃而去,否则这两只手只怕就没了。何壮持刀正要对着那两只畜生而去,却听女人一声口哨,猫和狗都向她跑去。女人也不停留,向林子深处飘去,声音如游丝一般虽轻却一字不差地传来道:“团长和马天行都在我们手上,你们应该知道用什么东西来换,我会等着的。”
果然,当那只蛊猫纵身跃到帐篷上,倒塌的帐篷里并没有压倒任何东西,只见它通红的眼珠子警惕地对着我们藏身的林子里来回巡视着,但是并没有抓我们的意思。而它嘴上团长的尸体不停地滴滴答答流着鲜血,要说这是幻象,除非我眼瞎了。再说不抓到团长,它应该也不会来追我们的。何壮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自己的话,忽然他从藏身的树后向前走了一步,这样就与蛊猫面对面了。
我道:“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们设的这个局,为什么要这样,他们如果真想抓我们不是太容易了,需要将我们骗到岛上来吗?”
我道:“可是就算找到龙潭,难道我们还能出卖龙吗?”
马天行道:“是啊,真没想到天灵族的人居然也会追杀壮子,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自己搞错了,自己其实不是天灵族的人?”
何壮道:“因为他们怀疑你是龙族守卫,可能是因为你的龙鳞,阿雪他们知道是龙族达闻,不过他们为什么不抓我,这点我也没想明白。”
我道:“那怎么办?”
何壮道:“你错了,想要抓我们并不容易,因为马天行的女朋友……”
何壮道:“不知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了,阿雪压根就没在龙潭生活过,她只是达闻的后代而已。”
我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还是向她走去,阿雪也紧紧跟在我身边。何壮艰难地道:“她是邪将,你们快跑。”
说罢举刀向蛊猫冲了过去,而蛊猫背上的毛也竖了起来,身子一弹,如蓝光般向何壮射来。一人一猫瞬间缠斗在了一起,只听轰一声巨响,忽然腾起一股红色的烟雾,将他们全部罩在其中,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声音也是戛然而止,我满心惊惧地看着那团烟雾渐渐落下,一幕不可思议的场面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何壮保持着刀向前劈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是飘在半空,他身前不光是那只蛊猫,还有一条纯黑色的体型巨大的狗,此时口水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何壮;猫狗之间就是那个白衣女子了,此时她的容貌不再那么恐怖,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道:“因为我?”
我更加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何壮表情决然地和蛊猫对视着,他从腰间抽出那把雪亮的长刀,忽然在头上抹了一把。我大惊之下以为他要自杀,不过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只见何壮只是剃了一缕头发下来,接着他如法炮制,三下五除二将头发剃了干净,满脑的奇怪文身露了出来,衬得他表情无比彪悍。何壮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精壮的身子上也是遍布文身,他又用手在刀身上一摸,张开鲜血淋漓的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只见五道血痕清晰地印了出来,此时刀身居然开始隐隐闪现奇怪的字符。他道:“团长和马天行都没死,但他们被抓走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救他们出来。”
这与何壮说的有差别,因为他曾经对我们详细介绍过阴阳书生。在他的话语里,阴阳书生就是一个鬼,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出卖了自己的信仰,以此换来了永生与超越常人的能力。当然对他这种不在正常理解范围内的生物,怎么形容都可以,毕竟我们人类根本就难以深入了解他们的本质。
笑声中,它又向前跑去,陈团长道:“追。”当先而去。
当经过贾森搭建的帐篷,我下意识地往里看了一眼,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马天行居然站在里面,而我清楚地记得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是当我再回头,发现除了阿雪和我,团长和马天行都不见了,这时远处一道蓝光激射而来,我清楚地看见那只蛊猫的嘴里叼着团长的尸体,一步步向我们迅速逼进。就在我准备进帐篷营救马天行,忽然身旁的树林里出现一个人影,他把我和阿雪都拖进了林子里,这又让我大吃一惊,因为这个人是何壮。
我惊道:“什么,你被他们抓了?”
何壮虽然气喘得厉害,但比我镇定不少,道:“罗子,你别慌,这都是完全无法预料的事情。你平静一些,我慢慢告诉你。”
何壮道:“没错。”
我无话可说了,何壮起身将刀缠裹起来插入腰间。我道:“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道:“那绝对不行,这东西是要人命的。”
阿雪道:“我不怕。”
说罢不等我们说话,抓起一个小香炉,将庙里唯一的窗子砸开来,团长合身跃了出去。而那只蛊猫立刻停止了对庙里的乱抓,轻轻地“喵”了一声,接着从窗户哗的一声越过,去追团长了。
来吧,天灵族的战士们!来吧,阴阳书生的爪牙们!我不会因此而感到恐惧,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我相信我一定会击败你们所有人,无论如何,我永远不会放弃。
上了艇,接我们的人,以为我们只是回去执行公务,并没有多心,将我们送到了对岸。上了岸我们心情复杂地看了小岛一眼,开始踏上凶险万分的征途。
我眼睛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暗中握紧了她的手。
不过虽然能有这反面的认识,但是解决这种现象做起来就不像说的那么容易了,因为丝毫没有头绪。而且这座岛怪事重重,虽然有两个龙族守卫保护我们,但我心里还是没底。
我道:“可为什么只是团长和马天行?”
我大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
阿雪问我:“罗哥,你怕吗?”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猫叫,只见佛像镏金的地方隐约出现一只深蓝色巨兽的轮廓,霎时间我们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惊异之下转身望去,贾森三人已经不见了,一只巨大的深蓝色的猫脸出现在庙门处。
何壮道:“你回去,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也帮不上忙,等我消息吧。”
我道:“可是龙潭究竟在哪儿呢?”
我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阿雪也不废话,拖起我就跑,一边跑一边道:“能出去才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要不然团长的付出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她道:“因为你在这里。”
团长、马天行生死未卜,何壮又在对方手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白衣女人微笑着看我走近,那条黑狗腿一蹬似乎就想扑过来。那女的将手在它头颈一按,道:“我的乖乖,不要心急,你可不能吃了他们。”
贾森道:“没错,不过纠正你们一点,阴阳书生并不是鬼,他只是一个修炼到极致的邪恶巫师。”
我们望了过去,只见贾森胸口插着一把骨刀,躺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了,他的两个助手也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过伤口却不明显。我忍不住骂道:“这年头连鬼都知道栽赃陷害了。”
我道:“管不了她是什么了,我们现在又被她栽赃陷害了,杀人罪可是要掉脑袋的,壮子我们没有退路了。”
我又吃了一惊道:“这与她什么关系,再说了他们认识也没多长时间。”
我们三个走在路上,那条路通向无尽的远方,我们不知道何时该停,何时该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为了我的家人,为了我所爱的人,为了团长,为了马天行,我都必须活下去,而且我要救出他们,并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前途虽然是未知的,不过我没有退路,也无法逃避。
不过没等我喊出声来,只见阿雪闭着眼睛两只手分别按着它们的脑袋,这两只已经彻底异化的生物却在她面前彻底安静下来,甚至那只巨狗比跟着女人还要安静。我当然知道原因,阿雪连虬寅都能交流,更何况这两只普通的畜生呢?
我道:“你呢?”
从她的话里能分析出来团长和马天行暂时没有大的危险,我立刻拉着何壮的衣领,道:“你究竟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在一起,还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想不明白。”
陈团长道:“这是蛊猫,只有邪将才能种出这种蛊术。”
这时贾森三人也跟到了小庙前,不过他们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小庙之外,看着我们在庙里忙活着。要不说这次真的没有白忙,我们从上半夜找到下半夜,忽然团长大声道:“真邪了门了,你们看菩萨的眼睛。”
他话音刚落,忽然夜空中响起了一阵令人齿冷的尖厉笑声,那个从来没有转过脸的白衣人猛地将脸转向我们,只见这张“脸”满是苍白之色,从嘴唇到眼珠都比白纸还白,整个看来恐怖至极。我想到前两天居然一个人跟着它跑了老远,吓得腿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陈团长道:“当然知道了,这是个成语,怎么了?”
马天行道:“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你是说现在要闹鬼?”
何壮道:“没错,不过我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反而对我很客气。今天我和他们动手你也看到了,邪将如果要我性命易如反掌,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说话间只听外面树林哗啦啦地响,但是现在并没有风。我们互相望了一眼,悄悄打开帐篷的拉链,只见那个古怪的白衣长发人又站在了一棵小树边,还是后脑勺对着我们。团长做了个手势,当先走了出去,等我们出来后,只见贾森三人也已经出来了,我们都默不做声地站在那里看着白衣人。过了一会儿,忽然飘来一阵气若游丝的声音,仔细分辨似乎是个女人的歌声,不过她唱的究竟是什么歌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调子很古怪。接着声音越来越响,那个白衣人也开始翩翩起舞,当晚的月亮还算正常,而对方又是一身白衣,所以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何壮想了半天,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我们最后到了这份上,我们尽力吧。”
何壮道:“没有退路了,大不了一死而已,难道你还能有好的办法?”
前途渺茫,我们都不看好自己的未来,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要以自己的努力去同阴阳书生战斗,我们绝对不会随便放弃希望的。
只见在手电筒的照耀下,本来眼睛微闭的菩萨此时的眼睛却睁得滚圆,表情也非常诡异,这可是一尊人工雕刻的佛像,可是他的表情却可以变化,团长略一思索转头对我们道:“罗子、小马你们快跑。”
我道:“其实我倒觉得没必要担心,以壮子的本事他肯定比我们安全。”
我此时又伤心、又害怕、又疑惑,说不清是什么。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不过当我要去救马天行的时候,何壮一把拉住我道:“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不要轻举妄动。”
我道:“没什么好平静的,你说吧。”
我道:“这么说我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团长和马天行被阴阳书生害死了?”
阿雪这时候道:“都别说了,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有份,你们看那儿。”
何壮坚定地道:“我要找到阴阳书生杀了他,抢回团长。”
女的冲我挑了挑眉毛,神态颇为轻浮地道:“你是指哪方面呢?姑奶奶可不收童子鸡。”说罢又是厉声尖笑。
陈团长道:“死我一个就可以了,没必要还找人陪葬,记住,你们一定要活下去。”
忽然我们又听到一阵阵嘎啦啦似乎是指甲挠动木板的声音,不过声音比较沉闷,似乎从地底传出。正当我还在仔细分辨声音来源的时候,忽然哗啦几声轻响,只见一个个皮包骨头隐隐发青的“手”破土而出,我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阿雪的手,发觉她也是满手冷汗。没一会儿工夫,那几只乱扑腾的手,把埋在自己身上的沙土扒开,只见一具具“形象恐怖的人”从土堆里机械地站了起来。它们居然随着白衣人的舞蹈而翩翩起舞,姿势丝毫不差。如果说白衣人的舞姿至少还有一点美感的话,那这“几具人”给人的感觉差不多是冷到了骨子里,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也很奇怪这种“死人的舞蹈”到底意味着什么。
陈团长道:“我去引开它,你们往山脚下跑,千万不要回头。”
陈团长道:“这应该没可能,他的文身和那个胖子的文身你们注意了吗?一模一样,这是天灵族人的标志。”
何壮道:“虽然这是个天大的误会,但就是这样。”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道:“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团长我看这个岛绝对要好好留心一番,怎么怪事情这么多?”
贾森道:“自从发现了这个鼎,怪事就出来了,团长咱们任重而道远。”
忽然我们耳朵旁传来了一阵丝乐声响,声音还非常喜庆,就好像有人家娶新娘一样。我们循声望去,只见绿树掩映的林荫道间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支迎亲的队伍,只见最前面的新郎坐在一头大黑驴上,后面是两个吹喇叭的汉子,再后面是四个抬花轿的,他们随着唢呐的节奏有节奏地摇晃着轿子。按理说这是一个非常喜庆的场面,可是当它出现在一座被戒严的湖岛上,那就显得诡异无比了。而且我在轿子上端看到立着两只乌鸦,它们嘴里各叼着一块鲜血淋漓的鲜肉,直勾勾地看着我们。我不禁汗毛倒竖,冷汗都流了出来,只见他们慢慢朝我们走近。贾森道:“给他们让路,这是走错路的亡灵,一定是阴阳书生的手下干的好事,我们不要打扰他们,否则后患无穷。”
走到近前我停住脚步,道:“把人放了,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作交换。”
我正想问:“如果真想抓我们,何必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把我们骗这么远?”却没有这个时间了,那只巨型深蓝色的猫,伸出它巨大的爪子,在庙里面乱拔了起来。我们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因为这次出来得急促,我们并没有带武器,这下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腩,而且看这只深蓝色大猫的体型,比狮子还大一号,估计硬拼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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