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巫师

女记者道：“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接到当地村民的电话，过来做实地报道，但是看当地的环境状况，你们应该还没有做出任何补救措施吧？”

这时几个老乡走了过来道：“你们辛苦了，俺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找的电视台来报道，去找他们公司说理，门口的保安都不让我们进去。”

“大家现在看到的就是被北方矿业污染的当地水源，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而据当地村民介绍，这已经是该矿业集团第二次污染泄漏了。”

铁伟峰道：“一切等那个脖子被抹了的人救回来后就知道了。”

他们并不是等记者自己掏出工作证，而是几个人打算搜身，几个男记者当然不同意了，那些人立刻脸色变了，虎着脸开始威胁他们，场面顿时紧张起来，就在这时候白衬衫的电话响了起来。

不过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人居然举起大板斧，对着车头砸去……

过了会儿，一个警员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报告队长，刚才医院来了消息，被害人因为脑部长时间缺氧，虽然抢救过来，但成植物人了。”

女记者道：“可是我听当地村民说这件事情你们已经拖了十几天了，难道这十几天你们连去一趟实地调查的时间都没有？”

京郊一辆白色的宝马X5越野车上，一个身材瘦长，梳着分头的中年男人道：“老郑，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打记者，也就不用干下去了，现在麻烦事够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给他们点儿红包把事情了了，千万……”

胖子眉头一皱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得给你介绍个人了。”

他话没说完，一条绿树遮天的乡间小道上，不知从哪里猛然跳出一个身材异常魁梧的男人。他衣着古怪，左手拿着一个造型奇特的大板斧，站在距离车头不远的地方，司机猛地踩了一脚刹车下去，幸好两人都有套保险，不过车子还是不可避免地向那人撞去，车上人都以为要出车祸了，各自心中暗道：“不好。”

他一路爬着，直到爬到洞口，但是失血过多让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接着记者们上了车子，向北方矿业当地的厂房而去。到后女记者下车向门口保安说明情况，年轻人道：“你们等会儿，我先通报一声。”说罢进屋子打电话去了，过了一会儿，厂子里面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带着七八个小伙子走了过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承诺负责到底了，你们过来算怎么回事？”

“马队长，你看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个胖胖的公安问身旁一个瘦得像猴子一样的警察，他用设备在洞内详细地寻找着线索，不过从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一群新闻记者站在一个村子的水塘边做着新闻报道，身旁的水塘简直变成了泥塘，恶臭扑鼻，炎热的天气下泥巴里蚊蝇横生，看来十分恶心，几个年轻的男女记者也是忙不迭地走开到一边才张嘴大口吸气。

白衬衫道：“废话，这事情才出来，我们就是飞过去也来不及，我说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咄咄逼人啊。”

铁伟峰和马队长坐在公安局的一单色书间普通办公室里，当这个刑侦队长听完铁伟峰所言的极度诡异的事情，吃惊道：“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罢厂门打开，十几个人走出来把记者们围在中间，白衬衫指着年轻的女记者道：“我让你把工作证拿出来，证明你在做报道，我很是怀疑你们的身份！”

铁伟峰和马队长对视了一眼，铁伟峰道：“没办法了，本来还想搞清楚这件事情，既然出了这种状况，那我就不多留了，还有事情要处理。”

过了一会儿，瘦子直起身子道：“没有有价值的线索，杀人的是老手，而且用弓箭这种东西同时杀了四个人，我想这个杀人犯不是一般人，应该是个武林高手，你们有线索吗？”

白衬衫眼一瞪道：“我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故意来刁难我们的，你们那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工作证拿出来我看看。”

年轻的女主持人道：“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和他们联系好这件事情的，这里的生态环境确实被污染得很厉害，他们应该对你们赔偿，否则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

看来在外面我们疑心的事情，孔雀灵王是知道的，只是我们不确定如果贸然询问会不会引起他的戒心，只听孔雀灵王继续道：“我手下的那些娃娃们现在都好吗？”

那人道：“那么你说，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王皓道：“双子，你别瞎说，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这不是你能栽赃陷害的。”

老人道：“王皓为什么要让你冒如此大的风险下来，你知道吗？”

双子道：“哥，你我都知道他们的真实意图，何长老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必须要有人出面给个说法。”

阿雪哼了一声道：“与你有关系吗？”

我道：“听说是您杀的何家人，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您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

杨成龙道：“灵王爷爷，您就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吗？或许我们能帮助您呢？”

我道：“可是我们听到的传说都说是您得到了五花战神的命令，杀死了何长老？”

孔雀灵王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刀，阴阳书生就是用它杀死了龙太子，从圣战之时开始，直到今天，龙太子的骨骸始终都在这里保存着，没有被外人发现过。”

阿雪道：“灵王爷爷，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吗？我希望您和我们一起出去。”

阿雪有些吃惊地道：“您是说他曾经下来过？”

那人道：“你是不是疯了，我让你立刻把刀放下。”

阿雪道：“您是天灵族最伟大的战士，当然不会被人忘记了，但是之前我听说您也加入了追杀我们的行列，没想到是一句谣传。”

老人笑道：“除了王皓，没有几个天灵族的人知道我在这里面，其实这样也蛮好，我不希望被人打搅，只是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孩子了，你们如果能看到他，将这个东西给他。”

阿雪道：“灵王爷爷，您一开始说的秘密，指的就是这个吗？”

阿雪道：“灵王爷爷，您这么长时间不回去，就不惦记自己的手下和亲人吗？”

老人挥手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管你的意思，没有人可以教导灵王如何做事情，你首先应该明白这点再来和我说话。”

双子道：“你别拿这种话唬人，如果不是因为秋家妄图一统天灵族，长老会死吗？灵王会失踪吗？”

老人笑道：“丫头，这件事情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了，或许以后有机会我会说吧，但不是现在，还有你们回去告诉王皓一声，让他不要老对秋清月的死耿耿于怀，如果他还想太平地活两年，想搞清楚你父亲死亡的真相，就稍微低调一点，否则迟早大难临头。”

双子道：“我不需要你教我，什么与孩子无关，当初你们并没有打算放过长老的儿子，难道他的命不值钱？”

王皓道：“杀何长老是五花战神的命令，怪不到别人身上。”

老人道：“所以那是传说，既然是由人来说，当然就会有谎言夹杂其中，我不怕告诉你们，何老怪夫妻两个不是死在我手上的。当我接到这个命令，犹豫再三地走过去后甚至连斧子都没带，但是他们两个人已遭毒手，而我的斧子也在他们房间里。当我走进房间后，收拾尸体的人就进来了，接着一些人突然出现，把我劫走，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因为这件我什么都没有做的事情立了大功。”

老人双眼一瞪道：“当然是了，灵王的朋友是一辈子的朋友，不会因为他不在了就会改变，对你，我应该是有照顾的义务，不过我现在自己都没办法出去，所以有心无力。”

王皓道：“双子，你可以侮辱我们，但是你不能把五花战神也说进来，他是无所不知的真神，如果我们真有二心，早就被他知道了。”

双子的表情也激动起来道：“你可别逼我，你知道我能做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对阿雪道：“何抗天的儿子如果活着应该比你大一些，可惜了，他人已经没了。”

那人道：“当然有关系了，你们都不是天灵族的人，却在天灵族的地盘里行为鬼祟，你们不知道下场吗？”

听到这里我们都目瞪口呆，老人道：“很难以置信吧？这就是我告诉你们的原因，因为就算你们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知道了他的身份，我们便将刀给了他，老人接过去仔细看了看道：“我在这里几十年，所为的就是这把刀而已。”

我们都吃了一惊，杨成龙道：“这把刀有特别的地方吗，值得您这样身份的人专门在这里看守？”

阿雪当下将乐奇死亡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老人脸色渐变，到后来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微微摇头道：“这个傻子，他难道不明白自己这么做其实是在送死吗？”

接着开了灯，但是我们立刻就被眼前突发的事情吓了一跳，只见四个天灵族的战士用刀按在王皓的脖子上，坐在沙发上，之前因为屋子里太过黑暗，我们并没有发现。

听了这句话，显然孔雀灵王和那些天灵族的战士一样，都有一个不能言说的秘密，而且两者很可能看法还是一致的，那么这个秘密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秘密，为什么让这些人都一直缄默呢？我越来越好奇。

转身望去，只见是那天送我们进洞的三个人中与何壮是拜把兄弟的那位，此刻他表情严峻地盯着双子，当然不光是他，还有很多天灵族的人都赶了过来，不过基本上都是年轻人。

老人冷哼了一声道：“他们当然要造我的谣了，如果不是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大斧早就不存在了，我的那群手下都是不成气候的东西。”

王皓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那件事情与这几个孩子无关，你不要针对他们。”

双子大声道：“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逼我来硬的，你们都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何长老生前是怎么对你们的？他死了，你们一个敢出头的都没有，一群白眼狼。”

那人沉吟了半晌道：“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

看着双子极端的表现，那人也没了主意，只好把路让开，他们四个人押着王皓向下而去，我们也立刻跟了上去。

双子立刻大声道：“谁让你来出这个头的，本来没你的事情，非要出来插一杠子，我不是要你同意，我是要你把路让开，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老人点头笑道：“好孩子，你去吧，我嘱咐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了。”

老人头猛地转向阿雪道：“什么，乐奇死了？”

老人神色有些暗淡地道：“是啊，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都20多年过去了，天灵族还有人记得我孔雀灵王吗？”

老人此时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他将头发一把捋到脑后，道：“你们这些娃娃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何老怪怎是我能杀死的，他是长刀长老，其实长刀本来是四方里势力最大的族群，从何老怪死后他们还能始终占据一席之地就可以看出来。而我的大斧，自从我消失就一蹶不振，如果你们心眼够细应该能想到这些，何老怪的本领是我们四个人中最厉害的，就算他未必能赢我，但是我肯定胜不了他，说我杀了他，那是傻子被骗了却不自知而已。”

孔雀灵王道：“你有自知这是好事，也不怪你，不过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按照别人的意愿做过事情，除了五花战神。”

说到这里表情有些颓然，我知道何壮的父亲是死在他的手上，所以不可能把何壮的事情告诉他，但是没想到阿雪居然顺口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老人脸色一变，接着呵呵大笑，直笑得捶胸顿足道：“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怪不得何老怪的名字叫抗天，原来他真的有对抗宿命的能力。”

杨成龙忙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正在这时有人道：“双子，你别意气用事，阿雪和王叔都是天灵族自己的人，你们这种做法是违背战神立下的规矩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出了洞只见天色已经开始发灰，用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我们赶紧进入城堡，向楼上走去，因为材质特殊，我们跑得虽快，却没有丝毫响动，上了楼打开门进去后，我道：“不要让王叔过来把门锁上。”

老人道：“你终于把我想起来了，你们家出事的时候你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应该记事了，对我应该有印象的。”

双子道：“这就不用你管了，说句痛快话吧，如果你同意到洞口我就放人，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宰了他。”

阿雪道：“为什么，难道您不是我父亲的朋友吗？”

双子表情凶悍地道：“你闭嘴，别以为你管着我们睡觉的时间就danseshu•com了不起了，在我们这些战士的眼中你连个屁都算不上。”

我们当然知道孔雀灵王其实并没有失踪，他只是守着那柄魔刀而已，可我们却不能说。双子看我们没人说话，得理不让人地道：“你们谁能把真相告诉我？很明显你们谁都说不出来，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天灵族里是秋家一家独大，等秋雪再回来接管了达闻，那么从里到外天灵族就被秋家接管了，你们成了实际上的五花战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龌龊的心思。”

他手上略一用劲，王皓脖子上的血便流了出来，那人立刻道：“你别乱来，咱们好商量。”

阿雪道：“您这句话的意思是……”

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王皓对你父亲真是忠心耿耿，上次只身犯险，差点死在虬寅的嘴下，要不是我他早就不在了，没想到居然把你给找回来了，不过这小子做事情太一根筋，我告诉他不要急着办这些事情，他偏偏不听，总想着给你爹昭雪冤情，这有可能吗？”

那人沉声道：“一码是一码，王叔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你先放人。”

我暗中掐了杨成龙一把，示意他收声，杨成龙会意，立刻恭恭敬敬地道：“灵王爷爷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是口无遮拦。”

孔雀灵王道：“圣战结束之时，就是新一轮圣战的开始，我们人类曾经因为忽略这点，吃了大亏，就不能再重蹈过去的错误，而这柄魔刀是魔族的象征，如果他们的势力再度回归，这柄刀将是他们第一个要抢夺的东西，看住它也就是第一道警戒线。”

老人道：“他当然来过了，否则他如何知道我在这里，又如何会让你过来？没人会做毫无把握的事情，不过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关于你父亲死亡的内幕，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

老人傲气地呵呵一笑道：“真是笑话，孔雀灵王都做不成的事情，难道你一个娃娃能做成，难不成你比我还厉害？”

孔雀灵王道：“之前我以为何老怪一家人都死绝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儿子留在人世，那好得很，好得很。”

之后我们三人按原路返回，虬寅此时已经呼呼大睡了，我们钻进山缝里，毛着腰走到井旁边，爬铁链子对我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没一会儿工夫就爬出了深井。对于在里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石破天惊的秘密可言，我们只是见到了一个似乎雄心不再的天灵族长老，他虽然貌似顶天立地，其实也会对一些势力低头，看来天灵族确实也是人，知道避让自己必须避让的事物。

双子道：“我要去洞里，都说真相是在洞里隐藏的，我要查明真相。”

那人道：“你是不是疯了，谁告诉你这句话的？”

这四个人其中有一个我很面熟，就是想要和阿雪堂哥动手的长刀中的一个年轻的战士，此时他表情有些严酷地看着我们道：“你们去哪里了？”

阿雪道：“没错，我确实记得您，小时候您还送给我一只孔雀，但是后来被天灵族的人给杀害了。”

阿雪道：“可是我的父亲在这件事情里又起到怎样的作用呢？”

说罢从脖子上取下了一块圆形玉牌，阿雪接过来，只见玉牌有她一个手掌大，上面满是纹路，图文非常奇怪，阿雪将它贴身藏好道：“灵王爷爷，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如果天亮了，我们就回不去了，您多保重。”

双子将刀一挺道：“没有可能，你别逼我，否则我当场就杀了他。”

阿雪道：“他说就是为了让我查出真相，这个真相可能与我父亲有关。”

老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道：“把刀给我。”

我们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朝眼前那条巨大无比的龙骨望去，只见巨大的龙骨就在我们面前，本来应该是眼珠的部位，只剩下两个窟窿怔怔地对着我们，让我们不寒而栗。

骂归骂，他还是惦记自己的手下，阿雪道：“应该都还好吧，但是乐奇和另外两个人死在魔族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