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再说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杨成龙道:“可信度就不好说了,反正是我一位老前辈告诉我的。老实说虽然很多人看不起他,但是我的校外课程一直是由他教授的。”
这对于旁人不是问题,对于我们却是大问题,因为我们三个没一个抽烟的,我正要出去买,狱警给了我一支,我帮他点上。这个瘦得似乎被风都能吹跑的男人狠狠吸了几口,道:“你们还是来问那件事情的吧?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们再问还是那样。”
他皱着眉头道:“我知道,我知道非法卖血是违法的。我确实犯罪了,但我没杀人,更不可能抽血把一个人抽成那副模样。我也不是傻子,能把一个人身体里的血给抽干吗?”
之后确定了现场情况安全,我们悄悄打开门按原路退了回去。不过我们并没有回去,因为如果让铁伟峰知道这件事情,只怕又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件。我们找了一家小旅馆开了两个房间,我和杨成龙一间,休息到第二天早上,便起身去了公安局,我们是有调查权力的,所以亮明了身份后警察立刻将我们带入了审讯室。等了一会儿,那个血头也被带了过来,只见他眼睛发青,显然严重缺乏睡眠。坐下后他第一句话就是:“给我一支烟。”
翻开来只见是一张普通的扑克牌,是一张大王,戴着帽子的小丑丑陋地笑着,让人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不过也不能说一点线索都没有调查出来,至少掌握了死亡的四个人都是属于一个地下血站的常客,也就是我们说的“血奴”,而血头已经被警方控制,但是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天色已晚,但是团长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屋子里隐隐有人说话,我的办公室就在他的旁边,所以我用钥匙打开了门,开了一条缝,几个人走了进去却没有关门,趴在门缝上隔壁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只听马天行道:“你说呢?”
杨成龙道:“如果从风水来说,这是一片重阴之地,因为灌木是招鬼树,灌木和棺木同音,如果出怪事的周围有这种树存在,那么基本可以肯定和这种树有关系。”
团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明天我们借口去调查,然后回去报信。”
我道:“把你那里的地址告诉我。”
过了很长时间,马天行道:“我们自己调查自己,这真是笑话了,可是这个调查报告该怎么写呢?总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吧?”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了199研究所所在的地方,杨成龙道:“我们不应该从正门而入,最好能在暗中监视他们,你知道哪里能潜伏进去吗?”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分别模拟了那几个人为什么会到天浩路才被害身亡的,可都说服不了我们自己。真是奇怪了,从这里走到天浩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有吸血鬼?
杨成龙点点头道:“这样也好,省得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
杨成龙道:“过去我和你们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他是个老骗子,而且就知道吹大牛,事实是他也确实比较喜欢吹牛。不过这些年我发现他当年告诉我的很多看似吹牛的事情都开始发生,所以我对他的看法开始改变,他能获得校长的尊重总是有其道理的。”
第三方就是我们部门出具的调查报告了,看来团长还是派遣手下“调查”了一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个部门每次调查工作都是由团长带头,我们三个辅助展开的,其余的人只是做一些后勤工作。他显然以为领导就应该坐办公室,看来他的思想还蛮守旧的。
如果说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一点,而且这张牌很明显是被人为塞进去的,否则不可能进入灌木丛的深处,再大的风也吹不进去。而且据干警回忆当时散落的扑克还是比较集中的,这就根本排除了起风的可能,这也是干警遗漏的原因。按理说现场证物搜集是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如果不是因为这张牌隐藏得非常好,肯定会被发现的,难道这也是巧合?
这张牌虽然普通,却让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因为在公安局里的现场物品寄存处,除了这四个人身上的衣物等,还有一副扑克牌。侦查员说四人死亡的时候应该是在打牌,所以这副牌也被当做现场证物给取了回来,却并没有引起别人的重视,包括我们。不过现场遗落的这张牌不知道为何却让我们觉得有不祥的感觉,道理很简单,一副牌最大的就是大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张牌飘落到离现场有五六米远的灌木丛里?
对这里我是熟门熟路,带着他们从监控设备的死角进入楼层,其实我们单位的监控设备基本没人会去注意,因为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起案件,连盗窃案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就算我们被摄像下来也不用担心。
对于杨成龙的这个认识,我没有反驳,并不是因为我认可了他的说法,而是我实在不能接受一个世外高人会以给人看风水为生,而且他居然还找校长要钱,他要是高人,那么就必须颠覆我从小对高人的认识,我坚信不会有这么不自爱的高人。
我莫名其妙地道:“怎么,你看出来什么了?”
听我开玩笑地这么说,杨成龙却正色道:“吸血鬼虽然没有,但确实发生过吸人血的案件。虽然证实了吸血者只是个异食癖患者,但是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真假呢?也许真相被掩盖了而已。”
团长道:“我们可以先拖,拖不了了再说。”
我知道他说的人肯定是方严貌了,本来还有些相信这种说法,不过既然是出自“方老”之口,那么多半就是造谣了。想到这里我没有说话,杨成龙道:“看来你不太信任他?”
看来这两个人并不知道我们这个部门最大的特点就是案子调查不出来,结果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他们想当然地以为只要是特殊情况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其实完全不是这样,很多案件都是无法给出结果的。
团长道:“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冒充的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做神秘事件调查的,现在出了事情,他们当然会来找我们,咱们有什么理由去推辞?你不会想引起别人的好奇心吧?如果让他们发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你应该知道后果的。”
我道:“他们出事的当天还有几个人到你那里卖血?”
不过这两个人看来对调查工作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开展,从他们把卷宗随便扔到我这里就能感觉到这两人的烦躁情绪,估计领导没少逼他们办案子。
不过他把门打开后,只是将一封材料扔到了沙发上就关门回去了。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这才发现沙发上堆放了四五封材料,我们拿起来一封,借着月光只见封口写着:关于天浩路四人非正常原因死亡的分析报告。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灌木居然有这种功效,有些半信半疑地道:“你这个说法可信吗?”
血头道:“没了,所以说这事情也蛮邪的,否则可能有更多人要倒霉。”
我道:“那么这几个人死亡的细节你详细和我们说一遍。”
马天行道:“就算你可以拖,我们也有必要把这个情况说一下,别到最后所有事情都让我们来扛。”
我道:“这第四方要是吸血鬼那就真搞笑了,什么妖魔鬼怪都闪亮登场了。”
杨成龙肯定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如果我在校长面前这样胡思乱想,会有怎样的后果?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如此害怕校长,欲除之而后快。
其余几封材料虽然名称都不相同,但是有几个字是一样的,那就是“天浩路”,这条路是位于本市新城也就是五环修建的一条道路,建成也没有多长时间,算是比较荒凉的地方,如果说那里出怪事了,也不足为奇。
马天行道:“你说得轻松,可是任务明天就要开始了,我们总不能辞职吧?”
杨成龙道:“不可能是吸血鬼,因为对方四个人身上没有伤口,如果他们的血真是被人吸干的,绝对不会没有伤口。”
巧合如果太多,也就不成为巧合了,我们做神秘事件调查的,任何一点不寻常现象都应该值得怀疑,这张牌怎么看都显得不那么普通。
我道:“你还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吗?进了这里你就是交代问题的,否则你也不会在这里。”
我道:“从后院就可以翻进去,咱们这里虽然属于高度机密,但是不保存重要资料,所以警戒并不算高。”
我小声道:“既然掌握了这点,我们明天可以去提审一下那个血头,这个案子看来和那两个人有绝大的关系。”
血头叹了口气道:“我真没什么好说的。看到他们成了那副样子,单色书还是我报的警。他们出事的前一天,一个人来我这里卖了200毫升鲜血,就卖了200毫升而已。结果第二天我到了自己的采血站,路过天浩路的时候就看到这四个人死在了马路上,每个人都变得和干尸一样,我当时都吓尿了。不过他们的死确实和我无关,而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卖血了。”
之后两人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非常小,我们听不清了,干脆翻起了卷宗,从最早开始一直看到对方刚才扔进来的那封,一共有三方面的报告材料。最早的一封是刑警大队的,因为有四个人在天浩路被害。其次是法医部门的,他们经过检查,一致得出论断是对方死于缺血,而且是身体上的血一滴不剩,但是身上没有半个伤口,哪怕像针头那样的伤口都没有一个,血液好像就是在身体里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
血头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了我们,其实他的地下采血站并不在天浩路上,而是毗邻于天浩路旁的彩霞路。那里因为集中了几个楼盘,所以比天浩路要繁华不少。而血头的“地下血库”则在一个刚建好不久还没有销售的地下停车场里,不过现在已经被取缔了。我们去做了详细的实地调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
说罢我听到脚步声走了出来,赶紧将房门轻轻关上,只听钥匙声响,他居然在开我的门!这下要坏事了,猝不及防我们连藏身之处都来不及找,我躲在了门后,阿雪的手脚快,一毛身子钻到了桌子底下,杨成龙急得找不到地方,干脆站到了靠近沙发的衣服架子旁。那上面挂着一件我冬天穿过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大衣,这基本就等于站在屋子里,只要对方眼睛一偏就能看到他。
阿雪眼尖,指着茂密的灌木丛道:“你们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事发地,只见警方在地上画的标记线还隐隐可见。我们四周地看了看,只见这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树丛,虽然大型的建筑项目暂时还没有开始,不过看周围准备的程度估计也快上马了,而且绿化带已经基本完成。杨成龙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呢,我早就应该想到这点。”
我道:“谈不上,不过我对他并不熟悉,而且我和他也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看铁哥对他的态度实在不够友好,我想他总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毕竟咱们中国人都是敬老的。”
壮汉喝了一口酒道:“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既然知道这里是邪将的地盘,你们干吗还进来?”
阿雪道:“知道也没有用,我们是为了找到团长和小马,总不能把精力都放在对付他们身上吧?”
对方想了一下道:“常红,是常清月惟一的女儿,她是这个房子的惟一合法继承人,因为常清月的老婆早就去世了。”
何壮道:“小马很爱她,如果知道对方是个邪将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且也不能简单判断,她就不喜欢马天行,所以团长没有贸然说开这件事情,至于对方找团长的目的是因为她希望团长能帮她寻找一个人。”
我道:“对了,壮子,这个手机上的号码我们可以保存着,然后通过手段看是否能查出他拨打电话的地点。”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大健硕到简直让人叹为观止的人。他身高在2米以上,穿着一条黑色的丝质的短打裤,脚上蹬着一双元宝布鞋,却精赤着上身,肌肉横生,虎背熊腰,长发虬髯,左手扛着一把精光闪闪的大斧,斧头处鲜血淋漓滴落在地,一看就是那种凶神恶煞的凶鬼,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左边腰上居然悬挂着两个血肉模糊的头颅。
我们当然能理解了,沉默了一会儿,何壮道:“你需要我们做些什么事情吗?”
我大吃了一惊道:“什么,这也太扯了吧?这话如果不是你说的我还真不信。”
谈谈说说出了院子,我们走了几步,忽然都觉得不对劲了。往回退了几步,只见这个小区旁边出现了一条奇怪的小巷,之前这里绝对没有别的路,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此时阳光正一片明媚,唯独这条小巷阴森森的,就像乌云遮天蔽日一样,没有一丝光亮透出,刺骨的冷风一阵阵地透出来,侵人肌肤。何壮皱紧了眉头,手已经握住了腰旁暗藏的长刀,不过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拉住了身旁一个过路的人指着那条阴森的小巷道:“师傅,你认识这条路吗?”
我道:“可是他们在我耳朵上种这个文身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个电话,邪将也用高科技,真他妈见鬼了。”
常红道:“和我差不多,三十多岁,他也是孤身一人,如果有孩子,没人愿意进那个屋子的。”
我吃了一惊道:“什么,还能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团长没有对我们说过呢?”
让人想不到的是虽然我是在九江市接的电话,但对方却是北京普通小区的一个住户。到了目的地后我们没有急着去敲门,而是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房子也没有拉窗帘,透过玻璃窗只见屋子里面破破烂烂的,光线非常阴暗,阳台上的天井里堆满了破烂,好像是个收废品的人。
只听一声清脆的猫叫,我现在对这种声音基本上是落下了心理阴影,虽然声音很轻柔,但还是让我的心房不停地抖动起来。循声望去只见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只蛊猫,我立刻就想到了逃,可是现在四角已封,我都不知道出口在哪儿。与此同时黑暗的屋子里,开始隐隐有青光透出,每个房间一对,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眼睛发出的光线。
壮汉道:“怕什么,坐下吃饭。”接着扭头道,“小二,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老子面前的酒菜全吃光了?”
我道:“那不行,咱们现在谁也不能离开谁,好互相有个照应。”
阿雪道:“何哥,我对你们并不了解,但是刚才听你说使用弓箭者自称天下射箭最准的人,我就不明白了,使用兵器的高下可分,用暗器的如何自称天下第一呢?就算是我使用暗器也得有把握以极高的命中率射中目标啊?难道他在别的地方更胜一筹?”
从这句话可以判断这个人不是邪将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信任他,因为凭他的气度、本领,我觉得他实在没必要骗人。道理很简单,他给人的感觉就不是一般人。
我本来想问他养这些动物有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不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便问道:“我们本来是受邪将的威胁去做事的,她又把我们引诱到这种地方来干吗呢?难道任务不需要我们去做了?”
等咽了嘴里的东西,他道:“你们好啊,看来少了几个人嘛,听说被抓了?”
壮汉道:“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但是你们必须知道自己这些行为到底是为什么,不要做莫名其妙的事情,你们都还年轻,不希望就这么死了吧?”
阿雪看我们俩的意见如此一致,也不说什么了,道:“反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是团长和马哥生还的惟一希望了。”
我道:“你说的不能说没道理,可是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呢?阴阳书生逼我们去寻龙,可龙是这么好找的?他们本领这么大都找不到,凭什么认为咱们就能找到?这很没道理啊,壮子你说呢?”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常红道:“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个家族从老太爷那辈开始就是寻头客。其实现在做这件事情的人很多,只是不像湘西赶尸人那么会炒作,把假的说成真的。寻头客是真事,不过越是真事越不能随便乱说。既然我祖上四代都是做寻头客的,面对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觉得奇怪了,其实离开那栋屋子就是因为我不想做寻头客。”
那个人表情极度怪异地上下打量何壮一眼,赶紧就走,嘴里还道:“神经病。”
何壮道:“手机还能检测鬼魂,你知道吗?”
小二满脸赔笑道:“是,是,客官需要些什么呢?”
何壮道:“还记得我和你们说的马天行的女朋友吗?她是我们现在惟一的希望了。”
何壮道:“天灵族和巫师本来就是死敌,两者之间的战斗持续了几千年,我当然清楚他们很多事情了,最了解你的一定是你的敌人。”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进了早点摊子,他们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大许多,站着更是如此,旁边坐着的人甚至还没有他们的腿长,这两个如长颈鹿一般的人表情冷峻,脑袋从左转到右足足看了一圈,我们装作若无其事地吃着早点,心里却极度戒备,不过他们其中一个人似乎看了我一眼,但是没有反应,过了一两分钟两个人同时转身走了出去。
说罢略带讥讽地笑了,何壮闪电般抽出长刀,越过茶几到了团长面前,挥刀斜劈,刀身诡异地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团长则表情轻松地望着他一动不动。就在我以为将有一场惨剧要发生的时候,何壮的刀却在团长头皮上方停住了,他双眼通红,持刀的手也微微颤抖,只见刀身上又隐隐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字符。
我道:“可是用威逼利诱的方法应该不好使吧?”
在北京西郊的公园里,我们三个人看着墨黑却闪着点点繁星的天空,无可奈何地叹着气。没有丝毫线索,看似迷雾一团,却偏偏能知道结果,这就是我们最烦恼的地方。
我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她啊。”
阿雪道:“咱们还是先找到马天行的女朋友再说吧,我和她都是女的,应该有沟通的余地。”
何壮大吃一惊道:“什么,孔雀灵王来了?他们居然能找到灵王?可是为了我们,至于吗?”
阿雪却道:“你们不要太冲动了,对方为什么会留个电话号码?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这个电话不是一个普通电话,正常人没人会使用它的,难道鬼还需要用这种方式来交流吗?”
何壮道:“当然有了,死亡并不代表生命的终结,恰恰相反,那是生命以另一种形式开始延续。除非你遇到终结者,否则没有人会在这个世界上消亡。”
何壮的刀还是没有劈下去,团长一把握住他的手厉声道:“动手啊,既然想杀人,就不要犹豫,一条人命算什么呢?”
我们正在犹豫是不是通过这个门口出去,却见一个人影渐渐走了过来。何壮握紧刀把道:“千万小心,这个时候出现的绝对不会是人。”
我道:“你是如何从她身上看出破绽的?”
我倒吸了一口气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诡异的职业?”
壮汉道:“你们可以选择置身事外。为什么要轻易进入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以你们的能力那就是自寻死路。”
何壮脱下破破烂烂的衣服,将刀裹了起来,道:“怕也没用,我们必须找到团长和小马,否则他们就死定了。”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道:“你是说他们周围有可能出现了鬼魂?”
何壮缩回了自己的手,走到门口道:“用这种方式无非就是想监视我们,但是我想请你搞清楚一点,龙是在龙潭里,那是世界上最隐秘的地方,没有人知道龙潭在哪儿,除了五花战神,但是你觉得他有可能告诉我这些吗?”
何壮道:“利剑本身就生活在龙潭附近,找到他,你就找到了龙潭,他所在的地方,是天灵族最神秘之处,至于战刀……”说到这里何壮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的父亲已经死了,他被自己的同胞杀死了,还有我的母亲,他们甚至要杀我,是一个神秘人救了我,我至今不知道为什么。”
我正要将团长那个古怪的鬼脸告诉何壮,忽然间路灯下我看见一个胖胖的人朝我们走来,虽然暂时看不清脸,但是从体积能分辨出他是那个曾经追杀我们的天灵族战士,后来团长帮了他后,就放弃了追杀我们的任务,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他。
出了居委会后,我道:“1995年压根还没有这种SIM卡,那是大哥大的年代。常清月既然死了,后来这个号码是如何登记的?”
我道:“那么其他两位都有什么谜题呢?”
阿雪道:“罗哥,你也不要放松得这么早,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壮汉呵呵笑道:“真是笑话,老子吃肉吃了几百年,早忘了那些地里长的玩意儿是什么滋味了,今天你居然让我吃这些?娃儿,你这个生意还想不想做了?”
我道:“还有发短信啊?”
何壮冲我们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出了这里,离开时鲁大爷还客气地和我们打招呼,问团长又给我们安排了什么任务,我道:“找龙。”
我正在胡思乱想,一个身着麻黄粗布衣衫的小二端着一个餐盘,满脸堆笑地走了出来。不过虽然这里光线阴暗,但还是能看出他脸色铁青,嘴唇丝毫没有血色,瞳孔乌黑一团,没有瞳仁,他笑道:“客官几位?”
难怪何壮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自己的父母被人杀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没想到他经历过如此令人痛心的场面。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现在不是安慰人的时候,我们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不知道怎么营救团长、马天行,无法和任何一个追杀我们的天灵族战士为敌,更不用说那个尚未谋面的孔雀灵王了。而且我们没有能力掌握任何一个谜点,无论是龙潭,还是寻找那些神秘的天灵族战士。
这时那个大汉粗声道:“都死光了,给老子上酒菜。”
何壮摸出电话道:“看来我们有必要打回去了,既然有人打,应该就有人接啊。”
大汉一拍桌子道:“你他妈的长眼睛只是看茅坑的,老子身边还有第二个人吗?”
店小二屁颠颠地跑了过来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吃过早点遇到的怪事越来越多,我们不敢再耽搁,付了钱赶紧走人,因为不知道警方是否已经展开对我们的追捕,所以也不敢随便乘坐交通工具。我们在九江市转了一圈,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出现,即使有警车出现也是执行普通的公务而已,如果死了三个科学家的事情真的已经被发觉,那么绝对不会如此太平。
何壮没说话,不过看表情他似乎有些不相信。壮汉道:“你们只要记住一点,以后不要去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好,不熟悉的地方不要去,那不是一种好的习惯。”
何壮道:“你知道手机除了打电话,还有另一种作用吗?”
我道:“可惜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何壮哼了一声道:“杀我们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阿雪道:“虽然暂时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有号码就说明至少打电话的这个是正常人。”
何壮道:“当然不可能是我,是我父亲,也就是你看到的这把刀;至于代表龙目的利剑,是四大长老里惟一作为龙近身侍卫而出入龙潭的,所以找到这个人,我们就能知道龙潭的下落。”
只见不大的屋子里凉气飕飕,总让我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常红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水,上面漂着几根廉价的茶叶,她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我知道,不过我确实没法子给你们更多的消息。其实我知道父亲一直没有安稳地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但是这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选择他那种生活,寻头客最后全都不得好死。曾经我也爱过一个男人,但是他知道了我家里的情况后就离开了我,后来他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当然知道是谁干的,所以我非常恨我父亲。他生下了我,却毁了我的一生,我们这种人不能接近正常人,不能有正常人的生活,我们这一生注定是活着的死人,你们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壮汉道:“是吗?我给你们开个眼。”说罢他大声道,“小二,你给我滚过来!”
阿雪道:“可是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每一方的人都想对付我们,谁碰到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
听了这句话我身上一阵阵发凉,看来常红对于人和鬼的界限并不是那么在意,否则不会用这种语气来描述这种事情,可她为什么这样呢?
我看了看手上那部普普通通,并不华丽的手机道:“那么对方给我这个手机难道是想影响我的想法?”
没想到他们的消息也如此灵通,我道:“对方是阴阳书生的手下,也是你们的死敌。”
胖子不说话了,开始大口吃东西,何壮叹了口气道:“他是天灵族四大长老之一,地位仅在五花战神之下,也是天灵族最厉害的守卫者之一,龙角的象征。”
老人道:“比你们早回来一天,和小马一起回来的,小马,这下你们四人帮又聚齐了。”
何壮虎着脸道:“我进去看看,你们等着我。”
何壮道:“都是天灵族最出色的战士。因为天灵族的圣者使用的是代表龙身上的四种武器,那么相对应的每种武器使用最出色者就会当上长老,大斧是孔雀灵王、弓箭是一个号称天下射箭最准的人,长刀你应该能猜出来是谁。”
没想到一个女儿居然能恨父亲到这种地步,不禁让人叹息。事到如今,继续下去对我们也没有意义了,便起身告辞。出了屋子便觉阳光明媚,气氛立马就不一样了。阿雪道:“刚才那位大姐真可怜,碰到这样的父亲确实让人不能接受。女孩子本来胆子就小,他还带些头颅尸体回家,这算什么意思吗?”
竹子是青色的,就好像刚摘下来那么新鲜,甚至上面还有露水,其中一根挑着一面长长的锦旗,上书一个“酒”字。而院子里每层的窗户虽然都是洞开的,里面却黑黝黝的啥都看不见。我们非常警惕地看着周围,只见东面的楼层之下有一个黑黝黝的大门,外面也如窗户里的屋子那样比墨都黑。
小二连忙点头道:“是,是,我立刻就去办。”说罢丝毫不敢耽搁,进去切了一大块熟牛肉和一罐老酒,牛肉香气四溢,我肚子在这种诡异的环境里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何壮和阿雪同时看了我一眼,我脸一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团长道:“告诉你有用吗,我没有身份证的,你就算是去派出所也查不出来。”
我道:“那不必了,对方不是正常人,你去了也无济于事,如果能帮我这个忙就很感激了。”
声音震得我们耳膜嗡嗡作响,看来确实是人无疑。这就真奇怪了,这种诡异的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出现呢?而且看样子他好像还熟门熟路,难不成这也是什么阴客之类的?
阿雪道:“你千万不要大惊小怪的。”然后一把按住我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镜子递给我。
何壮点点头道:“虽然鬼未必会使用手机,但是邪将用手机是完全可能的,他们甚至可以通过手机信号传输自己的思想,想在你耳朵上搞出点小花样简直是太简单了,所以你不用去思考这里面的问题,虽然你很难接受一些莫名其妙的现象,但是在邪将的世界,这些现象都是非常常见的。”
我们看着那人隐没在门口的黑暗里,我才问道:“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呢?”
何壮皱眉道:“你不说我没想到,按你这么说,我觉得还真有问题。天灵族战士从来不会两个以上执行这种任务,上次追杀我们,在明知有我和阿雪在,仍是只有一个天灵族战士前来。如果不是那个有特异功能的人横插一杠,我们恐怕早就死了。”
小二道:“可不是我要对付你,我是一个阴客,只是替主人饲养那些畜生和毛鳖的人。”
团长诡异地眨了眨眼睛道:“不用你们操心的,操心太多也没用,我说过了,你们应该用一些东西作为交换你们同伴的条件,如果你们真的在乎自己同伴的性命,就应该把我这句话听到心里去。”
说罢,真要往后退,忽然听到啪嗒一声轻响,此时已近深夜,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转身望去,只见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拦住了我们的退路,正是在九江市吃早点时遇到的那两个人。
壮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看来这件事情比较麻烦了。”说罢粗声对那个只有半截身体的小二道,“老实点回答他们的问题,要是有一个字隐瞒,我砸烂你的脑袋。”
我道:“可是怎么查呢?”
话音刚落便传来了一阵阴森森的怪笑声,接着电话便断了,我看了看何壮的耳朵,并没有像我一样出现小鬼头像,何壮道:“如果我是普通人,肯定会以为对方是在装神弄鬼,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就难说得很了。”
常红道:“不需要,我早就习惯了,不过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来打搅我,我和他除了血缘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可能我会诅咒他的。”
何壮道:“不知道,四大长老全都是谜一般的人物,他们很少现身的,除了孔雀灵王是因为特殊原因加入了天灵族,其余的都要靠你自己破解谜题找到他们,比方说要找弓箭者的领袖,你就必须找到这个世界上射箭最准的人,至于怎么找,那就看你的了。”
1000多公里的路我们走了两天半,第三天下午我们进入了北京西环,始终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松了下来。我道:“本来还以为这一路要血拼了,没想到回来得如此轻松。”
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我们办公楼上团长走出了办公室,在阳台上朝我们这里望着,手里的香烟忽明忽暗,没想到过去听说的两个超人种族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此时蛊猫背上的毛已经全部奓了起来,三个天灵族战士各自取出雪亮的战斧,这时那只蓝色的蛊猫不再等待,身子一展,如一片乌云般朝他们罩了下来,忽然间三道乌光大亮,瞬间三人一猫都看不清了。
何壮点点头,没说话,常红想了想让我们进了屋子,道:“看在你们没有把我当成疯子,我就请你们进屋里坐会儿,不过有个条件,别再说我父亲的事情了,我不知道,也不想再谈。”
我道:“这可不能画等号,你追捕雪豹只是为了驯养它,而追逐我们的三方无论是天灵族、阴阳书生,甚至是公安部门抓到我们,他们都会使用非常规的手段,我们现在是真有大麻烦了。”
说罢就准备关门,我急忙拦住他道:“大爷,麻烦您和我们详细说一下好吗?我们是安全部门的人,来这里做调查的。”
我们警惕地望着他,因为不是邪将很难相信人类中有这样的人,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我试探着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们没话直接走人,上了路,阿雪道:“咱们是不是该去找马哥的女朋友?万一她能帮咱们呢?”
何壮道:“你可以杀了他们,但是千万不要骂他们,记住我这句话,对你有好处,他们确实很卑鄙,可是你不能用人类的思想道德去评判他们,明白吗?”
我道:“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至少能找到帮手和我们一起寻找团长他们。对了,壮子,你不是说马天行的女朋友是个邪将吗,我们是不是要提防着她点?”
何壮手上的刀身字符越来越清晰,他警惕地握刀看着黑颜色的物体道:“这也是阴客的一种,他们专门靠吸食光线为食,是一种非常恶心的生物,但是只有邪将才能分辨出这种生物并饲养。这是一条邪将创造的阴森小巷,其实看到那些蛊猫我就应该猜到。”
我看了阿雪一眼,没有说话,壮汉也没有追问。他食量、酒量都很惊人,一会儿工夫就把酒喝光了,牛肉也吃了一大半。看我一动不动,他笑道:“吃啊,没什么好怕的,这种地方的酒店不比你在外面看到的差。”
这时壮汉呵呵笑道:“看来这里除了我还有人也饿了,那位要吃的小兄弟,也别客气了,过来陪我喝一杯如何?”
老人道:“就算你们是领导,我也管不了,人死了与我就没有关系了,再说我和他也不熟。”
我道:“壮子,刚才你说天灵族还有四个身份极高的长老,他们都是什么人?”
何壮难得地笑了笑道:“利剑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只怕连邪将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凭咱们几个能威胁到他,你也太小看龙的贴身侍卫了。”
我满心狐疑地接过镜子一看,只见耳朵根居然有一个异常清晰的鬼脸,说不好是什么样的鬼,脸圆圆的,黑糊糊的面孔,两个眼睛睁得比铜铃都大,耳朵尖尖的,看样子不算凶恶,但确实比较诡异。我赶忙扯了一张餐巾纸,用力擦起耳朵来,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那个鬼脸的颜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反而越来越鲜亮,我气得将纸团扔到桌面道:“这帮装神弄鬼的畜生。”
我有些狐疑地道:“你不是说你失忆了?怎么把往事记得这么清楚。”
看样子我们逼他也没用,于是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大汉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有些莫名道:“邪将找邪将,为什么呢?”
壮汉道:“把你知道的情况说来给他们几个听听,我就放你走。要不然我竖着再给你一下,看你小子还能不能继续缺德下去。”
也没有继续耽搁,我们去了赵琦那里,在门口等到来上班的赵琦,说明了来意,他脸色一变道:“什么,居然有人敢绑架老陈,还上门来要赎金?真是反了天了,要不要我找帮手,去教训这小子一顿?”
何壮道:“估计现在我们杀害那些科学工作者的消息已经被警方所掌握,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开始行动,所以大家要快。”
我左右看看,估计他是在对我说话,道:“我没找你要吃的。”
我们没有办法,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团长道:“怎么样,事情应该办得差不多了吧?”
我们正准备走,忽然手机响了起来,何壮脸色一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手机,他看了看号码道:“我从来不带手机的。”
壮汉道:“那是你这么认为,曾经不知道又有多少邪将想要我的命,可最后死的全是他们。”
胖子扔掉了手里的食物道:“准备好,点子来了。”
老人有些耳背,我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清楚,刚一说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吐了一口浓痰,一抹嘴道:“这个人早就死了,上吊死的。”
胖子拍了拍背后的大匣子道:“他是我们大斧的领袖,不过失踪好多年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被天灵族的人给找到了,而且听说是过来了。”
如此看来我们惟一能求助的就是马天行那位神秘的女友了,她也是我们惟一的希望。不过去找她之前我们必须搞清楚两件事情,首先,她现在在哪里?因为马天行从来没有说过她是哪里人;其次,她接近马天行真实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她看似不是那种黑巫师,可是一旦自身能力有了超越正常范围的情况出现,就很难说性格会不会有转变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忽然传过来一阵诡异的怪笑声,笑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我皱着眉头道:“你神经有毛病吧?”
阿雪道:“当年我和爹生活在雪山的时候,追踪雪豹最远到过雪山最深处的冰坑,我知道追踪的人会用怎样的方式,现在我们就是雪豹,他们是猎人。”
常红道:“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我父亲经常给人开门。”
小二畏畏缩缩地又端了一大盆熟牛肉和一坛酒走了上来,放在桌子上立马就退了出去。我们都是惊疑不定望着这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巨人,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对我们怎么样。就在这个时候,一间屋子里有个黑黝黝的物体钻了出来。原来看似漆黑一团的屋子居然因为里面一种奇怪的生物遮住了光源,等它出来后屋子里隐隐有火光透出。
小二道:“我只知道他叫怒爷爷,他是一个常年徘徊在阴森小巷的人,很厉害,我们都很怕他,连主人都是。有时候一些迷路的人误闯入阴森小巷,只要他知道就会把那个人救出去,我们拿他也没办法。”
看来和老人说的无异,我道:“请问一下这个资料是否可以明确无误地说明他就是这么死的?不会有错误吧?”
我点点头道:“怎么了?”
说罢当先而入,进了小巷后他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长刀,只见刀身古怪地泛着隐隐青光。当走在最后的阿雪彻底进入后,小巷立刻变得更加阴暗起来,本来的入口消失不见了,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院子中间,这是一个用竹子编成的巨大的房子,四四方方就好像某个少数民族的建筑风格,但是一时之间我想不起来这属于哪个民族的建筑了。
我想了想道:“去找居委会的人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而麻烦还不止于此,本来我们认为邪将在岛上布置的那些幻境是用来栽赃陷害我们的,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他们只是让我们尽快出岛,回来执行任务,而他们又通过自己的能力制造出假的团长和马天行,这样做除了能方便监视我们,还可以阻断我们去找校长等人帮助的可能。因为团长是活生生存在的,就算校长可以捕获人心,但是这两个根本不是人。
我看了看阿雪道:“要不然你别去,我和壮子回去看看。”
这是我们惟一的线索,打听到常红所在,又开始寻找她,好在她还是个人,所以没费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她。这是个30多岁的妇女,胖胖的身材,粗手大脚,一看就是正宗的家庭妇女,非常朴实。我们说明了来意,她并没有显得多吃惊,道:“那栋屋子自从我爸自杀了以后,确实怪事情不少,我也清楚,所以不敢住了,就把它卖了。不过那些人也都遇到了这些事情,于是就找我吵闹,要求退房,最后一次我也没有隐瞒那个人,房子很便宜地处理给他了。至于你说我爸用身份证注册了一个手机号码,我相信你们所说的,但是帮不了你们什么。因为自从搬到这里来后,一切就都结束了,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
何壮没有丝毫犹豫,接通了电话,不过他并没有说话,那边也是静静的,僵持了一会儿,何壮挂了电话,可没一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何壮接通了电话,这次还是没有声音,这次我忍不住了,抢过电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有团长和小马现在怎么样了?”
何壮道:“说起来这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鬼本身也是一种物质,既然是物质就会有组成的元素,只是和人类不一样罢了,鬼或者是那些顶级的巫师,他们自身的磁极反应会非常强烈,比人要强许多,手机会受到它们的干扰,比方说在一个正常的区域,为什么相同位置,使用相同手机的人接收原始信号的强弱会不一样呢?”
何壮精赤着上身,身上满是文身,看来像极了黑帮分子,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绕道而行,我赶紧脱了一件外套给他,然后又给他买了一顶帽子,衣服非常不合身,帽子非常不搭调,但这个时候也没空讲究这些了,总之一句话,搞清楚事实真相最要紧。可是真相如何调查呢?哪里才是切入点呢?毕竟这一切对我们来说实在太玄幻了,我们似乎根本找不到对应点,因为和我们作对的不属于正常意义上的人类,当然除了公安。
团长掐灭了烟头道:“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总之只要这个世界上真有龙存在,你们就必须把它找出来,至于怎么找就看你们的了。”说完了这句话,团长忽然很古怪地冲我做了个鬼脸,何壮没有看见,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想了想道:“那么他这所房子的买卖人是谁呢?”
阿雪道:“因为我们的同伴被人抓了,我们必须要救人。”
何壮抽出了刀,阿雪取出了两柄骨刀,那两人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过了一会儿,胖子走近,左手拿个大鸭梨,右手拿着半片烤鸭狼吞虎咽地吃着,鼓着嘴冲我们点点头,看样子并不是要杀人的样子,我心里稍微定了点。
我们气喘吁吁地上了岸,破衣烂衫,心里异常疲惫,那些暂时还不知道真相的士兵,并不清楚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良好的纪律性让他们知道不管执行什么任务,管好自己的嘴是军队最重要的纪律。
我道:“这是我们惟一的目标,不过现在要想明白逃跑路线,倒不是我怕死,如果我们出事了,团长他们也就彻底没希望了。”
阿雪道:“我曾经听爹说过,这个世界上经常会出现时空错乱的情况,出现本来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或许这个电话压根就不是人类世界的电话呢,它接收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讯号。”
我莫名其妙地道:“什么是毛鳖?难道你们这里还有养鳖的地方?”
三个人愁眉不展,看来本世纪最大的谎言就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皮匠就是皮匠,即使不臭,即使不止三个,也不可能和诸葛亮相比。
说罢他们两人护着我走到了壮汉旁边,我坐了下去,他大咧咧地道:“吃肉、喝酒,千万别客气,我知道你饿了。对了,这个小姑娘是谁?”
我道:“什么叫寻头客?”
他话音未落忽然银光一闪,壮汉出手如风,已经用斧子将小二拦腰斩成两半。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惊呼出声,却见那半截有腿的身体扑啦啦跑了出去,而没有腿的半截身体,只能戳在我们面前。不过并没有鲜血,或是人体内的器官流出这种血淋漓的场面出现。
我们心情复杂地打了个的士,到了单位门口,找传达室的大爷借了路费钱给了司机,问他道:“鲁大爷,团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二脸色一变道:“客官,您真会开玩笑,身上的肉……”
看到我们他点点头道:“辛苦了,大家坐。”
我道:“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手上掌握的线索本来就没几个,既然能发现一个,就不能轻易放弃。其实对我们而言,哪里还有什么陷阱?任何一方想要干掉我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吗?”
话没说完,忽然传来一声清晰的猫叫,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两层楼的建筑上一只深蓝色巨大的蛊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上面,月光下它眼睛闪烁着诡异阴森的白光,胡子锋利得如刀片一般根根竖得笔直。
何壮道:“其实我也不熟,毕竟离开得太早……”说话间警车呼啸而至,何壮面色大变,一把握住身边的长刀,我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不过警车并没有停,开了过去。看样子是向湖边方向而去,我们现在是草木皆兵。何壮道:“这样不是办法,我们要面对的势力太多了,应该想办法排除一个,至少要把警察这一块给剔除出去。”
小二满脸苦恼地道:“怒爷爷,您真别为难我。这里属于谁的地界您比我清楚,让他们进来的可不是我。”
说罢按着号码拨了回去,号码居然接通了,过了一会儿有人接了电话,不过并没有人说话,就像我们第一次拨打这个号码一样,听筒里传来那种嘈杂的噪声,何壮捂住听筒道:“这个应该是风声。”
我第一次看见何壮反应这么激烈,道:“孔雀灵王是谁?很恐怖吗?”
事不宜迟,既然有了脱逃的机会,我们当然要跑,赶紧买了长途汽车票上了路,只要出了九江市,一切就好办了。傍晚我们顺利地走到了武汉,本来想买火车票的,凑巧的是当我们路过一个大货司机车头前听到他和人聊天,这次押车到北京的人生病了,只能一个人走,正在抱怨,我们赶紧上前和他协商,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有1000多块,既得钱又能有人聊天,他当然高兴了,于是我们上了他的车子,从京珠高速一路往北京而去。
我道:“那些人一般都是孤身一人,怎么这次来了两个?难道对方是个硬点子?”
听了这话,何壮条件反射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道:“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线索。”
何壮随即对我们道:“只有我们能看到这条路。”
常红淡淡地笑道:“一定是我父亲给你开的门吧?”
小二面露难色道:“客官,您还是换个吃的吧,现在这个时候小店可不敢供应肉食,要不然先用花生米下酒?”
团长笑了,道:“你当然知道我问你的是哪方面的事情,别装糊涂。”
何壮道:“大家小心,这个人如果要动手,我们全得死。”
何壮道:“这个手机可不是给你的。”说罢一把从我手中把手机夺了过去。
何壮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我道:“真是烦人,我觉得阴阳书生也不是个聪明人,瞎了眼找到我们来做这种事情,这不等于绑架个穷光蛋却要亿万赎金吗?不合道理啊。”
我还要说话,何壮道:“就这么定了,你在这里能帮上我什么?别说没用的,现在能留一个是一个。”
阿雪道:“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的功夫还不如我,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我们吃了一惊,只见传达室门后面马天行领了两个笤帚走了出来,我们心里立刻戒备起来,只见他表情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不过总是有些感觉不对,双方对望了一会儿,马天行轻轻地道:“回来了就赶紧去团长那里,等你们好长时间了。”
常红看了何壮一眼道:“你也知道这些?”
小二道:“我当然不知道了,用你们的话来说我只是个饲养员,不可能知道太多事情,你们逼我也没有用。”
何壮道:“是团长告诉我的。”
我道:“你是天灵族的人,怎么会对这些问题如此了解呢?”
院子中有几排木椅木桌,他坐到其中一张,将斧子往地上一放,只听咣的一声脆响,余音不断。显然这斧子是用特殊材料所制,而地上也被他砸出来一个小坑,碎石屑横飞。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凶鬼,单看这种气势也不是人所能有,况且在这种地方,除了我们绝对不会有人出现。
我道:“不是,可我们必须去做这件事情。因为那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放弃自己的朋友。”
我立刻就有些后悔了,这件事情我们做得太草率了,应该先找到马天行的女朋友再作打算,由我们面对他们,估计肯定不是对手,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想走也来不及了。我们只有硬着头皮和他走上楼去,到了陈团长的办公室,只见他坐在皮椅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两个眼圈明显有些发乌,好像很久没睡觉的样子。
何壮道:“邪将分邪和将,鞋山上的是邪,马天行的女朋友是将,不是一回儿事,如果能得到她的帮助,那么把握就大多了。”
壮汉脸色一变对我们道:“什么,你们去找常清月了?”
我道:“我们的人呢,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我道:“他有没有父亲或是家人同住呢?”
话音刚落,猫和狗实在忍不住了,从屋顶上嗖地蹿了下来,落在壮汉的身后。我看得仔细,刚要提醒他,壮汉忽然暴喝一声道:“几个牲口,敢在老子面前放肆!”简直如霹雳一般响亮,我猝不及防被吓得跳了起来。三个天灵族战士合力都无法杀死的蛊猫居然就被他这一声暴喝,吓得一溜烟顺着院子里的柱子爬上了屋顶。那条巨大如狮子的蛊狗也是夹着尾巴,哼唧着朝门口跑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中。
说罢急着正要走,忽然电话又响了,何壮骂道:“这帮不得好死的东西,没完没了了。”说罢摸出电话,接通后一个异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居然是——团长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何壮不满地看了我一眼道:“现在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去找那个叫常红的?”
等了半天,天色由黑到白,渐渐地路上行人越来越多,我道:“这件事情我可以找到人办,特殊任务管理局有个叫赵琦的人和我有点交情。”
工作人员道:“绝对没错,常清月死的时候我还在上高中,但是调来这里工作后我最熟悉的就是常清月这个人了。虽然他死了,但是因为这个屋子买卖的关系,出了不少事情,我们也没少做调解工作。因为那里面吊死过人嘛,不知情的人都是大吵大闹地要求退房,直到最后贱价卖给了一个拾破烂的,这件事情才算完。其实人都有心理作用,我看那人现在也住得挺好。”
何壮道:“小雪说的没错,但是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一定要小心。”
何壮却小声道:“他是人,我的刀没有变化,如果这里有鬼……”话音未落,那柄刀身上开始出现诡异的字符,就像何壮身上的文身一般。
他道:“壮子、罗子你们既然回来了赶紧来单位报到,我等你们。”
何壮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我根本就没有失忆,而是打算独自复仇的。因为我不想连累你们,所以谎称自己失忆了,但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团长,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所以说出来也没什么。”
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看见我们,还是我们并不存在于他的世界,一切只是我们的幻觉。
何壮道:“你别操他们的心,我们最主要的任务不是去找龙,而是怎么把团长和小马弄出来,搞清楚这点你就会少烦恼一点了。”
说罢起身走出了这个院子,而那个从窗口出来的黑颜色的物体又退了回去,屋子里重又恢复一片黑暗。
壮汉道:“这是你们的使命吗?”
说话间一只又黑又粗的蛊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只蛊猫身边,它血红的眼睛盯着坐在院子中的壮汉,伸出的血红舌头不自禁地一大滴口水滴了下来。壮汉似乎无意识地把菜向旁边移了移,口水啪嗒一声落在了桌面上,他转过头来,铜铃一般的大眼望着我道:“怎么,不给面子?还是怕酒里有毒?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在这种地方能吃到卤牛肉很不容易。”
壮汉道:“没错,你虽然没开口,但是你的肚子说话了,我能听得懂。”
接着我挂了电话,忽然我发现他们两人都张大嘴巴看着我,我立刻就知道自己有麻烦了,道:“怎么了?”说罢伸手朝脸上摸去。
团长表情阴森地笑了笑,道:“我们可不是绑匪,你们的人肯定没事,但如果你想玩花样,我保证不光是你们同伴,连你们也会一起死的,所以别担心这个了,还是想好事情该怎么做吧。”
说罢往前走去,过了没一个街口,我们居然又看到了这条小巷,往前走了没几步,这条小巷再一次出现。何壮道:“妈的,这帮孤魂野鬼还没完没了了。”
我们走在路上,何壮道:“这个见鬼的手机,我明明把它放在了办公室里,没想到它又出现在我口袋里?”
何壮道:“没错,而且相比较我们还有一个好处,起码天灵族战士不会对付你,不过遇到邪将可就真麻烦了,我们要想一个战胜他的法子,否则一切都是白说。”
我道:“这还能由我们说了算?你说不让他们追踪,他们就不来了?”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看来归根结底做这件事情的就是常清月,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我们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对付我们似乎没有道理。小二看我表情估计猜到了我心里想的问题,道:“你们本来不应该去找常红,她不是正常人,她是专门替主人寻找毛鳖的人。你们进她的屋子是不是觉得非常阴暗?”
何壮道:“你就过去坐着,看他到底有什么花样,但是食物绝对不要吃,这里面的东西都不是正常玩意儿。”
壮汉哈哈笑道:“小娃,你连一个邪将都对付不了,还敢说这种大话,凭什么呢?”
当我们敲开了房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人,叼着一根呛人的香烟走了出来,我道:“大爷,请问您是常清月吗?”
何壮道:“还是一个邪将。”
何壮道:“罗子的话有道理,我们可以选择的线索实在太少了,既然有就有必要查一下。”
我身上还有点钱,先去吃了顿饭,饭桌上我道:“到底怎么办,我们应该如何下手,壮子现在可全看你了,对于天灵族和阴阳书生我们都不熟悉。”
我道:“既然这样能让我们见见您父亲的样子吗?”我的想法是如果常清月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还存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至少我们应该知道他的样子,可是当我看到了常清月的照片后,却让我的头发嗡一声竖了起来,因为他就是那个给我们开门的老头。
何壮道:“还能怎么办,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壮汉冷笑道:“为什么他们单单就来到了你这里?”
虽然被砍成了两半,小二还是满脸堆笑地对壮汉道:“怒爷爷,您不能这么对我,咱们可是老关系了。”
说罢放了一个碗到右手处,揭开泥封口,倒了满满一碗酒,接着抬起酒坛鲸吞牛饮地喝了一大口,顿时院子里弥漫起一阵淡淡的酒香。接着他撕了一大块牛肉,张口大嚼起来,这时蛊猫和蛊狗都叫唤起来,看样子是被食物的香气引诱得把持不住了。可是壮汉似乎对身边的危险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还不住地示意我过去陪他喝酒。
何壮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沉默了很久,团长挂断了电话,我们面面相觑,何壮道:“这事怎么办?”
我道:“可是你们至少要让我确定一下,同伴们是否还安全吧?”
壮汉道:“一份卤牛肉,一罐老酒,快上!老子饿死了。”
阿雪道:“罗哥,你们也不用这么烦恼了,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天灵族的人,他们迟早会帮助我们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们这么聪明一个族群,难道连这点真相都查不出来?”
找到了这个小区所在的居委会,说明来意,工作人员倒是蛮热心的,立刻着手调查常清月。过了一会儿,便找到了我们需要的资料,备注一栏写着:“1995年死于自杀,在屋子里上吊身亡。”
壮汉眼睛里精光迸射,他一把抓住小二的手道:“我想借你这身肉用一下。”
小二道:“你误会了,毛鳖并不是你们吃的甲鱼。毛鳖也属于阴客的一种,这些屋子里住的全是毛鳖,它们是专门吞食阳光或者灯光的东西,诡异得很。”
胖子笑了道:“你们不用挑拨离间,我们来就是办事情的,不过提醒你们一句,听说灵王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灵王的,但是你们一定要小心一点。”
何壮道:“不知道,对于这类人我们整个族群接触得都不多,靠后天修炼,提升个体能力的人都不属于正常人。天灵族的战士都是最高贵的战士,他们血统纯正,是不可能去和那些稀奇古怪的人打交道的。”
小二道,“这还用问吗?他们去找常清月那死鬼的丫头,当然离我最近了。”
何壮道:“除非你是一个邪将,否则普通人不可能胜过这些拥有修炼秘法的人。”
我道:“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是这样,难道这一切你都知道?”
何壮道:“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父亲,你只是运气好,但是总有运气不好的人。”
我不相信地看着他道:“难道是你?”
我发愣了半天,直到何壮暗中推了我一把,这才反应过来道:“买你房子的人今年多大年纪?”
我惊讶万分地道:“那我们怎么办?”
小二道:“世上邪将何止一两个?你们遇到的那个,和我家主人就不是同一类的,我家主人轻易不去招惹普通人,他本来是个寻头客,后来自己修炼成了邪将,所以他一般只在各地的阴森小巷里生活。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你们引过来,以前他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
他一句话切中要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这点想明白了,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道:“壮子,咱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情,电话里可是有一个号码的。”
何壮道:“找有关部门啊,既然我们没犯罪,当然可以堂而皇之地找他们了,阴阳书生的人是不会阻止我们的,他们需要我们找龙。”
何壮道:“寻头客是一种阴客,我们这里有时候发现的头颅或是尸体,其实并不是凶案现场,那是走错了路的阴客,也就是常说的鬼。既非魂也非魄,鬼就是鬼。寻头客就是在人发现它们之前,找到它们并送它们回去,万一阴客的身体被发现送去火化,那么是不能复生的。当然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我道:“原来是这样,可是这种生物有什么作用呢?”
何壮道:“你到底是谁?”
老头吃了一惊道:“真有龙存在?”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何壮的意思是让我说话,我当下道:“我们刚刚才到北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
听我这么说,何壮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万事小心。”
赵琦没有废话,带着我们去了相关技术部门,对这个电话号码展开了追踪调查,资料显示这个号码还真是有人用身份证办的,是个叫常清月的人。我们随后根据身份证资料上的家庭住址找了过去。
说罢就要拔刀,我一把按住他的手道:“这可是在马路上,当心牵扯无辜的人。”
我暗地里舒了口气,何壮道:“看来这里附近一定有个和我们差不多的人存在,他们两个是来灭口的。”
我故作轻松地对她笑了笑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做成这件事情。”
何壮道:“如果能被你用常规手法查出来,他们就不是邪将了。”说罢翻开手机看看,脸色一变道,“真怪了,居然有号码。”
看来有一个寻头客父亲实在太让她感到阴郁了,所以常红本身并不像个正常人,当然这样其实才恰恰说明她“正常”。
我道:“那么您怎么住在他的屋子里……”话没说完老人已经关了门。
我道:“肯定是那些人的,这个电话咱们必须接。”
团长甚至悠闲地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道:“你这一刀我绝对小命玩完,但是我向你保证,你们的同伴不会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我死了白死,这么说你能动手了吧?”
话音刚落,阿雪很警惕地朝前面指了指,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每人背后都背着一个很长的大方匣子,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何壮将刀放在桌子下面的腿上,绕开布料,握住刀把道:“万一真是天灵族的战士,你们赶紧走,我来拦住他们。”
说起她父亲死亡的原因,常红也没有显示出丝毫悲痛的神色,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我估计这可能与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关,如果她的父亲真是做这种阴阳界的活计,那么孩子的性格会变得非常阴森,心情不会有大悲大喜。
阿雪道:“怎么办?”
常红道:“我不知道,因为不做这行的人不会知道这行里面发生的事情,我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点,他绝对不是自己想死。”
我道:“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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