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灵族

当他把石头合上后水道立刻暗了下来，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紧紧抓着前面一个人的手，不过我们走的就是一条直线，但是在水下时间一长，我有些受不了，只觉得胸口似乎要裂开来，可现在也丝毫没有办法，因为大家都在水里待着，也没人背个氧气瓶啥的，渐渐地我眼前金星直冒，腿也越来越沉重，就在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死的时候，忽然被人拦腰抱出了水面，我吐出浊气，重重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才稍微好一些，就在这时候我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王皓道：“你胡说些什么？如果真是冤枉了何长老，那么五花战神为什么会下格杀令？”

汉子呸了一声，道：“你唬谁，我怕你这个就不是长刀的战士了，明白告诉你，你们能进去，这个小丫头不行。”

王皓道：“没错，不过那两个人不在。”

原来这居然是一个暗道，王皓对我们道：“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一定要抓牢我，否则说淹死在这里也不是危言耸听。”

王皓鞠了个躬，这才向城堡走去，可是到了入口，一个汉子拦在门口道：“王叔，你说的秋雪就是这个小丫头了。”

杨成龙道：“那么如果他需要颁布一些命令，是如何通知你们的呢？”

往里走去没几步便进了林区，这时候一个身材异常强壮的人走了过来，到了王皓面前道：“回来了。”

过了没一会车子就上路了，开得并不快，到了下午终于来到了神农架国家野生森林公园门口，看来充满传奇色彩的天灵族真的盘踞在这片中国最神秘的原始森林内。

长风叔对王皓道：“别和这些孩子一般见识，咱们进去吧。”

这座古堡被分割成许多，所以空间有限，王皓带着我们从角落的楼梯走了上去，只见楼梯旁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而到了二层，只见面对楼梯口有一个圆形的区域，布置着沙发和电视机，靠近墙壁处全是房间，每个房间口都有一些造型独特的盔甲和一些类似于干尸的物品，我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阿雪惊讶不已地道：“我见过这种建筑，不过不是在这里。”

王皓道：“你别搞错了，让你们进入天灵族是大小姐的要求，可不是我的要求。”

杨成龙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王皓道：“看来大小姐什么都对你说了，这样也好，省得我再多费口舌。”

神农架这个地方虽然我没有来过，但是听过不少关于此地的传说，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目击野人。很多人都说自己目击了野人的出现，而且煞有介事的画图、模糊的照片，甚至脚膜印、毛发、粪便等种种细节都表明了野人的存在。

我们此时还没有进入原始森林地界内，站在入口只见里面群山连绵，但并不高耸险峻，山上满是绿色的阔叶植被，树很高虽然并不算粗，但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王皓道：“当然不可能了，他是真神，自然不会和我们在一起，他在龙潭里，你如果见到他就能见到龙了。”

王皓道：“没什么好问的，该让你知道的事情，你总会知道，否则问也白问。”

到了家门口，王皓对我们的态度算是和善了一些：“提醒二位一句，进入了我们那里后千万不要单独行动，你们碰到的任何一个天灵族人，对你们而言都是一种危险，我不是危言耸听。”

杨成龙道：“既然都到了这里，当然要进去看看了，我想这点困难应该还是能够克服的。”

我刚要上去说话，马尾辫一把将我拉到一边压低嗓门道：“闭上你的嘴，除非你活够了。”

双子道：“长风叔，不是我想……”

这人和王皓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接着对双子和马尾辫道：“怎么？是不是技痒难耐，想切磋武功了？”

王皓本来在前面走着，这时候停住了脚步，转身对杨成龙道：“小子，我知道你很聪明，很有一套，但是你最好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时一只手朝我伸来，是阿雪的手，我拉着她上了岸，这些老人对我们见怪不怪，继续打他们的太极拳，等那四个人走了过来，杨成龙道：“这里并不算神秘，就算游客发现不了这里，按理说卫星应该能发现啊，你们是怎么隐藏自己的？”

杨成龙笑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选择带我们进入呢？”

本来阿雪是在最前面的，不过她似乎并不相信天灵族的人，和我们一起跟在王皓的后面下了小溪，我只觉得水里冷气刺骨，差点把憋的一口气吐了出来，壮汉是最后一个，他要把入口重新堵住。

马尾辫道：“你说清楚点，我仗着谁装粗了？”

那人厉声道：“把嘴给闭上，别以为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问你一句，当初杀何长老我也算是有份，你是不是想连我一道对付？”

双子表情虽然非常不服气，但还是低声道：“知道了。”

王皓道：“当然了，魔族有痛苦血域，阴阳书生有阴森小巷，花面娘子有烈焰密林，这些都是人类的科技所无法察觉的，甚至他们的所在应该算是另一个空间了。我们这种建筑其实还算是比较正常的，至少是地球上的建筑，只是材质非常特殊，比较容易隐藏而已，而且它有干扰电磁的作用，所有电子仪器都测不到它，这是圣战后天灵族的战士用特殊材料所建造的，我们自称为龙墓，其实是天灵族战士居住的地方。”

说罢，不知道谁将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隔空扔了过来，双子正要伸手去接，忽然一阵乌光破空而至，轰的一声脆响，将长刀撞进了城堡里，这种箭术，也让我大开眼界。

转头望去，只见四五个看似天灵族的战士走了过来，当先一人四五十岁年纪，身上斜挎的长弓比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人要大不少，这些人看见他立刻老实了，都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杨成龙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不会是在天灵族的部落内，但是也不能因此而断定我们在天灵族内就不会找到真的龙。”

王皓有些莫名其妙地道：“大小姐，你说什么呢？”

眼下我既然知道了杨成龙的全盘目的，也就知道自己必须配合他做这件事情，不过我还是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想找到龙的，但是没想到最后居然变成了政治任务，有点搞笑啊。”

说罢走上前道：“双子，王叔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双子不说话了，低着头退到了一边，这时候脚步声响起，那十几个老头看来是打完太极拳回来休息了，所有人立刻低下头，规规矩矩地站到两边，等那些老头走过去后，那人才继续教训双子道：“关于何长老这件事情，早就给出了定论，你就是跳得再高也没有用，我不希望你再提起这件事情，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去影响秋长老家人，我对你绝对不会客气的，明白了吗？”

说罢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道：“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没事的话别在这里乱逛，天灵族的战士特别是年轻人，脾气不好，杀人在我们这里是不会受到审判的，当然前提是杀了像你们这样的人，所以如果你们想参观旅游，记得一定要事先通知我。我虽然没啥大本事，不过是这座城堡实际的管理人，你们跟着我至少没有生命之忧。”

杨成龙道：“因为我梦到过龙，只要是发生在我梦里的，基本就可以视为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条小溪看来不大，但是并不算短，我们足足走了二十几分钟，来到一座山脚下，小溪的源头是在山体中央的一个洞里，不过再往前就是山路了，难道天灵族住在山里？

我道：“为什么？”

那人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别仗着你爹的名头装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人。”

说罢他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弓来，他空射了一把，只听嘣的一声脆响，过了没一会儿空气中流光闪动，接着一个巨大建筑从上到下凭空出现在我们眼前，和当年破飞天将军那个案子时，我们在罗布泊沙漠里见到的建筑完全一样。

王皓对我们道：“你们两个是自圣战以来，第一个进入天灵族的普通人。”

王皓低声道：“你们都小心些，他们是长刀一方的，自从何长老被灵王所杀，他们对其余三方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仇人模样，要不是五花战神调停，只怕早就打得天翻地覆了。”

那人没说什么，让开了路，我们继续向前，但是王皓和他的对话已经让我产生了怀疑，因为很明显我们的到来是在他们计划之内的，也就是说并不像王皓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们来这里是因为阿雪的要求，想到这里我看了杨成龙一眼，他似乎并没有听出破绽来，跟在后面一路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走着。

杨成龙道：“如果五花战神不允许，就算是你们大小姐说了只怕也没用吧？”

王皓有些不能相信地看了我一眼道：“行啊，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你知道虬寅是干吗的？”

说话间手已经伸到了腰旁，双子两眼立刻炯炯放光道：“好啊，今天咱们师兄弟正好过过招。”

王皓点点头，那人看了我们一眼道：“就是他们几个？”

我道：“那么说这里是龙墓，其实只是你们掩人耳目的做法了？”

这时一个练太极拳的老人慢悠悠地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这是一座巨大的山谷，周围青山环抱，绿树成荫，满地都是奇花异草，各种小动物在其间穿梭不停，对人没有丝毫害怕，如果说外面的环境很美丽，那么这就是一处非常和谐的地方，当然这里的风景也非常怡人，大团的植物随处生长，没有丝毫修整的痕迹，一切看来都是那么自然。

王皓道：“你不要断章取义，你们长老背叛本族，未必你们就会背叛，不过双子，如果按照你这么瞎搞，我看你迟早要被惩罚。”

正当我满心猜疑的时候，只见那个壮汉走到了小溪里，接着蹲下身子，钻到水底，这条小溪如果按照小溪的标准算是深的了，壮汉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全身都隐没其中，只见他在水里将最底部的一块巨石用斧头敲开，接着露出脸来深深吸了口气，道：“行了，能走了。”

除了野人还有麒麟，曾经有过报道，此地有人目击过一头紫色的麒麟，当然这个传说的流传度不广，可是龙的传说就比较多了，甚至有录像带为证，天灵族选择这种地方作为自己的栖息地也在意料之中。

之后我们就回去了，大家一路无语，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到了湖北武汉地界，接着他们带着我们上了位于武昌司门口的神农架驻武汉办事处的班车，而且看样子他们和当地政府还比较熟悉，互相打了招呼，我心里觉得奇怪：不是说天灵族鄙视人类吗？看样子好像又不是啊。

一直走到六楼，我已经有些累了，而那四个天灵族的战士包括阿雪的堂哥，已经回去了，并没有跟来。王皓带我们进了一个房间，看里面的格局布置，居然和宾馆差不多，王皓道：“你们两个男的先住在这里，大小姐我另外安排，城堡一共有七层，最上面一层是日常开会商讨问题的地方，晚上不会有人，靠你们房间左边的都是天灵族身份较高的人居住之处，右边也就是通往七楼楼梯的地方，那里几个房间都不住人。”

我和阿雪同时大吃了一惊，不约而同地道：“原来是你们？”

除此以外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建筑，难道他们平日里都睡在草地上，那也太天然了。

我们又上了三楼，杨成龙道：“王叔，请教一下五花战神是在这里吗？”

过了没一会儿，我们听到了叮叮咚咚的响声，只见一条小溪出现在我们面前，溪水清澈透底，各种小鱼随着水流有逆流而上的，有顺流而下的，小溪里的石块或圆或方，星罗盘布，那些声响是浮冰碰撞石块发出的声音，漂流而下的并不仅仅是冰块，还有各种落下的花瓣和造型各异的树叶。这条小溪在群山绿地环绕下就像一条无瑕的珍珠项链，点缀其间，美不胜收，不过天灵族的战士似乎对这些见怪不怪了，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之后转了方位，没有继续朝里走，而是沿着小溪的水道向上走去。

我道：“这是一种神兽，是专门替神龙守墓的，是世界上最强壮，最纯净的生物。”

我道：“是发生在天灵族内吗？你还记得当时周围的环境吗？”

杨成龙却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时从暗黑色的城堡出口走出来十几个精赤着上身，虽然身材不算强壮，不过比起一般人也算是壮汉了，他们头上都系着一条黑色的飘带，十几个人都是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就好像盯着仇人一样。

毕老这时闭着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笑道：“你小子别装，心里不定把我骂成啥样了，别这么憋屈自己了，赶紧去忙自己的吧，别打扰我们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声夺人心魄的吼叫声传了出来，我不由自主地道：“这是虬寅？”

渐渐地我们走进了森林的深处，阳光渐渐昏暗起来，青草的气息和鲜花的香气一阵阵扑鼻而来，让人觉得瞬间轻松下来。我们踏上了一道狭长的石板路，可能是因为此地湿气较重，石板上有些苔藓，不知名的鸟儿叫个不停，在林间穿梭来去，一刻不停，此时游人不多，只能稀稀拉拉地见到一些过路的游客，几个天灵族的人走得很快，渐渐树荫越来越重，两旁的小山也渐渐高耸起来，不过我们并没有上山，而是在林间的小路上渐渐地向深处进发。

王皓道：“是啊，怎么了？”

溪水旁边，十几个身着白衣的老人，在打着太极拳，我最奇怪的就是这幕场景，让我感觉好像来到了公园，而不是地球上最强悍的人种居住的地方。

另一个老人笑道：“苏老，咱们还是把身体锻炼好吧，这帮孩子还能听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瞎忽悠吗？”

王皓道：“并不是我们掩人耳目，而是圣战时为了迷惑敌人，我们将自己的家园建成龙墓的样子，其实和龙墓没有任何关系。”

汉子脸色大变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长刀就是天灵族的叛徒了？”

王皓道了声谢，我们跟着一路进入，双子则和马尾辫怒目相对。虽然这座城堡的外表和沙漠里的完全一样，但是内部构造却完全不一样。沙漠里的是将巨大的空间给隔开，只留下一段狭长的通道，而这里则是空间巨大的场所，我们并没有看到虬寅，这里被分割成两大块，一块是食堂，一块好像是休息室，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和我们看到的普通人的居所没有什么两样。

王皓对他们似乎非常尊敬，恭恭敬敬地道：“苏老说的是，毕老开玩笑了，我们做晚辈的当然应该多听前辈的意见了。”

我们道了谢，王皓也没有逗留，带着阿雪去了她的房间，关上门，杨成龙道：“虽然来到了天灵族的地盘，但是我们俩的希望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

王皓不屑地道：“你以为你们所谓的科技就能知晓一切？只是你们知道的太少而已。”

王皓道：“这些都是魔族战士的衣服和尸体，圣战结束后，这些都被作为战利品留在了天灵族的城堡里，那些干尸你们现在看来毫不起眼，当年魔族横行的时候，它们都是以人为食的。”

看来何壮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之前他一直对外宣称自己已经失忆，既然是失忆的人自然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王皓道：“那当然就是大小姐的伯父了，他是神龙的守护者，也是惟一能接近五花战神的人。”

杨成龙道：“当然不会了，我只是单纯出于好奇，想问一下。”

汉子道：“没什么，我们来就是要向她讨个公道，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何长老？说他是叛徒？”

杨成龙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道：“这两点并不矛盾，进入天灵族寻龙也是一个重要任务，世界上很多人都不相信会有龙存在于世，但是我知道有。”

我心里一寒，又多看了那些干尸一眼，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了，早就无法分辨出这些魔族战士本来的样貌，乍一看甚至都会以为是枯木桩子，不过一个个颜色发蓝，看样子就不正常。

我当时就急了，因为这可是证物，虽然不是重要证物，可是损坏证物是要接受法律惩罚的。一瞬间我对他的认识又恢复到起点，真没见过这么能出洋相的人。

杨成龙也是皱紧眉头不说话了，损害证物不是小事情，弄不好真要坐牢的，如果真的产生这种后果，那么老头是不是应该担负一定的法律责任呢？显然他不会承担的，倒霉的只能是我们。

马天行道：“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的，何壮未必是坏人，但并不代表何壮不会招来坏人，如果我没有猜错，最后你们分头行动的做法是他先提出来的，对吗？”

我道：“假如他们确实是这样做的，还有一点比较奇怪，人不走到穷困潦倒的地步，没人会选择卖血的，这种人还有玩牌的心思？四个靠卖血为生的人聚在一起打牌消遣，这种场面确实有些奇怪，这么缺心眼的人我见得真不多。”

这时屋子里隐隐约约发出一股脂肪臭味，阿雪道：“方爷爷，你现在不在烧菜吧？”

他这种抠字眼的做法，我当然明白了，满心惊惧道：“壮子一直是我们的战友、兄弟，他和团长甚至都有父子之情了，难道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我道：“难道你就相信了？”

我道：“你说他这是欺骗我们？我真的不能相信。”

老头戴上老花镜、拿起放大镜，对着牌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过了没一会儿，只见那副牌居然开始冒烟，老头急忙放下放大镜道：“坏了，我忘记今天没拉窗帘，聚光烧牌了。”

我道：“我没有道理去怀疑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人，你多心了。”

然后将那副牌递给假团长，他仔细看了起来道：“这是一副鬼牌，玩牌的几个人其实是在招鬼。”

关于这点我们反倒是早就掌握了，马天行见我们知道这个秘密，有些意外道：“没想到你们居然知道了。当时你们走后她就把我放了，并且告诉我有人要对我们不利，但绝对不是因为龙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上真正掌握龙的秘密的势力只有天灵族和阴阳书生，可他们两方面找我们根本就不是为了龙，而是另外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因为和团长关系太大，所以团长注定会惹上不可预料的大麻烦，她冒险抓走团长也是为了保护团长，因为我们没有这个能力，而她有。”

杨成龙道：“麻烦方老了，我们确实接触到一件非常古怪的物品，是一副扑克牌。当然目前只是推测，我们觉得这副牌可能与一起人命官司有联系，所以想请方老帮我们看看，您老见多识广，或许见过这种东西。”

杨成龙道：“我对调查物品的细节并不是太懂，要不然你看看。”

我笑道：“小杨，我想到一种现象，觉得也是非常巧合的。”

马天行哈哈笑道：“妹子，这些事情我比你更清楚。相信我，壮子也不是稀里糊涂过日子的人，他身上隐藏的秘密他比谁都清楚，否则干吗要骗我们说他失去记忆呢？”

方严貌摘下眼镜，又拖长了语气，看来因为他的破坏而无意中发现的线索，又让他自信起来，声调铿锵有力地道：“我们道教修习讲究物辅，一些法力功能是需要以特定物品来修炼的。这种牌应该不是普通的牌，依我看他们应该是在进行某种不可对人言的活动，否则为何要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去打牌呢？”

杨成龙道：“难道他们不能在路上扔掉牌盒，然后再到现场去玩吗？”

杨成龙道：“这人是谁？”

我道：“那她为什么要在鞋山上做这个局，这有什么说法？”

马天行道：“罗子，你别激动，这件事情咱们慢慢说。我这么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当时我和团长被那个邪将抓走，本来我以为是要死了。后来才发现，动手的人居然是我的女朋友，她真正喜欢的居然是团长，这点你们也没有想到吧？”

杨成龙忙将另一张牌也搓开了，果然中间也夹杂着一张黄皮。他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中间夹一张人皮呢？”

看来他已经看到了未来发生在方老身上的事情。我心里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道理，校长可以掌握人的思想，杨成龙可以预知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只有这两个人是不可能被别人欺骗隐瞒的，也只有这两个人才能看到一个人真正的本质，而他们两个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支持方严貌。那么在这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身上究竟隐瞒着怎样的真相呢？我忽然对他产生了好奇。

马天行道：“我没有道理不相信，团长自己都认可了。我不可能多说什么，而且当时如果她要杀了我们易如反掌，为什么不立刻动手，而要欺骗我们呢，没有道理吧？”

方严貌神秘地笑了笑，道：“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杨成龙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罢将牌递给了他。如果是之前我看到老头用这副腔调说话，肯定会觉得他是装样，不过现在却尽收小看之心，不知道他能说出什么高见。

他正要将牌拿回去，忽然眉头皱紧用力闻了一下，道：“怎么这么难闻？”

马天行道：“干吗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说何壮不在场，其余的可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杨成龙想了想对我道：“我有一个想法和你商量一下，关于这副牌我们可以拿去给方严貌看看，他确实懂得比我们多很多，不过你要相信他才行。”

还要争辩下去，杨成龙道：“行了，大家现在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到牌上来，别的事情咱们有空了再慢慢说，总之大家平安就好。”

听了这话我们都很失望，老头却又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人，这个人专门搜集邪法妖功的，或许他能帮你们。”

听了我这句话，杨成龙想了想道：“这个你应该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

杨成龙拿着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单论牌质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至少我们是看不出问题来的。我道：“要不然先拿回去和那副扑克对比一下，然后再说下一步的事情。”

只见团长和马天行的车子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两个人走了下来，看来也是来做调查工作的，我们没时间和他们多做纠缠，驱车直奔方老的家里。路上杨成龙打了个电话，因为老头要帮人看风水，所以不一定在家，不过今天我们运气还算好，他没出去忙活。到了那个胡同，我们下车敲门，老头开了门仍旧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扮相，他呵呵笑道：“怎么了，年轻人遇到困难就想起我这个糟老头了？”

这时他盯着手上的扑克牌道：“味道好像是从这副牌上传出来的。”

之后我们立刻办理了证物提取手续，好在这副牌并不算重要证物，所以做过记录后我们就带了出去。上车后阿雪道：“你们看那里。”

马天行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团长相信了。”

老实说，我们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杨成龙道：“算了，就当我们没来过吧，麻烦方老了。”

杨成龙道：“也好，要不然我们可以去方老那里咨询一下，我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方严貌道：“没啊，谁大下午的烧菜呢？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

我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个“马天行”是真正的马天行，怪不得没人、也没有哪方势力能说明白马天行的下落，其实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仔细想想其实他也不是没有露出破绽，至少在199所能瞒得了如此长时间不露出马脚，当然是有一个熟悉环境的人在了，否则只怕第一天就要露馅了。

不过现在肯定不是把精力放在方严貌身上的时候。我们立刻又回到了公安局，取出了那副牌，经过仔细核对后发现确实少了一张“大王”，以牌的材质来看就是同一副牌。阿雪道：“我从来没有玩过牌，所以一点都不懂，不过我想，或许他们玩牌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意外情况呢？”

我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根据这些年的工作经验，确实发现了几个疑点。首先这是一副全新的牌，不过在现场的侦查员并没有找到牌盒，既然牌保存得如此完好，一张没丢，新拆封的牌盒为什么会不见了？

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便问道：“你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单色书网联系我们？何壮只身一人去找你了，说难听点生死未卜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马天行道：“鞋山上当时有一个人并不在场，你还有印象吧？”

杨成龙点点头道：“方老指点的确实到位，我们早应该想到这点。可是用这种牌能进行怎样的邪法呢？您知道吗？”

老头手微捻白髯，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身板都直了起来，道：“我早说了，提携后辈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们有难题尽管来找我把脉，意见总归能拿出来一些的。”

我和阿雪立刻就站了起来，阿雪甚至连骨刀都摸了出来，因为我们一直认为这两个人就是抓捕团长的那股势力，虽然团长被人给夺走，可马天行还在他们手上。只见马天行对我笑道：“罗子，不好意思，瞒了你们很长时间，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如果想要找到团长，就必须保证团长被抓的消息不会泄露。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199调查所里顶着，还好没有被人发现这点。如果团长被挟持的消息透露出去会非常麻烦的，很可能对他本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时负责档案收藏的同志道：“你的推论还真有道理，我们局里的侦查员也是这个结论，他们偏向于这副牌出现得非常古怪，应该是调查重点。不过和刑警们的意见不尽相同，所以最后不了了之，就只能作为普通证物被封存了。”

我道：“确实是这样。”

团长道：“当然可以了。用这种牌招鬼的方式是两人一对，然后对发牌，但是牌却发三堆，发牌的同时嘴里不停地道：‘你的、我的、他的。’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如果当你的牌发完，发现有个人坐了下来，并且拿起了牌，那肯定就是鬼了。”

我道：“招鬼，用扑克牌还能招鬼吗？”

我失声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何壮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说罢打了一个电话，等了一会儿，只听一阵刹车响，接着走进来两个让我们目瞪口呆的人，居然是团长和马天行。

阿雪道：“马哥，你应该为你说的话负责任，他是天灵族四位长老的后裔，你可能不明白何姓对于天灵族意味着什么，如果被天灵族战士听到你的话，他们会立刻动手杀了你的。”

只见三张牌已经被放大镜聚光烧通，虽然破损面不大，但是非常明显。此时青烟袅袅，看的我一阵阵心痛。

杨成龙颇感兴趣地应了一声道：“你说给我听听。”

我们立刻走到了他身旁，确实是他这里的味道最浓。杨成龙接过牌，仔细闻了闻，然后他将烧煳的牌面搓开了一点，只见这种牌其实是用两张硬皮纸粘合而成的，中间还夹着一张薄薄的黄颜色干硬的东西。方严貌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张人皮。”

方严貌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各地风俗不相同，道士、巫师修习的方法也都不尽相同，而且各种手段浩如烟海，我只熟知自己门类的方法，别人的就没有任何研究了。”

我道：“方老这个人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是据我所知基本上每个人都对他很反感。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你，一个就是校长了，而你们二人应该说是这群人里最聪明的两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呢？”

方严貌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们怎么不提醒一下呢？”

马天行道：“看来他还是知道了，这小子其实从来都没失去记忆过，只是他不愿意接受真相而已。”听了这话，何壮那从来没有公开过的充满神秘色彩的身世又一次充满了我的脑海，他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