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一扇石门里,拿出一个代表着生命的火焰形状的禅杖,说是禅杖,其实非常短小,大约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宽,他递给阿雪道:“去吧,我希望你能完成我的这个心愿。”
外星人回头看了看洞里面的孩子道:“我对你们从来没有过要求,今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你们,我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善待这里面和世界上的每一个孩子,他们是单纯的,但是太脆弱,他们是你们的希望,但是承载了太多由你们赋予他们的痛苦,这是最大的不公平,我希望你们能真心地帮助他们。”
可是陆团长和他们的手下,身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消失了,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呆呆地坐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陆团长先说话道:“以我自杀的方式,应该是不可能被救活的。”
我听说过守望者的故事,那是一个孤独的勇士,在全世界被魔鬼占领,每个人都被迫放弃自己的信仰,附和着魔鬼以其获得卑劣生命的延续时,他以无比的勇气抗争着魔鬼的统治,守护着自己的理想,永不放弃,直到战斗到最后一滴鲜血。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守望理想的守望者,当然她总是隐藏在你心里最隐秘的角落,期待着你能找到她,并成为她,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忘却这个为了我们而选择守望的英雄。
说罢他对陈团长道:“你是一个好人,我这里有你所有的资料,也有你的性格分析。现在我郑重地将我的女儿托付给你,我希望她能开办一间私人的儿童福利院,如果有可能,还应该为他们设立一个基金会,这里曾经是个金矿,所以我想资金不是问题,但是小雪毕竟是个不大的孩子,所以需要有人帮助她。”
阿雪道:“爹……”
说罢他转身走向石道里面,阿雪毫不犹豫地就准备追过去,但是被大家拦住,我们说什么都没有松手。忽然石洞里的太阳光芒四射起来,我们也觉得越来越热,但就像刚才陆团长复活那样,过了一会儿,一切忽然又恢复了平静。
史密斯不相信地看着他,陆团长道:“东西拿着,回去好好研究吧,相信你们一定会有所感触的。”
外星人道:“感谢大家对我付出的一切,你们中大部分人是由我一手带大的,你们给了我无尽的快乐。我想虽然我们并非亲生,但是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外星人点点头道:“没错,你应该选择的是人性,而非命令。命令是机械而教条的,很多人拿这个为借口,逼着你们去犯罪,我希望你要坚持自己的信仰,而不是被同化,因为一旦你举起了屠刀,那些被你毁灭的生命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不管这点是不是出自于你的本意。”
老实说从他这些充满人性的话语中,我很难相信他是个外星人,但他恰恰就是。陆团长叹了口气道:“和你比我确实错了,我缺少的应该就是人性。”
外星人道:“我虽然不是你们的同类,但是几百年来我一直在为人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从来不期望得到你们的回报或是认同,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加入进来,也为自己的同胞做一点贡献。但现实是几百年的演变中,你们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贪婪,动辄为了一己私欲,轻则唇枪舌剑,重则刀兵相见,甚至不惜剥夺同类的性命,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在我们的星球是永远不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想虽然你们不可能都成我养父母那样的人,但是至少你们不应该做凶手,这是任何借口都不能改变的错误,陆团长你同意我的话吗?”
说到这里,他摘下了脸上似乎是铁质的面具,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张类似于蜥蜴的脸。如果平时看来简直就是妖精,可是现在这张脸在我们的心目中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张脸。
陆团长点点头道:“我会让他复活,我想他应该不会选择再错一次,但是我必须缴了他们所有的武器。”
外星人看着面前这些尸体,久久没有说话,阿雪小心地走到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道:“爹,一切都结束了是吗?”
阿雪道:“爹,他们都是坏人,不能救他们。”
史密斯他们虽然醒了,但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罗海波从阿雪手上拿过那个已然黯然失色的小禅杖,丢给他道:“你一定就是为了这个来的,那么现在我就交给你。”
我们看不见他的脸,并不知道他的表情,洞里静得出奇,似乎连空气流通的声音我们都能听见,不知过了多久,他道:“我不希望这里留下罪恶的灵魂,我要让他们复活。”
他道:“这个权利我交给陆团长,他有权利选择这些外国人的生死,正如他所说,他也是个父亲,我希望所有孩子都能有个完整的家庭,而不是像我一样,或是这里的其他孩子。”
外星人挨个看了他“孩子”每人一眼道:“我回去的时候终于到来了。”
罗海波道:“您的飞船难道修复了吗?”
阿雪犹豫了很久,但是最终还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火焰,忽然那颗如太阳一般的物体呼地变成一束光,钻入了禅杖内,而仗头那颗如红宝石一样的物体,开始发出夺目的光彩,之后流光在整个山洞如飞雪一般飘飘飞舞。当它们将每一个特战队员所笼罩后,忽然发出更加夺目的光辉,接着猛地一闪,一切又都回复了原样。
外星人道:“几百年了,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真正的面容,今天我将取下我的面具,因为我想让这里所有的人都明白,对你们我毫无保留,我是极其真诚低在和大家做着交流,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留下恐怖的记忆。”
“好了陆团长,我不是老师,也不是你们人类的神,我只是宇宙中一个普通的生命体而已。我非常怀念我的星球、我的家乡,但是我并不后悔在地球居住这么多年,因为我毕竟得到了很多真爱,而更让我骄傲的是,我也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爱。陆团长,如果我现在将史密斯上校的复活权利交给你,你会如何选择?”
陈团长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陈团长也道:“我也是这么认为,至少不能救这些外国人。”
陆团长听罢久久未语,过了很久才道:“我执行命令没有错,我的行为也没有错,但是看到了你们,我觉得自己缺了一份良心。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选择什么了。”
陈团长道:“你被自己想抓的人救活了,陆团长,你能明白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阿雪来到了北京,我们顺利地帮她取得了身份证明,并且取出了属于她的那批金砖中九牛一毛的数量,兑换现金,开了一所北京市最大,却绝不收取费用的福利院。那些曾经生活在山洞里的孩子们现在依旧幸福地生活在那里,他们并没有对守望者的离去感到悲伤,因为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景象。
外星人笑道:“不,人类最终还是发现了我,如果这里的科技被人类所窃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必须摧毁属于我的一切。”
敲开了乔主任的家门我们看到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他取下眼镜,打量我们一番道:“你们就是小林刚才说的调查员是吗?”
我立刻把纸条交给了陈团长,他看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明天再说,小心隔墙有耳,我放哨,你们赶紧睡觉。”说着将藏在包里夹层的手枪取了出来,掖在怀里。
陈团长道:“没有搞清楚真相前不要乱下结论,我们先去看看马树林的情况再说。”
大夫拨了个电话,从说话语气上来看,那个人是他的老师,两人经过不算短的交流,大夫挂了电话给了我们一个地址道:“你们去吧,姓乔,乔主任。”
我道:“这个人可能就是第一个交报告的人。”
陈团长道:“是我,您是乔主任了。”
陈团长赞许地点点头道:“没错,他一定掌握了比我们多得多的信息,当时还是没有想到应该将他作为第一调查人,反而舍本求末地跑了这么老远,哎!纳税人的钱就是被这么浪费的。”
陈团长道:“那么关于马公去黄河执行的任务您有听他说过吗?”
我道:“团长,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么简单,里面应该另有隐情,我想既然那个年轻人用这种方法提醒我们,那么肯定有难言之隐,我想应该还是谨慎对待这件事情。”
乔主任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一次我阻拦那些调查人员不允许他们刺激马公,其中一个人说他搞封建迷信,要揪出去当典型,你也知道那个年代和封建迷信四个字沾上边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就没了办法,估计马公调查的可能是一项比较奇怪的事情,现在人都有超自然现象的认识了,但是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是绝对不能碰的雷区,马公也是为人太耿直,所以有此下场。”
乔主任吃了一惊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替马公平反的,原来你们也是搞科研的?”
陈团长道:“这个我们也能想到,不过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们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找马公,如果真的不行,您是不是可以替我们想想办法?”
没有多话,我们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路上何壮道:“有人跟踪我们。”
陈团长踢了他一脚道:“别那么多废话,就你那张嘴,让你去准坏事。”
乔主任道:“我当然有印象了,他的病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所致,如果一开始调理得当应该可以治愈的,可惜人害人呐。”说到这里乔主任一脸的可惜。
陈团长道:“没错,战略性的调整那是必须的,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竿子杵到底的道理,根据形势调整策略这才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应该做的事情,不过这次也不是白跑,我们回去需要调查一个重要人物马树林。”
陈团长道:“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乔主任道:“行啊,既然有人愿意为他翻案,那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医药费用都是通过科工委的一个下属部门转来的,但是我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同事或是领导来这里,而且他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戚,老婆也在他疯了之后踪影全无了。当时他孩子还小,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有马公这么个父亲,他是个很命苦的人,年轻的时候为了搞科研拼了命,最后一次听说是去黄河那里执行什么任务,回来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了,说来也是工作的结果。咱们说的小老百姓,至少应该算个工伤吧,开始他们领导还来慰问什么的,后来不知道马公哪句话戳了他们的神经,态度立刻恶劣起来,而且杂七杂八的不知道什么人总来这里盘问他,马公本来就已经出现病理,得不到好的休养不说,后来还被人带走了,回来后病情就加重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还好医疗费用至今没断,否则这个人大概早就不在了。”
陈团长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从这个村子里的人种种行为看来他们对我们含有敌意,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应该和青牛的事情有关,也许他们本来就知道这一切,而这一切又是他们必须遵守的秘密,所以我们说自己来此搞科研正好是他们最忌讳的事情,而且以他们目前的这种态度,我们如果继续调查下去连个屁味都闻不着,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一个家族的,我们轻易打入不进去。”
回到北京陈团长立刻找人调查马树林究竟是谁,过了一会儿消息传来——马树林,曾经亲自去当地进行过实地考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马树林疯了,而且疯了很多年。
老人将我们让进屋子道:“就是我,听说你们是为了马树林的事情来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怎么才想起来?”
马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道:“行啊,一来就当副团长了,前途无量啊。”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只要这次事件可以调查清楚,那么马公蒙受的不白之冤自然也就洗刷干净了,就算他现在意识不清了,但是他应该有个公道。”
乔主任叹了口气道:“是啊,那么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我们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没心没肺的一觉到天亮,睁眼一看,陈团长的眼睛比兔子都红,烟头丢了一地。
陈团长道:“那您与马公有没有过交流?”
乔主任皱着眉头点点头道:“马公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成了疯子,真是时代的悲剧啊。”
没有一句废话,他道:“昨天那张纸条的事情你们怎么看,走吗?当然我的意思是做暂时的回避。”
马天行道:“那团长的意思是我们撤了呗?”
陈团长道:“乔主任,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马公吗?我想这点现在变的很重要。”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马天行道:“看来那个村子邪的很。”
我想了想道:“如果乔主任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基本可以推断,马公的精神紊乱就是受黄河调查的影响所致,关键是马公究竟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导致如此结果。”
乔主任道:“交流肯定有,他是我的病人吗,不过后期他的病情十分严重,根本就认不出人来,所以我们之间也没有太深入的交流。”
马天行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没有拿这些钱来洗澡吃饭,科研上走些歪路总是难免的,任何事情都有成本吗。”
说来这个地方也不远,就是脑科医院分给自己职工的福利房,相隔一条马路而已,出了医院大门,陈团长对何壮和马天行道:“你们上车去等着,我和小罗两个人去就行了,人去的太多人家肯定要有戒心。”
陈团长没有在问什么,起身道:“感谢乔主任,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完成马公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希望这个事件可以在我们手上水落石出,还马公以公道。”
陈团长点点头想了很久才道:“乔主任,如果您还有印象,可以说一下马公病情的诱因吗?”
上了车子我们直奔北京脑科医院,找到值班大夫,表明了来意他皱着眉头道:“不是我阻拦你们搞调查,马公这些年病情已经发展的很严重了,基本已经没有识别能力,我想他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再说你问的可能就是直接导致他病因的问题,完全有可能使他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我不能同意。”
大夫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他的家人,关于马公我知道的就是他的病情而已,不过我知道马公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如果他同意我可以替你们引荐一下。”
陈团长道:“就装不知道,咱们现在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为此我们还装样实地考察了一番,然后渐渐的离村庄越来越远。
出来后我们的心情都有些不太好,陈团长道:“小罗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陈团长道:“这我也没办法回答您,毕竟这是体制问题,当时我还太小,也做不了别人的主,不过我发现这件事,立刻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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