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染着黄头发的人道:“这可得想清楚了,偷车被抓住可不是小事情。”
我笑道:“你的任务可都是团长分配的,刚才还说得大义凛然,现在就受不了了?”
黄毛看他说得认真,不敢再乱说话了,道:“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们偷车子他们拿钱,万一出事了坐牢的可是咱俩,你有脑子吗?”
我眼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两道白眉,有些衰老的小老头,199所里没人知道他究竟干了多长时间,因为所有人都比他来得要晚,我道:“可是他又如何知道我会进入那个地方呢?”
马天行道:“打扫卫生的袁师傅。”
说罢,他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道:“领导,能不能帮个忙给电信的人打个招呼,我们需要追踪一个号码。”
这是马天行最正经的一句话,我也没有别的好说,点点头道:“你说得的确有道理,何壮无论如何都要找到。”
我叹了口气道:“能不想吗?谁都不想死,尤其是这样被人屠杀。马哥,你觉得这件事靠谱吗?”
马天行道:“那不就结了。”
马天行道:“天灵族真会挑地方,传说中的野人不会住在他们那儿吧?”
马天行停下了脚步,表情严肃地对我道:“兄弟,团长付出这么巨大的代价为了什么?我们要办的这些事情确实非常困难,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有目标我们就必须去做,否则谁都对不起。”
那人道:“我他妈打错了。”接着不由分说挂了电话。
听声音根本就不是何壮的,我一愣道:“你是谁?”
马天行道:“我当然明白不了,今天怪事都到姥姥家了,罗子,说真的,我今天早上就不应该刺激你,结果给自己招来这么多事情。”
黄毛小心翼翼地靠到车子旁边,往里看了一眼,虽然没有耳钉那么夸张的表情,但看样子也被吓得不轻,几步退到耳钉身旁,张大嘴巴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领导说了些什么,马天行就是一路的:“行、行、行,那我可谢谢你了,回来请你吃饭。”
黄毛道:“你他妈疯了,我懒得和你多说。”
马天行道:“你疯了,他在那里自己玩得开心,你何必当真呢?别没事找事了。”顿了顿又道,“那件事情是发生在龙墓里的,大不了你不去就是了。”
我笑道:“行啊,马哥,你现在还蛮有钱的,这车至少要20万吧?”
我把情况跟他说了。马天行皱眉道:“要真是这样,只有一个人嫌疑最大了。”
耳钉很鄙夷地撇了撇嘴,道:“你也就是个掏钱包的料,兄弟们谁没干过几件漂亮事,就我们俩到现在毛都没拔过一根。咱们可是小偷,你不觉得丢脸,真想做好人你他妈回家念书去啊。”
我道:“无所谓,只要能破案就行。”
马天行道:“谁不严肃了,我说真的,199所这间审讯室已经很久没有进过人了,除非有人故意捣鬼,否则只有袁师傅才会进去,你觉得呢?”
马天行发动车子道:“兄弟,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们做这种事情的调查还能不用钱吗?况且团长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钱了,你这是想把馒头卖到美国去,操外国人的心呢!”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截,马天行道:“咱们究竟该去哪里呢?你得给个准信啊。”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关键是没头没脑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也就是个普通人,总有疲劳的时候。”
说罢,带着我走到了一辆轿车旁边,打开车门道:“上车。”
40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公安局对面的一个胡同里,他下车后大约过了10分钟,就听报话机里传来声音:“欢迎啊,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没想到耳钉只往车里看了一眼,就像遇到鬼那样号叫了一嗓子,往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黄毛看到后立刻赶了过来,道:“怎么了?”
马天行无可奈何地摇头,道:“罗子,哥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真有这样一天,我一定陪着你对付那个人。还记得飞天将军那个案子里的龙族守卫吗?当时何壮也说我们会遭到他们的追杀,结果呢?你尽管放心,除非我死在你前面,否则我肯定不会抛弃你的,别再担心了,你朋友中本领大的人多了去了,谁也不会看着你白白送死的。”
马天行道:“你不是给他打过电话吗?既然这样,有道理不接吗?”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感官系统比平时要发达很多。这时我居然听到车子里有一阵阵的呼吸声,顿时浑身的血都变冷了,声音从我后面传来。我鼓足了勇气慢慢转过头去,赫然见到车后座上有一尊高近半米的青铜佛像,从造型分析应该是观音菩萨的佛像,不过诡异的是这尊青铜佛像居然有一对人的眼珠子,还骨碌碌转个不停,一会儿看看车外的两个人,一会儿又盯着我,我被它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哪里还敢待在车上,打开车门跑了出来。
我道:“可你也不能乱花啊?”
我忙道:“千万别挂机,请问这是你的号码吗?”
正说话间,我的手机忽然响了,半夜三更也不知道是谁,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何壮的号码,我和马天行都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我道:“接还是不接?”
我叹了口气道:“花面娘子让我把何壮找到,团长说他现在去刺杀阿雪的大伯了,我们去天灵族找人你觉得可能吗?”
没想到谜团这么容易就被解开了,我道:“是谁?”
车子上了路,看着一排排倒退的路灯,我心里异常阴郁,因为方伦春那段手影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马天行递给我一支烟道:“怎么,还在想那段手影呢?”
马天行和他客气了几句,就把来意说明了,对方道:“没问题,咱们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希望这次能帮助你们。”
马天行分析得也并非没有道理。我道:“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或许我们真的应该调查一下袁师傅。”
马天行道:“可是他说的这些事情都不靠谱,我们怎么做呢?”
马天行道:“首先,未必是他;其次,如果真是他,那么他能预知这件事情也属于正常范畴,现在我们接触的这些势力还能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吗!”
黄毛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别烦了,有种你把车子开走,有这个本事吗?和我穷叫唤有用吗?”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马天行道:“我之前打的那个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阴森森的气氛,刚才的电话就是普通人打来的,你能想明白吗?”
马天行道:“现在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你还要节外生枝?咱们还是先把何壮找到再说,没有他一切都是空谈,就凭咱们两个能做什么呢?”
马天行拍了方向盘一下,道:“别说还真是你的脑子好使,那咱们这就去找关系。”
马天行道:“团长把他所有的钱都给我了,我当然有钱了。”
马天行拿出两部对讲机道:“给你一个,我和别人说的话你都能掌握,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帮你问,记得发短信给我。”
我心里一沉道:“你真的相信了?”
这时我忽然灵光一闪,道:“马哥,既然何壮的电话有信号,那咱们可以利用定位系统追踪这个号码,这可是一个大线索,找到拥有何壮手机的人,一切真相或许就能大白了。”
马天行道:“你问这个干吗?”
挂了电话后,马天行道:“这个事情必须获得公安局的许可,只要他们配合行动,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咱们和公安系统可是老搭档了,不过罗子你现在可是通缉犯,就算阴童能控制住身边的几个异能人,他也不可能控制所有人,你是不方便露面了。”
我道:“不是去天灵族找何壮吗?咱们得去神农架啊,天灵族的入口在那里。”
我道:“废话,不让他走难道你要请他吃饭啊?”
我犹豫了很久把心一横接通了电话,只听一个人道:“你人在哪儿呢?”
我们也向西而去,路上马天行道:“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耳钉看样子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大声道:“我做这事不是为了赚钱,我是要让他们知道很多事情我也能做到,老大凭什么做老大?迟早有一天我会做他的位子。”
我立刻道:“我和你说正经事,麻烦你能否严肃点。”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
我笑道:“别放歪屁了,准备好长途旅行吧。”
我一激灵坐了起来,只见车外两个油头滑脑的年轻人靠在了车旁。因为车子是深色玻璃,我坐得又靠后,他们并没有发现车里还有人,一个戴耳钉的道:“你怎么说?”
说罢,往巷口外走去,耳钉对他的背影做了一个“国际手势”,满脸不屑地从身上摸出一个物件,就走到了车旁。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我害怕小偷,而是我担心万一出事,引来警察,那我可有大麻烦了,杀人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耳钉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还别小看我,有种你帮我放风,今天不把这车子带走,我以后叫你爸爸。”
耳钉浑身发抖地用手指着车子,道:“那里面、那里面……”
我道:“没法做也得做,谁让咱们揽上了这些事情呢。对了马哥,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在我被关进审讯室之前,有谁进去过?”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估计他们正在追踪号码。我无聊至极,困意阵阵袭来,我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似睡非睡之时忽然一个年轻人道:“这车不错。”
方伦春嘿嘿笑道:“难的地方确实不在谜语本身,而在于我准确地掌握了日后罗欢的出现。”
马天行道:“那您就痛快些,告诉我们究竟该去做哪些事情,否则就算杀了我们,对您也没什么帮助。”
方伦春盯着严童丽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我明白你来此地的目的。”
方伦春呵呵大笑道:“看来我其实很傻。”
话说到这里,本来没有头绪的事情已经渐渐明朗,我也不需要再询问什么,倒是马天行老病复发,道:“方老,就算您想躲避某些事情,也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吧,都脏成这样了。”
方伦春摆摆手,道:“你还早得很,不用担心这种事情,倒是……”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刚才那段手影戏,我是清楚地看到了,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害怕起来,半个字也不敢问,马天行也没有再多话,干咳了一声退到一边去了。
严童丽道:“可是既然您预言了异能学院的毁灭,为什么不能拯救它呢?”
方伦春叹了口气道:“你用词有误,我只不过曾经是异能学院的一员,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关系了。”
现在吉凶难料,不过严童丽的口气见软,我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她,便道:“我尽力而为。”
方伦春这时却皱着眉头,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预言,但是有两个我却并不能确定,这是对我最大的伤害,但我也确实无可奈何,因为这两次预言都和校长有关,一个是学院的毁灭,一个就是你的死亡。我总觉得秋清月已经成功地找到了避免学院灭亡的方法,而关于你,他可能更加胸有成竹。因为你的死亡是发生在龙墓之中的,可是他却让你进入龙墓,我想避免你进入龙墓的方式有千万,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可以确定的是,他当然不会让你去送死。”
严童丽道:“方老师,我知道您当年立下重誓,不再和异能学院的人多说一个字,否则就死于天雷地火。不过罗欢可不是异能学院的人,您应该把已经掌握的情况都说出来,毕竟您曾经也是异能学院的一员。”
方伦春道:“当然不是了,我预测到了学院即将毁灭,并且我组建了同盟会,期望能够在那个时候就开始拯救学院的计划。不过很不幸,我的计划开展得并不顺利,所以我要走,因为我不想共同毁灭,但是秋清月却坚信他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所以他留了下来。如果秋清月也和那些老浑蛋一样,只是死不承认将要发生的灾难,那么我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有好结果。你能找到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大意,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躲避谁,这下你明白了吗?”
严童丽道:“找一个人虽然很难,但是找一个像您这样的人就太简单了。”
倒不是我赌性重,而是我知道骗她的后果有可能更严重,不过现在我也很难判断严童丽会怎样对待我们。
马天行道:“那么您还要我们做哪些事情呢?拯救异能学院?找出毁灭学院的凶手?我们留在这里屁用都没有,只会让您闹心。”
严童丽平静地道:“我怎么会不认识罗欢呢,校长的女婿嘛。”
方伦春小眼一眯,道:“我还真想不到,如果你是靠定位的方法找到我的,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严童丽道:“他当年离开异能学院的时候对你岳父说了一句话: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对异能学院的人再透露任何一个关于学院未来的预言,但也不会对外人透露一个字。那么除了你和阿雪符合既不属于异能学院,却又不是外人的条件,还能是谁呢?”
严童丽道:“您尽可以玩您的悬疑,但是您考虑过我的感受和我现在的处境吗?”
方伦春点点头道:“做事情最怕有心人,你确实很不简单。”
就在这时方伦春好像又想起了我,他扭头对我道:“罗欢,你既然已经看到了我那段手影,自然就该知道我的意思了。”
我道:“不是很信任。”
严童丽似乎有些吃惊,道:“难道您不是因为学院某些人对您的排斥而离开的吗?”
方伦春道:“他当然不知道,那个时候秋清月还无法在电磁干扰下使用自己的异能,所以他并不知道我的想法,但是我知道。”
严童丽忽然笑了笑,道:“你们别总是怀疑我要杀你们,都是自己同志,怎么会做自相残杀的事情呢!不过我确实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帮忙,这件事情牵涉到异能学院。”
严童丽用眼睛稍微瞟了那人一眼,对我道:“你相信我吗?”
方伦春道:“如果需要,我可以为你证明异能学院的毁灭与你无关,当然这点也需要别人相信才行。”
严童丽道:“请你问问方伦春,异能学院究竟是被谁毁灭的。”
方伦春似乎很有把握地道:“你不会有任何问题,因为校长是足够信任你的,否则你就不会坐上现在的位置。他是个智者,但是很不幸,我和他属于同一种人,这才是我离开异能学院的真正原因。”
方伦春笑道:“这倒不是我假装,而是我真的如此,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非常邋遢的人。”
严童丽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过了一会儿,道:“那么您的意思是学院并不会被我毁灭,或是学院并不会被毁灭,是吗?”
方伦春道:“从目前来看,形势还不明朗,但是我相信秋清月既然这么有把握肯定有他的道理。我预测不了他的未来,正如他也无法探知我的内心一样,但是我相信他。我知道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只要他还在学院一天,学院就不会被毁灭。”
严童丽笑道:“我真的就是靠定位的方法。虽然您一直没有释放出和以前一个水准的脑电波,但我不得不说您每天做的这些事情实在是弄巧成拙,以至于让我注意到了您。”
方伦春摇摇头,道:“看来你这个女婿还不是很了解自己的老丈人,秋清月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的,他让严童丽带队去调查龙墓真相,就绝不是只为了让严童丽离开异能学院。同理他让你进入龙墓肯定是算定了你不会有事情,这也是我不愿意和他共事的另一个原因。我是无可争辩的先知,但他却总想尝试着改变我的命运,我对他是既佩服又痛恨。”
方伦春嗯了一声,道:“看不出来你脑子还真好使,把我当年的一个谜语给猜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龙墓真的存在,我还以为是校长故弄玄虚呢。”
严童丽道:“女性、身高167厘米、体重52公斤、长发,既然您就是按照我的特征描述了凶手的模样,又如何推倒自己的预言,而让别人相信您现在说的话呢?”
严童丽道:“既然您不打算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是否能回答一下我的疑问?”
马天行道:“既然大家都把话说开了,那么我们就走吧。”
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而方伦春的劝解也让我的心平静了不少,校长当然不会看我白白送死,所以我似乎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只听严童丽舒了一口气,道:“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么方老我们先告辞了,回头再来拜访您。”
马天行迅速掏出手枪,还没说一个字,就听呼的一声,他手里的枪已经到了黑影手上,而黑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瞬间到了屋子里面,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
只见“精神病”站起来一直佝偻的腰,眼睛似乎也亮了几分,除了人脏点,其余的都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似笑非笑地对她道:“我在这里待了很多年,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吗?”
严童丽点点头道:“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所以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严童丽等了一会儿,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样,我知道你们现在都疑惑我是毁掉异能学院的凶手,所以我只想知道你是否相信我?”
我这才明白过来,道:“这么说校长早就知道我会成为他的女婿了?”
当我转过身子,借助屋里发光的投影仪,看清楚了这位神秘的不速之客居然是严童丽。此时她表情严肃地盯着我们两个,却一句话也不说。马天行从她身边绕过,来到了我的身边,不过我估计无论怎么打,我们肯定都不是她的对手,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严童丽的异能。
原来方伦春每天半夜在这里装疯卖傻使用自己的异能,只是为了迷惑异能学院侦测异能人电磁感应器。关于这东西我听杨成龙说过,只要是脑电波异常的人,它都能侦测出来,并且定位,杨成龙当年就是因为被它侦测到而进入学院的。
马天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估计要能动手,他早就一脚上来了,严童丽却微微一笑,道:“你算是说了一句实话,我不怪你。”
他们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这让我非常心焦,因为方伦春既然没有疯,那么刚才那段手影当然是有所指的,可是我真的会被杀死吗?不过现在也不好追着问,毕竟和异能学院相比,我个人什么都不算。
说罢,拉着我正要开溜,严童丽道:“站住。”我们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严童丽语调有些发冷地道,“你们打算就这么走了?”
马天行道:“他当然相信您了。”
严童丽道:“您能明白最好,我现在的心情也只有您才能体会。”
马天行终于忍不住道:“看来这里就多我一个人了?”
严童丽道:“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能做的事情,你一样可以做到。”
方伦春道:“我现在生活得很平静,如果没事你们最好还是别来了。”
严童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也没必要这么不自信,我相信如果一个人要去做某一件事情,只要下了工夫,肯定是能做成的。”
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她,迟疑了一会儿,道:“我能去做如此重要的事情吗?”
我尽量不使她发怒,也是平静地道:“那之前你为什么要把我赶走,要不是碰到这位朋友,我可是真走掉了。”
我和马天行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严童丽道:“那么你们既然对我起了疑心,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想了很久我才道:“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本来我在办两件事情,一件是调查阴童的真相,一件是搞清楚何壮现在的所在,虽然我并不希望异能学院遭到毁灭,但我也知道凭我的能力根本就无法对这件事情起到任何作用。”
僵持了一会儿,我勉强挤出一副笑容道:“严姐,你应该不认识我了吧?”
马天行道:“那么您能告诉我,我的大概寿命吗?这几年工作攒了些钱,我可不想带到棺材里。”
他又说到了我,这下我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有我什么事情呢?”
我心情无比沉重地点点头,道:“难道这就是我的宿命?”
方伦春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道理,也许不久后你就会知道,但是现在对你说不着这些话。”
严童丽道:“您设的这个谜语并不复杂,是吗?”
严童丽道:“您当然不傻,只是想得太多了。虽然异能学院每天掌握的关于这里的电磁信号并不强烈,但是我每一处都会亲自到访,直到确定那个异能人不是您才会放弃。”
说罢,紧紧地盯着那个精神病,我心里一动,却又有些难以置信,难道方伦春就是眼前这个精神病?想到这里我道:“他就是方伦春?不过看样子就算他是方伦春本人,只怕也问不出个结果了。”
方伦春笑道:“当然不会,你们这些人我早在30年前就知道了,小杨并不能有效地使用自己的异能,我和他的区别就在于这点,所以我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安稳地度过,因为窥破天机是要遭天谴的,所以我觉得很公平。”
严童丽道:“方老师,我知道这些年您受到了非常不公正的待遇,我也相信自己能够给予您最大的帮助,但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异能学院还存在的基础上,您也是异能学院的一员,我相信您肯定不希望看到它就这么被毁灭。”
只听啪嗒一声,我们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屋子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投影仪的运行声,严童丽似乎轻叹了口气,道:“今年似乎是个非常麻烦的年份,从各种已经发生的事情来看,麻烦好像越来越近了。”
方伦春证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真没想到异能学院有人能听出这句话的弦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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