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童丽道:“可这事不是开玩笑,没有过渡,罗子会死在战龙台上的。”
团长笑道:“那人应该是我,不过现在改由你当了,我就是那个战士。”
这实在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完美地骗过了所有人和邪将,甚至让每一个参与其中猜测、推理过的人都觉得自己才是对的,而像祥林嫂那样对我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们的“发现”。那个女人、马天行、阿雪,都是如此,好像只有我才是傻瓜,他们才是最明白的人。现在看来他们也如我一样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而已,这真的非常可笑。
团长道:“不光夏天不热,冬天也不冷。”说罢,似乎有意识地对我道,“你找到何壮了?”
团长从篓子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箱,因为这里面太过黑暗,所以我并没有见到这个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件布衣,团长道:“拉我们上去的是深渊,他们是专门生活在最深处的人类,和我们一样,只不过体形各方面要巨大许多,而且能够自由进入阴森小巷,是阴阳书生的苦力的最大来源。而且他们忠心耿耿,所以深渊除了卖苦力,唯一能负责的就是监督战龙台的战士和祭司。”
我奇道:“那不是您说的话吗?”
团长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只要人在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其实,在我那天晚上第一次见到方伦春时,就是计划的开始。他向我展示的并不是所谓的预言,而是要告诉我最真实的计划过程,不过由于计划过于严密,所以连我一起骗了。当然不被骗才是不正常的,只有天才才能构思出这一切,但就是天才也未必能识破这其中的一切。
团长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到阴阳书生,现在阴森小巷早就乱成了一团,如果他再不回来,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出现,而你脱离了他的庇护,世界上每一个人或许都是你的敌人,明白吗?”
团长回头对我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是傻子。”
我没想到他会对团长下如此重手,不过心里忽然放松了些,倒不是我有战胜何壮的把握,而是方伦春的预言我是死在长剑之下的,而何壮手里拿的是银盘。可是他为什么会作为我的对手出现?而这些天他又到哪里去了?没等我问出心中的疑问,他一脚将断剑踢到了我的面前,接着将团长的剑插在了石地上,拿着银盘朝我走了过来。
团长也抽出腰里的长剑迎战。我从来没见过团长的本领,只觉得他虽然比我好些,但迟早要败给对手,因为几下一交锋,他已经明显露出疲态,手上的剑根本就举不起来,而且一步步向后退去。战龙台虽然不小,但也没多大,几步就退到了悬崖边上。我的心都拎到了嗓子眼,刚要提醒团长,只见他向右侧一闪,敏捷地转到了那人身后,这样一来两人刚才的位置便互换了,团长毫不犹豫立刻举剑向那人横劈过去,因为空间不大,那人无处可躲,举剑招架,只听咣当一声那人的剑刃居然被团长砍断了。
我真觉得自己有些冤,早知道就别信团长的话,在下面练几天再上来,像今天这种局面别说战胜何壮,我连最基本的搏斗技巧都不会,还打什么?
我想了一会儿,道:“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阿雪古怪地没有任何表示。难道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斗她没有丝毫担心?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只见她表情有些诡异地望着我。忽然古怪地笑了起来。见此情此景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
团长道:“你错了,想你死的大有人在,否则不会安排你今天去决斗的。”
我道:“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过我想问清楚一点,万一我真的在这次搏斗中丧命了,阿雪怎么办?”
我忽然想到了方伦春的预言,看来团长是不会同意杨成龙意见的。果然团长道:“这件事情我作过多次衡量,应该很保险,总之大家相信我,不会有任何问题,没人会死在这里,他就更加不会了。”
我道:“祭司是谁?这里就我们两人。”
忽然我脑子里又是灵光一现,团长的异能就是四肢可以自由收缩,他可以隐藏在黑暗处完成对我的这次击打,而也只有他这种超人的手和脚,才可以从山底不借助任何工具攀爬上来。只要埋伏在战龙台周围随便一处角落,他就能完成任务。那么何壮作为我的对手道理也很简单了,因为只有这个对手才不会出卖我,出卖这个计划,而等方伦春的“何壮”消失,真何壮也就是我的表哥,就一定会出现在战龙台上。
我只能鼓足勇气拿起了断剑,道:“壮子,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今天你真要杀死我?”
话音刚落,只听咔咔声响,不远处的山路上一个和团长打扮相同的人走了过来,看来他就是我今天的对手了。团长小声对我道:“你就等于是裁判,战斗开始的号令是由你发出的,点燃火把就行,千万别露出破绽。”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否有含义,我试探性地问道:“团长,阿雪拜托您照顾这么久,我先谢谢了。”
团长迟疑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深渊就把我们拉了出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我看见他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他身上长满了黑黝黝的小石块,身体高大惊人,估计足有3米左右,一只眼眶里黑糊糊的什么都没有,另一只大眼珠子布满了血丝,五官凶恶至极。好在他没有多作停留,拉上我们立刻翻过界碑,向巨大的深渊断层攀爬而下。虽然体形巨大,但是敏捷的动作不比一只猴子逊色。
由于洞内光线黑暗,没一会儿就看不见这种怪异的人类了,而我上次通过这里看见的那具骷髅也不见了。团长将黄色布衣给我穿上,上面还有一顶帽子,戴上后只见眼前飘动着一层黑蒙蒙的雾气,而团长从战龙台中间的石地上取出一口木箱,地上和木箱盖子全是鲜血,不知道是哪个战士身上的血。打开后里面是一套铠甲,他的体形忽然起了奇怪的变化,没一会儿变得和我一般胖瘦。我忽然想到他的“女友”说过,团长的特异功能是可以随意改变四肢长度,现在看来他身体上的部位一样可以随意改变。
阿雪对着我耳边道:“等事情结束后,如果你还活着就去墓地看看,那样所有的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对面那个人此时已经走入战龙台中,他默不做声地看着团长,面具后面的眼珠似乎都瞪出血了。我不由得担心起团长的安危,把点火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过了一会儿,团长转头对我示意了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刚要去火把边,没想到那人忽然举起手上的长剑,对着团长头劈了过去。
对于那个又胖又绿的女人叫“花面娘子”,这个说法我实在从内心里不能接受。不过这也说明一个道理:那些拍马屁的“鬼”是多么厚颜无耻。
团长正色道:“这是我考虑很久以后的结果,只能这么做才最合适。罗子,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都是我的小兄弟,我不能眼看着你去死。”
今天阿雪和马天行种种反常的表现似乎证明着那个女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很难形容此时我的心情,毕竟一个是生死与共这么些年的战友,一个是我深爱着的女人,难道他们真的都是假的?可马天行说他爷爷的事情有板有眼,假如真是校长假冒,难道他不怕我去调查?还是他吃准了我肯定会相信他的?
何壮一拳打在团长肚子上,接着用银盘在团长额头上一敲,团长顿时晕了过去,他倒在了夜明珠旁,被反射出来的身影显得巨大无比。而何壮朝我转过身子道:“把剑拿起来。”
不过没有人觉察到阿雪的这一变化,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团长身上,问着各种问题。杨成龙道:“陈团长,虽然对付痛苦血原迫在眉睫,但何壮参加战龙台的事情根本就不能勉强,这除了让他送死,没有任何意义。”
团长道:“我是没办法,如果不表现出这种姿态,我就做不了祭司,也就是陪伴天灵族战士的人。但是在这个过程里,不能有半点破绽被他们瞧出来,否则你我都得死,那么我的付出就不值得了。”
团长道:“你能明白过来就好,不管你是否能够接受,事实就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它,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明白了?”
那么现在只有一个细节没有想明白,如果“何壮”是他假造的,可是把我击打跪地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方伦春是如何做到这点的呢?
我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我要来参加这次看似莫名其妙的决斗,因为很多人都不希望我成为校长的帮手,所以他们需要我“彻底消失”。而校长是可以洞悉别人思想的,因此方伦春借故出走异能学院,团长借故来到了阴森小巷,他们不希望自己出卖自己。由此可见我的“岳父”是真有问题,这从之前阿雪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端倪。或许她认为我不会死,或许她认为我即使死了也与她没有关系,总之,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只见团长大步朝我走来,他并不是从战龙岭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进来,看来这里应该还有我们并不知道的入口。他冲我笑道:“这些日子很多事情你应该明白了吧?”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是否该将那个女人说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只听一个人道:“他是听我说的。”
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她就离开我朝团长出现的方向走去。我心里一乱,顿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是否该喊她回来问个明白。这时马天行对我道:“你该去了。”
看来她对我的新身份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完全接受。团长道:“不能再等了,痛苦血原的生物已经大规模复苏,罗子的身份一天不能确定,很多事情的决定就会受到影响,所以你们也不用再犹豫了,准备好行动吧。”
忽然我看见夜明珠反射出的团长身影在不断地抖动,转头望去躺在地上的团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方伦春,他不停地做着手势,让我躺在地上。我心里一动,立刻按照他的示意躺在了石地上,而这几天各种各样的谜团就在我躺倒在地的一刹那,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次决斗根本就是有人要助我瞒天过海,因为这毕竟是邪将的地盘,不是用些障眼法就能糊弄过去的,想要骗到他们就必须有超人的手段。这不光是计划,还有具体的手法,方伦春是当仁不让的人选,除了他谁也做不到这点,因为只有他可以造出虚假,但却是异常逼真的“何壮”。
何壮仍是一贯的那种酷酷的表情道:“没错,除非你能战胜我,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团长面色如常地笑道:“这都是我应当做的事情,你不用谢我,还是问问阿雪在那里是否住得习惯。”
想起在阴森小巷第一次遇见团长时他对我说的那些话,那就是计划的开始,他早就料到校长会以马天行的身份接近我,所以给了一堆错误的信息,让能够控制思想的校长“一路错误地前行”。
阿雪暗中握紧了我的手,不过并没有说话。团长道:“这个问题不该是由我们考虑,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那么努力活下来才是正确的做法。”
严童丽似乎有些意外,道:“陈哥,这些日子你跑到哪里去了?校长失踪很长时间了。”
联想到团长之前对自己获胜把握的肯定,我估计他的剑应该有问题,很有可能调换了一把更为锋利的兵刃,否则不可能材质相同但一把被另一把砍断。对手愣了一下,团长放下剑道:“要不就算你输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是否真的存在校长的阴谋,而团长是否真的是这个计划里的一部分。
团长呵呵笑道:“看来你真的成熟了。确实如此,不过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做到却很难,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你明白吗?”
团长道:“计划有变,已经不能再拖了。”
留给我们说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竹篓已经快到洞口了。
只见一队邪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这里,他们站在一条笔直通向洞顶的石柱前,就像一队护卫。马天行推了我一把,道:“还犹豫什么。想躲也躲不掉。”
我倒不是怕死,不过事到如今我不想做一个枉死鬼,那么就继续下去吧,因为这件事情不了结,我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难受异常。看来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成为名言是有其绝对道理的,而从今天开始我将作为一个死人,人为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团长他们这么做的道理究竟是什么,还不得而知,不过我知道自己人生中新的一页已经彻底揭开了。
显然他的身份已经深入人心,就算团长知道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何壮,可下意识的反应根本转变不过来。
团长道:“我的消息不会错,花面娘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的面了。”
团长道:“你准备得怎么样?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当他穿上铠甲,戴上头盔,脸部立刻被一个银光闪闪的面具遮住,怪不得他知道冒充我不会露馅儿,原来一切细节都在他的掌握中。我道:“团长,如果危险你可不能硬撑。”
严童丽抽空说道:“陈哥,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你是怎么知道阴阳书生不在这里的,消息可靠吗?”
何壮可不管这些,脚步忽然加速,银盘脱手扔出,我就像打棒球那样横过剑身击打在银盘上。何壮忽然冲天跃起,在半空中接过自己的银盘,忽然就跃到了我的身后。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觉得自己小腿一痛,再也站立不住,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何壮走到我的面前,这一幕和方伦春的预言何其相似,我的心彻底变得冰凉,人也开始绝望。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我彻底放弃了活下去的想法,因为何壮手中的银盘开始变长,变成一柄长剑的形状,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长剑,朝我的心口刺来。
我点点头道:“找到了,其实就是我。”
我道:“现在两方势力都需要利用我,他们不会让我去白白死去的。”
话音未落,那人忽然从身后取下一块银光闪闪的圆盘,那是邪将特有的武器,我心里暗道不好。他手一扬,圆盘就不规则地朝团长飞去,团长用剑一拨,只见火光四射,邪将一把将圆盘接在手上,一个跟头翻到了团长身前。就在他翻跟头的时候,面具向上翻去露出了脸,我一看见他的五官顿时愣住了,团长也不由得叫道:“你是何壮。”
我道:“我知道自己需要成为一个天灵族的战士,否则对各方面都不好交代。”
阿雪放开了我的手,道:“今天就是看你表现了,如果你死了,那么一切就将结束;如果你存活下来,那么一切就会照样继续,所以希望你能战而胜之,获得应有的荣誉,也让所有人的付出不会白费。”
团长道:“没必要给自己套精神枷锁,对于你而言,很多事情未必都是真的,包括你自己,看开些就好。我保全你不是因为我伟大,而是因为我希望你能担负起更重要的责任,而不仅仅是单纯做一个战士。”
我道:“可是我还能有什么用呢?我什么本领都没有。”
不过给我考虑的时间已经没有了,我被团长拖到了石柱边上。他回去将地上那颗照明的夜明珠拿了过来,我看见石柱上有一处很大的洞穴,里面有一个竹萋,团长先跨了上去,道:“上来吧,你别担心太多,绝对没有事情。”
石柱很高,出口看来就是个小圆点,只见一张巨大满是疤痕的脸出现在出口。忽然,我觉得竹篓一震向上而去,看来是他拉着我们,这让我哭笑不得,如此原始的“电梯”唯一的功能就是环保了。
我道:“团长,如果我眼看着你替我去送死,这让我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
阿雪笑道:“这里夏天不用空调。”
我抓紧时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校长呢?”
我吃了一惊,道:“不是说给我一段时间准备吗?”
我立刻明白过来,道:“我绝对不能让你替我去送死。”
那一刻我只觉得死亡之神已经向我张开翅膀,扑面而来要将我带入天堂或是地狱,可让我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难道我已经死掉了吗?应该不会,因为我能看见何壮的长剑插在我的心口并没有拔出。奇怪的是虽然血不断地流出,可我根本感觉不到丝毫液体沾身的感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象?可我确实被何壮打得跪在了地上,这不是幻象可以做到的,那么长剑和鲜血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忍不住道:“他怎么可能把手机交给你呢?”
焦四爷叹了口气,表情忽然又变得严肃起来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是我爷爷那辈的事情。我们焦家上数三代都是干这行的,也算是这行当里的世家了。我们这代管得严,相对而言很多阴宅都不好动,但我爷爷那辈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要能找到洞就往里钻,也没人管没人问。我爷爷名叫焦长兴,他的名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辈子他只失过一次手,也就是这一次再也没出来,行里的人都说他掘地碰到了尸老爷,被活吞了。其实狗屁,都死了多少年的人哪里还能爬起来走,真要是这样,市面上能有这么多的古货流通?扯淡的,这都是同行编故事吓唬同行的,好让别人都怕了没人做这事,只有他一个人独揽最好。我爷爷出事的内情只有我们家人知道。他根本就不是碰到了尸老爷,而是挖到了龙墓。”
焦四爷表情严肃地道:“你这样一说那就大错特错了!龙墓并不是好兆头,风水师所说的龙脉指的是龙穴,就是龙居之所,那才是祥瑞所在:而龙墓是掩埋神龙尸骨之地,属于极阴地,是大凶所在,那里的特征非常好辨认,寸草不生,也没有任何生物,最奇怪的是肯定存在一处乱坟岗,老人们都说那里恶鬼当道太岁把门,任何一个敢轻易进入者都死无葬身之地。”
焦四爷没说话,出了包厢我立刻将帽檐压低,马天行将我拉到大厅一处没人的地方,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思考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稍等,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马天行道:“这么简单一句话就把我们打发了,你觉得我们真有那么好骗?”
焦四爷自信满满地道:“我从来不做那种强人所难的事情,老实说我现在吃穿不愁,掘坟挖墓有损阴德,这种事情就算有再大的利益我也不愿意做了。不过龙墓就不一样了,当年我盗墓上天入地,你们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我都进去过,唯独就是没有进过龙墓。这次既然有机会,我当然想试试了。不为钱。如果这真是龙墓,也算我这辈子没进错这一行,到时候花钱把那里修缮一下,也算是补补过去干的那些缺德事情。”
马天行道:“先说说这手机你是怎么得到的,难道是我朋友给你的?”
焦四爷一竖大拇指,道:“果然是同行,我说了这么多话,你能把这点细节记住,并发现它的重要性确实不简单,其实道理不复杂。虽然我爷爷没回来,但是同行的人总有回来的。”
我想了想,道:“我不是懦夫。”
又出来一个龙陵守卫,不知道和龙族守卫是不是同一个“系统”的。焦四爷喝了口水继续道:“我听我父亲说过龙陵守卫,那是一群厉鬼,当然人也有做这行的,得是顶级巫师才能到这份儿上,他们守卫着龙墓的一切,不允许世上任何一个体内流淌血液的生物进入龙墓。”
听到这里我渐渐觉着这件看似荒诞的事情或许也不尽全是假的,因为阴阳书生就是杀死神龙的人,而龙陵守卫似乎也和邪将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性。如果说阴阳书生担心神龙复活,而派遣手下把守龙墓,从道理上也能说得过去。
马天行道:“你当然也有好处了,别老是撇清自己。”
他道:“你朋友并没有将手机交给我,不过他交给了我的学生,昨天晚上碰到的那两个人,你们还有印象吧?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焦四爷道:“我就知道。”
我道:“你刚才说我车子里面的是一尊邪神?什么邪神?”
那人似乎觉得自己猜得很准,有些得意地道:“打开你朋友的短信看看。”
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罗子,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刚才我们也听老焦说了度娘的事情,这就说明了一个情况,耳钉和我们说的他看到的那一系列诡异的情况其实是真事,而非骗我们,这样有一点情况就很清楚了,那就是关于方伦春的预言,不是异能学院毁灭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对马天行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杨成龙就曾经预言过我可能会死在海里,所以上一次出海校长没同意我去。”
我吃了一惊,刚想问自己怎么就成了一个盗墓的,马天行在桌子下面悄悄踹了我一脚,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马天行咳嗽了一声,道:“现在说不着那些没用的。你说是何壮找到你们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们很牛逼吗?”
我的心里已搅成了一团糨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也别再犹豫了,咱们现在还是赶紧把何壮找到,那个肥婆不是给你下指令了吗?天知道不按她的意思办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你觉得呢?”
焦四爷道:“我当然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的话,但是你那位朋友的话我却相信。因为他身上的文身和我爷爷当年得到的那张织锦上所绘的龙陵守卫完全一样,本来我也以为这都是扯淡,不过看到他以后我就全信了。”
我当然相信了,因为他脖子上挂着的龙鳞和阿雪给我的那片一模一样,由不得我不信,马天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询问我的答案,我点点头道:“没问题,如假包换的龙鳞。”
我犹豫了一会儿,道:“咱们还是看看何壮的手机里到底是条什么短信。”
马天行道:“没人说你是懦夫,但白白送死那就是白痴了,关键是死也要有意义,否则图什么呢?”
焦四爷点头道:“我从来不做婊子还立牌坊,但钱对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一家人都折在了里面,我要替他们讨个公道。”
他道:“盗墓贼本来就是小偷的一种,要不然怎么会有个‘贼’字呢:再说秃子和我本来就是一路人。他的手下做我的学生值得奇怪吗?”过了一会儿,他继续道,“你的朋友说如果在报纸上看到你被通缉的消息就说明你们失手了,让我加入进来,可不是我没皮没脸地硬要入股,至于你的行踪也是你的朋友透露给我学生的。这两人跟了你们一天,后来这位姓马的朋友进了公安局,他们不敢确定车子里到底有没有人,所以假装说要偷车子,其实是察看情况,总不能上去直接敲门问你是不是盗墓贼吧?不过没想到你车子里有一尊邪神,他们道行不深,以为是你们从墓里带出来的,心一寒当时没敢招惹二位。我知道以后批评了他俩,正要做补救措施,没想到马大哥居然自己找上门去了,真是失敬,哈哈。”
焦四爷满脸得意地道:“这下你们该信我的话了吧。当时我爷爷从龙墓里跑出来,整个人早就不成形了,脸上的皮全没了,要不是衣服还在,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冲出来以后将这片龙鳞和一幅织锦塞到我手里,让我赶快逃命,连声音都变得异常尖厉。我当时也确实被吓惨了,根本就没想到要救他,拔腿就跑,没跑多远身后就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我也不敢回头看,就拼了命地跑,这才留下一条命。我的爷爷、父亲、两个叔叔全丢在那里了。”
马天行道:“凭什么,你爷爷这么厉害都没有出来,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说得大气,倒也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何壮居然会说我们俩是盗墓贼,他这么做的原因何在?马天行道:“你的意思是这票必须有你一份了?”
马天行道:“那个人是谁?”
焦四爷道:“当然是听你那个朋友说的。”
他道:“有几个盗墓贼没见过度娘的!我们成天在土里钻,身上阴气重,容易见到这些神神怪怪的事物。但我那两个学生没见过世面,被度娘吓得不轻,我听他们一说就知道其实只是看见了度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差点儿没把喝到嘴里的一口水喷出来,估计这位脑子是真坏了,这种事情都能意淫,马天行看样子也和我差不多。焦四爷察言观色道:“也难怪你们年轻人不相信,毕竟见得还是不多。龙墓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其实历代君王只要运气够好就能发现一座两座的,只是他们掩人耳目没有发布消息而已。”
他道:“当然是了,我是个倒手的,偷也不偷活人的物件。”
焦四爷道:“早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今天我把能带来的全带来了,当然你非要说我假装,那我也没话好说。”说罢,从衣服里面掏出一截红绳子,上面挂着的小物件我一看就忍不住道:“龙鳞。”
我道:“你也知道度娘?”
那人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贼头贼脑地望了望,关上门坐回来压低嗓门道:“我和你们一样是个盗墓的。”
这句话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嗯了一声道:“没想到你也是个识货的,本来我还以为你们不会相信这东西呢。”
那人呵呵笑道:“你朋友是不是长得很瘦,满身都文了花皮的人,名字叫何壮,我没说错吧?”
马天行道:“何壮会告诉你这些?我真怀疑你脑子是不是被人撒盐了,天天成(闲)得慌,没事编故事骗人玩呢?”
焦四爷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不想这样,所以请两位谅解,但是这件事情我觉得你们也没有必要再犹豫下去,龙墓虽然是天下最凶险的墓穴,但那里面有世界上最奇异的珍宝,一旦被找到了,你们一辈子都享用不尽。”
马天行不无嘲讽地道:“这么看来你还真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我道:“他们为什么不发布消息呢?难道在自己治理的朝代发现龙墓不是个好兆头吗?”
我道:“龙墓旁有乱坟岗,那到底是埋人还是埋龙。这些死人又是谁埋进去的?”
这点又出乎我们的意料,难道还真是何壮将自己的手机交给他的?过了一会儿,马天行道:“你的意思是他自己把手机交给你的?”
我道:“可他们两个是小偷啊,都是有老大的人,怎么又成了你的学生?”
等了一会儿,他见我们俩没有说话,继续道:“本来我对你朋友的话也不是完全相信,但是他把手机交出来的那天早上又出现了度娘,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人了,所以我就肯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马天行道:“你也够可以了,为了和我们联系上,装神弄鬼的事情还真是做了不少!”
我正在胡思乱想。马天行道:“四爷,按理说要是正常人我就应该打电话给精神病医院了,不过我们也确实不属于正常人,所以你的话我们也能听得进去,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解释清楚,你爷爷没从龙墓里出来,你是如何得到那幅织锦的?”
我顿时明白过来,刹那间一身冷汗,因为道理是明摆着的。方伦春做的几段手影,很明显之前度娘出现的那个片段是在向我们证实他预言的准确性,让我们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或是闲得无聊,目的是要告诉我如果进了龙墓,那里有个人正在等着用剑杀我,他是在向我报信。
马天行道:“我建议你最好别去,莫名其妙地死在那里面没有任何意义,校长肯定不知道龙墓的情况。否则他也不会同意你去的。”
我对马天行疑心顿起,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说清楚那尊铜像的来历呢?那人却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事情,对马天行道:“兄弟,既然你是闻土的,就应该知道这行里焦四爷的名头。不是我说话狂,既然敢和杀了七个人的好汉见面,这就不是一般人敢做的事情,我说得有些道理吧。咱们这行里只要是四爷我出手就没有带不出来的物件,你的朋友可不是傻瓜,他比你清楚这点。如果不是你们二位出道不久,我这么打眼的一个人,你们怎么会连我都不知道呢?”
焦四爷指着自己道:“当然是我了,那时候我已经20出头了,早就跟着他老人家做事情了,本来我也是要入穴的,但是他没同意,现在看来他的经验是非常丰富的,并且为了这座龙墓,他作了很多准备。”
我道:“校长一开始给我们布置的任务就是去龙墓调查情况,但后来我们都认为根本没有这件事情,现在看来我们想当然地做错了事情。不过既然真的有龙墓,我们自然要去把它搞清楚,无论是哪方面我们都必须有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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