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童丽立刻做了个手势,老李松开了手,但三人仍将父亲围在当中,一旁是杨成龙和他媳妇蓝莓。父亲对我的表情似乎非常失望,我知道他其实是想与我相处一段时间,可我也想不通他们如何会出现在长白山,难道是团长通知的?
老李沉声道:“何壮说得对,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情弄明白。”
父亲点点头道:“你们来也是对的,是对孩子负责任。”
听了这话,父亲的情绪明显放松下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杨成龙平静地道:“您将在十年后得到最后十二章残片,是阴阳书生给您的,到那时你就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杀死他了。”
严童丽道:“现在不是和您谈私怨的时候,就算您真有本事杀死他单色书,我们也不会同意的。”
严童丽没有隐瞒,点头道:“是的,眼下圣战硝烟已起,人类到了最危险的边缘,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血族人的入侵。”
严童丽道:“不是阻拦,是希望您以大局为重,或许人类的希望就在阴阳书生手中。”
杨成龙道:“如果你相信就等十年,十年时间对于你们这些修炼者来说并不算很长,阴阳书生有很多您所不了解的地方,想杀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父亲不再说话,整个人又显得紧绷起来,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铁伟峰的头已经变成了豹子形状,我急得就差要报警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成龙道:“我可以断定阴阳书生不会死,所以何叔叔的期望可能要落空。”
父亲脸色顿时大变,刚才积累起来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无踪,他厉声道:“你敢阻拦我做这件事?”
严童丽道:“我们找他就是希望他能办到一件事情。”
父亲似乎很难过,他摇摇头道:“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妻子和孩子的模样,多少年了,还如第一次看见她那样深刻。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阴阳书生这个屠夫,我不可能原谅他,这辈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铁伟峰冷冷地道:“我们够给你面子了,别逼人太甚。”
杨成龙点点头道:“何叔叔,也许到最后你会发现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敌人,只是你自己很难放下而已。”
严童丽道:“请您原谅我们的鲁莽,当我们知道何壮与您相见,其实很为他感到高兴,至亲相认,骨肉相逢,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这点更重要的?”
父亲不屑地道:“你是谁?凭什么说这种话,难不成你能未卜先知?”
不等严童丽说下去,父亲脸上顿时罩了一层严霜道:“是和阴阳书生有关吧?”
这次行动非常成功,虽然只有简单的两步,首先铁伟峰吸引他的注意,接着老李动手限制我父亲的行动,严童丽走到我父亲面前道:“何叔叔,您不用多心,我们都是何壮的朋友,只是担心您不接受我们,所以用了特别的手段。如果您觉得咱们可以平静地聊会儿天,我立刻给您赔罪。”
父亲犹豫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说得对错,但是我有点相信你可以预知未来的一些事情了。”
严童丽道:“我们都是何壮的朋友,这次来是为了帮助他安全下山的,这里的情况您应该知道,不是我们瞎说,确实非常危险。但是没想到居然能遇到您,早知道有您在何壮的身边,我们也不用来了。”
我有些不以为然,刚才树林里父亲表现得非常莽撞,如果阴阳书生真的想杀他,只怕地府里现在已经又多了一个枉死鬼,之后我们没有耽搁,继续朝外走去,我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眼前要做哪件事情?”
父亲道:“他只是一个浑蛋,你们寄希望于这种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父亲摇摇头道:“我在这里二十多年,真的压根没有想过该做什么事情。”
听她这么说,父亲停止了和老李的一番较劲,虽然老李很吃力,但作为异能人,他确实比后天修炼的父亲更有力量,父亲看了我一眼道:“让你的朋友放手,我不会乱来的。”
我道:“他真的是个先知,很多事情是能预知的。”
父亲皱眉道:“你们找壮儿究竟为了什么,大大方方地告诉我吧!”
两人越聊越投机,我都佩服严童丽几句话就打动了父亲,她随即话锋一转道:“按理说今天是您二位相认的好日子,我们不应该造次,但很多事情已经不允许我们继续拖沓了,我想您也应该理解我们此时的感受。”
逐渐融洽的气氛瞬间消失无踪,两方人又变得剑拔弩张,我忍不住道:“现在为了这件事吵嘴值得吗?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难不成阴阳书生没事,你们先打个半死?”
只见他们和我们渐渐接近,父亲没有丝毫意识到潜在的对手出现,当然到目前为止我还无法判断他们出现的真实目的。就在双方接近后的一瞬间,铁伟峰以极快的速度插到了我和父亲之间的空当,父亲立刻警觉地转过身子,还没见他手动,剑已经在他手上,按理说这个速度已经够快了,可老李比他行动要早,在铁伟峰行动之前他就已经伸手紧紧抱住了父亲。他身体随即流光溢彩,逐渐透明,表情也紧张起来,可见我父亲的力道确实非常强劲。
父亲满脸怒色道:“没什么需要弄清楚的,壮儿,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父亲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不知道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受到了刺激而导致的,总之我和他似乎没有太多的话题可聊。我们默默地走在宽阔的山路上,没多久忽然看到了几个游客,看来距离人群所在是越来越近了。不过第一眼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那几个“游客”看来实在眼熟,虽然他们戴着宽大的鸭舌帽和墨镜,从身材上看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严童丽四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按理说他们应该认为我死了才对。
父亲道:“那么,你是否知道我这一生最终要刺杀的人就是阴阳书生呢?”
父亲道:“我不想和那些人再多待一分钟,否则我肯定要杀了他们。”
我有些惊愕道:“没什么事,你着急忙慌地带我走干什么?”
父亲脸色大变道:“您是如何知道地书残片的确切篇幅的?”
团长道:“你为什么今天会对我们说出实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团长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放出是你们家发现地书这个消息,我觉得很不合理,你这么做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团长表情有些难测地盯着马天行看了一会儿道:“我想到了,取走地书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爷爷,而就是你本人。”
何壮道:“你今天带我们来到这里,给我们欣赏了一下你的大作,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是我们的朋友?”
团长道:“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首先不应该做错事,否则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如果你认为这是我们自找麻烦,我想这是观念上的错误。”
我道:“我也想到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马哥的爷爷确实躺在了这里,而且被人肢解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我身上,马天行有些愤怒道:“你小子别放屁,我爷爷才不会修炼这种邪法。”
马天行道:“得了吧,你当然可以轻易否认自己,但事实情况呢?你能代表阴山王也说这句话吗?”
那是一张老式中绷床,下了床板就可以,只见床边掏空的地方放着一个四方的紫檀木箱子,古色古香,厚重感十足,马天行道:“就是这玩意,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把他那些宝贝朝这里放,如果地书还在那绝对就在这里面。”
团长脸色大变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团长道:“所以你是极不情愿地带我们来到这里?”
马天行轻轻合上箱子盖道:“无论您的推理是否正确,我们都得找到那个凶手,地书如果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被阴阳书生拿回去那还算是好的。”
马天行似乎猜到了我们的想法,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认为这是在骗你们,但事实就是如此。地书里有复活人的秘术记载,我所做的也就是照章办事而已,不过你们再聪明,也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复活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真正的马天行。”
我就是再笨,此刻终于也是彻底明白了,道:“我知道了,当年死的根本就不是马天行的爷爷,就是马天行本人,你现在复活的人其实是马天行。”
没等我们说话,马天行嗵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淌而出道:“这是我爷爷,是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杀死了我的爷爷?”
团长道:“虽然不想多生事端,但总不能眼看着有人害人,却还装糊涂,小马,我提醒你一句,这不是私人间的报仇雪恨,我们是有公职在身的公务人员。”
团长脸色也变了,他握住马天行的肩膀道:“你爷爷去世的时候难道你不在身边?”
马天行道:“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爷爷可是被人杀害了。”
团长道:“你也别太过自责了,要我说这件事情有古怪,你自从去了199所,十几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回家过一次,就算尸体用福尔马林液泡着,只怕也泡烂了,何况是这样毫无任何处理手段的摆放呢?难道你们没觉得奇怪?”
马天行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需要知道地书究竟在什么地方,所有人都知道马天行曾经得到了地书,但他却死了,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何壮走到马天行的面前狠狠地盯着他,语气却很平静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耗费精力做这件事?”
团长道:“所以这里一个是阴山王,一个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你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马天行道:“万一对方根本不了解这点呢?就算后来他被阴阳书生追杀致死,至少你我不会知道这个被杀死的凶徒到底是谁,他或许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招惹了这尊邪神。”
团长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那么火化呢?你在场吗?”
团长道:“那么这具尸体呢?难道你杀死了自己的爷爷?”
看着他一副扬扬自得的样子,我寒意从心中而起道:“可你为什么要复活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呢?”
我们无不大吃一惊,只见马天行也是表情诡异地盯着我们,我忍不住问道:“小马,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团长道:“那你得给个方向啊,在哪儿找,总不能把房子翻过来。”
马天行表情立刻变得复杂,他看了箱子一眼,道:“因为人恢复到这份上就再也没有进展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是我知道如果就这么拖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或许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马天行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在床底下,咱们先把床板下了。”
团长道:“你别激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因为我觉得如果箱子里真是你的爷爷,那么最不合理的一点就是凶手不会用存放地书残片的箱子来存放尸体,这是对地书的大不敬,我甚至认为何金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人。”
马天行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这次回来算对了,如果这里真有人在修炼邪法,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找出来?”
团长不无担心地道:“他说这里有很多秘法修炼者,我们来拿地书肯定会遭到他们的阻拦。”
何壮道:“我说了,肯定是阴阳书生控制了我的思想意识,所以我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才说了什么?”
团长根本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继续问道:“为什么没法隐瞒?”
团长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复杂的犯罪行为,看来我们这趟没有白来,小马,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也不用太过悲伤,箱子里的未必是你爷爷。”
马天行道:“这怎么分析?且不说宁波人口了,就是这个小区总也有个百八十号人吧?难不成一家家去问啊?”忽然马天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望向团长,满脸疑惑地道:“您是说我爷爷?”
何壮道:“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能做阴山王吗?这些法术都是出于鬼王之手,在普通人眼里,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在我眼中一丝痕迹都漏不了,如果你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个女人和两个警察脚下所穿的袜子都是布做的,而且布面上还有很奇特的图式,如果有机会见到地书残片上的图案,你们会发现两者都是一致的。”
马天行呵呵笑了起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只是做了一件绝大部分人都会做的事情,难道你们接近罗欢就没有自己的目的?”
团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我们的职责就是自找麻烦,你也做了十几年这样的工作。”
马天行哼了一声道:“没错,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这群人都是傻瓜,好端端的,别人做那些事情与你们何干?干吗非要硬插一手,难道能让你们长生不老?”
对方一竖大拇指道:“太聪明了,正如你们所见,他就要复活了,不过需要纠正的有一点,马天行的爷爷其实也就是马天行,罗欢,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调查关于马天行的死讯,能得到切实的讯息了?因为马天行确实死了。”
我道:“那还废话什么,赶紧打开看啊。”
我道:“没说你爷爷会修炼邪法,但万一他要是作为邪神的贡品被迫害了呢?”
马天行犹豫了很久才道:“因为我觉得实在没法隐瞒了,而你们正好又想来这里,所以只有坦白这一条路了。”
马天行干脆地道:“一点都不累,我并不想从你那儿占到任何便宜,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制造自己的不老之身,但没做成之前总不能不吃饭吧,所以进入这个单位其实只是为了混口饭,目的非常单纯,也许你们不相信,但就是如此,后来发现罗欢的身份纯粹只是偶然,我没有动过任何利用罗欢的念头,所以你们也不用怀疑我。”
团长道:“大壮,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过小马,对于你隐瞒事实这么多年,我觉得很不能接受,但我也相信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出自于兄弟间的情谊。”
何壮道:“至少我没有。”
团长道:“地书本来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最起码他也是个消息透露者,否则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地书。”
马天行转而对我道:“罗子,还记得你曾经查出过马天行的死讯,你能想到这件事和你查询到的信息究竟有怎样的联系吗?”
团长眉毛拧成一个疙瘩,道:“这件事绝不是那么好办的,首先咱们得分析谁拿走地书的可能性最大。”
何壮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只是想长生不老,不可能成为黑巫师的,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我们。”
我们听了都觉得太过于荒诞,死亡多年甚至都烧成灰了还如何复活?就算阴阳书生都未必能做到,看来他又在撒谎。
马天行道:“好,不说了,下面就让真相说话吧。”说罢伸手解开了箱盖。
马天行缓缓地走到木床旁用一只脚踩在箱子上道:“没什么意思,有时候我觉得没意思其实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一件事,它让人不会犯错,不会自找麻烦,团长,应该是这个理吧?”
马天行道:“没什么不可理喻的,我说过了,人总是要吃饭的,这是我的工作,而你们是我的朋友、兄弟,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会发现地书的秘密,并最后参与进来,其实在处理姚奶奶那个案件中我应该能够想到,不过还是忽视了,不过团长我希望你能将我当做你的朋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是我身边最亲的人。”
马天行低声道:“有我们这种身份的公务人员吗?真是扯淡。”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马天行看着爷爷的尸体,猛地抽自己一个嘴巴道:“我真是个不肖孙,这么多年都没回家看一眼,哪怕就一眼也不会让您沉冤这么些年,您辛苦将我养大,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马天行抹了一把眼泪道:“爷爷病死那天,我一直守在床前,看着他被推进太平间的。”
团长道:“别废话了,再说我就给你先啰唆死了。”
团长装做没听见,道:“看来地书是不见了,说实话也在我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此重要的物品,没有任何维护手段,肯定是会丢失的,弄走地书的人,我想不外乎是两种,一是得到消息的人类所为。二是阴阳书生本人,毕竟这是他亲笔所写的血书,我想或许有某种神秘的手段,能让阴阳书生监视这本书的走向。”
团长严肃地道:“没人会把枪口对准兄弟,但前提是这个所谓的兄弟是真正的兄弟。”
我都禁不住要替团长这么精彩的推理拍手叫好了,却听马天行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不愧是团长,这智商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可是你把道理想得这么明白又能怎样?难道真的准备拯救世界?”
马天行道:“我们这种人有观念吗?观念不是为我们准备的,老实说这么多年了,我只希望这个秘密继续隐藏下去,大家做个好兄弟,或许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这样多好,对付那些犯罪分子已经够头痛的,如果再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一个人拿一支蜡烛,虽然火光不亮,但也把周遭照得清清楚楚,马天行深深吸了口气道:“同志们可得有心理准备,这应该能算自从人类文明出现后,最邪恶的古董了,或许会有深深的诅咒在其中,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做必死之士的决心和勇气。”
马天行道:“这么多年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是假的?”
何壮道:“没错,都是一起的,所以我说你们将会有大麻烦。”说到这里,何壮哈哈大笑起来,当他收声后,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奇怪地道:“你们……难道阴山王来过了?”
马天行表情一松,点点头道:“能够得到您的信任,那就足够了。”
赫然间发生的一幕惊得我弹跳而起,脑袋差点没撞到天花板,何壮和团长虽然比我镇定不少,但也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天行则浑身像过电一样抖了起来。
何壮道:“在一年前阴山王还没有出现过,现在虽然他会控制我的意识,可当我清醒的时候是不会对罗欢有任何企图的。”
马天行两眼瞪得滚圆道:“您这么说是当我白痴吗?我自己的爷爷我还能不认识?”
我脑子一激灵道:“你们还记得姚奶奶吗?”
团长道:“连那两个警察……”
马天行平静地道:“恰恰相反,我要复活自己的爷爷。”
团长道:“是吗?那么你能不能将问题想得更加复杂一点?当地书被你爷爷第一眼看见,他绝对不知道这是一本记录了怎样内情的书籍,我想你爷爷能考证出地书的原委可能不光是自己所为,毕竟这是一本没有丝毫关联的书籍,就算要考证,相关资料根本无法查询,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将书中那些根本没有出处的符号转化为汉字的?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他与阴森小巷里的某种势力挂上了钩。”
我道:“难道就为了这点,让你耗费许多年的时间跟着我们?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团长道:“就凭你隐藏了这么久,隐藏得如此深,我想你我至少称不上兄弟。”
马天行道:“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回答的,我放出消息的原因很简单,希望能光明正大地把它取出来,交给它原来的主人,”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也就是罗欢,可最终我发现罗欢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所以我改变了初衷,这也就是我失踪很长时间的原因,因为我不想解释自己不交出地书的道理,可是血族生物最后大举入侵了,我觉得自己再不能独善其身,就来到了战场,随即见到了你们大家,可是团长,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会动了调查妖兽家族这个念头,而且更加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寻找地书。”
因为箱子里并没有任何东西,箱子里有的是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尸体,一具从中破开成两截,腿部分放在下面,身体部分在上面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衣服都一丝不乱的尸体,让人震惊的并不是尸体本身,而是杀他的人居然如此平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凶手做出来的事情?
团长点点头道:“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马天行道:“别讨论废话了,赶紧找东西吧,揣测阴山王的用意真是无聊的事情。”
马天行道:“极不情愿也谈不上,毕竟不是我自家的东西,而且我也不认为把这玩意带在身上是件好事情,地书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古董,任何拥有它的人都会受到命运的诅咒,所以我也想把它交出来,可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但是团长确实头脑太过于清醒,在你面前我耍不了滑头,所以还是承认的好。”
我道:“你们都别吵了,马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时我们在指挥所,你对我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你居然还指责我疑心太重,不应该怀疑你们,可到头来你居然就是这种人,何必如此做人呢?十几年了,你累不累?”
马天行平静地道:“没错,我是个孤儿,而我的爷爷也没有后人,他的东西只可能留给我,而我继承他的物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马天行道:“那时候我还小,爷爷的后事基本上都是文化局领导一手操办的,不过遗体告别仪式我肯定参加了,亲眼看到了爷爷的尸体,并且一路跟到焚尸炉,取回了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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