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情立刻黯淡道:“严姐、严姐……”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因为我不知道这事该如何对他说。
严广力淡淡一笑道:“罗先生见笑了,不过您身边的几位朋友,尤其是何先生本领过于强大,非我父亲出马,可能无法请到罗先生,请您一定不要见怪。”
打开后只见是两个煎蛋、一份培根三明治、一杯牛奶、一小杯果汁,看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空肚子喝了一杯牛奶打开门出了房间,我位于三楼,二楼有两个用人正在打扫卫生,便问他们道:“请问一下我的衣服呢?”
老头道:“好,就是要他浑身长嘴都说不清。”
我立刻想到了那个道貌岸然的老骗子,却也有些奇怪,道:“你们找他干吗?这个人不过就是个江湖术士而已!难道他惹到你们了?”
严广力忍不住笑道:“罗先生真会开玩笑,一顿早饭实在不算什么,还值得说吗?”
我心一沉,没想到他们居然想栽赃陷害给我,看来抓我来真正的目的就是为此了,幸亏被我无意中听见,可他们要杀的人究竟是谁呢?
他似乎是冷笑了一声道:“资料,你上我这里弄资料?真是开玩笑开过头了,你当我是资料局的?”
我道:“所以严姐进入了异能特工机构。”
我正要关闭网页,忽然看见了右下角发帖人居然还留有自己的QQ号,我兴趣顿时上来了,是什么人会发这种帖子呢?想到这我立刻登录自己的QQ号加了对方,没过多久消息框闪烁,运气真不错,对方居然在线。
我道:“那么我和你是一样的,既然连你都找不到,我就更加不成了。”
难道他想软禁我?于是我加重语气道:“我今天必须立刻就走,这当口实在没空吃喝,还请严先生能够理解。”
严广力叹了口气道:“反正我谨遵父亲的话行事。”
老头摇了摇头道:“你以为留给咱们的时间还很充裕?马上就要大乱了。”
严广力道:“这次和昨天不一样,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不说,而是轮不到我说,您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道:“看来你们就是为了阴阳书生来找我的?让你失望了,我基本没有见过自己这位老祖宗,也没有办法替你们联系上他,如果请我来就是管几天饭,我欣然接受,别的方面实在爱莫能助。”
一阵夜风袭来,我感觉有些冷,便关了窗户,又下到了一楼的厨房里从冰箱里取果汁,由于冰箱里的苹果果汁只有两瓶,而且摆放位置比较靠里,所以我便移开前边的各种果汁,想拿苹果口味的喝,没想到一个不注意翻下去一瓶,砸在最下面的玻璃面板上,瓶子碎了,果汁流遍了储存盒的上方。
严广力道:“其实只为一个人的下落,就是方严貌,你知道他人在哪儿吗?”
此时的铁哥还躺在病床上,不过精神似乎已经好了很多,旁边还有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坐在椅子上表情呆滞地盯着摄像头,他五官颇为英俊,但是脸色和精神似乎都没有年轻人的感觉,死气沉沉得让我怀疑是不是个邪将。
想到这里,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这时屋子里空无一人,正是一探究竟的好机会,我抽开玻璃,只觉得冰箱里的寒气立刻顺着大洞流逝干净,打开灯只见这个洞并不深,大概只有一米,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怀疑,我立刻关了厨房灯,跳到坑里,只见下面还有一个洞穴,黑糊糊的看不清长短,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钻了进去,里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泥土发霉气味,很不好闻。
这句话很俗气,但只有这句话能说明我现在的心情,严广力笑道:“感谢罗先生对家姐的祝福。”
以他的年纪,我估计是不太可能了解家族真正隐秘的勾当,从严广力的表情上看不出来他心里的变化,只能感觉他人确实非常放松,道:“家族虽然曾经走过歧路,但所幸之后还是纠正过来,这个教训足够深刻了,让我们时刻警醒自己绝不能再出类似差错。”
铁伟峰看见我也愣了,问道:“怎么会是你小子?”
我知道我的提问非常冒昧,不过没有办法,我只能这么问,两人立刻放下手中的清洁工具,规规矩矩地站直身体对我道:“先生,您房间里的衣物都只属于您自己,如果原来的衣物不见了,肯定是被送去清洗了,我们会为您准备适合您的衣物。”
我摆手道:“个人习惯,能够理解,不过令尊的身手可一点不像上年纪的人。”
老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罗欢是阴阳书生的后人,我们杀死那两个浑蛋可以栽赃给他,你一定要做漂亮点,阴阳书生的后人杀几个异能人,不会有人怀疑的。”
严广力看我久久不答便道:“也不是大事,这老小子给人看风水,居然乱说我们购入的地皮犯阴煞,冲撞了煞神,闹到与我们合作的部门放弃了这次商业合作,让我们损失惨重,所以……”
被他呛了一句,我道:“不好意思,不是冒犯你,但我正在调查这事儿,只是希望得到一些资料。”
老头道:“咱们是经历过死亡的家族,任何困难都难不倒咱们,所以没必要害怕你的对手,哪怕他再强大,只要有一丝取胜的把握,咱们都要和他斗一斗,况且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一个阴阳书生本领通天。”
严广力笑道:“你说得没错,他真的惹到我了,而且让我觉得非常愤怒。”
我也确实有些饿了,便端起粥喝了一口,三个包子一个是纯肉馅,一个是扬州三丁馅,一个是豆沙馅,口感之好让人回味无穷,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把东西吃完,笑道:“看来我们家大厨的手艺,还是得到了罗先生的认可?”
铁伟峰一看我的表情脸色就变了,不过他没有像原来那样做出过激的动作,相反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道:“罗子,你和我说实话,你严姐现在到底怎么了?”
严广力若有所思地轻拍了桌面一下道:“没错,您作为鬼王后人当然不会怕一个妖兽家族了,但是我绝对没有威胁罗先生的意思,请不要多心。”
我道:“看见你在网上留的言,我有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超级妖兽这个家族的?”
严广力道:“没错,咱们得罪了他的后人,他岂能善罢甘休?”
他兜来兜去就是不说抓我来此的真实目的,一味逼问反而显得我胆怯,于是我换了个问题,道:“你爹都出动了,看来我很受你们家族的重视。”
听了我这话,铁伟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缓缓地躺回了床上,接着用被子将自己全部盖住,我当然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只见那个表情呆滞的年轻人伸手就将电脑关上,我心情也变得不好,对着屏幕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用人敲门道:“罗先生,请用午饭。”
这样一来我反而轻松了,吃过烤好的火鸡腿上楼洗了个澡蒙头就睡,躺在床上我忽然想到了阿雪,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肚子也许应该很大了,孩子会不会忽然踹她一脚,肚皮上映出小小的脚印?心里只觉一阵阵的甜蜜。
严广力点点头道:“我当然理解,不过我只耽搁罗先生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后我立刻送您离开,罗先生如果答应不是给我面子,而是给家姐一个面子。”
严广力道:“那也没办法,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
这条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关注,毕竟老百姓对于异能界的消息知之甚少,不过这条消息的内涵并没有标题那样似乎要透露出什么秘密,只是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妖兽家族的现状,后面留言的人还表露了对这个家族存在的真实性的怀疑。
对方又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回道:“你管我呢!”
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道:“你是谁?”
这时两条斗得遍体鳞伤的大狗已经被各自主人拉开,夜色下又恢复了开始时的平静,大院里各种装饰灯此时全部点亮,这里的夜景和白天相比又是一种风格。
他笑了,拿起一瓶我根本不认识的红酒,往我面前的高脚杯里倒了一点道:“哪有吃饭不喝酒的,咱们还得聊会天呢,来,请用吧。”
我道:“严先生,您也不必和我藏着掖着,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你们家族和我的祖宗关系似乎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很难成为朋友。”
严广力道:“那是最好了,您先待着,我出去很快就回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整了整衣物下到饭厅,只见严广力已经回来,一身正装坐在主位上,而偌大的一个饭桌只有我们两个人,中午是中餐,一盘水晶肘子,一盘糖醋里脊,素菜有一盘香菇菜心,卷心菜沙拉,此外我面前有一份片好的鲍鱼肉,他道:“罗先生是用红酒,还是传统白酒?”
我由衷地感到高兴,笑道:“那太好了,不过你真是命大,受了这么重的撞击能这么快恢复,铁哥,傻人有傻福啊。”
其实我知道方严貌的家在哪儿,那个地方并不难找,我想以妖兽家族的能力找到他并不难,难道老家伙已经提前收到风声溜号了?
他笑了道:“你一定不习惯西餐,我已经让用人给你准备稀饭和肉包子了,应该合你的口味。”
严广力笑道:“以罗先生的身份而言,任何轻视都是轻视者的失误,家父数次告诫我们,一定要对何家的人有足够的尊重、重视,因为你们对人类的延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之后就再也不理睬我,任凭我打字、发窗口震动,他都没有回音,我逼急了道:“你信不信我查你IP?”
音响声音太大,我赶紧关闭,找到耳麦套在耳朵上小声道:“你恢复了?”
严广力举起酒杯道:“来,让咱们一边吃喝一边聊天,这样生活才显得美好。”
过了一会儿严广力道:“父亲,虽然这个问题我不该问,但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我摆摆手道:“这无所谓,我和严姐是好朋友,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只要不违背原则,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我走到他身边打了个招呼,严广力放下报纸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请坐。”等我坐下后道,“用过早餐了?”
木塔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和马天行所在小区里的木塔大小、造型完全一样,我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买那块地的人就是严广力本人,那么我这次被超级妖兽抓来只怕也和马天行有一定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互有联系,一定是马天行泄露了我的行踪。
我愣了,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严姐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头叹了口气,声音就像久没擦油生锈的绞盘转动的声音,严广力道:“父亲,这件事不用着急,咱们慢慢来嘛。”
窗外时不时传来猎犬的哼哼声,忽然声音变成了低沉的怒吼,接着撕咬声传了上来,估计是狗打架了,我循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果然见到一条狼青和一条比特撕咬在了一起,真不知道这个院子里究竟养了多少品种的猛犬,而狗的主人正在试图拉开两条咬成一团的大狗,不过比特的嘴比老鼠夹子都紧,除非你把它头剁了,否则很难让它松口,狼青此时已经有了退缩的“意愿”,怎奈比特毫不“领情”,“咬定青山不放松”,而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居住的别墅只是这院子里的其中之一,在一片梧桐树的包裹下,四五栋造型各异的别墅矗立其间,而且我居然看到了一座木塔,由于木塔是摆放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所以异常显眼,就是如此鲜艳的木塔,我却直到现在才发现。
房间呈圆形,靠床右边有一扇门,推开后是装修同样考究的卫生间,我进去洗漱了一番,再找自己的衣物已不见了,不过衣架上和床头柜上分别放着崭新的内衣裤和一套西服,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为我准备的,于是重新钻回床上,到了六点半有人敲门,我有些警惕地道:“谁?”
我道:“所以你想让他吃点苦头?”
有时候话比酒更容易醉人,灌了一堆迷魂汤后,严广力看看手表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罗先生是否想去街上逛逛?我为您专门安排了车辆和司机,中午我父亲要亲自见您。”
我道:“你们还配有厨师,生活真是太奢侈了。”
严广力道:“我早就安排人在他房间里挖了个通道,到时候就说这小子是从密道逃走的。”
屋外人回答道:“为您送早餐的。”
我道:“关键这顿饭得看是谁请的,和你们挂上关系再简单的东西都不简单。”
我觉得心里一热,对他的恶感立刻减少几分,道:“吃饭的事情不急,你们抓我过来有什么企图?”
我道:“你别误会了,不过这件事对我真的非常重要。”
可这座塔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还有他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难道仅仅是方严貌的下落?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看似一文不名的小老头有哪点值得他们这般上心?
我道:“这都是小事情,我就想弄明白一点,你们让我来这里的目的。”
严广力道:“何必这么着急,远来是客,罗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总归要给我们一个招待的机会,否则传出去说我们怠慢了客人,那在下可是要被家父骂死了。”
镜子里此时照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严广力,一个是瘦骨嶙峋的老头,他老得脑袋上一根毛都没有了,估计应该是严广力的父亲,也就是抓我来的那个老妖兽,二人在这里站着一动不动,就如雕像一般,而镜子只能照见他们的头顶,却看不见二人此时的表情。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找到抹布将盒子上的果汁擦拭干净,可玻璃盒子的上端似乎有些摇晃,好像没有固定住,任我再小心,可最上方一块的玻璃还是被带了出来,我正要将它合上,忽然发现玻璃下的盒子里并没有储存任何食物,而是一个黑糊糊的洞口。
老头笑道:“你是担心阴阳书生?”
当我再次醒来天色已黑,我并不知道时间,不过肚子却饿了,于是我打开门,狭长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我记得饭厅旁的厨房里有一台冰箱,便下了楼,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一楼的客厅里也没有人,偌大的三层楼别墅难道只有我一个人?
严广力举起面前的咖啡,冲我做了一个干杯的姿势道:“请吧,罗先生。”
严广力道:“我知道,但是这老骗子好像知道我要找他,躲得无影无踪,我居然都找不到。”
原来有这样的内情,说实话,这对于任何一个关心严童丽或是铁伟峰的人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我就是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朝大团圆的方向发展,由衷高兴地道:“那我一定等到严姐恢复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凶险的火都挺过来了,真是好人有好报。”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下午睡觉有关系,当我再躺上床却总也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实在忍耐不住,翻身起床呆坐了一会儿又上了线,铁伟峰依旧不在线上,于是我百无聊赖地开始浏览各种网页。
老头冷冷地道:“那就行了。”
对方道:“关我屁事。”
严广力道:“家父喜静,这些年从来没有接待过任何人,还请罗先生见谅。”
铁伟峰道:“这不是废话吗?不恢复我能和你小子视频?”
严广力喝了一口咖啡,轻轻叹了口气道:“罗先生太敏感了,我们家族之间并没有不可调解的矛盾,那都是愚昧无知的世人所猜测的而已,其实我对令祖一直是敬重有加,当然不光是我,这里一门老小尽皆如此。”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换上那套西服,居然非常得体,镜子里的我显示出了最佳的个人状态,让我莫名变得自信,打开房门下了楼,只见位于一楼客厅深处的饭厅,宽敞的西餐桌主位坐着严广力,他拿着一份报纸正看得入神。
我道:“既然我也知道这个家族,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所以别以为这是吓你的。”
我道:“老爷子呢?”我对那个抓我的老怪物还有些耿耿于怀。
急忙上了网后却发现铁伟峰并不在网上,看来那个古怪的年轻人关了电脑后到现在都没有打开,我没有铁伟峰的电话,也没有校长的电话,而团长与何壮没有电话,这消息居然没有办法传递出去,不过无论如何严姐没事,消息他们迟早会知道的,这样想来心情一放松,我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这个发现对我而言出乎意料,难道这个房间里有个暗道?那么它是通往何处的?为什么会设立在冰箱里?看来一定是这屋子里的用人所为,因为严广力似乎没有必要在自己的房子里给自己挖个密道,那么这个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挖出这个密道究竟为了什么?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我终于明白了冰箱下密道的由来,真是恨不得能跳出去狠狠咬这小子一口,见过阴的,没见过他这年纪就阴成这样的,若是再过个十几年那还了得,看来妖兽家族一点都不像他们的外表那么粗犷,简直是坏到了极点。
知道了这个大阴谋,我再也没有心思待在洞里,赶紧按原路返回,爬出了冰箱将一切都恢复原样,去浴室洗了个澡,回到房间仍是觉得心跳厉害,我该怎么应对这次的阴谋呢?想到这我不禁犯难了,毕竟这里是超级妖兽的地盘,或许就如他们所说,即使阴阳书生来了也未必能讨到任何便宜,何况只有我一个呢。
我动都没动,说实话我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和他的父亲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有些排斥,见我如此,严广力大度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其实罗先生也不用多心,这次请你来只为一件小事,说起来可能都不值一提。”
我道:“我从来不喝酒。”
我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像假的,便问道:“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方严貌的住所?”
他走后我回了房间,没事干就上网看看那些骗人的新闻,以此打发无聊的时光,上了百度界面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便打上“妖兽家族”四个字,搜索出来的基本上都是玄幻或是神话类作品的网页,我一直翻到二十多页才找到一条“妖兽家族究竟在隐瞒什么”的消息,我立刻提起精神点了进去。
严广力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这可不好办了,倒不是我怕,而是我没必要真置这种气,对方似乎以为我胆怯了,接二连三地放出挑衅的话,看得我心头火起,控制不住地点了接受的按钮,当时想就算打架也要见见这个嚣张的“知情者”,不过当画面出现了对方的五官时,我顿时愣住了,他居然是铁伟峰。
过了一会儿对方忽然要求视频,这下把我弄得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会儿,对方道:“你不是要查我IP吗?没必要这么麻烦,老子和你直接视频,把地址亲口告诉你,等着你来。”
我觉得自己浑身似乎都粘满了烂泥,只觉得爬了很久忽然地面变得硬实,我来到了一个和冰箱下差不多环境的小洞里,伸手轻轻摸去上面的一层盖子,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也在冰箱下部,不过缝隙处隐隐有光线透出,我微微站起身子,眼睛贴在缝隙上看,只见这里是一处圆柱形的空间,而我所在位置的上方贴着一块玻璃镜子,镜子将这里的一切都清楚照出,看来是有人精心安排,估计是想在出去前弄清楚这里有没有人。
我道:“他已经见过我了。”
严广力似乎对我的话很感兴趣道:“哦,那是为什么?”
严广力道:“我早安排好了,罗欢现在就被我控制在客房里,等人杀死了,往那里一放,再报案找人来查,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严广力呵呵笑道:“罗先生别用黑社会的标准来衡量我们,有些事情我是不屑于做的,方严貌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只是想让他以后不要在对我们家族的事情胡言乱语,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两次我可以不睬你,但是接二连三地搞,让我不好收场,这个问题可就不好解决了。”
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带句话?”
这点本身就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也没觉得意外,妖兽家族如果能对我安着好心,那真是鬼才相信。
老头点点头,似乎满意地嗯了一声道:“那么,你在他别墅周围安排这么多人干吗?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严广力呵呵笑了道:“你言重了,这不是抓而是请,不过罗先生身边的几位朋友却不在我们这次邀请之列,所以请您谅解。”这时用人端上来一份白米粥、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枚破成两半的咸鸭蛋。
老头道:“以咱们这里的安保措施,你说他潜逃能说通吗?”
严广力道:“托福,她人还在,不过受了很重的伤,经过一段时间的救治,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医生说恢复期可能就在这两天,所以我希望罗先生能够再逗留一两天的时间,如果家姐醒来后能见到您,对于她身体的恢复也是有好处的。”
严广力道:“为防止他跑掉,等尸体放进去我就会把人撤了,那时候就算他走咱们也可以栽赃他畏罪潜逃。”
我道:“没有多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我就走了,还有急事要办。”
严广力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们并没有结识令祖之意,罗先生不需要多心,我们请您来肯定有事相求,但绝不是您认为的这件事。”
得到我的许可,门打开后只见一个侍者装扮的人推着一辆银质的餐车走进了我的房间,接着将一个方形上盖有四方银质盖子的餐盘放在房间一张桌子上,便退了出去。
我根本不相信道:“不为阴阳书生?除了他我想不到自己还有哪点值得你花费这三个包子。”
吃过午饭我赶忙回了房间,因为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铁伟峰,否则对他实在是太过于残酷了,像他这么深爱着严姐,这种消息延迟一秒钟告诉他,都是我的罪过。
严广力道:“没错,家姐这次也参加了对抗血族生物的战役,不过战役胜利后一直还没有取得联系,我想她可能去了异能学院吧?”
原来他还不知道严童丽已死的事实,我心里多少感觉有些惋惜,之后谈话多少有些收敛,不再冷嘲热讽的,严广力对我的转变似乎也很满意,后面的话越来越捧人,弄得我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我略带讥讽地道:“你们也是,大家都是一样对圣战最后的胜利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人的ID叫“玄冥真人”,我留言道:“你好。”
铁伟峰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才傻呢?哥哥我可是聪明人,对了,你严姐呢?手机也打不通,我找她找得都急死了。”
过了一会儿他回道:“查我IP干吗?找我麻烦?”
我道:“没必要骗你,如果我不想帮你找,明说就是了,何必还要假装呢?我从来没想过要骗你,因为我根本就不怕你们。”
想到这里,我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发现果真如此,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先找些东西填饱肚子才是正事,便去了厨房里打开冰箱,只见里面放满了各种食物饮料,我拿了一瓶果汁和一个火鸡腿,将火鸡腿放入烤箱里烘烤,倒了杯果汁先喝了一杯。
大厅里四周的落地玻璃窗都被拉上了窗帘,我走到西面的窗户旁拉开窗帘,猛然见到屋外有两只健硕的杜宾犬,朝我冲了过来,不过被窗户阻隔,它们只能扒着窗户对我一阵狂吠,而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站得如标枪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放下窗帘掀开另外三扇窗户的窗帘,都见到了一模一样的场景,看来我是真的被严广力软禁了。
我道:“是吗?那么请你说说是哪件小事需要你父亲亲自出马?”
严广力道:“惭愧了,其实以罗先生家族的实力,您一样可以生活得非常富足,但您的选择让我非常钦佩。”
我犹豫了很长时间,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知道他想听什么话,不过似乎是没有办法让他遂愿了,毕竟用谎言骗人能安慰他一时,却不能保一辈子,于是我道:“严姐已经不在了,不过铁哥,你要挺住,毕竟现在还是身体要紧。”
我想起那些气味古怪的西餐,便道:“吃过了。”
严广力道:“我的意思是想见到他和他当面谈一谈。”
我道:“您衣服被弄脏了,上面有一小块印上的颜色。”
司机道:“这话说来就长了,这条路原来也挺繁华,毕竟是老城区的地方,后来不知道被什么人买下来,做了很长时间的拆迁动员工作,沿街的门面房都搬迁了,就是图书馆的宿舍楼难说话,那些人就是不走,给再多的钱,级别再高的干部来做思想工作都不行,结果拆迁也没拆成,这条街就渐渐荒废了,买这条街的人应该是个非常有钱的人,这么些年根本没见他来过这里,时间长了渐渐传闻这里闹鬼,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开发商出的馊点子,但很快就有人发现不对,居然是真的闹鬼,不过消息很快就被封锁了,可再封锁也挡不住人的嘴,没多久这事儿就在城市里传遍了,闹得人人皆知,所以这条街再没人来,缺了人气渐渐就成了一块死地,结果这段日子闹鬼居然渐渐严重,政府掩盖不住就开始调查这里的情况,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有最终定论。”
我笑道:“还是社会主义好。”
不过很快它就后悔了,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何壮撞向它,怪物那张脸瞬间由轻视变成了惊讶,何壮将它抱起狠狠地砸在地板上,这一下的撞击力绝对出乎它的意料,哗啦一声大响,地板居然被两人撞破,连木板带钢板碎开了一个大洞,何壮与怪物一起跌入火车底部,久久没有动静,团长和我顿时担心起来,正要走过去看情况,火车却剧烈抖动了一下,我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那怪物的脑袋猛地从洞里钻了出来,我心立刻沉了下去,难道何壮……
它道:“你有必要现在问吗?等会儿自然就会知道了。”
这时只听车顶上传来了轰轰的响声,团长道:“难道又发生了二次撞击?”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仅仅从那东西露出的额头部分,基本就能确定孔雀灵王在它面前不过是个蚂蚁,而他居然敢以个人之力去攻击如此巨型的生物,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说罢大步朝峡谷冲去,军队里也立刻发出一片惊呼声。
我们声音很小,而此时夜深人静,车厢里大部分人昏昏沉沉都在睡觉,在这样的气氛里任何人都有睡觉的欲望,团长打了个哈欠道:“先睡吧,明天再讨论这些问题,我早说过了疑点只会越来越多。”说罢闭上了眼睛。
车厢里的人见我重新坐了回去,都认为我做了噩梦,倒也蛮宽容地一句话都没说,过了十分钟车厢里再次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团长也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我睁大眼睛努力瞪着车窗外,一直过了很长时间却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
夜空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虽然我们速度极快地飞行在半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过了没一会儿我居然觉得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它道:“想睡就睡吧,在我这里你是最安全的。”
他表情有些得意道:“我没说错吧?倒不是我算出来的,只是这段时间老是有公安在这条街上作调查,我家在附近,所以经常能看到,不过晚上可没有人敢进这条街,你们胆子可真不小。”
买车票时我们还是非常幸运的,有一班半个小时后直达北京的列车,所以过了没多久我们就坐在火车上了,三个人心情都很恶劣,闷着头没一人说话,由于我的座位靠在车窗旁,靠着窗户发呆没过多久我就睡着了。
团长道:“我才不信世界上会有什么鬼神,包括你们其实都是得到秘法的修炼者。”
就在它准备上来时,身体忽然一滞,似乎僵持了一会儿,扑通一声,它又被拉了下去,接着火车晃动不停,却没有剧烈的震荡了,车上的乘客既不敢下车,又不敢在车上待着,精神紧张到了极点。
而孔雀灵王呼吸更加急促,似乎也很紧张,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大喝一声,犹如晴空霹雳一般震撼,接着举起巨斧吼道:“我先兄弟们一步,今天必须取得最后的胜利。”
团长似乎有些惊讶地道:“这点你都能看出来?难道学过周易八卦?”
不过很快我们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当响声逼近后我们能够清楚看见随着声音的节奏,车顶出现了一个个爪印,就像浮雕一样,这表明车顶上应该有一个分量极重的东西,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如鬼魅一般的飞行物,可是以它的身材我很难相信居然能在火车铁皮上留下如此强烈的痕迹。
我清楚地看见了它的身体,身躯和脑袋也没有明显的区别,都是瘦到皮包骨头,看来简直就是一个木乃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难道是血族生物?
话音未落只见一辆的士远远开了过来,我们赶紧招手,等他停住我们刚要上车,司机道:“你们从哪来?”
团长摇头道:“这对于他有些严重了,虽然他隐瞒了身份,但是并没有实质性地损害到你我的利益,我们无权指责甚至审判他。”
就在我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命运的发展时,忽然肩膀上挨了一下子,猛然我醒了过来,只见团长道:“你干吗呢,就像触电一样抽个不停。”
它时不时地转过脑袋看我一眼,过了一会儿,居然说了句非常出乎意料的话:“你冷吗?”
团长按住我们话头道:“讨论这个话题没有任何意义,你管他是人是鬼,总之,这一趟宁波我们绝对没有白来。”
我道:“那是为什么?”
男孩傻不愣登地点点头,团长道:“看来这趟旅途注定咱们要学雷锋了,赶紧救人吧。”说罢我们正要救援那些被卡在铁缝中的伤员,忽然头一节车厢的人似潮水一般朝我们这里冲来,有的人拼命打开车门下车就朝黑暗的田野里跑去,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里一紧道:“难道又出事了?”
印记移动到我们这节车厢就停止了,可车外的惊叫声却更加响亮,我们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过后没多久只听一阵嘎啦的巨响回荡在这节车厢里,我们都受不了捂住了耳朵,接着车顶的灯闪了几下全部熄灭了,有两只狭长的手指刺破了铁皮,接着居然撕裂了厚重的钢板,一个皮肤干枯的大脑袋从裂缝处伸了进来,这下车厢里顿时哭爹喊娘声一片,何壮道:“早该想到它是冲咱们来的。”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这头怪物钻过了裂缝,立在了车厢里。
它道:“你说的是我儿子,妖兽家族可不是只有它一个男人。”
这段鬼路大约有一公里长,出去后是一个三岔路口,这路位于小区后,而我们之前是从正面进入小区,没想到前后两截路的差别居然有如此之大,而这里的三岔路口虽然脱离鬼路的区域,但也没有半个人影,不过远处偶尔穿过的汽车灯光却能看见了。
何壮已经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它,车厢内本来杂乱的人群立刻四下散开,通道只剩下我们四人,怪物转过身子面对何壮诡异地笑了笑,露出黑糊糊的牙齿,何壮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冲向怪物,对方却似乎根本没有把何壮放在眼里,虽然有一张类似于骷髅的脸,但还是能在其中看出讥讽的意思。
我真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正躺在一张巨大的床上,身下是柔软洁白的床垫,房间装饰考究得像皇帝的寝宫,妖兽家族的财富我是有所耳闻的,看来我第二次进入了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家族。
接着传来一阵巨大的嘎嘎声响,就像铁片摩擦的声音,团长道:“妈的,火车撞车了!”
怪物越飞越高,让我觉得简直要进入云层了,难道在天空中还有另一股莫名的势力存在吗?
那人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算是聪明。”
团长道:“谁知道会是什么东西呢?咱们现在还是先把超级妖兽的事情搞清楚再说,疑点实在太多了,发现一个调查一个到最后只会疲于奔命。”
司机想了一会儿道:“我觉得这人能量肯定小不了,这年头消息传得是最快的,但这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他是谁,就连小道消息都没有。”
说着话我们上了车,团长递了支烟给他道:“师傅,您能详细和我们说说这里的情况吗?”
静了一会儿团长道:“买这条街的人是谁?你们这儿有没有消息?”
团长道:“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本领太大了有时候也累。”
司机有些狐疑地打量我们一番,道:“我看你们不像北京人,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在政府部门工作。”
他说得虽然语气铿锵,可没一个人附和他,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峡谷里缓缓伸出的东西,有的表情惊恐,有的咬牙切齿,千人千面,但表情基本只有这两种,而马上的骑士我也认了出来,就是孔雀灵王的老祖宗,他哗啦一声将自己的衣服扯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脯,深深吸了口气,旁边的战士递了斧子给他,接过了斧子,孔雀灵王大喝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壮胆,随即下了马,他身后一人低声问道:“灵王,咱们该怎么办?”
我道:“这么黑你都能看清楚颜色?眼神也太好了!”
团长道:“去火车站,不过说实话这条街是有些古怪,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政府不开发这条路,荒废了也是蛮可惜的。”
话音刚落,就见裂缝中升起一个巨大的脑袋,而圆锥形的物体,其实是它头上的犄角,不过巨大的脑袋并没有完全露出,仅仅是额头上的一对眼睛,不过眼眶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眼球状的物体,只能看见两团燃烧的烈火,天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时车厢里哭爹叫娘声一片,我运气好得令人发指,被震碎的车窗玻璃没有一片伤到我,而坐我对面的一个姑娘则倒了大霉,一片玻璃插入了她的肩膀,看样子伤口小不了,她疼得脸色都变得煞白,嘴巴一个劲地抽动,却根本哭不出来,周围的人乱作一团,团长让何壮守住座位处,别让慌乱想逃出去的乘客从我们这里的窗户走,以免伤到女孩,他坐到女孩身边平静地道:“姑娘,首先你现在别紧张,我看了你的伤口,并不算严重,但你一定要平静自己的心情,避免血液循环加速,等医护人员过来,这种伤口很快就能处理好。”
团长道:“看到马天行时,我就想到了这点,这本来就是延续自己思想、野心的好办法,但有一个问题,阴阳书生究竟在哪里种自己?他和马天行不一样,后者不过上百年,阴阳书生数千年中不停地种出自己,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纰漏,这与现实情况不符,大人物本来就麻烦缠身,没有人骚扰根本不正常。”
小姑娘虽然紧张过度,仍旧浑身颤抖,但有人安慰,情绪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她男朋友坐在团长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己女朋友,团长脱下外套披在小姑娘身上,对男孩道:“别让她受凉了,看见医务人员记得求救。”
何壮是阴山王,在这个怪物面前居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由此可见它体内蕴藏的能量,团长掏出手枪对准它的脑袋开了两枪,发生了枪响,车厢里更是乱成一团,怪物似乎没有受到丝毫伤害,枪响过之后它晃了晃脑袋,转过身子对着团长似乎就要下手,却听一人道:“喂,你的对手是我。”
大汉道:“都已经拼到这份上了,难道能随便了结?今天是最后一场死战,赢了你我都能活,输了大家前功尽弃。”
我们越听越奇怪,不过没人说话,毕竟当着他的面讨论这种事情是违反工作纪律的,看来马天行和这条街是有某种联系,至少闹鬼的事情肯定和他有关。
过了很久,车子终于平静下来,这次是何壮从缺口处钻了出来,他满脸是血,大声道:“罗子,快跑。”
我觉得不像,因为血族生物没有如此快的飞行速度,只听何壮轻声道:“你也看见了?”
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我条件反射地再次朝窗口望去,却见仍旧是黑漆漆一团,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我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心里暗道:“难道是眼花了?”
我暗自觉得好笑,看来是真的产生了幻觉,一念未毕猛然间刚才看到的鬼脸又再度出现在玻璃窗外,由于有了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没有像刚才那样一蹦老高,而是镇定地坐在位子上看着那张莫名其妙出现的鬼脸。
我正想得入神,团长回头看我盯着他的肩膀看,问道:“你小子干吗呢?”
它哼了一声道:“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不知道我是谁?看也该看出来了。”
团长道:“从北京来,怎么了?”
我道:“或许所谓的鬼王墓根本就是他用来种自己的场所。”
想到那个阴森森的洞穴,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团长道:“也许有可能,也许那只是他种自己的一个备份场所。”
司机道:“你们去哪儿,咱们边走边说。”
何壮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咔咔作响,道:“诅咒之神就是大恶魔,人类最后一次战役就是击败了它取得胜利的,如果血族生物彻底复苏,那么诅咒之神肯定是我们最后一个对手。”
这句听似非常简单的问题却让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等了一会儿,它淡淡地道:“如果冷就说一声,被冻死了不划算。”
问完这句,团长不再说话,一直到了火车站。下车后团长对我们道:“我看那个地产商有很大的嫌疑,不过现在还不是调查他的时候,可有一点我敢肯定,马天行一定知道他是谁。”
何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但肯定不是血族生物,因为它的皮肤是青灰色的,血族生物都是蜡黄的肤色。”
团长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小子怎么不学好的,尽学马天行呢?”说完这句话忽然愣了一下,之后笑容渐渐收起,叹了口气没再说一句话。
我感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流了下来,平静了一会儿,我将梦里所见告诉了团长,他听罢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应该能够肯定一点,你这梦,包括之前做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梦境,我想应该是有人想让你知道一些情况,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你能搞清楚,或许能解开一些谜题。”
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老妖兽”,我之前紧张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抓走我,难道是因为阴阳书生?”
话音刚落,猛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巨大的震荡力传来,我亲眼看见前面的车厢硬是挤入了我们这节车厢,坐在尾部的人猝不及防立刻被挤入了变形的铁片中。绝大部分站着的人都被巨大的惯性冲击得站立不稳,摔倒了一片,我们由于坐在中间的单色书位置,受到的冲击力并不算大,但也把背部震得生疼。
说到秘法修炼,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团长,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有的只是能力超强的动物和秘法修炼者,那么阴阳书生所以能千年不死其实并非他是不死之身,而是他可以重新种活自己。”
团长点点头道:“有道理,只要他不是疯子,肯定会避免这种情况出现,那么长白山鬼王墓其实是不存在的。”
难道这里会是一个阴森小巷?何壮道:“这儿绝不是阴森小巷,这是一块废弃的区域。”
团长脱下外套看了一眼,道:“肯定是庙里面的某种宗教符号。”说罢穿上衣服,大家都没多心,很快就把这事儿忘了。
它冷哼了一声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他做自己的事情,带走你与何金无关。”
这是一张瘦到了极致的脸,真正的皮包骨头,没有丝毫夸张,五官看来就像套着丝袜头套的骷髅头,但有眼珠,我俩互相对视了很久,这次我确定不是眼花,只听扑啦啦一阵响动,它超过我所在的窗户向前而去,而这时我才发现它居然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原来他是在夜空中飞行的,不过从它可以超越火车来看,飞行速度还非常快。
只见它虽然身材干枯,但个子很高,比一般人要高出不少,此时翅膀紧紧地裹在胸膛上,看来就像一层皮甲,只见它在纷乱的人群中搜寻着什么,何壮刚要从身上抽出长刀,只听呼的一声,还没弄清咋回事,它已经到了何壮面前,接着一抬手,何壮被它击打得直冲而起,后背狠狠砸在车顶上,接着摔了下来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
团长道:“先找到妖兽家族将情况调查一下,我觉得他们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这里打不到车,我们走了很长一截路,街道两边都是破败的民房,空空如也的门面就像一张张怪兽的嘴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如怪兽那般对我们发动突然袭击,阴冷的天气让我的心情变得阴郁,身上似乎越加冰冷。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接着一条毛茸茸细长的东西从黑糊糊的窗外伸了进来,缠在我的身上,何壮脸色大变,不等他说话,我只觉得身子一紧,不由自主地被拉了出去,漆黑的夜空下,只见那个骷髅一般的怪物用它身后的尾巴卷着我朝夜空中飞去,而团长虽然穿过车窗,用手枪瞄准了它,却因为害怕误伤我,最后没有开枪。
我道:“那么你是严广力了?”
何壮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说罢转身要走,我隐约看见团长肩膀上有一个古怪的图案,靠近后果然看到他左边肩膀上依稀有一个暗红色的图案,一个正方形的边框,里面似乎是一个图案,但印记模糊,很难一眼分辨出到底是什么图形,但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何壮道:“不可能,万一种出两个自己,那麻烦就大了。”
这下把车厢里绝大部分人都吵醒了,团长对我道:“又做噩梦了?”
团长点了支烟道:“很久没看见这种地方了,记得在十几年前,任何一座城市中可能都有一两条这样的鬼路,看来社会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道:“可能性不大,城市里寸土寸金,怎么可能会有废弃的区域呢?”
原来他也没有睡着,我点点头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无心睡觉,把脑袋转向黑糊糊的车窗外,因为车厢里灯光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楚车外的环境,列车驶过之处就是一团漆黑,或是隐约能分辨出道路旁的防风林,我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字对人是有催眠作用的,就在我数到“五百”时,眼皮渐渐沉重起来,就在半睡半醒之时我猛然看见车窗上映出一张恐怖的鬼脸,猝不及防受到的惊吓让我就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何壮道:“早知道就该宰了他。”
这时一个骑着马的人从战阵里冲了出来大声道:“我们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为的就是今天,兄弟们,最后的胜利唾手可得,大家一定要顶住,我们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何壮道:“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天灵族和阴森小巷肯定没有这种东西,它的特征与血族生物又不相符,我看麻烦又来了。”
夜空下它那对巨大的翅膀发出呼呼的响声,我脱口而出道:“你是妖兽家族的?”
我道:“我估计梦里见到的那个巨大的东西应该是诅咒之神,或是痛苦血原里等级最高的生物,而且它可以在烈焰里生存。”
猛然间我醒了过来,只见地下全是大团大团的烈火,远处巨大峡谷裂缝中的火焰犹如间歇泉一般时不时地猛然喷发一阵,我身后是如潮水一般的人类军队,他们手持武器警觉地望着巨型峡谷,这时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传来,我脚下的大地开始剧烈晃动,而裂缝中两只巨大的圆锥形的东西缓缓地升了上来,人类军队立刻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只见几十个类似于督军的人立刻走出战阵,板着脸在军队里巡逻着。
我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众人默然无语朝前又走了很远,何壮道:“我们去哪里?”
我道:“我可不是秘法修炼者,至今阴阳书生也没有把我算到计划里。”

本章节地址:https://www.zangdimima.cc/yigeshenmishijiandiaochayuandemimibiji/zhizunjiazu/55128.html

如果您喜欢本站,可以点击收藏本站或者设为首页,方便您阅读本站小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