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父亲拿着一张小马扎走进了屋里,看见我和母亲不同,他立刻就笑了,不过也没有过于激动的表现,只是对我点点头道:“你小子比以前壮实多了。”
父亲道:“他说他姓方,叫方严貌,他还留给我们一根金条和一把钥匙,说等你长大了交给你。”
我心里异常感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我一愣,小时候我经常缠着父亲给我说故事,父亲也说了很多故事给我听,不过确实有一个故事是父亲经常说的,所以虽然那时年纪很小,却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就是他说的流浪王子的故事。
我站起身子道:“爸。”
父亲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道:“咱们先把饭吃了再聊,别等菜都凉了。”
老妈似乎没有听出来,等了一会儿问我道:“然后呢?你怎么不说了?”
父亲道:“不过他将你送来后没有多久,你的亲生母亲就把你接走了。说实话,当时我们并不能确定那人是否就是你的生母,可是与她随行而来的男人过于粗暴,我们俩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你夺去。那时候也曾报警,但根本找不到你,就这么过了两年。一天晚上,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敲开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曾经和你母亲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当时他似乎受了极重的伤,他又将你送了回来。”
老妈用略带责备的口吻道:“你这话像一个儿子对母亲说的吗?要是怕累我们哪还有决心把你从小养这么大?父母的所有付出都是应该的,因为你也给我们带来了快乐。”
我满嘴含的都是食物,口齿不清地“唔”了一声,父亲则笑道:“慢点吃,家里没人和你抢。”
我放下碗筷道:“说说您的事吧?”
父亲说的这个流浪王子因为被邪恶势力所阻挠,无法与家人团聚,但所幸他得到了一些好心人的帮助,最后在自己的努力下粉碎了阴谋,获得了胜利,难道父亲说这个故事时其实早有所指了?
母亲表情立刻严肃了道:“这么说还是一个高官家的姑娘,那你和人相处得注意点技巧,可别像待在家里那样任性了。”
父亲摇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对你的身世根本毫不知情,但当初送你来的人却告诉我一定要我在你长大后将故事说给你听。”
我顿时对老妈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由衷地道:“妈,您简直太神奇了,不过孩子暂时还没有出生,但应该也快了。”
母亲道:“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别再问东问西了,再说他工作的性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能对你说吗?”
老妈点点头道:“我和你爸都能理解,也相信你不是个没良心的孩子,只不过踏上社会了哪能事事都如自己意愿呢?你别总有负疚感,其实你一直是我和你爸的骄傲。”
我愣了一下道:“谁说的话?”
我低声道:“对不起,老妈,我真不是有意不回来的,真的是任务太重了。”说这句话时我撒了谎,但无论如何不撒这个谎,我心里都觉得难受。
父亲却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叹了口气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话。”
我刚要说话,老爸道:“我说了这是你的家,千万不要乱客气,再不让你妈练练手,她都要老年痴呆了。”说罢不等我回话,放下马扎出了屋子。
我走进屋子里,不大的屋子一尘不染,而我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的陈设和我离开时没有丝毫差别,只是更加干净一些,我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母亲道:“回来就回来,还买这些干吗,你爸爸最近血糖高,很多水果都不能吃了。”
妈妈道:“有病就得吃药,这个道理你小时候应该是深有体会,我记得那时候让你喝药简直是我这一辈子最痛苦的回忆,你是又哭又闹又提条件,好像吃药是帮我们吃的一样。”说到这里母亲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似乎是正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接着叹了口气,脸上笑容消失道,“这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老爸吃药也得靠哄的,我说他现在简直就是个老小孩,和你那时候差不离。”
妈妈笑道:“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人上了年纪有几个不是这那的有毛病,你在外面也得多注意点身体,年轻时不好好保养,上了年纪就得吃亏。”
父亲道:“怪不得你吃这么快,原来是等我说故事呢,其实有件事我们应该告诉你,我和你妈也商量过,本来打算在你结婚后告诉你,既然你已经结过婚了,所以我得兑现当年的承诺,这件事我估计你早就知道了,不过你还记得小时候老爸经常对你说的一个故事吗?”
我道:“其实也在北京,不过目前不在,她父亲也是个大忙人,整日里满世界地忙活,属于维护世界和平的那一类。”
说实话,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那些往日和蔼可亲,如今却都华发染霜的叔叔、阿姨,我鼻子一酸,忍不住就要掉眼泪,这里曾经记载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曾经的我天真纯洁,每天接受的只有爱,被爱的人生是最温馨的,当然那时候的我对这方面并没有多少体会,只是习以为常地生活着,如今再回味,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奇妙,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妈替我夹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道:“怎么?你到底……”
妈妈道:“你别光顾着聊天,儿子好久没回来了,你去买几个他爱吃的菜吧。”
我道:“她的父亲是我上司的老师,肯定是要带回来见见公公婆婆的,不过现在情况有些特殊,过些日子等一切稳定了,我就带她回来。”
老妈点点头道:“既然有了身孕,就别来回颠簸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和你爸过去,他们应该不是北京人吧?”
我哪里还有心思吃饭,但为了照顾老妈的情绪,我风卷残云地将碗里的饭菜大口吃下,老妈笑眯眯地看我吃饭道:“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吧?”
我道:“这些年没在你们身边,回来就给你们添麻烦。”
声音非常平静,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其中所蕴涵的欣慰和欣喜,或许这么长时间音信皆无,已经让我的父母习惯了这种生活,又或许他们觉得我离开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所以再次相见我的母亲比我想象的要平静。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为了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还是应该觉得庆幸?父亲看我久久不语,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儿子,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你一定在努力做正确的事情,对与错没人能够给你下评语,因为你的身份或许真的很特殊,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情,无论将来你到了什么地方,只要记住这里也是你的家,那就成了。”
我心里一紧道:“爸爸血糖高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妈妈是一位已退休的小学老师,知书达理是我记事后对母亲最深刻的认识,我一直试图将这种气质融入我的生命中,但很多特质是模仿不来的。
我的父母呢?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想想这个问题,我真觉得自己很傻,失去了儿子,他们怎么可能过得好呢?这是人类最朴素的感情,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在颤抖,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寻常的礼品,鼓足勇气踏入了小区,朝自己的家走去。
我低声道:“这么多年没回来,一点孝心都没尽,这个儿子您二位算是白养了。”
我赶忙道:“一点都不过分,不过我所遭遇的事情说出来,您能信吗?”
老妈笑了道:“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是什么事情。”
父亲道:“放手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和你妈身体很好,不需要你操心,倒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小心行事,这样我们才能安心。”
老妈越是安慰,我心里就越是难过,不过我还是尽力将心绪平稳住,既然已经错了,那么以后改正也就是了,总这么没完没了就是自己和自己矫情了,过了不一会儿父亲将菜买回,母亲做了一桌子我喜爱吃的菜,看着这桌菜我心里忽然异常感动,虽然他们只是千千万万普通父母中的一对,但是他们对孩子的感情是真挚而热烈的,这点不会比任何一家的父母逊色,从他们这儿我得到了爱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对于权力、能力有太高期望值的人,骨子里我只想拥有正常人应该有的东西,那些超人能力的获得对我而言无胜于有。
妈妈替我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放在面前,坐到了我对面的椅子上道:“你们年轻人当然要以事业为重,而且你的工作很不简单,我和你爸就是觉悟再低,也不能拖你的后腿,毕竟有很多事情你不仅仅是代表你个人,所以家里的事情你不用过多牵挂,我和你爸身体还算不错的。”
我道:“那老爸现在天天都不能断药了?”
我有些诧异,不由抬起脑袋望向母亲道:“您知道我现在心里想的?”
说罢母亲起身去了卧室,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掉了颜色的小布袋,里面装着东西,交给我打开后,只见是一把钥匙和一根金条,不过钥匙的造型很古朴,并不是现代人用的那种。父亲道:“从那时起你就一直在我们身边成长,知道你最终加入了199所,我们根本不知道陈团长要你过去是早有计划的,不过看来,孩子,你正在按照自己人生的轨迹向前行动。”
父亲伸手阻住她的话头道:“你让孩子说,罗欢,涉及国家机密的你不必说,但是你至少要让我知道大致的情况。”
我将思绪理了一遍,随后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听得他们是目瞪口呆,看着他们的样子,我苦笑道:“如果不相信就当我是骗你们的好了。”
我道:“这个人是谁?”
我此时只有愧疚,根本不敢和她对视点头道:“回来了,其实早想回家,但一直有任务。”
母亲退了一步道:“进来吧,你爸爸出去打牌了,不过也应该快回来了。”
想到父亲吃药的场景,我不由得笑了道:“其实他也怕打针,我记得小时候带我打针,他看见针头比我脸色都难看。”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问道:“难道您早就知道一些情况?”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我与这个老头在许多年前就已经相识了,可那时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而且是在梦境中。我与何抗天以及母亲三人的相处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妈已经略显苍老的脸上皱纹似乎都舒展开了,能感觉到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道:“她是哪家的姑娘,改天把她请回来给爸妈瞧瞧,不管怎么说这是老罗家的媳妇,礼数上不能亏待了她。”
那一刻她愣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柔声对我道:“你终于回来了?”
上了楼梯,短短三层我却好像走了整整三个世纪,看到那扇熟悉的铁门已经锈迹斑驳,在我的记忆里,当我上一次离开家的时候它刚刚油漆过,我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我深深吸了口气,正在抹眼眶里的泪水,忽然门开了。
这让我有些慌张,赶紧用力抹了两下眼睛,母亲打开铁门刚要出来,便看见了我。
我还是点点头道:“知道了。”面对这样的父母任何语言都是软弱无力的,我只希望将来把所有事情解决后能够安安静静地陪伴在他们的身边,尽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母亲不停地给我夹菜,父亲却放下饭碗道:“你这段时间究竟在忙什么事情?”
父亲严肃地道:“我必须问,说到天,这是我的孩子,他这么些年连面都没露,询问一下工作情况,难道还过分吗?”
一句话说得我无地自容,酝酿了很长时间我才道:“妈,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你千万别骂我。”
老妈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甚至我们都有可能已经抱孙子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是结婚生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和你爸高兴还来不及,哪会怪你。”
他摆摆手道:“别把自己弄得跟客人一样,这是你的家,在家里就得放松。”
一路上那些老街坊看到我似乎都不认识了,没有一个和我打招呼的,我也没有刻意去破坏这种平静的氛围,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我脱口而出道:“她小时候也不在自己生身父母身边……”说到这里我立刻觉得自己失言,后半句话便止住了。
因为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也不方便他作出判断,严广力道:“只能说不知道了,我很抱歉帮不了你们。”
严广力道:“我要说的话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了,但是今天我想你能明白一点,如果我将你杀死冰雪皇后和水晶王子的消息传出去,你面对的绝不会是简单的道德声讨,或是法律制裁,那些异能人会想尽办法置你于死地的,信吗?”
老李道:“我是猜不出来坟墓里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我知道肯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
老李立刻走到团长身边,关注地道:“兄弟,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团长点点头道:“他掌握了种活自己的本领,但妖兽毕竟和人不一样,所以他没有贸然去做这件事,而且我感觉他也并不想做,只不过可能后期被妖兽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
团长道:“严先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老李皱了皱眉头道:“问题是你找的是谁的坟墓?”
我道:“你来干吗?”
老鬼得意地笑了,不过又道:“打电话给我的声音很像老铁,他怎么不和你们在一起?”
我道:“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让一个心智不健全的特工上马一项任务,实在是太冒险了。”
包周烈似乎看出我有些疑惑道:“你不相信?别说超级妖兽,就是阴阳书生……”
市局的同志很热情,立刻安排人手带着我们去交警部门将各路口间的监控视频挨个调出查看,只见在我们出事的那个路口铁伟峰出了小巷后那两辆奔驰房车立刻尾随而出,一会儿便追上铁伟峰,随即拦在他的面前,而当铁伟峰想和对方交手,却被其中一个人轻易地击倒在地,就在铁伟峰想要变身时,被那人一把扣住脖子,提了起来抵在车门上,接着他掏出手枪顶在铁伟峰的头上,过了一会儿铁伟峰似乎彻底被对方所制伏,而那人随即松了手,等他进了车内,便跟了进去,接着拉上门开车朝前而去。
没人安慰他,老李和团长继续商量着对策,我此刻心里还是非常平静的,忍不住插话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难选择,严广力或许是太高看他自己的这个计划了,老实说我觉得根本无所谓,咱们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可以了,事情都已渐渐水落石出,还用怕他吗?”
严广力道:“你理解错了,我对你们根本不感兴趣,包括罗欢在内,我只希望罗欢能管好自己的舌头,否则把情况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不好了。”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道,“铁伟峰在外面的车子里,我算是给你们送来了,他居然想杀了我。”说到这里又轻蔑地笑了笑道,“真是不知死活,希望我们之间就算不能做朋友,最好也别做敌人,那样对你们才是真正的不合算。”
严广力脸色铁青,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人神色已经变得似乎恨不能去跳楼自杀,包周烈道:“老板,你不是说我们有个人在你这儿吗?我好像就看到四具尸体。”
老鬼道:“老铁那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做事情有规律可循吗?由他去吧,反正肯定和原来一样,顶多做一回孤胆英雄,然后一无所获地回来。”
只见荒草丛生的小区就在眼前,景色和我们那晚来时看到的似乎完全不一样,不过现在回头仔细想想,我似乎记不太清那时候看到的景象了,或许当时我根本就没有留心这些。
老李没有犹豫,他当然比我更明白事情的发展情况,于是便去和警方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作了沟通,严广力表情非常淡然地走进了大厅,似乎那些警察都是透明的,到了我们面前他笑道:“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事情来,没有关系,我可以带你们上去。”
老李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道:“他说的是实话。”
团长道:“那是两码事,直到今天何金也没有明确表态他对于血族生物的态度,我宁可将这个问题想得严重些,总比乐观估计,真遇到了问题措手不及要好很多。”
他似乎没有发觉严广力变异的身体,严广力也立刻恢复过来道:“没事,可能发生些意外,我也不清楚怎么就倒在地上了,不过应该没有大问题。”
我道:“那么咱们就把超级妖兽家族的秘密彻查清除,如果真的有这个法老存在,那咱们必须要想办法解决它。”
严广力身边一个人上来就要动手,包周烈直接攥着他的拳头朝天花板丢去,只听咔啦一声,那人嵌入吊顶中,居然没有掉下来。
老李道:“那么我们就不进入了?”
包周烈则自信满满地道:“怕什么,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说罢我们两人着急忙慌地下了楼,市局的同志问我们是否需要调集警力支援,老李道:“不用了,我们能保证把对方抓捕归案。”
这下我们又惊又喜,看来在街上的示弱只是他假装的而已,可也没有道理陪着这些人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如果为了逃跑在街上就可以直接击倒这些人,犯得着跑这么远吗?
团长道:“我的建议是如此。”
包周烈低声骂了一句,我们都上了电梯,一路到了四层,走到最深处一间双推门的包厢前,只见门口微微开着一条缝,严广力的手下将门打开,里面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见四个身材强壮的彪形大汉全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难料,而房间内的摆设基本没有什么变化,这四人是一瞬间被人击倒的,铁伟峰已经没了踪影。
团长道:“不算白耗了,多少也理出些头绪来了。”
老李道:“老铁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我想没必要让他把每一件事情的真相都了解清楚吧?这是非常无聊的一件事,这世界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蛋子,下次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你就别想再出现在任何一次行动中。”
团长笑道:“怎么可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我道:“可坟墓能说明什么问题?他们建这么多坟墓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总不会是给自己做的吧?”
严广力点点头道:“你们这群人里总算还有一个聪明人,不至于糊涂到什么都不了解的程度。罗欢,你真以为现在这个世界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那些现在围在你身边赞美你、依靠你的人或许转脸就能背叛你,这就是人。”
当我们的丰田大霸王开过来,包周烈和那个内向的年轻人坐在车上,老李立刻上车说了要去的大致方向,包周烈提速向前而去,路上我对心事重重的老李道:“李哥,我有句话,说了你别多心。”
老李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我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道:“团长、李哥,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包周烈道:“我说的是实话,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吗?”
包周烈似乎不知道这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似乎恨不能主动上去打几拳才算过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脚步声响,只见四五个警员走了进来,为首一人道:“严老板,这四个人是怎么回事?”
团长表情有些凝重地道:“没错,除非我们灭了妖兽家族,一了百了。”
包周烈道:“没错,就是人的呼吸。如果没听错这声音应该是从塔里面传出来的。”
看他们表情如此坚决,我才放下悬着的心,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还是我先打破沉寂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阴阳书生真的没有站在我们这边,那该如何?”
团长道:“我建议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这里的情况是非常诡异的。”
我立刻恍然大悟道:“也就是把他重新种出来。”
对方很明显是随着铁伟峰而去的,虽然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不知是敌是友,但看样子他们就不是好人。于是我和老李立刻上了车子,一脚油门到底,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朝前急速蹿去,进了小巷。只见前方的车子到了尽头朝左转弯了,我们立马跟了过去,我们出了小巷却发现对方已经消失在茫茫车流中,铁伟峰也没有了踪影。
团长看了老李一眼道:“我当然是支持你的,无论如何。”
老李摇摇头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咱们还是先把人找到再说吧,别出大纰漏了。”
我们都朝塔望去,只见外部特征和之前离开时并没有太明显的差别,包周烈道:“咱们进去搜查一下,反正不就这两个地方吗?”
包周烈似乎对老李特别忌惮,立刻没了声音,我暗地里觉得好笑,老李左右看了看道:“真猜不透铁子的心思,算了,咱们先去马天行在的那个小区,别把所有事情都耽误了。”
老李说这句话表情非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包周烈立刻满脸通红,表情尴尬地道:“李哥,你知道我是开玩笑说的。”
我们立刻都没了声音,没想到超级妖兽家族的头人居然还存在于世上,团长继续道:“马天行的任务就是复活他。”
我道:“可咱们有必胜的把握吗?”
我道:“你以为世上的人都和你这么不通人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老李下意识地看了背对我们的林芝一眼,团长则叹了口气道:“就是硬拼也得打,咱们没有退路了。”
这一路没人再说话了,车子风驰电掣地朝目的地而去,沿途的景色都变成了模糊的一片,好在交警提前疏通了道路,我们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那个饭店,虽然没有要求支援,但还是有当地辖区派出所的同志提前到场将前后门都堵住了,我知道他们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经过他们进入饭店时特意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不要贸然行动。”
话音刚落,这人的面容毫无来由地变成了另一张脸,连身材都变得矮小了些,原来又是一个异能人,他笑道:“我刚才接到电话,让我去支援你们,我在这里就一个人,没办法只有用这种馊点子了。”
他今天来只可能是为铁伟峰的事情,既然他露面了,看来动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我想了想对老李道:“让他进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眼睛里似有期许的目光在闪烁,便尝试着问道:“如果我坚持自己的意见呢?”
包周烈道:“那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干看着?”
这个警员很年轻,一看就是个愣头青,我赶紧道:“严先生是这家酒店的老板,真是没有想到。”
老李道:“这么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赢不了?”
团长道:“干看着也比贸然深入强,直觉告诉我这里有大问题。”
交警道:“行,我们一定保证每个路口的畅通。”
老李道:“超级妖兽家的财富没有人能够估量出具体数量,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地下蕴藏着极度丰富的金矿和钻石矿,比地表上的蕴藏量要丰富几十倍。如果痛苦血原真的是存在于地下世界,那么超级妖兽必定掌握这笔巨大的财富,钱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概念,花钱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最小的成本投入。”
我道:“超级妖兽不是说着玩的,我见过他们异化,非常厉害。”
老李坚定地点点头道:“我当然也一样了,你尽管放心,我们都是百分百地信任你。”
包周烈道:“咱们还有林子呢?有了他还用怕谁?”
团长道:“这个坟墓是关系一切的坟墓,如果要推选全世界最重要的坟墓非它莫属。”
严广力道:“这没什么,类似于这种规模的酒店我们在全国有很多分店,其实咱们这儿性质特殊,有时难免混进几只苍蝇,但是我们作为公民,有义务配合各级政府部门的工作指示,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但是不至于连饭店都不让我进了吧。”
警员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警觉,他走到晕倒在地的几个人身边挨个试了鼻息,发现都正常,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起身道:“到底怎么回事?”
团长道:“你说得没错,其实我一直怀疑妖兽家族肯定会最终背叛人类,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就在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时,新的发现让我知道自己的判断根本没有错,这个新情况就是超级妖兽最终得到了自己最强有力的支援,也就是当年差点毁灭这个世界的法王。”
老李道:“你这句话等于没说,白骨真人失踪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敢如此嚣张,当今天下还有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严广力道:“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犯罪,你当然查不到了。”说罢两人都假惺惺地哈哈大笑。
我道:“我并不是怀疑咱们的能力,但是对方那些人的本领你也看到了,铁哥在他们手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没有增援成吗?”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犹如游丝般的喘气声,我仔细听了听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严广力呵呵笑道:“是吗,也许我的看法和你的不太一样。”
包周烈无趣地走到一边小声道:“就我是多余的。”
老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是非常值得重视的,或许超级妖兽买下这块地方用尽代价保留着就是为了这几座木塔而已。”
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表情似乎也很专注,过了一会儿团长道:“好像是人的呼吸声。”
我道:“可是校长应该能捕捉到他的心理,没道理这次行动还让他来指挥,铁哥现在连自己都指挥不了。”
没想到铁伟峰居然能被人劫持,这点出乎我们的意料,可是当车子沿着大道过了三个路口,便停靠在路边的一家饭店旁,车内五人下了车,我看着他们进了饭店内,而铁伟峰一路上没有丝毫抵抗,似乎着了魔一般,我正疑惑时,老李起身道:“咱们立刻过去。”
老鬼道:“我任务比你们要多,但肯定没你们危险系数大,这次来要有用得上的地方尽管说话,严广力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在监视他。”
老李道:“那么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做?”
严广力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自己是大侠吗?”说话的时候,眼睛已经渐渐发黑,看来是要暴起发难了,超级妖兽的能力远超我们在场的任何一人,他们甚至可以轻易透过连炸弹都炸不烂的水晶王子的身体,如果他想杀了我们绝对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们都吃了一惊,走到木塔旁边仔细看了起来,但是怎么看都觉得这就是两座木塔而已,哪有这种类型的棺材?老李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虑道:“其实塔就是高僧用来存放舍利子的高级墓碑而已,你们以为呢?这座木塔从外面我就能看见上层是被封死的,这很好地说明了它的功用,其实就是一座棺材。”
说出这句话,严广力的表情变得有些揶揄道:“千万别忘了,我可不是人。”
上了车子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那片被荒废了的街道,中间的马路上空空荡荡,与不远处车水马龙的街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李降低了车速慢慢开过,再次看见这片地方,甚至让我有一种末日景象的感觉。
包周烈歪着头道:“为了这几座棺材买下一整块地皮?李哥,这话靠谱吗?”
包周烈笑道:“罗哥,你以为咱们铁哥是多厉害的角色吗?他主要是德高望重,真要是打起来,他未必是我的对手。”
我道:“可是邪将参与了对抗血族生物的战斗。”
我道:“可这既然是棺材,那么是用来存放谁的呢?难道这两座直到目前还没有用上?”
老李冷冷地道:“我不喜欢你开的这种玩笑,所以以后你最好别拿出来当玩笑说,我觉得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老李皱着眉头不停地转动脑袋,看着左右两边的情况道:“我觉得这里曾经被原子弹轰炸过,当地规划部门怎么能允许这种地方存在呢?”
老李抬手给他脑袋一下子道:“把你车开好,屁话这么多呢?真要给老铁听见了非修理你小子不可。”
警员笑道:“严老板也不用太客气,您已经是个非常出色的守法公民了,老实说我查不到你参与犯罪的证据。”
老李看见他也是吃了一惊随即道:“你跟着来是什么意思?”
我们立刻掉转头回到公安局,请市局的同志们帮忙调查铁伟峰的逃跑路线,因为路上有监控,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够倚仗的线索了。
看着他一副极有把握的模样,我们反而迟疑了,严广力丝毫不犹豫,上了电梯道:“怎么,难道你们只是来吃饭的?”
老李叹了口气道:“真没想到他心理居然出了问题,是我忽略了这方面的问题。”
老李正在发愣,身子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道:“你说,没事的。”
警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保持下去,等年底了给你发个五好公民奖章。”
团长无奈地摆摆手道:“就是为了罗欢,我们本来以为他是被血族生物抓走了,何壮回去搬救兵,我回到这里想找到真相,因为总觉得那个怪物可能会与这里的情况有关,这一耗就耗了很久,没想到你们居然会来,罗子,你还好吧?”
老李无奈地摇摇头道:“不说他了,你也有任务在这里?”
谁都不敢放松,紧紧盯着那片茂密的草丛,过了一会儿,只见荒草向两边分开,团长赫然从中间走了出来。长时间不见,团长又脏又瘦,看来憔悴了不少,就如野人一般。我和老李都看了看团长,团长愣住了,还是老李先开口道:“小陈,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严广力哈哈大笑道:“你们觉得我会因为这两个字而觉得羞愧吗?我本来就是一个卑鄙的人,但是在我们这个种族,卑鄙是种美德。”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老李道:“你真的非常卑鄙。”
老李仔细看了看两座木塔道:“这根本就不是木塔,而是棺材。”
老李看了身后的木塔一眼道:“你要找的是这东西?”
他俩聊了一会儿就分开了,老李道:“老鬼也算是你们的前辈了,他们是异能学院分配到基层协助基层办事的人员,今天算帮上忙了。”
包周烈道:“只能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了,否则早被拆了。”
团长表情有些严峻道:“可能真的如此,而且我感觉他们基本上已经快到要出手的阶段了,所以他们在寻找白骨真人,这个人可能是世界上唯一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力量了,只要除了他,一切就可以推上日程。”说到这里,团长看了我一眼道,“而且到目前为止,都很难说阴阳书生的态度,他未必会帮助我们。”
包周烈不屑地笑道:“那是他们没遇着我们林子,今天姓严的那小子要是敢动手,我保证他会吃大亏。”
老李道:“你多心了,他能吓退对方并不是因为个人能力有多强,实力有多大,而是他代表政府,严广力除非疯了,否则绝对不会在这个最要紧的时刻去和政府作对。”
老李道:“哦,你们掌握了什么情况?”
一句话让我目瞪口呆,严广力似乎听到了老李的话,冷笑了一声道:“异能人本来就自视甚高,当他们听说属于自己同类的顶级战士居然被一个普通人给杀死了,罗欢你应该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而且假如你出了意外,那么阴阳书生肯定会彻底终止与人类的合作,这时候世界上的人才会是最绝望的,你面对的问题真的非常复杂。”
我忍不住看了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一眼,他的表现一直非常超然,似乎周围所有的人、物以及那些正在发生的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包括包周烈刚才说的那句话,此时他正木然地盯着街上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我甚至认为他还不如一个阴童有生气。
老李也恍然大悟似的道:“兄弟,你千万别乱合计咱哥俩,对你咱们可都是肝胆相照,再说老陈和你都多少年的生死之交了,还用得着怀疑吗?”
老李道:“可惜成龙没来,以咱们的脑子,想烂了都没用。”
我心里暗道:“难道又和我老祖宗有关系?”
他居然认识老李,难道是市局的同志告诉他的?铁伟峰不在,我们也可以撤了,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以目前的条件,我们不具备彻底调查他的条件。正当我要踏出门口,严广力道:“罗先生,我得提醒你一句,咱们之间是有协定的,你最好别违反这个协定,我也不希望你惹上麻烦。”
我没有理他,大步走出屋子,出了饭店,那个警员将身上的配枪摘下扔到垃圾箱里,老李道:“我猜你就是老鬼。”
老李道:“这主意不错,你小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比鬼都精明。”
正说话间忽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因为这里的杂草实在太过茂盛,导致我们根本看不见远处发出声音地点的情况。
我点点头道:“早知道就该想法子联系上您,让您白白耗了这么久。”
团长道:“对,我在这里找坟墓。”
包周烈道:“要我说还不如不来,咱们就该动手打一场,灭灭那小子的气焰。”
严广力挨个看了我们一眼道:“大家都在呢?这样也好,省得我重复说话。罗欢没想到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与我作对,看来我真的高看你了,你根本就是个糊涂蛋。”
老李道:“现在不是你凑热闹的时候,我们这里商量正经事呢!”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老李道:“团长,咱们怎么办?”
老鬼道:“还不是他们家族原来买的那块地嘛,现在都成鬼地了,还不去开发,在市里这个影响是很坏的,但也说不出他们违法的地方,市局怀疑他们在里面进行非法活动,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一直监视他们寻找证据,不过至今没有找到突破口。”
老李道:“当然有这个可能了,不过罗子我记得好像你说过,在超级妖兽家族的地盘上也看到过这种木塔?”
一个警员道:“屁话,我们办事还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吗?”
团长道:“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就是一个阴谋,你从或不从都没关系,但其解决的方法确实比较复杂,因为制约咱们的因素很多,如果现在执意和他们对着干,我相信严广力立刻就会把你杀死至尊家族两人的消息传递出去,异能人当然是相信他的话了,而且他们本来就对校长心存不满,这个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正好是找到了一个发泄点,所以肯定会连累校长的,而且面对那些异能人你是打退他们还是躲?我想除非你疯了,否则肯定选择回避,在真相水落石出前避免惹出更大的麻烦,这样一来严广力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他自己的事情了,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是赢家,这也是他父亲冒着被何壮杀死的危险也要把你带去仅仅就住几天的道理所在,严广力在打一副毫无破绽的牌,而你我注定是输家。”
我被团长分析得垂头丧气,团长见状则笑道:“那么你想好应该怎么办了?”
团长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是谁都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他真的选择和超级妖兽联手,我们只有接受这个敌人,总不能投降吧?”
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罗子,我总算是没看走眼。”
老李道:“或许校长是为了给他自信,让他能自己恢复过来,这也是一种赌博吧,毕竟老铁是校长最得力的学生,校长无论如何不会放弃他的。”
这是一片破败的小区,里面的小路上到处都是荒废的丢弃物,甚至还有鸟和老鼠的尸体,每栋楼体上都遍布爬山虎,但是马天行房子的窗体上爬山虎被清理干净了,和周围的环境整体有些格格不入,而下方的两座木塔依旧摆放于其间,动都没动,也不知道团长他们有没有回来过。
我提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一半,刚要上电梯,忽然外面嘈杂声传了进来,原来有三个人和外面守着的派出所警员发生了争执,居中一人不是别人正是严广力,他并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中间不动声色地看着手下和警员口角,甚至都快要动手了,我赶忙走了过去,他也看见我了,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严广力冷笑了一声道:“先别得意得太早,后面的事情谁知道呢,我还没有输,不是吗?”
团长下意识擦了擦满是灰尘的脸道:“我在这里找一种建筑,不过结合你刚才说的话,我想我要找的建筑已经出现了。”
我道:“难道听你的屁话就不糊涂了?你别以为凭栽赃陷害就能让我放弃原则,把我想得也太简单了。”
严广力脸上始终挂着那种看似谦虚,实则虚伪的笑容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罗先生,真是缘分,今天这里有行动吗?我作为酒店方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啊。”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怪笑声传入了我们的耳朵,只见一个人从塔的另一面转了出来,看见他我心中的怒火顿时腾地冒了出来,居然是严广力,难道他一路尾随而来?
严广力哈哈笑道:“不信你可以问问身边的朋友。”
我道:“没错。从外形而言,那座木塔和这两座没有丝毫区别,甚至连内部图案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两座显得陈旧一些而已。”
包周烈哈哈大笑道:“你是我见过嘴最硬的废物。”
说罢对老李道:“李队长,咱们一起走吧,局里还有任务。”
老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我想了想问道:“李哥,刚才那个老鬼如此轻易就能吓退严广力,我觉得里面可能有问题。”
到了服务台我们询问了铁伟峰一群人是否离开了,幸运的是由于那四个黑西装的外形实在太过于惹眼,所以服务员对他们的印象很深,可以很确定地告诉我们他们并没有离开,仍是在这家饭店四层的总统包厢。
我道:“你来这里应该不是探讨哲学命题的,到底想说什么就痛快说出来吧。”
团长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这事儿不好办。如果我们继续调查下去,进而揭发了妖兽家族的真相,他们肯定会把罗欢卖了。到时候不光是罗欢,连校长都有大麻烦,可万一真要出现了异能人追杀罗欢的事件,无论他有没有受到伤害,可能都会让阴阳书生偏向妖兽家族,或许严广力等的就是这点。”
老李道:“这么说妖兽家族已经到了最后准备的阶段?”
老李道:“我猜也是他,这小子一定躲在哪里监视严广力呢,小严出了点事情,他思想上有些接受不了,做了些出格的举动,不过找严广力的麻烦对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不知道他到底咋想的?”
我忽然觉得轻松起来,如果大家都支持我,那么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不会再有比眼前更坏的情况出现了。
老李皱着眉头道:“你废话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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