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天一脸怒色道:“有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张雨道:“我说什么都不对,姐说什么都是对的,行啊,我以后不说话了。”
张雪笑道:“怎么,吃醋了?”
张雪急道:“爸,您别听他的话,他那是不负责任地乱说。”
张浩天点头道:“那行,我给你五个点的干股,你也是个大忙人,店也不需要你多照应,有空去验验货色就行了。”说到这里两人又是哈哈大笑。
军子立刻去联系了邹胖子,晚上张浩天请他吃饭,果然不出所料,虽然他是被邀请者,但是答应的却并不爽快。
邹胖子将香烟插到烟灰缸里,有点阴测测地道:“那我先谢谢张老板了,出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好事情。”
张雪有点急了道:“军子,中午咱们不是还商量着不能蛮干吗,怎么现在你口气又变了?真是个变色龙。”
军子笑道:“我能去办事了吗,办完事我还要给你接风啊。”
张雪“嗯”了一声,让开路道:“你去忙吧,我在车上等你。”
军子道:“厉害谈不上,但是我确实比你们两姐弟更加了解老爷子,以后也要尝试着多和他沟通一点,人上了年纪儿女心就会越来越重,你要是没别的就从美国回来吧。”
军子已经把地收拾干净,他轻轻地坐回原来的位置道:“干爹,咱们一家人都看着您呢,您怎么说咱们怎么做。”
军子道:“不用您出面,我们去谈,以邹胖子的身份他没资格见您。”
军子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军子道:“那是你们都不了解他,干爹打拼了一辈子的人,今天的场面都是他出生入死拿命换来的,真不容易。你们姐弟俩从小锦衣玉食的体会不到这些,但是我懂,所以他性格肯定是极度自信的那种,和老爷子说话就算是劝他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你老用苦口婆心的那种绝对行不通的。”
小伙子没有抬头,声音细细地道:“干爹,小雨现在还年轻,从小又是众星捧月,等大一点自然就会好了。您现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全家人都看着您呢。”
张浩天对小伙子道:“军子你说呢?”
邹胖子脸一红道:“这些都是公司的员工,也是顺道,这样你们出去吧,小九留下来就行了。”
军子道:“如果您不愿意谈,也不是没办法。”
“你先让他们去看看,要是邹胖子真敢来操蛋,就给我打。”张浩天大声对着电话叫道。
她说话的时候,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秀的小伙子,默默无语地起身收拾地上的垃圾。张浩天叹了口气道:“大姑娘,这些年要不是有你和军子替我出出主意,我非给你弟弟气死不可。”
张雪昂着头作势想了想道:“因为你聪明呗,说话都和人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老头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张浩天道:“那不行,缺了你我以后还和谁说话商量事呢?”
随后酒菜上来,两人喝酒后就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散席后两人假惺惺地告别,邹胖子上了车子对小九道:“把东西扔掉。”
军子左右看了看道:“大小姐,你能不能注意点,这可是在公司,而且离老爷子办公室也不远。”
进咖啡馆前,军子道:“周洪生对你真是忠心耿耿,天天看着你,美国找不到这么好的守护者吧?”
张浩天道:“那不行,这太冒险了,一个桑拿中心哪能和你比,我宁可不赚这个钱,也不能让你出事。”
张雪用小女孩一般调皮的表情看着他道:“哪些是你说不好的,说出来我听听?”
张雪一脸幸福地凑耳朵过去,军子悄声道:“我真想你了,而且是非常想,你上次亲了我……”
军子道:“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这种事。干爹,如果你不想打,那么我们就好好和邹胖子谈谈。”
张浩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变得强悍起来,不像刚才那么随意,眼睛也是盯着邹胖子,一动不动。邹胖子目光游离道:“行啊,既然今天来了就不光是想喝这杯酒,张老板有什么话尽管说。”
邹胖子笑道:“是吗,你说别的我无所谓,既然有这个功效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哈哈大笑。
张浩天一拍桌子道:“好,咱们自己兄弟不说两家话,你也知道,那栋房子已经拿下来了,但是还没有想好到底做什么项目,如果你老邹感兴趣,我们合伙搞浴池怎么样,到时候清一水的东北妞,老邹,绝对让你眼珠蛋子往外掉。”
军子道:“你说说看为什么?”
张浩天道:“操,我才不愿意跟个痞子谈条件呢。”
张雪道:“别装糊涂,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邹胖子道:“这点张老板尽管放心,我邹胖子不吹牛,反正一般小事还是能摆得平的,有事您尽管说话,别客气。”
张雨面色大变,起身摔门而去,张浩天气得一茶杯扔在门上,清脆的响声过后,茶杯碎成了几瓣。张雪道:“爸,您这是干嘛,至于发这么大的火气吗,最近才查出来的高血压,能不能注意点身体?”
张浩天哼了一声道:“你老邹说这话就太谦虚了,我在盘锦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也算是一方人物,今天看来确实名不虚传啊。”
张雪道:“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吗?”
张雪看看小伙子道:“爸,我和军子也商量了很长时间,打绝对不是办法,这可是北京,过去咱们在盘锦做事的方法在这里用不上,不想倒霉就一定要克制。”
张雪调皮地一笑道:“知道了小老头,算你厉害可以了吧。”
军子面露难色道:“你这不是要我命吗,你知道我说不好这些的。”
张浩天点点头道:“咱们不说他了,大姑娘,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除了一个体格异常强壮的年轻人,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包厢门一关张浩天使了个眼色,军子起身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纸袋子道:“邹老板,这是我们老板在东北收的上好人参。”
张雪俏脸红晕未消,却幸福地笑着没有说话。军子心里一动,情不自禁地轻声道:“小雪,你真漂亮。”
军子道:“只有我去,您总不能让小雨去吧。这件事情不可能搞大,搞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给警察灭掉咱们的借口。干爹,这恐怕不是您想要的吧?所以悄悄干掉邹胖子是最好的选择。”
军子道:“什么叫你都不在乎,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我说小雪,这可还有正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就来陪你好吗?”
邹胖子狠狠吸了两口烟道:“真巧,那个场子我也去谈过,怪不得对方怎么都不肯给我,原来是张老板下的刀子。既然张老板这么说我还能说个‘不’字吗,大家都是讲究人,那就要做讲究事,只是我怕张老板吃亏啊。”
军子从怀里摸出一把枪来放在张浩天宽大的办公桌上道:“我找机会干掉他,一切事情由我来扛。”
小九赶紧把那盒人参扔到了车外,邹胖子似乎是咬着牙道:“姓张的,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张浩天两眼一眯道:“你说我听听。”
邹胖子摆手道:“张老板也别给我带大帽子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呢,我们有的处,慢慢来吧。”
张雪道:“那你们是什么意思,都准备打是吗?”
张雪道:“好,那我问你除了回来陪老头子,你有没有希望我回来?”
张浩天道:“能有你这句话今天就算没有白认识一场,人都说你老邹讲义气,是条汉子,看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名不虚传。”
张浩天道:“不行,老子不愿意和这种王八蛋低三下四地说话,老子天下都是靠拳头打出来的,盘锦那么乱我都不怕,现在还服一个软蛋了,这话传出去不被人笑话死吗?”
到了咖啡馆,军子对司机道:“你走吧,到时候我送小姐回家。”
出了张浩天的办公室,张雪笑着道:“真有你的,怪不得老头子除了你说的话谁都不服呢,今天我也算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张雪一步蹦到他的面前,拦在他的路道:“你教训完老头子又开始教训我了?”
张浩天哈哈笑道:“这个家里所有孩子中我就喜欢军子,虽然这小子是半大才到咱们家来的,不过你们姐弟俩谁都没他懂我心思。”
军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避不过去,想了想道:“好,你凑耳朵过来?”
张浩天一拍桌面道:“咱们东北人骨头都是精钢做的,我怕他个地痞,真是昏了头了,给他长点记性,让他以后见着我得贴边走。”
邹胖子道:“我们天子脚下也就赚点钱而已,说名头都是哄自己过家家玩的,这点不能和张老板比,从盘锦出来的都是狮子老虎,我真佩服你们这个。”
张浩天道:“那里是水浅王八多,他妈的大哥遍地都是,一个小弟能跟七八个头子。我呢也就是几代都在那里,这点占了便宜,不过北京是大城市,所以要找个人带路啊,别到时候迷了路就麻烦了。”
张浩天道:“你不说话最好。”
张浩天又是一拍桌子道:“是他妈的这个理。我说军子,你怎么不早把这个道理告诉我,早说不就早行了吗?”
张浩天大手一摆道:“这点你放心,我姓张的上天入地都不吃亏,但是和朋友就不能算得太清楚了,出来做事情友情第一嘛,如果你老邹同意只要开口,我那里反正都有你一份。”
晚上七点半,在西郊外的一处豪华酒店最大的包厢内,张浩天和邹胖子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张浩天只带了军子一个人,邹胖子身后却横三四五地站着六七条汉子。张浩天看看道:“老邹,我和你就是哥们吃个饭,至于要来这么多人吗?”
说罢放到邹胖子面前。小九拿到身旁,邹胖子道:“张老板太客气了,都是兄弟,有话吩咐一声就行。”
邹胖子道:“行啊,既然张老板看得起,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最近生意太多,资金有点周转不开,还是不凑份子了。”
军子这时候抬起头来对着张浩天道:“不过干爹,有一点您也应该考虑到:北京和辽宁不一样,这里和盘锦更不一样,咱们那里大哥遍地是,随便问个人都能拖几十口子人,但这里混的最好的不是大哥,而是政府。邹胖子靠的可不是他手下多,他有个哥哥您也认识的。”
邹胖子勃然大怒道:“你他妈的说是什么东西,我说你脑袋,这么笨还要它干嘛?”
挂了电话,张浩天二十岁的儿子张雨道:“我早说了,这王八蛋不打不行,您还不相信。”
张浩天哈哈笑道:“你小子从小我就看着机灵,果然没打眼,行,就按你说的做,去联系这个狗日的,晚上在一起吃顿饭。”
军子笑道:“回答你什么问题。我不都说了吗,让你尽量回来。”
军子转眼望向别处道:“你回来我还没有替你接风呢,说吧,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司机并没有理他,似乎在征求张雪的意思,张雪笑道:“行了,你走吧,今天你放假。”
张雪的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她使劲一巴掌打在军子的肩膀上道:“你真讨厌,谁让你说这个的?”
军子淡淡一笑道:“早说了您能听进去吗?只有让您自己先说出来,我们才好解释。”
张雪俏皮地摇着头道:“不行,我就要你回答你有没有想我?”
军子道:“好,既然您能体谅我,那么我想只剩下和邹胖子谈判一条路了,其实干爹您既然想过成本问题,就应该能想到两方合作才有可能产生最大的利润点,否则应付邹胖子那帮人就够您忙的了,至于说为了出口气去和他们硬拼,那就更不好了,没有意思也不占理。您想这可是咱们去邹胖子的地盘上插旗,不是他来咱们这儿,如果最后两方合作,跌份的可是他。我想您也不在乎那点小利润,毕竟先把地盘围起来,后面的事情咱们以后在说。”
张浩天道:“一脑袋浆糊,和你姐姐多学着点。”
军子仍旧只是低着头道:“其实干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丰台路本来就是邹胖子他一家的,现在我们开了店,他当然不乐意了。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对这方面控制得特别严,但并不代表就没有吃偏饭的,邹胖子本来就是其中一个,你和这样的人怎么去讲道理?”
笑罢张浩天道:“老邹,你呢也是个场面上的人物,和你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现在有句话想说,如果你愿意听,我就说出来,如果你不想听我们就喝酒,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的意思呢?”
听了军子这句话,张浩天顿时没了声音,他坐到椅子里抽起烟不做声。张雪忍着笑看了军子一眼,军子却是面色如常低看着张浩天,直到将一支烟抽完,他才道:“打又不行、不打又不行,那么你说该怎么办?”
张雪道:“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你回答我这句话更重要了,快说,要不然你什么都别想做。”
张浩天呵呵笑道:“你别太客气,我也希望你多福多寿多挣钱嘛,这根参可是难得,你拿回去泡酒喝,绝对比他妈的虎鞭都管用。”
他二十四岁的女儿道:“行了二子,爸现在够烦心的,你别火上浇油的。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你怎么总是惦记着打打杀杀的?”
小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东西?”
来到张雪的身边,她的司机替军子开的车门,军子上了车后对他道:“蓝岸咖啡馆。”
军子道:“大小姐,我哪敢教训你,我只是提个意见罢了,听不听在你。”
确实,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以我们所在的位置,向西也就是往后走,向东也就是往江面上走,南北两向都是空无一物的平原,确实没有什么好记录的,要写也就只能写“平原”两字。
陈团长笑道:“大壮这个人其实是最可靠的人,只要他能真心对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变了,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要对他敬而远之,还记得他那把刀吧,只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也别气了,他对你真算客气了,马天行差点被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不信你晚上问问那小子。”
陈团长道:“小子,我从来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个人,但是何壮是个例外,你别看他挺厉害,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任何一件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的小事,他可能就过不去,所以你在没有摸透他脾气的情况下轻易不要和他说话。”
那只猫一开始很警惕地望着何壮,当发现他不断地“逼近”,估计不好再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何壮的反应也是惊人,猫才一龇毛,何壮快如闪电似的扑了上去,只听几声惨叫,何壮已经捏着它的后颈毛走到了陈团长面前。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壶箭的主人是谁,也就不再多问了。
我最烦他这种揭秘前非要吊一下你胃口的做法,大声道:“我真看不见——马——老——师。”
我道:“明白了,我还以为我们来就是抓怪兽的呢。”
我道:“那还用说,大小兴安岭、黑龙江、包括广袤平原的肥沃土壤,这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宝库啊。”
当然陈团长最后一句是开玩笑,我这个人很幸运,总是能遇到一个好领导,从以后经历的种种事件来看,陈团长无愧于一个好领导的称谓,无论对于下属还是国家,都做到了尽其事、尽其责。
这回何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团长将我拉出了房间,我无比委屈地道:“他怎么能这样,竟然对自己同志拔刀相向。”
马天行道:“好,你能有这个认识就最好不过,按道理说越是靠近水道的土壤应该越肥,可是你注意到了这里吗?这里的土壤基本全都枯死,我敢打赌如果拿回去做测试,这就是一捧毫无用处、毫无营养的死土,在这上面绝对种植不出任何农作物,而且靠近水怪区域的这片土地全都是如此,而往下走不到两里路就是农田了,难道你感觉不出这里面有问题吗?”
我立刻打了个寒噤道:“团长,我不赞成你这么做,那个怪物是会上岸的,万一……”
马天行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狙击枪对着前方道:“你去盯着显示器,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壮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我道:“马哥,听陈团长说你差点被何壮从楼上扔下去是真的吗?”
我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想了想又道:“团长,这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吧,冰面上的文字是古怪,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其他的还能总结出来什么?”
我看了看果然是分毫不差,便点了点头,陈团长左右看了看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将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记录下来,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点头道:“知道了,可是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细节啊,空无一物的平原,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出来。”
陈团长道:“大壮,去把这只猫抓来,我有用。”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只花斑的野猫爬到了雪堆上。
陈团长拿出小方盒子,放到雪地里固定好后用脚不停地踩其中的一个类似脚踏的东西,小方盒子上端开始一点点地升高,原来中间是一段钢管,完全伸展的钢管约有十几米长,陈团长又从拖车上取下一个小电视屏幕,打开后只见投射出大块冰面的视频,原来钢管的顶端是一个摄像头,经过陈团长的调试,不知摄像头采取了何种调光手段,渐渐冰面开始显示出非常明显的字符串,排列成正方形的字符串,根据显示器上的测算比例一个约有8平方米,这是非常巨大的,而总共由18个字符组成,陈团长又从资料夹里取出那张卫星照片,经过仔细对比后陈团长道:“小罗我看应该不差什么吧?”说罢将图片递给我。
我们都觉得奇怪,陈团长道:“难道它已经不在了,或是你们那天刚好碰到了它?”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比较雄浑,与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陈团长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直接上冰面作业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陈团长道:“别动,这可是有剧毒,没解药的。”
何壮将身上所有的冷兵器都放在地上,悄悄向野猫走去,他蹑足前行的时候我注意到雪地上只留下很浅的印迹,这至少是我所不能做到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逐渐明白何壮不是一般人,他不像我、不像老马、甚至不像陈团长,从种种细节都能表现出,这个看似瘦弱的体格中,似乎包含着惊人的能量。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着今天难有什么结果,陈团长便带着我们收队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开了个小结会议。陈团长道:“今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江边整体的环境,发现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样本我已经取回,给社科院寄了回去,不久应该能得到结果,我想在水怪并不能时时出现的前提下目前我们调查重点应该放在这片绿土上,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能对我们多少有一定帮助。”
当我再看见那片浩渺无际的江面,一阵惊心动魄的畏惧又充满了胸膛,是啊,一个多星期前,我最敬爱的老师牺牲在了这里,而凶手却是一个不明生物,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好像是梦,十分不真实。
陈团长笑道:“你才来所以我不怪你,记住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发现一切细节,如果没有这点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调查员,因为很多破案的因素明明已经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却看不见,这就很麻烦了。我们和那些职业探险家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我们是以调查揭秘为主,所以对细节的把握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这时陈团长立刻道:“大壮,这是自己同志,你别瞎搞。”
这会工夫马天行的枪也组装好了,他用瞄准镜向远处望了望,然后背到了身上,陈团长试了试报话机的信号,对我道:“你有问题吗?”
陈团长对马天行道:“小马,你给新来的同志上上思想教育课。”
我吸了口冷气道:“兄弟,你是没看见那个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这时我看到马天行急忙冲我打手势,意思让我闭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壮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着我的肋骨,将我抵到墙边,接着将匕首对着我的喉咙,整个过程我丝毫没有回手之力,要知道我比他还高半个头。
陈团长嘉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样的,我就说没看错你。”
马天行点点头道:“这还算公平,所以说你还算幸运,这些年何壮脾气还算好多了,当初就因为我说他走路太快了,他转身抓着我就把我从高楼的窗户里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后他也跳了出去,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在那些建筑物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下坠的速度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我们俩坐在六楼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我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现在对我好多了,你记住,他什么时候能和你开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
除了何壮大家都笑了,陈团长道:“小子,怪我到现在还没有和你说明白我们的部门职能到底是什么,我们对外说的是军事研究所,其实我们是神秘调查员,对于一切超自然现象我们需要做的是将它调查清楚。好比说这个水怪,如果单纯为了抓我想应该不难,黑龙江水域的大型轮船很多,我们随便征调一艘,配以先进的抓捕工具,只要它还在就一定能抓住,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情很多真相是不能透露的,一来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来与目前的科学研究有冲突,所以我们要先搞清楚真相,给科学家们一个找借口的门路,让他们逐渐改变本来就是由他们灌输给别人的。所谓科学思想,其实这就是一个变化与前进的过程,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与研究二字挂上钩了吧?因为我们就等于是科学界的急先锋,我们负责拼命,他们负责总结。”
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过冰面底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用科技手段进行探索,两边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陈团长道:“为人民服务没有谁大谁小,咱们其实也算半个科学家了。”
这把刀有五十厘米左右,不算长也不算短,刀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铜制的刀柄处好像刻着一些密宗文字,有些符箓的图案,何壮用布将刀身裹缠好,插到了腰旁的鹿皮口袋里,乍一看有点像古代武士。
马天行道:“要不然这几天水怪哥们儿正好斋戒,我们过几天试试。”
陈团长道:“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有?小罗你先说。”
我很委屈,其实我的本意是担心水怪会对他造成不测,但是他居然因为自己武断的臆测而和我动了刀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当他收回匕首,我也针锋相对地道:“是啊,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是错了,你是齐天大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过跑了两步就偏离了方向,陈团长只有把它拉回来重放,来回折腾了有十次,估计那只猫都要休克了,可是它就不往冰面上跑,陈团长没了法子,道:“这样,我带着猫去江边放,你们替我望着点风,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陈团长呵呵笑道:“这可不是我用的,我只能用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
我们谈谈笑笑,何壮却始终不作一声,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觉得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磨豆腐的工作不怕没人做,至少何壮能顶,不过迄今为止我与他没有交流。正瞎想的高兴,忽然何壮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上取出弓箭,对准一个雪堆,我们也紧张起来,陈团长、马天行掏出手枪,我也摸出匕首,躲在马天行的身后。
陈团长道:“没什么一万、万一的,我们做这行有时候就得玩命。”说罢径直向前走去,何壮立刻拿起弓箭、长刀跟着团长后面而去,团长也没阻拦,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江边。
下了车子马天行打开那个特殊的铁箱,里面居然是一把分解开的狙击枪,不过我不懂枪械,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何壮非常夸张地背起弓箭,然后从车顶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一把刀来。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连您都敢动,这样的人算正常吗?”
我摇摇头道:“既然来了就没问题。”
我是看得目瞪口呆,不过陈团长和马天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陈团长从包里找出一股长线,将猫的脖子套住,道:“要干缺德事了,你们只准看不许说啊,谁多嘴我扣谁奖金。”说罢将猫放在雪地里,大喝一声,那猫立刻向前奔窜逃命。
我道:“您还用这个,准确率高吗?”
马天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这个他都告诉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壮砍一刀的事情说了吗?”
我们立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马天行道:“日,差点被个畜生给吓毛了。”
陈团长道:“别扯没用的,都严肃点。”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脸,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这时何壮道:“凿孔的活我来做。”
马天行道:“我们合算,还是当科学家合算?”
陈团长道:“不是很少看到,而是以黑龙江的地貌根本就不会有紫土的出现,人都说黄土坡、黑土地,有谁见过绿土的?小罗,这就是观察,你以后在工作中一定要学会这点,将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因素都要观察到,然后加以分析,很有可能几种因素的叠加就是最终的真相了,什么叫蛛丝马迹?这就叫蛛丝马迹。”
陈团长道:“没说你错,但是一个人一个脾气,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够改变的。”说着陈团长挽起袖子,我看见一条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他对我道:“这是大壮用刀砍的,他连我都敢动,用刀只比划你一下就算是相当克制了。”
我道:“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以这个猫的运动频率没有道理不被它发现。”
何壮道:“没走正好。”
马天行叼着一颗烟,一副流氓的表情,很屌地对我道:“小同志很不谦虚吗,这么大的意外出现在你面前,你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否定领导的提议,胆子不小。”说罢对陈团长嬉皮笑脸地道:“报告领导,我政治教育结束了。”
马天行走到我面前,扒开地上的积雪,露出微微有些发绿的地表道:“你真什么都看不见?”
到了江边陈团长放开手上的猫,这下它选择不多,一溜烟的向前跑去,陈团长和何壮也立刻退了回来,只见那猫在冰面上跑了很长一截,觉得不对,立刻又向左而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异象却丝毫没有出现。
何壮满脸怒色地对着我道:“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城里娃没有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山里打狼了。”
陈团长笑道:“放你狗屁,别操蛋啊,好好说。”
我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同志的安全,难道这也有错?”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始终再想这个世上究竟有多少传说是脱胎于现实?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吃早饭的时候陈团长道:“把今天的任务布置一下:大壮、小马你们两个负责安保工作,小罗负责实地资料整理,我负责你们三个人的管理。”
他的意见似乎提醒了陈团长,团长用力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样,在冰面凿孔的活就交给你做了,作为对你的奖励。”
马天行站了起来道:“那就真要命了,你很可能没这方面天赋,罗子我问你,黑龙江的物产资源怎么样?”
我恍然大悟道:“确实如此,好像我很少看到这种颜色的土壤。”
吃过饭我们上了车子,大队也把昨天带去保管的东西给我们送了过来,关上车门陈团长打开包袱,里面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我认识的有:报话机、粗铁棍、小卫星、定位仪……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物应有尽有,最后里面居然还有一壶羽箭,我好奇之下伸手就要去拿,道:“怎么连这玩意儿都有?”
何壮从车上又拖出一个不算大的小拖车,将所需物品全部放在车子上,我们就向岸边走去,此时那破裂的江面经过长时间的冰冻又成了冰封千里的沃野,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诡秘的银光,天地间的一切又是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我道:“说了。”
马天行立刻摇头道:“谢领导栽培,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应该由您亲自动手,小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啊。”

本章节地址:https://www.zangdimima.cc/yigeshenmishijiandiaochayuandemimibiji/xieshendegongpin/54968.html

如果您喜欢本站,可以点击收藏本站或者设为首页,方便您阅读本站小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