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道:“真的不好意思,这里确实不是休息的地方,能不能麻烦您换一个地方?”
出了门军子掏出电话道:“我马上要来了,准备好知道吗?”
张雪吃过饭后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只见一个熟悉的ID“老男人”在那里不停地闪烁,她点开后只见对方留言道:“怎么样,回国后还好吗?”
军子慢慢站了起来道:“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谁是来找麻烦的,我就是在这坐会儿等个人不行吗?”
张雪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自信,军子正好和你相反,他是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自信,我老爸都服他。”
张雪道:“不要你叫,我自己会烧。”
老男人道:“呵呵,我说过不会骗你的,不过你不相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张浩天道:“我把她安排出去了,不在这个家里面,这总行了吧?”
张雪嘻嘻一笑道:“那也得找个人家了,像你这么忠厚的人谁能嫁给你是谁的福气。”
服务员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是给客人换鞋用的,如果几位需要等人我们有专门的休息室。”
军子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张浩天到了办公室召集来军子和公司负责“安保”工作的经理,道:“你们能凑多少人手?”
和网友道了别,张雪躺到宽大的软床上,这个网友是张雪在最痛苦的时候加他的,当时她的母亲刚刚去世没几天,她整天就开着电脑对着屏幕发呆,无意中加了陌生的“老男人”。人在最痛苦的时候总需要一个倾诉者,老男人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一当就是两三年,而且总是在张雪最烦恼、最痛苦的时候出现,在美国的两年,张雪和他的联系比军子都多,当然这并不表明张雪是个“博爱”的女性,因为老男人对她而言早已上升到了精神上的依靠者,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他,张雪或许早就崩溃了,在那些难捱的日子里,老男人陪她一同度过了痛苦的时间,总是不厌其烦地开导她、劝慰她,从来没有过不耐烦或是推脱,总之看见他张雪就感觉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老男人道:“算是吧,对你反正我从来没有过坏心。”
军子道:“您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盘锦谁都得看您脸色,不过说来说去这是北京,我觉得很多事情还是不能急于一时。”
张雪道:“我信,你应该再加一个字:是,你是老实男人。”
张雪道:“那也未必,你那叫缘分未到,而你又不想勉强,所以耽误了。改天我和爸爸说一声给你几天假,让你好好谈场恋爱。”
老男人道:“是啊,那我先提前恭喜你了。”
张浩天摸着女儿的秀发叹了口气道:“女人算个屁,你是我闺女,从小老爸是咋对你的,你知不知道?你不喜欢她我只有让她走人了,难道还是你?但是你也要听老爸的话,就憋屈几天,等事情过去了,我带你到瑞士去滑雪。”
张雪想了想回复道:“没有,我爸爸最近做事情好极端,我真的有点担心他。”
张浩天对女儿也就是表面上发发火而已,从小他对张雪溺爱有加,导致这个女儿长大后根本就吓不住,一撒娇张浩天什么办法都没有,他道:“你推什么推,我叫王妈给你烧饭。”
军子道:“我懒得动,你别管我们了。”
张雪笑着打字道:“真的?那我好怕啊。”
周洪生道:“我哪能和他比,现在公司里除了老板就是他了,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张浩天道:“是啊,平白无故被人分一票,我心里确实有点窝火,不过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怎么办呢,好事不能给我一个人占全了。”
说话间已经被女儿推上了三格楼梯,因为是背对阶梯,张浩天道:“别推了,我走还不行吗?”
今天晚上照例是生意火爆,因为没有不好的道理,至少该有的项目这里面全都有。军子让司机将车停在了一边,观察了一下地形,道:“我们出来后从二环绕回去。”
张浩天道:“去他妈的屁吧,准备人,我要弄了他。”
七个人立刻上了车子跑得没影。
张雪道:“也许你上当了,我只是个老太婆而已。”哼哼!
周洪生憨憨一笑,没有接腔,过了一会儿张雪道:“对了周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周洪生笑道:“那个不敢奢望,等你去了美国,我又要替二少爷开车,反正老板信任我,我也只有做好自己的工作。”
保安道:“我们有专门的地方给你们等人,请……”他话没说完,军子抽出怀里的片刀用刀背狠狠砸在他的头上,虽然不是刀刃,但是力道十足,那人一蒙,就向后倒去。军子带来的人也立刻动手,其中一个拿起烟灰缸一下就敲在另一个保安头上,服务员吓得惊声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
张雪上去把她爸爸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张浩天道:“你干嘛,我说不了你了?”
一会儿开过来一部白色金杯,门打开军子伸头进去看了看,驾驶员道:“军哥,是我和靴子他们,你看行吧?”
军子道:“我手上有二十个人,另外如果要站桩,我随时能找到人。”
一瞬间张雪感动了,是啊,无论如何面前这个人是她的父亲,生她养她、宠她爱她的父亲,无论这个父亲是做什么事情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对自己而言他完全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如果非要挑毛病,那只能说他或许太过溺爱自己了,把她宠得那么任性。
张雪道:“是啊,整整两年了,这两年我一直在向你倾诉自己的不愉快,你居然一点都不嫌烦,而且一直在安慰我,你真的是太好了。”
众人下了车,一共有七个人,包里面有七把用报纸裹好的大片刀,他们一人拿了一把,掖到腰里。军子道:“尽量别伤人,弄家具还有大门口的玻璃,门上的玻璃一定要弄碎,记住了吗?”
张浩天道:“别吃方便面,那玩意儿对胃不好。”
张浩天道:“怎么没有关系,你那是不知道情况,他那是没有脑子,这么简单的情况都想不到,我天天给你们活气死了。”
张雪道:“嗯,老男人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见吧。88”
张雪叹了口气道:“和你说话真是累死了,不理你了。”
周洪生也不客气,也没坐,端着面不顾烫手,几口下去就吃个精光,然后他将碗放到桌子上道:“小姐,我回去了。”
周洪生道:“大小姐,我们已经在三环上绕了半天,都加过一次油了,我看还是送你回去吧?”
张雪道:“都告诉你多少次了,背地里别大小姐、二少爷的,你跟了我们家这么多年,早就不拿你当外人看了,就你自己还这么见外。”
周洪生叹了口气道:“我们这种人过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谁跟我受拖累。”
周洪生道:“没什么服不服的,我只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周洪生抓了抓头道:“我没什么好贪心的,我就是想把车子开好就可以了,老板是做大事情的人,我哪能和他比。”
军子道:“不麻烦了,我们就在这待着,看到他就走。”
张雪道:“不行,这点没的商量,我讨厌那个狐狸精。”
周洪生道:“从来也没有流行过啊,像我们长得又难看,穿衣服也土气,脑子又不好使,谁能看得上我?”
周洪生道:“从你上初中我就替你开车到现在,有没有女朋友难道你看不出来?”
张浩天道:“去他妈的站桩,也不要人多,军子,你带几个人去给我把邹胖子那家最大的桑拿中心砸了,也不要太过,大厅给弄乱点就行。”
车子上张浩天一反常态,一路无语,军子道:“干爹,您心里还在为那五个点不痛快?”
老男人道:“相信,没理由不信,而且我能感觉到你是个非常天真、单纯的小女孩。”
服务员笑道:“那么请问您要等的是哪位客人,我们可以替您通知一下。”
张浩天转头对着周洪生劈头盖脸骂道:“小周,我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不知道邹胖子现在对我一肚子不痛快吗,大姑娘让你在外面转,你应该劝劝她,怎么就真带她去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父亲做的这些让步道理很简单,想让她留在家里,而这一切只是为她的安全考虑,想到这里张雪的眼睛红了,她将头靠到父亲宽大的胸膛里道:“你说一声不就行了,干嘛要把那个狐……女人轰出去呢,这个家里房子多着呢。”
张浩天叹了口气道:“先便宜了老小子,后面有他慢慢吐的。”
张雪点了个龇牙的头像,对方回信道:“是啊,早就该回国了,毕竟还是家里好。”
路上张雪盯着车外发呆,也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一惊道:“现在到哪里了?”
而老男人也从来没有过一次越界的要求,他就像个默默的倾听者和善意的排解者,除此以外从来没有过当第三种角色的想法和做法,这点也让张雪对老男人充满了敬佩。
老男人道:“对了,你和你男朋友现在关系进展得如何?”
张雪知道老爸不放心自己,便开了门大声道:“你回去睡觉吧,什么时候上班我通知你。”
第二天张雪起来下到客厅准备吃早饭,意外地发现张浩天居然还在家里坐着,而此时已是十点多钟,看到女儿他指了指身边的位置道:“大姑娘,你过来坐着,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张浩天指指屋外道:“小周在外面,你和他说一声,这两天放他的假。”
老男人道:“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一个坏人,而且还杀过人。”
七个人也不含糊,各自抽出砍刀开始打砸大厅内的物品。
老男人道:“当然是缘分了,人生总有许多的偶遇嘛,能遇到就是缘分。”
听了这话张雪才停了手,看着他,张浩天一肚子话顿时全顺着脑壳飘了出去,他无奈地叹口气道:“大姑娘,我算是怕了你了,明天请别随便出屋子好不好?”
军子道:“我知道了。”
保安互相看了一眼道:“你们不是来找麻烦的吧?”
周洪生低着头红着脸一声不吭。张雪对着父亲大声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是我让他带我出去的,你要骂骂我,和周哥没有关系。”
张雪望着她爸爸道:“为什么,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军子想了想道:“人少你们就看我的,反正尽量镇住他们。”
张雪道:“老男人,你说我们两个在网上的这种相逢算不算缘分?”
周洪生道:“谢谢大小姐,不过我可算计不好人。”
张雪道:“这个应该没问题,他是我爸爸最得力的下属,我想只要我开口,老爸绝对不会反对的。”
周洪生点点头,没一会儿工夫张雪下了两碗方便面端上来道:“周哥,我给你下的面,吃过再走。”
张雪也不顾他父亲再说什么,用力将张浩天推到了楼梯旁道:“没你事情,你回去睡觉,讨厌死啦。”
张雪道:“你就这么唯唯诺诺的吧,真不知道我爸哪点让你这么服他。”
当然越是这样,张雪明白就越不能成为生活上的伴侣,因为毕竟精神上的依靠往往更重要,或许这种想法有点自私,但是对于老男人,张雪倾注的希望却不比军子小。
说罢一人带个棒球帽向大厅走去,服务生迎上来道:“先生几位?”军子他们也不说话,径直向里面而去,进了大厅他们几个往专门给客人换鞋的沙发上一坐昂着头也不做声。大厅里的几个服务员等了一会儿,便有人上来道:“几位是洗澡还是足浴?”
周洪生呵呵笑道:“老板车子开得也没我好,大小姐,哪有这么作比较的。”
老男人道:“要不然怎么说这是缘分呢,呵呵,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过。”
张雪白了他一眼自己去了厨房。张浩天对着周洪生道:“小周,我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记住,明天千万别再带她出去了。”
军子道:“都不搞,我们等人。”
不夸张地说,这个网上结识的陌生伙伴,就像一粒安眠药,当张雪将最难过的心事倾诉给他后,自己就能睡着了,当然她没有想过是否会影响老男人的睡眠。
安顿下了女儿,张浩天去了公司,还在路上,军子就打了电话过来,接通后就一句话:“邹胖子要加价。”
军子道:“东西呢,坐在后面的人拎出一个帆布包放在军子的面前,只听哗啦一声轻响,军子拉开拉链看了看,没有再说什么,上了副驾驶,车子一路向前而去。”
周洪生道:“身份有别啊,我十八岁跟着老板,那时候你十一岁,这都喊了十三年,哪能这么好改的。”
老男人道:“无所谓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期待过什么,我只是在安慰你,你总是有那么多的苦恼要倾诉,我做好听众的角色也就足够了。”
当他们把电脑、花瓶、沙发给砸得一塌糊涂后,一个身材最壮的提起茶几,猛地向玻璃门砸去,只听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军子一挥手上的砍刀道:“快走。”
老男人回复道:“很多事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想开www.danseshu.com些啦。”
这时两个保安模样的人来到他们面前,道:“几位先生,这里是正经做生意的地方,如果大家都像你们这样,我们的生意还怎么做呢?请您体谅一点。”
张雪白了他一眼道:“你呀真是老实得过了头,现在不流行你这样的男人了。”
张雪摇摇头,张浩天道:“大姑娘,老爸从来不求人,今天就算求你一次,别出门行吗?”
张雪道:“嗯,这点我相信,在现实生活中你一定是个非常好的男人。”
张雪道:“是啊,所以你也要多动动脑子做事情,我和弟弟都会帮你的。”
周洪生笑笑也不再说话,将她送回了家,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家里人都吃过了饭。张浩天虎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女儿,大声道:“你到哪里去了,不是让你老实在家待着吗,知不知道最近不太平?”
经理看看军子道:“收账那块大概今天有十二个兄弟在,另外场子里有四个,带我一个共十七个人。”
周洪生“哦”了一声,上车走了。张浩天笑着点点头。
张雪道:“那么你信不信我对你说的这些话呢?”
一人道:“他们要是动手怎么办?”
张雪若有感触地道:“是啊,都十三年了,老爸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可是他为什么总是那么不满足?周哥,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么贪心啊?”
一个手下道:“我说你们他妈的怎么这么操蛋啊,老子在这坐会儿叽歪这么多,烦不烦啊?”
张浩天道:“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来了。”
张雪道:“这有什么不能比的,人总有优点缺点,至少我认为你比我爸要老实,谁要说我爸老实厚道,那他真是瞎了眼。”
“瑰丽宫”是一所算得上有档次的桑拿浴所了,也是邹胖子的发家之地,他一向很重视这块的管理,毕竟发迹之地对其而言具有不同寻常的意义,而且稳定的老店对公司的整个经济链也是非常重要的角色,至少不会有大起大落的情况出现。
张雪想了想道:“是这样说,不过我肯定要担心的,毕竟他是我的父亲嘛。”
张雪皱着眉头道:“您怎么还不去公司,准备旷工是吗?”
张雪道:“我不会回去,干嘛回去,看到我爸那个小老婆我就一肚子火,小狐狸精的样子,就知道迷惑人。”
张浩天笑道:“你别操这个心。”
家里佣人这时将早点端放到餐桌上,张雪坐下来打了个哈欠,喝了一口果汁,张浩天道:“冷的要不要热热?”
张雪点点头道:“记得明天上午来接我。”
张雪抽泣着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户主听了摆摆手道:“不说了,你们报告当地政府吧,我们说了也没啥用。”
我们三个就这么坐在冰天雪地里良久,直到都快变成冰坨了,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往村子走去。
马友山道:“他被怪兽吃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道:“这里好像靠近江边吧?”
他居然知道这个事情,我立刻点点头道:“大叔,你知道那里不能去?”
马友山浑身早抖得跟筛糠一般道:“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果然,身后传来啦嘎啦啦冰层不断破裂的响声,接着寒风夹杂着刺骨的雪花不停撞击着我们的身后,这风和雪花绝对是怪物上了岸边巨大的冲击力所扬起的,我们都知道命在顷刻,连一开始浑身发软的马友山都开始玩了命地往回跑,谁都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村庄,冬天冰封江面,村子里的人很少来这里,因为这个村子本来人就不多,没人来就越没人来,所以这里的一切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天地间就是白雪、大江和我们四个人。
我是一个调查员,隶属于某个军事研究所,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每年都会为此付出许多血和泪的代价,甚至有的同志至今音信全无,用以换取那些神秘事件的真相,但是……
中国这片博大的土地上出现过许多奇怪的事件,比如说大马戏团事件、黄河的青牛古道事件、罗布泊黄沙下掩埋的真相事实,黑龙江冰面的密宗文字事件……
这份绝密报告文件代码为——199,取自九九归一,真相必将解密的意思,但是真相真的解密了吗?
一阵寒风吹来,满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何月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们吓得肝胆俱裂,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过了半天,我问道:“咱们谁去把翟老师的相机拿回来?”
1995年我26岁,大学毕业不久,因为专业我进入了某军事研究所工作,在那里我认识了老翟,这是个异常古板的知识分子,不过对待新人他是有一分热使一分热,所以很得我们敬爱。
我心有余悸地望着那片危机四伏的冰面道:“还能怎么办,回去写报告说清楚这件事情吧。”
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因为冬天没有农活,所以一家人都在,满满当当七八口人,她一看我们的样子,赶紧将我们让进屋子里,给我们煮了姜末蛋花汤驱寒,户主看我们端着碗的手抖个不停,问道:“你们几个是不是去过江边了?”
我们没有回头的时间,拼了小命往前死跑,忽然听到一声猫叫,不知是哪里的野猫,我冲它喊道:“快跑,要不然没命了。”因为离我们距离很远,它只是警惕地看着我们,并没有行动的意思,我哪有操它闲心的时候,只是抓紧逃命要紧。
户主叹了口气道:“你看到了?看到就行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从来不去那地方的,那玩意儿真要人命啊,过去听我姥爷说日本鬼子的炮艇在那里不知道翻了多少艘,鬼子用炮弹炸都没用,你们几个娃娃也不来打听个情况,亏得命大。”
当时的图片处理技术还没有应用,照片造假不可能,在卫星照片上造假更加不可能,所以我们觉得事情可能有些奇怪,立刻报告了老翟,老翟用放大镜仔细看过后对我们道:“工作纪律你们是知道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泄露出去。”
其他两个人看看我,都没说话,老实说我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但是河里面有东西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轻易迈出的一步很可能就永久缩不回来了,但是老翟是我的良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却连他的相机都不拿回来,这也说不过去。于是我想了又想,考虑再三,道:“我去拿,你们帮我看好了,如果周围有情况,一定要提醒我。”
我们坐了几天火车,然后汽车,然后牛车,终于到达了纬度上的地点,老翟的性格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先做事,所以我们顾不得快要散架的骨头,跟着老翟来到了黑龙江畔。
我们这次调研属于高度机密,所以细节是不能透露的,从队长口中得到这些消息也就足够了,下午省里派了车子将我们送上了回去的火车,回到家里我怕家人担心,这件事情并没有说,收拾完后立刻回单位报到。
我们架上了定位仪,老翟精确了纬度位置,对我们道:“冰面滑,你们就不用去了,别摔坏了仪器,我照几张照片就回来。”
虽然当时通信手段已经多样化,但是这里还是比较落后的,我们休息了一天,老乡用牛车将我们送到了生产大队,那里原来是一个建设兵团,后来改为政府办公场所,队长听完我们的叙述,思索了良久才道:“你们是国家搞科研,这件事也就是被你们看见了我才敢说,要不然非说我制造谣言不可,搞不好就要再受一次批斗。”
也不知跑了多远,我们三个人都是筋疲力尽,何月道:“我实在跑不动了。”边说边停下了脚步,我们也都在雪地里踉跄着停了下来,鼓起勇气回头望去,让我们吃惊的是雪地里居然空无一物,只是雪中那巨大的印迹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刚才确实有个庞然大物在后面追赶我们,而且雪面上满是亮晶晶的类似于黏液的东西。
我们的工作主要是处理照片图像,也就是将卫星拍摄下来的照片用特殊的工艺在细节上做得更加清晰,这天我们一如既往的在暗室里做着每天都需要重复的工作,忽然小李惊叫了一声,由于当时暗房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被他足足吓了一大跳,不满之下问道:“干吗,是不是抽风了?”
此时我们的情绪都平稳了许多,马友山道:“这是新社会了,哪里还有批斗这回事,况且真实存在的情况任何人都不应该回避。”
一阵寒风吹来让我们从里到外地冒凉气,我看着那似乎平静无比的江面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而且抑制不住地想吐,何月道:“咱们走吧,在这个不太平的地方待着我心里没底。”
队长道:“你说的很对,这件事情其实我们这人人都知道,靠近江边的村子从来没有人敢下水,而且早在几十年前这里就有人做过汇报,不过……算了,说这个就扯远了,你们说的水怪,吃亏最多的还是日本人。当年他们企图在水上设封锁线,但是那些重型设备总是莫名其妙地被破坏,甚至失踪,日本人就派巡逻队在江面上搜寻,那些船也被打翻了好几艘,落到水里的鬼子没有一个上过岸,咱这里的老百姓都认为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兽,惩罚日本人的。后来抗日战争结束,我们这里有人汇报过这件事情,但是受到了处分,之后就不了了之。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你们几个居然会摸到那个地方做考察。”
马友山哆哆嗦嗦地从身上掏出香烟,点了无数次,终于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道:“小罗,我们回去怎么交代这件事情?”
因为我们一切的携带物品全部在刚才的事故里丢失了,只有身上还带了些钱,大家凑了凑,去敲开一个村民的屋子,想和他买杯水喝。
我的工作就是探险,那些令人着迷,如痴如醉,毛骨悚然的事件我不知经历了多少,虽然我有时也会胆怯,也会疲惫,但是更多是骄傲,因为我代表的是国家,是人类,这将是我一生的殊荣,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以下就是我的故事。
小李道:“我要不是抽风了就是眼花了。”说罢递给我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极为清晰的特选区域照,是一片开阔的冰域,巨大的冰面上流光如镜,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冰面上并非是一般的大自然的景象,倒映在冰面上的是一些说不好究竟是文字还是符箓咒语什么的。
我道:“一般大型水生物是不会靠近岸边的,因为水浅,它们行动不便,但是这个……”
只听天地间响起了一声摄人魂魄的吼叫声,说不好是什么声音,反正惊天动地,我当时只觉得自己要死了,但是死在怪物的肚子里那真是太窝囊了,也太可怕了,此时我终于体会了生命的渺小,而那些无法言喻的诡异的事情原来是真存在的。
马友山深深吸了口气,面色苍白地对我点点头,何月道:“小罗要不然相机咱们不要了,这个、这个里面,你搞不清楚是什么?”
我来不及解释,拖着他们就跑,边跑边喊:“用力啊,不跑没命了。”
我道:“我们来是进行一次科考活动,但是没想到这个江里面……”
忽然雪地开始震动,我知道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由于地点离岸边不远,而冬天的黑龙江冰面连装甲车都能开过去,所以大家都没有多想,看着老翟上了冰面,一路连滑带走的到了地点,只见他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我见状大声道:“翟老师,什么情况?”
马友山看我这副样子,居然都要吓哭了,带着哭腔道:“罗子,咱们不带这样吓人的,我可没招你。”
户主皱着眉头道:“还好你们命大都回来了,看样子你们是城里来的娃娃,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说罢他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某部门的同志来取相片,后来经过文字学家详细分析,也没有得到因为所以,因为冰面上的文字既不属于文字,也不属于宗教符号,部门领导特意为此开了一个会议,最后一致通过由老翟同志领队去做实地考察,因为他不但搞科研,照片的图像处理也是一把好手,而且毕竟这个事件是我们部门首先发现的,没理由不让我们的人去。就这样一行四人的科研小组出发了,老翟特地点名要我和他一起去,理由就是我的照相技术一流,当然我知道他是给我一个镀金的机会,当时我真的非常感激他,也正是因为对老翟的感激才有了我以后的一系列事情。
何月略带哭腔地道:“我们死了一个人,被那个怪物给吃了。”
老翟拿着照相机对我摆了个没有的手势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啊。”他话音刚落,忽然咔啦一声巨响,冰面碎裂而开,老翟不及叫出声来就没了影子,我们被这个突然而至的情景惊呆了,一时愣在那里,没一会儿只见水面露出了一阵阵巨大的气泡,显然冰面的水里有东西,而且从气泡的大小来看,这是一个巨大的生物,果然没过多久破裂的冰面处露出一片白茫茫的不知是肚子还是脊背的事物,反正肯定是躯干上的东西,体积之大犹如一艘巡逻艇,而且看样子这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不过没一会儿它就沉了下去,河面只剩下破碎的浮冰,和老翟那部幸运的照相机。
我道:“就这么走了我们和翟老师的家人怎么交代?”
他们两个点点头,我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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