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到了半夜时分,笼子里的犯人也都昏昏欲睡,一切静的出奇,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警局的报警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警察道:“是吗,你从哪里找到这帮孩子的?”
经团长这么一说,王局长又拿起我们提供的材料仔细看了看,很快他的眉毛就拧到了一起,看完后王局长道:“确实是这样,可是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一个打拐英雄,和一个四处抢夺小孩的犯人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陈团长,我看这件事情好像非常混乱。”
另一个道:“不会,他被人给救走了,我刚才听到几个警察讲的。”
陈团长道:“那他是用什么东西撬开牢门的?”
警察道:“你就睡这上面,”接着用脚在床前面比画了一下道:“我和你们几个明白说一声,如果有人敢超过这个位置的,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尿了,我算你们养的,明白了吗?”
说罢带着我就走,只见警察将四个孩子带到会客室里面,道:“你们坐好,马上有人来接你们走。”
我被他这话一噎,道:“既然这样,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吗,不能就这么算了。”
刀疤脸道:“他们都是在街头乞讨要饭的,找他们很难吗?”
罗海波带着试探的口吻道:“需要我帮忙联系孤儿院吗?”
王局长道:“你也没听错,对方就是撞破了墙体进来的,但是有两点细节却很值得人思考,一、对方撞破的地方对楼梯结构没有实质性的破坏,不知道他是有意如此,还是无意的。另外他带走罗海波后,将牢门又再次修复好,没放走一个犯人。”
警察道:“您放心,我们尽量帮这些孩子安排,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有责任。”
陈团长道:“你说的这是真事,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缺德的货色?”
罗海波点点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罗海波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有义务配合你们的工作。”
警察道:“这样,你能出示一下记者证给我看看吗?”
医生没有再耽搁,立刻给孩子实施了手术,但是令人沮丧的是,因为耽搁久了,小女孩手指神经完全坏死已经不能再做接续。
刀疤脸取出了自己的记者证,递给警察,他看了看交给身边的警员道:“你去核实一下。”
刀疤脸道:“我也不是神仙,哪会知道这件事情。”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那个警察似乎无意在纸上画了一个六边形,罗海波见到后暗中吃了一惊,他向警察望去,只见他也盯着自己,眼睛里似有深意。
我们抱着东西正在往上走,只见警察带着四个孩子走了下来,我们无意中听到一个孩子压低声音道:“不会有事吧?”
我们的调查——
陈团长道:“小伙子,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因为里面出了人命官司,如果你要是有所隐瞒,那么很可能就要坐牢知道吗?”
出了屋子我小声道:“团长,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了?”
这下同牢房的犯人傻眼了,而脚步声大作,值班的警察都朝这里赶来,那人不敢多耽搁,抓住罗海波的一只手,快步朝破损的墙壁处跑去,到了那里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罗海波也是如此,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中。
不等罗海波说话,栗子道:“我们上午在步行街要饭,罗叔叔找到我们的,他让我把人都带过来,为这事他还被人打了一顿,卖冰棒的邢奶奶可以作证。”
看得出这个少年心里确实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陈团长没有继续问下去,道:“刚才听说有人要来接你们,是你们的家人吗?”
罗海波道:“如果找不到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警察道:“对了,和我谈谈孙老三的事情吧,今天好像听说他挂了,因为在他藏匿的地点,发现了一具烧糊的尸体。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发了这场火,还真想不到这么多孩子会在那里被藏匿。”
他退了出来,虽然看到我们,但是也没有多想,掉头就走了。我们推开门,只见两男两女四个少年坐在椅子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并不合身,似乎不是他们自己的衣服,他们看到我们,都低下头。
没过两天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当调取了监控录像,向那几个正在等待判刑的“公民”询问后,陈团长道:“可以并案了,这个人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屡次抢夺孩子的主角。”
陈团长道:“那就太谢谢您了。如果可以您能详细说一下当天晚上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方法闯入公安局的吗,因为我得到的消息比较模糊,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说罢罗海波就和他们上了警车而去,一同被带走的还有栗子,车上警察道:“这是您救出来的第几个孩子,您心里有数吗?”
陈团长道:“别胡扯,周洪生就算没死到现在也已经妖化了,你看到绝对会吓死,怎么可能以人的样子出来示人,而且就算他没有妖化,那也是整日陪着张雪了,还有心思出来搞这些名堂,山南海北地跑?”
我道:“听他这个意思,我猜孙老三肯定是被罗海波干掉的。”
陈团长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我道:“小罗,你记住一点,我们是搞调查工作的不错,但首先我们是人,而孙老三却不是人,所以……你不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了吧?”
陈团长道:“那是最好了,这几天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做调查,也希望您能帮我们做一个通知,怕万一有同志误会我们那就不好了。”王局长满口答应地应承了下来。
警察点点头道:“功德无量,老实说我们局里的同志都很敬佩您,不过工作必须和其他的事情区分开来,也希望您能理解。”
警察道:“没什么意思,老实说我个人是很钦佩您的,但我是个警察,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不管他的目的出于何种,这点想必罗记者应该能够体谅吧?”
医生狐疑地看看刀疤脸道:“那你是什么人?”
我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还是点点头,陈团长道:“你是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这点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是讲原则,我是讲做人的原则,所以我并不希望孙老三这个案子能破。”
一个皮肤较黑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了团长一眼,刚张嘴,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子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梅子你不要乱讲话。”
正说话间,只见一队警察分开众人走到了刀疤脸面前道:“你就是那个记者?”
刀疤脸没想到医院居然会报警,他想了想道:“是啊,我正打算通知你们来接孩子呢。”
陈团长道:“是啊,所以我在想究竟应该从哪里入手开始调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几个案子可以申请并案处理了。”
过了一会儿,警员回来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立马换了副表情道:“没想到您真是罗海波同志,误会,实在是误会了。”
栗子摇摇头道:“我们不懂事的时候就被拐走了,都不知道卖了多少回,早忘记家人了。”
王局长道:“就是用手,牢门在他手里好像橡皮泥一样。我在想这个到底是不是人?”
几个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警察又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出去锁上门,而罗海波则大喇喇地躺在床上,面朝里睡起觉来。
警察道:“是啊,不过既然医院报警了我们就要调查,这是工作程序。”
警察道:“那个地方,呵呵,我小时候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和坐牢没两样。”
刀疤脸道:“我是记者。”
罗海波道:“是啊。”
罗海波点点头道:“那倒确实是这样。”
马天行道:“这么讲倒也是,不过我担心一点,就怕他把小孩子抢去会做一些特别残忍的事情。听说现在东南亚有些国家专门出售小孩子身上器官的,他别是中国供应商吧?”
警察笑道:“是吗,那可真是你们运气好了。”转头对警员道:“把这些孩子都带回去调查。”
听他这么讲,梅子又低下了头,团长看看他们两个,坐到那个男孩对面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一定是罗记者救出来的孩子是吗?”
罗海波脸色一变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男孩眼睛望着别处道:“我不知道谁是罗记者。”
警察道:“需要请律师吗?”
王局长道:“基本都知道了吧,毕竟这是件大事情。你想冲到公安局里将嫌疑犯给带走了,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
警察道:“尽量吧,那些不大的孩子应该可以查到家庭资料,毕竟他们的父母肯定会报案,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就再说。”
公安局一位王姓的副局长负责接待我们,他道:“你确定,这次他抢夺的可是个大人。”
警察道:“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做这件事情了。之前我也说过,我不会放走一个犯罪分子。”
他们说话的时候栗子和英子就站在旁边,不过他们并没有将今天看到的情况说出来,警察道:“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带的?”
陈团长没有再说什么,和我去了公安局为我们安排的办公室。
我道:“团长,我懂你的意思,这种畜生死也是活该。”
陈团长没有回答他这句话,道:“这件事情您这大概有多少同志知道了?”
罗海波顿时心里明白了,道:“那么一切就都靠你帮忙了。”
警察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给罗海波点了一支,两人一边吸烟,一边做着调查,当一切结束后警察道:“没办法,这件事情必须按惯例走。”
车子到了警察局,他们并没有安排罗海波进审讯室,而是安排他进了办公室,那个警察道:“我是专门负责失踪人口调查的,所以和您也算间接是个同事。”
罗海波道:“你能给我支烟抽吗?”
陈团长道:“这段时间里你们没有过交流吗?”
狗子恍若未闻,只是哈哈大笑,英子和另一个少女看他这副样子都难过得流下眼泪,刀疤脸走到栗子身边小声道:“他神经了,估计是受了刺激。”
陈团长道:“就是救你们的那个男同志,脸上有一道疤的那个。”
警察道:“这个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这时医院里已经围了很多人,罗海波看看他们道:“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这些孩子麻烦你们照顾好。”
少年却身子猛地一抖,看着栗子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忽然抬头哈哈大笑起来。
罗海波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罗海波道:“行。”
说到这里少年望了对面一个低着头、白白净净的小女孩一眼,又道:“这种人实在是太恶毒了,真的警察叔叔,如果有机会我都想亲手杀了他。”
这下牢里的犯人大声叫喊起来,而警察们终于赶到了,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人是早就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望着漆黑的夜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一点看不见。
那个皮肤白皙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望着他,轻轻地道:“栗子哥,你能不能别说了,这里不是乱说话的地方。”
我们又问了一下情况,这时进来一个科长告诉我们,局里特意给了我们一间办公室用,我们立刻将一些必须的资料、仪器等物件移到了那里面。在搬东西的过程中,马天行道:“团长,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和周洪生这么像呢,不会他没死吧?”
少年道:“他忙着给小红接断指头,没空讲太多的。”
陈团长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被人注意才道:“还调查什么,你打算严刑逼供啊?”
一个道:“那就好,他可是个大好人。”
陈团长道:“那么我希望您最好能亲自下道命令,让局里的同志对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之后被带去了警察局的拘留所,里面的几个流氓一看来新人了,都站起来看着罗海波,警察将他亲自送了进去,走到唯一一张床边上,盯着拦在前面的一个小子,那人当然识相,立刻让了开了。
那个少年此时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呆呆立在外科手术室的门口,栗子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事不怪你,也别难过了。”
刀疤脸道:“这个无所谓,我本来以为就凭我脸上这道疤很多人都应该知道我,没想到知名度还是不够高。”
去了医院,刀疤脸替小女孩挂了号,医生看到情况,立刻安排做手术,但是需要监护人签字,刀疤脸道:“他们都是被拐带的孩子,没有家长。”
王局长道:“这个你们放心,因为事情特殊,所以我早就做了准备,毕竟搞安全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罗海波道:“一百一十七个。”
这时他们已经走的比较远了,声音渐渐模糊,团长放下东西道:“小罗跟我去看看,你们两个运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罗海波道:“你们放了那几个孩子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警察道:“找他们不难,不过今天死了一个人口贩子,请问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警察道:“这个你放心,最近我的亲戚可能要来,我看是不是能安排他过来帮帮忙。”
警察道:“那您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
团长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道:“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情况要说,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那么就打这个电话。”
警察道:“老实说我还真没有想到您脸上会有这么长一道疤,但是刚刚想起来,好像去年开表彰会的同事回来告诉我,说本市最著名的打拐英雄,像个黑社会大哥,冒昧了您多谅解。”
陈团长道:“在没有明确对方目的之前,什么假设都能成立,我想最好不要出现这么残忍的结果,否则这种人凌迟都不解恨。”
罗海波摆手道:“您客气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特别可惜的一点就是这个孩子的断指没有办法在续接上去了,还有一个孩子的精神好像受了点刺激。”
罗海波道:“没必要,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少年毫不犹豫地道:“我什么都没有隐瞒,我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叔叔,如果你们真的想管坏人,那么就要抓像孙老三这样的人,他把那些小孩子拐回家,不是把手脚打断,就是砍手指,或是烫坏身体上某一处地方,然后逼我们出去要钱,这些孩子都残废了。”
而罗海波却很镇定地坐在床上看着这个人,走到铁栅栏前,他用手很轻易地掰了一个口子,罗海波起身钻了过去,这下牢里的几个人都激动得要死,他们也准备跟着后面出来,可是那人却手一合,又将铁栅栏恢复成原样。
陈团长道:“我也这么认为,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王局长道:“嗯,这个报告我可以来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尽全力。”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少年表情极度倔强地道:“我就恨自己没机会亲手剁了他,要不然他迟早要死在我的手上。”
牢里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所惊醒,他们都以为是地震,肝胆俱裂之下,只见一个衣着怪异的人,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少年道:“嗯,不过他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警察就把我们一起抓走了。”
陈团长道:“都是有联系的,这个叫罗海波的不是你们这儿最出名的打拐英雄吗,我发现这个人的出现总是和小孩有关。”
罗海波道:“我想那里的仓库保管员必须要好好调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罪犯,帮凶一样可恶。”
栗子道:“狗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警察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与我无关,我要把他们送到自己家人身边去。”
陈团长和我走进去,他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人是罗海波吗?”
何壮从车上又拖出一个不算大的小拖车,将所需物品全部放在车子上,我们就向岸边走去,此时那破裂的江面经过长时间的冰冻又成了冰封千里的沃野,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诡秘的银光,天地间的一切又是静悄悄的毫无生气。
我看了看果然是分毫不差,便点了点头,陈团长左右看了看道:“我本来还想让你将附近的地形、地貌都记录下来,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道:“明白了,我还以为我们来就是抓怪兽的呢。”
这种事情是急不得的,眼看着今天难有什么结果,陈团长便带着我们收队了,回到招待所天色已晚,我们草草吃了点饭,便开了个小结会议。陈团长道:“今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江边整体的环境,发现土地似乎有些不正常,样本我已经取回,给社科院寄了回去,不久应该能得到结果,我想在水怪并不能时时出现的前提下目前我们调查重点应该放在这片绿土上,搞清楚了这点或许能对我们多少有一定帮助。”
这时何壮道:“凿孔的活我来做。”
马天行叼着一颗烟,一副流氓的表情,很屌地对我道:“小同志很不谦虚吗,这么大的意外出现在你面前,你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否定领导的提议,胆子不小。”说罢对陈团长嬉皮笑脸地道:“报告领导,我政治教育结束了。”
何壮道:“没走正好。”
这会工夫马天行的枪也组装好了,他用瞄准镜向远处望了望,然后背到了身上,陈团长试了试报话机的信号,对我道:“你有问题吗?”
马天行站了起来道:“那就真要命了,你很可能没这方面天赋,罗子我问你,黑龙江的物产资源怎么样?”
何壮满脸怒色地对着我道:“最好别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你们城里娃没有断奶的时候我就在山里打狼了。”
陈团长对马天行道:“小马,你给新来的同志上上思想教育课。”
我是看得目瞪口呆,不过陈团长和马天行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陈团长从包里找出一股长线,将猫的脖子套住,道:“要干缺德事了,你们只准看不许说啊,谁多嘴我扣谁奖金。”说罢将猫放在雪地里,大喝一声,那猫立刻向前奔窜逃命。
陈团长道:“小子,我从来不偏袒手底下任何一个人,但是何壮是个例外,你别看他挺厉害,其实他比谁都脆弱,任何一件别人看来可能不算什么的小事,他可能就过不去,所以你在没有摸透他脾气的情况下轻易不要和他说话。”
我立刻就明白了这壶箭的主人是谁,也就不再多问了。
何壮将身上所有的冷兵器都放在地上,悄悄向野猫走去,他蹑足前行的时候我注意到雪地上只留下很浅的印迹,这至少是我所不能做到的。从这个时候开始我逐渐明白何壮不是一般人,他不像我、不像老马、甚至不像陈团长,从种种细节都能表现出,这个看似瘦弱的体格中,似乎包含着惊人的能量。
我立刻打了个寒噤道:“团长,我不赞成你这么做,那个怪物是会上岸的,万一……”
我仔细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出任何问题,想了想又道:“团长,这好像没有任何问题吧,冰面上的文字是古怪,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其他的还能总结出来什么?”
陈团长道:“你们看出什么问题来了没有?小罗你先说。”
马天行点点头道:“这还算公平,所以说你还算幸运,这些年何壮脾气还算好多了,当初就因为我说他走路太快了,他转身抓着我就把我从高楼的窗户里推了出去,那是真玩命了。然后他也跳了出去,拉着我的一只胳膊,在那些建筑物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反正下坠的速度就渐渐止住了,然后我们俩坐在六楼一户人家的窗台上,我差点就崩溃了。不过他就是这样,现在对我好多了,你记住,他什么时候能和你开玩笑了,那你才算可以和他真正交流。”
陈团长道:“为人民服务没有谁大谁小,咱们其实也算半个科学家了。”
陈团长嘉许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样的,我就说没看错你。”
马天行走到我面前,扒开地上的积雪,露出微微有些发绿的地表道:“你真什么都看不见?”
我最烦他这种揭秘前非要吊一下你胃口的做法,大声道:“我真看不见——马——老——师。”
我点头道:“知道了,可是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细节啊,空无一物的平原,我就是想找也找不出来。”
我道:“很有可能是这样,否则以这个猫的运动频率没有道理不被它发现。”
我道:“那还用说,大小兴安岭、黑龙江、包括广袤平原的肥沃土壤,这是我们国家的一座宝库啊。”
他的意见似乎提醒了陈团长,团长用力拍了拍马天行的肩膀道:“小子,还真有你的,我怎么没想起来呢,这样,在冰面凿孔的活就交给你做了,作为对你的奖励。”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嗓音比较雄浑,与他的身材不太匹配,陈团长道:“安全起见还是不要直接上冰面作业了,万一里面的东西没走怎么办?”
我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真不敢再招惹何壮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我道:“马哥,听陈团长说你差点被何壮从楼上扔下去是真的吗?”
陈团长道:“没什么一万、万一的,我们做这行有时候就得玩命。”说罢径直向前走去,何壮立刻拿起弓箭、长刀跟着团长后面而去,团长也没阻拦,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江边。
陈团长笑道:“大壮这个人其实是最可靠的人,只要他能真心对你,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都不会变了,但是在这之前你最好还是要对他敬而远之,还记得他那把刀吧,只要被擦上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你也别气了,他对你真算客气了,马天行差点被他从十八楼给扔下去,不信你晚上问问那小子。”
除了何壮大家都笑了,陈团长道:“小子,怪我到现在还没有和你说明白我们的部门职能到底是什么,我们对外说的是军事研究所,其实我们是神秘调查员,对于一切超自然现象我们需要做的是将它调查清楚。好比说这个水怪,如果单纯为了抓我想应该不难,黑龙江水域的大型轮船很多,我们随便征调一艘,配以先进的抓捕工具,只要它还在就一定能抓住,但是这个世上的事情很多真相是不能透露的,一来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来与目前的科学研究有冲突,所以我们要先搞清楚真相,给科学家们一个找借口的门路,让他们逐渐改变本来就是由他们灌输给别人的。所谓科学思想,其实这就是一个变化与前进的过程,所以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与研究二字挂上钩了吧?因为我们就等于是科学界的急先锋,我们负责拼命,他们负责总结。”
这一夜我久久不能入睡,始终再想这个世上究竟有多少传说是脱胎于现实?也不知道几点钟睡着了,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吃早饭的时候陈团长道:“把今天的任务布置一下:大壮、小马你们两个负责安保工作,小罗负责实地资料整理,我负责你们三个人的管理。”
我摇摇头道:“既然来了就没问题。”
陈团长道:“不是很少看到,而是以黑龙江的地貌根本就不会有紫土的出现,人都说黄土坡、黑土地,有谁见过绿土的?小罗,这就是观察,你以后在工作中一定要学会这点,将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因素都要观察到,然后加以分析,很有可能几种因素的叠加就是最终的真相了,什么叫蛛丝马迹?这就叫蛛丝马迹。”
当我再看见那片浩渺无际的江面,一阵惊心动魄的畏惧又充满了胸膛,是啊,一个多星期前,我最敬爱的老师牺牲在了这里,而凶手却是一个不明生物,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好像是梦,十分不真实。
下了车子马天行打开那个特殊的铁箱,里面居然是一把分解开的狙击枪,不过我不懂枪械,所以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何壮非常夸张地背起弓箭,然后从车顶隐秘的夹层里取出一把刀来。
陈团长道:“大壮,去把这只猫抓来,我有用。”
确实,这里是一片开阔的平原,以我们所在的位置,向西也就是往后走,向东也就是往江面上走,南北两向都是空无一物的平原,确实没有什么好记录的,要写也就只能写“平原”两字。
我很委屈,其实我的本意是担心水怪会对他造成不测,但是他居然因为自己武断的臆测而和我动了刀子,这也太过分了吧,所以当他收回匕首,我也针锋相对地道:“是啊,我担心你遇到危险是错了,你是齐天大圣,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团长笑道:“你才来所以我不怪你,记住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发现一切细节,如果没有这点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调查员,因为很多破案的因素明明已经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却看不见,这就很麻烦了。我们和那些职业探险家最根本的区别就是,我们是以调查揭秘为主,所以对细节的把握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这回何壮没有再说话,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下,陈团长将我拉出了房间,我无比委屈地道:“他怎么能这样,竟然对自己同志拔刀相向。”
不过跑了两步就偏离了方向,陈团长只有把它拉回来重放,来回折腾了有十次,估计那只猫都要休克了,可是它就不往冰面上跑,陈团长没了法子,道:“这样,我带着猫去江边放,你们替我望着点风,一有风吹草动就告诉我。”
我道:“说了。”
马天行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端起狙击枪对着前方道:“你去盯着显示器,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
我倒抽一口凉气道:“他连您都敢动,这样的人算正常吗?”
那只猫一开始很警惕地望着何壮,当发现他不断地“逼近”,估计不好再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何壮的反应也是惊人,猫才一龇毛,何壮快如闪电似的扑了上去,只听几声惨叫,何壮已经捏着它的后颈毛走到了陈团长面前。
我们立刻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马天行道:“日,差点被个畜生给吓毛了。”
陈团长道:“别动,这可是有剧毒,没解药的。”
陈团长道:“别扯没用的,都严肃点。”马天行立刻收起了笑脸,却又冲我做了个鬼脸。
马天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道:“这个他都告诉你了,那他自己被何壮砍一刀的事情说了吗?”
过了一会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只花斑的野猫爬到了雪堆上。
马天行道:“我也同意,不过冰面底层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想办法用科技手段进行探索,两边一起入手把握可能更大一些。”
我们都觉得奇怪,陈团长道:“难道它已经不在了,或是你们那天刚好碰到了它?”
我们谈谈笑笑,何壮却始终不作一声,眼睛死死盯着电视屏幕,我觉得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磨豆腐的工作不怕没人做,至少何壮能顶,不过迄今为止我与他没有交流。正瞎想的高兴,忽然何壮用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从身上取出弓箭,对准一个雪堆,我们也紧张起来,陈团长、马天行掏出手枪,我也摸出匕首,躲在马天行的身后。
当然陈团长最后一句是开玩笑,我这个人很幸运,总是能遇到一个好领导,从以后经历的种种事件来看,陈团长无愧于一个好领导的称谓,无论对于下属还是国家,都做到了尽其事、尽其责。
马天行道:“要不然这几天水怪哥们儿正好斋戒,我们过几天试试。”
陈团长拿出小方盒子,放到雪地里固定好后用脚不停地踩其中的一个类似脚踏的东西,小方盒子上端开始一点点地升高,原来中间是一段钢管,完全伸展的钢管约有十几米长,陈团长又从拖车上取下一个小电视屏幕,打开后只见投射出大块冰面的视频,原来钢管的顶端是一个摄像头,经过陈团长的调试,不知摄像头采取了何种调光手段,渐渐冰面开始显示出非常明显的字符串,排列成正方形的字符串,根据显示器上的测算比例一个约有8平方米,这是非常巨大的,而总共由18个字符组成,陈团长又从资料夹里取出那张卫星照片,经过仔细对比后陈团长道:“小罗我看应该不差什么吧?”说罢将图片递给我。
我吸了口冷气道:“兄弟,你是没看见那个怪物有多大,有多可怕……”这时我看到马天行急忙冲我打手势,意思让我闭嘴,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壮变戏法似的手里忽然多了把匕首,他抵着我的肋骨,将我抵到墙边,接着将匕首对着我的喉咙,整个过程我丝毫没有回手之力,要知道我比他还高半个头。
我道:“我只是担心自己同志的安全,难道这也有错?”
我恍然大悟道:“确实如此,好像我很少看到这种颜色的土壤。”
马天行立刻摇头道:“谢领导栽培,这么光荣的任务还是应该由您亲自动手,小民不能抢领导的风头啊。”
到了江边陈团长放开手上的猫,这下它选择不多,一溜烟的向前跑去,陈团长和何壮也立刻退了回来,只见那猫在冰面上跑了很长一截,觉得不对,立刻又向左而去,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异象却丝毫没有出现。
马天行道:“我们合算,还是当科学家合算?”
我道:“您还用这个,准确率高吗?”
陈团长呵呵笑道:“这可不是我用的,我只能用技术含量不高的东西。”
陈团长道:“没说你错,但是一个人一个脾气,他的性格不是靠你我能够改变的。”说着陈团长挽起袖子,我看见一条长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他对我道:“这是大壮用刀砍的,他连我都敢动,用刀只比划你一下就算是相当克制了。”
这时陈团长立刻道:“大壮,这是自己同志,你别瞎搞。”
马天行道:“好,你能有这个认识就最好不过,按道理说越是靠近水道的土壤应该越肥,可是你注意到了这里吗?这里的土壤基本全都枯死,我敢打赌如果拿回去做测试,这就是一捧毫无用处、毫无营养的死土,在这上面绝对种植不出任何农作物,而且靠近水怪区域的这片土地全都是如此,而往下走不到两里路就是农田了,难道你感觉不出这里面有问题吗?”
吃过饭我们上了车子,大队也把昨天带去保管的东西给我们送了过来,关上车门陈团长打开包袱,里面稀奇古怪的什么东西都有,我认识的有:报话机、粗铁棍、小卫星、定位仪……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物应有尽有,最后里面居然还有一壶羽箭,我好奇之下伸手就要去拿,道:“怎么连这玩意儿都有?”
陈团长笑道:“放你狗屁,别操蛋啊,好好说。”
这把刀有五十厘米左右,不算长也不算短,刀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铜制的刀柄处好像刻着一些密宗文字,有些符箓的图案,何壮用布将刀身裹缠好,插到了腰旁的鹿皮口袋里,乍一看有点像古代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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