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团长道:“这么说来这个人给您很直观的印象就是首先看着就不像个普通人是吗?”
孙老三道:“那你说要什么,什么我都能给。”
这一句话就问住了她,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个腿被打断的孩子,但是如果要说骨折似乎有点牵强,但是就是借女孩两个胆子她也不敢说实话,因为她怕孙老三,这个男人曾经扬言如果自己敢做出任何一件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就会杀了自己全家。
早上出门去每个“营业点”转转,是孙老三多年以来的一种“坚持”。他认为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亲自参与到“第一线”才能把“产业”做大、做强,而在他的“辛勤耕耘”之下,“事业”真是蒸蒸日上,现在已经“如日中天”。
我们一大家人都惊异地望向他,他继续道:“我又长了一斤肉,团长,等下次任务开始的时候,你要给我一段时间做个减肥,要不然影响我的身手。”
我道:“马哥天天趴着不动才是你的强项,多斤把肉算什么的?”
……
就在他走了后没多久,一个将鸭舌帽压的非常低的男子,走到其中一个抱着孩子跪着在地下乞讨的女孩面前,他放了一张五元的纸钞道:“你怀里抱的是你妹妹?”
孙老三又扇了英子几个嘴巴,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一把将英子推倒在床上,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公主呐,告诉你,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说罢上来就撕英子的衣服,栗子眼珠子都快滴出血来了,他刚要往里面冲,却被刀疤脸推到一边,而他提着刀往里面走去,忽然孙老三惨叫一声,如触电般地退了几步。
这时旁边一个卖汽水的老人家道:“小伙子,你没事吧,这帮人凶的狠,你可别惹他们。”说罢从身上摸了一张卫生纸递给了他。
老奶奶道:“你这个同志讲话有点好笑,我们正常人哪个是能飞的,他们家里的亲戚我见过不少,我觉得不会有能飞的那种。”
办完了鬼杀手这个案子,出于对周洪生的尊重,我们一直和张雪保持了良好的友谊,当然其中也是因为我们担心这个小姑娘会不够坚强,但是之后她用一系列的表现让我们放下了心,太平了一段时间,我们天天朝九晚五地过着白领生活,这对于我们可以说是一种腐败。因为宝剑锋自磨砺出,我们这种人一旦太平的时间长了就容易居安不思危,最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长肉。
英子便默默地去烧了一盆洗澡水,在寒冷的过道里,冲洗起来,孙老三得意洋洋地在里面唱着京剧,似乎不急着喝酒了,而其他的孩子没有敢说话的,都埋头吃起了饭,那个早上将女孩剁了一个手指的少年双目无神地紧紧搂着小姑娘,到现在也没有松手,而小女孩吵闹了一天现在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这时对面楼的一个老奶奶探出脑袋道:“你们是调查那个会飞的人是吗?”
马天行道:“行啊罗子,你就拍领导马屁吧,今晚下班有你好受的。”
陈团长道:“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明确解释一下吗?”
正说到这里,忽然那人觉得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转头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他后面,看样子有些痞气,他站了起来道:“怎么了?”
陈团长道:“那您能看出他的身高和大概年纪嘛,还有男的女的您能看出来吗?”
其中一个小子,二话不说对着他的鼻子狠狠一拳就打了过去,那人猝不及防,晕头涨脑地坐到了地上,这下周围几个要饭的惊叫起来,赶忙向四周跑了出去。
老奶奶这时候警惕地看了事主屋子里一眼,压低声音道:“我跟你说,你们年轻人不信这个,我们是信的,孩子的爸爸不是个东西,是老天爷派来的神仙救孩子的。”
两人似乎喝了一杯酒,孙老三道:“你以后也别出去了,就在家里陪叔吧,叔给你钱,养活你。”
孙老三努力睁开了似乎已经连在一起的双眼,昨晚的一场烂醉让他现在的脑袋还是头疼不已,一摸身边,那个花了一百五十块钱陪他过夜的妓女已经不在了。他脑子一惊,酒意全无,急忙打开柜子,只见里面的钱还是整整齐齐地码在里面,这才放下悬了一半的心。
孙老三道:“钱好说,你知道我可不是小气的主,趁现在啥都行,抓紧时间来一个。”
刀疤脸走到上午被断指的小姑娘面前,举起她的手来看了看道:“断指还在吗?”
说罢我们立刻行动,分别打电话给其中一个家庭所在地的派出所,了解过情况后大家一碰头,基本都是和老领导说的一样,一条不带多,一条不带少的。陈团长想了想道:“算了,还是去其中一个家做个实地调查吧!”
孙老三嬉皮笑脸地道:“没想到你还真起的早,来,爷好好亲亲。”
过了一会儿他笑道:行啊英子,没看出来你出落的这么水灵了,来陪叔喝一个。
陈团长道:“现在还不至于,我们要电话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了解一下案情的来龙去脉,再准备下一步的打算。”
一个小年轻道:“警告你一次,没事别冒充记者在这里骗人小姑娘,我知道你们这种混蛋的龌龊心思,记住以后这里你少来,下次再见到你就不是一拳能了结的。”
因为女孩面前用粉笔写着“来此要饭的原因是替妹妹筹集治病的费用”,她抬起脏兮兮的脸庞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那人道:“你妹妹得的是什么病?”
孙老三嘿嘿笑着下床去刷牙洗脸,等他再回来妓女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一把拉住她道:“怎么,你耍我?”
公安局的同志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据当时的调查记录来看,这个男的脾气非常暴躁,动不动就殴打妻子和小孩,而且酗酒如命,我看要不然先回去,等他清楚点再说。”
栗子道:“英子。”
没想到是这样一件事情,我们立刻“切”了起来,马天行道:“团长,这个事情不是我说,真不属于我们管,老领导早上闲的没事找您聊天吧?”
向领导打过报告,我们去了安徽的安庆市,因为那里是最后一次案发的现场,距离案发日只有一天时间。这次我们没开车,坐的火车,下了车后当地公安系统的同志负责接待了我们,我们也不敢耽搁,毕竟这是孩子的事情,就怕有意外情况,一边向受害人家庭赶去,一边在车上和当地的公安同志交流情况。
陈团长道:“真太谢谢您了,您对我们提供的这些情况非常有用,如果您后面还想起来什么,请给我打电话。”说罢递给了老奶奶一张名片。
刀疤脸忽然语气很古怪地道:“孙老三,你真不认识我了?说罢揭下脸上那条伤疤。”
我们面面相觑,马天行道:“他们亲眼看到,这个人会飞?”
他一边说话一边将英子手上的剪刀取了下来,用一块布仔细擦拭后插回到腰里。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这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胖子,很无辜地看着我们不知道为什么瞬间就成了我们的笑料。老实说我们的领导是非常慈祥的一位长者,所以没人怕他,看他这副样子我们笑得更加厉害,他怔了一会儿,自己也开始笑了。
刀疤脸估计不好,快步上前,一把扯开塑料布,只见英子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上握着一把剪刀,此时剪刀和她的手上满是鲜血,而孙老三捂着肚子,不过看伤口并没多重,只是被划了一条长口子而已。
说罢两人扬长而去,而那人摸了摸自己被打出来的鼻血,将手指放到嘴里面,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英子一把抱住栗子的腰轻轻地道:“哥,别这样,只要你以后不嫌弃,咱们总能在一起。”
陈团长道:“就你个小样的还学会威胁人了,怕你把媳妇叫来啊。对了,听说你最近处了一个,带来让领导帮你把把关啊。”
女孩并没有理他,而是拖着他们99lib•net三个人的手将他们拖了出来。栗子两眼通红道:“我去和他拼了。”
刀疤脸道:“那你们也要走,这里马上就要来警察了。”
这时同办公室的唯一女文员小丽道:“我说小马,虽然天天是你们几个泡在一起,但是你有女朋友请吃饭可得把我们都算上,要不然我就告你搞分裂,设立小团体。”
不在仓库的孙老三从外表来看绝对是个公务人员,得体的衬衫,笔挺的西裤,皮鞋乌黑发亮,拿着个公文包,梳着个背头,看上去风度翩翩,如果不说他做的生意,那么很多地球人可能还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缺德无耻的混蛋。他一开始是买那种身体有残缺的小孩子上街乞讨要饭的,后来干脆发展成抢、拐,因为这个没有成本,不过因为这样得来的孩子未必有残疾,而他又觉得让孩子装残疾可能会露馅,所以干脆使用一些非常残忍的方法,让孩子变得残疾。
动刀的那个少年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将手指头取了出来,刀疤脸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接上了,尽量试试看吧。”
我拿出本子准备记录,陈团长道:“王师傅,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告诉我的,那么现在就能开始了,咱们酒能过一会儿再喝吗?”
这下栗子急了,他抄起那个少年早上用的那把菜刀就准备冲进去,忽然肩膀一紧被人抓住了,栗子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居然是中午被打的那个青年,这时他没带帽子,只见左边的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乍看似乎不是好人。他冲栗子摆摆手,然后将栗子手中的菜刀夺了过来,但是并没有放下。
孙老三道:“放你妈的屁,带出去招公安来啊,好好在这里待着!这些人就你最笨,下次再这样毛手毛脚的,老子废了你。”
栗子道:“没关系,我们要饭能养活自己。”
马天行道:“行,我知道了同志们,你们就等待我胜利的消息吧!”
陈团长笑道:“你别在那儿放歪屁,至于吗,这一点肉就影响身手了。”
到了晚上“下班”后,几个半大的孩子带着几个小孩子回到了那座阴森森的仓库,当天在家里“值班”的那个少年已经将孙老三的酒菜摆好,而他们只是一锅糙米饭,和一小碟臭咸菜。
刀疤脸笑道:“你们跟着我,我怎么办,我可负担不起你们这么多人。”
刀疤脸笑道:“我要你钱干嘛?”
栗子壮着胆子朝里面看了看,只见孙老三血肉模糊一团,栗子道:“哥,我们想跟着你。”
刀疤脸道:“那么我和他有什么区别呢?”说罢指了指孙老三。
那人道了谢,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站起来,他左右看看那些因为受了惊吓跑远的几个正在乞讨的半大孩子,没有再说什么,按了按帽子,将手插到口袋里走了。
妓女道:“你给我钱了吗,没钱玩感情啊?”
马天行一进办公室就大声嚷嚷道:“坏了,坏了。”
英子穿好衣服,走进了仓库,当她从栗子身边穿过的时候,栗子一把牢牢抓住她的胳膊,英子转头对他凄然一笑,摇摇头挣了出来,继续向里面走去,放下塑料布,身影立刻就变得模糊了,而孙老三唱戏的声调也戛然而止。
马天行道:“那我先去买火车票?”
另外两个大点的孩子都道:“我们愿意,如果今天不是你,那这些孩子过几天可能都要被弄残废了。”
孙老三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滚圆,他立刻拼命向角落退去,道:“你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
他看看英子,又看看刀疤脸道:“好啊,你们这几个忘恩负义的小畜生,居然联合外人算计我来了,他妈的老子今天要你们的命。”
他抱着妓女正要往床上倒,忽然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自己和女人一大跳,受此惊吓孙老三立刻觉着自己“不行了”,他气的低骂了一声,从抽屉里取了一百五丢给妓女道:“滚蛋。”
女的唯唯诺诺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大家出了屋子,陈团长道:“他们这家人怎么这样,是不是丢了孩子刺激得神经有点不正常了?”
说完这话,孙老三擦干净皮带头上的血迹,重新系在腰上,出了仓库。
英子还是不说话,孙老三这下真急了,呼的站起来,啪的打了英子一记耳光,道:“我让你说话,听明白了吗?”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左手握着刀,抖个不停,很明显刚才是他下的手。孙老三看他这副样子,从裤子上抽下皮带,用带铁的那头对着他的头狠狠一下抽过去,道:“你他妈的装什么死相,老子不是白养活你们的,快动手。”
孙老三已经开始吃喝起来,大声道:“赶快交账啊。”
少年的血立刻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但他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伤口,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脏兮兮的纱布,也不顾小女孩疼的变形的脸,硬生生地将伤口缠裹了起来,摩擦产生的疼痛让小女孩越哭越响。
王兴“咣”的一下放下酒瓶,显然已经有些上头了,口齿不清地道:“我这孩子才他妈两岁,被人从家里抢了,你们、你们是干嘛的,问我什么,还不去破案?”
这时一个女的道:“放心,我上厕所去了,没谁来偷你钱的,孙三爷谁不知道啊,偷了你的钱我还怎么混呢?”
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英子将自己梳洗干净,这其实是个非常漂亮的少女,欣长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长眉入鬓,杏眼流波,如果不是做了要饭花子,那么她应该是个非常出色的少女。
陈团长道:“是啊,您知道吗?”
孙老三气的举起皮带就向那小姑娘抽去,少年忙将她搂在怀里,背上狠狠挨了一记,他疼得呲着牙,但是却仍用懦弱的声音道:“三叔,孩子疼没办法,您就饶了她吧,我带她出去。”
孙老三的生意——
少年道:“三叔,她要是洗了澡至少一个礼拜也不能要饭了。”
陈团长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准备。”
听了老奶奶这番话,陈团长道:“我想这不会是孩子家里的亲戚吧?”
而站在英子身边的那个男孩,表情很细微的有了些变化,瞬间握紧了拳头,但他还是努力忍住了,而英子却没有任何表情。
说罢伸手就拉,女人道:“去去,先刷了牙再说,一嘴的大葱味。”
他做这行很早,算是这行里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管理”方式,也就是让那些带着孩子出去的乞讨者(俗称:倒挂),亲手去伤害每一个需要弄残废的小孩,这样一来就能控制住这些年纪大些的孩子,而他自己却从没有亲手搞残过一个小孩。
孙老三道:“英子,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既然进来了拉个脸给他妈谁看呐?”
栗子道:“你杀的是个坏人。”
栗子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其他的小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瞪着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们两。
英子却一把拦住孙老三手上的啤酒瓶子,平静地道:“三叔,我听你的马上就去洗澡,你也别为难栗子了。”
老太太表情变得气愤起来道:“这个男的是个畜生哦,天天打老婆小孩,老婆打打嘛也就算了,毕竟是个大人,那个小孩子给他打起来你看着作孽哦。两岁的小毛伢,在哪家里不惯的跟什么似地,他老酒要是灌饱了,管你小孩子受得了受不了,用他那个脚踹的。有一次把小孩子一脚从屋子里踹到外面来,伤心哦,小伢子哭得半天都没有喘过气来。当时我都吓死了,抱着小孩拍了半天,最后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脸都发紫,后来我真急了,也报了警,那天我没把小孩给他送回去,第二天他在外面又是哭,又是打自己嘴巴的,我看着也难过,就让他作保证从此以后不打小孩了。不过没用的,没两天他就又打起来了,所以我讲这是老天爷来救那个孩子,要不然迟早要被他打死。”
孙老三皱着眉头道:“赶快给她包扎好,死了我这钱可白花了。”
栗子用力点点头,刀疤脸又问其他人道:“那你们呢?”
栗子道:“那不一样,我们是心甘情愿服侍你的。”
陈团长道:“没错,就是一个会飞的人,我想分别住在四个省份的人应该没有多少可能去统一自己的口径,所以我认为他们说的一定都是真话。既然有这样的巧合,我想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确实非常奇怪,所以我们马上就要去执行这项任务,毕竟失踪的都是些孩子。”
说罢走到屋里将孙老三的钱全部搜了出来,然后点了一把火,带着孩子们走了。
他来到了本地最繁华的一个街道,他本人在这里有“三个点”。今天是礼拜天,他发现虽然只是早上,但是收获已经颇丰,孙老三满意地点点头,去茶馆喝茶了。
刀疤脸盯着栗子看了很久道:“你真想跟着我?”
没多久我们来到了一个简易搭建的生活区内,这里一看就是条件非常不好,是收入极低者居住的地方,穿过了两条污水横流的小巷,我们来到了事主的家里。他们是长丰农村,在安庆做油漆生意的,看来生活的非常不好,租住的地方大约只有十来个平米,仅能放一张大床。
栗子道:“我们没有家了,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被他拐出来的,那时候都太小了。”
陈团长皱了皱眉头,对女的道:“大姐,我看你丈夫可能搞不清楚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你能将情况介绍一下吗?”
孙老三又仔细上下看了看,笑道:“英子,你去烧水洗个澡,今天就陪叔喝酒唠唠嗑。”
这是一个租下来的仓库,被一块薄薄的塑料布隔成了两段,他怒气冲冲地掀开塑料帘子走了过来,只见四五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有男有女,浑身发抖地躲在桌子底下,而另一个小女孩左手小指已经掉在了地上,她哭得撕心裂肺。
那人也不再废话,将假的刀疤贴回脸上,上去举起砍刀一下两下,直砍到孙老三一动不动这才停手,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刀疤脸用袖子将脸擦了擦,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地上,连被子将人的抱了起来,走到仓库外面,将英子交到栗子的手上道:“你们把这个人的钱能搜出来的全部带走,赶快回家吧。”
我道:“太可恶了,这些疯子居然会对孩子下手,真不知这些才出生的生命招惹到他什么了。”
说罢摸个啤酒瓶就冲刀疤脸劈头砸去,刀疤脸抬起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上,然后转头对栗子道:“带着孩子先出去。”
女主人一听我们的来意就在那里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男的黑着脸,大上午的抱着一瓶劣质白酒咕咚咚地灌着。公安局的同志皱着眉头道:“王兴,这是调查这次事件的负责人,特地从北京赶来的,你别光顾着喝酒,好好介绍一下情况。”
老奶奶走出屋子道:“我当然知道了,那天我正好就在家里,听到他们叫,我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那个人跑到前面巷子的尽头,然后就飞走了,看得清清楚楚。”
栗子知道他要干嘛,立刻和几个大孩子带着那些小孩子走到仓库外面,刀疤脸用被子将英子全部盖住道:“你先忍一会儿。”
老奶奶道:“这个没有,因为我看到的就是背影。”
两个男孩、两个女孩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将一叠叠皱巴巴的钱交到了孙老三的手上,他也没数,不过从分量上感觉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时他看着其中一个女孩子笑道:“英子,别说叔看你是越来越俊了。”说罢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扭了一把。
妓女道:“我耍你什么,你只是包我一夜,没说包我一天。”
马天行道:“您听谁乱嚼舌头根子,我要是谈了早请你们吃过饭了。”
英子早就吓呆了,什么也不知道说,刀疤脸望向孙老三。此时孙老三早抖成了一团道:“大哥,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饶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孙老三道:“我就包你一天了,白天也不准走。”
话刚说到这里我们领导就伸头进来道:“怎么,你们都收到消息了?”
陈团长没有理他,继续道:“奇怪的不是孩子被拐这件事情,而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描述,这分别于不同省份的家庭都看到了一个会飞的人,而正是这个人将他们的孩子给夺走的。你们听好我用的这个字——夺,也就是说罪犯时冲入他们的家里,硬生生地将孩子给抢走了,而当他们追出去的时候发现那人居然飞走了,听明白了吗?”
不知笑了多久,我们挨个停止,他对陈团长道:“老陈,你跟我来一趟,有个事情可能需要注意。”
刀疤脸道:“我可是个杀人犯。”
这帮孩子却没有一个人动,刀疤脸道:“怎么,我说话你们听不懂?”
陈团长道:“您看见他长相了吗?”
想到这里女孩又低下了头,那人道:“没事,我是记者,你告诉我你妹妹究竟得了什么病,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们。”
老奶奶道:“应该是男的吧,因为他足有一米八几,块头又大,女的应该很难长成那副样子。不过他穿的衣服很奇怪的,肩膀上面和腰上面好像套着个铁圈,衣服也不像是布料子做的。”
说罢两人走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儿,陈团长回来后道:“看来又有任务了。”
马天行道:“我真是个破嘴,刚刚说要减肥,机会就来了。”
等了一会儿见英子没说话,他道:“说呀,你干嘛?”
孙老三将杯子在面前狠狠一顿道:“妈的,这里有你个小狗崽子说话的份,她不能要饭了正好在家里给老子烧饭,我看你是在作死。”说罢摸了个空啤酒瓶就要砸他。
陈团长道:“严肃点,我现在和你们说工作呢,大家听仔细点,刚才老领导说:广西、湖南、安徽、陕西这四个地方压根儿没有联系的四个家庭都遇到了一个相同的麻烦,孩子被人给拐了。”
马天行拍拍我的肩膀道:“行啊,一来就当副团长了,前途无量啊。”
乔主任道:“我当然有印象了,他的病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所致,如果一开始调理得当应该可以治愈的,可惜人害人呐。”说到这里乔主任一脸的可惜。
陈团长点点头想了很久才道:“乔主任,如果您还有印象,可以说一下马公病情的诱因吗?”
马天行道:“那团长的意思是我们撤了呗?”
敲开了乔主任的家门我们看到了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他取下眼镜,打量我们一番道:“你们就是小林刚才说的调查员是吗?”
陈团长道:“那您与马公有没有过交流?”
陈团长没有在问什么,起身道:“感谢乔主任,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在完成马公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希望这个事件可以在我们手上水落石出,还马公以公道。”
陈团长道:“没有搞清楚真相前不要乱下结论,我们先去看看马树林的情况再说。”
陈团长踢了他一脚道:“别那么多废话,就你那张嘴,让你去准坏事。”
回到北京陈团长立刻找人调查马树林究竟是谁,过了一会儿消息传来——马树林,曾经亲自去当地进行过实地考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马树林疯了,而且疯了很多年。
陈团长赞许地点点头道:“没错,他一定掌握了比我们多得多的信息,当时还是没有想到应该将他作为第一调查人,反而舍本求末地跑了这么老远,哎!纳税人的钱就是被这么浪费的。”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马天行道:“看来那个村子邪的很。”
没有多话,我们收拾了一下就走了,路上何壮道:“有人跟踪我们。”
乔主任道:“行啊,既然有人愿意为他翻案,那么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个人是哪个部门的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的医药费用都是通过科工委的一个下属部门转来的,但是我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同事或是领导来这里,而且他是个孤儿,也没有亲戚,老婆也在他疯了之后踪影全无了。当时他孩子还小,估计根本就不知道有马公这么个父亲,他是个很命苦的人,年轻的时候为了搞科研拼了命,最后一次听说是去黄河那里执行什么任务,回来后神经就有些不正常了,说来也是工作的结果。咱们说的小老百姓,至少应该算个工伤吧,开始他们领导还来慰问什么的,后来不知道马公哪句话戳了他们的神经,态度立刻恶劣起来,而且杂七杂八的不知道什么人总来这里盘问他,马公本来就已经出现病理,得不到好的休养不说,后来还被人带走了,回来后病情就加重了,而且越来越严重,还好医疗费用至今没断,否则这个人大概早就不在了。”
说来这个地方也不远,就是脑科医院分给自己职工的福利房,相隔一条马路而已,出了医院大门,陈团长对何壮和马天行道:“你们上车去等着,我和小罗两个人去就行了,人去的太多人家肯定要有戒心。”
我立刻把纸条交给了陈团长,他看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明天再说,小心隔墙有耳,我放哨,你们赶紧睡觉。”说着将藏在包里夹层的手枪取了出来,掖在怀里。
陈团长道:“就装不知道,咱们现在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为此我们还装样实地考察了一番,然后渐渐的离村庄越来越远。
出来后我们的心情都有些不太好,陈团长道:“小罗你有没有得到什么启发?”
陈团长道:“乔主任,如果您不介意可以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马公吗?我想这点现在变的很重要。”
上了车子我们直奔北京脑科医院,找到值班大夫,表明了来意他皱着眉头道:“不是我阻拦你们搞调查,马公这些年病情已经发展的很严重了,基本已经没有识别能力,我想他回答不了你的问题,再说你问的可能就是直接导致他病因的问题,完全有可能使他病情更加严重,所以我不能同意。”
我们躺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没心没肺的一觉到天亮,睁眼一看,陈团长的眼睛比兔子都红,烟头丢了一地。
老人将我们让进屋子道:“就是我,听说你们是为了马树林的事情来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怎么才想起来?”
陈团长道:“那么关于马公去黄河执行的任务您有听他说过吗?”
乔主任皱着眉头点点头道:“马公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活生生的成了疯子,真是时代的悲剧啊。”
陈团长道:“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陈团长道:“是我,您是乔主任了。”
大夫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他的家人,关于马公我知道的就是他的病情而已,不过我知道马公当年的主治医生是谁,如果他同意我可以替你们引荐一下。”
陈团长道:“这我也没办法回答您,毕竟这是体制问题,当时我还太小,也做不了别人的主,不过我发现这件事,立刻就过来了。”
我道:“这个人可能就是第一个交报告的人。”
陈团长道:“没错,不过只要这次事件可以调查清楚,那么马公蒙受的不白之冤自然也就洗刷干净了,就算他现在意识不清了,但是他应该有个公道。”
我想了想道:“如果乔主任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基本可以推断,马公的精神紊乱就是受黄河调查的影响所致,关键是马公究竟在那里看到了什么,导致如此结果。”
没有一句废话,他道:“昨天那张纸条的事情你们怎么看,走吗?当然我的意思是做暂时的回避。”
乔主任摇头道:“没有,不过有一次我阻拦那些调查人员不允许他们刺激马公,其中一个人说他搞封建迷信,要揪出去当典型,你也知道那个年代和封建迷信四个字沾上边是很严重的事情,我就没了办法,估计马公调查的可能是一项比较奇怪的事情,现在人都有超自然现象的认识了,但是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是绝对不能碰的雷区,马公也是为人太耿直,所以有此下场。”
陈团长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从这个村子里的人种种行为看来他们对我们含有敌意,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应该和青牛的事情有关,也许他们本来就知道这一切,而这一切又是他们必须遵守的秘密,所以我们说自己来此搞科研正好是他们最忌讳的事情,而且以他们目前的这种态度,我们如果继续调查下去连个屁味都闻不着,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一个家族的,我们轻易打入不进去。”
马天行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没有拿这些钱来洗澡吃饭,科研上走些歪路总是难免的,任何事情都有成本吗。”
乔主任吃了一惊道:“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替马公平反的,原来你们也是搞科研的?”
乔主任道:“交流肯定有,他是我的病人吗,不过后期他的病情十分严重,根本就认不出人来,所以我们之间也没有太深入的交流。”
我道:“团长,这件事情我觉得可能没有这么简单,里面应该另有隐情,我想既然那个年轻人用这种方法提醒我们,那么肯定有难言之隐,我想应该还是谨慎对待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这个我们也能想到,不过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们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到找马公,如果真的不行,您是不是可以替我们想想办法?”
陈团长道:“没错,战略性的调整那是必须的,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竿子杵到底的道理,根据形势调整策略这才是一个优秀的调查员应该做的事情,不过这次也不是白跑,我们回去需要调查一个重要人物马树林。”
大夫拨了个电话,从说话语气上来看,那个人是他的老师,两人经过不算短的交流,大夫挂了电话给了我们一个地址道:“你们去吧,姓乔,乔主任。”
乔主任叹了口气道:“是啊,那么一切就都拜托你了。”

本章节地址:https://www.zangdimima.cc/yigeshenmishijiandiaochayuandemimibiji/xieshendegongpin/54977.html

如果您喜欢本站,可以点击收藏本站或者设为首页,方便您阅读本站小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