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压根就是两码事,既然我在这里上班,就要对得起自己一个月拿的薪水,否则我宁可回家躺着去……”
领导道:“你小子放歪屁,这些年我干过这些徇私舞弊的事情吗?”
领导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我也可以肯定一点,这两个孩子绝对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咱们不能以貌取人,你总得实实在在地和他们合作过以后,才有发言权吧。现在就简单地认为他们没用,是很不负责任的。”
马天行道:“我没理解您的苦心,倒是感觉到了您的私心。不用说,这俩孩子是走后门进来骗工资的吧?”
在校长的安排下,我又回到199所上班了,毕竟生活还得继续,有案子不能不破。马天行和我是天天见面,隔三差五就向我打听团长的消息,但是因为保密级别的关系,很多事情都不能让他知道,所以我只能告诉他,团长一切都好。
我笑道:“真要为了这件事情你被开除了,我养着你不就结了,你怕什么?我今天就请假,不会让你难做的。”
马天行一听这话,眉毛就拧到了一起,说道:“咱们做的事情你也知道,开始根本不可能作具体分析,目前只有挑选两个精明、强干些的年轻人,一起去做这件事情。这件事情我估计可能很麻烦,缺了你们三个,就我一个人,真有种独木难成林的感觉。”
我看了小男孩一眼,从头到尾他没有说一句话,而且看样子他似乎非常怕生,有些畏畏缩缩地向小女孩身后靠,我心里不禁觉得好笑。马天行道:“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出去办些事情。”
马天行一竖大拇指,道:“要不说是领导,运筹帷幄之中,八卦千里之外,我还没抱怨呢,您就把一切情况全掌握了,这么说您其实对他http://www.danseshu.com们也不满意。”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似轻松,其实心里异常沉重。没有谁是不想活的,但是一旦圣战爆发,谁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将会有怎样的结果,包括杨成龙。
阿雪用手捋了捋纷乱的头发,似乎有一些茫然道:“这是我第三次做同样的噩梦了。”
马天行道:“就是下午3点30分,除了第一个死亡人家属不能够确定时间,其余的大概都是这个时间,而第一个人的家属也可以肯定,人是在下午死亡的,时间也差得不多。”
马天行道:“倒不是私事。今天领导又给我分派了一个任务,你也知道团长不在,壮子和你都有情况在身,让我带两个新手去执行这种任务,不是要人命吗?”
我道:“你也别犯难了,我陪你走一趟算了。虽然论本事我不如团长和壮子,但是经验多少有一点,要是你觉得还没有安全感,我让阿雪陪着一道去。”
我拧了她鼻子一下,道:“没事别瞎合计,你又不是杨成龙,对自己的梦有什么好担心的,还是抓紧时间好好享受生活吧,别让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影响心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联想到痛苦血原,当下让马天行介绍了一下案情。马天行却奇怪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道:“罗子,不是我有意对你隐瞒,不过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没必要牵扯到这些事情里来,领导早就打过招呼了,让我别骚扰你,现在做些事情不容易啊。”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道:“难道这两个孩子其实深藏不露?领导,你可不能瞒着我,都是革命同志,我总得有所了解吧。”
马天行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非常不错,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搞清楚,做调查工作,将面临很多不确定的危险,你们是否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这件事情确实比较诡异,我想了一会儿,道:“既然出了人命,那就不是小事,你有什么打算?”
阿雪道:“说到杨成龙,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呢?”
我作势踢了他一脚道:“你别没事就在那里乱开玩笑,要分清对象,我岳父是什么人,你最好还是严肃一点儿对待这个问题。”
说罢,他将我拉了出去,我道:“恭喜你,收了两个好徒弟,现在终于能当老大了。”马天行却阴着脸带着我一路走到了领导办公室,也没敲门,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领导笑道:“我当是什么事情,看来你小子小心眼的毛病又发作了是吧。直白点说吧,是不是看不上我给你的两个年轻人?”
马天行不等我说完,连连摇手道:“行了,罗子,咱们别辩论了,这件事情我就告诉你。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案情我已经分析过了,说白了一句话,在某一个特定区域、某一个特定时间,已经连续发生了三起突然死亡事件,死者没有任何内外伤,而且生前身体都是倍儿棒的那一类,其中有一个还是健美教练,事情就是这样。”
领导道:“别扯淡,我不满意能把他们交给你!我要是想放弃你,能给你这么棘手的案子?你小子平时挺聪明,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没有理解我的苦心呢!”
马天行道:“你也别心里不平衡了,千万不要有浪费纳税人钱的想法,你的情况和某些单位的人不一样,所以不要轻易给自己套上这种精神枷锁。领导既然这么要求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命令,明白吗?”
领导道:“别在我这儿唧唧歪歪了,有空还是赶紧去把你的案子办好。记住我的话,实践出真知。”
领导直摇手道:“你别和我油腔滑调的,说吧,这次来又想敲啥竹杠。”
马天行道:“谢谢你了,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不过领导有命令,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已经违反了规定,再把你带过去我铁定会被开除,你也知道五险一金的工作如今不好找,你得体谅我。”
马天行立刻道:“这点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这方面,不再乱开玩笑了。”
我有些不解道:“特定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马天行道:“我相信领导不会干任何对不起党、见不得人民的勾当,一切行为都可以明明白白地暴露在阳光之下,所以这次没敲门还是可以放心地进入。”
阿雪道:“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呢,我可是做了三个同样的噩梦,做梦是不受意识控制的,怎么可能重复做同一个噩梦呢,我觉得这有些奇怪。”
马天行直接坐到了椅子上,拿起领导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上,道:“领导,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是不是想放弃我,真有这想法你就明说一声,我绝对自动辞职,不会让你为难的。”
马天行皱着眉头道:“都出人命了,你说情况如何?”
我道:“什么消息?团长活得很好,马天行比我们要省心,何壮是阴阳书生的后人,除了痛苦血原的顶级战士,一般喽啰只怕谁也动不了他,这些消息还不够吗?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看他拿腔作势的样子,我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下成功做了老大,他应该还是蛮享受的,马天行继续道:“你们了解即将面对的任务吗?”
马天行看了我一眼,笑道:“这就现场把官给升了,也不知道加不加工资。”接着正色对二人道,“我就是马队长,你们从今以后就跟着我了。”
马天行道:“那您可得明明白白告诉我,这两个屁大点的孩子,究竟能帮上我什么忙?团长那会儿手上,要是没有我们三个辅佐,只怕那么些复杂的案子,也不是好破的。”
还是小女孩道:“知道了,处长已经作了全面介绍,我们来就是跟着马队长执行任务的。”
我心里奇怪,没想到领导真的将我排除在外了,想到这里我有些不满地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来这里就是白拿工资的吗?”
我对岳父应该说不仅仅是尊重了,简直就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他是一个完美的人,正直、勇敢、善良、智慧,所以我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他有哪怕一点点的不尊敬。有人敲门,其实门并没有关,我抬眼望去,只见两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如果光看面相,我简直怀疑政府机关在使用童工。因为他们长得实在是太小了,当然这个小并不是指身高,而是看他们的长相,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年纪,不过个子比我还要高一点点。
阿雪躺在我的身边,青丝散落在枕头四周,睡得很宁静。看着她秀丽的面庞,我心里有一种莫名想保护她的冲动,当然我知道论本领我其实并不如她。这个美丽、善良、单纯的女孩子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虽然我们注定会有不平凡的未来,但关于结婚这点还是如普通人那样领了一张大红色的结婚证书,并请亲朋好友喝了一顿喜酒。我非常爱她,正如她对我用情极深一样。
好奇心起,我问道:“什么案子,棘手吗?”
我们领导是一个非常和善、胖胖的老头子,此刻正戴着眼镜聚精会神地看着报告,冷不防被马天行打扰,一激灵,摘下眼镜对我们道:“进来应该敲门,这个规矩应该都能理解吧。”
我笑道:“要不然怎么办呢?总不能天天打听大恶魔复活的消息吧。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了。就算事态到最后真的恶化,我们拼了命去对抗也算对得起人民了。既然目标已经有了,太平的日子还整日瞎合计,万一最后真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岂不活得很冤?”
这天我刚进办公室,就看见他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我道:“干吗,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马天行装腔作势地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么今天就带你们完成第一项任务,也算是对你们的锻炼吧。”
阿雪半带撒娇地推了我一把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能如此宽心?”
光想是没有用的,饭还是得吃,于是我起床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父母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新婚后并没有搬出我的新房,而是合住。因为我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住在一起多少有个照应。
对于阿雪,我心里是一百个满意,所以准备起来为她烹制一顿可口的早餐。可是没等我下床,她忽然如受到惊吓一般,猛然间坐直了身子,把毫无防备的我吓了一大跳。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我道:“你怎么老是突然这样,难道又做噩梦了?”
离开异能学院已经一个多月了,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来找我,包括我的岳父、何壮、马天行还有团长,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总之,之前的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当然痛苦血原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所以现在生活中的种种,应该可以视为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两个人一男一女,马天行道:“你们就是所里的新人?”
小女孩点点头道:“处长让我们直接找马队长,请问二位谁是马队长?”
自从团长失踪之后我再也没有接过任何一件案子,从来没人给我布置任务,也不知道是地球真太平了,还是他们知道了我所遇到的情况,不好意思再为这些小事情来“麻烦”我。
马天行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找了一个有实力的老岳父,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对了,罗子,他们学校的副校长有女儿吗?”
我没好气地道:“做个梦至于发出如此巨大的动静吗?你胆子平时不算小啊!”
小女孩道:“感谢领导信任,我们一定全力完成任务。”
小女孩道:“没问题,来的时候该知道的我们已经知道了,这点对我们没有任何障碍,而且我们相信凭我们的能力,可以完成任何困难的任务。”
我道:“就算是你来了又能怎么样?”
我定了好久的神,才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是……想到这里我忙循声望去,果然看到马天行一脸诡笑地望着我。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草木皆兵了,并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真的马天行,仔细端详了很久,马天行才道:“行了,如假包换是我。”
然而就当我们觉得他已经够疯狂了,一个让人更加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墙壁上的影子居然自己走了下来,路灯下一个身着黑衣、长发披肩的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从灯光里走进了黑暗中,我和马天行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天行道:“道理很简单,只要是在阴森小巷待过的人,就不会被阴童干扰。”
马天行笑道:“你也别和我客气了,这也不光是为你,我还指望你们击败痛苦血原,让我们继续这么过下去呢,和谐社会不和谐怎么行呢?”
马天行道:“你是不是真傻了,他现在根本就和咱们是两路人了,你居然想通过手机联系他!移动大概还没有牛逼到把通信线路建立到地狱的本领。”
马天行无不得意地道:“团长让我把你从199所里逼出去,特意嘱咐我做的事情,咱们年轻人一时还达不到他那种老奸巨猾的程度,现在看来这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你不是准备投案自首吧?”
我都烦透了,便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们也跟到了门口,只见里面是一间不算大的房间,最多七八平方米,唯一的家具就是中间摆着一张床,房间地下满是杂物,什么东西都有,床上也不比地下干净,被褥又脏又乱,而那人此时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入睡了。
马天行也是皱着眉头上下仔细看了一遍,道:“这里能住人吗?按理说,他应该是个备受重视的特异功能者,可为什么生活得如此潦倒呢?”
我抬起头,只见在高高的路灯顶上,居然蹲着一个异常瘦小的人,他似乎用手在路灯下做着某种手影,墙壁上那个巨大的黑影是照射他的手产生的影像。这大半夜地不在家待着,却爬到路灯杆上做手影戏,这恐怕不是以精神病就可以解释的。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你该去哪儿去哪儿,我们还有事情,没空陪你在这里无聊。”
果然随着人影的移动,从墙上下来的就是“我”和“马天行”两个人,那表情神态和刚才完全吻合,当然除了“浑身颤抖”。过了没一会儿,只见两人互相点点头,接着转身就跑,隐入黑暗中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变换了一个手形,墙壁上显示出了一个人和一条巨蟒搏斗着,我心里一动,想起了多年前“黄河的青牛古道”那个案子,那次何壮独斗远古巨蟒“莫云”和他这个手形倒有几分相似。
看来他似乎把自己所有的疑问都转移给了别人,和这样的人我当然立刻放弃了沟通的想法,对马天行使了个眼色,我们转身就走,没想到他立刻就跟着我们而行,往前走了一截路,我停下身子道:“你干吗跟着我们?”
马天行怔了一下,道:“不对啊,听团长的意思好像龙墓并不存在,是校长欺骗严童丽的一种手段而已。”
马天行道:“山人自有妙方,今天早上就在你小子身上安了追踪器,只是你太单纯了,不知道而已。”
我看了看手机,叹了口气道:“自首倒不会,但是我还想联系何壮一次。”
我知道事情到了眼前这一步,赖着不走绝对不是一个聪明人的做法,所以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转头走开了。不过眼前的麻烦还不光是我被人冒充这一件事情,首先我要面对的就是自己成了A级通缉犯,有异能人员保护还好一些,失去了他们的保护,以我的能力甚至还不如一个职业罪犯;还有就是我该去哪里寻找何壮,目前我手上唯一掌握的资料就是何壮准备刺杀天灵族的大长老,可凭我无论如何也进入不了天灵族的地界,既然如此,上哪里去找何壮呢?
正说话间,那人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他睁开蒙眬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我们一眼,道:“马上要上班了,你们是来喊我起床的吗?”
马天行道:“现在的学院你我都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贸然回去只怕大家都有危险。”
这里的路灯情况并不好,只有这一盏是亮着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在亮光处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具备人形状的东西,那么这个巨大的黑影是从哪里出现的?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马天行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往上面看。”
我接着道:“那么这个人究竟应该怎么办?我们手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难道把他送回异能学院去?”
马天行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说道:“怎么办?”
这句话问得有些古怪,好像他对我的突然失踪和突然出现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奇怪,我道:“开门啊,难道就这么让我在外面站着?”
那人并没有理睬我,只是发出了嘿嘿的笑声,我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盖在他身上的黑布掀掉,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刚才那段手影,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刚要说话,只见这只猎鹰越飞越低,接着站到了三角形的顶上,而黑糊糊的三角形变成了一个流光宝器的,不知道是屋顶,还是什么建筑的金黄色顶层,不过我却觉得相当眼熟。仔细看了一下,忽然想到了那座龙墓,没错,就是那座龙墓,从建筑风格到建筑表面的雕刻完全一模一样,甚至连那只猎鹰都有,我疑心顿起,他究竟是什么人?
话没说完画面就变了,只见恢复成一个女人,背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走了出来,和我们昨晚看到的完全一样,然后又是一个人和巨蟒搏斗。就当我以为一切即将如昨晚那样到了结束的时候,画面却又是一变,一个人大步从黑暗的地方走了出来,走到了一片鲜血淋漓的空地上,这里有点儿像古罗马斗兽场,而那个人穿的也有些像古罗马角斗士,场地中央跪着一个人,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他挠了挠头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知道吗?”
我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不过如果龙墓是假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说罢,指了他一下。
我道:“还是赶紧走,天知道咱们又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时严童丽道:“铁伟峰,我再警告你一次,绝不允许你用国家赋予的权力使用在群众身上,这是严重的渎职。”
马天行道:“我看这事不靠谱,他要用手机,那真是太搞笑了,那是移动的最佳代言人啊。”
马天行道:“早知道这小子是高干子弟,我就该和他搞好关系,至少要留个他祖宗的联系方式。”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但心脏还是随着那一声“嘟”而瞬间加快了跳动的速度,马天行看我的表情道:“不会是真通了吧?”说罢,凑到手机旁,只听三下响声后,居然有人接了电话。
我走进了屋里,只见肮脏的墙壁上还钉着几张残缺不全的纸片,其中一张有几个字隐约就是“异能学院”,看来这个人之前确实是在异能学院的,我凑到了跟前仔细辨认,只见上面隐隐约约写着“今奖励……”后面的字实在模糊得看不清楚了,这时马天行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马天行微一沉吟,道:“那咱们就更要往下看了,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呢。”
马天行道:“我来就是为了帮你一把,不过我和你一样也只是个普通人,万一使不上劲,你可不要怪我。”
我道:“要不然先拨何壮的电话试试看?”
马天行道:“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通过车窗看到一车子人都向我望来,但似乎没有一个人认识我,这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样貌,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立刻就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至少现在是没办法搞清楚这一切了。因为这个人居然就是我在梦里见到的那个话语不多的男青年。此时他就坐在老李和耗子的中间,也就是之前我的“专坐”,只见他表情淡然地望着车顶,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马天行道:“包周烈进入阴森小巷的时候受了邪将的攻击,整个人都处在无意识状态,至于铁伟峰,难道你觉得和你他是一头的?”
我简直哭笑不得,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人。马天行道:“随他去吧,他爱跟着就跟着,实在不行把他送公安局就是了。”
他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你知道吗?”
他嘿嘿笑个不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我们继续向前,他继续“乐呵呵”地跟着我们,一直走了很远,忽然他停下脚步,指着旁边一栋破破烂烂的民房道:“这就是我的家,我妈妈告诉我的,这就是我的家。”
我看了马天行一眼,他犹豫了一下,反问道:“那你又是谁呢?”
严童丽也打开了车窗,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姓严的?”
我被他逗笑了,道:“这么紧张的时刻你就不能严肃点。”
我道:“你说得一点没错,我早就想到这点了,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现在异能人员已经完全被严童丽控制了,我还能有什么指望?”
马天行道:“这个我不知道,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铁伟峰两眼一瞪道:“你小子少在那里放屁,知道这车里都是些什么人吗?要真没事就去别的地方寻开心,别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说完这句话团长就往回走去,我道:“团长,我该怎么走呢?”
我扭头对马天行道:“这种地方需要调查吗?”
话音刚落,只见墙壁上的影像一动,变成了两个人头对头地窃窃私语,看体形似乎是我和马天行,而让我们俩哭笑不得的是这两个影子居然还在瑟瑟发抖,估计刚才我们说话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被他听见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气愤,道:“他根本就不是精神病。他这是在耍我。”
话刚说完,就看到马天行的态度严肃起来,我真没想到他竟然听我的话,却见马天行用手指了指我的身后。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鼓足勇气转过身子,只见对面被路灯照亮的墙面上诡异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看样子似乎是个女人,她还背着一个人,很费力地一步一步走着,我心里一阵阵发寒,马天行似乎也有些胆怯了。
我道:“不可能,铁伟峰和包周烈都进入过阴森小巷,他们一样被阴童干扰了。”
电话那头并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传来嗞嗞的电流声,接着电话被挂断了,马天行皱着眉头道:“难道是他那里信号不太好?”
想到这里我的情绪不禁有些黯然,真想去投案自首算了,可是就在我摸出电话的一瞬间,身后有人轻声道:“你想干吗?”
我顿时激动起来,道:“你怎么跟个鬼一样,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我捣了身旁的马天行一下,在他耳朵旁小声道:“这事有些不对劲。”
这应该是异能学院的孩子们胡闹玩的,但也进一步证实了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异能学院的学生。我正要把他叫醒,马天行将我拉出了屋子,皱着眉头道:“罗子,我回头想了想,这件事情好像单色书有些古怪。如果说严童丽来到这里是带有目的性的,可为什么在这里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太凑巧了?”
马天行道:“我的意思是或许找度娘只是一个借口,严童丽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是咱们眼前这个人。”
马天行赶紧将我拉到一边,道:“你消消气,和一个精神病有什么好计较的。”
马天行道:“你脑子没进水吧,家里有人咱们直接调查他的家人更省事,他是疯子,总不能一家人都是疯子吧。”
原来他躲在了一块黑布后面,就像电影放映员那样陶醉在自我的世界里。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浪费时间,但这个人的异能实在太过于奇妙,所以我和马天行都没有走的意思。只见那只猎鹰围着屋子绕了一圈,渐渐向下滑行,接着他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手形,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马天行小声道:“这人还是个抽象派。”
他道:“是啊,我该去哪儿呢?你们为什么没空陪我无聊,你知道吗?”
我继续贴着他的耳朵道:“这座建筑我见过,是龙墓的宝顶。”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阴童是他们请来的?”
我道:“这点我也早就想到过了,但是首先,这里真的存在阴森小巷,我在里面见到了团长;其次,严童丽已经勾结阴童将我挤出了行动小组,我想这个人或许就是突然出现的,只是巧合而已,否则严童丽不会只坐在车子里。”
话刚说完就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不远处停着异能人员的车子,我脑子里一片迷糊,想不通自己怎么就从车子里进入了阴森小巷,当然想这些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我走了过去。此时天色已晚,车子里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楚。走到车旁,我敲了敲车玻璃,里面居然没反应,难道全部都睡着了,想到这里我又用力敲了敲,车窗摇下,只见铁伟峰把头伸出来道:“干吗?”
马天行道:“是啊,你的工作单位在哪里呢?我们送你过去。”
其实我说这话也不是多有把握,因为那人始终就站在那里呆呆傻傻地笑着,对我的指责没有任何反应,马天行道:“你别这么激动,咱们和他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他肯定就是单纯地恶作剧而已,和这样的人你至于吗?别把这周围的人吵醒了,暴露自己。”
他嘿嘿一笑道:“近得很,不麻烦你们了。”
我心里一动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说罢,两人跟着进了楼梯口,楼房并不高只有三层,楼梯口却堆满了破烂家具、煤球等物,又没有灯,我们跟着他踩了一脚的煤球灰,上到了顶楼。他径直走到一间屋子前,也没用钥匙直接推门而入,灯光射出,他连门都没有关。
我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看了那个人一眼,也不想再和他废话,开门正要走,却见一团漆黑的人影堵在了门口,毫无防备的我差点儿跳起来。
一点儿没错,我穿着古怪的布衣,跪在地上,表情呆滞,而那人举起长剑一下刺进了我的身体里,看到这里我脑子一阵眩晕,只听马天行小声道:“罗子,那个男主角好像是你啊?”
我接过手,只见是一张卡片,卡片制作得非常精美,是硬皮塑料的底子,上面浮雕着几个字:“异能学院学生共济会同盟勋章”。
说罢,起床走向屋外,我们赶紧跟了出去,他倒也没有走远,而是推开了旁边另一间屋子。我们也跟了过去,只见里面漆黑一片,隐约透着一股霉味。走进屋子里,他关上门,顿时连一丝光线都没有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我们心生疑虑的时候,啪的一声响,一道白光从屋子西头打到了东头,东头是一块白板,屋子里有了光线,就能看清楚了,不过那人却很神奇地消失了,我们立刻警觉起来。
等了一会儿没人说话,我试探着道:“是壮子吗?”
我又惊又喜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具有前瞻性了?”
马天行道:“团长都和我说了,既然你是校长的女婿,如果严童丽真有毁灭异能学院的想法,她能不想办法对付你?而铁伟峰是她的老相好,还能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刚才脑子太乱,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块,经他一提醒,道:“还真是,你凭什么能把我认出来?”
那人顿时面露难色道:“是啊,我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马天行笑道:“咱也不是一般人,阴童能唬得了那几个异能人员,可我并没有着他的道啊,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看来他是真的精神有毛病了,不过他的能力明显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拥有的,所以我道:“我们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要一个人爬到电线杆上做手影戏呢?”
我摸出手机道:“试试再说吧。”说罢,拨通了何壮的手机号,没想到居然通了。
我则是盯着他看了很久,看来他已经成功地取代了我的位置,变成了“我”。那么“我”现在又是谁呢?
我愣了很久才道:“难道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我不再犹豫,道:“跟着去看看,我觉得他就这么突然出现有些古怪,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感动道:“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你能想到我,并且有这个勇气来帮助我,真的是非常感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那么咱现在就要找到何壮,他现在是解决问题的唯一人选。”
说话间,那人已经转向入口而去了,马天行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那人毫不犹豫地走到跪着的人面前举起了长剑,这时跪着的人抬起了头,我一看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形做出来的人形虽然小,但五官却能清楚地看出来……这个跪着的人居然是我。
马天行立刻停住了脚步,道:“这个人虽是精神病,但能力确实很特别,咱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他?”
马天行道:“没看出来,不过他确实挺有想象力的。”
我们也都站在路灯里,他肯定是看见了,所以也没必要躲藏了,我和马天行便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人双脚扣在路灯杆上,不停地移动着双手,墙壁上的女人也背着她的孩子渐渐向前走着,他戴着一顶黑黑的鸭舌帽,看不清长相,总之整个人诡异至极。
铁伟峰道:“哥们儿,要不是领导在这里我还真不会和你好好说话,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我只能文明地请你最好还是赶快离开,别真把我惹火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我道:“别吹牛了,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我和马天行忍不住都笑了,马天行道:“真是太有才了,也不带这么嘲笑人的,我们的胆子只怕还不至于小成这样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提高了嗓门,因为觉得这人似乎并没有太多恶意。
果然那人哧溜一下从杆子上滑了下来,站到了我们面前,他抬起自己的鸭舌帽,这人大约40岁的年纪,面相又黄又瘦,眼睛倒是又大又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神经不正常,他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嘿嘿一笑道:“你们俩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随着他手形的移动,巨蟒和人又从墙壁上走了下来,边打边退地进入了黑暗中,真不知道这是个具有怎样能力的人,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马天行道:“我可是正宗的火眼金睛,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出我这一双法眼。”
这句话更古怪,我怎么好好的就成“群众”了,想到这里我道:“严姐,你们别开玩笑了好不好?让我上车去,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你们肯定有兴趣知道。”
想到这里我真的非常挠头,校长踪迹全无,阿雪被留在了阴森小巷,虽然团长说是要保护她,但我总觉得她在那里最重要的作用就是成了阴阳书生控制校长的一颗棋子,或许团长和我说那么多话,本身就是为了敷衍我,让我快点离开他而已,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去死的无关人员。
我道:“你的意思是去他家里看看,可如果他家里有人,咱们怎么调查?”
不过很快就见那块被打了光的白板上出现了一只手影做出来的大鸟,形状惟妙惟肖,一会儿这只鸟就如昨晚那样从白板上飞了下来。但因为白板比墙壁小了许多,所以鸟也小了很多,不过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这是一只猎鹰,只见它在屋子里盘旋了很久,居然还发出了一两声尖厉的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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