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是怎样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咱们这边也没有坚持一定要把三具尸体送过去,所以人在这里都放了两天了。死者家属还不知道这些情况,要不然一定出事情。”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小声对我道:“你说应该怎么办?”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他上了自己的车子带着我们向停尸房驶去。到了停尸房前,我们推门而入,只见死气沉沉的停尸房内斜放着三辆停尸车,我有些不解地道:“还没有送到火葬场吗?”
警察道:“首先,死亡的三个人都是男性,30岁左右的年纪,属于壮年,而且我特地去医院了解过他们是否有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根据他们的病历以及尸体解剖,并没有发现三个人有这方面的疾病。”
马天行摇头道:“你的思想有一定的问题,鬼是吓人,但未必能吓死人。人心中有鬼若真见到鬼了,那才会真正地害怕,如果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鬼神,就算突然撞到鬼了,也不会把它当鬼来对待。既然如此,就算是受到了惊吓,也不至于成这副模样。”
马天行道:“我暂时没有什么看法,你们已经做过调查工作了,是不是可以说一下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呢?”
马天行道:“什么?在当今这个社会你们还能下这样的结论,能有人信吗?”
我俩走上前伸手拉开一具尸体的白被单,虽然现在的我胆子已然不小,不过仍旧被吓了一跳。因为死者的表情简直扭曲到了极点,手指头并拢在胸前,似乎是抽筋的样子,总之,再不专业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他们的死因。
还没等我们下车,保安就拦住了我们的车子,马天行摇下车窗,保安道:“不是本小区的车辆一律不许进入,就算是你们人进去,也要作登记。”
保安立刻去作了汇报。不一会儿,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人夹着一个公文包走了过来,我们都下了车子。马天行上前和他握了手,他道:“能有你们这样的专业调查人员来配合我们工作,那破案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警察犹豫了一会儿道:“说说你的看法。”
马天行道:“您客气了,咱们是先了解一下案情,还是直接去现场?”
马天行掏出工作证道:“我们是做调查工作的,如果有公安部门的同志在这里蹲点,麻烦你通知一声,他肯定会让我们进去的。”
马天行道:“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团长现在估计生活得不错,可能比你我都好,他是个多聪明的人,在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我道:“话是这么说,但见不着人,我就是不能放心。”
他道:“还是先介绍一下案情吧,你们应该了解一下细节方面的东西,这个案子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奇怪。按理说人命案子我们也没少办,但是以这种方式死亡的,我还真没有遇到过,不单是我,局里其他的同志也都和我一样,见都没有见过。”
马天行有些神秘地道:“如果这方面的调查工作你们都在行,那我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相信我,这件事情一定有很深的内情。”
我下意识地道:“肯定是见鬼了。”
他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就太好了,我相信总能遇到明白人,不过你相信了,问题也就来了,这个案子究竟应该怎样去办呢?”
马天行连连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不过现在我就可以提出自己立案的方向:为什么连续三天会在同一个小区里出现以同一种方式死亡的人,这三个人之间是否可能存在某种程度上的相同点。”
警察道:“一点没错,说来说去就为了这两个字,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路上只有马天行说个没完没了,小女孩出于礼貌配合地笑一笑,接一两句话,小男孩始终一言不发;我也心事重重,一路上就和做贼一样,东张西望,总是担心看到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东西,不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现象,只听马天行道:“罗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自从这次回来以后,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咱们都是生死兄弟,还有必要瞒着我吗?”
马天行平生第一次很严肃地对我道:“咱们先看看死者再说别的。”
我道:“你说的都是废话,真见到鬼了,谁不是发自内心地害怕。你以为都和咱们一样身经百战哪!要我说见鬼被吓死的是正常人,咱们属于不正常的人范畴。”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办公室。年轻人看到我们自觉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马天行道:“坐,都别拘束,来这里上班就是同事,下班就是朋友,所以你们也别和我客气。今天我要出去办案子,你们有没有准备好?”
出了领导办公室,马天行道:“小老头又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样,你看那两个小孩像什么人?我看那个男孩子简直就是个闷葫芦,一个屁都不敢放。”
警察直摇手,道:“你千万不要多心,让你们来最重要的一点是破案,我们确实不具备侦破这类案件的能力。”
我道:“确实没错,你们说有鬼那就违反了基本常识,而我们说有鬼,那就是真的闹鬼了。”
对方面露难色道:“听报告的都以为我们是敷衍了事,但是做过现场调查的人没人可以否认这一推论,而且他们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全部死于心力衰竭。这就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所致,可不是我瞎说。”
他道:“准确地说,是在同一个时间点死亡的,可以精确到15点30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不过最奇怪的一点是从他们死亡时凝固的表情来看,这三个人都是被吓死的。”
倒不是我不信任马天行,而是现在的情况属于保密级别非常高的项目,马天行级别不到,所以他不能知道这些。我只是淡淡地道:“我干吗要瞒着你,我现在什么闹心的事情都没有,只是为团长担心罢了。”
我道:“你说话客气点,人家还是个孩子,你以为和你一样,没事满世界吹牛。”
我道:“你别在这种地方乱说话,要注意影响。”
警察道:“火葬场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拒绝接收这三个人的尸体,这帮人是真缺德。”
警察道:“没错,至少没有大的毛病,对死者邻居的调查基本可以确定,三个人都是略有所成的中产阶级,人缘也算不错,没有和别人结过怨,所以基本可以排除突发疾病或是有人寻仇这两点。我们公安部门的调查手段是有其局限性的,从这两点入不了手,就很难再说别的了,请你们来也就是因为如此。”
说话间,车子开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只见大门入口处摆满了花圈,我心里奇怪,就算是有人死亡,也不至于把花圈放到公共场地来吧,除非这个人在小区内威望非常高。
我道:“你的意思我懂,但是咱俩的认识并不矛盾,说到底一句话:他们就是被吓死的。至于为什么他们会被吓死,那是我们立案的目的,现在谁也不可能作出最后的结论。”
马天行想了一会儿,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并且我绝对相信咱们公安同志的办案能力,你的分析虽然还没有说完全,但是我完全同意。”
马天行道:“咱们都是见过那东西的人,其实单论外形,真正的鬼绝不可能把一个人吓成这副样子。从他们的死状来看,除非是让人发自内心地感觉到极度恐惧,否则就算是真撞鬼了也绝不可能把人给活活吓死。”
他说要给我们介绍案情,但是絮絮叨叨只是表达自己的感受,马天行有些捺不住性子了,插嘴道:“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三个人,连续三天在同一个时间段死亡的,没错吧?”
话没说完,忽然停尸房内响起了一声轻微的咯咯声响,就像是骨头摩擦发出的响声,我们都变了脸色,循声望去,只见其中一个盖着白被单的尸体似乎微微抖动起来。我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警察连枪都掏出来了,没一会儿工夫,尸体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我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的男孩,上前去一把将被单掀了起来,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出现在我们眼前。
在我们多年的调查生涯中,遇到过很多千奇百怪的案子,一些常人听来不可思议的案子,我们也办了不少,所以马天行听到这方面的描述基本上没觉得任何值得奇怪之处。对方显然对他淡定的态度有些不太适应,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正是由于尸检报告出来了,我们才为难,因为我们总不能告诉那些高层领导,这三个人都是被吓死的。”
话音刚落,警察就道:“你想得很对头,我们就是按照这个方式开展调查的,不过很不幸,一无所获。”
马天行道:“既然尸检的结果都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按照这个路子往下走就是了。”
马天行摇摇头道:“真没想到居然能被吓成这副样子,他临死前一定是看到了让他极度恐惧的事物。那么,究竟是怎样的突发情况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呢?”
马天行道:“团长不在,做什么事情都难,真不知道还要熬到哪一天才算完。”
我皱眉道:“没搞错吧?他们有什么权力拒绝本来属于自己的工作,难道是领导不想做官了?应该没有这么糊涂的人吧?”
警察干咳一声没有说话,马天行则对着我的耳朵压低声音道:“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还记得《午夜凶铃》吗?”
马天行这才恍然大悟道:“看来你们早就有这方面的认识了,叫我们来只是帮你们说个话而已。”
马天行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道:“如果可以,我想先看看尸体,再作打算。”
女孩子道:“马队长放心,既然来了,我们就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绝对不会成为您的负担。”
我道:“这个案子不简单,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解决的法子,还是仔细商量一下,看如何找到切入口。”
马天行下意识地看了男孩子一眼,道:“既然这样,咱们也别耽搁了,这就出发吧。”说罢,我们几个人出门而去,上了过去团长专用的吉普车,一路开往目的地。
马天行道:“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体应该是非常好的。”
马天行道:“你《变形金刚》看多了,认为最终都是好人突然爆发?这是现实世界,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帮助别人,也只有咱们两个互相帮助而已。”
平心而论,坐在我对面的这位心理辅导师虽然算不上合格的医生,但绝对是个好人,这么多年的同事相处,我对他多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不过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奇差,所以对他特别排斥。
马天行道:“甭说了,又出人命官司了。”
马天行道:“罗子,不是我说你们,过去都是生死一起的兄弟,自从团长出了事情,壮子也没有消息了,这么长时间他连看我一眼的行动都没有;你也差不多,整天对我就是一张国际标准苦瓜脸,每次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拿话搪我,难道我真的就不入你们法眼?”
马天行的保密级别不够,所以他并不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肯定不会告诉他,因为这是纪律所限,我不能突破这个底线。想了想我道:“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马天行道:“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再说这件事情吧。”
马天行道:“那现在你为什么又说出来了?”
我不屑地道:“我绝对不相信你,这么些年了,你治好过谁?”
马天行道:“所以当孩子回来以后,合同自动延续?”
警察则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道:“我确实想和人交流,但那人绝对不是你,还有,别以为自己是什么心理辅导师,这里最闲的人其实就是你。”
见他真动了气,我道:“你千万别瞎想,哪有这么回事,隐瞒你的事情都是绝对不能说的,你也知道咱们的纪律。至于壮子,我只能说他现在不露面,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你怪他也没用。”
这句话一说出来,他们二人都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马天行道:“你没发烧吧?”
马天行撇了撇嘴道:“合着我就没有正事,不说算了。”说罢,继续开车上路。
警察嘴张得合不拢,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虽然在这里待得时间很短,但是这种残酷的事实却让我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残酷并不是来源于事件的过程,而是因为人性的丑陋。人类简直不择手段,我在幻境中看到的那个出卖了孩子获得巨大财富的企业家和那位副总聊天的内容总结起来最重要的结果只有一个,企业家从副总口中探知了他也是一个出卖孩子的人,既然如此,那一个企业家很可能被副总所取代。因为黑影只能给他财富,却并没有保证过他的财富不会流失,所以企业家最终选择了杀死副总,保证自己的财富能继续下去,而这里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出卖自己孩子获取财富的人,这样的密集度实在太高了些,人类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财富真的比情感更重要?
阿雪却皱着眉毛道:“我刚才又做那个噩梦了,已经连续三天做同样的梦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只说了一句“你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便垂头丧气地跟安保人员走了。他们将我送进了一间舒适、却保护措施严密的房间,就退了出去。原来对这间屋子我只是听说而已,在所里工作了近十年,从来没有“观察”过,今天是第一次。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忽然有人将我推醒,我睁开眼睛,墙上的挂钟显示在8点。阿雪坐在我的旁边略带倦意地望着我,这让我一时间有些不能适应,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也太逼真了。
他越不信我的话,我越着急,而我着急时表现出来的状态,则让马天行更加不信任我,到后来我干脆不说话了。因为说也没用,一直到单位门口他停好车,我道:“你究竟打算怎么办?”
我之所以会如此吃惊,是因为如果不见着尸体,那么结果就会和梦里面完全不同了,而且那三个本来可以复活的人就这么枉死了。不过我的表情可能让他们觉得有些过了,马天行道:“与你有什么关系?至于这么吃惊吗?”
领导和他是多年的同事了,估计也想制止我继续丢脸,便严肃地对我道:“罗同志,你今天的行为,让我非常怀疑你是否还能继续后面的工作,我想你有必要接受调查。”
让我相信这种人简直没有天理,不过我并不会因为我的想法改变自己的行为。没多长时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睡眼惺忪地坐在了我的面前。他先是鬼鬼祟祟地看了我半天,然后用谁都能看出来的样子故作轻松状,对我道:“无论曾经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看来我需要接受隔离调查了,领导显然认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所以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将我保护性地监视起来。因为199所曾经也出现过调查员受不了压力,精神出现错乱的情况,而且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今天我也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想了一会儿道:“没事,准备一下,我要去上班了。”
他们俩有些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马天行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三个人根本没死,只是一种假死的状态,到时候会复活的,就这么草率地将之火化,那隐情肯定就不会再被人发现了。”
我还没有弄明白“调查”的意思,门外就走进来两个安保人员,领导叹了口气道:“你暂时隔离一下吧。我想这是目前最合适的做法,你知道咱们的纪律,所以请配合。”
男孩道:“他们想出卖自己孩子的念头被家人得知,所以孩子被送走了,但是交不出孩子他们就是死路一条。这点显然也出乎他们家人的预料,但是人既然死了,总要让他们的孩子回来送他们一程。”
我道:“那是因为我怕你不相信,所以才没有说。”
我们这样的部门是肯定有心理辅导师的,因为在工作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造成心理上的问题,只不过团长对他们一直不是太信任,所以我们唯一一次面对心理辅导师还是属于外单位的蓝莓小姐。
我道:“你肯定不会相信的,我在梦里梦到了这件事情,他们三个人都是阴童的家长,因为出卖了自己的孩子,却交不出人,所以被暂时性地惩罚。但是肯定会自己苏醒的,你们不明白阴童对于我们人类的重要性,你们应该阻拦死者家属的。”
过了没一会儿,他让我去领导办公室,我也没有再解释什么,直接去了那里。老头倒是一如既往地慈祥,说了一些非常客套的话,末了来了一句:“你最近为了小陈的事情来回奔忙,肯定心力交瘁,我也能体谅你的辛苦,这样吧,不如先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再作打算。”
马天行道:“别老说疯不疯的,我相信你不会这么脆弱,但就事论事,今天发生的一切,我必须报告上级,至于他怎么处理,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我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不过和梦里不同的是,等了一会儿,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并没有出现,本来以为时候未到,不过直到马天行去领导那里,他们仍旧没有出现。路上马天行道:“你说这叫怎么回事,团长不在了,领导居然把这么棘手的案子交给我来办,这不是要人命吗!就咱俩能干出多了不起的事情,我有些悲观。”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低沉缓慢,和他的年纪不太相符。马天行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里面播放的都是一些无聊的韩剧,无耐又关了电视,可是又能干什么呢?站起身子转了一圈,忽然隐约看见沙发的缝隙里露出一小段纸片,也确实闲得无聊,便伸手掏了出来,没想到居然是一张照片,一眼之下我大惊失色。因为照片里面三个人有两个我是见过的,就是在我梦里出现的男孩和女孩,只不过照片上他们还是非常幼稚的。这是一张老照片,而他们分别站在一个中年人的身旁,这个中年人看样子似乎也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他们的表情像是一家人的合影。
这句话和在梦境里的话基本相同,我心里一动,难道刚才的梦境是即将发生的事情?那我岂不是和杨成龙一样厉害了?带着这样的疑问我心不在焉地吃了早饭,准备了一下就赶往单位了。
我道:“他们三个都被火化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怎么能隐瞒呢?”
我没有说话,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个男孩很明显是一个阴童,之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阴童向我们求救,而这次出来执行任务,居然是两个阴童与我共事,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正常发生的事情?
我以为他是要放我大假,没想到紧跟着又来了一句:“要不今天你暂时就别回去了,我先让咱们这里的医生替你排解一下,看在情绪上是否可以让你放松一些。”
房间门一关,偌大的房间就剩了我一个人,我自言自语:“真是倒霉,没想到享受了一次神经病的待遇。”
马天行叹了口气道:“你说了等于没说,算了,我想知道这些不是因为我好奇,而是因为大家都是兄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马天行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道:“怎么,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帮人解梦算命啊?就像方严貌那个老骗子那样?”
马天行道:“罗子,你要是再这么胡言乱语的,我可要把你往精神病院送了。”
看来我的梦确实要应验了,只听马天行继续道:“一个小区连续三天发生了死亡事件,关键问题在于被害人死亡时间完全相同,都是下午3点30分。”
我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这件事情?”马天行没有再说话,下了车径直去了领导那里。
刚进办公室,就见马天行皱着眉头抽着烟,我试探着问道:“怎么了,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而他却大义凛然地阻断了领导的话,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需要朋友,我就是你的朋友。”
警察本来还是半身探入车内,一副和我们交流的表情,此时站直了身子,有些意味深长地对马天行道:“要不然你们先回去看看再说吧,这里我暂时还能行。”
我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真的以为我疯了?”
男孩道:“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都是想靠出卖自己的孩子获得荣华富贵的人,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死亡状态,是因为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孩子交出去。”
男孩道:“没错。”
马天行居然有些语重心长地对我道:“罗子,你先不要着急,相信我一定能把这件事情办好。”
我道:“可是那三个人没死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的情况和梦里一样,有的情况却不一样?一路上我都在思索这个问题,以至于马天行几次说话,我都没有注意。他靠边停了车子,扭头对我道:“罗子,你没有事情吧?怎么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道:“你的意思我当然知道,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你当然不会放弃我们,但是我也同样不希望再把你牵扯进来,我们都是彼此为对方着想。”
看他似乎有些不愉快,我道:“难道我的话伤了你的自尊心?”
男孩掀开被单的那具尸体,蜡黄的皮肤居然渐渐有了红润的颜色,而且另外两具尸体也开始抖动起来,男孩声音低沉地道:“他们并没有死。”
阿雪看我莫名其妙的样子轻声道:“怎么了?”
说罢,真的发动汽车掉头就走,我这下真急了,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昨天晚上我真的梦到这件事情了。”
马天行道:“那么早上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过这件事情?”
我道:“也不能这么说,或许半路出现救兵了呢。”
我有些失态地道:“什么,尸体已经全部被火化了?”
我道:“没事,你别多心了,只是最近睡眠质量一直不高,所以现在人有些精神不好而已。”
他脑门子汗一颗颗地渗了出来,居然都开始结巴了,道:“我……我……你……你为什么不能和人进行正常的交流呢?”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领导插嘴道:“小罗,你现在的态度很不端正。”
我道:“你别总没正经,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道:“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要放弃希望。”此时我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到底会不会出现,不过很快我就能确定他们不会出现了。因为领导并不在办公室,只是让他的秘书给我们留了话:先去了解案情,然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马天行只是嗯了一声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办理这样的案件。”
我压根就没想到马天行会不相信自己,所以丝毫不知道收敛道:“我说的可都是真的,难道你们不知道阴童吗?在我梦里面出现的那一对男孩、女孩,他们就是阴童。”
马天行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车子行驶到了目的地,就如梦境中的一样,保安盘问过我们后,一个和我梦里长相完单_色_书全一致的警察,走过来说了一番和梦里基本相同的话,马天行道:“我想先看看尸体,再作打算。”
警察却说出了一句出乎我们意料的话,他道:“在死者家属的强烈要求下,三位被害人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
我道:“还是省省力气吧,你这套根本就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和人交流的方式,你这就是和人聊天,而且说的还都是些废话。”
马天行道:“你可别在我面前瞎说话,说吧,到底有什么情况。从你回来就瞒着我所有事情,今天应该是向我彻底坦白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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