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点点头道:“没错,不过我们的职责就是自找麻烦,你也做了十几年这样的工作。”
团长道:“大壮,现在还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过小马,对于你隐瞒事实这么多年,我觉得很不能接受,但我也相信你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出自于兄弟间的情谊。”
马天行道:“我们这种人有观念吗?观念不是为我们准备的,老实说这么多年了,我只希望这个秘密继续隐藏下去,大家做个好兄弟,或许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这样多好,对付那些犯罪分子已经够头痛的,如果再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那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我身上,马天行有些愤怒道:“你小子别放屁,我爷爷才不会修炼这种邪法。”
我道:“难道就为了这点,让你耗费许多年的时间跟着我们?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团长道:“那你得给个方向啊,在哪儿找,总不能把房子翻过来。”
马天行干脆地道:“一点都不累,我并不想从你那儿占到任何便宜,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制造自己的不老之身,但没做成之前总不能不吃饭吧,所以进入这个单位其实只是为了混口饭,目的非常单纯,也许你们不相信,但就是如此,后来发现罗欢的身份纯粹只是偶然,我没有动过任何利用罗欢的念头,所以你们也不用怀疑我。”
因为箱子里并没有任何东西,箱子里有的是一个人,准确地说应该是一具尸体,一具从中破开成两截,腿部分放在下面,身体部分在上面堆放得整整齐齐,甚至连衣服都一丝不乱的尸体,让人震惊的并不是尸体本身,而是杀他的人居然如此平静,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凶手做出来的事情?
马天行道:“这么多年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情谊是假的?”
团长道:“连那两个警察……”
我道:“没说你爷爷会修炼邪法,但万一他要是作为邪神的贡品被迫害了呢?”
团长道:“可是你为什么要放出是你们家发现地书这个消息,我觉得很不合理,你这么做纯粹是给自己找麻烦。”
我道:“你们都别吵了,马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当时我们在指挥所,你对我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你居然还指责我疑心太重,不应该怀疑你们,可到头来你居然就是这种人,何必如此做人呢?十几年了,你累不累?”
马天行道:“极不情愿也谈不上,毕竟不是我自家的东西,而且我也不认为把这玩意带在身上是件好事情,地书是世界上最邪恶的古董,任何拥有它的人都会受到命运的诅咒,所以我也想把它交出来,可心里多少有些矛盾,但是团长确实头脑太过于清醒,在你面前我耍不了滑头,所以还是承认的好。”
马天行抹了一把眼泪道:“爷爷病死那天,我一直守在床前,看着他被推进太平间的。”
团长道:“虽然不想多生事端,但总不能眼看着有人害人,却还装糊涂,小马,我提醒你一句,这不是私人间的报仇雪恨,我们是有公职在身的公务人员。”
我脑子一激灵道:“你们还记得姚奶奶吗?”
马天行道:“好,不说了,下面就让真相说话吧。”说罢伸手解开了箱盖。
马天行转而对我道:“罗子,还记得你曾经查出过马天行的死讯,你能想到这件事和你查询到的信息究竟有怎样的联系吗?”
马天行低声道:“有我们这种身份的公务人员吗?真是扯淡。”
团长根本没有丝毫松懈的意思,继续问道:“为什么没法隐瞒?”
马天行道:“这怎么分析?且不说宁波人口了,就是这个小区总也有个百八十号人吧?难不成一家家去问啊?”忽然马天行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望向团长,满脸疑惑地道:“您是说我爷爷?”
团长道:“所以你是极不情愿地带我们来到这里?”
团长不无担心地道:“他说这里有很多秘法修炼者,我们来拿地书肯定会遭到他们的阻拦。”
马天行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就在床底下,咱们先把床板下了。”
马天行平静地道:“恰恰相反,我要复活自己的爷爷。”
马天行呵呵笑了起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只是做了一件绝大部分人都会做的事情,难道你们接近罗欢就没有自己的目的?”
马天行平静地道:“没错,我是个孤儿,而我的爷爷也没有后人,他的东西只可能留给我,而我继承他的物品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何壮道:“如果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能做阴山王吗?这些法术都是出于鬼王之手,在普通人眼里,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在我眼中一丝痕迹都漏不了,如果你们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个女人和两个警察脚下所穿的袜子都是布做的,而且布面上还有很奇特的图式,如果有机会见到地书残片上的图案,你们会发现两者都是一致的。”
团长道:“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无论任何人做任何事,首先不应该做错事,否则就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如果你认为这是我们自找麻烦,我想这是观念上的错误。”
赫然间发生的一幕惊得我弹跳而起,脑袋差点没撞到天花板,何壮和团长虽然比我镇定不少,但也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马天行则浑身像过电一样抖了起来。
马天行道:“那时候我还小,爷爷的后事基本上都是文化局领导一手操办的,不过遗体告别仪式我肯定参加了,亲眼看到了爷爷的尸体,并且一路跟到焚尸炉,取回了骨灰。”
团长道:“是吗?那么你能不能将问题想得更加复杂一点?当地书被你爷爷第一眼看见,他绝对不知道这是一本记录了怎样内情的书籍,我想你爷爷能考证出地书的原委可能不光是自己所为,毕竟这是一本没有丝毫关联的书籍,就算要考证,相关资料根本无法查询,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将书中那些根本没有出处的符号转化为汉字的?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他与阴森小巷里的某种势力挂上了钩。”
一个人拿一支蜡烛,虽然火光不亮,但也把周遭照得清清楚楚,马天行深深吸了口气道:“同志们可得有心理准备,这应该能算自从人类文明出现后,最邪恶的古董了,或许会有深深的诅咒在其中,我们每个人都要有做必死之士的决心和勇气。”
团长道:“那么这具尸体呢?难道你杀死了自己的爷爷?”
马天行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需要知道地书究竟在什么地方,所有人都知道马天行曾经得到了地书,但他却死了,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何壮道:“至少我没有。”
团长眉毛拧成一个疙瘩,道:“这件事绝不是那么好办的,首先咱们得分析谁拿走地书的可能性最大。”
马天行道:“没什么不可理喻的,我说过了,人总是要吃饭的,这是我的工作,而你们是我的朋友、兄弟,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居然会发现地书的秘密,并最后参与进来,其实在处理姚奶奶那个案件中我应该能够想到,不过还是忽视了,不过团长我希望你能将我当做你的朋友,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你们就是我身边最亲的人。”
团长道:“你为什么今天会对我们说出实话?难道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马天行看着爷爷的尸体,猛地抽自己一个嘴巴道:“我真是个不肖孙,这么多年都没回家看一眼,哪怕就一眼也不会让您沉冤这么些年,您辛苦将我养大,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马天行道:“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我爷爷可是被人杀害了。”
马天行道:“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回答的,我放出消息的原因很简单,希望能光明正大地把它取出来,交给它原来的主人,”说到这里,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也就是罗欢,可最终我发现罗欢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继承者,所以我改变了初衷,这也就是我失踪很长时间的原因,因为我不想解释自己不交出地书的道理,可是血族生物最后大举入侵了,我觉得自己再不能独善其身,就来到了战场,随即见到了你们大家,可是团长,我完全没有想到你会动了调查妖兽家族这个念头,而且更加没有想到你会来这里寻找地书。”
团长道:“别废话了,再说我就给你先啰唆死了。”
团长道:“所以这里一个是阴山王,一个是阴阳书生的后人,你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帮助?”
那是一张老式中绷床,下了床板就可以,只见床边掏空的地方放着一个四方的紫檀木箱子,古色古香,厚重感十足,马天行道:“就是这玩意,我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爷爷经常把他那些宝贝朝这里放,如果地书还在那绝对就在这里面。”
何壮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些人只是想长生不老,不可能成为黑巫师的,以他们的能力,根本无法阻止我们。”
看着他一副扬扬自得的样子,我寒意从心中而起道:“可你为什么要复活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呢?”
马天行哼了一声道:“没错,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这群人都是傻瓜,好端端的,别人做那些事情与你们何干?干吗非要硬插一手,难道能让你们长生不老?”
团长点点头道:“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团长装做没听见,道:“看来地书是不见了,说实话也在我意料之中,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此重要的物品,没有任何维护手段,肯定是会丢失的,弄走地书的人,我想不外乎是两种,一是得到消息的人类所为。二是阴阳书生本人,毕竟这是他亲笔所写的血书,我想或许有某种神秘的手段,能让阴阳书生监视这本书的走向。”
我们听了都觉得太过于荒诞,死亡多年甚至都烧成灰了还如何复活?就算阴阳书生都未必能做到,看来他又在撒谎。
马天行缓缓地走到木床旁用一只脚踩在箱子上道:“没什么意思,有时候我觉得没意思其实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一件事,它让人不会犯错,不会自找麻烦,团长,应该是这个理吧?”
马天行轻轻合上箱子盖道:“无论您的推理是否正确,我们都得找到那个凶手,地书如果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是被阴阳书生拿回去那还算是好的。”
我们无不大吃一惊,只见马天行也是表情诡异地盯着我们,我忍不住问道:“小马,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何壮道:“我说了,肯定是阴阳书生控制了我的思想意识,所以我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刚才说了什么?”
团长表情有些难测地盯着马天行看了一会儿道:“我想到了,取走地书的人根本就不是你的爷爷,而就是你本人。”
团长道:“就凭你隐藏了这么久,隐藏得如此深,我想你我至少称不上兄弟。”
我道:“我也想到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马哥的爷爷确实躺在了这里,而且被人肢解了。”
团长若有所思地摇摇头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应该是一件非常复杂的犯罪行为,看来我们这趟没有白来,小马,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你也不用太过悲伤,箱子里的未必是你爷爷。”
团长脸色大变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团长严肃地道:“没人会把枪口对准兄弟,但前提是这个所谓的兄弟是真正的兄弟。”
团长道:“你也别太过自责了,要我说这件事情有古怪,你自从去了199所,十几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回家过一次,就算尸体用福尔马林液泡着,只怕也泡烂了,何况是这样毫无任何处理手段的摆放呢?难道你们没觉得奇怪?”
团长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那么火化呢?你在场吗?”
何壮道:“没错,都是一起的,所以我说你们将会有大麻烦。”说到这里,何壮哈哈大笑起来,当他收声后,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奇怪地道:“你们……难道阴山王来过了?”
马天行似乎猜到了我们的想法,冷笑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认为这是在骗你们,但事实就是如此。地书里有复活人的秘术记载,我所做的也就是照章办事而已,不过你们再聪明,也弄错了一件事情,我复活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真正的马天行。”
没等我们说话,马天行嗵的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哗哗地流淌而出道:“这是我爷爷,是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杀死了我的爷爷?”
我都禁不住要替团长这么精彩的推理拍手叫好了,却听马天行嘿嘿冷笑了两声道:“不愧是团长,这智商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可是你把道理想得这么明白又能怎样?难道真的准备拯救世界?”
何壮道:“你今天带我们来到这里,给我们欣赏了一下你的大作,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是我们的朋友?”
何壮道:“在一年前阴山王还没有出现过,现在虽然他会控制我的意识,可当我清醒的时候是不会对罗欢有任何企图的。”
我就是再笨,此刻终于也是彻底明白了,道:“我知道了,当年死的根本就不是马天行的爷爷,就是马天行本人,你现在复活的人其实是马天行。”
马天行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无论如何,我这次回来算对了,如果这里真有人在修炼邪法,我们是不是应该将他找出来?”
团长道:“你别激动,千万别误会我的意思。因为我觉得如果箱子里真是你的爷爷,那么最不合理的一点就是凶手不会用存放地书残片的箱子来存放尸体,这是对地书的大不敬,我甚至认为何金不会轻易放过这种人。”
团长脸色也变了,他握住马天行的肩膀道:“你爷爷去世的时候难道你不在身边?”
我道:“那还废话什么,赶紧打开看啊。”
团长道:“地书本来就是他最先发现的,最起码他也是个消息透露者,否则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地书。”
马天行表情一松,点点头道:“能够得到您的信任,那就足够了。”
对方一竖大拇指道:“太聪明了,正如你们所见,他就要复活了,不过需要纠正的有一点,马天行的爷爷其实也就是马天行,罗欢,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调查关于马天行的死讯,能得到切实的讯息了?因为马天行确实死了。”
马天行表情立刻变得复杂,他看了箱子一眼,道:“因为人恢复到这份上就再也没有进展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但是我知道如果就这么拖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或许这么多年的努力就会毁于一旦。”
马天行道:“得了吧,你当然可以轻易否认自己,但事实情况呢?你能代表阴山王也说这句话吗?”
马天行道:“万一对方根本不了解这点呢?就算后来他被阴阳书生追杀致死,至少你我不会知道这个被杀死的凶徒到底是谁,他或许也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招惹了这尊邪神。”
何壮走到马天行的面前狠狠地盯着他,语气却很平静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耗费精力做这件事?”
马天行犹豫了很久才道:“因为我觉得实在没法隐瞒了,而你们正好又想来这里,所以只有坦白这一条路了。”
马天行两眼瞪得滚圆道:“您这么说是当我白痴吗?我自己的爷爷我还能不认识?”
马天行道:“别讨论废话了,赶紧找东西吧,揣测阴山王的用意真是无聊的事情。”
我道:“可是方老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难道他担心自己不是超级妖兽的对手?”
他家离我父母家其实并不算远,半小时后我就到了那座熟悉的四合院,只见大门紧闭,却并没有上锁,我轻轻一推,门居然开了。
这人性子憨直,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个人,便低声道:“你上次受伤,应该也恢复了吧?”
铁伟峰道:“请您放心,小严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替她达成心愿。”
校长道:“是啊,既然我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草率地说出来,增加你们的心理负担呢?”
校长道:“超级妖兽的能力其实远在水晶王子和冰雪皇后之上,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这点你是知道的,但是在人类社会中,他们却对一族异常忌惮,那就是白骨真人,本来我以为是因为白骨真人所具备的读心术,可后来才知道超级妖兽的两次失败都和白骨真人有关,第一次是圣战时最早的妖兽死在了那个时代白骨真人的手中,第二次则是这任超级妖兽的家长败在了方严貌的手中,可以说白骨真人就是超级妖兽的克星。”
包周烈道:“现在都不好,那不完蛋了?”
我着急地道:“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救人?”
校长微微动了动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赞成我的意思道:“其实从心理学测试的角度来说罗欢代表的是感情,而何壮则代表权力,这说明你重感情而轻权力。”
想到这里我立刻打车去了朝阳公园,在异能学院的入口,我通过了检测,不过我并没有进去,而是询问了校长是否在校内,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我要了校长的联系方式,并很快和校长取得了联系。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点点头道:“打搅你了,我以为这房子还是原主人在住呢。”
校长冷笑道:“他们用这种方式逼方老露面看来也是黔驴技穷了,真是一帮下作的东西。”
校长道:“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重感情本身就是品德组成的一部分,这并不是缺点。”
我识趣地离开了这里,却又多了一个疑问:严广力居然会把方严貌的房子给租了,这小子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校长迟疑了会儿,道:“我同意,希望你的经验能够给他们以帮助。”
这个问题确实很严峻,我立刻担心起马天行的安危,但校长表情镇定得好像他已经完成了善后工作,我正要问他,校长却主动道:“别心存幻想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说到这里,铁伟峰吸了吸鼻子,我也觉得眼眶湿润,而老李早就走到了一旁抹起了眼睛,只有林芝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似乎这个世界除了他自己没有旁人,真不知道这是个怎样铁石心肠的人。
我觉得校长说得很有道理,道:“如果您猜得都对,那么方老的心思缜密远非一般人可以比。”
我说了地址,校长道:“我在西单,你过来吧。”
“说实话,之前对于自己的超能力我一直非常排斥,我不希望自己能够获得别人的思想,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窥私者。但方严貌这句话给了我最大限度的支持,他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具有这种能力,换而言之我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不过后来经过详细的资料查找,我才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那是属于方严貌的秘密。”
说到这里,校长停顿了很长时间,我知道这个秘密的揭开就在眼前,心里不禁紧张起来。果然,随后他继续道:“其实这也是无意中发现的秘密,当时我希望查到世界上记载于档案的思想猎手到底有多少,可无意中看到至尊家族中有一族竟然也具备这个特异功能,就是已经消失很久的白骨真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朝方严貌家的方向走去,虽然我知道此时他肯定不在家,但我还是想去看看,或许能了解到一些真相呢。
校长道:“他还没有抵御我的能力,所以信息绝对是真实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并没有揭露他的身份,因为我觉得这有好处,与其让超级妖兽得到这本书,还不如让马天行修炼下去,因为以他的天赋,很多法术他是无法炼成的。”
我道:“这是您一相情愿地认为,还是真有把握如此?”
铁伟峰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道:“对于这样的人您觉得得到的信息是真实的吗?”
我随即走过去上了车,老李并没有上车,关上车门,校长道:“给我看看你得到的东西。”
我注意到一向以开车为己任的铁伟峰这次并没有坐上驾驶员的座位,而是老李开动了汽车,出了停车场,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车子渐渐行驶到了郊外,接着我看到了殡仪馆,老李把车子停在了广场前,铁伟峰下车一个人朝前就走,我们几个人默默跟在后面,他是来祭奠严姐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难过。
人真的是一种捉摸不透的动物,曾经被我极度鄙视的人居然是一个大英雄,而陪伴着我生死十几年的朋友居然是别有用心的人,我究竟该笑还是该哭呢?
校长笑道:“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思维意识最清楚的人了,而且他有我尚不具备的阅历,他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在你还没有出生时,他就挫败了一次超级妖兽制造的大阴谋,不夸张地说,他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只不过没人知道。”
我道:“如果按照您的想法,马天行现在已经离开了我们,而且他所在的小区其实早就在妖兽家族的控制下,那不是很危险吗?”
校长道:“他们当然会了,所以地书已经彻底损毁了,只有马天行自己才知道地书的下落,这也是我让他混进你们这支队伍十几年没有点破的原因之一,只要和你在一起,超级妖兽就不敢乱来,除了白骨真人,他们最怕的就是何金了。”
校长点点头道:“严童丽同志是一个行事冷静,富有责任心的……”
话没说完,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的铁伟峰上了车子,看见我他脸色阴沉得厉害,不过还是对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而林芝似乎根本就没发现我的存在,上车就坐在副驾驶座上,表情呆呆的,一动不动,包周烈则低声道:“好久不见了,还好吧?”
对方见我并没有恶意,点点头表情却明白告诉我:“没事就赶紧走吧。”
我顺势望了过去,居然看见铁伟峰和两个人朝这里走来,他恢复得很好,身体的伤似乎是痊愈了,这种恢复的速度是惊人的,或许和他异常的身体有关,他身边两人一人是包周烈,还有一个面色苍白的瘦弱少年是我在QQ里见到过的,难道铁伟峰具备我不了解的能力?
小伙子打量了我一番道:“我不认识姓方的人,租这房子给我的人姓王。”
我点点头道:“原来这一切早已在您的掌握中了,怪不得很多事情我觉得您应该知道,可是您却始终没有透露。”
铁伟峰忽然抬起头,眼睛里发出了奇怪的光芒,和刚才那个表情阴郁的人判若两人,道:“校长,我申请参加这次行动。”
校长想了很久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方严貌如此恭敬,因为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是个骗子,可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我道:“是啊,我是个很没出息的人。”
我知道在我之前严广力一定来过这里,只见不大的天井里物品摆放有序,和我上次来时看到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多了一台空调,看成色应该是新装的,我正打算过去看牌子,却见屋门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瘦小的脸庞眉头紧皱道:“你找谁?”
校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校长表情似乎变得严峻起来道:“我猜这可能是他的一种策略,一种无奈的让步,在自己没有充分把握可以击败超级妖兽的前提下,他只有暂不露面,因为一天没有除掉白骨真人,超级妖兽就一天不敢轻举妄动,这也是方老的缓兵之计。”
离开团长我做任何事情都觉得没有头绪,可是团长现在究竟在哪里?他身上没有电话,我该去哪里找他呢?如果实在没有出路,那么校长是我唯一的选择了,是啊,现在不去找校长还能投奔谁呢?
校长点点头道:“没错,你的那把钥匙和金条,其实是妖兽家族封存秘密的最重要的信物,直到上次被方老击败,物品才到了他的手上,不过他把你送到你养父母手上这件事我并不知道,而且为什么要将这两样东西放在你身边,我也想不明白。”
我想了想道:“应该还是罗欢吧,”说完又觉得不够肯定,便加重语气道,“就是罗欢,这么多年被人叫习惯了,我也听习惯了。”
我道:“校长,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校长走到铁伟峰身边道:“我想小严此时一定知道你的心意。”
说罢对我道:“罗欢,我想你应该了解了自己将要做的事情,这次行动由铁伟峰带队,成员由包周烈、林芝、老李还有你组成,务必要将马天行带回来。”
我有些怀疑地道:“可是超级妖兽现在蠢蠢欲动,难道他们就不怕白骨真人了?”
说罢将买的东西一件件打开放入了生肖池,是衣服、手表一类的生活用品,铁伟峰道:“那时候说要买给你,我知道你不是图享受的人,但人总得走得风光,无论如何你得把这些东西收了,我心里多少好受些。”
到了生肖池边,他找到了“马”,此时并非祭奠亡人的时候,所以稀稀拉拉的并没有几个人,铁伟峰道:“老严,我来看你了,你要是地下有知给我托个梦,没想到你说走就走了,很多答应你的事情还没做到呢。”
校长道:“没错,所以你放弃了属于自己的友谊,很可能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地书被超级妖兽所获得,那么整个人类迟早会陷入他们的魔爪,即使何金亲自出马只怕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他说这话时眼睛依旧盯着生肖池里被烧成灰烬的衣物,而手上仍是紧紧抓牢严童丽的照片,以他的性格,短期内严童丽死亡的影响根本不可能消失,甚至以后他能不能跨过这个坎,我觉得都很难说,刚才说的话只可能是伤心到了极致的言不由衷。
校长朝车窗外望去道:“就是他。”
我将金条和钥匙拿了出来,校长仔细看了很久,还给我道:“看来我的感觉是完全正确的,在这之前我还不能完全确定,但现在可以了。”
小伙子道:“当然确定了,我们之间是签过合同的,房主姓王,叫王光利。”
校长道:“他年纪不比杨成龙小,只不过看起来面相不大,你可别叫他孩子,林芝的自尊心是非常强烈的,你要尊重他。”
和校长在一起的好处就是很多问题不需要你再费力气问一遍了,他回答道:“我说的人不是铁伟峰,而是林芝。”
我道:“为什么?”
校长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出了铁伟峰真正的心理活动,不过他只是点头道:“我相信你是个坚强的人,小严出了意外,我们都很难过,她是我们所有人的朋友。虽然我知道很难,但我还是希望你尽快走出来,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总是委靡不振的。”
我更奇怪了道:“姓王?你确定吗?”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对我的震撼了,我终于明白了方严貌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了这个家族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因为他们太了解人类了,太了解对方三个家族的真实意图。他们隐藏了自己,或许是为了到最关键的时刻,打出那最关键的一枪。”
我道:“可是我感觉看重权力的人一般都会不择手段地做事。”
校长叹了口气道:“或许吧,也算你运气好,想起找到我了,事到如今也只有他才能帮上你们的忙。”
铁伟峰道:“您放心,我不会再像过去那样鲁莽,请您相信我,看我这次的表现。”
校长脸上浮出一丝笑容,似乎有些勉强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但是从今天起我会更加信任你的一切。”
我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校长道:“怎么,难道你不需要再问我什么了?”
他表情有些警惕,似乎对我存有戒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犹豫了会儿道:“请问方大爷住这里吗?”
校长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目标,任何人都会不择手段去完成自己的目的,这和性格无关,而是和能力有关。所以关于你的疑问,我希望你能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其实马天行的做法无可厚非,最多只能证明他是一个比较贪心的人,他想长生不死,并且获得地书上所有的本领。至于他掌握这个本领的最终目的,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他并不希望获得世界,或是得到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只是单纯地希望能够掌握地书上的内容,仅此而已。”
校长道:“因为我根本无法捕捉他的思想,我是一个思想猎手,当我不能穿越他的思想,无法洞悉他的心理活动时,我就肯定这个人不是普通人。所以我立刻对方严貌展开了调查。没想到他居然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在一个合适的场合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他,那天他对我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但我从来不因为自己的能力而烦恼。’”
我道:“看来这是一桩无头公案了,方老现在人也不见了,甚至连房子都被严广力给租了。”
出了家我忽然有些茫然,因为不知道现在应该去哪里。而身上的钥匙和金条也是没有丝毫头绪,方严貌给了我这两样东西究竟起什么作用?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表情油滑,终日就靠骗人钱财度日的小老头,这个看似江湖骗子的人身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为什么他要隐瞒自己真实的身份?怪不得校长对他会如此尊重,看来也只有校长才真正了解这个人。
我道:“难道是那个很瘦的孩子。”
校长道:“他们之所以会忍到今天,我猜测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严广力的父亲在等他的儿子成长,只有他二人联手,才有击败白骨真人的可能,因为方家后人没有一个人继承了老祖宗的超能力,所以罗欢你现在能明白为什么方严貌会将自己的后人出卖给阴山王了吧。因为他需要地府的能力去对付可能发生的灾难,而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方严貌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
我摇摇头道:“实在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我一直在猜测白骨真人到底是怎样一种人,我也在猜您为何会对方严貌如此尊敬,没想到这两个问题其实是连在一起的。”
离开前我很清楚地听到老李轻声问道:“让老铁现在就执行任务是不是早了些?”
电话里我将获得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线索一股脑儿都告诉了他,听罢过了很久校长道:“你现在人在哪儿?”
校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罗欢,你觉得曾经的名字和真实属于你的名字对你而言哪个更加重要?”
很快铁伟峰买的东西就成了一堆灰烬,而严童丽是否还能享受到?这或许只是未亡人对亡人一种思念的寄托吧。
我道:“可是您这么确定超级妖兽不会抢夺地书吗?”
没想到校长居然在购物之地,难道大战过后他需要放松一下?我立刻去了西单,在校长说的地方接了头,只见他站在停车场自己的车旁,老李站在他对面,看见我,校长招了招手,然后进了车子。
我道:“您说的人是谁?”
铁伟峰声音异常低沉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想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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