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共商大事

    为了表示对马成远的尊重，载帧特意换上龙袍走出营帐，到山头上迎接马成远的到来。

    眼看马成远带着两百人的队伍出现在视野，载帧将灵觉外放，想要感受一下马成远的实力，却发觉在自己灵觉外放的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自马成远方向传来。

    载帧知道，马成远也在试探自己的实力，于是载帧收起灵觉，马成远也很礼貌地收回力量，二人隔着老远，彼此一笑。

    “萨尔德，他很强。”载帧说。

    萨尔德点点头：“我察觉到了，的确很强。”

    同时，马成远也在琢磨，前方山头上身穿龙袍气度雍容华贵的男子，应该就是德亲王殿下，正如小喇嘛土登多吉所说，亲王大人是个高手，而且他身边那个藏族老头实力也很强。

    想到这里，马成远看了看身后那辆马车上的次平，心说如果次平的本事还在该多好，可惜，被朗卡他们伤得太重，一身修为怕是再也无法恢复……

    终于到了山头上，马成远连忙翻身下马，看了看载帧龙袍上的补子，五爪正龙，好家伙，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亲王。

    可是在这藏地，你德亲王不也得看我的面子？否则何必派人前来拉拢我？

    “草民马成远见过德亲王大人！”马成远行了个很四不像的礼数，作势就要跪下。

    载帧忙凑上来扶住马成远的胳膊，说道：“马大人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亲王，手无兵权、更没有上阵杀敌的经验，可不敢跟西北王马大人相比！”

    一番寒暄后，互相给足了面子，载帧才请马成远进到营帐中，让座之后，土登帮忙介绍了诸位的身份——德亲王载帧殿下、西北镇边神将马成远大人、西方法师萨尔德先生、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怀特等人……

    随后，众人开始共商大事。

    “马大人，我们跟朗卡之间架了梁子，听闻你手下人跟他们也起了冲突，明人不说暗话，朗卡的实力不容小觑，跟他形影不离的虞羡鹤亦是一等一的高手，萨尔德跟他交过手，在拉孜县城，朗卡一人迎战萨尔德所率的两千英军精锐，却被杀得节节败退险遭团灭，所以这次，本王希望咱们能够精诚合作诛杀朗卡，事成之后，本王将禀告老佛爷，告诉她老人家马大人戍边有功，届时，西北王的封号必然实至名归。”载帧说道。

    来之前，马成远已经听土登说了个大概，此时他连忙点头称是，作为草寇出身的他，若能够得到朝廷封荫将是莫大的荣誉。

    “亲王大人所言极是，朗卡和虞羡鹤实力强大，咱们要想对付他们，需要做好万全之策。”马成远道。

    萨尔德：“马大人的兵马何时能到？”

    马成远看看外面的太阳，说道：“今日日落之前必能赶到。”

    而后，马成远又问：“还想请问亲王大人，咱们具体的作战方案是？”

    说实话，马成远并不认为养尊处优的载帧比他更有战斗经验，虽然他也察觉载帧实力不俗，但带兵打仗可不是单打独斗，要对付朗卡和虞羡鹤这种高手，必须利用大部队车轮战消耗。

    而且马成远看过，载帧这边只有不到一千人的部队，且战斗力很一般，加上载帧、萨尔德两大高手，这样的力量在朗卡他们面前，绝对讨不到好处。

    如果再加上马成远以及他麾下两万久经沙场的将士，那么形势必然逆转，任朗卡虞羡鹤实力再强，也决计讨不到好处。

    说起战斗方案，载帧有点懵，他虽是一流高手，可正如马成远所料，带兵打仗载帧根本不懂。

    “这个，依马大人的意思，咱们应该如何是好？”载帧说。

    马成远思索片刻后说道：“虽然咱们兵多将广，但朗卡虞羡鹤毕竟都是高手，他们机动性强，就算咱们在此设下重兵埋伏，人家也不见得会钻进陷阱，且藏东芒康一带尚有福常青大军驻扎，万一引来他们的围剿，那就麻烦了。”

    沉默多时的土登多吉开口了：“咱们可以暂避其锋芒，藏东不适合动手，咱们就继续往东，亲王殿下，四川境内甘孜阿坝一带亦属藏区，从地图来看，魔女左手不正在那一带吗？”

    听土登这么一说，载帧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观察了马成远的反应，发现马成远在听到“镇魔寺”一词的时候，反应很是自然，说明马成远也知道镇魔寺的事。

    这就意味着，与马成远合作，找到下一座镇魔寺、破除掉镇压魔女的封印后，后，必须分出一份魔女的力量给马成远。

    “土登，你把镇魔寺的事都说清楚了吧？”载帧阴沉地问。

    土登多吉点点头：“嗯嗯，全都告诉马大人了，从镇魔寺的传说，到仲巴江寺是镇魔寺之一并被亲王殿下和萨尔德先生毁掉、你们成功获得其中力量的事都说得清清楚楚。”

    载帧有些愤怒，之前土登多吉主动请缨要担当拉拢马成远的说客的时候，并没有提过要将镇魔寺的秘密告知马成远。

    不过土登多吉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载帧和萨尔德的不悦，高高兴兴继续说道：“马大人了解到镇魔寺的秘密后，表示对镇魔寺很感兴趣，这才毫不犹豫地跟我来藏东呢。”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虽然土登并未请示载帧等人就将镇魔寺的秘密告知马成远，但土登这话分明是在说，如果他没有告诉马成远镇魔寺的事，马成远未必会跟载帧等人合作，载帧手下只有不到一千的清兵，与马成远麾下两万之师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若没有马成远加入，载帧根本没有与朗卡交战的本钱。

    想通了这一点后，载帧不再责怪土登，反而开始欣赏土登在处理大事时候的果断。

    “嗯，你做得很好，刚才你说要去藏东以东的甘孜阿坝一带？”载帧说。

    怀特拿出地图，载帧马成远他们围上去研究。

    “亲王殿下、马大人、萨尔德先生，你们过来看这里，”说着，土登在地图上比划出一个卧姿魔女的形象，指着甘孜阿坝一带继续说，“从地形图来看，这里正是魔女的左掌心一带，所以咱们可以大胆推测，镇压魔女左掌心的寺庙就在这附近。”

    载帧他们纷纷表示赞同，马成远问出自己的顾虑：“虽然这里是魔女左掌心所在，但是从这幅地图的比例来看，这片区域可不比藏东小，这里起码也有几百座寺庙，要想找到镇压魔女左掌心的寺庙所在，怕是并不容易。”

    这个问题也正是载帧萨尔德他们所头疼的，虽有地图在手，却无法确定镇魔寺的准确位置。

    土登：“是不好找，但是那边位于川藏滇三省交界之地，福常青只是驻藏大臣，四川的事他可管不着，不光他管不着，四川云南一带的官府也不怎么管，所以咱们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搜遍那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寺庙，只要咱们接近或者找到镇压魔女左掌心的寺庙，朗卡一定会出现，而且那时候他肯定是赶了很远的路到达的，实力有所消耗，届时，亲王殿下、马大人、萨尔德先生，以及马大人手下的大军、亲王所率的官兵，不正好来个以逸待劳，灭了他朗卡和虞羡鹤吗？”

    听了土登多吉的分析，载帧他们认为言之有理，三不管地带的确适合他们大举行动，而且那里也的确是与朗卡决战的好地方。

    当天傍晚，马成远的大部队陆续赶来，稍事休整后，两万多人的队伍再次化整为零朝四川甘孜进发……

    ……

    而这个时候，朗卡和虞羡鹤已经离开桑珠孜。

    他们在桑珠孜的客栈中发现了马成远留下的线索，并从窑姐口中得知土登多吉曾与马成远促膝长谈，按照朗卡的估计，马成远很可能已经与载帧他们结为同盟。

    单纯的载帧、萨尔德以及他们手下的一千清兵，朗卡并不放在眼里，按照推算，虽然载帧和萨尔德吸收了仲巴江寺镇压的魔女之力，对上朗卡与虞羡鹤也没有胜算。

    但现在不同了，载帧他们与马成远结盟，马成远拥兵自重，手下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这样的队伍，加上匪首马成远，是一股相当棘手的力量。

    “朗卡啦，你说怎么螚吧，如果真像你所料，姓马的跟什么亲王他们联合起来，咱们可螚不过他们。”虞羡鹤有些担忧，他外表大大咧咧，心思却很是细腻，明白马成远他们联盟后的势力将有多么强大。

    朗卡看起来比他更沉得住气，平静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马成远大军下落不明，咱们一方面留意着藏地的兵马动向，另一方面嘛……”

    见朗卡卖起关子，虞羡鹤有些不悦：“恁啰啰（你在说）什么，有话直接说不行么？”

    “还记得咱们在哲蚌寺山头上见到的福常青吗？”朗卡问。

    虞羡鹤点点头：“俺又不潮（傻），这才过去几天，能忘了么？”

    于是，朗卡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虞羡鹤，虞羡鹤听完却有些担忧道：“你确定要那么做？”

    “有何不妥？”朗卡反问。

    “俺也知不道，就是觉着福常青给俺一种压力，说不清楚的压力。”虞羡鹤说出自己的顾虑。

    朗卡没有多说，他何尝没有同感？可之所以他会如此看重福常青，正是因为福常青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压力——如同出鞘利刃的锋芒！

    只是，希望这把出鞘的利刃不要伤到不该伤的人……朗行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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