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这次无论如何要帮助他们。”说罢我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道,“对了,父亲,龙鳞被秋清明杀害,这件事你知道吗?”
何抗天道:“你说话声音最好小点。”我下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忽然看见一座灰色的巨石后转出两条狼狗来,不过说狼狗又不对,因为它虽然长了一个狗头,但浑身的毛却和豪猪刺一般又粗又长,它血红的舌头拖得很长,鲜血一滴滴落在雪地里,分外扎眼。
何抗天道:“没错,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应该对发生的事情有准备,因为你只能面对,无法逃避。”
秋清明缓缓地站了起来道:“他们不是人,和你我不一样,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
透过何抗天的左手,只见那个古怪的人走到狗刨坑的地方,站立良久,忽然举起手中的铁叉,狠狠地戳在地上,接着他取下头上所戴的草帽,五官露出来后看得我头皮一阵阵发麻。只见他从额头到嘴角一条巨大的伤疤深至见骨,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刀疤,因为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创口呈炸开状,血肉都已发暗,看来触目惊心。他似乎并不觉得疼痛,低着头时死肉甚至还在微微晃动。
两条狗鼻子凑在地上嗅着什么,过了没一会儿用爪子开始刨雪地,就在那两人埋衣服的地点,没一会儿工夫就刨了很深,不过刚才的衣物已经被那二人销毁,里面空空如也。
只见他们以极快的速度撕裂着每一件衣服,红色液体瞬间淌满了白色的雪地,而刺鼻的血腥味一阵阵袭来,我忍不住问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女孩笑道:“你才见鬼了,大白天怎么不说好话呢!”
何抗天想了一会儿道:“你的母亲,她早就算到阴山王会对你不利,他来救我们只是因为你母亲的死亡。如果当时他还不露面,万一阴阳书生知道了,他连死都无门。就如你母亲所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一个机会,机会到了他会毫不犹豫地除去你。秋清明只是他的第一步计划,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过来,你真以为方伦春的计划滴水不漏?阴山王早就识破了,他只是进一步利用而已。”
想了一会儿我道:“那么您的意思是阴山王迟早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对手,并且我们需要杀死他?”
另一人道:“我对付拿铁叉的,你对付两条狗。”
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不停地挣扎,虽然没死,但已经无法起身了,秋清明蹲在他的面前道:“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滚回你们自己的地盘去吧,否则来多少死多少。”
少年走到他身后道:“爷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总杀不死呢?”
越往高处人群越是稀少,此时已近初冬,高山温度更低,已是彻骨之寒。我在天灵族衣物穿得并不多,此时冻得瑟瑟发抖,忽然身子一暖,原来何抗天将他的黑色斗篷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赶忙道:“我不用……”
我道:“可是这里空空荡荡的,怎么会有鬼王墓呢?”
何抗天道:“这就是长白山了,这次再回来一定要找到鬼王墓。”
听声音差点没让我跳起来,这是秋清明说话的声音。前一人道:“又是我对付这些小喽啰,难道不能把拿铁叉的那个人让给我吗?”
怪人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一举手上铁叉大步朝这里冲来,秋清明道:“你看着我的步伐,这次一定要用心了。”
很快他们将衣服平整地摆放在雪地上,足足摆放了有足球场大小。我觉得自己快冻僵了,忽然其中一人将一件衣服撕破,立刻有红色液体从衣服里流淌出来,就像鲜血一样,一件衣服居然会流出血,难道是影视公司的道具服装?
何抗天道:“话虽如此,但阴山王是人不是鬼,只要是人总有破绽,我曾经听说过他有一处致命弱点,如果我们能找到并利用他,阴山王并非不可击败。”
我刚要问他什么意思,猛然见到前方走来两个浑身青皮的年轻人,这么冷的天,他们却穿着短袖短裤,走到一处雪地旁用手挖雪,直挖得雪花纷飞,接着一件一件的衣服从雪堆里被挖了出来。我看得莫名其妙,两个奇怪的人,做着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吗。
他一边迎敌一边说着对敌的方式,毫不吃力,似乎将对方当成了教材。使铁叉那人连番攻击落空,越打越烦躁,开始连声怒吼,就如野兽一般。秋清明则气定神闲,对每一招每一式都仔细讲解着。
我道:“那么就算找到他也没有任何意义,无非就是送死而已。”
说罢两人从来路返回,被他钉在地下的怪人伸手在雪地里乱抓,几次挣扎鲜血喷得到处都是,不过长剑也越来越松。眼看着他就要挣脱长剑站起来,何抗天上前一脚将他踩入雪地里,接着抽出长刀一刀将他脑袋劈了下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我已经习惯了这一切,阴谋对于我而言不是最坏的事情,至少现在我还活着,这就说明对手并没有得逞。想到这里我舒了口气,人到了一定程度需要释放,当外界没有提供给你这个释放的条件,那么只有靠你自己使用精神自慰了,否则除了自杀,没有别的方法。
终于使铁叉之人耐心尽失,朝秋清明刺去,秋清明闪身让开,他一叉刺入雪地,力量之大震得雪花纷飞,正当他准备收回铁叉时,秋清明闪电般一剑刺入他的脖颈,从颈椎贯入,将他钉在地下。
何抗天将我推上寻龙道:“过不了多久他就被冻僵了。”
脱离了身体的脑袋骨噜噜地滚到了我的脚边,他眼珠子还是转个不停,居然张嘴咬我。何抗天走过来一脚将他的脑袋踩得稀烂,接着用雪将尸体掩埋住,又用铁叉将他的身体叉在雪地里,那人居然还没有死,不过四肢毫无目标地乱抓。何抗天道:“我们走吧。”
我道:“虽然他是我的舅舅,但实在太过于邪恶,不过他拥有巨大的能量和恐怖的邪将,我们能拿他怎么办?”
这句话对我感触很深,道:“确实很多人比鬼好不到哪去,但愿我不会被同化。”
年轻人道:“好了,我不和你争了,省得你说我欺负你。”
我道:“他做这件事阴阳书生能放过他吗?”
渐渐地,人烟稀少直到踪迹全无,我们上到一截山体,只见偌大的山地荒凉异常,只有青灰色的山石和白色的积雪,何抗天跃马而下,站在地上一动不动,我道:“我需要下来吗?”
寻龙速度之快简直让人不能接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脸上皮肤被吹得生疼,周围灰蒙蒙的土坡在我的眼里成了一道褐色的线状物。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忽然大亮起来,寻龙也渐渐收住了速度,我看见稀稀落落的游客在一段宽阔的山地上游玩,难道这是长白山?我们是如何来到的?简直比坐飞机都快。
这时我看见一对情侣手挽着手朝我们走来,却对我们视而不见,难道这样一匹马,这样两个人还不足够惹眼?我对何抗天道:“他们不是瞎子吧?”
我道:“可是这人……”
何抗天道:“不是我们要杀他,而是阴山王必须杀你而后快,否则迟早你会取代他成为阴山王的。”
何抗天按着我的肩膀道:“你放心,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何抗天道:“阴阳书生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符号,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鬼王,但只存在于传说里。阴山王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顶级黑巫师,不过我始终认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死。”
何抗天摇摇头道:“你在马上待着,我在体会死亡的气息。”
何抗天道:“那就不知道了,如果连我都能知道,那天下很多人都会知道,阴山王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何抗天道:“阴森小巷只不过是我们走过的一条路,我们的目的地是长白山鬼王墓。”
看着他们,我觉得心里一阵恶心。过了很久他们终于将衣物撕扯干净,朝来路退回,其中一个青手还是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没一会儿两人就走没影了。过了一会儿,地上的衣物渐渐消失无踪,就这一会儿工夫,世上不知死了多少人。
过了一会儿,他猛然抬起头来,朝我们这里望来,伤疤旁的眼珠似乎随时会掉下来。我还以为他发现了我们,却听身后“刷刷”两声响,两道人影越过我头顶站在我们的正前方,看背影瞧不出来是谁。
何抗天笑道:“那不是朝夕之功,不过你放心,作为阴阳书生的后人,你迟早会能力通天的。”
何抗天点点头道:“没错,但是有人要我必须杀死阴山王,无论用什么办法。”
何抗天道:“陈少奇和龙鳞都选择了错误的地点,如果说长白山真的是鬼王墓所在,那它只可能在这里,因为只有此处才是阴气最重的地方。阴山王的凶尸为何如此可怖,就是因为他的养尸地肥沃,否则也不可能修炼出那种程度的凶尸。”
秋清明呵呵笑道:“就算我欺负你了,行吧。”
我道:“我想学点本领,将来真要遇到危险,靠自己也可以面对了。”
我道:“您这么希望他死?说起来阴山王还救过您的命呢。”
何抗天道:“有些情况当然不会让你看出来,我相信这次不会让你白走一趟的。”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过去,何抗天道:“这些人看不见我们,所以你最好别乱说话,这是真的闹鬼。”
我扫视了空旷的山地一遍,道:“咱们在这里干吗呢?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笑道:“实在太神奇了。”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让我没想到的是寻龙除了奔跑如飞,爬山也是一把好手,虽然负重两人,但是马蹄一震已经到了半山腰,渐渐地,我已能看见长白山上皑皑的白雪了。
那人表情凶恶地张开嘴,却只发出“咝咝”的声音,何抗天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道:“滚蛋,这里没你的事情。”
小伙子也有些奇怪道:“好像听到了,但咱们周围没人啊,别是见鬼了。”
何抗天呵呵笑道:“傻孩子,人鬼本来就很难界定,有的人还不如鬼,何必看重那一字的称呼,做鬼也是一种重新的开始,其实我真不想做人了。”
我奇道:“谁和阴山王有这么大仇恨?”
我道:“还有可能被鬼杀死呢,这都是说不明白的事情,其实我还是想做人。”
过了一会儿寒风渐起,我坐在马上一动不动根本受不了,便下了马来回走动暖暖身子,何抗天则表情凝重地盯着山地深处,一动不动。我道:“您看什么呢?难道只有我看不见吗?”
何抗天道:“他们叫青手,是阴森小巷非常邪恶的一种生物,青手专门偷取即将病死人的衣物,然后在他们所谓的圣地撕扯,扯烂的衣物如果流淌鲜血,就说明它的主人即将死亡,类似于人类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我道:“父亲,如果找到阴阳书生,我第一件事情就是恢复你的原貌。”
我道:“如果秋清明是一具血瞳凶尸,那阴山王就是凶手。”
话音刚落,就见那二人四下张望,女孩道:“刚才有没有听见别人说话?”
我吃了一惊道:“那里我去过,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个人猛地抬起头来,左右看了看,接着抬起头,用鼻子在空气中使劲嗅了嗅,接着猛然对准我们所在的方向停住了。接着他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我们面前,青色的面皮看来诡异无比,他先走到何抗天面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接着又将脑袋转向我,就在他准备朝我走来时,何抗天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颈,冲着他道:“把你们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秋清明道:“灵儿,你看好了,和人对阵,最关键的不是想要一击制敌,而是要考虑战而胜之的办法,要有耐心,刀剑不长眼,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说罢抽出长剑朝怪人眉心点去,两人贴近后只听“噗”的一声,长剑贯脑而入,没想到一招即制敌。这人白长了一副凶恶模样,僵持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怪人将倒地的时候,忽然他举起铁叉朝秋清明腋下刺去,两人瞬间打在了一起。
我道:“那么你没听说这个弱点具体是哪方面的?”
两条狗仰脖子吠叫了几声,接着一个头戴草帽、浑身穿着破破烂烂的人出现了,不过他身上破布颜色接近皮肤,是一种很奇怪的布料。这人身材高大,裸露出来的胳膊肌肉虬结,他左手拖着一柄又长又粗的铁叉,我知道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人肯定不正常。何抗天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我知道又要出事了。
何抗天道:“所以我才在这里感受,有时候我能感受到阴森小巷传递出来的讯息,这说明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道:“如果能见到阴阳书生,那么一切事情都会好办很多。”
手持铁叉的人闷吼一声,地下两条狼狗闪电般朝两人蹿来,只听“刷刷”两声轻响,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年轻人已经在擦拭剑身上的鲜血了,两条狗的尸体就在他脚边。
说罢催马向前而去,这一路我们没有遇到任何怪事,走着走着似乎看见了一丝光亮,何抗天道:“这是那些阴童在为我们引路。”
何抗天惊道:“龙鳞被杀了?是阴山王做的?”
没等我动手,何抗天按住我的手道:“无论你现在多大,在我的眼里还是一个孩子,小时候哄你睡觉、喂你吃饭,往事历历在目,恍然就如昨天。”
秋清明道:“你现在太小了,暂时还打不过他,等再过几年就行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终于明白了,看来我注定不会有平静的生活,秋清月想要利用我,阴山王想要杀死我,没想到,作为阴阳书生的后人会给自己惹来如此多的麻烦。”
何抗天道:“你本来就是人类中最接近鬼的,被鬼同化是迟早的事情。”
何抗天道:“你当然不可能战胜他,不光是你,现在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除非阴阳书生现身,或是痛苦血原顶级的生物,否则面对他就是死路一条。”
何抗天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他已经对我起了杀心,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和他一条心,杀死龙鳞他们,就是清除我的势力。”
此时天地间寒风骤起,云层渐厚,秋清明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我想,这次算见到秋清明真人了,和那具血瞳凶尸相比少了几分奸猾气,多了几分大家风范,这才像是天灵族大长老,他道:“咱们走吧,明天再来。”
何抗天道:“但愿吧,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阴山王迟早会知道你再次回到了这里,到那时他不会让你离开长白山的。”
何抗天道:“未必,刚才发生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如果来迟一点你也会认为什么情况都没有的。”
只听一人道:“爷爷,我们应该怎么办?”
青皮人似乎很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才转身回去继续撕扯衣服,我道:“他们是不是变异人,怎么如此古怪?”
其实我并不缺乏家庭的温暖,就是我现在的养父母,在我记事后给予我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的,但有人关心总是一件好事,我心中感动,却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不是孩子了。
说罢,团长用勺子盛了一碗给我,香气异常邪乎,熏得我头脑晕晕乎乎,那奶喝进嘴里比酸奶都稠,口感之好无法用字眼来形容,很快一大碗傲天奶就被我们两人喝得一滴不剩。小姑娘笑嘻嘻地看着我们,而她哥哥将菜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团长道:“你为什么不相信呢?”
团长问我:“既然主人留客,咱们一味拒绝也不合情理,你看呢?”
小姑娘道:“龙是非常高贵的生物,怎么可能吃那些被下了蛊的猫狗呢?”
小姑娘道:“阿大、阿二离开大山根本就不能适应,后来阿大死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表情有些黯然。
团长道:“也许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反正我听说这里根本就不太平,你在这里住了八年,难道一点意外情况都不知道?”
如果是从湖面的正前方看去,什么情况都看不出来,但是居高临下就能清楚地看见位于天池中央,有一大片阴影,可以肯定有某种巨型生物潜伏于此,看得我汗毛倒竖,问道:“难道是留下印记的那东西?”
团长摇头道:“这绝对不会是蛇,所谓的莫云其实就是史前的泰坦巨蟒,不过蟒蛇也是依靠环境生存的动物,这里天寒地冻,蛇是冷血动物,在这里早成冰棍了,还能在夜晚游动这么长的距离?”
小伙子道:“除了它还能是谁?”
我们走过去攀爬而上,石头四四方方不算小,我们几个人坐在上面绰绰有余。小伙子悄声道:“你们跑到这里来干吗?”
小姑娘摇头道:“我根本就没有消息,而且在这里生活也习惯了,世上的人都狡猾得很,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团长被问得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知道吗?”
团长道:“我说了来这里是做调查工作的,夜间发生的怪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吧?我当然要来这里看看。”
团长笑道:“那我们呢?你能信任我们吗?”
小伙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指了指天池道:“你看那里。”
小姑娘道:“要不是阿二力气大,就被它给拖走了,现在身上还有被咬时留下的伤口,我和哥哥经常去天池边等那头怪物,想杀了它给阿二报仇,所以我根本就不信那是一条龙。”
这时,水纹一阵波动,水下的阴影开始朝岸边游动。团长道:“大家一定要小心了,以它的体形,如果暴起而至,凭咱们现在的地方想跑都跑不了。”
小姑娘道:“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阿二就养在这座山里,否则哪有这碗奶呢,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八年。是我哥哥带我来这里的,自从他知道家人用我做祭品,就和父母彻底翻脸了,这么多年我其实想回去看看他们,但是哥哥不同意。”
团长哈哈笑道:“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这次来也是为了救人。”
我道:“没意见,我还想看看那头傲天呢。”
小姑娘道:“那当然了,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你们要骗我,也只有认了,人不能没有良心。”
小姑娘想了一会儿,问了一句让我们目瞪口呆的话,她道:“你们这次是为了龙而来的?”
这时她哥哥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三个大瓷盆,满满盛着三种动物的肉,香气逼人。小姑娘道:“这里比不得你们城里的花样多,凑合吃点吧,不过傲天的奶是花钱都买不来的。”
团长道:“真是应了那句话,‘愚昧害死人’啊。”
团长皱着眉头想了很久,走到雪地上的印记前蹲下用手按了按,然后闻了闻自己的手,起身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天池里的东西昨天晚上应该到这里来过一趟。印记上的雪已结冰,肯定是它身上的湖水滴下所致,还有雪地上明显有腥气,这是水生物特有的味道,看这两点情况就很明显了。而且半夜那两道灯光,肯定是这东西的眼睛所发出的。”
其实这也是我疑惑的,不过并没有问,自从何壮说“杀了我”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我对他就有了戒心。这个小姑娘就是当年“黄河的青牛古道”那个案子里“莫云”的祭品,后来被我们救下来了。十几年过去了,她也从小女孩变成了小姑娘,女大十八变,虽然五官依稀还有过去的影子,但不仔细看已经不明显了。
我们顺着巨物留下的印记一路而去,一直到天池岸边,印记才消失不见,我们不敢靠岸边太近,以防那东西暴起伤人,远离湖岸观察起来。不过什么情况都看不出来,就在我们准备走得更远一些时,听见一声口哨响,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一块凸起的山石上,那兄妹二人趴在上面,正冲我们直招手。
小丫头顽皮地道:“看来你们都还记得我,对了,那个把我从蛇嘴里救出来的大哥哥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没看见他呢?”
团长犹豫了一会儿,道:“那个大哥哥已经被调去另外一个单位任职了,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只听“哗啦”一阵响动,湖水里露出了一截类似于倒刺的东西,只见一根根黑漆漆的,犹如枯木一般又粗又大,不过露出水面的时间不长,一会儿工夫就潜回水中。阴影在靠近岸边的地方停留一会儿,又朝相反方向而去,之后不知是离开还是下潜了,水面又是碧绿一片,静悄悄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小姑娘道:“我当然知道了,否则能这么问你们?如果你们确实为了这件事情来,那就来对了。”
团长道:“你们村子里的人确实非常愚昧,无论如何不应该用活人喂蛇啊,那天要不是我们去得及时,现在哪还有你请我们吃饭,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那个村子大概已经不复存在了吧。”
我们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团长立刻道:“难道世上真的有龙存在?”
小姑娘道:“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龙,但天池里确实有一个很大的怪物存在,我亲眼见过它的嘴巴,和鳄鱼的嘴巴形状差不多,可要大许多,但是这个东西从来不上岸,只会攻击靠近岸边的生物,或是下水的动物。你们在岸边看见的那些动物骸骨,就是被它吃掉的,不过这头水怪有个很奇怪的行为,它会把动物的骸骨整齐地摆放成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地的那些巫师都说天池里的怪物是龙,可我不相信。”
之后我们也没有再睡,不知到了几点钟,外面隐约有两道光源照进屋里,似乎是手电筒的光亮,我们以为是小姑娘弄的,也没有多心。第二天早早起床,下到一楼,发现他们兄妹俩都不在,不过早饭已替我们准备好了。草草吃了几口,我们推门正要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门口的雪地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印记,蜿蜒足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我盯着这条印记看了很久,问道:“团长,您觉得这条印记是如何出现的?”
团长沉吟了半天道:“你确实看见那东西捕食的过程了?”
团长道:“是啊,我早就想尝尝这种奶的味道了,罗子咱们俩都试试。”
我道:“您的意思是这是一条龙?”
我心里一阵恶寒,道:“看它的体形莫非又是一条莫云?”
小姑娘奇道:“这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你们救谁呢?”
团长道:“当然不可能了,龙是有爪的,但这条印记很明显是游动产生的,所以我敢说这肯定是一种目前不为生物界所知的巨型爬虫类生物。”说这番话的时候团长的表情似乎有些激动,我则不以为然,就算是有新发现,也没啥值得高兴的,因为从它的体形来看如果真照面了,我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睡到半夜隐隐听见轰隆隆的闷响声,我和团长走到窗口,看见一头巨大的青牛缓步走在雪地上,吃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青草,小姑娘坐在傲天背上冲我们招手笑着,我们也微笑着作了回应。过了一会儿,我道:“团长,你说这一个小姑娘,生活在一群黑巫师的群落中,她是怎么生存的?”
奶似乎很有营养,我肚子其实早就饿了,一碗奶下肚,饥饿感顿时消失无踪,那些香喷喷的美味对我已无诱惑,团长对小姑娘笑道:“你现在还喝这种奶吗?”
团长叹了口气道:“这可能是世界上仅存的两头傲天了,那么还有一头呢?”
小姑娘道:“喝了十几年早就腻了,再说每次看见它都能想起那条大蛇,心里怕。”
团长道:“这也是我奇怪的问题,所以这几天我不打算走了,此地很多情况都需要调查清楚。”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我们告辞要走,小姑娘道:“你们别走了,这里房间多,你们就歇一晚吧,这里也没有旅馆,荒郊野外的不安全。”
团长道:“我看不像,留下印记的东西虽然长,但没宽到这份上,难道还有另一种大型生物存在?”
小姑娘喜上眉梢道:“太好了,你们就住几天吧,让我好好招待一番,救命恩人总得有机会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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