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道:“怎么会呢,你认为会是谁?”
军子道:“看来他牢是坐定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打通关系,让他在里面尽量舒服点吧。”
宽阔的隧道里惨白的灯光容易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而远离市区的路段,车辆寥寥,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忽然笛声大响,一辆重型卡车从对面的路口冲了出来,直接开到了逆向车道,对张雪车子冲来。
杀手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杀人不用自己的枪,因为枪是个最容易留下痕迹的东西,如果三番五次的弹道测量都相同,那么很容易便被公安局并案处理。目标越是集中当然越容易被锁定,所以他们的枪都是由雇主提供,不过并不代表杀手就没有自己的枪,相反用枪的杀手都有自己的“家伙”,越是这种人就越要以防万一。
张雪却显得很镇定,道:“没事军子,你别总担心我,我这个人看来命确实比较大。”
他一动不动,似乎比站在屋里的年轻人还要稳当,这一切都让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他立刻举起手中的枪对着窗户外的黑衣人,可是就在一瞬间那个黑衣人却又消失无踪了,这一切都让年轻人怀疑是不是眼花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上下左右看了看,只见阳光尚未退去的世界仍旧是一片光明,楼下的居民做事情、聊天、打牌的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似乎刚才那个黑衣人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到了。
周洪生喏喏道:“小姐,按理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这个要求,在这里我干了这么多年,老板对我也不薄……”
他将腰上插的手枪拔了出来,拔出弹夹看了看,确认子弹没有任何问题,他的额头终于开始渗出了汗滴。他是个职业杀手,杀手的胆子总是很大的,年轻人当然是这样,在杀人的过程中他从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慌乱,但是现在他开始心慌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杀的人太多,他们来报复自己了?
豪华包厢宽大的澡池里,年轻人心事重重地泡着澡,周围是服侍他的九子的手下,大约有六七个人,没多久进来一个女的,她手里托着一个盘子,摆着几个烧瓶,一个酒精棉球棒,笑着对年轻人道:“哥,九子哥说让我好好服侍你,先拔个罐子祛祛心寒好吗?”
他没有去找九子,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的,所以年轻人回到了自己在这里秘密租下的房子里。他这种人总是狡兔三窟,不会轻易住在雇主替他安排的房间,因为有些任务很有可能会遭遇灭口,这是他一向很注意的。
晚上军子回来后张雪也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怕影响到军子的心情,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非常不愉快了,张雪道:“军子,你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张雪似乎明白了一点,她道:“周哥,你是不是想辞职?”
张雪道:“我没问题,真的是这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
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交通事故,所以交警部门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当他们送走了伤员给张雪做笔录的时候,这个女孩子说的话让他们觉得一定是受了过分的惊吓。可当事故调查科来做现场调查时,却发现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好像确实如这个女孩说的那样,而且车头被分开的地方指痕明显。
军子道:“第三看守所,我安排人送你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雪含泪地笑了,无论如何——至少还有你。
年轻人虽然年轻,但却是个执行过许多次暗杀任务的职业杀手,他从来没有失手过,可是今天的事能算失手吗?他自己也很糊涂,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怎么会有枪打不死的人?
年轻人反应极快,转头向窗子望去,一看之下瞬间肝胆俱裂,因为自己虽然明明住在五楼,可是那个巨大的披着黑色披风人却以悬空的方式,挡在了客厅的窗户前。
张雪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军子屁滚尿流地赶了过来,他将张雪紧紧搂在怀里道:“我就不应该让你来,万一你有事我真是要懊悔死了。”
年轻人终于怕了,他立刻收拾了东西去找到九子,将一切告诉了他。九子听完后皱着眉头半晌没有做声,随后他道:“我都知道了,你也别瞎担心,先好好休息一下,这件事情明天再说。”说罢安排手下带年轻人去洗澡。
周洪生听了这话,表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憋红了脸却始终没有说话。张雪道:“怎么了周哥,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这么多年了,我们从来没有拿你当外人待过啊?”
张雪听罢恍然大悟,道:“难怪呢,他今天辞职了。”
周洪生面色一变,望向张雪,虽然表情复杂了点,但是回答的还是很爽快的,点头道:“是的,因为我也得为家人考虑一点。”
张雪道:“军子,你别这么冲动,周洪生既然做了这件事情肯定就要提防着我们,还有现在是多事之秋,你一定要忍耐住啊,别因小失大了。”
周洪生点点头道:“谢谢小姐。”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一串车钥匙,放在张雪面前,转头走了出去。
重型卡车的车头被撞得凹进去了一大截,黑衣人却像是一根坚硬无比的水泥柱子,丝毫未动,而驾驶员因为受到了巨大的震动,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当她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周洪生已经在了。张雪道:“你这么早就来了,我今天不一定出去,军子事情实在太忙,我也尽量少给他添点麻烦吧。”
他又从自己旅行包的夹层中取出六颗和小拇指差不多粗细的子弹,一颗颗上了膛,握着这把枪年轻人心里终于定了点。夕阳的余晖渐渐开始斜沉,他的人影也随之慢慢转移,忽然一片巨大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影子,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到了晚上大货车驾驶员苏醒过来,而他的口供居然也和张雪一样,不过对自己的行为,他的理由是当时酒喝多了,没想到会把车开成这样;不过刑警队很快就揭穿了他的谎言,因为这辆货车压根就是他偷来的,或者说是偷来的。这点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不过司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替老板开车拉货,其他的一概不回答,至于说老板是谁,他也说不清楚。
张雪点头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情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卑鄙,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家人考虑,他是出卖了我们,现在一定在邹胖子那里讨功劳呢。”
军子道:“今天我去找了一下公安的关系,小雨的事情可能有点麻烦,去年有一件小雨的伤人案子不知道被谁捅了出来,那边已经去调查了受害人。当初他没有敢报案,但是这次却做了证,小雨至少要判三年。”
军子叹了口气道:“小雪,我说了你可要挺住。”
张雪道:“是谁,是谁这么缺德?”
另一个人道:“九哥,事情都办好了,是不是要把尸体处理了?”
张雪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过了好久才道:“军子,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回到了自己那间在偏僻地区的房子里,年轻人脱下了衣服,健硕的胸膛上纹满了代表他思想的凶神图案。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煞星,所以他纹的基本都是凶神恶煞,不过今天自己的脖子上却布满了五个乌黑的指印,他感觉到了疼痛,这些年的暗杀任务还从来没有在他自己的身上留下一丝伤痕,今天是第一次。
张雪的驾驶员此时失魂落魄地从车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毕竟是个半大孩子,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黑衣人双手一分,只听嘎嘎作响,嵌进去的车头被他生生掰开,退了出来后,还走到货车的驾驶室似乎看了看,接着忽然消失了。
当张雪醒来后军子已经不在了,毕竟最近的他实在是太忙了,要照顾公司的事情,又要准备新店的开业,还要安慰自己,还要为张雨的事情想办法。现在的军子正在为自己的家族贡献着最大的力量,张雪知道自己的眼光绝对没有错,如果父亲现在还活着,他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他会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错了吗?
年轻人终于知道九子其实是自己这一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情了,不过明白过来也迟了,这个为了复仇而活在人间的灵魂,终于悲哀地死在了雇主的手上。
年轻人对女色不是很感兴趣,不过还是很配合地从水里出来趴在浴池边的竹床上。女人拿出一个瓶口比较奇怪的瓶子,用火烧光了里面的空气,她使了个眼色,几个年轻人悄悄走到年轻人身旁,忽然四个人分别抓住他的手脚,一个抬起了他趴着的脑袋,女人飞快地将瓶子封住年轻人的口鼻,没有空气的瓶子立刻牢牢地吸在了他的脸上。
军子看看卡车车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雪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道:“你说。”
军子吃了一惊道:“什么,他辞职了?”
张雪抬手阻住他的话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怪你,有哪个人是不为自己考虑的,我真的不怪你。周哥,你是个老实人,回去好好过日子吧,工资你去公司领,我多给你两个月的工资给你缓缓手。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只要……只要我还活着,那么我一定会帮忙的。”
军子疑惑地看看张雪道:“小雪,你没什么问题吧?”
军子道:“我知道,可是小雨这件事情简直太窝囊了,本来都可以将人弄出来了,没想到被他给搅了局。”
年轻人手上的这把枪是把威力非常大的老式左轮,虽然精度很差,但是近距离的杀伤力堪比一把突击步枪,这是他保命的家伙,每次出来做事他都会冒着风险,将枪带在身上,不过今天看来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九子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自语道:“他妈的,当我是傻子,随便一句话都能把我打发了,失手就是失手,我最恨别人拿我当傻瓜。”
张雪呆呆地坐在板凳上,愣了很久,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这个在父亲活着的时候,最老实、最忠诚的人,却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离开了自己,张雪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道理责怪任何人。
张雪点点头,军子起身拎着公文包出了门,过了一会儿门口来了辆车子,张雪收拾了几样带给弟弟的东西,便上了车子。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后生,似乎比张雪都要年轻,不过开车却很熟练,开了没过多久就进入了一个隧道,上面是才修建好没多久的快速列车车道。
军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这个王八蛋,我饶不了他。”
年轻人大叫一声不好,立刻打方向避让,可是卡车司机似乎根本就是故意要撞他们,随着他们而改变自己的行驶路线,眼看惨祸瞬间就要发生,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只听到轰的一声大响。等了一会儿,张雪却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这边有多大震动,当她鼓起勇气,抬起头又是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的场面,那个黑衣人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次他笔直地站在自己车子面前,用身体挡住了重型卡车。
他们取了一大桶水,小心翼翼地抬到那个杀人的房间,将年轻人的尸体泡了进去,瞬间一股烟冒了出来,他们立刻将盖子盖上,用不了多少时候,这个一向善于隐藏自己的年轻人,终于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一切也就这么地悄无声息。
两人谈谈说说,又是气愤又是难过,结果都没睡好。第二天肿着眼睛的军子道:“对了,你要去看看小雨吗?今天是一个熟人值班,你去应该可以见到。”
军子道:“我怀疑是一个人,说出来你可别不高兴。”
自从弟弟被判刑,张雪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见他一面,立刻便道:“好啊,在哪里?”
张雪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看到是一个人挡住了卡车。”
想到这里年轻人站上板凳,在吊扇的扇叶上面摸下来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后里面是一把枪管很长的左轮手枪,这是他自己的枪,虽然从来没有用过。
听了这话,周洪生踌躇着道:“小姐,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所以我才更不好说,你现在这么难,可是……可是……”
九子道:“这还用我说嘛,赶快去办。”
张雪苦笑了一声道:“周哥,我不怪你,现在我自己都难保自己,何况你们呢?是啊,没必要陪着我趟浑水,我理解你的想法。”
军子道:“应该是周洪生,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他最清楚,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就是小雨的司机,这孩子干什么事情都没有瞒过他。”
栗子道:“狗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
陈团长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我道:“小罗,你记住一点,我们是搞调查工作的不错,但首先我们是人,而孙老三却不是人,所以……你不需要我说的更明白了吧?”
正说话间,只见一队警察分开众人走到了刀疤脸面前道:“你就是那个记者?”
陈团长左右看看,确定没有被人注意才道:“还调查什么,你打算严刑逼供啊?”
陈团长道:“别胡扯,周洪生就算没死到现在也已经妖化了,你看到绝对会吓死,怎么可能以人的样子出来示人,而且就算他没有妖化,那也是整日陪着张雪了,还有心思出来搞这些名堂,山南海北地跑?”
刀疤脸道:“这个无所谓,我本来以为就凭我脸上这道疤很多人都应该知道我,没想到知名度还是不够高。”
罗海波点点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王局长道:“基本都知道了吧,毕竟这是件大事情。你想冲到公安局里将嫌疑犯给带走了,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
陈团长道:“是啊,所以我在想究竟应该从哪里入手开始调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几个案子可以申请并案处理了。”
罗海波带着试探的口吻道:“需要我帮忙联系孤儿院吗?”
刀疤脸取出了自己的记者证,递给警察,他看了看交给身边的警员道:“你去核实一下。”
我道:“团长,我懂你的意思,这种畜生死也是活该。”
王局长道:“嗯,这个报告我可以来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我们一定尽全力。”
罗海波道:“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有义务配合你们的工作。”
栗子摇摇头道:“我们不懂事的时候就被拐走了,都不知道卖了多少回,早忘记家人了。”
团长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道:“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你们以后有什么情况要说,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那么就打这个电话。”
没多久到了半夜时分,笼子里的犯人也都昏昏欲睡,一切静的出奇,忽然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警局的报警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看得出这个少年心里确实有一团愤怒的火焰在燃烧,陈团长没有继续问下去,道:“刚才听说有人要来接你们,是你们的家人吗?”
我们抱着东西正在往上走,只见警察带着四个孩子走了下来,我们无意中听到一个孩子压低声音道:“不会有事吧?”
罗海波道:“是啊。”
警察道:“您放心,我们尽量帮这些孩子安排,并不是只有您一个人有责任。”
他退了出来,虽然看到我们,但是也没有多想,掉头就走了。我们推开门,只见两男两女四个少年坐在椅子上,穿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是并不合身,似乎不是他们自己的衣服,他们看到我们,都低下头。
那个皮肤白皙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望着他,轻轻地道:“栗子哥,你能不能别说了,这里不是乱说话的地方。”
这时医院里已经围了很多人,罗海波看看他们道:“我可以配合你们的调查,但是这些孩子麻烦你们照顾好。”
听他这么讲,梅子又低下了头,团长看看他们两个,坐到那个男孩对面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一定是罗记者救出来的孩子是吗?”
那个少年此时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呆呆立在外科手术室的门口,栗子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事不怪你,也别难过了。”
陈团长道:“就是救你们的那个男同志,脸上有一道疤的那个。”
说罢罗海波就和他们上了警车而去,一同被带走的还有栗子,车上警察道:“这是您救出来的第几个孩子,您心里有数吗?”
医生没有再耽搁,立刻给孩子实施了手术,但是令人沮丧的是,因为耽搁久了,小女孩手指神经完全坏死已经不能再做接续。
警察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与我无关,我要把他们送到自己家人身边去。”
另一个道:“不会,他被人给救走了,我刚才听到几个警察讲的。”
经团长这么一说,王局长又拿起我们提供的材料仔细看了看,很快他的眉毛就拧到了一起,看完后王局长道:“确实是这样,可是这个人究竟有什么目的?一个打拐英雄,和一个四处抢夺小孩的犯人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陈团长,我看这件事情好像非常混乱。”
我虽然有点不服气,但还是点点头,陈团长道:“你是个原则性特别强的人,这点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是讲原则,我是讲做人的原则,所以我并不希望孙老三这个案子能破。”
一个皮肤较黑的小女孩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了团长一眼,刚张嘴,一个年纪稍长的男孩子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梅子你不要乱讲话。”
刀疤脸道:“他们都是在街头乞讨要饭的,找他们很难吗?”
警察道:“是吗,你从哪里找到这帮孩子的?”
警察道:“那个地方,呵呵,我小时候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和坐牢没两样。”
之后被带去了警察局的拘留所,里面的几个流氓一看来新人了,都站起来看着罗海波,警察将他亲自送了进去,走到唯一一张床边上,盯着拦在前面的一个小子,那人当然识相,立刻让了开了。
这时他们已经走的比较远了,声音渐渐模糊,团长放下东西道:“小罗跟我去看看,你们两个运东西。”
少年却身子猛地一抖,看着栗子的眼神都变得古怪起来,忽然抬头哈哈大笑起来。
警察道:“你就睡这上面,”接着用脚在床前面比画了一下道:“我和你们几个明白说一声,如果有人敢超过这个位置的,我今天要是不把你打尿了,我算你们养的,明白了吗?”
马天行道:“这么讲倒也是,不过我担心一点,就怕他把小孩子抢去会做一些特别残忍的事情。听说现在东南亚有些国家专门出售小孩子身上器官的,他别是中国供应商吧?”
我们又问了一下情况,这时进来一个科长告诉我们,局里特意给了我们一间办公室用,我们立刻将一些必须的资料、仪器等物件移到了那里面。在搬东西的过程中,马天行道:“团长,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和周洪生这么像呢,不会他没死吧?”
陈团长没有再说什么,和我去了公安局为我们安排的办公室。
罗海波脸色一变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团长道:“我也这么认为,看来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警察道:“这样,你能出示一下记者证给我看看吗?”
警察道:“这点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做这件事情了。之前我也说过,我不会放走一个犯罪分子。”
罗海波点点头道:“那倒确实是这样。”
王局长道:“这个你们放心,因为事情特殊,所以我早就做了准备,毕竟搞安全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点经验的。”
警察从兜里掏了一包烟出来,给罗海波点了一支,两人一边吸烟,一边做着调查,当一切结束后警察道:“没办法,这件事情必须按惯例走。”
陈团长没有回答他这句话,道:“这件事情您这大概有多少同志知道了?”
刀疤脸道:“我也不是神仙,哪会知道这件事情。”
陈团长道:“那是最好了,这几天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做调查,也希望您能帮我们做一个通知,怕万一有同志误会我们那就不好了。”王局长满口答应地应承了下来。
罗海波道:“我想那里的仓库保管员必须要好好调查,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些罪犯,帮凶一样可恶。”
警察道:“尽量吧,那些不大的孩子应该可以查到家庭资料,毕竟他们的父母肯定会报案,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了,那就再说。”
我被他这话一噎,道:“既然这样,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吗,不能就这么算了。”
出了屋子我小声道:“团长,我们不继续调查下去了?”
警察点点头道:“功德无量,老实说我们局里的同志都很敬佩您,不过工作必须和其他的事情区分开来,也希望您能理解。”
几个人忙不迭地点头称是,警察又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出去锁上门,而罗海波则大喇喇地躺在床上,面朝里睡起觉来。
没过两天我们就来到了这里,当调取了监控录像,向那几个正在等待判刑的“公民”询问后,陈团长道:“可以并案了,这个人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屡次抢夺孩子的主角。”
陈团长道:“你说的这是真事,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缺德的货色?”
这下牢里的犯人大声叫喊起来,而警察们终于赶到了,他们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人是早就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事情,此时他望着漆黑的夜空中那个熟悉的身影,直到一点看不见。
刀疤脸没想到医院居然会报警,他想了想道:“是啊,我正打算通知你们来接孩子呢。”
那个男孩眼睛望着别处道:“我不知道谁是罗记者。”
罗海波道:“如果找不到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罗海波道:“你们放了那几个孩子吧,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陈团长道:“小伙子,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因为里面出了人命官司,如果你要是有所隐瞒,那么很可能就要坐牢知道吗?”
警察道:“那您是在哪里发现他们的?”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那个警察似乎无意在纸上画了一个六边形,罗海波见到后暗中吃了一惊,他向警察望去,只见他也盯着自己,眼睛里似有深意。
警察道:“是啊,不过既然医院报警了我们就要调查,这是工作程序。”
罗海波道:“你能给我支烟抽吗?”
我们的调查——
罗海波道:“一百一十七个。”
陈团长和我走进去,他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人是罗海波吗?”
王局长道:“你也没听错,对方就是撞破了墙体进来的,但是有两点细节却很值得人思考,一、对方撞破的地方对楼梯结构没有实质性的破坏,不知道他是有意如此,还是无意的。另外他带走罗海波后,将牢门又再次修复好,没放走一个犯人。”
去了医院,刀疤脸替小女孩挂了号,医生看到情况,立刻安排做手术,但是需要监护人签字,刀疤脸道:“他们都是被拐带的孩子,没有家长。”
警察道:“需要请律师吗?”
警察道:“这个你放心,最近我的亲戚可能要来,我看是不是能安排他过来帮帮忙。”
我道:“听他这个意思,我猜孙老三肯定是被罗海波干掉的。”
少年道:“他忙着给小红接断指头,没空讲太多的。”
警察道:“这个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警察道:“找他们不难,不过今天死了一个人口贩子,请问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警察道:“老实说我还真没有想到您脸上会有这么长一道疤,但是刚刚想起来,好像去年开表彰会的同事回来告诉我,说本市最著名的打拐英雄,像个黑社会大哥,冒昧了您多谅解。”
一个道:“那就好,他可是个大好人。”
陈团长道:“那就太谢谢您了。如果可以您能详细说一下当天晚上对方究竟是以什么方法闯入公安局的吗,因为我得到的消息比较模糊,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刀疤脸道:“我是记者。”
牢里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响声所惊醒,他们都以为是地震,肝胆俱裂之下,只见一个衣着怪异的人,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中走了过来,他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罗海波顿时心里明白了,道:“那么一切就都靠你帮忙了。”
过了一会儿,警员回来小声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立马换了副表情道:“没想到您真是罗海波同志,误会,实在是误会了。”
狗子恍若未闻,只是哈哈大笑,英子和另一个少女看他这副样子都难过得流下眼泪,刀疤脸走到栗子身边小声道:“他神经了,估计是受了刺激。”
他们说话的时候栗子和英子就站在旁边,不过他们并没有将今天看到的情况说出来,警察道:“这些孩子都是被拐带的?”
罗海波摆手道:“您客气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特别可惜的一点就是这个孩子的断指没有办法在续接上去了,还有一个孩子的精神好像受了点刺激。”
医生狐疑地看看刀疤脸道:“那你是什么人?”
王局长道:“就是用手,牢门在他手里好像橡皮泥一样。我在想这个到底是不是人?”
公安局一位王姓的副局长负责接待我们,他道:“你确定,这次他抢夺的可是个大人。”
罗海波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下同牢房的犯人傻眼了,而脚步声大作,值班的警察都朝这里赶来,那人不敢多耽搁,抓住罗海波的一只手,快步朝破损的墙壁处跑去,到了那里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跃,罗海波也是如此,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夜空中。
而罗海波却很镇定地坐在床上看着这个人,走到铁栅栏前,他用手很轻易地掰了一个口子,罗海波起身钻了过去,这下牢里的几个人都激动得要死,他们也准备跟着后面出来,可是那人却手一合,又将铁栅栏恢复成原样。
陈团长道:“这段时间里你们没有过交流吗?”
陈团长道:“那他是用什么东西撬开牢门的?”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少年表情极度倔强地道:“我就恨自己没机会亲手剁了他,要不然他迟早要死在我的手上。”
少年毫不犹豫地道:“我什么都没有隐瞒,我确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警察叔叔,如果你们真的想管坏人,那么就要抓像孙老三这样的人,他把那些小孩子拐回家,不是把手脚打断,就是砍手指,或是烫坏身体上某一处地方,然后逼我们出去要钱,这些孩子都残废了。”
陈团长道:“那么我希望您最好能亲自下道命令,让局里的同志对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
罗海波道:“行。”
陈团长道:“在没有明确对方目的之前,什么假设都能成立,我想最好不要出现这么残忍的结果,否则这种人凌迟都不解恨。”
不等罗海波说话,栗子道:“我们上午在步行街要饭,罗叔叔找到我们的,他让我把人都带过来,为这事他还被人打了一顿,卖冰棒的邢奶奶可以作证。”
警察道:“对了,和我谈谈孙老三的事情吧,今天好像听说他挂了,因为在他藏匿的地点,发现了一具烧糊的尸体。老实说如果不是因为发了这场火,还真想不到这么多孩子会在那里被藏匿。”
罗海波道:“没必要,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说罢带着我就走,只见警察将四个孩子带到会客室里面,道:“你们坐好,马上有人来接你们走。”
少年道:“嗯,不过他没有说过自己叫什么名字,后来警察就把我们一起抓走了。”
陈团长道:“都是有联系的,这个叫罗海波的不是你们这儿最出名的打拐英雄吗,我发现这个人的出现总是和小孩有关。”
警察道:“没什么意思,老实说我个人是很钦佩您的,但我是个警察,我们的工作就是不放过一个犯罪分子,不管他的目的出于何种,这点想必罗记者应该能够体谅吧?”
警察笑道:“是吗,那可真是你们运气好了。”转头对警员道:“把这些孩子都带回去调查。”
说到这里少年望了对面一个低着头、白白净净的小女孩一眼,又道:“这种人实在是太恶毒了,真的警察叔叔,如果有机会我都想亲手杀了他。”
车子到了警察局,他们并没有安排罗海波进审讯室,而是安排他进了办公室,那个警察道:“我是专门负责失踪人口调查的,所以和您也算间接是个同事。”

本章节地址:https://www.zangdimima.cc/yigeshenmishijiandiaochayuandemimibiji/xieshendegongpin/54974.html

如果您喜欢本站,可以点击收藏本站或者设为首页,方便您阅读本站小说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