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你说的轻巧,那你来说。”
陈团长非常不满意地看了我一眼道:“我发现你的话特别好套。”
马天行道:“这个不行,我年轻身体还在发育,睡眠是保证继续发育的前提。”
说话间只见那三人背后的石块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又是那个少女。
那人听罢哈哈大笑道:“哥们还真幽默,不过说的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被刺伤胳膊的用另一只手将落地的枪捡了起来,想对少女开枪,我毫不犹豫,举起甩棍狠狠一下砸在他后脑勺上,那人哼了一声立刻晕了过去。
陈团长道:“我们为什么要带着你们,你得给我一个理由。”
陈团长面色一变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代表的是谁?”
我们一路聊天,也不觉得枯燥,气氛颇为融洽,忽然一声枪响隐隐传来,我们都是心里一紧,赶紧向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没跑多远,看到几个外国人,用雪橇拖着一个人和我们面对面地跑来,看到我们也不说话,径直过去,好像是要去下山的路口,而这时我们已经能看到在远处的雪地上留着两大摊殷红的血迹。
为什么这两个天生的死对头会站在一起,忽然身后一声低吼,我们望去,这次更加不得了,只见两头雪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离我们很近的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虽然那石头并没有狼和狗所在的那么高,但是对于我们也是居高临下了,而且距离很近,如果纵身一扑,绝对可以扑倒了我们。
但是那些外国人的行为似乎也很古怪,当我们坐上车子后,通过倒车镜发现其中有些人拿照相机在照我们的车子,团长皱眉道:“真邪了门了,难不成这些外国人也是打拐联盟的?”
正说话间,忽然听到有人用中国话道:“哥们是哪来的?”
我们弯腰看了起来,只见泥土上的鞋印、小轮子的印记,还有拐棍等等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登山者所遗留下来的痕迹。团长道:“所以我早说过你们要学会观察,往往一个细节就决定了一个行动的成败与否。”
我们转身望过去,只见刚才在湖边遇到的三个人已经走了过来,他们虽然刚上的山,但是似乎比我们的状态要好很多,虽然达不到何壮的程度,但是至少面不改色。
陈团长道:“是啊,她带的那些东西倒也是真奇怪,按理说狼是很难被驯化的。”
虽然此时风力比较大,但是脚踏在雪地上的声音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于是我悄悄回身摸了个手电筒出来,因为害怕是野兽,又顺手拿了根防身用的甩棍。
虽然早看出来这三个人不像好人,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有枪。陈团长道:“哥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您的意思是这些外国人来历不正?”
何壮非常难得的居然原地翻了一个筋斗,马天行叹了口气摇摇头,陈团长道:“反正我们尽量吧,但是绝对不能勉强,我不希望有人受到伤害。”
陈团长道:“你饶了我吧,还发育呢,你不是已经停止好几年了?”
那人似乎想起自己受伤了,捂着伤口“哎呦”了一声,陈团长道:“拿药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马天行道:“你敢说不是,亏心不亏心,为了她你可袭击了一个我们自己的同志。”
那人道:“到了有几天了,我们几个人信佛,这是来朝圣的,也不光是为了玩来的。”
陈团长道:“都是朋友,网上认识的,一到出来开开眼界。”
陈团长道:“是吗,这么巧,我也是北京人。”
陈团长道:“来就是玩的吗,出手当然要快,要不然好位置被人占去了,就亏心了。”
陈团长一脚踢过去,笑骂道:“我终于看出来这帮人就你最有良心,既然这样也别麻烦煮茶了,晚上你替我不就行了。”
马天行道:“说了也没用,今天人家是带着帮手来的,要是想动她就得破坏一次生态平衡,团长您不是真打算猎杀国家珍稀物种吧?”
那人又是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不过哥们这么拒人于千里可有点不近人情呐,好歹还都是北京人呢!”
那人道:“我说了这不是你管的,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们来此地的目的。”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说了一句在我看来很傻的话:“你们这群坏人,爹一定会惩罚你们的。”
陈团长道:“没错,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总不能这个组织都搞到国外去了吧?”
这时我才看清楚他们的长相,是两个非常魁梧的外国人,高头大马,样貌颇为凶狠,看他取出刀来,身旁的同伙拍拍他的肩膀,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匕首收了回去。
陈团长道:“你能有这个认识那是最好了,那么按照你们说的,那帮外国人也是专门搞安全调查的了?”
陈团长立刻起身道:“无论如何不能落在这帮莫名其妙的人后面,大家抓紧赶路。”
那只松鼠好像听懂了陈团长的话,而它似乎比较害羞,一顺溜地蹿下那头巨狼的身体,瞬间没了影子,而那头狼也掉头消失在巨石的背面,陈团长正要抱怨自己还没按快门,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哥们动作够快的啊,这会都上到这里了。”
陈团长道:“作为自己同志,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底细,那么是不是可以介绍一下你们来的目的呢?”
那人道:“这帮孙子没枪,是国家不允许。”
陈团长道:“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你们呢?”
大家七手八脚地撑开两顶帐篷,用酒精炉子煮了一点方便食品,吃了后就钻进帐篷睡觉了。因为汤喝的比较多,我半夜钻出睡袋起夜,可是出了帐篷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因为很明显能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那人道:“那可真是缘分了。哥们是北京哪的?我是海淀区的。”
那人道:“谅解,绝对谅解,那就这样,我们山顶见。”
陈团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了,没过多久,陆陆续续上来几十个外国人,他们都是非常专业的,无论从装备还是从各个方面。我们互相打量着,彼此间都没有任何好感。
老乡道:“什么打拐联盟,这里游客是非常多的,一年四季都不断人。”
神秘少女——
我道:“你们来这里是什么意思?是小偷吧?”
陈团长道:“是吗,你怎么不早说?”
陈团长骗他们道:“我宣武区的。”
那人道:“这倒也是。对了,我们不如联手占位置吧,你也看到了那里好多外国人,我们有点势单力薄啊。”
当时我很奇怪,因为毕竟还不知道上山干嘛,并没有明确的目标,陈团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道:“这个山经常有探险爱好者和朝圣者攀登。当然两者上山的高度是不一样的,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线索,不过我怀疑他们将会在此地聚会,而且从市里售卖登山工具的小店全部缺货,我估计自己的看法没错。那么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很让人费解了,不过如果想要破迷,那就必须要实地探查。”
显然我这段激昂慷慨的用词彻底让他们没听明白,两人疑惑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那人又道:“我们就是迷路。”说罢将口袋翻了出来给我看,而陈团长这时也走了过来。
那人道:“还是继续吧,毕竟时间还早呢。”
听了这话,陈团长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来这里干嘛,告诉我你们的职务总不犯法吧。”
我们心里也纳闷,今天怎么见了这么多动物,感觉这里就是个动物园,但是看它们样子好像并没有专门的饲养员管理,所以我们可能是它们眼里的一顿饭,我们三个各自拿出手枪,何壮拉开自己的包裹,里面是一把可以收缩的特质硬弓,他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而那两头豹子似乎已是跃跃欲试,气氛渐渐紧张起来,人与兽的争斗一触即发。
陈团长喘着粗气,左右看看道:“同志们,现在一次严峻的考验正等着我们,万一对方是在那里怎么办?”
也是凑巧,他们穿的是登山鞋,一脚一地钉子印,我只不过是起夜,穿的就是平常的防滑鞋,但是眼前这片雪地还没有用到登山鞋的必要,所以没跑两步我就离他们越来越近,这两人眼看走不掉,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我,其中一人居然从腰间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人道:“您说的太是了。对了,请教一下几位哥们都是在哪上班的,回去找你们玩。”
而周围站着大约四五个外国人,他们不知道再讨论着什么,但是嗓门很大,声音远远传来,不过因为是英语,我们听不懂,马天行道:“早知道小时候好好学习了,也不至于在这里抓瞎。”
忽然我们听到了一声哨响,循声望去,我大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身着白色皮袍的少女已站在了狼和狗的中间,正是那个在医院里用刀抵着我脖子的姑娘,所以我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人现在表情似乎有些紧张,不像刚露面时那样气定神闲,他道:“快说,你们是干嘛的,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道:“反正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他们是单纯的游客,或是朝圣者。”
纳木错湖和念青唐古拉山被藏人称为神山圣湖,这个世界上第二大,却是最高的咸水湖,湖的南岸就是念青唐古拉山东段的北侧山麓,那座举世闻名的念青唐古拉大雪峰常年倒映在湖面之上,湖里各种珍禽异兽数不胜数。我们都看花了眼,当时有点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情不自禁地下车围观起了风景。湖边很多外国友人,他们都在那里拍照留念。
马天行看看我道:“罗子估计是看上人小姑娘了,这把刀还是给你保管吧。”
何壮上去就要动手,陈团长急忙拦住他道:“别和这帮老外一般见识,他们用不好中国话,或许是想对我们表示慰问呢。”
那人道:“这样就太好了,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调查员。”
陈团长敷衍了他几句,没一会儿到了山脚下,巨大的山阴将我们笼罩起来,虽然是五月份的天气,但是这里还是足够冷,估计最多只有两三度的温度。我们从车子上搬下了林林总总的装备,也不算少,大概有两三个大箱子,堆在一辆既能推又能拉,还能滑雪的人力小车上,将车钱付给了老乡,便选择了一条山道攀爬上去。
何壮用力指了指刚才说话的那人,但是也没有继续纠缠了,继续赶路。没有走多远,忽然之前看到的那三个中国人从一块巨石后面走了出来,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把手枪,对着我们。
我脸一红道:“你胡说什么?”
说罢我们继续睡觉,第二天我才知道陈团长昨天根本一夜未睡,马天行道:“您实在太辛苦了,大壮和罗子都是缺心眼,今晚我一定替您煮好茶,让您喝好后再继续站岗。”
我道:“他们会听我国政府的命令?”
那人道:“别废话,这点我和你们说不上,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们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否则我可以认定你们违法,而采取相对应的行动。”
一人道:“确实是这样。”
那人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难怪你们会在这里,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唐古拉山脉离我们此地约有一百公里左右,找老乡包了辆车子走了大半天的时间,我们看到了当地人的圣湖——纳木错。
陈团长道:“我们都是瞎混一族,哪有班上,有班上的这时候也没空出来旅游不是。”
那人道:“其实会飞的那人我们还是后来听说的,但是我们的任务并不是因为他定的,我们来此是另有打算。”
走了四五个小时的路,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力也开始增强,陈团长道:“先休息,我们路不熟,夜晚赶路是大忌。”
陈团长道:“没什么拒不拒的,我这个人不喜欢和陌生人打太多交道,哥们多谅解吧。”
另一人道:“我说就我说,不过这位同志你们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我对你们不保留,你们也不应该对我们保留,而且这个牵涉到机密安全,我们就是死也不能拿国家利益做交换。”
这只不过是山脚下的一次热身而已,虽然有点小困难,但并不妨碍我们还是上了山坡。这是一片山腰上的平原,不过和我们在青海看到的不同,这里没有任何植物,只有星星点点的白雪,和黑乌乌的山体石块,而险峻的山体现在离我们还远,于是大家又换上了防滑的鞋子,因为登山鞋走路实在太费事。
剩下那两人终于老实了,虽然脸都疼的煞白,但是没有想翻本的意思。
马天行直咧嘴道:“这个只是我们的困难,但是要把何壮排除在外,估计他不用工具都能上去。”
那人点点头道:“没错,刚才因为意见不统一,我们发生了争吵,他们居然想动刀子,我们就开枪了。”
不由我分说,拉着我就往回走,到了帐篷他道:“我和壮子早就发现他们两个了,只是没有动,为的就是想看他们究竟想干嘛,谁知道给你半路杀了个程咬金出来。”
不过何壮却在这里找到了感觉,只见他攀爬走跑行动敏捷,高原反应好像根本与他无关,再滑再险的地方他都敢一掠而过,身形丝毫不滞。
陈团长道:“我说没事就没事,回去吧。”
接着吹了声口哨,那两头雪豹很平静地从石头上跃下,不慌不忙地从我们身边走过,几个跃纵,就到了少女身边,她带着四头猛兽,又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我们,和那帮送人的不同,这些人立刻停止了讨论,非常警惕地望着我们,我们互相对视着从他们这群人中间穿了过去,忽然一个外国人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道:“你们中国人很卑鄙,不讲信用。”
我们转身望去,只见三个中国人朝我们走了过来,满脸假笑。
那人又看看我们几个道:“这几位是?”
那人道:“这倒不是谁的命令,而是国际法就是这么规定的,你以为他们想客气啊?”
正说话间,忽然那头狼又出现在了巨石上,这次它显得不那么友好了,只见身上的毛似乎都竖着,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呼声,没哼两声只见身影晃动,一条遍体红毛的藏獒又出现在了它的身旁,这应该是条纯种獒,个体比那头巨狼还要长、还要高,估计能到我们腰部以上。此刻微微山风之中,它一身长棕列列飘动,犹如一团烈火般醒目。
陈团长这下笑了,他收起枪道:“把照相机给我,我要拍下来寄给探索栏目。”
陈团长道:“我特地嘱咐那个开车的老乡带我们到登山者最常行动的地方,你们看这片山地的泥土。”
那人笑道:“哥们意识很前卫啊,咱俩年纪差不离,我压根儿就不懂上网那些玩意。”
听陈团长这么说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道:“是吗,早知道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那人犹豫了半天,另一人道:“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害怕受处理吗,受处理也比死在这里强。”
陈团长道:“是吗,我就是来玩的。”
那人又看了看我们道:“那倒是。那就这样,我们还有点事情,有缘再相见吧。”
我脸一红,没有做声,那人却是半信半疑地道:“你们也是搞调查工作的?我看不像,这件事情是我们这个部门负责的,但是我们这个部门的人我都认识,并没有你们。”
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个意思,不过指望我相信,那么除非我是个白痴,于是我道:“你们最好老实点,如果拿了我们东西,赶紧自己掏出来,真动了手就不好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见远处的唐古拉大雪峰顶天立地地矗立在遥远的山地之上,虽然此时晴天碧蓝,但是哪里还是云雾腾腾,看起来朦胧不清。
陈团长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们身上怎么会有枪?”
那人道:“好地方,市中心啊。”
忽然陈团长将我们拉到一边道:“有点不对劲,你们发现了吗?”
陈团长也笑道:“你们准备是原地休息呢,还是准备继续啊?”
此时那几个人伤口的血已经止住,而被我打晕的也悠悠醒来,听马天行这么说便道:“这事绝对不怪你们,如果刚才没人制止我,让我打死了那个小丫头,那才真是罪过了,除了要受处罚,我这辈子良心也不会安的。”
陈团长道:“是吗,那不赶巧了,我们准备就地休息。”
陈团长道:“我们部门和你们职能不同,你应该听说过199研究所吧?”
陈团长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为了那个会飞的人来的。”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一幕神奇的景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只松鼠居然从狼身后的石缝里钻了出来,但是它似乎并不满足于站在狼的身旁,而是一溜烟地蹿到了狼的头顶上,站立起身子,用它特有的造型,和那头狼一齐望着我们。
马天行道:“这姑娘可真俊,我看是当地的土著。”
他走了后陈团长道:“这个人很专业,想盘我的话,看来杨文群这帮人不简单,大家都小心点,还有尽量避免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少女看了我一眼,转身行动敏捷地爬上巨石,没一会儿就消失于其中,我们正要走,其中一个人大嗓门道:“不能丢下我们,否则那帮外国人会要我们命的。”
狼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强的动物,草原、平原、山林、雪地都有它的足迹,所以这并不奇怪,但是狼是群居动物,看见一只就意味着有一群在附近,而对于它们的胃口我们自然是有所了解,不过因为这次事情的特殊性,我们都是带着武器来的,团长立刻就掏出了手枪。
我们外出执行任务,一些必备的药品是肯定要带的,马天行立刻从箱子里拿出止血药和纱布,替他们处理了伤口,然后将拔出来的匕首交给了团长,这是一把略带弧度的动物牙齿,从形状来看这动物绝对小不了,而且除了尖头锋利,连刃都修了出来。
陈团长道:“他们这么多人,要是动起枪来你们只怕不是个对手吧?”
陈团长道:“有车住哪都一样,哥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陈团长道:“看来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我怀疑也不是那帮打拐的人,应该是一群另有目的的人。”
我们却遭了罪了,陈团长头昏,马天行胸闷,我腿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正说话间,何壮忽然警觉地向左边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孤立的巨石上居然站着一头雄壮的雪地狼。
我道:“那天我在太平间里看到的就是她。”
其中一人笑道:“那都是一样了,你们是哪的?我们是北京人。”
陈团长道:“我们这个任务不是国家委派的,而是我们自己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的种种不对劲,最后来到这里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搞调查,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外国人,他们的目的也应该和你们相同吧?”
我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问道:“你们也是调查员?”
我们休息好了就往前赶去,走了没多久明显感觉气温越来越低,雪也越来越厚,寒风紧一阵缓一阵,反正没闲得时候。我们都换上了登山服,戴上了防寒帽和墨镜,因为越是靠近雪峰,就越觉得天地间白的让人头晕目眩。
马天行道:“我操你妈的,知道这是中国的地盘吗?”
说罢也不等我们再发表什么感慨,固定好小车上的物品,连拖带抬地向山上而去。
他身旁两个人似乎带有一定敌意的目光望着我们,实话说我对他们感觉还好,但是对说话的那个一脸假笑反而讨厌。
爬过山的朋友都知道,山体是有落差度的,越往上越陡峭,半山腰底下一般都是没有什么太刺激的悬崖深谷,有的山中还有林源草地。当然唐古拉山脉本身就是高原上的高峰,没有那么怡然自得的和平风光,有的就是壮丽奇伟,却也凶险无比。对于我这种有恐高症的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景点。
她似乎观察了一下形势,猛地从石块上跃下,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匕首,等那人听到声音反应过来,姑娘已经一刀刺入他握枪的那只手的肩膀上,那人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姑娘拔出匕首像飞刀一样投掷向离自己较远的那人,惨叫声中那人也中刀倒地,部位还是一样的部位。剩下的一人刚把枪举起来,少女已经冲入他的怀中,左手在他持枪的手腕上一夹,也不知到底用了什么东西,那人也是一声惨叫,手腕鲜血淋漓,枪也落在了地上。
而他们居然能听懂中国话,也会说中国话,其中一个道:“误会,我们是朋友,英国人,迷路了。”
在雪地的辉映下夜晚并不是很黑,但是我的手电并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却起到了吓唬人的用处,我刚打开灯,就听到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头看去,只见两个头戴帽子的人疾步向前跑去,我想都没想立刻拿着甩棍追了过去。
我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帮人做事鬼鬼祟祟的,虽然我对杨文群、罗海波没有深交,但是他们做事绝对不是这种风格。”
陈团长道:“千万别这样说,毕竟这是在中国的地盘,政府不会看着自己公民吃外国人亏的,不过咱们也不能趁机欺负别人,那样就与泱泱大国的气质不相符了。”
要说眼尖还得算是马天行,他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外国人都是男的,看样子就不像一般游客,还有其中几个人用来摄影的照相机都是专业照相设备,普通人不可能买到这种型号的。”
陈团长道:“是吗,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我们什么都得学点。”
那只狼浑身白毛厚重,眼睛发着异样的蓝光,身体巨大,估计是一头狼王,此刻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团长只是警觉地望着它,并没有贸然开枪,因为毕竟这个地方是它们的“地盘”,我们只是入侵者罢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开枪。
我道:“这两个人刚才在咱们那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好事。”
等他们从我们身边走过,比较远了,陈团长道:“这帮人不会是和我们一个目的吧?”
陈团长笑着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也是一身正气了。不过这些人很古怪,没搞清楚他们是哪头的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另外罗子你也是太不注意了,在太空旷的场地,根本不能用手电筒,因为基本不会有任何作用,而且还容易让自己暴露,千万记住,在旷野的晚上手电筒是不能瞎开的。”
他看看那两人,对我道:“回去,没什么事。”
我道:“为什么要从这个山口上呢,这里山道很多啊,我们万一和他们错过了位置,岂不是白跑一趟。”
后来回想起这段思想斗争,真是觉得好笑,毕竟人只能和人斗,若与天斗,自取灭亡而已,大千世界的种种,人类不过是参与其中罢了,想得太多则是妄想,我们有句话叫: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怪兽乎?何况老天爷乎?
经过两三天的车程我们来到了靠近黑龙江的那个生产大队,当地政府接到了报告,负责接待我们的工作,并在当地招待所给我们安排了两个房间,陈团长让我和马天行住,我暗中松了口气,要是和何壮在一起,非急死我不可。
陈团长指着面前的几个包裹道:“这里面有用的东西,吃的东西和你们的换洗衣物,小罗你也不用回去了,这次任务属于秘密任务,对你的家人都不能说。”
把东西抬上了车子后面,是一辆三菱帕杰罗,马天行开车,何壮上了副驾驶,我和陈团长坐在后面,启动后我们向北而去。
我道:“是。”他们三个都笑了。
马天行道:“大概四年了吧?”
马天行道:“那是肯定的,多拿个几百年退休工资也强于奖金了。”
我道:“你觉得自己这份工作有意思吗?平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惊险?”
有他这句话我稍微安了点心,下午来了一辆车子将我接到了陈团长那里,这是三环外一座普通的老式二层小楼,没有什么特别的,青灰色的楼体外布满了爬山虎,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北京科技研究所。”里面停着几辆越野车,我进去后上了二楼,陈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早就准备好了东西,另外还有两个人,两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年轻人,经他介绍我知道两个人分别叫何壮和马天行。
我笑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国家好歹得发给我们几粒吧?”
我道:“可惜了秦始皇没碰到我们,要不然……”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痛起来,“我一定要将这次事件调查清楚,也要杀了水怪替老翟报仇。”
我道:“知道了。”
马天行道:“你说危险截止到目前没有,不过我看过一份报告材料,说是某国有一艘万吨货轮,在通过印度洋的时候忽然失去了踪迹,因为当时没有侦测到任何海面风暴的报告,而且那里也不是类似于百慕大那样的航行禁区,所以就显得很蹊跷了,不过从当时接收到的求救信号来看,这艘船应该是受到了某不明生物的攻击,后来声探测也显示这片海域有巨型水生生物存在,然后美军军方也出面说他们也在那片海域失去了好几艘潜艇的联系,后来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罗子,我看黑龙江里面的东西,如果和印度洋的比较恐怕还算是小东西了。”
马天行道:“他是个焚书坑儒的主,要是真活到现在我们估计连个灯泡都做不出来,所以老天收了他我一直认为是最正确的事情。”顿了一会儿,马天行又道:“对了罗子,你来之前听陈团长和你说那件事情了吗?”
我道:“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我们能把这些都搞清楚吗?”
晚上我们吃了顿工作餐各自回房休息,我此时已经和马天行混熟了,便道:“马哥,你跟着陈团长多久了?”
陈团长笑笑,道:“记住,以后要说:是。”
马天行道:“我个人认为很难,毕竟目前科学程度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弄明白所有的事情,单就地球上我们所能去到的地方就少之又少,更别说外太空了,不过这些事情也必须有人做,因为你不投入永远不可能有进步,失败一万次,哪怕只有一次成功,或许就能上一步新台阶了,比方说你说的这个水怪,如果真能捕获,那肯定是一个新物种,这对科学研究有巨大的帮助,万一从它身体里研制出来个把长生不老药,那咱们就功德无量了。”
陈团长见状笑道:“这种刀是空降兵用来割降落伞上绳子的,我这个没有开锋,开过锋的连玻璃都能裁,不过这也就是个一般玩意儿,何壮有把刀才是极品,到时候让他给你看看。”
在后来的相处中我知道马天行是个出色狙击手,他在武警部队服役时圆满执行过数次狙击任务,被陈团长费尽周折地挖了过来。而何壮此人名不副实,其实他身材十分单薄,看不出壮在哪里,不过力气、耐力却十分惊人,估计拎一二百斤的东西跑一公里没有任何问题。这个人非常内向,一天难得说一两句话,连陈团长和他说话都是能用动作绝不开口,而且没事就好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心里在合计着什么,而马天行性格正好和他相反,活泼话多,这点和我比较相似。
我们将生活日常用品留了下来,两个大袋子和一个箱子被当地政府特地来人给运走了,马天行告诉我那里面装的全是枪械,以及一些调查用的科研设备,必须放到特别的地方保管,不过陈团长还是把我们偷偷拉到厕所里面,给马天行塞了把手枪,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何壮一把?当时认为他可能不喜欢这个不拍马屁,没有话的手下,但是没过多久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扯远了,当我最终把这件事情想明白后天也亮了,我回到单位按陈团长给的号码打了过去,因为我们的通信方式都是内部网络,家庭、个人用的电话是打不进去的,陈团长得到我的答复非常高兴,他道:“小罗,我代表组织感谢你这次帮助,当然也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一切防备措施,毕竟谁都宝贝自己这条命。”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不过转念一想,老翟在工作中处处对我的维护、关爱,如果他是个比较懒惰的领导,去拍照片的任务完全可能吩咐我们去做,那么现在在水怪肚子里的就不会是他了,难道这一切对他公平吗?
此刀刀身雪亮,背厚有锯齿,刀口极为锋利,入手厚重感十足,不懂行的都知道这是把好刀,难得的是外形还具有工艺收藏水准,我一看就喜爱上了它,道了谢和套子一起系在腰上,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将刀摸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
路上陈团长道:“小罗我给你样东西,算是见面礼吧。”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刃短把长的短刀递给我,道:“我们都是用家伙的,你没有合法持枪的手续,所以只能给你一把冷兵器了,不过这玩意儿有时候比枪还实用,美国伞兵刀,我去美国时一个大兵哥们儿送的。”
回去后我左思右想,权衡利弊,思想斗争了半天,不可否认对神秘事件任谁都有好奇探知的心里,但是亲自进入到里面和站在一旁看热闹是有本质区别的,好比说我们在黑龙江的遭遇,如果当时不是老翟而是我……
这不是开玩笑说的话,当我们以种种手段侵入了本来不属于我们的领域,那些原本的土著生物肯定会尽全力反击,有我们摆得平的,但是最终我们也将会碰到自己摆不平的,这就是生存规则。如果有无休止破坏这一规则的方面出现,那么它肯定也会受到最终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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